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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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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浩浩寰宇,自有天地人三界,天道常伦尊序已定。盖从三皇五帝始,及夏启、殷商、周武、春秋战国、秦始天下、汉、三国至晋始行有三千六百余载。纵有道倾治覆兵灾人祸,赖以中华天道昭彰,圣裁神辅以定乾坤,总算配享黄天后土之永祚。

  然世道千年沧桑轮转,不尽冤魂怨魄之唳气不灭。时值西晋司马氏当道,上主昏昧,臣下权党相执,民政暴苛,天下之乱象已有征询。时有教化不明,枯鬼厥妖横行,人道将倾致天地变色。

  始有一日玉帝早朝,只见那巍峨堂皇御殿正中端坐着一位仙骨清盈的长髯尊者,头缨金玉琉璃平天冕冠,身着金丝玉带构织而就的衮龙袍。前人有诗为证:

  光严妙乐孕帝彰,摒尘避俗塑真道,

  三千历劫涤世垢,亿万魔障显玉皇。

  一朝登极九玄天,千秋万载俯世仰,

  金銮殿前五气升,神坛之下众仙捧。

  却说这玉皇大帝升殿,王母娘娘侧旁权辅,殿下一众仙家俱本各自仙职司大小序然罗列。只见为首的太上仙君引领群仙面南而拜曰:臣下陛见玉帝福祉永祚,岁与天齐!

  玉帝颔首道:众仙家免礼!今日早朝,未知众仙家可有三界之事奏禀!

  言毕。只见紫薇星君出班奏道:陛下圣裁!微臣有一事启上,日前接紫薇宫中司晋秉烛童子奏报,近日忽有八股逆流逞夺中宫之焰,更有五道黑色邪风尾随而至致司马氏之烛燃至中途摇摇欲坠。因臣所主之事关乎凡界帝尊历变,故不敢擅专,特请玉帝裁夺。

  玉帝惊诧道:何以至此乎?晋司马氏乃昔高阳帝之后,配享中原之主壹佰伍拾余年。今行年至此虽患族祸,然却不至于湮灭!何故会有五道邪风出现?二郎神君何在?朕命你速往紫薇星一行查明那五道邪风所出何来。

  谨尊谕旨!话声落处只见一尊顶盔戴甲、粉面无须的英俊神君右手执一柄三尖两刃刀,左手牵着哮天犬从御殿呼啸没入云霄。

  二郎刚出宫门,太上仙君便上前奏道:陛下,贫道亦有一事相奏。

  太上仙君但讲无妨!玉帝和颜面向太上仙君,知其必有要事启奏。

  臣启陛下:近日贫道坐观悟道总是无法入定,偶感一道强烈的浊气尘浮凡世而上,且伴有巨浪之音吵嚷耳侧。故于今晨晨曦之际凌于泰山守望,但见往日澄澈清新的凡世气息竟被狼凶巨鬼之魄以地障幻网所包裹,经贫道推衍而知乃是一班妖惑鬼魅集天下冤气罗织而成。现今紫薇宫中征象天下行将大乱,值此多事之秋凡间法度松驰必致妖恶横行,如果上界不加以导引恐三界将会有一场浩劫。

  玉帝诧然:老君何以出此言?

  太上仙君复上道:玉帝可还记得当年炎帝之臣刑天与黄帝决斗于常羊山?当年刑天被黄帝割下头颅,和他的身子一样刑天的头其实也并未死去。当时黄帝眼见刑天的头和身子就要再次复合,怕他复原之后继续纠缠不清故施法将他的眼睛蒙了起来,用一块五色柱天石把他的嘴封住,并把他困在一个万年玄阴陨铁棺椁中,之后葬于常羊山之底枯首洞。

  玉帝:嗯,不错。此事在天宫仙典库中的《神仙藉录》里有详尽记载,但不知老君此刻提起这件事和眼下发的异像有可关联?

  太上仙君:是的。陛下可知道这地障幻网乃何物所织?

  玉帝:看来老君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那地障幻网乃何物所织?

  太上仙君:这地障幻网正是用刑天的头发及数千来兵灾天祸横死之人妖之唳气编织而就。一旦织成对天地将是一场不可估量的浩劫,上界和下界隔绝从而失去了主宰世界的权力。据臣察知地障幻网现今已经编到了十三重,凡间之音已经无法上达天听,一般神仙也无法穿越过去。一旦织到十八重则无坚可催,到时神宵失支了依峙必将倾塌。陛下,此事不可不早做决谋!

  玉帝:有这等事?我神众修法炼真皆已臻空明,何以之前都一无所知?当年刑天犯过乱天被黄帝困在常羊山磨其意志万年,为何现在才不过三千年便致脱逃?

  老君:这就不得而知了。臣只知此物因是刑天丝发编织而就,在未成之时并不需展开,只待寻一隐处织造便使众神无从查起。

  玉帝:既是如此,何以刑天未织到十八重便把地障幻网打开?他这不是自曝其短吗?

  老君:这是因为地障幻网达到十三重以后必须展开,否则非但无法织成,刑天还会被自己的丝发给缠死。饶是如此,现今要破这地障幻网也绝非易事,臣遍览天上仙众的神兵利器还没有发现能破此网的神器!且这地障幻网之上幻象五湖四海之魂,其上都是被恶鬼妄妖勾来的凡人的,如若我辈强行攻掠必致凡民惨遭横死。

  玉帝听罢茫然环顾众神,但那些家伙听老君道出此言已知此差难当,因此每个人都默然无语。最后玉帝把目光停在了身侧的王母娘娘的脸上:天后,以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天后沉吟片刻,朗声应道:陛下,本宫窃以为这不过是天地间的一次劫难。自盘古开天地混沌以来三界历劫从未停止,宙宇恒定乃天律,任奸妄横行也不可破!

  玉帝:话虽如此,然历次劫难均免致使无限生灵涂炭,朕心何忍!

  玉帝甫一言毕只见众仙臣中从出一位面泛红光的耆耆老道拿着玉笏禀道:陛下仁慈真乃三界神灵之福。然凡世沧桑千年垢污甚多致有改朝换代轮回之祸,每每生灵涤荡之后既必有圣人神道世出,未偿不可言乃世之福焉?贫道窃以为方今天下有变,将必有圣人明君出世携天下神器诛邪杀魔破那地障幻网,我辈则尽力以辅。

  玉帝惘然:太白仙道言之有理。奈何现今圣人明君何存?不世神器何在?现今万般皆无头绪,何以辅明?

  正当玉宵神殿诸仙为即将到来的厄劫束手无策之际,忽有四大天王之广目天王进殿来报:启禀玉帝,女娲娘娘御驾正自十三重天外往九天赶来。 。。

楔子2
玉帝闻言既知女娲娘娘此刻驾临必有所示,登时大喜环顾众仙道:女娲娘娘此刻必为救世而来,众仙家速速与寡人同至南天门外相迎。

  言毕玉帝起驾领着王母及诸仙奔向南天门而去,一众仙人刚刚抵达南天门外女娲娘娘的法驾便已然飘逸而至。只见一众无匹仙娥拥簇着一尊法相庄严,秀臻凡极的华曼神女从上天而降!玉帝领着仙家遥拜道:娘娘玉神金安!

  女娲娘娘回礼道:仙道同为一家,众仙不必多礼!

  及至南天门,乃对玉帝言道:下界不仁,刑天之首重出新世必将给三界带来一场浩劫。本宫近日久居十八重天外每每心有不宁,因不忍三界生灵屠戮故特来相告。

  玉帝乃道:娘娘明鉴,这刑天之首当年为黄帝所囚,向来万无一失,何以未至万载即世出?勿请娘娘给众仙一个明示。

  女娲娘娘:此乃天机不可泄漏,到得机缘满时必有定论。为今之计当与众仙家商椎如何破那刑天布下的地障幻网,否则一旦幻网织就,刑天之首与其躯身合为一体则下界不存,而上界也必为其所噬。到那时三界将亡矣……

  玉帝闻言惊骇道:这将如何是好?

  “父啊父……何以至死!天道何以如此不公,至汝如此身死!我葛家世代信道,我祖偿与神游,魂录仙藉;我父虽无慧,然则伺神亦未敢有一日懈怠,何以致我洪年幼父!天邪!天邪!汝当还我父,当还我父……”

  正当女娲娘娘与玉帝等一众仙家纵论袭破地障幻网之策计时突然从凡界传来一阵骂天白语,且字字清晰如在耳侧。当下众仙家大骇,那太上仙君言道:此为何人!何以有声纳九天如此之能?据臣所知这地障幻网织就十三重则下界神音俱灭,何以他有如此之能。

  那太白仙道亦附合道:此乃亘古未有之事,不消说地障幻网,既为往日凡人亦当不能声纳九天之上。依贫道看,此人必不为凡胎。

  玉帝:这……这该当何如?

  只见女娲娘娘嫣然一笑,对众仙家言道:众仙可不必惊疑,此人正应破那地障幻网而生。他未及修为既已能声纳九天,如此三界绝不至覆灭。

  玉帝:娘娘如论何意?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何以地障幻网必在此人身上。

  女娲娘娘言道:陛下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太极真人葛玄之孙葛洪是也。当年夸父与日逐走,及其亡却未曾在封神台受过封。今受命而降于世间轮转修真,他日为上天找回一柄上古神兵利器破幻网、杀妖魔、而后位列仙班。

  玉帝:未知娘娘所指的上古神兵利器乃何方神物,为何朕之前从未听过。

  女娲娘娘:山海经中曾有记载,当年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陛下可知夸父当年为何与日逐走?

  太上老君:这个老道却是略知一二。当年太阳之内住着十只金乌一同出现在天上,后来被天帝派遣的后羿射落了九只,剩下的一只金乌伤心欲绝故欲把太阳衔离世间而去。眼见世界即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那巨人夸父为民请缨入日抓住金乌并把它生吞进肚,因渴而饮于河渭,后未及大泽即渴死在道中。

  女娲娘娘:太上老君所述丝毫不差,这金乌确为夸父所噬。当年夸父逐日,因其妻不忍与其相弃故化为杖相伴左右。后夸父渴死,其妻羽化成一棵桃树立其之侧。

  玉帝:但不知娘娘所言之事与神兵利器有何相连?

  女娲娘娘:陛下有所不知,这金乌在夸父体内孕育千年今已成正果,一旦由其主人导引和上古利器相契合,之后将会达到无坚不摧地步。体说这地障幻网,即是催毁宇宙亦非难事。因兹事体大,故本宫在此不便泄露天机,待到因缘际会之时必有所现。

  玉帝:只是若以这夸父一人之力恐也难以拔除这地障幻网。

  太上老君:陛下所言甚是,今夸父投世亦不过是十三岁的孩童,诸法不行,全真尽无。方今世间伦常俱乱,教法杂乱,我等上仙若不对其加以指导、循诱,则良亦难成器。以老道之见,当尽选上界仙道之佼佼者入世以辅其成。奈何现今这地障幻网已然织就十三重,大部神仙的法力皆无法全身而过。

  女娲娘娘:这却不然。道家有云一切法缘皆由天定,非我辈得道之人可擅专,且汝辈在仙界皆司有天职不能妄动。今派遣太极葛仙翁、哪吒、及百花仙子下尘即可,待到地障幻网被破之日我等将天地之精魂重纳入尘,则一切安然。

  玉帝:娘娘缘何只派这三人入尘?

  女娲娘娘:前缘今生皆有定数,况人间还有许多真人、道仙可为相助,本宫令这三个下凡自有区处。现一切尚在不明处,本宫不便说破天机。

  众仙虽然对女娲娘娘的安排甚为不解,但众人皆默然不语。只见女娲英眉顿扬,乃道:三日后丑时乃天地至阴之时,彼时将有半个时辰地障幻象消逝,三位神仙可乘机通过。只是一旦上仙潜入凡间,非等破了这地障幻网或者找到桃花源地不能回仙界,且从此之后天地间音信皆无。奏请玉帝恩准下凡诸仙及必要时可以背天逆时,务必襄助夸父妥为周旋。

  玉帝:一切尊照女娲娘娘意旨行事。值事天官听旨,速到兜率宫与百花宫中宣太极葛仙翁及百花仙子前来商议下尘诸事。

  那值事天官领罢御旨即刻往兜率宫与百花宫行去。当是时二神郎将正从北极而来。待到南天门外见到玉帝及诸仙乃拜曰:启禀玉帝,臣已查清这五道邪风乃是神州之隅的夷族入侵所致,如不加以控制可能会影响中原大地。

  玉帝:有此等事?这将如何是好?现今晋朝祸乱,妖媚横生,若然外夷相侵则中原子民之族氏恐将难保,岂不更生许多事端出来。

  女娲娘娘婉然笑曰:玉帝统三界当以公心相待。这外夷虽非炎黄之遗民,然皆食五气之灵是为族类,我辈当以教化服之。今天晋室操戈为祸天下,中原子民势将凋敝。五夷入服王化乃是因缘际会,当导之,而非拒之。

  太上老君:女娲娘娘所言极是,我等目前当以化解地障幻网为要。如若不然,一旦幻网织就则刑天代天而为,到时五夷为其所控则大为不妙。

  一切计议停当女娲娘娘便自返回十八重天创灵宫。仙界一切守备停当,所差的只是天时,待到三日后的丑时三仙便可循迹入尘。只是这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看官可暂且不管这天宫为三仙入尘作何安排,我们估且看一看这夸父再世之葛洪乃何许人也。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桃花酒肆
话说西晋末年,中原司马陷入一场史称“八王之乱”的家族争权大战。这一场长场16年的皇室戕伐混仗不仅国家不宁,更累牍苍生。放眼望去只见中原一片山河雾罩,四方人家徒壁,道野饥民弱殍昏溃,荒野更有枯坟白骨累茔。

  这一日正当日在中天,丹阳郡句容县内一派热闹景象,全城百姓把东街边上的葛宅里三层外层地围了个严严实实。今天是葛府老爷葛悌出殡的日子,大伙儿此刻围在这里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为了三天前的一个天兆。

  葛宅边上的桃花酒肆今天可算得上顾客盈门,店小二从早上天不亮便起床干活,直到大响午也没见半刻喘息的时间。酒肆里热闹非凡,所有的食客几乎都在议论着这几天来城中发生的异事,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忍不住要插上两句。大家此刻所议的无非是飞仙之事,所有的人都在兴致盎然地等待着吉时地到来,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经进入腾云驾雾地逍游神境。

  只见一肥脑大耳的乡绅举着酒壶对众人言道:众位乡亲,我陆某今日借一杯薄酒向大家谢罪!往日里大家邻里为利所争互有相倾,难免有得罪之处,还望众位海涵。而今我等一旦飞升必往无极仙境,食琼饮露,三清去处再不必蚌鹤相争。正所谓一笑泯恩仇,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再以往日之渔利而耿耿于心。

  言未了,只见一白面冷然笑道:想来这神道惑力果然非凡,平日里无利不食的陆大嘴今日尚未飞升却已成然道竟说出这番大义之言,无怪我辈单道仙道好!

  大伙听完飘逸书生的一席话无不含语嗤笑。这飘逸书生魏签乃是寒门之士,因为晋朝为官多为士族子弟承袭,这魏签虽学识渊薄却并无用武之地,无奈之下乃寄情于老庄,专好神仙法术。日前本县的活神仙葛悌在其为官任上猝然离世,就在他的儿子扶灵回到句容的当日突然天降异禀,先有境内湖井之水大面积下降,后有狂雷暴雨突袭连三日。到了第四天的下午城里雨过天晴,城东葛宅的上方出现那绚目的七彩雨虹,只见有一得道仙士端坐其上,众人细瞧之下都认出来是新亡道士葛悌。

  只见葛悌仙魂悠然念道:众位乡邻聆讯,我葛家世代潜心修真,今贫道得天帝御旨特奉为除魔灭障仙师。因我宝地之生民多有仙根,故而特命尔等在三日后为我抚灵。三日后我身必飞升,界时尔等跟在其后化铂纸为我超度,有仙缘者皆可飞升得道。

  那葛悌言毕仙魂即凌空而去,而这件事情在不大的句容城中炸开了窝,不消一会便像疯了一样传遍大街小巷。只见那城里到处鸡飞鸭走,狗扑猫噪,连那些个家畜都安宁不下来。这些个畜生都是恶人所投生的,不堪轮回为牲口受苦,故而也特别留心,以期早登极乐。畜生都这般模样了,更何况那些天天做梦都想成仙的人,因此连着三日这句容城都不曾稍停过。

  那些有钱的乡绅名士为了能够使自己更接近,早早地便拿出重金请了些穷人乞丐在葛家门前为自己摆队,而自己却躲在桃花酒肆里逍遥快活,于是便有刚才陆胖乡绅和飘逸书生的一番对话。要是平日里那姓陆的乡伸听到书生这般酸腐口气必然无法容忍,但此时他已经开始以神人自居,故也不屑生气。

  只见陆乡绅笑着道:这也不能怪我!人生在世穷则命如蝼蚁,富亦无法保万世之荣,并非我陆某一个人势力,那有钱有势的有几个人不势力?那些不懂得玩弄势力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穷鬼,要不就是有些小聪明却没地方用的人。今天我之所以在这里向众位道歉,一者从今向后我辈皆是同道中人,大家当相互提携;二者仙道与世同存,与人无争,我等已不必为了那些个蝇头小利争个你死我活的。

  陆员外这话说得甚是在理,本官身为本县的父母在这里也给众位陪个不是。往日里本县若有判处不公得罪众位之处还请大伙原宥则个!

  说话的是句容县的堂尊胡亦民,年近天命,和陆乡绅一般肥胖,只是他却是丑陋非常。这个胡亦民先前本是一个纨绔子弟,后来家里花钱为他这么一个县令的官,于是便一坐县堂二十年不上也不下,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一方水土。

  堂尊您何二十年来为我城百姓克尽职守,何来得罪之说。今天我等一旦得道飞升,务请葛老仙师帮忙奏请天帝为堂尊您在天界谋个好职司。

  陆员外平日里和县令大人交从甚密,马屁拍得也不是一般地响,他这一开声旁边的众多乡绅无不张声附合。那县尊听完之后知足地咧开嘴笑了起来,颊边的一块大黑胎记愈发於得紧了,他谦虚地说道:我胡某何德何能得陆员外及众乡民如此器重,若将来果然在天界谋到好职司免不了要好好的答谢大家。

  胡大人您若成神我等必定奏请天帝把这句容县还封给您,我想您一定不会嫌职小的,在这种天地管不着的小地方当个城隍对您来说再好不过。

  这平日里不管天不管地的飘逸书生今天就像是吃错药了一般接二连三地开罪本城最有钱有势的人,想来他已经抱定自己要飞升之故。因他平素多习黄老性情好静,对这些欺良霸善之辈原本不齿,清高孤傲的他抱定这些人肯定不得飞升,故大加讽辣。

  胡县令:这却是为何?

  鄙人以为一来胡大人您天生性惰,若是司职其他要职恐因怠慢而开罪上司;二来您胡大人向来无酒肉不欢,这城隍享城中百姓四时之祀,岂非逍遥自在?三来您胡大人来本城已有二十余载对我城中之民相熟已久,民知您之好已久,彼时必能投您所好!

  胡县令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飘逸书生话语中带有讽刺之味,颇为认同地点头道:刘先生所言极是,只是这本城城隍已早有职司,我胡某怎好取而代之?

  飘逸书生:这有何不可?我日前夜间路过城隍庙中,听得城隍老爷对他手中的记事言及已奏请阎君不日将调离本城之事,想来这城隍之位必然空出。

  胡县令:此事当真?

  飘逸书生:如何不真?那城隍老爷一来嫌本城杂事诸多;二来生民困苦多无余钱,四时向来不祀,故特请辞。

  胡县令一听说这城隍因是本县因窘而请辞,而飘逸书却要让众人把自己推上这般没油水的神坛,心中多有不忿,乃道:既如此本县若上任岂非要步城隍老爷的后尘?这却万万不可!本官性好喜静,只要能司一清闲小职即心满意足。

  那飘逸书生笑道:这却不妨。胡大人您在本城日久,生民多知大人您的性情,已知若要求得安宁必须多祀鱼肉纸铂。我城百姓真金白银付之不起,然这鱼肉纸铂却是便宜得很,想来你的庙前香火却一定会旺盛。如此一来,您胡大人岂不是更甚于往日?

  这飘逸书生话音甫一落地酒肆里的众人便哄笑开来,大家已知他这是在嘲讽县令大人平日里鱼肉百姓。此时胡县令也反应过来,他的脸陡得涨成猪肝色,嘴里不停得说:你……你……,来人哪!快些与我进来把这个狂书生抓回县衙关押起来。

金乌现形
胡县令话音刚落坐在酒肆南边的桌上的衙役门应了一声抓起放在桌上的兵器便向飘逸书生如狼似虎地扑将过来。那飘逸书生确是有些道行,只见他不闪不躲,待到衙役近到前面却突然不见了。那些个衙役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哪个人在他们的面前敢行躲开来?因此此刻看到飘逸书生躲在一旁妄笑是又恼又怒,马上又急冲向他。这一次他们不但没有把他抓住,反而站在一旁的胡县令冷不禁被人甩了一巴掌。

  胡县令捂着热辣辣的面颊怒斥着手下的衙役们,把这些人骂得一无是处。那些衙役何曾受过这种气,在胡县令的指挥下挥舞着兵器向飘逸书生呼喝而去。那飘逸书生却极是聪明,开始不断地在乡绅中间行走藏躲,一时间十来个衙众竟拿一个瘦弱的书生没有办法。

  登时桃花酒肆开始大乱起来,那些个乡绅和胡县令也跟着在酒家大堂里胡乱窜了起来。这个时候飘逸书生却不跑了,只见他悠然端坐在一张桌子边举着酒杯兀自轻松地喝了起来。等到那些衙役扑将过来,待要举刀砍下时飘逸书生却幻成了胡县令的模样来。于是衙役们急忙收了刀,再一看时却依然是飘逸书生在那里畅然大笑,那衙役待再砍将过去,却又变成胡县令。如是再三,有一个胆大的衙役发现胡亦民一直都乡绅群里跑动,于是他便不顾一切地举着明刀砍将下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那飘逸书生变成了一滩酒水洒在地上,而胡县令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自己的左耳顿时失去了知觉。他颤着手往自己的脸颊方向一探,触摸到的尽是一片血淋淋的粘物,胡县令一下子被自己身上血吓得晕了过去。

  众衙役闻言全停下了手,一窝锋似的涌上去,胡亦民已经许多乡绅包围在其中。因为他是一县之长,所以众多乡绅都特别地紧张,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随身带着小厮的乡绅着急着吩咐小厮去附近请郎中。只见胡亦民双目紧闭,魂散七窍,只剩一缕游丝在鼻孔周围徘徊。那飘逸书生毕竟是学道之人,心地善良,看到胡县令受此惩戒心下不忍,于是便走了过去。衙役们经此一役尽皆不敢妄动,眼睁睁看他接近胡县令却也只能私自狐疑着。

  飘逸书生也不搭理众人,让店小二拿一壶上好的桃花酿来倒在胡县令被割落的耳根上,然后命人找出方才掉在地上的耳朵放回原来伤处,用手紧紧地捂住,嘴里还不停地数念着外人听不懂得咒语。

  这个时候只听到外面的一个小厮喊道,老爷,您快点出来吧,葛仙翁的仙体马上就要上路了。不过瞬间,那乡绅、衙役甚至连店老板全家老小及小二全都一骨脑往门外涌去,一片桃花酒肆里顿时只剩下胡县令和飘逸书生两人。那胡县令这个时候已经醒转了过来,他在迷迷糊糊中也听到了众人说葛仙师将要出殡的事,因担心错过升天时辰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可是却被飘逸书生的一只手死死压住。

  胡县令:你快放将本官放开!若是误了本官升天良机,本官非杀了你不可。

  飘逸书生:胡大人切莫再挣扎言语了,再等一刻左右时间你的耳朵便可以全痊愈。如果你这个时候放弃,那这个耳朵将来就再也无法接上了。

  胡县令:你这狂生好生无礼,却不知本官一旦成仙得道这区区耳朵接到身上又有何难?你快快把本官扶将起来,本官要去跪拜葛仙翁,要是晚上就追不上了。

  胡县令说着那只撑地手重重地甩向飘逸书生捂住他耳朵的右手,之后忍痛拼命从地上爬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外头跑去。因为飘逸书生尚未施法完毕,他那大耳的上半截还没有被接上,故而他跑起来那受伤的耳朵也跟前后飞扬起来。飘逸书生看着他痴狂的样子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跟在他的后头往外走去。

  恰在此时葛仙翁的灵柩刚刚从桃花酒肆的门前经过,其后跟着黑丫丫地一群人,一个摸约十三四岁的小孩身着缟衣素服神情凄凉地举着孝棍走在前头。小孩因丧父而一直流泪不止,可是奇怪的是他眼泪刚一流到脸颊便在瞬间化为虚无,只是当时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前头的灵柩,所以谁都没有看到这个奇异的现象。

  却说这胡县令急匆匆地跑出门外看到葛仙翁的灵柩经过于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前,行至半途时似是被推桑了一把,一时间失去重心直接撞向小孩。正在悲伤中的小孩蓦然被一股大力冲撞一下子扑到在地,生生地吐了污血,人群的秩序顿时开始乱了起来。这个时候突然从西边刮来一阵大风,一时间整条大街上飞沙走石直扫得众人连眼都睁不开。

  这风甚是怪异,硬生生地把葛仙翁的灵柩托离地面十多丈高。那黑色的灵柩在半空中开始逆着风向快速地旋转起来,不消一顿饭的时间外面的棺木竟都消逝不见,而葛仙翁的仙体却又开始顺风旋转了起来,只是速度慢了许多。这个时候人群中不知是喊了声“葛仙翁显灵了”,于是所有人一下都跪伏在了地上,连眼都不敢台。

  那葛悌的仙体在半空中旋转了摸约有一柱香的时间便端坐了起来,不知何时他的手中竟多了一把拂尘,只是他的双眼一如逝前一般紧闭着。那葛仙翁嘴里一阵念念有词,突然睁开双眼,拂尘一扫大喝一声“疾”,顿时地面上的风更加急了起来。在狂风暴沙中有些民众开始飞了起来,那些人开始慌乱地喊叫起来,只是这个时候却由不得他们。

  正当这个危急时刻突然众人眼前一道金光大盛,只见那小孩方才吐得一口血变成一只通体火红的乌鸦。这只奇怪的乌鸦只是轻轻地扇了扇翅膀,那狂风便即刻便了下来,飞到半空中的人通通跌落到了人群中来。葛仙翁的仙体被这突然的变故闹了个措手不及向边上倾斜起来,亏他颇有些功力总算是让自己定了下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金乌破网
还没有等众人明白过来,只见那飘逸书生手里拿了一张不知何物所织的丝网狰笑着向怪乌鸦扑将过去。那怪乌鸦却是极有灵性,只消眨眼功夫便不见了,再见时却飞到云宵,顿时整个县城仿似被两颗太阳笼罩般刺眼。飘逸书生一击不中,心里却是大为不甘,快速地催动真法飞赴云端,张着大网却往那怪乌鸦再次扑去。

  那怪乌鸦本来是想向天空飞去的,那在云端即看到那凡人见不着的地障幻网,心知不但闯不过去,还可能因此而受缚。返天无门的它顿时被激怒了起来,只见它“哇哇”地叫了扑腾乱叫起来,轻盈地躲过飘逸书生的围捕,正面撞向飘逸书生。

  “啊——!”地上的人们只听得一声惨烈地嘶叫,只见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飘逸书生顿时被一道腾腾真火包笼住。不消多时,那飘逸书生已被烈火燃烧殆尽,只剩下那张轻盈若丝的网在半空飘荡而下。葛仙翁在半空中见此情形气得七窍生烟,只见他用拂尘往半空中怒扫而上,顿时犹如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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