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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剑(用心临摹金庸)修订参赛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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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断臂竟自接续,双手又呈紫红之色,向铁铉击来。铁铉心中一片茫然,心念:我命休矣!

  这种种变化,全在一招之内,群豪眼见铁铉行将毙命,有心相救,却哪里来得及?朵儿速也料想此一击必要了对手性命,却不料眼前一条灰影闪过,自己这致命一击竟全打入这灰影之中。

  朵儿速面如死灰,叹道:“中原武林,真是卧虎藏龙之地!阁下竟也是修炼‘登天秘笈’的高手?”

  那灰影已然站定,原来是位身着灰衣的中年矮瘦僧人。作揖道:“贫僧道衍,适才献丑了!”说罢单掌按在铁铉后心送了一缕真气,铁铉强收内力,全身经脉震得断了大半,一只脚已踏进了鬼门关,幸得这缕真气才活转过来。

  苏妙妍大惊道:“大师真是世外高人!家父书中只提及您是江湖第一和事老,平生广结善缘,专替人化解仇怨,从未与人交手。未料大师竟有如此神功!我听大师刚才轻功身法‘一步百尺’,已是传闻中登天秘笈第三层的轻功,江湖之中只怕是首屈一指。”

  方鹿茸只觉得那道衍和尚看来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只见他双手合十道:“苏小姐过誉了,让天下英雄见笑,雕虫小技而已。”又对朵儿速道:“‘登天秘笈’原是中原武功,国师拿来此处耀武扬威,未免有班门弄斧之嫌了。况且这秘笈本是修炼求仙者所用,若是用在武林争斗之上,可是全然错了。再说出家人理应慈悲为怀,国师卷入这两国间这些打打杀杀之中大大不利,我劝……”

  朵儿速冷冷道:“老衲适才侥幸连赢两阵,道衍大师若是想打这压轴的第三局,只管放手上来!”他心知中原人行事顾忌颇多,常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眼下中原如果再输老辈便算全军覆没,道衍功夫再深担此重责也会心存迟疑,说不定会不战而退。于是朵儿速目光如电,咄咄逼人地盯住道衍,欲以锐气制敌。未料对方似笑非笑,眼光迷离,反令自己心神不定起来。

  道衍似高僧讲经一般娓娓道来:“‘登天秘笈’本是一性命双修的法门,成正果者必须是大慈大悲之人,便是练成了呼风唤雨、上天入地的法力,也只用来普渡众生、造福天下……”

  朵儿速听道衍声音有如天边仙乐,不由得心动神摇起来。忽想到:这厮眼神、声音有古怪,万万莫要着了他的道儿。于是全力守住真气,口中冷笑道:“大师若真有呼风唤雨之术,老衲便认输,从此不进中原武林半步!”

  苏妙妍暗道:朵儿速真是舌剑唇枪,这一军将得厉害!眼下烈日当头,道衍又非神仙,哪里呼唤得风雨?这激将法若是不接,便落得个牛皮吹破,贻笑大方。道衍怕要左右为难。

  道衍笑道:“善哉,善哉!贫僧今日便献个丑,一柱香之内为扬州求个雨来,如若无雨,便是贫僧无能,望众英雄海涵!”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众人心想这和尚未免过于胡吹大气,此刻空中晴空万里,怎能下雨?一会儿求不到,岂不丢尽中原武林的脸面?台上道衍却是神态自若,燃起一柱香,打坐讼经。

  众人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时,天空中风云突变,狂风骤起,转瞬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全场先是鸦雀无声,而后掌声雷动。朵儿速被暴雨浇得如落汤鸡一般,面如死灰,连声道:“罢了……罢了……老衲已输得心悦诚服!”

  道衍接过朵儿速递过的天子剑雄剑,又拔起韩茗插在地上的雌剑,说道:“善哉,国师此番之后,莫再轻易与中原为敌才是……”

  此刻暴雨越来越大,突有人高喊:“朝廷官兵就要来啦!说我们聚众谋反!”

  众人骚乱起来,方鹿茸看看台上,朵儿速和道衍均不知去向。苏妙妍道:“方兄弟,可惜铁大人昏迷不醒,现在我怕有理说不清,我刚才已差人找你韩姊姊,可也是踪影皆无。我等欲到后院避避,不如……”话音未落,有人插话道:“苏小姐,我们是北方商人,与这位方兄弟是旧相识,到应天办点事便会转回济南,方兄弟已是无依无靠,不如让他和我们同去,再作打算。”

  方鹿茸一看,原来是那位燕姓客商等几人。自己对这位苏小姐自然是喜欢得很,可是眼见她家尽是女子,深恐男女有别多有不便,不如跟着这几位商人走一步算一步。便与苏妙妍告辞,慌慌张张离开了天外山庄。

六、深牢大狱(1)
那燕姓客商让姓马的商人背起方鹿茸,匆忙跑出天外山庄。路上也未见到什么官兵,几人仍不敢稍慢,直跑到一郊外破庙中,才长出一口气。

  方鹿茸看出一直与几位客商同行、刚才还在山庄里见过的那位姓牛的矮瘦客商不在,便向燕姓客商问:“适才那位牛伯父去了何处啊?”燕姓客商答道:“你牛伯父随后就到。”话音未落,庙外走进一个和尚,赫然正是天外山庄替中原武林扬威的道衍大师。道衍上前给燕姓客商见礼,递上那柄天子剑雄剑,口中直呼“大哥,我看这剑上铜锈稍新,恐怕有假,但也不敢轻易断定真伪。” 燕姓客商随手接过,放在一旁。

  方鹿茸听此称呼好不奇怪,那燕姓客商大笑着说:“方公子再仔细看看,这不就是那位姓牛的伯父么?”方鹿茸惊道:“难怪刚才觉得道衍大师眼熟,却原来……”道衍亦笑道:“我这出家人与众不同,做过道士,后又该做和尚,平日百无禁忌,且平生最好管些俗家之事。与燕大哥他们是莫逆之交,有时为了方便就换上俗家打扮。他们爱叫我牛鼻子,俗家打扮之时,就假称姓牛。方公子的伤不碍事吧?”

  方鹿茸道:“谢谢大师关怀,晚辈伤势早已无碍。几位伯父说是要往应天办事,不如将我留下,免得延误了伯父们的正事。”

  几位商人连声拒绝,那姓马的大声喊道:“真枉我费力背你走这么远,你小子还跟我们见外!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小子讲义气?我大哥最讲道义,他既说过要关照你,那以后我几人有干饭,你小子就不会喝汤!”燕姓客商也称姓马的所言极是,几人打开行李铺好地铺,让方鹿茸只管躺下放心休息。

  方鹿茸见几位心诚也不好再推辞,便躺在地铺上,道衍在他背后运功疗伤,方鹿茸外伤虽重,但先有圣药“反血竭”止血止痛,后有道衍为他通经活络,伤势大为好转。只是道衍内力循行之处觉得如火烧一般灼热,汗流不止。燕姓客商亲手给他擦汗,如慈父一般关爱,方鹿茸十分感动。忽觉得那燕姓客商不时凝望他一眼,便叹一口气;再看一眼,又叹一口气。便问:“燕伯父何故……”道衍道:“我猜是因你长得与我大哥的三子极其相象,大哥一是叹你少年丧父,二是看见想起他三个儿子,他三人有家不能回,实在是吃不尽的苦楚……”

  燕姓客商叹道:“你马伯父正说中我的心事。可怜他们被恶人所扣,身处异乡屋檐之下,处处得看人眼色,稍不留神就要惹上杀身之祸。前几日有人捎信过来,说小三儿身染重病。孩子他娘在北平眼睛都快哭瞎了!唉!”方鹿茸听得心中万分同情,只盼能帮着救出这三位公子,然而道衍何等本事,尚不能救人,自己哪里帮得了什么忙?

  道衍道:“鹿茸这孩子虽是一介书生,却生得侠义心肠,颇具英雄气概。可惜早早成了孤儿。我看得出大哥打心底里喜欢他,你们老少二人又缘分颇深,不如认他作个义子如何?”燕姓客商化愁为喜,连声说好。方鹿茸亦觉这几位都是难得的好人,连道求之不得。

  燕姓客商又道:“今日认得小英雄做义子真乃大喜!所谓好事要成双,我看出你这和尚也对他赞赏有加,我替我儿做主,让他拜你为师,和尚意下如何啊?”方鹿茸道:“道衍大师德艺双馨,晚辈若能投于门下实是大幸,只可惜晚辈资质愚钝,又全无根基,会不会……”

  道衍道:“不妨,不妨!习武最重德行,再说你天资聪颖,深具慧根。跟我修习几年,保你威震江湖,名扬四海!”

  方鹿茸喜出望外,此时更觉身子大好,当时翻身而起,给新认的义父、师父叩头,还叫了马姓客商几声“大叔”,乐得马姓客商嘴也合不拢,说道:“乖侄儿,叫的好哩!叔叔只求你一件事,今后万万别跟我讲那些四书五经,大叔我平生最怕之乎者也这一套了!”燕姓客商笑道:“老弟你自己不求上进也罢,还不让我乖儿读书了?若是担搁了取求功名,看我拿你是问!还不快去买酒菜!”姓马的经他一说,酒瘾登时来了,飞一般跑了出去,旋即满载而归。几人喜气洋洋,边吃喝边畅谈。

  道衍也不忌酒肉,看方鹿茸并不会饮酒,还不住地劝他:“日后你要行走江湖,不会饮酒怎地使得?就当是师父要传的第一门功夫,无论如何满饮此杯!”方鹿茸无法推辞,只得饮下。初尝时虽觉辛辣难忍,几杯下肚却也酣畅痛快,与义父、师父几人觥筹交错之间,近来种种不幸仿佛忘却了许多。

  方鹿茸毕竟生平第一次饮酒,喝了几十杯便觉头腹中翻江倒海,出门扶墙呕吐了许多*好转。正欲进门,听得里面道衍低声对燕姓客商说道:“大哥,我倒有一计救下三位公子。鹿茸与三子相貌极其相似,若是潜进去掉换几位公子出来,看守们即便发觉也为时晚矣。鹿茸与他们无冤无仇,自然也不会吃什么苦头,说不定关上几天就放人了。大哥看……”

  燕姓客商决然道:“此计不妥!鹿茸本已命苦,我怎忍心让他身涉险境……”

  方鹿茸推门而入,拜倒在燕姓客商面前,急道:“义父,刚才师父的话孩儿都听见了,您就让孩儿我去吧!义父和师父对我大恩没齿难忘,如今三位义兄有难,孩儿只恨没有本事相救,如今既是有我出力之处,自然万死不辞!只要三个哥哥早日与我北平的干娘相见,让她老人家免去相思之苦,孩儿受困几日又有何妨?”

  燕姓客商搂住方鹿茸双肩凄然道:“鹿茸孩儿,为父哪里舍得……”方鹿茸毅然道:“义父就给了孩儿这个机会吧,否则我便长跪不起!”燕姓客商双眼都流出泪来,哽咽道:“鹿茸,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儿!若是你困在那里脱不得身,为父几个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你出来!”众人也交口称赞方鹿茸深明大义,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转眼天色已晚,众人早早休息,此日启程前往应天。方鹿茸与道衍同车,一路上向师父不停请教,从武功根基说到江湖轶事,从天文地理再到圣贤文章,道衍竟无不通晓。方鹿茸只觉得自己师父便如书中封神的姜子牙、三国的诸葛孔明一般,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人又谈到应天救人之事,方鹿茸问道:“那三位哥哥关在何处?我等可闯得进去?”道衍道:“关在一馆驿之中,有重兵把守。再说应天又是天子脚下,硬闯自然不行。”方鹿茸道:“到底是甚么恶人,敢在圣上眼皮底下掳人子女,就没有王法了么?”道衍苦笑道:“这世上没有王法的事情多的是,这恶人仗着自己位高权重,欺瞒朝廷胡作非为。当今建文皇帝可不比太祖皇帝英明,如今还是个处世未深的孩子,又刚即位不久,自然就容易受人蒙蔽。”

  方鹿茸道:“弟子明白了,三个哥哥是受了那奸臣所害。弟子将来如得功名在身,定如包拯般铁面无私,将那些欺上瞒下、贪赃枉法的奸佞们弹劾、惩办干净!哦,刚才说道硬闯不行,那又如何是好?”道衍捋髯微笑道:“土遁!”方鹿茸眼睛一亮:“奇门遁甲?!前日见识师父能呼风唤雨,原来还会上天入地!难道师父是神人下凡?”道衍大笑:“奇门之术都是旁门左道,并非甚么仙术。所谓土遁,不过是掘地道而已。”方鹿茸奇道:“那日武林大会上师父又如何呼风唤雨呢?”道衍反问道:“你可知孔明‘借东风’的典故?”方鹿茸何等聪明,一点就透:“哦,原来师父会观天象,提前便知天要下雨,而后拿捏时机故作状施法求雨,硬是骗过那凶番僧,是也不是?”道衍大笑:“孺子可教也!那番僧武功出神入化,又有古怪暗器,若是硬碰硬,为师亦无十分把握,可当时中原武林已然退无可退,为师才以计取之。”

  方鹿茸越发敬佩师父,不断虚心求教,深感获益匪浅。众人一路昼夜急行,第三日晚上便到了应天。南京不愧是京城,虽是深夜,仍是人声鼎沸。方鹿茸平生还是首次到这等繁华地界,看得目不暇接,不过车队始终匆忙赶路,只能走马观花。

  车队直到一破旧仓库处停下,燕姓客商带众人进了仓库,让那马姓客商把风,其余几人铺开一张图,道衍拿出罗盘仔细测量,在地上、图上标好点位,几个客商便掘起土来。方鹿茸深感这“土遁”之法虽非神仙法术,却也异常精妙,众人按图挖掘,所到处泥土都松软异常,不到一个时辰就掘进百步之远。

  又挖了数十步,道衍指示向上挖掘,几下就见青砖,显然是房屋地基。几人在地洞之中已能听到地上交谈之声,只听一少年正在哭泣,一青年安慰道:“三弟莫哭,咱爹定会救咱出去的,到时就见到咱娘了!” 另一粗声青年大声道:“大哥,咱三人打出去算了,凭俺一双肉掌,足以解决了门口那群亲兵、密探,再抢上两、三匹马……”

  燕姓客商低声啜泣道:“正是我那三个可怜的孩儿!”道衍道:“二公子讲话如此大胆,屋内定无旁人,现在进去正是时机!”说罢双臂一震,托起一片地砖,众人一跃而出!

  方鹿茸看到屋子中的三个哥哥,一位年龄最长的二十出头,体态虽胖却显得虚弱疲惫,腿上还稍有残疾;“二哥”倒是英武剽悍,二目炯炯有神;“三弟”年龄尚小,果真与自己的相貌如出一辙。三个哥哥见了燕姓客商都扑入怀中大喊“爹爹”,一家四口哭成一团,方鹿茸与其他众人也不由得泪如雨下。

  道衍急急地低声喊道:“还不快走,不要命了么?”众人止住哭声,纷纷循地洞而去。方鹿茸还想说什么,道衍道:“徒儿,你先躺在床上,一会有人问你便说前日伤口复发晕倒,其余一概不知,他们自然放你出去。出来之后,到旧仓库之中寻我们……”方鹿茸刚躺下,觉得全身一麻,便人事不知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深牢大狱(2)
皇宫御书房,一个瘦削身影正来回踱步,此人便是当今天子建文帝朱允炆。太祖皇帝朱元璋刚刚驾崩不久,太子早已辞世,他这个太孙即位成了当朝天子。这朱允炆自幼聪慧好学,仁义孝顺,登基后重德省刑,锐意文治,崇尚礼教,均免赋役,深得天下民心。朱允炆也是踌躇满志,只是天下各路藩王令他惴惴不安。这数十位藩王均是太祖皇帝之子孙,自己的亲叔父、堂兄弟。其中燕王、宁王、代王、齐王等最强,个个拥兵自重,成了这少年天子的心腹之患。前几日采纳亲信大臣兵部尚书齐泰、翰林学士黄子澄“削藩”之策,已将周、岷、湘、齐、代等几位藩王或贬或囚相继剪除,而剩下的几位中,北平的燕王朱棣正是最为棘手的一个,此刻这位年轻的君主正为此人发愁。

  两位行色匆匆的中年大臣被太监引入进见,此二人均是建文宠信的权臣,亦是建文削藩最倚重的两大谋士:兵部尚书齐泰、翰林大学士黄子澄。建文问道:“齐大人,驿站丢失三个王子的事情如何了?”齐泰答道:“属下无能,经查燕王朱棣三个儿子被人挖地道救走,只在床上丢下一个昏睡的少年。这少年竟酷似燕王三子朱高燧,是故把守驿馆的哨兵屡被瞒过,发现时足过了五、六个时辰!臣下已着刑部天牢将那少年收押,只不知何故,冷水浇、香火烫,这少年仍是不醒,无法拷问。”

  建文奇道:“竟有此事?难道是中了……算了,这三个王子本是朝廷扣下的人质,以防北平有谋反之心。虽说如此,朝廷也未和他朱棣撕破脸皮,对这三人一直未曾怠慢,如今把人丢了,万一燕王以此为由发难……”

  齐泰答道:“启禀万岁,人十之*是燕王自己派人救走,如今他没有人质在朝廷手上,已然无所顾忌,只怕随时都会动手!此时朝廷诚宜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举铲除此心腹大患!”建文凝思不语。黄子澄面露难色道:“圣上,齐大人所言也有道理,但臣以为此时并非良机:燕王尚未言反,朝廷师出无名,此其一也;且北平手握重兵,朝廷则附近则未集结大军,劳师远征唯恐有失,此其二也。”

  建文道:“二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我看就着张芮、谢贵二人赴北平掌军政大权,密切监视其一举一动;令宋忠所部三万兵马向北平靠拢,齐大人在京城准备集结三十万大军,以防不测。”

  黄子澄道:“万岁圣明!既不立即动手,这人质丢失一事,依臣之计便诏告燕王:圣上体恤三位王子念母心切,已命他三人即日自行返回北平。圣上看……”

  建文点头道:“妙计!让他朱棣说不出话来!对了,西洋火*样运到了么?”

  齐泰道:“前日龙虎镖局的人已回来了,路上出了岔子,说是有南洋海盗陈祖义派人捣乱,镖局里又出了内奸,臣看这龙虎镖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建文大怒:“朕说了多少次了,高皇帝撤了锦衣卫,朕设立这龙虎镖局可是非同小可。对外称镖局,对内就是锦衣卫衙门,怎能把事情办得如此糟糕!黄大人,你找的那个总镖头龙天霸呢?叫他来见我!”

  黄子澄吓得发抖道:“臣……臣今日也叫了龙总镖头来,正在门口候着呢!”说罢叫太监出门去叫。转眼一中年武士进门叩见,此人虽是初次面圣,却是神情自若,显然是城府极深的老江湖。只是满脸疮疥疤痕,显得有几分可怖。

  建文见了此人后微微点头道:“龙天霸,朕早想召见于你,不想诸事繁忙,竟拖至今日。听说你在‘武林年鉴’之中排老辈第七,仅在‘铁掌丹心’铁铉之下,今日看来,阁下内功确是不弱。”

  龙天霸沉着应答:“万岁过奖!”

  建文道:“朕登基未久,涉世不深,江湖中事更是所知甚少。黄大人一再保荐你,说你如何武功超群、如何深谋远虑,高皇帝在位时还任过前锦衣卫副指挥,如今朕把这镖局交给你管,你可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虽无官衔,可交到你处的都是朝廷的机密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你可知道?”

  龙天霸道:“臣失察之罪万死!这次镖局里的内奸是个姓白的镖头,出身武当,也算是名门正派,且又做过两年锦衣卫,平时行事处处谨慎小心,滴水不漏,实在是没有半点可疑之处。此次为夺宝图凶相毕露,与截镖的陈祖义一伙联手,背后动刀暗算宋镖头夺了图去,后宋镖头与此奸细同归于尽,争斗之中图盒曾摔落地上,火漆也摔破了,被一名叫‘童献’的人捡起。这童献随即将图交还了镖局的燕冰镖头,这图本属绝密,从西洋中间人处接手时只有负责验货的宋镖头一人看过,其他人包括燕冰在内根本不知那是张图,至于图中所画何物根本不知,所以也不知童献交回的图真假。回到京城经臣亲自查验才知那图已经调包,变成一本‘唐氏族谱’。”

  建文惊道:“我方伤亡如何?”

  龙天霸道:“我方出镖有五位镖头、三十余位镖师押运,人人皆是高手,结果洛阳城郊一战伤亡二十余。除了叛变身亡的白镖头外,宋、谢二位镖头壮烈殉职;燕、姜两位镖头亦是身负重伤,亏得途中遇到一姓方的神医予以救治,才得以侥幸生还。同路送来的贵州鬼斧门铁匠师傅安全无恙,可惜图样已失,纵有能工巧匠亦难为无米之炊。臣及属下有失职之罪,请圣上惩办!”

  建文叹了口气道:“算了,此行竟遇如此强敌,朕也始料未及,卿就不必自责了。燕、姜二位镖头已然尽力,能侥幸生还已然不易,朕何忍再降罪于他们?回去还需好生抚恤死者家眷。哦,朕问你,可否追查那‘唐氏族谱’的来历?”

  龙天霸道:“这‘唐氏族谱’中所述之唐家传闻源自四川,江湖中可是大大地有名,百年前已是江湖中闻之丧胆的用毒和暗器名门,‘武林年鉴’之中暗器榜上前十位中,倒有六七种来自唐家。昔年白莲教红巾军起事,太祖高皇帝与诸雄均在明王麾下,传闻当时明王身边三位高手之中,就有一位出自唐门。唐门虽有名,查访却难上加难,唐家大宅究竟在何处无人知晓,门中人物行事诡秘,向来不与外人交往,近二十年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不过臣听闻前日苏家召集武林大会与蒙古国师一决高下,当时唐门排名暗器榜第二的‘四无游丝’竟与素有‘暗器之王’美誉的‘鬼流星’同时出现,似乎是蒙古国师朵儿速以唐门暗器偷袭武当掌门张松溪,所幸后者为‘流星’所救。还有人指‘鬼流星’就是那个童献所使,此事已轰动武林。可惜当时臣还不知宝图被调包,否则早差人将那姓童的小子抓来查问了。”

  建文道:“既是如此,你便速速去查办吧,就是把天翻过来,也要找到这个童献!”龙天霸又说:“启禀万岁,臣听闻武林大会上中原各路群雄均听命苏家,且精诚一心,共退强敌。习武各派如固守门户之见不相往来,本不足为患。如今却呈一呼百应之势,不可不防啊。还有白莲、魔教等邪教帮派,趁眼下朝廷无暇顾及,正招兵买马,聚集若干高手,如不及时打压,来日亦是国之大患啊!”建文问道:“哦?苏家还剩下什么人,怎地又可兴风作浪、号令武林了?”龙天霸道:“苏满伦有一年仅十五、六岁的女儿名妙妍,自幼双目失明,且毫无功夫。为何群雄能服气这一黄毛丫头,臣亦不得其解。”建文点头道:“寡人知道了,你派几个人再查查苏家和白莲教,有何进展再来禀报。”龙天霸领命告退。

  建文又问齐黄二人:“龙总镖头适才提到扬州那场武林大会,朕听说铁铉大人也赴会了,可有此事?”齐泰答道:“铁大人本是朝中第一高手,接英雄贴到扬州赴会,还上场与蒙古国师过了招。臣思量圣上今日可能问及此事,故让铁大人也随行前来,此时也在门外候着。”

  建文称赞齐泰办事周全,太监又唤铁铉进见。建文望见铁铉,关切道:“铁爱卿莫非受了内伤?”铁铉笑道:“万岁好眼力!臣不慎着了那番僧道儿,被打得全身筋脉尽断,险些命丧黄泉,幸得一位道衍和尚以内力相救。现虽武功全失,性命却已无碍。”

  建文又详细问了武林大会经过,铁铉将汉蒙比武、争夺天子剑之事一一细说。建文听毕赞叹道:“苏家小姐确是不同寻常,虽是一闺中少女,却能胸怀天下,武学造诣亦不逊其父,不禁令人称奇。还有这方鹿茸,小小年纪,却能舍生取义,寡人也为之动容啊!”

  铁铉道:“圣上乃天下之明主,崇尚仁义之道,天下能人义士必能舍生忘死效忠陛下,此实为我大明之幸!”

  建文道:“铁爱卿刚才提及的天子双剑,本是太祖高皇帝的心爱之物啊,立父王为太子之时,曾传剑于他。可惜父王不慎将双剑遗失,父王引为终生第一憾事,终日尚念念不忘,乃至抑郁而终。此次朵儿速拿出作比武花红,不知此剑真伪?”

  铁铉道:“比武之后,天子剑雌剑被‘五味派’五个女子夺走,雄剑则落入道衍和尚手中。道衍口口声声慈悲为怀,臣看他却是来历神秘、行踪诡异,甚是可疑。臣曾想跟踪道衍和尚,可惜他轻功奇高,转眼便无影无踪。臣武功已失,只得望尘兴叹。”

  建文叹道:“不知这对天子剑去了何处,难道真要让朕的父王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铁铉道:“‘五味门’和道衍来历不明,臣孤陋寡闻,的确不知。臣保举一人,此人便是苏家小姐之父、人称‘江湖大学士’的苏满伦,此人号称江湖轶事、武功兵器无不通晓,说不定知道双剑的线索。可惜此人前日突然失踪,无人知其下落。”

  建文若有所思,口中念道:“此人的下落,朕倒是知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六、深牢大狱(3)
方鹿茸自从在驿馆睡下之后,一直像在大梦之中。期间又梦回徐州、梦见书局的卢先生和客栈的孙掌柜、梦见父亲投河惨死、梦见扬州天外山庄武林大会,自己遭一剑穿胸,血流如注,幸得苏妙妍亲手以反生血竭涂于伤口方得保命。后来又梦见自己蒙受不白之冤进了刑房,几个牢头用种种酷刑折磨于他……一牢头竟以铁钎扎在他胸前伤口之上,那伤口再次迸裂,血如泉涌!方鹿茸只觉自己全身都要流空,眼前发黑、全身冰冷,已是生死一线之间,不由得本能地喊出声来:“救命――苏小姐救我!快!”

  忽然胸前处一阵温凉,又有一双手按在他伤口处,登时血流立止,疼痛顿消。方鹿茸觉得自己是进了鬼门关又回到阳世,口中感激道:“多谢苏小姐救命!”

  忽听一男子声音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姐,你这孩子被点穴也满三天三夜了,总该醒转了吧?睁开眼睛看看!”

  方鹿茸闻言渐渐睁眼,却见一长髯学者的犯人。此人满面血污却掩不住相貌俊美;衣衫脏破却仍显得气宇轩昂。此时正以双手按在他伤口之上,眼神中满是关切:“孩子,你醒了?若不是我天外山庄的反生血竭,只怕你就没命了!”

  那学者身后有一身着华服的犯人说道:“苏盟主,此人若是奸细……”

  学者回身说道:“齐王陛下,此人应毫无武功,胸前伤口是十天前鸳鸯蝴蝶门首座女弟子韩茗所刺,其剑穿胸而过,此伤理应致命,幸得我天外山庄反生血竭所救方得不死。其后又身中魔教绝情左使独门的失魂锁穴手,中此招者昏睡本应七七四十九天而死,任你电闪雷鸣、天崩地裂也唤醒不得。偏偏那班鹰犬又将他关在此处想要他口供,鞭打、灌水、火烫等等法子用尽皆不奏效,直至一牢头戳破其穿胸伤口,以至失血大半,体内气血无法淤积,反而误打误撞解开了锁穴法门。不过此时此刻,如无反生血竭救命,便是天神降世,也绝不能救他活命,方才的牢头当此少年失血过多而死,已然出去禀报了。故知这少年应不是什么奸细,否则齐黄的苦肉计再狠,也不应把事情如此做绝,把个奸细活活害死。再说我苏家祖传有反生血竭一事,江湖罕有人知;至于我在鞋底里藏了两包救命药粉,天下便只我一人知道。”

  那被称“齐王”的华服犯人道:“此事实在蹊跷,上月你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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