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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风云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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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到这里来,请你老人家将他们拿下,也算得是个小小的功劳,不料却给谷啸风这厮揭穿

我的谎言,误了我的大事。”

西门牧野好像听得十分留神,忽地问道:“你说的那个妻子名叫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余化龙道:“上官宝珠。”奇怪西门牧野何以要特别问她。

西门牧野道:“这两夫妻是因何事而来,你可知道?”

余化龙道;“我没有问他们。不过,他们非常关心韩家这批宝藏,恐怕就是为了这批宝

藏来的。”

西门牧野突然一拍大腿,叹道:“可惜,可惜!”

余化龙诧道,“可惜什么?”

西门牧野道:“可惜你未能够将他们诱到此地,否则擒了他们,这就不只是一件小功劳,

而是大功劳了。”

西门牧野这么一说,余化龙倒是有点不解,心里想道:“仲少符夫妇虽然不是无名小辈,

但也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这老魔头为何这样重视他们?”

西门牧野道:“你不知道,这上官宝珠正是上官复的女儿。”

余化龙只知道上官复是蒙古国师尊胜法王的副手,却不知道内中还有许多复杂的关系,

不觉大为诧异,说道:“原来她是上官前辈的女儿,这倒是料想不到。但是既然如此,咱们

若把这对夫妇拿下,岂不是要得罪了上官先生吗?”

西门牧野“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也无暇和你说个明白,只

想问你,可还有什么方法将她诱捕么?”

原来尊胜法王早已疑心上官复当他的副手是另有企图,上官复把宝藏寄存在韩大维家中

之事虽然做得十分秘密,终于也给他打听到了一点风声。这次他叫西门牧野替他查究这件案

子,固然也是想掠夺这批宝藏,但更重要的还是要找到上官复的罪证。如今宝藏已经到手了,

但罪证尚未获得。金银珠宝是不会说话的,上官复大可以不承认这是他的东西。

但若是捉到了他的女儿就不同了,上官复要救女儿就不能不承认他与上官宝珠的关系。

这批宝藏的来历,料想他也不敢不供出来了。

余化龙苦着脸道:“我的行藏已经给他们识破,如何还能够再去哄骗他们?”

西门牧野望了朱九穆一眼,朱九穆说道:“不行。”余化龙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什

么不行?”

朱九穆道:“西门兄,你是不是想要我和余老弟前去把他们拿来?”

西门牧野道:“我是在这样考虑。但朱兄既然没有把握,那也只好算了。”

原来朱九穆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一来谷啸风的本领不弱,仲少符夫妻的名头朱九穆也是

知道的,他确实是没有把握胜得过他们三人。二来他也怕西门牧野吞了他那份应得的宝藏。

暗自想道:“你精乖我也不笨,你把宝藏押回去领功,却叫我去给你卖命!”是以西门牧野

虽然用激将之计,他也丝毫不为所动,淡淡说道:“西门兄,你的本领远胜于我。我确实是

没有把握,要去只有你去才行。”

西门牧野嗔道:“我怎能抽出身来。”想了半响,忽道:“对了,化龙,你不是说他们

要追来的吗?咱们可以走慢一些,等他们追上!”

余化龙道:“我是这样忖测,不知料得准不准。”

西门牧野道:“好,你们多歇息一会!”那班押运宝车的蒙古兵巴不得他这么说,乐得

在茶馆里喝茶的喝茶,在树林里躺下来打瞌睡的打睦睡。

西门牧野等了许久,红日渐渐西沉,路上仍然不见人影,正自心焦,想要起程,忽听得

一缕箫声,有如黄莺出谷,乍听啼声,听得令人十分舒服。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书生吹

着一管玉箫,意态庸洒的信步走来。茶馆里是挤满了蒙占兵的,他若无其事的竟然也走进了

茶馆,放下了箫,笑道:“借光借光,给我让让。”那些蒙古兵瞪着眼看着他,西门牧野道:

“你们也喝得够了,就给这位客人让个座位吧。”

西门牧野当然比那些兵士有见识得多,见这书生在刀枪剑戟之下,神色自如地走进茶馆,

便知他绝不是寻常人物,心里想道:“此人双目神光湛然,劲气内敛,恐怕不仅仅是个狂生,

还是个武学大有造诣的高手呢。”

书生占了一个座头,向西门牧野拱一拱手,说了“多谢”二字,便坐下来喝茶。喝了几

口,赞道:“好茶,好茶!”

一个蒙古兵笑道:“这茶苦得很,有什么好?”书生道:“茶经以苦茶为上品,苦尽甘

来,方才是好!”

西门牧野心中一动,走过来对那书生说道:“先生雅人高致,今日有幸相逢,咱们交个

朋友如何?”

书生立即哈哈一笑,说道:“好呀,你肯和我做朋友,我正是求之不得了!不瞒你说,

我正是囊中羞涩,身上一个钱也没有。正想找一个可以打秋风的朋友,你就替我付茶钱吧。”

对西门牧野伸出来的手却当作看不见,仍然是端着茶杯,并不和他握手。

西门牧野心里想道:“这人佯狂诈傻,却想个什么法子试他一试才好?”当下笑说道:

“阁下真会说笑话。”

书生双眼一翻,道:“你不肯请客么?”西门牧野说道:“请,请。得阁下赏面,莫说

是喝茶。就是“接风酒”我也是应该摆的。可惜这茶馆里没酒卖,阁下可肯和我们同行,今

晚到城中共谋一醉如何?”书生懒洋洋地说道:“我倒很想叨扰你这一餐,就可惜没有工

夫。”

西门牧野道:“这就真是遗憾了。”那书生道:“萍水相逢,缘尽即散,有何遗憾?”

西门牧野道:“你的箫吹得好听,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得聆雅奏,你可以为我再吹一曲

么?”

那书生笑道:“对,对,你请我喝茶,我自是不能无功受禄。你既然喜欢这个调调儿,

我就给你吹一首好听的曲子吧。”

于是书生又吹起箫来,初起时恍若行云流水,曲调悠扬,忽地箫声一变,便似从百花盛

开的春日到了木叶摇落的秋天。如怨如恨,如泣如诉,越来越是令人感到凄苦。箫声再变,

竟似把人带到了雪地冰天,吹得那些蒙古士兵不觉都起了思家之意。

西门牧野道:“还说是好听的呢,再吹下去,只怕我也要忍不住哭了。”忽地瞿然一省:

“不好了,莫非他是要凭这一管玉箫,吹散我的军心。”正想喝他不要再吹,忽然听得蹄声

得得,有三骑马在路上出现了。那三个人正是西门牧野所要等待的人。

且说仲少符夫妻和谷啸风三骑马追下来,仲少符远远听得箫声,大喜道,“有位好朋友

来了,咱们就用不着担心,可以大摇大摆的去和那两个魔头相会了。”

上官宝珠也是喜出望外,说道:“想不到和咱们约会在韩老英雄家中相见的人就是他!”

谷啸风本来很是担心打不过这两个魔头的,听他们这么一说,怔了一怔,连忙问道:

“吹箫的这人是谁?”仲少符道:“武林天骄!”谷啸风大喜道:“原来是他!这可真是用

不着担心了。”

那些蒙古兵给萧声弄得如醉如痴,见谷啸风等人来到,竟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朱九

穆喝道:“好呀,谷啸风,你这小子端的好大胆,竟然也到这儿来了。”

谷啸风道:“你可以来喝茶,我就不能来么?”三人下了马,不理朱九穆,径自走进茶

馆,朱九穆看了西门牧野一眼,西门牧野摆了摆手,却把目光向那吹箫的书生投去,示意有

强敌当前,这三个人可以不必理会。

朱九穆正自疑惑,忽听得有几个士兵已是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

西门牧野霍地站了起来,大喝道;“不要吹了!”喝声打乱箫声,这班蒙古兵方才如梦

初醒,不胜羞惭。那书生也不禁心头微凛,想道:“这老魔头果然也有几分真实的本领,我

不可以太轻敌了。”

书生放下玉箫,淡淡说道:“听够了么?”西门牧野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原来是檀

贝子,我可真是走了眼了。请问檀贝子此来,有何见教?”

原来这个书生名叫檀羽冲,本来是金国的贝子,因为不满金主暴虐,遁迹江湖,成为了

一位鼎鼎大名的游侠,人称“武林天骄”。(武林天骄来历,详见拙着《桃灯看剑录》)。

武林天骄的妻子赫连清云和耶律元宜的妻子藉连清霞是姐妹,仲少符猜得不错,武林天

骄就是耶律元宜请来要在韩大维家中与他相见的那个人。

武林天骄先到韩家,他也正是因为知道韩家的宝藏已经被劫,故而无暇等待仲少符夫妻

来会,便来追踪这两个魔头的。

武林天骄笑道:“你不是说要请我喝茶吗?我就是来叨扰你这一顿茶的。”西门牧野愠

道:“檀贝子一再戏弄,是何用意?”

武林天骄道:“我说的是正经话,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我身上没钱。你要和我做朋友,

朋友有通财之义,我只好问你借了。”

西门牧野遭:“哦,我明白丁,原来你是冲着这批宝藏而来!”

武林天骄冷声一笑,说道:“一点不错,你明白得还不算迟!”

西门牧野暗暗吃惊,心里想道:“武林天骄和笑傲乾坤是齐名的两个武林怪杰,幸好只

是他一个人,或许还可以对付得了吧?”不过他虽是吃惊,却也不肯示弱,当下便冷笑道:

“阁下要想取这批宝藏,似乎也该拿出一点本领来让我瞧瞧吧!”

武林天骄笑说道:“当然,当然!我不献点玩艺,怎能白要你的东西?好,我就再给你

吹个曲子吧!”正是:

亲自入虎穴,谈笑戏魔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一回 紫府神箫寒敌胆 红罗鸳枕系深情

西门牧野怒道:“檀贝子一再戏弄,未免太过小觑老朽了。檀贝子,你固然是金国第一

高手,老夫也不是无名之辈,今日有幸相逢,咱们就在这里比划比划如何?”

武林天骄笑道:“刚才请我吹箫的是你,现在不许我吹箫的又是你,管你爱不爱听,我

这支曲是非吹不可。”说罢把玉箫凑到口边,又吹起来,萧声清冷,响彻行云。吹的是唐人

王之涣的一首绝句。一面吹箫,一面缓缓地走出茶馆。

王之涣这首七绝题名《出塞》,诗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

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清冷激越的箫声,端的是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令人恍似被卷入激流急湍之中,饶

是西门牧野那样精纯的内功,也是不禁心神为之一乱!

西门牧野连忙镇慑心神,喝道:“你敢藐视于我!”立即使出第八重的“化血刀”功夫,

呼的一掌便向武林天骄打去!

武林天骄刚刚吹到这首涛的第二句“一片孤城万仞山。”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不

敢。”玉箫一挥,登时幻出了千重萧影,西门牧野发出的那股腥风给他吹散,碧森森的箫影

反而把西门牧野的身形罩住。

箫声虽歇,余音未绝。西门牧野但觉箫声中似有森森剑气,心神几乎又为之一乱,不知

不觉之间,他那第八重的“化血刀”功夫已给武林天骄破了。西门牧野大吃一惊,连忙退出

三步,方才稳住了身形,重摄了心神。

原来武林天骄的祖师乃是个文武全才的异人,当年创这套“紫府神箫”的箫法之时,每

一记招数都用一句唐诗为名,出招之时,也都暗合节拍,武林天骄吹这支曲子,倒不是有心

轻视西门牧野,而是先行培养自己的感情,待到兴会淋漓之际,再行出招,方能收得上乘武

功中“心物合一,意与神会”之妙。

西门牧野毕竟是个武学的大行家,虽慌不乱,喝道:“你这是什么鬼门道,敢与我见个

真章么?”喝声中退而复上,双掌齐出,左掌是大擒拿手中的手法,右掌使的仍是“化血刀”

的邪派毒功。

武林天骄笑道:“你不懂得这套紫府神箫,却来怪我!”箫声再起,从容的吹了一句曲

调,这是诗中的第三句“羌笛何须怨杨柳”,音韵悠扬之中使出了绝妙的轻功,当真是有如

柳絮轻飘,惊鸿掠水,箫声和身法配合得妙到毫巅,西门牧野的大擒拿手法,连他的衣角都

未沾着。

武林天骄缓缓的吹出了最后一句“春风不度玉门关”,这才把玉箫横胸一挡,这是一招

绝妙的防御招数,内中暗藏着几个反击的后着。

西门牧野识得厉害,右掌的“化血刀”不敢硬劈过去,连忙变招。武林天骄哈哈一笑,

说道:“你要与我见个真章是不是,好,就叫你这老魔头识得我的厉害!”

笑声中箫影纵横,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端的是变幻莫测,奇妙无穷。一支小小的玉箫

在他的手中竟然使出了好几种不同的兵器的招数,时而当作五行剑使,时而当作判官笔用,

纵横挥舞,指的全是对方的要害穴道。

西门牧野的化血刀无法施展,给他攻得只有招架的份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

道:“这檀羽冲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武林天骄的外号!”

那队蒙古骑兵初时不以为意,如今看西门牧野给这个书生迫得步步后退,显然是处在下

风,这才耸然动容,个个吃惊,在树林里睡懒觉的也都围拢来了。

朱九穆当然更是个“识货”的行家,心里暗叫不妙,想道:“看来我只好不顾身份,和

西门牧野联手方能击败这武林天骄了。否则待他胜了西门牧野,我更是孤掌难鸣!”打定了

主意,立即喝道:“把这三人拿下!”大喝声中,一跃而出,挥掌偷袭武林天骄。

谷啸风“呸”了一声,骂道:“不要脸!”唰的一剑如影随形的跟着刺出,朱九穆反手

—掌,迫退了谷啸风,脚步不停的仍然向前扑去。此时那些蒙古兵已是刀枪并举,围拢杀来。

武林天骄笑道:“少符,你们不取宝藏,还待何时?”仲少符应道:“是!”两夫妻拔

出剑来,转眼问刺伤了几个士兵,杀到了谷啸风身边,说道:“两个老魔头虽然厉害,料想

不是檀大侠的对手,咱们先夺宝车!”

朱九穆运起第九重的“修罗阴煞功”,呼的一掌向武林天骄背心击下。他这“修罗阴煞

功”能以奇寒之气伤人,武功等闲之辈,莫说给他打中,只须受了他的掌风侵袭,血液也会

为之冷凝。

武林天骄待他的掌锋堪堪打到,这才蓦地移形换位,玉箫凑到口边,向他一吹。

朱九穆只觉一股热风迎面吹来,呼吸不舒,就好像从冰窟中走出来突然置身于洪炉的旁

边似的!他所发的阴寒之气,非但未能伤及对方,反而似烈日卜的冰雪一样,霎时间便给烈

日熔化了。

原来武林天骄这支“暖玉箫”乃是一件宝物,武林天骄从“暖玉箫”中吹出的纯阳罡气

恰恰是“修罗阴煞功”的克星。

假如是单打独斗的话,朱九穆早已不是武林天骄的对手,但国有西门牧野的相助,两人

合力,这才刚好抵敌得住,打成了平手的局面。

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寒飙卷地,西门牧野的“化血刀”腥气弥漫,武林天骄从“暖

玉箫”中吹出的纯阳罡气则是热炎逼人。这三太高手恶斗起来,方圆数上之内,忽而变作冰

窟,忽而好似洪炉,武功稍弱之辈,走近了也会感到呼吸不舒,那班蒙古士兵更是不能插足

其间的了!

但这班士兵却也是从蒙古人军中精选出来的劲卒,其中且有成吉思汗旧属的“金帐武士”

在内,仲少符夫妻与谷啸风三人要杀散这数十名劲卒,夺回宝车,却也是殊非容易。但说也

奇怪,激战展开之后,未及半柱香的时刻,有一半以上的士兵,忽地感到精神恍惚,气力不

加,竟似喝醉了之后的感觉一样。原来他们是因为体质较弱,听了武林天骄的箫声,精神业

已涣散,难以在激斗之中支持下去了。

仲少符等三人奋力冲杀,三柄长剑有如蛟龙出诲,纵横飞舞,蒙古士兵的伤亡渐渐增加。

统率这队蒙古兵的长官正是那日射伤谷啸风坐骑的人,这人名叫毕鲁花,是曾经跟随成吉思

汗南征北战的一名“金帐武上”。

中鲁花见情势不妙,故技重施,跨上战马,拉开了铁胎弓,嗖的一箭向谷啸风射去。此

时正有两个蒙古士兵用月牙弯刀向谷啸风斫来,谷啸风猿臂轻舒,擒了一个蒙古兵抛出,迅

即又夺了第二个士兵的弯刀。

只听得一声惨呼,毕鲁花射来的那一枝箭,恰恰给谷啸风抛掷出去的那个蒙古兵挡住,

利箭穿胸,登时一命呜呼。

毕鲁花大怒,连珠发箭,弓如霹雳,箭似流星,第二枝、第三枝相继射来,谷啸风喝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霍的一个凤点头躲过第二枝飞箭,跟着第三枝箭也给他挥剑拨落了。

谷啸风左手一扬,把夺自蒙古兵的那柄月牙弯刀飞出。这柄飞刀来得太快,毕鲁花只好用铁

胎弓抵挡,只听得“咔喀”一声,毕鲁花手中的铁胎弓竟给这口飞刀劈为两段!

谷啸风跨上了“小白龙”,喝道:“哪里跑!”此时在他周围的蒙古兵已经给仲少符夫

妻杀得七零八落,谷啸风飞骑便追,毕鲁花胯下的战马跑不过“小白龙”,不消片刻,便给

追上,毕鲁花是蒙古有名的“神箭手”,但本身的武功却是远远不如谷啸风,他失了铁胎弓,

如何敌得住谷啸风那狠辣的“七修剑法”?双马盘旋,交手不过几个回合,谷啸风唰的一剑,

已是把毕鲁花刺于马下。

毕鲁花一死,群龙无首,这队蒙占兵士无斗志,登时给杀得四散奔逃。

眼看就可以大功告成,夺回宝车,忽见旌旗招展,又来了一队士兵。谷啸风吃了一惊,

心里想道:“若是鞑子援军来到,只怕就要夜长梦多了。”

心念末已,只听得仲少符人叫道:“来的是蒙舵主么?小弟仲少符在此!”此言一出,

那支人马登时风驰电掣殷的向他们这边杀来,为首的一人答道:“不错。杜八哥也来了。”

此时米的这支人马已是到了他们目力所及之处,看得相当清楚下。谷啸风定睛一看,只

见为首那人是个虬髯汉子,在他旁边的却是个面目无须貌似儒生的中午人,谷啸风认得这人

是金鸡岭的大头目杜复。

谷啸风大喜道:“仲大侠,这位蒙舵主是哪一家寨主?”仲少符道:“哦,原来你还未

认识蒙舵主吗?他是紫萝山的义军首领蒙厥。”

那队蒙古骑兵失了首领,早已无心恋战,一见紫事山的义军到来,便即四散奔逃,转眼

间走得干干净净。

西门牧野与朱九穆联手,兀自胜不了武林天骄,不约而同的俱是想道:“三十六计,走

为上策!”两人四掌,同时攻出。

这两大魔头要胜武林天骄固然很难,但他们要走,武林天骄却也阻拦他们不了。武林天

骄在那两股掌力冲击之下,只好退了一步,玉箫—挥,使出了“一片孤城万仞山”的防身招

数,那两个魔头趁势便从缺口冲了出去。

四门牧野连劈两招“化血刀”,朱九穆发出了第九重“修罗阴煞功”掌力,仲少符夫妻

功力较弱,给这腥气一冲,抵受不住,也只好让开了。武林天骄道:“穷寇莫迫,由他去

吧。”仲少符夫妻运气三转,方始消除了胸中的一股烦闷之感,亦是不禁骇然。

蒙厥、杜复这支人马来到,他们都是和武林天骄相识多年的朋友,相见之下,自是不胜

欢喜。

杜复道:“我本是和杨四哥一同来的,昨天才到紫萝山找着了蒙大哥,杨四哥有事到别

的地方去了,蒙大哥却要我多留两天,帮帮他的忙,想不到今天就碰见了你们。”原来蒙厥

听得蒙古的大军已经过境,是以特地赶来青龙口想打听丐帮宝车被劫的消息的。无巧不巧,

未到青龙口,就碰上了这场厮杀,夺回了那批宝藏了。

仲少符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朋友,这位就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声誉鹊起的谷少侠谷啸

风。”

杜复笑道:“我和谷少侠是在百花谷见过面的朋友。谷少侠,听说你在青龙口遇难,我

一直为你担心呢,恭喜你脱险了啊!”

蒙厥道:“原来这位就是谷少侠,前两天还有两位到过我那儿打听你呢!”

谷啸风诧道:“杜香主,是谁告诉你我在青龙口遇难的?蒙舵主,不知找我的那两位朋

友却又是谁?”

蒙厥说道:“是一男一女。男的名叫辛龙生,女的名叫奚玉瑾。”

谷啸风正在挂念奚玉瑾,听说奚玉瑾曾经到过蒙厥那里找他,不觉又惊又喜,啊呀一声,

叫了出来。

杜复说道:“正是这位奚姑娘告诉我,说是你已经在青龙口遇难的。”

谷啸风怔了一怔,说道:“她怎的以为我已经死了?”

杜复道:“我也没有仔细问她,不过听她说得似乎十分确实,当时她是从青龙门那里出

来的,可能是听到了谣传吧?”

谷啸风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她已经到过青龙口了,想必是碰上了受伤的丐帮弟

子告诉她的吧?当时我的坐骑中箭,我坠下悬崖,也怪不得他们以为我已经死掉的。但不知

那位姓辛的又是什么人?”

杜复说道:“辛龙生是江南武林盟主文逸凡的掌门大弟子。”

谷啸风颇感诧异,心里想道:“玉瑾从没到过江南,平日也没听说她和江南文大侠的掌

门弟子相识,他们是怎样会走在一起的?”

杜复因为韩大维是他一向佩服的老英雄,故此对谷啸风的退婚之事,心里其实是很不赞

同的,当日在百花谷之时,只因不便干预别人的私事,故此隐忍不说罢了。此时见谷啸风面

有诧异的神色,便忍不住说道:“谷少侠,请你莫怪我交浅言深,在这种乱世,男女离合之

事亦是寻常,不值得为一个女子误了自己。我不知你已经向韩家退了婚没有?但听说韩老英

雄遭遇意外,如今生死未卜,以你们两家的交情,你似乎也不应袖手旁观。奚姑娘既然另有

去处,我以为你也就不必管了。”

杜复虽然没有明言,但话语之中却不啻向谷啸风暗示:奚玉瑾业已移情别恋!谷啸风听

了这话,恍如利箭攒心,心里想道:“不会的不会的!玉瑾为了我不惜闹出偌大风波,她岂

能移情别恋?”想是这样想,其实内心深处,却已是不能无疑。因为他知道杜复的身份,不

会是胡乱说话的人,想必他是有所见而云然的了。

谷啸风默然半响,说道:“韩伯伯的下落我已经有了线索,我当然是要去查个水落石出

的。但不知奚玉瑾是往哪儿,她可有告诉你吗?”

杜复说道:“我曾请她往金鸡岭安身,她不肯去。她也没有告诉我要去哪儿,不过辛龙

生是要回江南的,他们是好朋友,奚姑娘不用说是跟辛龙生一同回去的了。”

谷啸风道:“好,我就先回去找寻韩伯伯吧。”杜复道:“要不要我帮你的忙?”谷啸

风心烦意乱,说道:“不敢劳烦杜香主。”

武林天骄问道:“韩老英雄究竟是落在何人手里?”谷啸风道:“我也未知道得十分清

楚,不过,从已知的线索推测,他如今是被囚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在他家不远之

处的山上,主人是个来历不明武功奇高的女子!西门牧野与朱九穆这两个魔头是她的助手。”

武林天骄诧道:“有这样的事?”谷啸风将在水帘洞发现孟七娘踪迹的经过说了出来,除了

杜复之外,众人都大为诧异。

杜复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曾听到一点关于韩老英雄的消息,与你说的大致相同,只

是没有你说的仔细。”杜复的消息就是从奚玉瑾口中听来的,但他不想在谷啸风面前再提她

的名字,是以含糊其辞。

武林天骄道:“奇怪,当今之世,可以列入一流高手的女子寥寥可数,怎的我却从未听

过有这样一个女人?”

谷啸风道:“这女人本领很高,但似乎不是一个坏人,说起来她还救过我的性命呢。”

当下又把幼年那段往事告诉了大家。

武林天骄说道:“如此说来,这个女人倒是心地善良的了,但却何以她又与这两个魔头

勾结,去和韩老英雄为难呢?”谷啸风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今这两个魔头已经离

开了那个地方,我独自去找她,料想她不会加害我的。”

杜复本来也有另外的事情要办,听他说得甚有把握,便道:“既然你用不着我的帮忙,

那你就赶快回去吧。但愿你找到了韩老英雄,和他一同到金鸡岭来。”

当下众人分道扬镳,武林天骄与仲少符夫妇押运那批宝藏回祁连山,杜复也与蒙厥告辞,

赶回金鸡岭向蓬莱魔女复命。按下不表。

且说谷啸风单骑独行,幸好蒙古大军已经西去,洛阳城内只余下少数精兵驻扎,闭关自

守,很少出城。谷啸风一路行来,未遇敌骑,平安无事。

路上幸很平安,但谷啸风的心头却是极不宁静!这一日终于回到了韩家。

旧地重游,谷啸风不禁触目神伤,心里想道:“这几月的变化真是太大了,我本来是和

玉瑾约好了在韩伯伯家中会面的,想不到韩家已是变作一堆瓦砾,而玉瑾又不知去向,唉,

难道她真的如杜复所说那样,业已移情别恋,和那个文大侠的掌门弟子去了江南么?不,不,

玉瑾岂能如此轻易变心,即使她以为我是死了,也不可能这样快就另外找到了意中人的。”

此时天已近黄昏时分,谷啸风心里想道:“我且住宿一宵,明天再去找韩伯伯吧。”原

来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抱着一个幻想,幻想奚玉瑾说不定还在韩家等他会面。

韩大维的家给西门牧野放火焚烧,业已毁了十之七八,但也还有几间房间幸未波及,保

留完整的,韩佩瑛的卧房就是其中的一间。

谷啸风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连日赶路,虽然身体强壮,也不免感到有点疲劳。此时到

了韩家,于是信步就走入了韩佩瑛的绣房。

谷啸风心里想道:“玉瑾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但总算有人见到了她,韩佩瑛却不知到

了哪里去了。万一她回到家里,见我睡在她的房中,只怕一定要大发娇嗔的了。”踌躇片刻,

又再想道:“天下哪有这样凑巧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我且睡一觉再说。”

谷啸风揭开蚊帐,只觉一股幽香,沁入鼻观,不觉暗自好笑:“我本来是要来退婚的,

想不到今晚却会睡在她的床一,若给人知,我可真是无地自容了。”当下随手把枕头放好,

目光触处,只见那枕头套颜色鲜艳,上面绣的竟是一对鸳鸯,看得出是新绣未久的。左面上

角,还用红绿丝线绣有苏东坡的两句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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