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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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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拼螅票夭暗匠挛骞扔氪筇獾闹谌恕9椿曛洹⒍然曛洹⑼龌曛洹⒁苹曛洌肯钩兜埃思也⒉皇且桓龉砘辏且桓鰕īn差,虽然地位低下,怎么说也算是一个yīn神。说到底,陈青水最顾虑还是yīn神背后的判官乃至整个yīn司。
鬼差有些意外,这个人类道士倒有些胆sè,不仅对yīn神毫不畏惧,而且还胆敢在抵挡勾魂铃铛时走神。当然,一个人类的道士他并不放在心眼,他完全是用一种猫戏老鼠的心态,对方越挣扎,他越发感觉到一种乐趣。像他这种在地府处出最低阶位的yīn神平时常需奴颜婢膝,好不容易出来露一次脸,被扭曲的内心自然会有着某种恶趣味。现在,他又期望看到陈青水在恐惧中挣扎的表情。
鬼差握着勾魂铃铛的手在虚空中挥出一道圆弧,淡sè的气团由铃铛中迅速扩散,眨眼间弥漫整个大厅。
陈青水突然体会到一种失重的感觉,接着眼前一黑,然后又一亮,一切恢复正常。仍是原来的场地,身后仍躺着大小便失禁的陈五谷,但他内心总感觉到一丝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很快他就发觉不妙,他察觉到静心咒失去了效用,不仅仅静心咒,所有的法术都失去了效用。灵台处正随着鬼差的铃声一跳一跳。同时,一种极度疲惫的感觉向他袭来。这时,周围的环境又是一变,灵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限空旷的昏暗之地。
不知何时,那阵勾魂铃声慢慢隐去,但陈青水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在轻松。相反,他更加感受到一种难以匹敌的压力。这是yīn神的领域,陈青水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除非法力超过yīn神,否则如处在其中的他将如刀板上的鱼肉,只有任凭宰割的份。
但一个有着自己领域的yīn神,又岂是现在的陈青水所能超越的。亏他先前还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法术来对待这个鬼差,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输了。”陈青水嘴角牵扯如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表情,尝试到了自高自大的苦果。
别看陈青水外表随和,但骨子里却有着高傲,再加上以往凭着道术收服过几只普通的鬼怪,不说眼高于顶,但内心实也生出几分自大的气味来,否则也不会不知地高地厚地偷看地府命书。
虽说陈青水其出发点是为了陈三叔,但也不泛有着逞能的因素在里面。
“他什么都不知道。”陈青水指着昏迷过去的陈五谷道。
“本神自有分寸。”鬼差一声冷笑,手中的钢叉挟带着浓浓黑雾还着尖锐的风啸声,却又十分缓慢地朝陈青水刺来。
相比用勾魂铃引魂出体,这种用钢叉挑魂的方法显得十分残忍血腥。鬼差特意放慢了钢叉的速度,就是要令陈青水体会到死亡临近的恐惧感,借以满足他变态的恶趣味。
陈青水轻叹一声,万念俱灰,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和被钢叉穿魂所带来的痛苦。现在,他只希望鬼差在带走自己魂魄之后,不会察觉到思儿的存在。至于陈五谷,他倒不太担心。
突然间,陈青水听到思儿传来的一声惨叫。他骇然睁开眼,却看到鬼差的钢差上挑着思儿那娇小的身躯。很明显,那是在钢叉临近陈青水时,思儿由聚魂珠中出来替他挡了一叉。
“放开她。”陈青水淡定的神sè消失不见,怒喝道。
“嘿嘿,哈哈……”望着钢叉上似乎因痛楚而颤抖不已的娇小身躯,鬼差由最初的惊讶到不可抑止的大笑起来,脸上满是惊喜。
“放开她。”陈青水眼睛胀得血红,面目凄厉,神sè中有着浓浓的狠意。陈青水可以直面自己的死亡,因为那是自他的咎由自取,但他无法容忍思儿受到牵连,钢叉上思儿强自忍受痛苦,故作坚强的神情让他心如刀割。他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却又一次次地跌坐在地。在鬼差的领域中,他弱小的如同一只蝼蚁。
不用自己亲身体会,陈青水就能想象到鬼差那只为对待鬼魂而专设的钢叉带给思儿的痛苦。思儿望向他的目光决绝而坚毅,让陈青水内心暗骂她的傻。
替他挡住了一叉又怎样,难道第二叉还会出现奇迹?
“放开她?”鬼差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舔舔嘴唇,眼睛里满是兴奋,嘴里啧啧有声:“四柱纯yīn(yīn年yīn月yīnrì),元yīn未失,难怪倾国倾城却又红颜薄命。居然没有被人收去,也没落入六道轮回,还修行了千年,由虚体修成实体!”说着,他朝陈青水讥讽地道:“绝世佳品呐,你说我会放开她?”鬼差鬼目一扫,思儿的底细一览无余。
鬼差显然想用思儿来增强法力,陈青水听得冷汗直冒,眼冒金星,他用尽力气,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会遭到报应的,yīn司察觉之时,也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时,你不得好死。”
鬼差抓住思儿,毫不留情地把钢叉抽出,嗤笑道:“少去一个在外游荡千年的孤魂野鬼,上面怎会察觉。”接着,他面sè一变,冷喝道:“说,刚才她藏身在什么宝贝上,我竟然没有察觉。”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陈青水只是爱怜地望着思儿,对鬼差视在不闻,而思儿则回以微笑,只是灵体上传来的痛楚使她的微笑变成了苦笑。
陈青水的视而不闻换来鬼差迎面的一击,一股无形的大力狠狠击中他的前身,陈青水的身体打着旋向一旁跌去,嘴角流出汩汩鲜血,一张颇为英俊的脸被疼痛扭曲。
耳边传来思儿的惊呼,陈青水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朝她投过去无事的眼神,然后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盯了一眼鬼差,道:“想知道?自己来搜不就知道了?”
事实上,鬼差确实有这个打算,但他又有些踟躇。潜意识里,他总是让自己避免和这个人类道士过于接近,这种感觉让他分外不舒服。
一把扯住思儿的秀发,鬼差恶狠狠地道:“如果想让她避免过多的痛苦的话,把东西丢过来。”
思儿被扯得高仰着头颅,修长的脖子似乎将被折断。她强忍着羞辱和难受,硬是不发一声。
陈青水看得眦目yù裂,鬼差明显戳中他的软肋。急火攻心之下,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聚魂珠,朝鬼差丢去。
鬼差一脸垂涎之sè,丢开思儿,空出手接聚魂珠。但没想到在他接住聚魂珠之时,异变发生了……
原本黝黑的珠子突然大放光芒,把裹在黑雾中的鬼差照得纤毫毕露。半响,光茫才淡去,恢复成原来的黝黑。
“云松上仙——”鬼差发出一声骇然大叫,捧着聚魂珠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形势的转变让陈青水和思儿十分惊异,但他们忙借此机会朝对方爬去。
鬼差只顾捧着珠子发呆,并没有关注他们。
“思儿!”
“青水大哥!”
被陈青水搂在怀里,思儿忍了许久的眼睛终于如泉水般溢出。陈青水爱怜地抚着思儿的长发,一脸愧疚,轻叹一声:“思儿,大哥连累你了……”
这时,鬼差突然一把将聚魂珠丢开,一脸杀意地朝搂成一团的两人走去……
………【第六章 意外的惊喜】………
聚魂珠,乃陈青水的师父青云观云松道人所赐,助他降妖收魂之用。陈青水除了知道它可以镇魂禁魄之外,还发现它对思儿的灵体修行有着极大的帮助。同时,聚魂珠算得上是云松道人的信物。
在陈青水的印象中,他的这位师父可说是修道在的异类,酒肉五辛不禁,而且经常会管不住那一双脏手,时不时找机会在女香客身上揩揩油。老道士这般无德,却偏偏爱摆出一付道貌岸然的模样告诫他的徒弟:要低调、要低调。每次陈青水去看望他,都会叮嘱这个徒弟帮他多拉些业务。
陈青水劝陈五谷去青云观买符纸,除了他自己想捞点油水外,还有帮他那无德师父拉点业务的意思。
陈青水虽然知道自己的那个有些玩世不恭的师父颇有道法,但从没想过他竟然高明到会被一个鬼差称呼为云松上仙,果然够低调。
鬼差有些忌讳地瞟了一眼被远远丢开的聚魂珠,很明显,正是那颗珠子令他潜意识地回避与陈青水过份接近。
“想不到这一次除了捉拿到偷窥命书的妖道之外,还替云松上仙寻回了丢失的信物。”鬼差一步步地朝陈青水逼近。
“放你妈的连环屁,云松道长明明是我师……”
“住口,卑微的人类,居然偷窃到云松上仙的信物。”鬼差大喝一声打断陈青水的话,一双鬼目发出的冷电扫过思儿,又停留在陈青水身上,鬼脸上神情一阵变换,面目狞狰。
鬼差的心虚与指鹿为马让陈青水怒极发笑,陈青水能猜到鬼差的心思,他看出思儿对鬼差的吸引力很大,却又对云松道长十分顾忌,不然这名鬼差也不会掩耳盗铃般不许他说出与云松道长的关系。
陈青水放肆的长笑让鬼差有些恼羞成怒,陈青水一点也没猜错,鬼差正是想将陈青水就地正法,打散一个偷看地府命书的人类道士的魂魄并不会被上面责怪。虽然云松道人在地府中颇有地位,但谁知道他们的关系呢?
一个四柱纯yīn且修身千年的女鬼带来的诱惑足已让鬼差铤而走险。
鬼差口中念念有词,左手结诀一抹钢叉。眨眼间原本环绕着黑气的钢叉发出阵阵红光,连鬼差身边的黑气也被红光催得剧烈翻滚起来。显然,鬼差即将要做的,并不是挑离陈青水的灵魂,而是要让他魂飞魄散。
相比于陈青水,身为灵体的思儿更能体会到现在钢叉中蕴含的力量,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向涌向思儿心头。
陈青水察觉到思儿的剧烈颤抖,搂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轻轻叹息一声,同样无助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不,不是死亡,而是魂飞魄散。
鬼差轻描淡写地一挥身,陈青水只感觉到手一松,思儿已经离他而去,跌落在鬼差脚边。
“思儿——”陈青水状若疯狂,眼睁睁地望着思儿,无能为力。
“青水哥——”思儿一声悲呼,却同样浑身动弹不得。
鬼差鬼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鲜红的钢叉脱手而出,无声无息却又疾如闪电地朝陈青水shè去。
陈青水与思儿同时闭上眼睛,不忍看到彼此的神情。
在就陈青水自忖必死的时候,突然听到鬼差发出一声惨哼。几乎在同时,陈青水感觉到那让自己浑身动弹不得的压力如雪水般消融。
当他睁开眼时,看到被鬼差扔落一旁的聚魂珠悬浮在虚空之中,散发着比先前更大的光茫。而鬼差的所结的领域,被聚魂珠所发的强光一照之下,悄然破解,而他们此刻正处在大厅。
那柄鲜红的钢叉回复本sè,跌落在陈青水不远处,鬼差双手握着喉咙,鬼目圆瞪惊骇地望着悬空的聚魂珠,神情茫然。
陈青水和思儿愕然对视,情势的转变让他们欣喜莫名。很明显,鬼差吃了聚魂珠的大亏。一直以来,陈青水都认为他那个无德师父对徒弟一向是一毛不拨,却没到原来不起眼的聚魂珠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无知孽障,你胆子不小。”聚魂珠的光茫朝着鬼差一伸一缩,充满威严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鬼差浑身一阵哆嗦,跪在地上长拜不止。
陈青水对于这个拿腔作势的声音再也熟悉不过,一时热泪盈眶,高呼:“师父。”
聚魂珠一阵晃动,飘浮至陈青水面前,一道青光闪过,陈青水先前所受的伤痕尽数愈痊。
终于找到组织了,陈青水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去拥抱,哦,去抓聚魂珠。
“小子,我的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聚魂珠忽左忽右地地躲闪陈青水的魔掌,喝道:“抓什么,你师父我正在青云观坐禅呢。”
“哦,我知道了,您一定是感应到最心爱的弟子危在旦夕,虎躯一震突破人神界限,借着这颗聚魂珠施展千里传魂之术……”
正说着,陈青水看到聚魂珠突然消失,然后他脑袋上挨了重重一下。
云松老道怒气十足,不过针对的是鬼差。如果不是这颗聚魂珠曾经是他当年的法器,如果不是鬼差接触到聚魂珠时令他遗留在其中的一丝真灵感受到庞大的yīn气,陈青水此次决无幸免。小小的鬼差居然有着毁魂灭迹的打算,这让他分外激怒。
聚魂珠光茫尽敛,从陈青水头上滑落入他的手中。接着,一道淡若轻烟的人影突兀地出现在正拜伏一边,丝毫不敢动弹的鬼差面前,依稀间可以看出那个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老道两道如炬的目光扫过跌落在一旁的思儿,微微点点头,停留在鬼差身上。
自从老道现身之后,思儿就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比鬼差强上百倍的威压,灵体似乎即将被压散。特别是老道士目光扫过她全身时,她更是浑身僵硬。但想到老道就是陈青水的师父,她仍是鼓起勇气和老道的目光对视。直到老道微微点头,她才感觉到压力一松,跌坐的身子一阵摇晃,向后倒去。接着,她感觉到身体落入一双强壮的臂腕之中,熟悉的气息让她心神一安,失去了知觉。
“师父,快救救她。”陈青水大叫道,他这时才意识到思儿受伤之重。她的灵体已经极度的不稳定,似乎随时会焕散。鬼差的钢叉早已令她元气大伤,如果不是凭着极强的毅力,她绝决不会支持到现在。
不用云松老道吩咐,鬼差识趣地掏出两粒龙眼大的黑sè药丸,恭恭敬敬地捧给陈青水。作为一个鬼差,他十分了解灵体的需求。
看到师父点头,陈青水才接过那两粒药丸。同时,他不忘一脚朝鬼差狠狠踹去。有着云松老道在身边,鬼差不敢躲闪,甚至还把灵体凝成实体硬受了这**凡胎的一脚。
“判官手下的yīn差?不错嘛,很有主见啊。”云松道长背负双手,森严地道,并没有因鬼差的蓄意讨好而对他假以词sè。
原本不可一世的鬼差尊严尽失,如小鬼见阎王般吓得“扑通”一声跪来下,身躯颤粟不已,颤声求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人知错了。”一旁的陈青水对他的师父真是又惊又羡又自豪。
“知错?”云松道长冷冷一笑,“如果我来得稍微晚点,你的知错会有用?”
鬼差只是一味的磕头求饶,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判官亲来,也不能把有着云松道长撑腰的陈青水怎样。此时,他的内心除了恐惧,还有懊悔。如何自己不贪图陈青水的宝贝,就不会引得云松道长的到来。
“这家伙一上来就叫叫嚣着要收贿赂,收了之后又翻脸不认帐。还意图夺取思儿的魂魄练功……不给我丝毫辩解的机会……”陈青水在旁道。一些法力高强的道士在地府往往有着极高的地位,看鬼差的表情,自己的这位师父显然也是其中之一。到现在,陈青水才明白他的师父还真不是一般的不简单,不说别的,这是这一招借物传魂,就是已经脱离一般道术的范畴,几成陆地神仙了。因此,他也暗暗决定,此地事了,怎也要挖出这个师父的压箱底工夫。
鬼差听得冷汗直冒,却不敢辩解,他看得出眼前这个道长还不是一般的护短。他嗫嚅道:“他偷看地府命书。”
“哼。”云松道长发出一声轻哼,却如重重地敲在鬼差心房,“不过是看看一个死人的命书罢了,难道我的接班人,没有看命书的资格?”
“也怪我没有事先作好yīn司度谍,这事我会亲自去向判官解说。但是——”说到这里,云松道人的语气已经变成厉喝:“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仍意图毁魂灭迹。”
云松道人缓缓地伸出右手,作掌朝鬼差虚空一按,一个玄奥无比的金sè字符离掌而出,印在鬼差脑门之上,先前在陈青水眼中强大无比的鬼差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圆睁着一双惊恐的鬼眼,望着这个字符印在自己身上。
“废你百年修行,回去自行反省。”云松道人冷冷的声音在鬼差耳朵回响。
鬼差鬼躯一震,身影一声虚实变换,发出一声惨哼,化成一股黑烟没入地面。
………【第七章 黯然销魂】………
终于出了一口怨气的陈青水望着他那酷酷的师父,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有型,好强大……”却引来云松道人的白眼。
“愚蠢小子,胆大到偷窥yīn司命书,是嫌命长了?”一团黑sè的浓烟在云松道人手上旋转收缩,鬼差的百年yīn功被在他轻描淡写间压缩成一颗黑sè的珠子。
“更可恶的是,小子居然用聚魂珠养女鬼,啧啧,四柱纯yīn,元yīn仍在,祸水红颜,不错,有眼光。”云松道长眯着眼打量着陈青水怀中的思儿,把手中的黑sè珠子扔给他,又道:“把这颗补品给她吃去,女娃儿叫什么名字。”
陈青水没想到这个无德师父难得当了一回高人,却又故态萌发起来。如果先前的鬼差仍在,恐怕会因此大跌眼镜,为自己被这副德xìng的家伙奴役而不值。
“陈……陈思儿,干什么?”陈青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双咸猪手,一脸戒备。
“行了行了。”云松道人忙挥手打断陈青水的话,吹胡子瞪眼睛道:“不用把做师父的说得这般不堪吧。”
看到陈青水张嘴yù辩,云松道人一敛神sè,肃容道:“小子,伸出右掌。”
师傅难得的正经倒让陈青水一阵疑惑,非常听话地伸出右掌。
只见云松道人左手结诀,嘴里念念有词,一阵比划之后,金sè的光芒闪现,陈青水右掌上多了一个玄奥的字符,看起形状正是云松道人制服鬼差的字符。
一种清凉的感觉过后,那个字符缓缓变淡,最终隐入手掌之中消失不见。
看到陈青水疑惑的目光,云松道人道:“这是yīn司度谍,省得你rì后乱出状况,切记,量力而行。”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瞟过供果上的命书,叮嘱道:“凡事随缘,不可强求……”说到这里,他的身影渐渐变淡。
“喂,就这样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没问呢?”陈青水大叫,伸手朝那越来越淡的身影抓去,却拂了个空,远方隐隐传来余音袅袅:“凡事随缘,不可强求……”
望着拂空的手指,陈青水呆愣半响,终于憋出一个字:“靠。”他还不知这个所谓的yīn司度谍的作用与用法呢,还有自己这个师父到yīn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地位,更令他感兴趣的是师父的压箱底工夫。而这一切,他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太好了,我们还活着。”这个时候,思儿幽幽醒转,看到面前怅然若失的陈青水,问道:“鬼差呢?青水大哥的师傅呢?啊,怎么我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你吃了不少补品。”陈青水拍拍思儿的嫩脸,微笑道:“快进聚魂珠里呆着,大哥又要出门了。”
思儿也不追问,顺从地钻进已被陈青水挂在颈上的聚魂珠。陈青水忘了一眼仍躺在一边的陈五谷,也懒得叫醒他,径自在后门离去。临走时,又不忘带走了桌上的陈三叔的命书。
一架陈旧的摩托车伴随着震耳yù聋的发动机声从山窝里驶出,经过不短的泥泞小路后驶上了水泥路。陈青水此时迫切地想回到青云观,鬼差的出现和他师父表现出来的极强实力令他十分震憾,他这时才觉得让自己引以为傲的道术和真正的力量比起来,实在是小破孩的玩意。所谓知道的越多,才知知道的越少,陈青水终于明白了自己仍没有踏入道术的门槛。
同时,陈青水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师父其实一无所知,包括他的来历,年龄,以及所属的道派。不平凡的人把一切都掩盖在一副玩世不恭的面目之下。事实上,陈青水也曾追问过这一切,但都被师父忽悠过去。这一次,他铁定心要寻求到满意的答案。
青云观其实并不如陈青水所描述的出名,一间供奉着三清的厅堂和两间偏房显得相当破败,风化的土砖围在一圈低矮的墙构建出一个颓废的山门。陈青水每次进出这里能都感觉到暮气沉沉,他曾在这里度过了三年的时光,自认学有所成才离开这里。
除了云松道长本人之外,青云观还有两个由他拉扯大的少年——清风和明月。
一个时辰后,陈青水到达青峰山脚步,随意地把摩托车向路边一丢,他开始往山顶攀登。
“清风,明月快开门?”半小时后,陈青水喘着粗气,把山门拍得啪啪直响,也不顾此时夜深人静,扰人清梦。
一间偏房里亮起昏暗的灯光,接着传出打呵欠的声音,出来的开门的是清风,一个作道人打扮的十五六岁少年。
“有没有搞错,三更半夜的……唉啊,原来是青水哥……快进来……”借着偏房里透出的些许灯光,清风看清楚门外的陈青水,满腹牢sāo转化为惊喜,那神情,就仿佛一直在盼望着他的到来。
“老爷子呢?在房里?”陈青水却没注意到清风的热情,一把拽开挡道的他,急匆匆地往里走,老爷子是三人对云松老道的称呼。
“老爷子?老爷子携款私逃啦!那老家伙,把观里的香油钱全都卷跑了,一个硬嘣儿都不留。我和清风这几天正在划算着瓜分行李,作那分飞劳燕。青水哥来得正好,所谓见者有份……”一个和清风差不多年轻的道士睡眼朦胧,打着呵欠从偏旁出来,正是明月。
陈青水身子一僵,定定地站在庭院中,一脸疑惑,半响他才回过神来,瞪着大眼失声叫道:“什么……你说老爷子不在了?”也不等待明月回答,他忙撒开脚丫子,风风火火地朝云松老道的作息处跑去。
“话唔众徒儿,为师云游四海去也。还望各自珍重,观内香火萧条,如实难支撑,众徒儿可自谋生路……壁橱内存包三件,所留者皆乃为师生平珍视之物……”清风明月跟着进房,看到陈青水正拿着一张信笺两眼发直,神情懊悔,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走了,真走了……”
“还好,老家伙总算没丧尽天良,虽然把香油钱卷走。但留下珍贵符纸……”明月从壁橱里拿出三个小包,丢在房中桌子上,又轻轻叹息一声,道:“一人一份!唉,虽然他平时一毛不拨,但这次也算是大出血本了。”
清风也同时唏嘘不已,别看他们一口一个老家伙,好似对云清老道毫不尊敬一般,但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彼此间的真情,一种由嘻笑怒骂中表现出来的深情。
“老家伙看到我们学有所成,已经能自立。自然会丢下这个包狱让我们自谋生路。以他的xìng格,实在不适合被羁绊在这个道观。”清风把其中一个包狱放进陈青水怀里,道:“青水哥,师父走了,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我们留恋。过不了几天,我和明月就会下山。这间道观,就让他空在这里吧,偶尔回来看看,兴许能碰上他云游回来。”
“学有所成?”陈青水怅然地摇摇头,他意识到自己又被老家伙忽悠了。目光扫过清风明月,他们显然就像以前的自己,把所学的道术皮毛当成了大道。轻轻地叹息一声,他道:“你们错了,我们只学到一些皮毛道术,老爷子的真正本领,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那又怎样?反正老爷子都走了。正像他所说,rì后有缘自会相见,到那时,我们仍是他的徒弟。”清风洒脱地道,“道家讲究随缘,我不会太过苛求。”
陈青水惊讶地望着这个师弟,没看出来他会这般看得开,让他自叹不如。也许,这与他们生长的环境有关。
沉默半响,陈青水道:“清风明月,不如你们和我一起下山吧,你们从没有社会上历练过,我很不放心。”师父不在,他这个大师兄自然得承担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你那个破山窝我才懒得去,我们两人决定,要去大都市瞧瞧,长这么大了,我们还没进过城呢。”明月撇嘴道。
“不用担心。”清风也摇摇头,道:“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陈青水倒不是担心清风,他担心的是明月。清风虽然年轻,但一向成熟稳重,颇有少年老成之态,但明月的xìng格却与清风截然相反。
看出陈青水的担心,清风轻声道:“我会照顾他的。”
“青水哥不若在这里住两天,常常我昨天捕的野味。想想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真令人难过!”对于陈青水和清风私底下的交谈,明月毫不知情。
陈青水禁苦笑,明月的神情满是兴奋,哪里有他所说的难过?
………【第八章 彻底的藐视】………
陈青水并没有如明月所建议般在青云观待上几天。第二天清早,神sè疲惫的他就离开了山门。
陈旧的摩托车仍躺在山下小道的柴草中,陈青水揉了揉有些胀疼的太阳穴,又怅然地回望一眼青峰山,驾着车朝回家的路驶去。和两位师弟聊了一整晚,大多是忆往昔,甜蜜也好酸楚也罢,那都是费神伤神的感情。
陈青水平时和师父师弟聚少离多,但因路途不远,也没啥思念。但这一次的一别,却是不知何时才能再度相见,不免多愁善解起来。所谓黯然**者,唯别而已。
除去各奔东西的黯然**,陈青水又止不住对自己师父的埋怨。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而师父适时给了他一双可以脱离井口限制看到整个天空的眼睛,却又忘了给他一条可以跳出枯井的台阶。
当陈青水思绪重重地回到陈家冲时,却看到陈五谷家已经乱成一片。
大厅内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不时传来陈五谷的老婆和孩子的哭天感地声以及旁人的劝慰声。
人们的注意力全被厅角的陈五谷所吸引,陈青水到达厅门前也无人注意。
陈五谷俨然成了一个疯子,畏缩在大厅的角落,浑身散发着一股sāo臭味。一把斧头被他紧紧地握住横在胸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如铜铃大,紧闭着干裂苍白的嘴唇,神sè呆滞,对旁人的劝诫与询问置若罔闻。但一旦谁要是试图接近他或试图封棺,立马把一把斧头舞得呼呼作响。
“陈青水回来了,陈青水回来了……”终于有人看到愣愣地站在外围的陈青水。随着这阵叫声,近百对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在陈青水身上,欣喜,惊愕,埋怨,愤怒还有陈五谷家人的怨恨等等情绪从这些目光中透shè而出,陈青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论陈五谷以前的所作所为,朴实的乡亲们只会看到现在的陈五谷的可怜。而造成陈五谷如此模样的罪魁祸首显然是陈青水。
被千夫所指,陈青山狼狈异常。他轻咳两声,他略为调整下面部僵便的肌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朝这些人连点打招呼。
“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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