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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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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哑女一对圆大灵活的眼睛,不停的在左少白脸上打转,右手轻轻握着那盲女的左手。

别人只看到她们姊妹手儿相牵,亲情无限,却不知那哑女正把自己双目所见,藉着手指转给姊姊知道。

但闻室外传入来高光的暴喝,和连续不断的金铁交鸣之声。

左少白陡然警觉,室外恶战正烈,高光如非遇上了劲敌,决然不会发出这躁急的怒喝。

心念转动,手中剑势陡然一紧。

只见那重重剑影,立时开始收缩,那施剑大汉,突然弃去了手中兵刃,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冷汗,道:“在下不是敌手,咱们不用打了。”

原来,这“王道九剑”,虽是奇而不毒,但那波起寒光,始终在对方要害大穴之上转来绕去,那份精神上的威协,实比一剑致命,更教人难以忍受。所谓天剑之下,无百合之将,因为是不论武功如何高强、修养如何有素的武林高手,也无法长时间忍耐着死亡的威协,只得自动停手罢战。

左少白左手一挥,点了那大汉穴道。转睑望去,只见室外打斗凶烈,双方已到最后关头。

万良赤手空拳,独拒三个大汉兵刃的围攻,但仍是有守有攻,占尽先机。黄荣长剑轮转,和两个大汉正斗的难解难分。高光双笔如飞,也是以一抵二。只见室外草丛空地之中,弃置了数把锄头。

原来,这些人扮作农夫。肩着锄头,但却暗中藏有兵刃,遇上强敌动手,立时取出兵刃拒敌。

左少白默查双方动手情势,除了万良之外,黄荣、高光都已尽出全力,虽然不致落败,但也无法胜得别人。

只听身后传过来一个动人心弦的娇甜声音,道:“多谢兄台相助。”

左少白道:“不敢,不敢,在下理应效劳。”说着话,举步出了室门,未敢回头多望二女一眼。

这当儿,室外的搏斗,也有了变化。但闻两声惨叫,连续传来,和万良动手的三个大汉,有两个倒摔在地上。

两人同样的伤痕,脸上有三条青色的指印。左少白一瞧两人伤势,已知是伤在万良的“五鬼抓魂手”下。余下一个人,哪里还有斗志?急攻两刀,转身奔逃而去。

万良冷笑一声,道:“还要逃么?”突然伸出长臂,抓了过去。

但闻那大汉惨叫一声,仰身倒卧地上,气绝而死。

左少白赞道:“老前辈好厉害的‘五鬼抓魂手’法!”

原来,万良这伸手一击,距那大汉还有两尺左右。已把他伤在了指力之下。

万良微微一笑,道:“借他们试验了老朽的十余年苦练而成之技。”

只听高光厉声喝道:“给我躺下!”

果然,两个和他动手的大汉,应声栽倒了一人。

这些假扮农人的大汉,眼看万良连续伤了三个同伴,心中大惊,两个冲入室内的首脑、领队,也久久不见出来,算起来也该是凶多吉少了。

斗志一懈,武功上也打了折扣,被高光施出一记绝招,点中要穴死去。余下一人,更是心慌,虚幌一招,回头就跑。

高光提气疾追,不过五丈,已追到那人身后,挟背一掌,打的那大汉载了一个大马爬。

就在高光解决了两个敌人的同时,黄荣也把两个敌手刺伤剑下。

万良低声向左少白道:“老弟,两位姑娘受到惊骇么?”

左少白道:“两位姑娘武功,足可自保,冲入室中两人,被她们伤了一人,在下点了一人穴道。”

万良长长吁一口气,道:“那很好,咱们快些把伤者移入茅舍,死者尸体拖开掩埋起来。”

室外七敌,活的还有两个,五个早已气绝死去。

三人一齐动手,片刻之间,已把五具尸体尽皆埋好,两个伤者,抬入茅舍。这时,二女并坐一张木凳之上,眼看左少白等进入室来,双双起身行礼。

万良道:“老朽等救援来迟,姑娘几乎受着惊吓了。”

那盲女道:“不妨事。”

左少白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请问姑娘和万老前辈一声。”

万良道:“什么事?”

左少白道:“这些人过去可曾来过此地么?”

那盲公道:“没有,就贱妾记忆之中,从无人登门寻仇。”

左少白道:“那是在下等为姑娘带来的麻烦了。”

那育女不再接口,这无疑是认为左少白说的不错。

左少白缓缓转脸去,望着万良说道:“老前辈可否能从死伤之人身上,认出他们的身份、来历么?”

万良摇摇头,道:“老朽已归隐十数年,对江湖中人人事事,亦变得有些茫然不知了。”

但问那盲女娇甜的声音,接道:“告诉我,他们的衣着、形貌。”

万良轻轻叹息一声,道:“据老朽看来,这些人都不似主脑人物,何况他们已经改变了装束,很难从他们衣着之上。瞧出什么?”

突听守在室外的高光,大声喝道:“又有人来了。”

左少白目光转到那两个伤者身上,间道:“在下想请问二位一件事。”

两个伤者,一个很重,已是奄奄一息,另一个伤势较轻,望了左少白一眼,默不作声。

黄荣突然拔出长剑,道:“我去助三弟一臂之力。”转身奔出室外。

万良冷笑一声,说道:“这般客气的问,谅他不肯说出。”

大步迈了过去,伸手抓住了那轻伤的手腕道:“你的伤势如何?”

那人倒是颇有骨气,索兴闭上双目,望也不望万良一眼。

万良冷笑一声,道:“好!朋友倒是很有骨气,我要你尝试一下,分筋错骨的滋味如何?”

但闻室外传过来高光的暴喝之声,道:“站住!”

万良轻轻放开那人的手腕,对左少白道:“老弟请留在室中,保护两位姑娘,老朽出去瞧瞧,来的是何许人物?”

也不待左少白答话,大步向室外而去。

左少白回头望去,只见二女握手并坐,神色镇定,似乎对室外重来的强敌,毫不放在心上。

左少白只见二女各具殊色,美艳逼人,而且有着一股人所难及的安祥之气。

那哑女似是发觉了左少白盯着两人瞧着,手指弹动,悄然告诉了姊姊。

那盲女突然微微一笑、这一笑有如百花齐放,左少白不自禁心头一跳,赶忙转过脸去,不敢多看。

凝目向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衣、跨下骏马的少年站在茅舍外两丈之处的池旁大树下,两道炯炯的眼神,盯在高光和黄荣身上打量。

左少白只觉那华衣骏马的公子甚为眼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万良却靠在茅舍门外墙壁上,凝目沉思,似是在思索着一件十分为难的事。

只听那华衣少年,冷肃的说道:“两位一定要拦阻在下么?”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有着一股自负自傲的气度,那冷肃的声音,亦有着一种夺人心志的力量。

只听得黄荣、高光,怔了一怔,高光才厉声喝道:“不是当真,难道是和你玩笑的么?”说话这间,一挥手中双笔。

那华衣少年冷然一笑,道:“一个人,一生中,只能死一次,两位就这等轻贱生死么?”

左少白突然忆起了此人似是在榆树湾见过。

但闻高光厉声喝道:“好大口气,咱们未曾比划之前,倒是很难说死的是哪一个了?”

那华衣少年,似是已被高光激怒,冷冷说道:“你,第一个先死的人……”目光有如闪电一般,由黄荣扫过左少白和万良,接道:“他,还有那站在门口之人,和那枯瘦的老人。”

高光怒道:“我倒还未曾见过像你这般吹大气的小子。”

一分手中双笔,接道:“不用逞口舌之能,你下马来咱们比划一阵。”

只见那华衣少年,仰起脸来,纵声大笑起来。笑声如金石相击,有一种锵锵然的音调。

那靠在墙壁上凝神思索的万良,突然失声叫道:“果然是他。”纵身一跃。直向前面奔去。

只见那华衣少年,骑在骏马上,身子突然向前一探,那手执判官双笔的高光,竟然应手倒了下去。

站在旁侧的黄荣,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竟然没有看出高光,如何被人打翻在地上。

那华衣少年动作奇快,击向高光的掌势,突然一转,又向黄荣击来。

黄荣虽然未瞧出高光如何被人打倒,但本能的自身提高了警觉,看他掌势击来,突然一提真气,纵身避开。

华衣少年一掌未中黄荣,“生死判”万良已然冲到,大声喝道:“摄魂掌!”

喝声中右手一扬“五鬼抓魂手”遥遥击出。那华衣少年似是知道厉害,突然一带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纵跃出一丈多远出去。

左少白眼看义弟受伤,急急奔了过来,一扬手中长剑,怒声喝道:“留下来!”

长剑陡然出手,疾飞而出。一道白光,有如惊虹闪电而下。

这是姬侗剑法中,唯一伤人的招数、姬侗在授他此招时,曾经再三告诫左少白,如非迫不得已,最好是不要施用。

这一招并非“大悲剑法”中原有的招数,乃是姬侗渡过“生死桥”后,隐于“无忧谷”

中,数十年思索创出的一招,剑势去如轮转,纵然是世间最好的接暗器的手法,也无法适用。但见那轮转而去的长剑,飞近那华衣少年之后,突然扩大,有如一片压顶白云,罩袭而下。

那华衣少年似是自知无法拨开那轮转而下的剑势,匆忙一个大翻身,全身隐入了那马腹之中。

但闻一声悲嘶,那极是少见难遇的骏马,竟为那轮转而落的剑势,生生绞作两截。

剑势的旋转之力,强猛异常,连那马背上的皮鞍,也被绞得粉碎。

那华衣少年,就在那剑势击着马背时,贴地两个大翻身,滚跃出两丈开外,奔跃如飞而去。

左少白顾不得去捡长剑,奔到高光身侧,急急说道:“高兄弟怎么样了?”

黄荣轻轻叹息一声,道:“他身上有些冷。”

左少白伸出手去,抓着高光左手,果是掌指上,一片冰冷,眉头不禁一皱。

万良一边在为左少白那投剑一击。暗暗喝采,穷尽心机,想不到这一剑是何招术,只觉奇绝武林,罕闻罕见。

正想颂赞几句,瞥见左少白抓着高光之手,满脸愁苦之容,不禁一怔,大步走了过来,道:“他伤得很重么?”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似是受了一种奇毒的外门武功所伤。”

万良道:“不要紧,我那范兄,医道通神,二女如若受他衣钵,定然亦会疗治各种奇毒内伤,何不送给二女瞧瞧。”

左少白心中奇道:“二女一个哑子,有口难言,一个瞎子,目难见物,难道真还能为人看病、疗伤不成?”

心中虽然怀疑,但想到高光命在旦夕,只好说道:“但愿二女已承继那范老前辈的衣钵。”扶着高光,直向茅舍中走去。

盲哑二女,仍然相传相偎,并肩而坐,手儿相牵,脸上是一片平静之容。

那哑女目光瞧到左少白扶着高光而入,平静的脸色,突然间,泛现出一片讶然。

只见握着姊姊的一双右手,不住弹动,那盲女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

“有人受了伤了?”

左少白道:“不错。”

万良接道:“我那范兄弟,极精医道,不知两位姑娘,学过他的医术没有?”

那盲女点点头,道:“虽然恩师传授,但却从未用过救人,只不知灵是不灵?”

万良道:“如是我那范兄所授,自是灵验得很!”

第二十九章拒敌三策

那盲女缓缓站起身子,道:“扶他过来,让我瞧瞧他的伤势。”

左少白抱着高光,缓步走到那宫女身前,道:“有劳姑娘了。”

那盲女缓缓伸出纤巧的玉手,摸着高光的左臂,移到他脉穴之上,食、中二指,把住脉门,沉吟了良久,道:“他受伤很重。”

左少白道:“不错,他中了别人的掌势,一击晕倒,就未再醒过来。”

万良接道:“姑娘可能瞧出他是受什么毒掌所伤么?”

盲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从没有为人看过病,自我记事之日起,除了恩师和妹妹之外,未接触过第三个人。”

万良一皱眉头,道:“那是说,姑娘也瞧不出来了?”

盲女道:“瞧是瞧出来了,只是没有把握而已。”

左少白道:“不要紧,姑娘请说出来,咱们大家研商一下。”

那盲女态度谨慎无比,思索了良久,才道:“他乃是被一种特殊的外门武功所伤。”

左少白道:“不错,在下亦是这等看法。”

盲女轻颦了一下柳眉儿,道:“那人功力很深,一掌震伤他数处经脉,行血阻塞,心脏无力……”

左少白接道:“一掌震晕,一直就没有醒过。”

那盲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现在试行救他,不过,我是毫无把握。如果施救不对,救他不了。还请诸位多多原谅,我已经尽了心。”

左少白道:“生死有命,如是当真的救不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那盲女道:“好,你把他放在地上,我先用针灸之法,试试看能不能先使他清醒过来。”

左少白依言放好了高光,低声说道:“姑娘但管放心施救。生与死,都和姑娘无关。”

那盲女愁虑的脸上,突然间展开一丝笑容,缓缓蹲下了身子。只见伸出纤长嫩白的双手,不停在高光身上转动,十根尖尖玉指,不停的微微发抖着。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盲女左手食指紧按在高光“腹结穴”上,右手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枚金针,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

她说话的声音极低,连左少白和万良那等灵敏的耳目。也听不请她说的什么?

左少白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不用害怕,只管下针就是。”

那盲女点头笑道:“我不怕。”口里说着不怕,两手却是抖得更加厉害。

她右手中的金针,已然触接左手紧按的“腹结穴”上,但却不敢剩下。

左少白正想出言鼓励他大胆下针,却被万良摇头阻止。

那盲女举针等候约一刻工夫之久,才突然一咬牙,刺下手中金针。两颗汗珠儿,由她娇艳的粉颊上,直滚下来,显然,她心里实有无比的紧张。金针人穴片刻,一直静止不动的高光,突然伸动了一下身躯。

左少白喜道:“他快要醒过来了。”

那盲女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当真么?”

余音未绝,高光已长长吁了一口气,叫道:“闷死我了,闷死我了。”

那盲女脸上泛出喜气,伸出右手,按在高光的左额之上,道:“不要挣扎。”

她的声音,柔媚慈和,有如慈母的呼唤,挣扎不停的高光,果然停了下来。

万良附在左少白耳边,低声说道:“看起来是不会错了,这位姑娘,确已得了我那范兄的真传。”

只见那盲女左手伸入怀中,又摸出一枚金针,道:“乖乖的躺着,闭上眼睛,不要瞧它。”

高光刚刚启开的双目,果然又闭了起来。那盲女左手金针,交到右手,左手食指按在高光“天池穴”上。

这次她似是增强了很多信心,略一犹豫,右手中金针疾刺而下。高光全身微微一颤,长长吁一口气。

但见那宫女轻启樱唇,柔声说道:“运气试试看,还有哪里经脉不畅?”

高光对那盲女之言,有如奉闻纶旨一般,立时振起精神,暗中运气。这一运气相试,真气竟是畅行无阻,当下说道;“全身经脉畅行无阻。”

那盲女长长吁一口气,站起身子,道:“幸不辱命。”

左少白抱拳一揖,道:“多谢姑娘相救。”

那盲女虽然目难见物,但那哑女却是动作迅速无比,早暗中传给姊姊。

当左少白抱拳作礼时,那盲女竟也欠身还了一礼,道:“让他行血畅开之后,就可取下金针。如果我诊断无误,再吃上两付畅血除毒的汤药,休息上两三天,就可以复元了。”

黄荣心中暗道:“以一个双目皆盲的女子,竟然能学得金针过穴之法,而且谈吐文雅,有如饱读诗书一般,这算得一件奇迹了。”

心中在想,人却不自禁的望了那盲女两眼,只见她眉儿敛黛,鼻若悬胆,樱口菱角,就是目难见物的双目,也生的圆大秀致,只是双目中一片白膜,不见黑眼珠子。

左少白道:“要几时才可取下金针?”

那盲女略一沉吟,道:“至多半个时辰。”

万良突然接口说道:“咱们还未请教两位姑娘的姓名?”

那盲女眼虽不能见物,但她的耳朵却是灵敏过人,一闻之下,立时辨出是万良的声音,当下说道:“老前辈是亡师的好友,贱妾不敢欺瞒,愚姊妹薄命飘零断肠花,自小就被恩师收养,家世姓名,一概不知……”

她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不过,愚姊妹,自从追随恩师之后,承恩师宠爱,随了恩师之姓。”

万良道:“是了,那你们也是姓范了?”

那盲女点点头,道:“不错,贱妾承蒙恩师赐名雪君、舍妹雪仪”。

万良任了一怔,自言自语道:“雪君、雪仪……这名字我好像听谁说过啊!”

范雪君一扬秀眉道:“当真么?”

万良突然惊觉,轻轻一叹,道:“是啊!老朽有位多年故友,他有一位女儿,名字亦叫雪君。”

范雪君道:“同姓同名,比比皆是,那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

那哑女突然挥动右手,轻轻在姊姊身上打了两下。这是她们姊妹之间的连络信号,别人纵然瞧见,也是无法辨识。

范雪君娇艳的双颊上,突然泛起一阵羞意,低声说道;“舍妹说,今后咱们相处日久,我们也该领教一下几位的姓名?”

黄荣接道:“在下黄荣”

范雪君道:“原来是黄兄。”

那静坐疗伤的高光,突然接上说道:“兄弟叫高光,两位姑娘以后就叫我高老三就是。”忽然想到那哑女有口难言,这说法未免有讥讽之嫌,赶忙垂下头,不敢再望二女。

范雪君道:“还有一位兄台?”

左少白一直在想着是否把姓名,说给二女知道,却不料范雪君竟然向了起来,只好说道:“在下左少白。”

范雪君道:“左少白,左少白……有一位左文娟,左姑娘,你认得么?”

左少白有如被人在心上击了一拳,颤抖着声音道:“那是家姊,姑娘何以认识?”

范雪君道:“那位左姑娘曾和我们姊妹同室共居了数日之久,承她不弃我们姊妹的残缺,折节下交谈起她的家世,唉!那当真是一场惨绝人寰哀的屠杀。”

左少白心中悬念着姊姊的下落,急急接道:“以后呢?我姊姊去了何处?”

这可能是他生存在世唯一的亲人,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左姑娘携带了一封荐书,求家师收留门下。”

左少白道:“令师肯不肯答应?”

范雪君道:“家师因有苦衷,所以没有答应左姑娘的请求。”

左少白道:“我姊姊被拒之后,到哪里去了?’”

范雪君道:“左姑娘在这茅舍中留居七日,独自而去,以后她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她双目皆盲,无法看到那左少白的激动之情,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左姑娘为人和蔼,虽只和我们姊妹相处数日,但彼此之间,却是情意甚深。左姑娘去了之后,妾身亦曾问过恩师,何以不肯收留那左姑娘,让她抱兴而来,满怀伤悲而去。”

左少白冷笑一声,道:“想是我左家结仇过多,令师害怕收留我姊姊之后,招惹上麻烦。”

范雪君虽是目难见物,但她已从左少白的口气中,听出不对,摇摇头,道:“左兄之言差矣!家父不是那等贪生畏死的人。”

左少自强自按耐下心中的激动之情,说道:“姑娘可否把令师拒收我姊姊的经过,说给下在听听?”

范雪君道:“你就是不问,我也要讲给你听。”

她似是思索措词,略一沉吟,接道:“据家师说,一则他自知无能保护那左姑娘的安全,二则他自觉身体有了变化,只怕难以活得多久,时限短促,无法把他胸怀韬略尽皆传授给左姑娘,武功方面,家师成就有限,更是不足为她之师了。”

左少白长长吁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范雪君道:“家师如若收了左姑娘,那不但是害了她,而且也抹灭了她的日后洗雪沉冤的机会了。”

左少白奇道:“这话怎么说?”

范雪君道:“如若家师收留下左姑娘,无法传她艺业,且将招来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的高手追杀。这些人,不但不肯放过家师,恐怕连我们天生残缺的姊妹,也是不肯放过,那是玉石俱焚,家师那胸中之能,无法再传于世了。”

左少白道:“唉!范姑娘说的不错。”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因此家师才坚拒左姑娘,不肯收留她。”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接道:“我那姊姊,可把白鹤门被屠惨事,告诉过范老前辈么?”

范雪君道:“说过了,家师不但仔细的听过左姑娘详述经过,而且还提出很多疑问,问那左姑娘。”

左少白心中一动,暗道:我白鹤门被屠一事,其间只怕还别有隐情,不知我那姊姊说些什么?也许可从此女口中,问出一些内情。”

心念一转,接口问道:“我姊姊说些什么?”

范雪君道:“家师提出的事,左姑娘大半不能回答。”

左少白道:“我那姊姊去后,范老前辈说些什么?”

范雪君道:“家师曾经告诉妾身,他说白鹤门被屠一事,只是一件大阴谋中的牺牲者,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都是被人所愚,才作出这件莽撞的事,但白鹤门数百条人命,也未白白牺牲。”

左少白奇道:“这话怎么说?”

范雪君道:“据家师言,由于白鹤门被屠惨事,当可促使江湖上很多有识之士的觉醒,使他们警觉到,武林中正在暗中发生剧烈的大变。”

左少白心中暗道:“那故去的范老前辈,果然有先见之明,和那少林四戒大师之言不谋而合。”

但转念一想,此女之言,其中定然含有内情,当下说道;“何以见得?”

范雪君道:“据家师所言,那位函荐左姑娘到此之人,亦是位隐息于风尘的奇侠,他生性淡泊,对武林中事。更是漠不关心。此次肯予破例,专函推荐左姑娘来见家师,显然,他也关心到武林中的事情了。”

范雪君道:“据家师说,那位专函推荐左姑娘到此的人,武功十分高强,足可列名当今武林中第一流高手,如家师不肯收留左姑娘,他必然会把左姑娘收归门下,传以武功,因此,家师虽不肯收留左姑娘,她也不会流浪江湖之上。”

左少白道:“这么看来,事事都在那范老前辈的预料之中。”

范雪君淡淡一笑,道:“家师还告诉我们姊妹,日后定要全力助你们左家复仇。”

左少白抱拳一揖,道:“在下这里,先领盛情!”

范雪君微带笑意的粉颊上,突然间笼罩了一层愁苦,道:“不过,我们姊妹十几年来除了和先师相处之外,一从未和其他人往来。武功又难胜人,实是想不出如何帮助左公子。”

万良道:“不妨事,我那故去的范兄,武功虽然不见有何出奇之处,但他胸藏甲兵,谋略、料事,却是无人能及,眼下的武林的形势、复杂万端,已非单纯的武功,能够解决。”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先师在世之日。亦曾鼓励过我们姊妹,他说左公子如在他死后六年之内,仍未找来此地,江湖大劫已成,纵然是诸葛复生,张良还魂,也难挽救这次大劫。”

“生死判”万良,似是对那死去的范仲明,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急急接口问道:“现在,时间过了没有?”

范雪君道:“没有,此刻距家师死亡,不过三年时光,左公子早来了三年,那是自不算晚了。”

万良长长吁一口气,目注左少白道:“左兄弟,如是老朽和你晚见三年,若非白鹤堡那千古惨事激起了老朽不平之心,这江湖大劫就在咱们手中造成了。”

此人干枯瘦小,形貌古怪,但却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大侠大仁之心。这几句话,只听得左少白、黄荣、高光等,肃然起敬,心中对他,增长了不少敬重之意。

只听范雪君接道:“左公子未来之前,我们姊妹也曾盼望着他早些来此,因为先师遗命,六年之后,仍不见左公子来,我们姊妹,就得归隐深山,独善其身,不再问武林中事,唉!如今老前辈带着左公子找上门来,却又使我们姊妹惶惶难安。”

左少白道:“为什么?”

范雪君黯然说道:“姊盲妹哑,残缺弱质,又有何能帮助左公子呢?”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但先师遗命难违,残缺两姊妹,也只好随诸位出道江湖了。”

万良道:“目下江湖,形势紧急,那‘正义老人’已死,王剑、霸刀归隐,双恶出世,二侠遁迹,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自从联手屠戮白鹤门后,也逐渐交恶,更有甚者,已有人学得那‘正义老人’神奇的医术,隐于荒野,似有图谋,如是我那故世范兄预测的不错,江湖上要有大变,这阴谋似是还在进行之中。”

范雪君道:“诸位可知那祸源为谁、起自何处么?”

万良道:“事端庞杂,千头万绪,杀机弥漫,人人都有此感觉,但却说不出祸源起自何处?唉!也许这就是我那范兄要你们姊妹出道江湖的原因了。”

范雪君凝目沉思了片刻,道:“好!诸位就请在这茅舍中休息三日,三日之后,咱们动身。”

万良奇道:“两位姑娘还有事么?”

范雪君道:“我和舍妹,先到先师灵枢存放之处去守灵三日。”

语声微微一顿,道:“那位高兄亦可借这三日时光,养息一下伤势。”

高光大声说道:“在下得姑娘金针过穴之后,伤势已然大好,我瞧连那汤药也不用吃了。”

范雪君道:“不行,你如不服汤药,体内余毒未除,十年二十年后,还会发作。”

高光听得怔了一怔,不敢再多口。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哪位代我记下药名?”

左少白道:“姑娘请说。”

范雪君一面沉思,一面背诵药名和份量。左少白一一默记于心。

范雪君挥手轻轻一握身侧的哑妹右手,范雪仪却突转身步入内室。片刻之后,携出一个小小包裹,又行到姊姊身侧。

范雪君道:“如若我想的不错,在我们姊妹去后,必有武林人物重来侵犯,几位还请小心应付。”

万良道:“这个不劳姑娘费心了。”

范雪君道:“内室中床褥俱都齐备,舍妹已为诸位准备了三日食用之物,三位多多保重,我们去了。”

万良道:“可要在下等护送姑娘一程?”

范雪君道:“不用了。”牵起哑妹一只手,联袂而去。

黄荣目注二女背影消失,赶向室外,取回左少白的长剑,低声对万良说道:“老前辈,在下心中有一件忧虑之事,不知当不当言?”

万良道:“什么事?”

黄荣道:“那位盲姊范姑娘,诚然聪慧得很,但她双目尽盲,武功又非出类拔萃,如若带她们姊妹在江湖之上行动,岂不是还得照顾她们?”

万良道:“我想我那故世的范兄,定然早思虑及此。”

黄荣为人沉稳,不似高光那般直来直去,听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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