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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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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了一眼升起的太阳,夏君诺微笑着回答:“洛阳。”
  ……
  不大的客栈里,挤满了五大三粗的人,拿刀的,那剑的,哪一个不是粗声粗气地嚷着,全是大碗的酒,大快的肉,酒气冲天,吆喝声震得房子都在不停地颤动。
  在这家被称为聚宝楼的客栈对面,隔了两家店铺的地方,有另外一条横着的街道,在街道的转角处,有一座颇为精致的小楼,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着两个大字——雅居,这小楼也真是名副其实,雅致又不失气派。
  雅居的掌柜站在柜台后面,正拨弄着算盘,他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童音,“掌柜的,我们要三间上房。”
  听到有人要住店,掌柜扬起起笑脸,乐呵呵地抬起头,掌柜一看之下却愣了,柜台前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掌柜的,我在这!”稚嫩的童音又大声了一点,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举高使劲地挥了挥。
  掌柜立刻会意过来,他低头一看,就见柜台下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童子,模样儿极好,眉眼精致,唇红齿白,就好似年画里面的仙童。
  “掌柜的,我们要三间上房。”一把温润好听的声音吸引住掌柜的注意力,掌柜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望去,等他看清眼前一双男女的模样,掌柜不禁眼前一亮。
  在同一时刻,一路奔波劳碌的金世遗四人走进了聚宝楼,江南环顾四周,肮脏混乱的环境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就这环境,我看还不如住在野外!”江南不满地嘟囔着,却完全忘记了最开始就是他忍受不了长途跋涉的苦,最先嚷嚷着要住店。
  “这是什么鬼地方!”李沁梅同样很不满,光看到这家客栈里的桌椅,她都不想坐下,与江南一样,大力赞同住客栈的李沁梅嫌恶地跺脚。
  唯有金世遗和谷之华仍然是一派自然,一个潇洒不羁,即使在一片混乱中依旧鹤立鸡群,另一个则是温婉大方,柔美的笑容打动人心,让客栈中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

  巧合

  乱糟糟的环境让李沁梅微皱了皱眉,她有些挑剔地看着客栈里面的布置,就见到地上黑漆漆的,打碎的碗碟、洒泼的酒菜丢得到处都是,结成一块一块的,看起来分外肮脏而油腻,再看看那些油腻腻的桌椅碗筷,似乎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恶臭味,李沁梅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嫌恶得根本就不想踏进去。
  李沁梅站着一动不动,分明抗拒着,但金世遗和谷之华却一同走了进去,对于客栈里面让人嫌弃的脏乱吵杂,谷之华完全视而不见,仍是一脸的温婉笑意,举止有度,看起来落落大方,极有侠女风范,又不失女儿家的柔美俏丽。
  落落大方的谷之华与小家子气的李沁梅这么一比较,高下立判,与天真娇俏却显得过于娇惯孩子气的李沁梅相比,当然是温婉端庄又美丽的谷之华更让人眼前一亮,不说客栈里面的人对谷之华的赞赏,与谷之华一同走进去的金世遗更是对她好感大增,看着谷之华恬静美丽的脸,金世遗不由得心中暗生钦慕之情。
  李沁梅一直都注意着她的世遗哥哥,现在见到金世遗对着谷之华露出又怜又爱的眼神,那种专注夹着情意的目光让李沁梅心中一酸,李沁梅一跺脚,咬咬牙就忍住恶心走了进去。
  “世遗哥哥。”李沁梅跑到金世遗的左手边,她一边喊着金世遗的名字,一边专注地凝视着她的世遗哥哥,眼中柔情似水,无言地诉说着深情。
  听到李沁梅满是柔情的轻唤,金世遗心中一动,他看向李沁梅,沁梅带着委屈钦慕的目光让金世遗心中一苦,他忍不住暗自叹息,心中是满是苦涩,他知道沁梅对他的感情,但是他不能接受沁梅,他和沁梅两个人一个是海一个是云,根本就无法交集,是他辜负了沁梅的深情,金世遗低叹,情不自禁地与沁梅含着柔情的双眼对视,久久无法移开。
  从金世遗复杂的目光中察觉出他的挣扎,李沁梅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金世遗见李沁梅双眼含泪,满脸黯然,金世遗心中一痛,他忍不住低叹一口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抚过沁梅的发,他一直都知道沁梅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沁梅一定已经明白他的顾虑,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切。
  感觉到金世遗轻抚在自己发上的温暖,那种潜藏在其中的温柔情意,让李沁梅心中一酸,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泪珠如同断线般,一颗颗滑落脸颊。
  谷之华眼见着金世遗对李沁梅的温柔安慰,她很体贴地保持沉默,这一路走过来,她确实看到了一个与传闻戛然不同的金世遗,对于这样一个坦荡荡有担当的君子,谷之华无法不对他心生好感,现在见到他对李沁梅这么温柔,谷之华在微笑祝福的同时,心中却不免隐隐有一些失落。
  看着金世遗,谷之华陷在自己的世界中,江南还在一个劲地挑剔着客栈里的环境,李沁梅和金世遗相对无言,所以,他们几个都没有发现,当李沁梅喊出世遗哥哥这四个字的时候,有多少人眼睛为之一亮。
  客栈里面这些舞刀弄枪的人大多都是要去邙山主持公道的,这些江湖中人虽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见过金世遗,但官府的通缉令一经贴出,再加上这名女子的一声世遗哥哥,不少人已经开始猜到这四人的身份了。
  世遗哥哥?金世遗?某些人暗自笑了笑,看来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四个就是拿了宝藏的人?不少人想起宝藏,眼前一亮,心下有了算计。
  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瞧出来,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大肥肉,被吵得头晕的江南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忍不住向金世遗抱怨,“大哥,我看这个地方的人都凶神恶煞的,很不安全,不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江南挑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说服金世遗,“毕竟我们现在有点不妥,还是小心为好。”
  江南这么一提醒,金世遗抬眼一看,果然如此,客栈中人各个面露凶光,尤其是那些人落在李沁梅和谷之华身上的眼神,让金世遗心中更是别扭,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除了沁梅,他们都中了毒,还是小心为上,金世遗这么一想,他点了点头,觉得江南真是一个心思细腻、想法周到的人,“好。”
  对于能够离开这个地方,李沁梅当然是不会反对,她甚至有些感激地看了江南一眼,杏眼盈盈含水,娇俏动人。
  谷之华听了江南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尤其此地离邙山不远,按谷之华本来的意思,是可以不用休息一口气赶去邙山,但她见江南赶路赶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吃不消,这才体贴地答应找间客栈休整一晚。
  客栈里面的人见金世遗几人进来没多久就离开了,又听江南刚才语意不明的话,更觉得传言是真实的,金世遗几人果然得到了宝藏,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想明白这一点,一理通百理,原来还半信半疑的人恍然大悟,都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
  看着屋檐角上挂着的精致灯笼,江南大喜过望,扯着嗓子嚷嚷,“大哥,我看这里好,我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是没有什么,但谷姑娘和李姑娘肯定已经累坏了,我们今晚就住这吧。”
  听江南提到李沁梅和谷之华,金世遗也觉得有理,他仔细一看,见这家客栈确实清雅不俗,他点了点头,“也好。”
  终于来到一个还能忍受的地方,江南第一个走了进去,走到柜台边,他大声地说着,“掌柜的,要四间上房。”
  听到某个让人讨厌的声音,赵白下意识地抬起头,顺着声音望过去,当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时,赵白霍然睁大了眼睛。

  冲突

  仇人见面格外眼红,赵白向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人,他气鼓鼓地瞪了江南一眼,就想要跑过去捣乱,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赵白刚站起来,乐呵呵地就想过去,却听见先生唤他。
  “赵白。”夏君诺笑看着赵白,目光温润,似乎已经看穿了赵白的目的。
  “先生。”眼见着先生这般神色,赵白立刻就蔫了,他哦了一声,软趴趴地重新坐回位子上,赵白的嘴角往下撇着,他有气无力的扒拉着碗里面的饭,神情哀怨无比。
  厉胜男则是若无其事地扫了江南一眼,微眯了眯眼睃,目光有些不善。
  有自家先生的命令,赵白不甘不愿地消停了,但这并不代表着江南就会跟着不闹腾。自己的钱袋在官衙的时候早就被掏走了,江南用着金世遗的钱,很是大方地订了四间上房。订好了房间,江南就四处望着,想挑一个好位子,坐下来好好大吃一顿,正在寻找当中,江南向角落里随意这么一瞟,看到赵白,他一愣,顿时脸色大变,想也没想,江南就气冲冲地冲了过去。
  谷之华自然也注意到了江南的异状,她看向江南冲过去的方向,一眼看到了一身素袍的夏君诺,谷之华吃了一惊,她立刻想拦住江南,但江南实在冲得太快了,一眨眼就已经跑到了赵白面前,不得已,谷之华只好一起跟了过去。
  赵白见江南气势汹汹地冲自己跑过来,还敢瞪着自己,他不屑地一扭头,哼了一声,用后脑勺对着江南,表示出根本不屑于搭理江南的意思,直气得江南是跳脚怒骂,七窍生烟。
  又一次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戏弄,江南想起这几日来糟的罪,想起被官差拿走的碧灵丹,想起他的嫂子,江南就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要把这个没有家教的小娃儿抓起来好好教训教训。
  “江南!”见江南真要对赵白动手,谷之华连忙出声阻止了他,不忍心看见又一场纷争出现,谷之华毅然挺身而出,站在两者中间,好言相劝,“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相信大家也只是有一些误会,只要大家坐下来平心静气的商量,好好把误会解开了,又何必成为冤家?”这么说着,谷之华看向金世遗,目光柔得能沁出水来,“金大哥,你怎么看?”
  谷之华的眼神让金世遗心中一暖,他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金大哥?”谷之华见金世遗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谷之华忍不住面上微红,她不自在地撇开眼,轻声再次开口。
  一声柔柔的金大哥让金世遗回过神来,看着谷之华真诚的目光,金世遗有些动容,深切地体会到谷之华的大度善良,一段时间的相处,也让金世遗折服在谷之华的气度之下,眼见着现在的情形,金世遗当然是点点头,赞同谷之华的决定。
  厉胜男将金世遗和谷之华两人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见谷之华不过是几句软语,一眼秋波,就让金世遗眼都直了,呆头呆脑地连声答应,她不由得冷哼一声,在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好色之徒!
  对于金世遗的深明大义,谷之华报以一笑,她转身面对夏君诺,款款地敛裾一礼,“夏公子,之前的事情是我们鲁莽在先,还请您多多包涵。”
  夏君诺的目光从谷之华脸上滑过,他微笑着回了一句,“无妨。”算是接受了谷之华的歉意,却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啪一声,厉胜男把筷子重重地拍着桌子上,脸色有些阴沉。
  厉胜男的反应让谷之华一愣,但她还是落落大方地说下去,“夏公子,大家几次相遇,也算是有缘,若是大家能够解开误会,一起化干戈为玉帛,那岂不是很好?”
  夏君诺含笑地点了点头,似乎是赞成谷之华的话,他温和地问了一句,“化干戈为玉帛,谷姑娘说得对,夏某其实也很好奇,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对上夏君诺含笑的眼,温润通透,谷之华竟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谷之华一回想,似乎每一次的误会都是因为……谷之华下意识地看向江南,气得满脸通红的江南正跟赵白狠狠地互瞪,谁都不让谁,这样的场景,让一向心善的谷之华也忍不住皱眉,觉得江南做得有些过了。
  有些看不上谷之华的虚情假意,厉胜男忍不住冷哼一声,干巴巴地嘲讽,“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们这么有兴致一直追着我们?”
  “你胡说!”压了半天火气,又听了厉胜男阴阳怪气的话,江南终于还是爆发了,呲牙咧嘴,江南一手指着厉胜男就大声嚷,“你别颠倒黑白,明明是你们一路跟踪我们而来!三天两头的就能遇见,怎么会没有鬼!我还想问,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江南用手指着自己,厉胜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厉胜男一抬手,袖子一扬,寒芒闪过,银针直刺江南而去。
  正气得火冒三丈的江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是金世遗先发现过来,他心中一惊,眼明手快地拉过江南,躲开了暗器,银针直扎在地上……没入半寸,露在外面的针头上面,明晃晃的寒光让江南看得后背发凉,见厉胜男不问青红皂白,出手就如此歹毒,金世遗皱起了眉。
  厉胜男冷冷地扫了江南一眼,言语中满是戾气,“下一次再指手画脚,我就剁了你的手!”
  被一个女人威胁,江南气得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他跳脚就想大骂,但嘴才刚张开,江南就浑身一僵,竟然被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自己的义弟在自己面前着了别人的道,金世遗大吃一惊,他目光一沉,有些戒备地看向夏君诺几人,脸色很不好看。
  见事情演变成这样,剑拔弩张,谷之华又是诧异又是焦急,柔美的脸上满是担忧。
  “我们确实是应该好好地算一算这笔账。”夏君诺轻拂了拂衣摆,脸上云淡风轻,只是笑容有些冷,没有一丝暖意。

  冷漠

  夏君诺的目光在江南的身上稍微停留了一下,他温和地笑了笑,似乎刚才一瞬间的冷然只是他人的一种错觉,但夏君诺的声音却明显地变得有点冷,以指尖轻磕着桌面,夏君诺勾唇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夏某也很想知道,几位究竟为何总是来找在下的麻烦。”
  江南被夏君诺平静的睃光一扫,他只觉得心底一寒,整个人好像瞬间就堕入冰窖当中,夏君诺的目光明明很平静淡然,就如同深潭一般不起一丝波澜,但那双纯黑的眼瞳却好似有着无形的魔力,能把人浑身的精魄吸走,江南吓得一个激灵,他想大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脖子好像被水鬼掐住了,脖子上一点一点收紧的力道让他连呼吸都很困难。
  “江南!江南!”金世遗眼见江南忽然面无血色、目光呆愣地直视前方,整张脸惊恐得扭曲在一起,全身发抖,牙齿咯咯地打颤,金世遗心中大惊,连喊数声,江南仍是无知无觉,似乎陷在噩梦当中。
  咚一声,是茶杯撞在桌子上发出的闷响,本来,这一声不大的闷响应该会淹没在金世遗的大喊声当中,但在江南耳中,这一声闷响就好像是平地惊雷,江南混沌的思绪嗡一下,瞬间被拉回了所有的神智。
  一回过神来,江南就发现自己能动了,从会人间的感觉让他浑身力气一泄,整个人就咚地一声坐在地上,顾不得全身上下的疼痛,江南一边发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汗淋漓,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
  这样一幕发生,金世遗哪里会不知道是谁搞的鬼,他勃然大怒,瞪着夏君诺就想要出手。
  “金大哥!”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谷之华有些急了,眼见到金世遗想出手,不愿意看到事情扩大,心地善良的谷之华急忙出声叫住了金世遗,眼中满是恳求。
  看到谷之华眼中的水光,金世遗手一顿,不禁缓了下来,在谷之华含着慈悲恳求的目光下,金世遗拿剑的手垂了下来。
  李沁梅见金世遗只因为谷之华的一句话就收手,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金世遗,李沁梅心下凄凉,眼圈微红。
  金世遗注视着谷之华,自然是没有发现李沁梅的异样,看着谷之华温婉的笑容,金世遗心中的怒意渐渐平息了下来,金世遗望向谷之华的眼中满满都是赞赏,这个温婉端庄的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见金世遗住了手,谷之华松了一口气,她转身看向夏君诺,落落大方地说:“夏公子,我知道江南的为人,心底磊落,又仗义,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一些误会,不如我们大家坐下来,好好地把误会解开。”
  夏君诺勾唇微笑,眼睃中是一片冷然,夏君诺声音中的温和与他话语的冷漠交织在一起,让空气都有一丝凝滞的冷,“解开误会?那就说说你们三番两次找夏某麻烦是为了什么?”
  夏君诺的目光扫过江南,就见江南猛地一抖,面色发青,惊恐地看着自己,夏君诺一挑眉,声音很平静,甚至平静得让人害怕,“夏某很想问一下这位心底磊落又仗义的江南。”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个清朗的声音念出来,江南浑身猛地一抖,他霍地站了起来,脸上是没有恢复的铁青,江南根本就不敢看夏君诺,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着,颠三倒四,语意不明,“我、我,第一次遇到你们之后,我们就中毒了,怎么、怎么会没有关系,后来、后来又有官差来,也是因为遇到你们,现在我们去邙山,又、又遇到你们……”
  “也就是说,你觉得夏某要害你们,所以就三番两次地来找在下的麻烦?”夏君诺好整以暇地笑着,脸上云淡风轻,声音却又低了一度,“你们身上有什么值得夏某图谋?天山派的剑法、邙山派的绝学,还是毒龙神功?”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夏君诺眼睛已经全是冷冽的寒光,纯然的黑中隐约有一丝血红色的光一闪而过,夏君诺看向几人的目光只剩下无情的冷。
  听到夏君诺的话,金世遗脸色数变,夏君诺的每一句话都好像重锤砸在他的胸口,金世遗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真气竟然不受控制地絮乱起来,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好像下一刻就会暴体而出,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已经有一次死里逃生经验的金世遗心中骇然,他想运功阻止,却无力施为,只能眼睁睁地任由经脉逆行,意识一点点地变得模糊。
  就在金世遗以为自己又要走火入魔的时候,他忽然全身剧痛,逆行的真气一瞬间回到了丹田,那种危险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也瞬间消失,好似一切都只是幻觉。
  金世遗还在惊疑不定,就听见一个清朗好听却没有温度的声音,透出层层迷雾传入脑海,“你以为我想要你们的命,你们还能活着?”
  看着金世遗几人,夏君诺的眼睛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温润,他微笑着,话语温和,却含着毫不掩饰的阴冷威胁,“我想,现在误会是解开了。”
  谷之华的脸白了白,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君诺,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夏君诺话中分明有着杀意,这不过是误会,江南也没有大错,他竟然就起了杀意!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谷之华眼中有着悲哀,她咬了咬唇,看向金世遗,声音中似乎有着难言的疲倦,“金大哥,我们还是走吧。”
  “好。”金世遗复杂地看了夏君诺一眼,拉着不知什么时候又瘫在地上的江南,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脚步却仍然有些踉跄。
  看到讨厌鬼离开,赵白撇了撇嘴,冲着他们的背影扮了一个鬼脸。
  将赵白的举动看在眼中,夏君诺无奈地笑了笑,执起茶杯轻抿一口,动作从容优雅,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品茶间,夏君诺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放下茶杯,偏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厉胜男,语气温和微带着歉意,“胜男,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们到了洛阳可能不能休息,还得要继续赶路。”
  厉胜男阴沉着脸,眉眼间的冷艳让她如同一把出鞘的剑,寒光四射,气势逼人,夏君诺的话,让她浑身的寒冰更甚,厉胜男的声音很低,一字一顿,有些咬牙切齿,“夏公子武功盖世,要我这个碍手碍脚的跟着做什么!”
  看到厉胜男脸上明显的怒意,夏君诺一愣,眼中有着明显的困惑,他看了看厉胜男冷着的脸,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回答厉胜男,“胜男,我只是想你陪我去,难道这是不可以的?”
  厉胜男一愣,耳朵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抬头看向夏君诺,夏君诺正很专注地看着她,温和的目光中有着困惑和不解,似乎在等待着厉胜男的回答,厉胜男心中升起一股恼怒,她抿了抿嘴角,最后脸很臭地问了一句,“去哪里?”
  夏君诺微微一笑,虽然眼中还是带着不解的疑惑,“去邙山。”

  洛阳

  夏君诺和厉胜男碰到金世遗和谷之华几人之后,就像是终于打开了一个契机,那扇隔绝着普通百姓的平静生活,以及江湖人的快意恩仇的门被悄然打开,至此以后,厉胜男几人一路去往,再难回到以前的平静,只见一路上江湖游侠策马扬鞭,潇洒剑客锄强扶弱,蒙面大侠飘然远去,渐渐地,江湖的气息已经掩盖了市井人家的平凡生活。
  对于这样的刀光血影,纷乱繁杂,厉胜男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将这些江湖纷争看在眼中,见到这些所谓的大侠风范,厉胜男心中冷笑,面上也恢复了一贯的冷,抿紧的嘴角再也没有一丝笑意,只剩下凛冽的寒冰。
  面对刀剑厮杀,夏君诺仍是温和地笑着,云淡风轻,没有因为江湖仇杀而动容,也没有因为侠客的劫富济贫而赞叹。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然后走过,从渐渐深入江湖开始,夏君诺就发现了胜男的改变,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却轻轻握住了胜男的手。
  手背传来的温暖让厉胜男浑身一僵,她不由自主地偏过头看向夏君诺,夏君诺温润的眉眼中满是温和的浅笑,平静如昔,厉胜男一愣,忍不住勾了勾唇,唇边的艳丽让她整个人散着张扬的妖媚,只是一瞬间,原来的冷冽被烈焰取代,厉胜男的眼中满是夺目的星光,璀璨若流星划过,厉胜男是妖女,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
  夏君诺微笑,他刚想收回手,自己的手却被反握住,夏君诺一愣,心中满是诧异,再一看胜男,一身白衣也掩不住她浑身的火焰,张扬耀眼,夏君诺心下叹息,反手回握,与胜男十指相扣。
  长长的衣袖垂下,遮住了两人交握的手,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人并肩走着,宁静间似乎流动着若有似无的不同,能轻易察觉,却无法明确分辨,就像两人的感觉一样,厉胜男只不过是想抓住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夏君诺不想在没有想明白之前,让这份不同消失。
  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赵白倒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看热闹上,洛阳可是个大地方,看那天桥上的把式、沿街的小商贩、熙熙攘攘的人群,将赵白全副心神都吸引了过去。糖葫芦、拨浪鼓、捏糖人,赵白的眼睛都快不够看了,他一路上只顾着左顾右盼,小脑袋晃得都快要掉了。
  看着赵白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夏君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赵白平日里跟着他是拘束了点,既然难得出来这么一趟,夏君诺也就不想在拘着赵白,不过好在赵白也明白分寸,再怎么左顾右盼也不会跑远,而且时不时还会跑回先生身边说说自己看到的新鲜事,招了厉胜男一记冷眼,习惯了厉胜男的冷,赵白仍然是笑嘻嘻的,三人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新鲜有趣。
  夏君诺说是要去邙山,但到了洛阳之后,并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在赵白逛够了以后,一同走进了一家名为日月居的酒楼。进了日月居,被殷勤的店小二迎上二楼雅座,夏君诺在吩咐小二上茶点之后,就把一块玉佩拿了出来。
  这方玉佩只有铜钱般大小,却翠绿非常,色泽温润通透,碧玉上纹刻着繁杂的花式,一看便知是名贵之物。
  本来点头哈腰的小二一看到玉佩,立刻面色一整,眉眼微垂,变得尤为恭敬,双手接过夏君诺递过来的玉佩,小二又行了一礼,这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进来,来人看到夏君诺,面上一喜,脸上恭敬之色更甚。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双手握拳,恭恭敬敬地行一礼,言语间很是谨慎,“见过公子。”说话间,男子又将那方碧玉双手送回。
  接过了玉佩,夏君诺温和地点了点头,让来人不用多礼,夏君诺的声音清朗和缓,“我此番来此,打算先前往邙山,你让人先送一份拜帖去邙山派。”
  “是。”中年男人又恭敬地行一礼,这才领命下去。
  对夏君诺所作的一切,厉胜男只是看着,没有任何表示,但眼中却隐隐有着流光闪过,让她的眉眼更添了几分冷艳刚绝,厉胜男看着夏君诺若有所思。
  注意到厉胜男的神情变化,夏君诺微笑,轻声问她,“胜男,在想什么?”
  厉胜男一挑眉,眉宇间隐隐带有几分邪煞之气,这份杀意让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妖媚,“我在想怎么报仇。”看着夏君诺,厉胜男笑了,她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说起了自己的过去,“君诺,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叫胜男?”没有等夏君诺回答,厉胜男自己就说了下去,略低的声音透着几分刚绝,“我便是女子又如何?我厉胜男是女子也照样胜过世间无数男子!”
  看着厉胜男眼中的决绝,夏君诺只是握紧了厉胜男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中年男人办事速度极快,洛阳离邙山又不远,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邙山派掌门吕四娘已经接到了由门下送上来的拜帖,吕掌门一看拜帖,竟然是医谷梦道人的亲传弟子夏君诺要上邙山,她自然是欣喜,在江湖上医谷的地位向来超然,现在正值江湖纷争之时,有医谷的传人来此,当然是件好事。
  吕四娘是一代女侠,巾帼不让须眉,在江湖中声名远播,但她对医谷的梦道人却很是敬重,现在既然是梦道人的亲传弟子夏君诺来此来,吕四娘当然是不能怠慢,她思虑一番,决定与对待其他被她请来主持公道的武林豪杰一般,派了弟子亲去洛阳迎夏君诺来此。
  于是,就在金世遗三人在谷之华的带领下,一路向邙山前进的时候,夏君诺三人也被吕四娘派来的邙山弟子迎上了邙山。

  迎客

  吕四娘派出弟子下山,前往洛阳亲迎夏君诺上山,以示对医谷的尊敬。与此同时,吕掌门也知会了其他已经来到邙山,一同见证主持公道的各位侠士,吕四娘此举不过是尽到地主之谊,但她却没料到各大派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谷传人的重视。
  见不少侠士对夏君诺的到来重视异常,甚至还有人同时下了拜帖去洛阳,吕四娘也不得不感叹,医谷果然是地位超然,这样的情形也让吕掌门对化解这段少林和丐帮的恩怨,有了更多的把握。
  见事态向好的一面发展,吕四娘自然是心中欢喜,就在她思量局势变化的时候,她又听到门下弟子来报,竟是冯琳和李治夫妻两前来邙山,吕四娘一听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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