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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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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奴的杀气已冒上心头,所以不打人肯定会很难受。但是白衣少年已说过“走”这个字,所以汉奴一定要走。不仅要走而且走的很干脆,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一个九尺上将竟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踩着少年的影子一步一步离去。

    这实在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二人虽走,却留下了满街的问号?

    莫非可能有着极其尊贵身份的白衣少年已被掷出铜钱的暗器高手吓走?

    那么掷出铜钱的暗器高手又会是谁?会不会就是拨动锦弦的奏曲人?

    那么幽深之处拨动锦弦的奏曲人又会是谁?

    恐怕这些问题已没有人知道,不过现在所有人都已知道如今的洛阳帮确确实实不能惹。

    “郭大帅呢,难道他也不敢惹了?”

    “郭大帅正拍了拍座下的那只狗,把它赶走。然后又将那只被一枚铜钱砸死在地的雄壮大狗拖走。有炖狗肉,烧狗腿吃的时候为什么不吃呢?”

    “这就是郭大帅?”

    “是的。”

    ××××××××××××××××××××××××××××

    夜幕低垂,明月高挂。

    风月楼内。

    金樽烈酒,美人如云。

    风月楼外。

    宝姐已搬出一把大红太师椅置于楼前,霸天龙左手酒壶,右手棒子已坐在了太师椅上,此时此刻江湖中群聚洛阳的英雄在他眼里都是狗熊。

    宝姐当然就是风月楼的老鸨,老鸨经营风月楼已经很多年,赚了很多钱。据说早在二十年前她已是位江湖名女,为了天下男人的幸福一直默默奉献着自己。

    而今春去秋来颜色故,宝姐已黔驴技穷,男人已无法从她那里获取欢乐。

    但宝姐人将暮年,壮心不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她不相信她已不能吸引男人,于是落地洛阳并且花大把银子投资了“风月楼”这个地方。

    果然被她吸引过来的男人不知比以前多了多少倍。

    果然她实现了自己能够终生给男人幸福的理想。

    这让人想起了一句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也让人想起了一句话,“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当然想要在偌大的洛阳城站住脚没一定的黑白背景是行不通的,行不通的意思就是青楼一打开门做生意就会有客人来,可惜客人都是来白嫖的。

    现在霸天龙已是宝姐的背景之一。幽深之处拨动锦弦的人会不会也是她的背景之一?若有这样的背景,宝姐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很安心。

    今夜霸天龙高居楼前,大口饮酒,他眼中的星空异常璀璨。

    今夜他的兄弟正为他把关,这群兄弟已跟了他很多年,已做了很多年的狗﹑受了很多年的罪。

    今夜要看脱衣舞的登徒浪子都要交点银子,二十两银子,一两都不能少,只有收到银子洛阳帮的兄弟才会让行。

    宝姐已经答应每收二十两银子就会分给洛阳帮一两。宝姐还答应等脱衣舞会结束,再给每个兄弟安排一个可以陪他们做任何事情的年轻姑娘。

    一想到这些事情,霸天龙眼中的星空就愈加的璀璨,多年的委屈与诸多的狗屁烦恼早已如星辰被抛入九霄云外。



………【第十九章 妙手空空郭大帅】………

    风月楼对面的杏花酒铺中。

    一壶热酒,一锅烫滚滚的十三香炖狗肉。

    香香已啃的满头大汗、满面通红。郭大帅啃的丝毫不比香香慢,他同样已啃的热血沸腾、生机勃勃。

    干大事之前总需要大补一下,郭大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何况今晚这里就将要发生一件无比重大的事情,戌时三刻玉牡丹将会带领诸多生性开放的妹子在风月楼内跳脱衣舞,亥时一到这群妹子又将奔上洛阳长街一秀舞技。

    当然想进风月楼近水观花的登徒浪子至少需要花费五十两银子,倘若你只有二十两银子那么请在洛阳长街上等待亥时。倘若你连一个铜板都没有,那么请窝在某处客栈或者酒楼的二层远远地望一眼。

    当然二十两银子和五十两是有区别的,戌时三刻风月楼中的脱衣舞一定会比亥时风月楼外的脱衣舞要精彩的多。据说楼内是全脱的,楼外不过是半脱。

    戌时已是二刻,郭大帅用香香的袖子擦了擦满口油腻的嘴巴,然后缓缓起身准备去风月楼干大事。郭大帅干大事,香香当然要乖乖地留在酒楼里等待着大帅干大事归来,再陪她一起干小事。

    郭大帅已走在了长街之上,朝风月楼而去。他面对着华灯初上的长街哈哈大笑了三声,不管是开心或者不开心,他总是要经常笑,就好像饭前饭后都要洗手。

    一个人能笑的时候为什么要哭呢?一个人能不哭的时候为什么不笑呢?

    可是郭大帅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走着走着就有一样硬物砸了他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胸口上。于是他胸口处的衣襟就被割出了一道缝,硬物就别在缝中。

    当硬物被郭大帅用两指夹出时,居然是一枚铜钱。铜钱是从风月楼楼上发出的,显然铜钱发出的力度与角度掌握的极其精确,所以并没有伤及郭大帅。

    莫非这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或者邀请?

    莫非楼上的人已在邀请郭大帅?

    莫非楼上邀请郭大帅的正是拨动锦弦的奏乐人?

    想知道这一切吗?倘若想知道就一定要上风月楼!

    郭大帅已准备上楼,可是霸天龙已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可怜,你也来…嘿嘿…莫非你也是个小土豪?”霸天龙伸出一只手,嘿嘿地笑,一脸横肉就眯成了一条线。他若还能笑着伸出手,那一刻肯定就是在要钱。

    郭大帅的身上当然没带钱,他总认为他身上带着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再带钱岂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况且自从香香决心一辈子跟着我们这位郭大帅时,香香就已成了我们这位郭大帅的钱袋。可惜现在香香不在,可惜郭大帅根本懒得再回头找香香取钱袋,所以他只好把夹在双指间的那枚铜钱放在霸天龙手中。

    霸天龙拿起铜钱看了看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伸出来的手马上就变成了拳头,冷哼道:“你这枚铜钱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哈哈……郭大帅又笑了起来,他摸了摸霸天龙的光头答:“一点特别都没有。”

    “这么说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球了。”霸天龙脸上的一条线就坠了下来变成了两个大洞。

    “是不是只有球才会滚。”

    “是的。”话音刚落,霸天龙一拳已打了过来。

    郭大帅并没有闪。因为他的身上总会带着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突然他就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根小铁棒,铁棒上正好插着一颗深绿色的仙人球。霸天龙砂锅大的拳头恰好就打在了仙人球上。

    “别冲动,我不是来打架的。”郭大帅边喊,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锭砂锅大的金元宝。

    霸天龙的手虽然很疼,但是他马上不再冲动,脸上的横肉又眯成了一条线。“呵呵,我不过是跟公子开开玩笑,多有得罪,公子千万莫介意。”

    “我可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来跟你打个赌的,我若输了这锭金元宝就归你,我若赢了,你就乖乖放行,莫收我五十两银子。”

    霸天龙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又眯了眯这么大的一锭金元宝,想了想问:“不知你想赌什么?”

    郭大帅已不知从何处抓来了一只小鸡,他就把小鸡放在了裤裆下。然后指着裤裆问道:“这是什么?答对了,金元宝就归你?”

    哈哈,霸天龙挠了挠头大笑,心想今天遇上了个又傻又呆的大土豪,不捞一笔简直对不起老天爷,急忙答道:“这是小鸡。”

    “错,这是小鸡。鸡。我手指的是裤裆,又不是裤裆下面,裤裆里装的当然是小鸡。鸡。”

    霸天龙愣了楞,又握紧了拳头骂道,“小子敢耍我,我打扁你。”

    “嘿嘿,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千万莫要气疯了。”郭大帅已把这锭金元宝放在了霸天龙的头上,接着溜进了风月楼。

    没有人会跟金元宝过不去,霸天龙看着金元宝差点笑的合不拢嘴。但是他越看越觉的金元宝有些眼熟,于是他掏了掏口袋,霎时间怒火中烧,胸间憋足了气。

    他现在只想一拳打歪郭大帅的鼻子,可惜身后有很多人看着他,他又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发现郭大帅偷了他的金元宝跟他打赌。既然不好意思让人发现自己是个笨蛋,又怎么好意思让人觉的他是个臭不要脸的赖皮狗。

    毕竟他打赌输了,郭大帅却还给了他金元宝,他若还要打人,岂不就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大赖皮狗?

    戌时将近三刻。

    风月楼,高朋满座。

    一张五丈三尺长的木制圆桌摆满了醇酒和美食,二十一位来自天下各处的墨客豪杰﹑天涯浪子因一场脱衣舞会同桌酣饮。当然能在圆桌上占有一席之地的都是些身份地位极高的人。此中有名门弟子、也有神秘组织的总瓢把子,甚至绝迹一时的世外僧道。

    他们的来历和身份虽各有不同,可却有两点相同之处。

    第一他们都久慕玉牡丹的芳名,第二他们都是白马寺圆木方丈请来的。

    圆木方丈这个老秃驴的面子果然不小,居然把这么多平时打着灯笼也没处找的人都请了过来。

    貌似郭大帅并不在这二十一人之列,貌似圆木方丈孤陋寡闻还不知道近来江湖中风声最为红火的就是我们这位郭大帅。但是郭大帅却对圆木方丈这只老秃驴很感兴趣,他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去摸摸他的光头。

    现在他只好搬一张小凳子坐在角落里大声呼喊姑娘们来陪他。可是他喊了半天居然连一个姑娘都没喊来,反而喊来一个脸上涂了大概有七八斤胭脂的老女人。



………【第二十章 袖里藏刀的红袍女人】………

    老女人当然是这里的老鸨—宝姐,宝姐当然跟郭大帅也蛮熟的,可是她竟装作不认识般怪言怪语道:“这位公子好像走错地方了?”

    郭大帅惊异道:“本大帅是来赏花的,这里百花正怒放,风尘游子,赏花之意正惬。我怎么会走错地方呢。”言毕,郭大帅手中已多了一叠银票,银票被他拿在双手间像变戏法似的抛来抛去。

    宝姐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就会爬出来,一见到银票宝姐满脸的皱纹就会全爬出来。现在她一点也不觉的郭大帅来错了地方,反而变的无比的和蔼亲切,细语道:“大帅当然没有走错地方,是宝姐老糊涂说糊涂话了。我们这里满楼鲜花,有红花,也有白花,有嫩的,也有熟的,不知大帅最爱哪一种?”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本大帅独爱牡丹花。”虽然宝姐已恢复了拜金的正常状态,但郭大帅还是觉的今晚的宝姐很奇怪、很奇怪,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

    没想到这句满富诗意的话郭大帅一说出口,宝姐脸上的皱纹就被吓的跑光了。她瞪着郭大帅冷冷道:“今晚不到戌时三刻,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见着牡丹姑娘。连那大圆桌上的二十一位贵客都不行,所以我看大帅你还是先赏赏别的花吧!。”

    “本大帅什么花都不想赏,只赏一枝独秀的花魁。现在赏不到,本大帅可以等。本大帅等的时候喜欢吃点东西,再喝点小酒。”郭大帅又抛了抛手中的银票。

    宝姐脸上的皱纹马上就又爬了出来,然后她的人就变的比出阁待嫁的小姑娘还要温柔,温声软语道:“大帅稍坐,我们这里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好酒好菜,好吃好玩一样也不少。”

    郭大帅已闭上了嘴,等着吃东西。宝姐却还跟在他后面,眼睛瞪得大大的。

    郭大帅手中的银票不知怎的就飘了一张出来,正好飘在了宝姐的胸脯间。宝姐赶紧抱住胸脯羞了一句,“你个小不正经,还说不赏别的花。”然后宝姐已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个年老色衰的老鸨当然不会跟银票过不去。

    所以一张漆红高几已摆在了郭大帅的面前,高几上已多了一壶小酒、几碟小菜。

    所以郭大帅的身边已多了几个肌肤光滑如水的年轻姑娘。

    郭大帅本与她们都无比的熟悉,在某些个午后﹑深夜曾有过无数次的激情。可今夜这些姑娘却仿佛不认识郭大帅般像对待其他客人那样对待他。

    既然如此,郭大帅也只好装作不认识她们,像对待陌生妓女般对待她们。

    姑娘们细蛇般的腰就如春风中摇摆的柳枝,似乎你不抱紧了很容易就会折断,所以郭大帅把她们抱的很紧,简直比一只落水的旱鸭子抱住一块浮木抱的更紧。

    姑娘们柔软的小球就伏在郭大帅的身上滑来滑去,郭大帅自然就狠狠地把她们的小球咬了一口。

    银杯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佳人当前,舞乐不休,人不归。

    此情此景,郭大帅又岂能不尽情尽兴。

    可是他就是无法尽情尽兴,倘若有很多双眼睛瞪着你,你还能不能尽情尽兴?

    其中眼睛瞪得最大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和尚的身边还坐着两个和尚,一个出奇的瘦,另外一个出奇的矮。

    和尚上青楼,本应该最怕别人瞪着他们,他们反而瞪着郭大帅,而且还大酒大肉,大吃大喝。

    显然这些和尚早已把“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的高深佛法渗入行动,所以大吃大喝起来一点也不客气,甚至习以为常。

    和尚的对桌还坐着两个头戴大风帽,身着灰布袍的道士,他们对道法的领悟丝毫不比和尚差,所以双手还时不时在姑娘们的胸间一上一下。

    风月楼里的客人们并不觉的和尚或者道士有什么问题,反而觉的郭大帅很有问题,所以同和尚﹑道士们一起瞪着郭大帅,甚至连圆桌上那二十一位孤高的贵客也在瞪着郭大帅。

    难道郭大帅的头上又长出了一个角?

    其实郭大帅的头上并没有长出一个角,他们也不是在瞪着郭大帅,而是在瞪着郭大帅身边的姑娘。

    因为郭大帅喝着酒,喝着喝着一不小心就把身边姑娘们的衣裳全都扒了下来。

    虽然这里是青楼,虽然客人们都花了钱,虽然花了钱就可以随便摸,随便玩。

    可所有的人就是觉的郭大帅玩的很有创意。

    “公子你醉了,我扶你进我的厢房吧!我们总不该在这里就……”一个比较有阅历的姑娘掩面道,她的脸已红的像山楂。

    当然哪怕一个脸皮比铜墙铁壁还厚的老妓。女,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跟客人做那种事情也会脸红的不行。

    郭大帅就是想证实一下铜墙铁壁到底会不会破?所以他又抛了抛手中的银票,一不小心银票就掉到了姑娘们的手里。

    姑娘们都开心的合不拢嘴,因为每张银票都是一百两的面额。有这么多一百两,好像现在无论你想让她们干什么,她们都不会拒绝。

    郭大帅也开心的合不拢嘴,因为他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你说宝姐有那么多花不完的钱,现在他就在帮宝姐花掉一点,这难道不能算是在做一件天大的好事?

    当然宝姐也很开心,因为霸天龙还会觉的金元宝看起来很眼熟,可宝姐却觉的每张银票都长的一样好看。

    然而郭大帅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推开了身边的姑娘,一个箭步挤过人群以最快的速度窜到了二楼。

    难道他已不想再做这件天大的好事?难道他已不想证明一下铜墙铁壁到底会不会破?

    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他要去做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情全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绣花长袍的女人。她正沿着楼阁长廊姗姗而走,她的身材不算苗条,而且还有些发胖。但她却比所有的姑娘都有魅力,所以她吸引走了郭大帅。

    红袍女人最大的魅力就是她的长袖。

    每个歌妓的长袖都一样的寻常,但她的长袖却不寻常。因为长袖里就藏着一把刀,虽然只露出了一小截刀锋,可惜刀光一闪,已被郭大帅看到了。

    作为一个常年在刀尖上混日子的人对兵器总会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敏感。

    郭大帅已悄悄地跟在红袍女人的身后,可惜他居然把一个身形不算敏捷甚至有些发胖的女人给跟丢了。

    红袍女人走到长廊的拐角处时已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莫非她突然飞走了?莫非郭大帅已找不到她了?



………【第二十一章 牡丹入土,谁留余香?】………

    长廊的另一侧是一处张灯结彩的庭院。

    此时此刻花红柳绿的庭院本该热闹非凡,可这里却寥无一人,如黑夜中的大漠般辽阔而又寂寞。

    几盏高挂的大红纸灯笼被风吹的忽明忽灭,泛起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微光,庭落间竟充斥着一股无比阴森的寒气。

    远处有小桥,桥下有流水,小桥流水的深处有一栋小楼。

    小楼上灯火未熄,小楼下停歇着一顶明珠镶边的红木小轿。

    如此诗情画意的小楼住着的难道不会是位博得万千公子相思的遗世佳人?

    如此造价昂贵的红木小轿载着的难道不会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玉牡丹?

    袖里藏刀的红袍女人会不会就钻进了这“诱狼无数”的美人香闺中?

    已有人忍不住想偷偷溜进小楼中一窥究竟了。

    曲尽通幽处,忍不住的人当然就是郭大帅。他已穿过小径,忽然燕子般掠起。

    小楼前站着两个手持金戈的铁甲卫士,萧瑟的月光照在冰冷的铁甲上,更映衬出一种无法名状的阴寒之气。

    小楼上灯火未熄的闺阁廊边,同样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铁甲卫士。

    难道他们都是皇城禁军?皇城禁军又怎么会来为一个妓女看门把守?

    这无疑让人打破脑瓜子也想不通。

    不过无论他们是不是皇城禁军,显然他们都不好对付。

    一个久居深宫的大内高手练的武功时常是江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所以郭大帅很小心地落在屋檐之上,比以往起码多用了七分的功力。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哐”的一声,眨眼间楼下的一个铁甲卫士竟然扑倒在地,郭大帅已被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不动地挂在屋檐之后。

    可倒地的铁甲卫士竟再也没有站起来。

    如果说铁甲卫士扑倒在地已经把郭大帅吓出了一身冷汗,那现在他倒地不起无疑简直要了郭大帅的命?

    郭大帅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跃下了屋檐,抓起铁甲卫士的头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时他发现了两个真理,“第一:死人是永远不会站起来的;第二:只有死人才会被风吹倒。”

    楼上、楼下的四名铁甲卫士居然都已被杀身亡,从尸首上来判断,目前郭大帅能够掌握的唯一线索就是凶器是一把很窄的弯刀。

    刀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刀封四喉,只在一瞬间就要了四个铁甲卫士的命,而且只在他们的喉咙上留下一道细细的割口。

    凶手的杀人刀法实在是太干净利落了,江湖中能使出如此刀法的人好像已死的差不多了,当然是老死的。

    莫非这把杀人的弯刀正是红袍女人袖中藏着的弯刀?

    可她为何又要杀这四名铁甲卫士,莫非…………

    一想到这里,郭大帅的脸色彷佛六月间的天气瞬息骤变,他立马一脚踹开了玉牡丹的闺门冲了进去。

    ××××××××××××××××××××××××××××

    戌时已是三刻。

    雅乐已奏。

    楼上九位满腹才情的当红秋娘已吟唱起了一段后。庭花。

    有人已在喝彩。

    楼下十六名皮肤黝黑,肌肉坚实的昆仑奴忽然从十六个不同的角落里钻了出来,每个大汉的肩上都扛着一名身姿曼妙的舞娘。每个舞娘都被放在了红毯之上。十六个精光大汉竟在红毯之上硬生生地用粗大的手掌蹂躏着舞娘饱满的果实。

    十六位舞娘已呼吸困难、喘息不止,湿了一地。

    有人最原始的兽性已被激发。

    大汉已满意地离去。

    歌舞即兴,舞曲随行。

    十六位气喘吁吁的舞娘已在红毯上、鲜花中撩起衣裳翩翩起舞。

    曲到幽深处,舞娘身上轻薄的红纱衣已一件件脱落在地。

    曲终收拨时,舞娘已含羞躲在庭中鲜嫩的芭蕉绿叶之中。

    一曲红绡不知数。

    歌舞落幕,有人已躲到了暗处做一些每个人都想做的事情。

    可是圆桌上的二十一位客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仅没有反应,简直连看都没看这十六个一丝不瓜的舞娘一眼。

    这些女人并不值得他们看,他们来到这里更不是为了看这些女人。这些女人只要肯花钱,多多少少都能找到几个,以他们的身份多多少少也找过了几个。

    他们要看的是一株怒放的牡丹花,即使一掷万金也只能买到一株的牡丹花,可惜这株花迟迟还未出现。

    所以无论这二十一个人是挥金如土的豪门阔少还是紫袍加身的高官新贵都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等。

    每个地方都有它的规矩,青楼也一样。

    有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如果这是在昨天他们已经抄起一把刀砍断桌角,然后抓起宝姐的头扇她两个巴掌。

    可惜这是今天,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圆木方丈正静如山峰般巍巍坐落在大圆桌最权威的位子上。

    所以等得不耐烦的人只好用最烈的酒来抑制心中的怒意。

    楼里楼外,人欢马嘶,不知已有多少人醉在这个销金窟中。

    玉牡丹呢?她在哪里?她知不知道今夜有多少人正为她消沉?

    郭大帅呢?他有没有醉?有没有为伊沉沦?

    郭大帅没有醉,也没有沉沦,他已很清醒地闯入了玉牡丹的香闺。

    闺中优雅如画,可惜再优雅的画师也绘不出这幅画。

    一扇镶嵌着珐琅翡翠的素屏,一枝绣在屏风之上的牡丹。

    半炷香前,牡丹还是白如雪的。半炷香后却已红如血,血是从玉牡丹身上流出来的。

    半炷香前,她的贴身丫鬟已为她打满了一桶飘满花瓣的热水,她也准备把自己洗的像花一样的香。半炷香后,桶中的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水中的人却已冰冷如霜。

    一张风华正茂的脸已死气沉沉,一对亮若星辰的眸子永远地闭上了。一副晶莹如玉的胴。体就插上了一把弯刀,正插在那曾几何时令无数男人销。魂的胸脯上。

    这把弯刀会不会就是红袍女人藏于袖中的刀?会不会就是一招秒杀四位铁甲卫士的刀?

    牡丹的长发还在水中漂流,可惜再美的长发,再美的人死后也将都会如花叶般慢慢枯萎,直到被岁月碾作一寸灰尘。

    一个冠绝一时的当代名妓正坠向遥远的地方,不知将会坠向烈狱还是天堂。

    玉牡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死在了她熏香沐浴的大水桶中。

    今夜她本应把自己洗的香醇如酒,让十里之外的垂髫老者嗅到她的香味都生机勃勃。可此刻她却洗净了一身的人间风尘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好美的一个人,好凄惨的一个结局,风尘中人又有几个侥幸者能逃得过悲剧人生?

    郭大帅似已痴了。

    他还是来迟了,虽然他杀人,但他杀人的同时也救人。他每杀一个人,世上就会少死很多人,但他却是个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银。

    据说成名于江湖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据说杀掉郭大帅是一条简单而有效的捷径。

    难道这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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