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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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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刚想直起身体,她的肩膀,就被夏洛克扶住了。

    昏沉沉的灯光拉长了夏洛克的影子。

    他们周围,是几百年前的老墙壁,刻着岁月与战争的痕迹。

    “按照你们的惯例,此刻这个问题似乎应该由你主动,而不是由我问出口,但鉴于我等了很久,你仍然没有一点点开口的意思……我只好打破你们约定成俗的习惯。”

    他从上而下地俯视她,目光深处沉沉地浮动着凉意,就像初春破冰的溪流:

    “……路德维希小姐,对于今晚,你的解释呢?”

    路德维希压抑住内心的不可置信,慢慢抬起头——

    夏洛克竟然真的问了她这个问题。

    高高在上,不为任何累赘感情折腰的夏洛克,竟然真的在……吃醋?

    不敢去想夏洛克吃醋背后的含义,她对上夏洛克的眼睛。

    她可以用无数个形容词来描述,却不能准确地定义那双眼睛。

    那是世界上最透彻的灰宝石,即便在他面无表情的时候,那双眸子里的光芒,也别致而动人。

    就像,揉碎了天空和大海。

    ……

    而此刻,那双眼睛在说——

    我已经等了很久。

    我在等,你的解释。

    路德维希愣愣地看着那双眸子,看着据说属于她的天空和大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可当她垂下眼睛,想要避开那双太过直白的双眸时,却被一抹比夏洛克的目光更刺眼的鲜红,吸引了视线。

    那是血。

    在夏洛克的脖子上,下巴上,被亚图姆用小刀涂抹的蜿蜒血迹……还有之前被亚图姆用小刀划出的伤口,也在流血。

    并不多,只是小小的一个口子,也不深,流出的血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血珠。

    但是路德维希就是觉得,那是一大抹的红色,红得她心都发紧了。

    夏洛克平静的声音,在这一刻听上去,如此苍白:

    “假定你的听觉还完好,也不是在刻意忽略我……我刚才说了,我在等你的解释。”

    路德维希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了声音,说的却是——

    “先生,你的脖子还在流血,我带了创口贴,帮你处理一下吧。”

    夏洛克定定地看着她,还想坚持之前的问题,但随后他像是妥协了,慢慢地弯下身。

    路德维希想了想,换了受伤的那只手抱书——把书放在地下太脏了,况且,受伤的只是手腕罢了。

    她在这里十岁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摔断了腿,又联系不上乐世微,还是一个人一蹦一跳地去了医院,又一个人一蹦一跳地爬回自己的公寓。

    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细地擦拭夏洛克的下巴。

    夏洛克背靠着石壁,双手插着西装裤的口袋,微微弯着身体,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庞。

    她的目光如此专注。

    他别开眼睛,淡淡地说:

    “你是在哪里看见埃德加的?”

    “赌场地道的门口……你真的没看见他吗?他就站在那里。”

    路德维希换了一张纸,处理他的脖子。

    夏洛克的脖子很漂亮,不像很多男人,过粗显得粗野,过细显得女气。他的脖子是带着点苍白的白皙,近看可以看见那白皙皮肤下的,淡蓝色的血管。

    当他在灯光下捧书阅读时,优雅得,就像是天鹅弯下它的颈项。

  ☆、第92章 飞蛾{贰}

    夏洛克“嗯”了一声,声带带动喉结的震颤;细小的细小的颤动,从她的指尖下传来。

    “是吗?或许我走的太急了;并没有注意。”

    路德维希的手停住了,但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秒。

    走的太急了吗?

    她咬了咬唇,装作随口提及一般地说道:

    “先生;我没有和你解释;是因为我觉得你肯定都已经推理出来了;我再解释一遍就显得太傻了——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如果你不打断我,那个吻我也会避开的。”

    夏洛克抬起眼睛;灰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了她的侧脸。

    他的小女朋友,装作无动于衷;用漫不经心的姿态,和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的原委。

    只是她没注意到;她手下的力道;无意识地加重了。如果他再伤得严重一点,这个力道恐怕要造成二次伤害。

    路德维希从书本的翻页里取出了原本顺手拿来做书签的创口贴。

    那个小小的伤口,落在他光洁的皮肤上,简直是美玉上的瑕疵,无时无刻地在提醒她,她到底愚蠢地做错了多少事情。

    如果不是夏洛克赶来救她,亚图姆没有等到夏洛克,她失去了作用,变成了累赘——还能活着回来吗?

    她抿了抿嘴唇,侧着脸,借着头顶上黯淡的灯光,把创口贴仔细地粘在他破损的伤口上:

    “今天是我做错了……你已经告诉我今天最好不要出门,是我没有听。”

    不知什么时候,明亮的星星隐去了踪迹,一点点细细的雨丝,一丝两丝地飘落在他们脸上,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在意。

    她语气随意,因为放低了姿态,带着一点点的软濡,低低地在夜色里浮动,淡红色的嘴唇,就像花瓣一样,在微风里开合。

    “但是我保证,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在和你交往的时候,我再也不会去夜店,也再也不会去赌场 ……不管是什么原因。”

    她垂着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盖下来。

    因为专注着他微不足道的伤口,嘴唇不自觉地抿起,但又随即微微张开:

    “以后,当你叫我呆在家里时,我就乖乖地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她话音还没有落下,她的话音还停在狭窄的小巷里,停在牛毛一样细而软的雨丝中,就再也落不下去。

    因为,在最后一个话音吐落出来之时,她整个人,已经被夏洛克紧紧地抱住。

    他顺着他弯腰的姿势,抱住她朝前一倒。

    她在他怀里,那么娇小而契合,只要轻轻一环,就能把她的身体,她的发丝,她的气息,一丝不漏地锁进怀抱。

    小巷太窄了,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压在对面的石头墙壁上。

    他深深地注视着黑暗中,她如同黑夜一般神秘而纯正的黑色眼眸,然后俯下身,吻住了她花瓣一样的嘴唇。

    路德维希手上一松,书哗啦啦地落在地上,散了一地。

    环保纸淡黄色的书页,被飘飘荡荡的雨丝,一点点地打湿。

    安在老石墙上的旧式灯盏快要睡着了,灯光陈旧得像个老人。

    昏黄的,暧昧的,薄雾笼罩的……却偏偏,又是如此清晰的。

    细细的雨丝,从望不到尽头的漆黑天空落下,牛毛一样,落进路德维希睁大的眼睛里。

    夏洛克在……夏洛克在……

    夏洛克一手垫在她脑后,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她只到他肩膀高,他不得不俯下身,才能把她整个地搂进怀里,亲吻她带着馥郁香气的嘴唇。

    馥郁的,柔软的,让人着迷的。

    亲吻她,就像亲吻一朵郁金香。

    路德维希挣扎起来,把头偏开:“先生……”

    夏洛克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他放开她的脸,宽大的手掌顺着黑色丝缎衬衫顺滑的面料,握住她一直试图推开他的手掌。

    十指相扣。

    然后偏过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嘴唇贴着她的嘴唇。

    他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蹭了一下,淡淡地说:

    “张嘴。”

    并非浅尝辄止,那远远不够,怀抱被真实填满的充盈感,他想要更多。

    夏洛克握住的,正巧是她受伤的那只手。

    被他紧紧地握着断裂的右手,路德维希忍不住痛呼出声:“先生,疼……”

    只是,她的呼声太过微弱,就像初生小猫的叫声,声音还没来得及放出来,又被他顺着那丝张开的缝隙,悉数吞没进嘴里。

    这次,是真正地被吞没——互相纠缠,彼此交叠。

    就连喉咙深处,都能感受到对方冰雪一样清凉的气息。

    ……雨渐渐地下大了,路德维希可以看见雨水沿着老旧的,斑驳的灯罩,汇聚成小股水流,顺着那不再流畅的弧度,一滴滴地滴下来,落在她脸上。

    冰冰凉凉的温度,却不能使她的大脑清醒过来。

    夏洛克垫在她脑后的手,一路向下,顺着丝缎流水一般的纹路,和丝缎之下她,她更为丝滑的肌肤,落在她的腰上。

    他一只手轻轻一带,路德维希就被他带起来,肩膀磨在粗粝的石头墙面上,被迫更深地去迎合他的亲吻。

    她的腿被他压在双腿间,一只手臂被锁在他的臂弯里,身体也被他紧紧地禁锢住。

    而另一只手落在他的手掌中,与他紧密地交握。

    他掣肘的力量如此坚定,容不得她半点挣扎。

    她微小的反抗,像是蚍蜉撼树,不能推动他坚实的胸膛分毫。

    路德维希仰着头,被动地承受着夏洛克不容反抗的亲吻,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落在她的眼皮上,她只要眨眨眼,就能够感受到它们微微地抖动。

    ——那是被攫住的蝴蝶的翅膀,在樊笼里轻轻晃动,挣扎着想要逃脱。

    她睁着眼睛,透过夏洛克黑色头发的间隙,看见灯罩旁,一只春夏天的飞蛾,淋在雨水里,绕着老旧而昏暗的路灯飞来飞去。

    它的翅膀因为沾上了太多的水滴,而沉重得不能飞行。

    那双白色翅膀上,它用来保护自己的细末一般的鳞片,也被雨水冲刷掉了,可它仍是绕着那丛并不明亮的光芒,执着地想要扑捉那光芒中心,最为明亮的所在。

    雨越下越大。

    夏洛克的头发和风衣,都已经被雨水打湿,他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他离她那么近。

    近得,她能数清楚他每一根睫毛,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已经不知道亲吻了多久——在他如浪潮一般的涌动里,路德维希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或许是五分钟,或许是一个小时。

    也或许,是整整一天……黎明到来,黑夜过去,而她浑然不觉。

    那只飞蛾终于承受不了雨水的重量,一切都像是在突然之间发生——上一秒,它还在飞行,在雨水中捕捉火光,下一秒,它已经带着它承重太大的翅膀,落在了路灯下、窗台上,一丛紫色的风信子上。

    路德维希睁大眼睛。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飞蛾,从半空中坠落,翅膀收拢,无力飞行……她想把手从夏洛克手里抽出来,想要伸手去接住它。

    可她的手却被夏洛克紧紧地锁在怀里,锁在手掌里,锁在十指间,动弹不得。

    飞蛾落在风信子上,花开的那么灿烂,小小的蛾子萎顿的身体,因为水分子的黏力,紧贴在一朵紫色的风信子上,挣扎了一下,翅膀抬不起来,也就不动了。

    路德维希突然用力地挣扎了起来。

    受伤的手,疼得钻心。

    夏洛克这次终于没有忽视她的挣扎,他微微和她分开了一些,嘴唇还贴着她的嘴唇。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沙哑 :

    “你怎么了?”

    路德维希因为微微的缺氧而喘息着说:

    “疼。”

    他的声音是低低叙述的大提琴,在夜色里叹息一般地流淌:

    “哪里疼?”

    他的嘴唇还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

    就像轻柔的羽毛,温柔地搔刮着她的唇角:

    “我弄疼你了吗?”

    路德维希终于缓过呼吸,大脑说不清是清醒还是混乱:

    “不,我的手受伤了……右手。”

    他抱住她的手臂微微放松了一些,左手微微向上,握住她手腕的骨骼,微微摸索了一下。

    他盯住她的眼睛,口气有些严厉:

    “你的手腕断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

    路德维希很费力地思索了一会儿,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

    “因为我猜你不会随身携带跌打损伤膏。”

    夏洛克沉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下一秒,却毫无预兆地,再度附身吻住她。

    路德维希这回没有他的保护了,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肩膀撞在坚硬的墙壁上。

    她别开脸,夏洛克这次没有强迫她,只是一手撑着墙,一手拂去快要流进她眼里的水滴:

    “我曾经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认为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他微凉的手指从她的眉毛上划过:

    “亲吻的确可以取代很多语言——比如,刚才我想对你说的是,我希望你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告诉我,完完全全,事无巨细,不管你认为它重不重要……因为我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守在你身边,推理你身上的谜题。”

    路德维希她望着自己的脚尖,没有作声。

    鞋子是黑色的马丁靴,不是多么昂贵的牌子,边缘已经磨损。

    只是这双鞋陪她走过了太多地方,她穿着它,一个人走过美国的安第斯山脉和瑞士的阿尔卑斯山,它陪她一起踩在《海蒂》里描述过的,鲜花开得像地毯的山谷里。

    它就像她的朋友,她已经舍不得扔。

    同样的,她和夏洛克经历的越多,分享的越多,她也会越来越……舍不得放弃。

    夏洛克的目光不是虚无的,他的是看得见,摸的着的,如有实体的——她总是不用抬头就能知道,夏洛克正专注地看着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同意。”

    他看着她,紧紧地抓住她每一丝的表情,并把这些表情映入脑海,存在一个名为“路德维希”的文件夹里。

    他的记忆力,比单镜头反光照相相机的成像系统更为精确。

    他意图在她最不清醒的时候,乘虚而入,打探她虚虚实实的过去……这个名为“路德维希”的案子,比他之前遇见的所有案件更复杂难解,矛盾重重。

    也从没有哪个案子,能让他如此迫切地想要揭开谜底……他甚至已经不在乎探索过程的乐趣,只想要掀开她一切谜题的底牌。

    “那么,我想确认一下,除了你的手腕受伤这件事,你还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第93章 家庭派对{壹}

    隐瞒?

    她的一切都讳莫如深,她的存在就是一个谎言……这话,她怎么回答?

    路德维希知道自己有很多破绽,但是她不知道夏洛克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夏洛克此时此刻,意有所指的,究竟是哪些事。

    何况,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消耗完,她被夏洛克吻了这件事。

    她被夏洛克…福尔摩斯吻了……她都已经被夏洛克吻了,地球为什么还没爆炸?

    海啸呢?地震呢?2012呢?

    但路德维希小姐最大的优点在于,无论她内心有多么慌乱和震惊,她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被人压在漆黑小巷子的墙上强吻只是家常便饭。

    他地女朋友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视线一直没有从她的鞋子上撤开……她不看他,也不说话。

    他只好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在你们定义的情侣之间,应该具备这样基本的信任……你的所有事情中,还有哪些,是我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

    路德维希垂下眼睛:“应该是没有了吧。”

    ——撒谎。

    这种不确定的语气,最容易推卸责任。

    “应该?”

    她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谎话编织得滴水不漏:“反正我能记得清的,是没有了。”

    ——她依然在推卸责任。

    她说的是,她能记得清的,而不是她能记得的——总有一些重大的变故,她不可能说自己不记得,但是如果说是记不清,理由就能有很多。他不能再责怪她隐瞒,因为她已经说了,她不是想隐瞒,她只是记不清罢了。

    夏洛克沉默了一会儿,收回目光。

    他转过身,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落下晦涩不清的影子:

    “我们走吧。”

    路德维希忽然想起那些被她扔在地上的书,想要回去拿,被夏洛克止住了。

    夏洛克还拉着她受伤的手腕。

    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没有放开,宽大的手掌像固定板一样,防止着她下意识地弯曲受伤的关节:

    “那些书不要了,书名和版本编号我已经记下来,明天会让人送到家里。”

    “哦。”

    路德维希停下手:

    “巷子太窄了,抓着我的手腕你不好走路,还是……”

    夏洛克无动于衷地握着她的手腕,侧身走在巷子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如果你还没有贫困到要靠把自己变成三等残废来领取政府保障金的话,请走快一点,你再在雨里淋一会儿就不仅仅只是变成三等残废了。”

    路德维希……这才是夏洛克,毒舌,冷漠,又别扭,长句子里永远缺少标点符号。

    至于刚才吻她的那个……路德维希只想晃着他的肩膀说:“你肿么了?你肿么了?是被那个为海伦发动战争的帕里斯王子上身了么?”

    夏洛克走在路德维希前面,两人离的并不远,他只要微微侧过头,就能看见她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漠然的表情。

    他手心里,是她柔软的手腕,指腹下,是她跳动的脉搏。

    在他亲吻她的间隙,他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直到现在,而除了最初她由惊愕引起脉搏跳动频率的微小变化外,她的心一如她的表情,平静无波。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黯淡灯光下濛濛的小巷,云层低垂,星空半掩——这是他的意料之外,是他的措手不及。

    而她,连心跳都不曾变化。

    夏洛克握紧了她的手腕。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冷不丁地问道:“今天,你输了多少钱?”

    突如其来的问题,路德维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一开始是十万英镑,我输了九万英镑,亚图姆帮我赢回来了七万英镑,十万减去九万加七万是……是……是多少钱来着?”

    夏洛克的嘴角在夜色弥漫处,微微勾起,却又很快隐去,消散在点点滴滴的雨水里。

    她的心算并不差,从她赌了二十多局竟然没有一局赢就可见一般。

    但是,她现在连最简单的加减法都做不来,说明对于他们这个吻,她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

    但是……

    他抿住嘴角,神色在路德维希看不见的地方,逐渐冷峻起来。

    哪个刚刚过了十八岁的少女,会在被恋人亲吻的时候,也下意识地压抑自己的反应,连心跳都不露端倪?她之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无论是他还是麦克罗夫特,对她之前生活的调查结果都调查不出异常。

    可他看见的她,却是异常的。

    她的生日明明在一个星期以后,他早就取得了医院的出生证明,拿到了当年接生医生和护士的口述,还有她从产房中被抱出来时拍下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她喜极而泣的父亲,优雅微笑的母亲……还有他被包在婴儿巾里,闭着眼睛咬手指的小女朋友。

    绝对不会出错。

    她五岁之前过的都是一个星期之后的生日,五岁之后父母离开,而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生日。

    可她却说,她的生日,是今天。

    除去这些,他之前发现的诸多疑点,一条一条,都被他清楚地写在脑海里,等待在特定的时候,成为破解这个名叫“路德维希”的谜题的钥匙。

    连加减法都算不清楚,还能滴水不漏地回复他“反正我能记清的,是没有了”——她到底在心里把这些应付疑问的话,演练过多少遍?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亮闪闪的派对,亮闪闪的珠宝,和亮闪闪的礼服——标准赫拉斯太太的风格。

    路德维希站在她男朋友的妈妈为她准备的衣帽室里,纠结地看着整整一排的长裙,整整一排的小外套,整整一排的戒指项链,整整一排的高跟鞋,以及整整一排的发饰……

    赫拉斯太太对“整整一排”到底有多少执念……

    他们回到福尔摩斯庄园是晚上十点了,等路德维希的右手上好药,已经十点半了。

    但赫拉斯太太坚持要举办路德维希的成年舞会。老福尔摩斯先生正在楼上打游戏,硬生生地被自己的妻子扯了下来。

    路德维希好奇地去看了看老福尔摩斯先生玩的游戏,然后被颠覆了世界观。

    特么福尔摩斯家的人不可能在玩超级玛丽!用的还是老式手柄款的游戏机!

    她竟然从一个福尔摩斯身上看见了自己小霸王游戏机的童年……她能和她男朋友的爸爸打个商量,借来玩一个晚上吗?

    门被礼貌地敲了三下,然后,也没等她去开门,门就自发地开了。

    路德维希背对着门,看都不用看——会这么进门的只有夏洛克,那三声敲门声还是她用咖啡威胁来的。

    他走到她身后:“你还没换衣服吗?妈妈已经在下面等了。”

    路德维希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一件墨绿色的长礼服:“马上就好了……你来干什么?”

    夏洛克微妙地看着那件墨绿色的长裙:

    “你今天涂的不是红色的指甲油,为什么会挑墨绿色?”

    路德维希奇怪地说:“这和我涂的指甲油有什么关系?”

    夏洛克没有回答,走到玻璃衣柜旁。

    衣柜里,一盏盏超高瓦数的水晶灯,昼夜不分地烘着这些衣服,玻璃门上刻着紫荆花的切面,像阳光下的水流一样闪烁着耀眼而晶莹的光芒。

    淡淡的香气从墙壁的夹缝里溢出来,那是填在灯下的香料。

    他几乎没有挑选,直接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黑色的长裙。

    那是丝绸的面料,袭承她爷爷的习惯,一贯为她所偏爱。

    绸缎纯正的色泽如水波一般,在他手里荡漾着流光。

    他又没有停顿地挑了一条小狐狸毛披肩,一双黑色的低跟鞋,从蓝色天鹅绒垫子上拿了一条手链和一条项链。

    “鉴于你的手不方便,今天禁止高跟鞋。”

    路德维希看都没看夏洛克手里拿的衣服款式,无所谓地接了过去——反正赫拉斯太太华丽的风格,肯定不是她喜欢的款式。

    夏洛克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淡淡地说:

    “你确定你真的不上夹板吗?”

    “不。”

    “理由?”

    路德维希:“丑。”

    夏洛克抱着手臂,目光冷淡,一如吻她之前,和吻她之后的神情:

    “我不介意。”

    路德维希抱着衣服站在衣帽间中间,等了半天,夏洛克依然没有半点出去的意思,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也不介意你介不介意,我介意的是我自己介意……能出去一下让我换衣服吗先生?”

    夏洛克靠在玻璃门上,身姿修长。

    耀眼的灯光,显得他深邃白皙的脸庞像钻石一样,比灯光更为夺目。

    他又瞥了一眼她的手腕:“不需要帮忙吗?你确定你一只手能换?”

    “……确定。”

    路德维希单手把夏洛克往外推推推:

    “你先下去等着,我应付不来的时候再叫你。”

    ……叫他?开玩笑吗?她一条腿的时候还自己去超市买打折菜呢,两个大纸袋扛上楼一点事都没有。

    传说每隔三米就能有一个仆人,但至今没看见一个的福尔摩斯庄园真是太坑爹了,竟然要小主人亲自帮客人换衣服。

    十分钟后,路德维希麻利地推开门,就看见夏洛克正靠在门对面的墙壁上。

    他弯曲着一条腿,随意地站在那里,身后走廊摆着朱红色的小柜子,柜子上放着白色的浮雕细颈瓶,瓶子里插着一枝白色的晚樱,素素净净的。

    “十分钟,按你的习惯才不精确到秒……这是你的生日派对,你不化妆吗?”

    夏洛克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

    路德维希赤着一双洁白的脚站在门口,穿着黑色长裙,难得把头发随意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堆墨一般,发旁别着一只小小的发扣,并不显眼。

    她素着脸,有几缕黑色的长发从发髻里落下来,垂落在她的脸颊边。

    白色晚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走廊,丝丝缕缕渗进她的头发里。

    淡得,像是他幻觉中的臆想,下一秒就要消失。

  ☆、第94章 家庭派对{貳}

    她拎着一双黑色镶水钻;也可能是钻石的细跟凉鞋,弯腰换上;一边垂落的发丝被她撩到耳后。

    她曾经不用学习如何梳头,自有她的小男孩为她备着梳子。

    但现在,她什么都学会了。

    只是依然不懂得如何摆脱习惯。

    夏洛克顿了有那么一会儿;才看着她的脖子说:

    “我给你挑的项链呢?”

    路德维希把拉丁舞鞋一样的绑带绑在脚踝上;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我不是很习惯带那种项链,而且这么晚派对也持续不了多久;别麻烦了。”

    那个房间里的奢侈品据说是送她的;但毕竟不是她的。那套项链和手链一看就价值不菲;如果弄丢了,别人家的东西;她拿什么来赔?

    夏洛克抱着手臂;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脚上:

    “你不能什么首饰都不戴;妈妈一定会以为你质疑她的品味。”

    他的视线扫过她白皙的耳廓:

    “我送你的耳钉呢?就戴这个吧,你放在哪里?我让人去拿。”

    路德维希愣了一下,指了指天花板:

    “楼上,我放在……我放在……抱歉,我放的地方有点偏僻,不好描述,我等下自己去拿好了。”

    夏洛克没说什么。

    他站直,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臂。

    路德维希纠结地看着他的手臂:“一定要这样吗?”

    夏洛克的语气里也带着不情愿:

    “正常人类过分累赘的礼仪,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一定会被妈妈念到不能出门……明天还要去苏格兰场处理一场儿童绑架案。”

    路德维希慢慢伸出手,揽住夏洛克的手臂。

    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洛克微凉的手指已经伸到她的耳廓边,尾指撩起她脸颊旁的长发

    他把什么沉重的,冷冰冰的东西,在她右边耳垂上轻轻一扣,咔嗒一声,齿轮咬合了齿轮。

    ……这是,夏洛克送给她的耳钉?

    路德维希诧异地转过头,却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映着一盏铜质落地灯的灯光,像是一个含糊的影子。

    夏洛克波澜不惊的音调在她耳边响起,怎么听都有一种微嘲的味道:

    “左边床柜第从上往下第三个,从左往右第二个储物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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