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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飞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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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山丹卫的话语,从现在起,一律休提。”
黄信无奈道:“小姐既然坚持这样,老奴当也无话可说了。小姐打算在家中住几日呢?”
紫琼道:“我在家中也不过三五日,给父母上上坟,和你们叙叙,安排一下我走后的一些事务,便可走了。”
信婶道:“小姐难得回来一次,不能在家里多呆几日吗?”
紫琼道:“易之在山丹卫已有相当长的时间未有书信返家了,他在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什么问题和麻烦,一切都不知道。二老也十分着急,我身为谌家媳妇,只能由我来担起这个担子了。所以我要尽快赶去和他见面,把情况了解清楚,带信回贵阳,让谌府二老放心。这是很急的事,所以不能在家里躭搁得太久了。
黄信道:“既然小姐如此安排,老奴自当从命。小姐旅途劳累,那就先回房休息一下,我们也去准备一点酒莱,给小姐洗尘接风。其他一切等小姐休息把疲劳消除后再说也不迟。”转头对妻子和儿女道:“我们也出去准备吧。菊儿送小姐回房。”
紫琼站起身来:“那好吧。”在小兰的陪同下,往自己的闺房走去。菊儿走在前面,走到紫琼的房前上前开了门道:“小姐请吧。自从小姐走后,根据爹的意思,小姐的闺房一切陈设、布置,都保持和小姐在家肘一样,而且天天都是由我来打扫一遍。”
紫琼道:“是嘛,谢谢妳了。菊儿。”她和小兰、菊儿走了进去。果然房里的铺设一如她离开前一样。进门处一只高脚花凳上放着一盆君子兰,南面临窗是一张大书案,书案上放着文房四宝,那是紫琼在家时在这案上写字作画的地方,北面是一张紫檀木雕花大床,床上挂着一袭天青色的罗纹锦帐,雪白的床单,配着大红绣花蜀缎面的丝棉被和粉底绣花枕头。紧挨着床东面贴墙是梳妆台和一张琴几,上面放着她喜爱做一架古筝,几上一个小小的铜香炉,仍焚着香,香烟袅袅,满屋散发出一种淡雅的幽香,如兰如麝,令人心神一爽。西面是两张楠木雕花椅子和一个茶几。这墙还挂了一幅王冕画的荷花,还有一幅《岁寒三友图》,落款是赵伯驹所画。整个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推窗望出去,可以望见烟波浩淼的沱江和江上的点点白帆,还有那对岸云遮雾掩的青山。
紫琼伸出纤手在筝上一拂,琴弦发出一串清亮悦耳的声音。紫琼不禁笑道:“真好。回家的感觉真好。我又仿佛回到了少女的时代。”她对小兰和菊儿道:“妳们俩也下去歇歇吧,我也要歇息一会儿。”
小兰和菊儿应声是便拉着手退出了。隔壁就是小兰原来的房间,现在菊儿住在那。这一对往日十分投缘要好的小姊妹也有许多话要说哩。
房中只剩下紫琼,她虚掩上房门,却没有躺上床去睡上一觉,而是坐在了书案前,托颐沉思起来。她是在想什么?是在想她未来的旅途?在想她那从未见过面、尚未拜天地合巹的夫婿?还是在回味她刚才的那句话,追忆少女的生活?她真能再回到少女时代的生活中去么!?或者她想的是些别的什么呢?!”
…15…
在一座较具规模的坟茔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故显考黄老大人讳永辉之墓”旁
妣 孺 杜氏
刻一行小字:“不肖女黄紫琼泣立”。墓前点着香烛,摆着供品。此时紫琼挨了一身白色衣裙,跪在双亲坟前烧着纸钱,口中祈祷看:“爹、娘,你们的女儿紫琼回来看望二老了。女儿此去甘州,希望二老在天之灵,保佑女儿此行一切顺遂平安。”烧完纸钱,又磕事两个头,方站起身来。
跟随前来的小兰和菊儿,也上前磕了头。
紫琼又在双亲坟上培了土,三人这才站起身来,收拾好东西往回走,刚刚走出墓地,便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书生打扮,年龄的二十许,长得来面如冠玉,一双剑眉,一对虎且,人苦玉树临风。他和紫琼两人对面,四目相视,卜下都怔住了。
半晌,还是紫琼先开口说道:“真巧,是你呀!你好吗?”
那书生道:“我还好。妳好么?刚从那边回来?来给伯父、伯母上坟?”
“嗯。”
“还走吗?”
“过两天就走。”
“回贵阳?”
“不,我要北去甘州山丹卫。易之上任在那里,已有许久没书信回家了,二老十分惦念。所以我要去看看。”
那青年书生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喜悦之色说道:“真巧哇,我也打算近日去一趟甘州,也是山丹卫。我们正好结个伴,路上互相也有个照应。”
小兰道:“瑞公子,怎么会这么巧?我家小姐去山丹卫,你也要去山丹卫,你去山丹卫有何贵干呀?”
原来这青年书生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瑞字,比紫琼大一岁,父亲也曾在朝为官,与紫琼两家比邻而居,是小时候的玩伴,说得上是青梅竹马。后来皇甫家搬到内江城里去了,但两家仍不时往还,皇甫瑞与黄紫琼有时也能相互见上一面。所以小兰等丫头都喊他瑞公子而不呼姓。
皇甫瑞听小兰这一问,到没有显出局促、脸红,而是认真地回答道:“不错,天下往往确实有这么巧事。我有一位表哥,名叫张文达,现在甘州山丹卫任卫丞,前些日子他托人捎信来,要我到他那里去一趟,说是他那里正碰上一件棘手的事,亟需我去帮助他一下。我中举以后,也没有打算进京去考什么状元进士,也不想搏取什么官职。反正闲得无事,西北那塞外风光,什么‘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月圆。’什么‘胡天八月即飞雪,’‘春风不度玉门关’。什么‘西出阳关无故人’……等等,尚未曾领畧过。所以想趁机会前去走走,去欣赏一下也好。说不定我也能像前朝诗人高适、岑參那样,写出一本边塞诗来留传后世哩。这真有这么巧,你家小姐也要去山丹卫,那不正好同路而行了吗。”
紫琼:“你那表哥任山丹卫丞?”
“是呀,他叫张文达。妳那位叫啥子名字,在山丹卫任何职?”
小兰:“我们姑爷叫谌易之,在山丹卫作主簿。”
紫琼:“如此说来,你表哥应该是他的上司了。”
皇甫瑞:“果真如此,我去了络表哥说说,让他好好关照关照一下。”
正在此时,忽听得远处人声嘈杂。四人抬头向人声处望去,只见那河岸边上聚集了不少人。话声隐隐传来:“快来看啊,上头放河灯了啊!快要流下来了。”
皇甫瑞、紫琼、小兰、菊儿也放开脚步,向河岸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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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江水无情河灯急
皇甫瑞、紫琼、小兰、菊儿四人赶到河边,河坝果已是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大人细娃、老人妇女都有,都是听到哄传来看热闹的。
皇甫瑞、紫琼四人,也挤进人群,要看看河灯放的是何许人。
在这沱江岸边,站满了人,一直排到上面河湾,估计这时在内江城内看热闹的人还要多。
忽然从上面传来喊声:“来了,来了。从上头飘下来了。”“你快看,河中间那流下来的黑点就是。”
那河灯顺着沱江水飘下来了。那黑点渐渐大了,也变得清晰起来。皇甫瑞、紫琼四人也看清楚了。
所谓放“河灯”,却原来是一块大门板,门板上钉了一个全身**的人,这人被钉绑成一个“大”字,在他胯间,有一点光亮在闪烁,那原是一盏灯。这就叫放河灯。
原来在川黔滇这西南地区,一些帮会、宗族,凡是帮中、族中出现了被认为是大奸大恶、滛乱犯上、万死难赊的人,帮中、族中经过长老讨论,帮主、族长决定,可以将这犯有十恶不赦的人,钉绑在门板上或小竹筏上,点上一盏油灯,将这钉绑人的门板或竹筏推进河中,任其漂流而下,自生自灭。这就叫放河灯。放入河中的河灯,一般不允许人把它从河中捞起。有人要去救也可以,但必须要瞒过那放河灯的帮会、宗族,严守秘密,不能让他们知道。一旦知道,麻烦就大了,这个帮会或宗族便会向捞救河灯的人兴师问罪,会把你当成生死仇敌,一旦缠上了你,就犹如阴魂不散,麻烦得很,也令人头疼不已。所以,历来沿河之人,大凡见着放河灯的情景,都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几乎无人敢伸手去管这档闲事,免得惹上大麻烦。这放河灯的来由,皇甫瑞、紫琼也都是知道的。
这时那“河灯”渐渐地从上游飘了下来。小小的一扇门板,在江水波浪中颠荡、沉浮着。那人胯间的油灯盏,在江水中一亮一亮的,犹如萤火虫,一个浪花打来,一股江风吹来,会把它熄灭似的。
突然有人说道:“是个女的。”“没错,是个堂客。一定是奸夫滛妇,遭逮到起了,才被族中弄来放河灯。”有人接口道。
“咳!不知是哪家的娃,前世作了什么孽,今世来遭这个罪啊!”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婆婆叹息着。
皇甫瑞、紫琼早已看清,那门板上钉绑着的是一个年青妇女,全身*,*地绑在门板上成一个“大”字,头上黑黑的长发,一半浸泡在水里,胯间点着一盏油灯。
小兰和菊儿不忍再看,别转头去。低声咕哝道:“这些人好残忍哪!恁个来整人。”
皇甫瑞和紫琼长这么大,虽然是所说过这放河灯的事,可是这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那“河灯”已飘流到他们所站的这一段河面上来了,眼看就要往下流漂去。突然间,从人群中两条人影冲天而起,向河中心飞去,直扑那江心中的“河灯”。只见这两条人影,在飞临那“河灯”的上空,各各的向江中击出一掌,那江中被击出两股巨大的水柱,那正在江中飘流的“河灯”,被这两股水柱激起,一下从水面飞向空中,大约有两三丈,那两条人影,往下一落,从两头伸手捞住正往回落的门板两头,在空中一个转折,两人脚尖在水面一点,一式“燕子抄水”,又向岸上倒飞而回,一下稳稳地落在岸上。
这一突兀其来的变故,把在江岸上看热闹的人群都惊呆了,开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
…17…
下才看清楚,从江中把这“河灯”捞上来的是一对青年男女,这对青年男女不是别人,正是皇甫瑞和黄紫琼。
两人托着门板,飞回岸边,把门板放在沙滩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人捞河灯了!”“哗!”一下子,在岸边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四敬狂奔,一哄而散,生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皇甫瑞和紫琼看不惯这种残忍无人性的“放河灯”,加之看见又是一个年青少女,怜悯之心顿生,二人天生侠义心肠,碰上此事,不能不管。二人心意相通,一齐飞身而出,把这被放河灯的青年女子救了上来。
来到岸上,皇甫瑞忙把自己的长袍脱下,一抖手,那件长袍如一片轻云飞了过去,将那个*的女子身体盖住。他背过身去对紫琼道:“拜托妳快点给她检查一下,是否还活着,有没有救。”
紫琼这才端详这被钉在门板上的女子,年纪和她相仿,姿色不恶,五官端正匀称,肤色较白,一头长发披散,而色苍白,已然人事不省,她伸手探探鼻息,又摸了一下脉搏(这女子的手足还好是用牛筋缚在门板上钉的大钉上,而不是更残忍的用大铁钉从手心、脚踝钉在门板上,所以紫琼检查时已揑断了捆她的牛筋绳),还好,人还未无,只是由于在水中飘流有一段时间,加上惊吓、饥饿,昏死过去。她从身边摸出一只玉瓶,倾出一丸丹药,揑开那少女的下巴,喂进口中,用指一点亷泉穴,使那女子将药丸咽了下去。她对小兰道:“喂她一点水,再看看她身边有些什么。”
她站起身来,走向背对着她们的皇甫瑞道:“她只是因为惊吓,加上绑在门板上在江中飘流、颠簸有时,还因饥饿昏死过去,我已给她吃了家师的‘一元丹’,谅来已无事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被人‘放河灯’,等她醒来后问问便清楚了。”
这时一个老者走近他们道:“皇甫公子、黄小姐,你们不该管这门闲事。这下犯了人家的忌讳,那放河灯的人一定会来找你们理论的,这下你们惹的麻烦可大了。你们二位千万要小心才是。要不然你们干脆离开内江,出去躲躲,等这事情冷了再回来。这个女子你们最好就不要管她了。”
皇甫瑞对那老者道:“赵老伯,谢谢您老的关心。您老放心,我和紫琼小姐既然伸手管了这档子事,我们就不会怕麻烦。我们救人会救彻,不会半途而废的。您老不用躭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老人道:“好吧,但愿像你们这样的好人,老天爷保佑你们平安无事吧。”老人也自离去。
小兰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走过来道:“小姐、瑞公子,我检查了她身上没有伤痕,只是在她身下还有一张纸条。” 皇甫瑞接了过来看去,那是一张写上字后用桐油浸过的纸条。用桐油浸过,上面的字迹,江水就洗不去了。两人看那纸条上写着:“通奸*,罪在不赦。议放河灯,任其自灭。沿江人等,不得救之。如有不遵,人神共殄。”下面落款“*帮”。
皇甫瑞笑道:“这大约便是放河灯之人,惯常用的恫吓阻止施救被害者的话语。我们既然救了,又何必去理会它。这人放在这里可不行,我们得就近找户人家,把她救醒过来,问清情况才好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紫琼道:“你说的甚是。”她转问菊儿“菊儿,妳可和这附近有我们认得的人家没有?”
菊儿道:“有,黄仁的家就住在这上面。”
黄仁,原是她们家的一个家人,紫琼父母去世,紫琼被夫家接去时,把家人、使女全都给了生活银子遣散,只留老管家黄信一家照看屋子。
紫琼道:“就到黄仁家去吧。”小兰、菊儿抬着门板,离开河岸,向坡上走去。坡上有一所房屋,那就是黄仁的家了。
走到门前,菊儿上前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果是黄仁。他一看是菊儿,便问道:“菊儿么,有事吗?”
…18…
菊儿道:“仁叔,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在哪里?”
紫琼含笑道:“我在这里。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
黄仁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外的紫琼等人,忙一步跨出来,就要给紫那磕头:“小姐,黄仁给妳请安了。”
紫琼含笑道:“你现在已离开我家,不是我们家仆人了,快快不要多礼。我们有个人要急于救治,想到你这里近,所以来打扰你。”
“小姐快别说这话,快快请进,快快请进。”同时也招呼皇甫瑞道:“皇甫公子也来了。稀客,请进。”
众人进屋,在堂屋把那门板放下,将人抬放在一张榻上。紫琼对黄仁道:“麻烦你给她找一身女人的衣裳来让她穿上。”
黄仁道:“好的,我这就去拿来。”回头喊他的堂客:“屋头的,快络小姐和皇甫公子倒茶来。”
紫琼道:“你放心,这事我们等这女子醒来问清楚情况就走。绝不会因为她连累你。”
黄仁道:“小姐怎么恁个说。黄仁毕竟受老爷、夫人恩典多年,再怎么说我都把小姐当主人看待。那怕粉身碎骨都不怕,还怕为这事受牵连么。”
黄仁找来一身女衣,由小兰、菊儿帮那女子穿上。
等了一会儿,那女子在榻上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张开了眼睛。她脸上惊骇之色未褪,茫然四顾,虚弱地道:“这是哪里?我已经死了么?难道这就是丰都了吗?”
紫琼道:“好了,妳终于醒了,妳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妳放心,没事了。”
小兰道:“是我们小姐和皇甫公子救了妳,把妳从江中捞上来的。”
那青年女子听说,就要翻身下榻磕头:“小女子叩谢小姐和公子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为牛作马方能报答。”却被紫琼伸手按住道:“你现在身体尚虚弱,不要起来。这事也不必向我们道谢。是妳命不当绝。”
这时黄仁的堂客端了一碗粥来,紫琼让小兰端给那女子道:“可能你也饿了,先把这粥喝下,然后再慢慢给我们讲讲妳为何被他们放河灯的。妳放心,一切有我们为妳作主。我和皇甫公子既然挿手管上了这事,就不会半途撒手不管的。”
第七回 人间正道岂能泯
那青年女子把一碗粥喝下肚里,似乎精神好了许多,她靠坐在榻上,开始叙说赵自己苦难的经历来。
原来这青年女子姓阮,小字玉莲,乃内江县银山镇人,今年十九岁,父母务农为生,租佃了当地冯姓绅粮的十多石田。本来:阮玉莲从小就和同村的青年周正定了娃娃亲。阮玉莲和同正两人,原本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周正也是一个忠厚、老实、勤快的青年,阮玉莲也从内心上喜欢他。双方父母已然约定,在去年秋收后就把两人的婚事办了。谁知祸起萧墙。
在银山镇有个帮会,名叫*帮,帮主就是银山镇的大财主袁朴清,帮中兄弟遍及内江、资中,多达二三千人,仗着财势,在银山镇乃至整个内江、资中,都横行霸道,开赌坊、妓院,无恶不诈,官府对之也无可奈何。俨然成了这内江、资中地区的“太上皇”。半年前,他看见了阮玉莲,就仗着势力,派人把阮玉莲强拴过来,逼迫她做了袁朴清的第九房小妾。
…19…
阮玉莲的父母本也是老实农民,怎斗得过这大恶霸,对此只能忍气吞声。
阮玉莲被霸占,和自己心爱的未婚夫本应是一对恩爱和睦的夫妻,却被棒打鸳鸯,生生拆散,实在心有不甘,便偷偷带信给周正,两人私下见面,并暗中商量约定,一同逃跑,逃出内江,远走他乡。不料事机不密,俩人约定在这天晚上一起出走时,刚一见面,便被袁朴清手下的人当作奸夫滛妇当场抓住。
这样一来,袁朴清认为这事太大伤害了他的颜面,把周正打了个遍体鳞伤,关进地牢等候处理。对于阮玉莲,则决定以“不遵妇道,与人通奸、私奔,有伤风化”罪名,被钉上门板,放了河灯。袁朴清对她说:“看在妳给我当了半年多的堂客这份情上,我不用铁钉钉妳,只把妳绑在门板上,让妳少受点皮肉之苦,已是格外的宽厚了。”
就这样她被推进沱江中,被放了河灯。说到伤心处,阮玉莲珠泪涟涟,痛哭失声。
“袁朴清这个挨千刀的,他还说要整治我爸妈,不和二老现在怎么样了。”“
皇甫瑞听了后道:“我也听说了许多有关*帮的恶行,早就想煞煞他的威风,惩治一下他的恶行,只是过去觉得师出无名,这下正好借此整治他了。”
紫琼道:“这种恶霸,横行乡里,危害桑梓,自是饶他不得。”对阮玉莲道:“妳放心,我们一定为妳讨还公道,救出那周正,绝不让妳父母受到伤害。我们还要保妳和家人今后平安过日子。明日我们就带妳去银山镇,找那个袁朴清算帐去。”
众人见阮玉莲已然无事,便离开黄仁的家,回到黄府。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皇甫瑞、紫琼、小兰带着阮玉莲,便一起直奔银山镇而来。
* * *
银山镇,是内江的一个大镇,水陆码头,上接资州,下连内江县城,是通往成都的必经之路。也是这资州、内江一带雄霸一方的*帮的总坛所在地。走进银山镇,那镇中心最高的那所大宅院,便是袁朴清的府第,也是*帮的总坛。
在皇甫瑞、紫琼从沱江中救起阮玉莲的第二天,袁朴清便知道了。
这天早上,袁朴清正和往常一样,坐在大厅上,一边喝着普洱茶,一边和属下商量帮务。在座的还有副帮主倪朋、护法郑泽洪、詹得利、内堂堂主达辉求。
这时袁朴清的大脑壳里转悠着的想法是,哼,这婆娘恁个一闹也好,她老子不是租种了冯炳臣十石田吗。那冯炳臣家的五六十石良田我还正愁找不到借口下手哩。这下给老子找到了。我不如就以阮玉莲这婊子的事发难,以找阮老六的岔子为借口,先把那十石田弄过来,冯炳臣必然要来找我袁大脑壳理论,我就弄他龟儿子,把姓冯的那几十石田土一下全吃了过来。这下面这银山镇团转的田土,就没有一块不姓袁了。哈哈,就是这么办。但是这个烂墨啷个发?要让帮内兄弟帮我出力,但又不能让他们明白我是要吃独食才行。
他正在呡着普洱茶,肚子里打烂条的时候,一个手下弟兄急匆匆地以外面走了进来,向他报告道:“启禀帮主。”
“啥子事?”
“据弟兄们报,说‘河灯’在下头遭人捞了。”
“什么!?你说‘河灯’在下头遭人捞了!是哪个龟子吃了老虎心豹子胆,敢捞我*帮放的‘河灯’。”
“据说是一对青年男女,姓甚名啥还在打听。”
“认得那对男女的面目吗?”
“看见的弟兄说是认得。”
“那好,你下去召集一些人,老子就到那捞河灯的地方去找那一对男女,扒了他们的皮!居然破在太岁头上动起土来了。反了他们!”
那手下应道:“是。”刚转身要走,另外一个汉子走了进来:“禀帮主,外面来了一男两
…20…
女,说要见帮主,还有九姨娘也跟他们来了。”
那正要出去召集人手的汉子转身道:“帮主,九姨娘和他们在一路,那这一男两女是不是就是捞‘河灯’的那几个人?”
袁朴清道:“嗯,有可能。他娘的,老子还没有去找他们,他们到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好得很。曾秃子,你带内个人去地牢,把那个周正给我押出来,先在后面摆着,说不定啥时候还用得上这小子。”
“是。”那叫曾秃子的汉子应声走了出去。
袁朴清又道:“李狗娃,你去把那一男两女和那婊子叫进来。”
这来的正是皇甫瑞、紫琼和小兰,还有阮玉莲。四人跟着狗娃走了进来。
袁朴清大大咧咧地坐在厅上,一见四人进来,心中不禁有点吃惊。紫琼、小兰他不认识,但皇甫瑞他却是认识的。因为皇甫瑞不仅乃父在朝作过官,是官家子弟,而自己也中过举,举人在内江县,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找不出几个人来。再者,皇甫瑞还是内江县令的座上客,虽说袁朴清并不怕内江县令,但毕竟民不与官斗,不产生矛盾,不起磨擦,出现正面冲突,彼此相安无事为上策。但最令这位*帮帮主袁大脑壳(因为他头大,故別人都呼他为袁大脑壳,他自己有时也这么自称,这“大脑壳”在他自称的含义是老子在这里是充第一也)有点忐忑不安的是,这位皇甫公子在内江是以好管闲事出了名的,只不过在此之前,他的脚板还没有踩上银山镇的地头来。那也算他知趣、识相,但今天他却踩着这块地皮了。不过,据说他手下还真不含糊。后面两个娘们也跟着来凑热闹来了。那好,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看一场热闹。他心里暗暗发狠。
皇甫瑞毕竟是内江地面的头面人物,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还得虚与委蛇。他哈哈一笑,口里说道:“吔!今天是啥子风,把皇甫公子的大驾吹到我们银山镇这小地方来了哇?真是稀客,稀客。”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站在小兰身后的阮玉莲,然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接着道:“啊,我明白了,大概是在下小妾玉莲走迷了路,劳皇甫公子大驾把她给送了回来,那真是不敢当。”
他又把话头一转指向阮玉莲:“妳这堂客胆子也太大了一点,没得我的允许就冲出去,就不想回来了!这成何体统,连妇道都不晓得遵守了吗!?”
说了半天,他也不请来的人坐下。
皇甫瑞淡然地笑笑:“袁帮主,我们此来,一不是到贵帮来作客打秋风,二不是送阮玉莲姑娘回贵帮。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是陪玉莲姑娘来贵帮讨还公道的。”
小兰道:“别在那里装什么蒜,作了坏事还想打‘哈哈’哪!?”
袁朴清沉下脸斥道:“妳是啥子人?敢在老子面前无理!”
小兰扁扁嘴,不屑道:“你不屙泡稀屎照照自己,你算什么东西。‘敢在你面前无理’。你是天王老子?是皇帝老倌?本姑娘在你面前无理了又怎么样!自己无理却还要叫喊别人无理。你那点凶神恶煞吓不倒姑奶奶,少给我来那一套。”
皇甫瑞平静地道:“袁帮主,你们为什么要把阮玉莲姑娘‘放河灯’?她犯了什么?你们要如此残酷地*她?”
袁朴清道:“皇甫公子与阮玉莲有亲?或是有故?”
皇甫瑞:“我们和阮姑娘非亲非故,在此之前素不相识。”
袁朴清:“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要来趟这浑水,来管袁某的家务事?”
皇甫瑞:“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事。既然叫我们碰上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我们就不能不管;既然管了,就不能不管到底,把事情的原委、是非曲直弄个明白,还被害人一个正义公道。袁朴清冷笑一声道:“那好,这个阮玉莲,乃是袁某的第九房小妾,她不遵妇道,同一个叫周正的小子私通,并且还要一起私奔,奸夫滛妇,当场被抓获。这种不遵妇道,有伤风化的道德败坏之行,罪不容赦,按照习俗与惯例,公议将谣妇阮玉莲‘放河灯’,你们把她救起,已然触犯大忌,我们尚未曾找你们兴师问罪,你们却还先找上门来说是非来了。”
紫琼说道:“这也仅仅是你一面之辞,事实真是这样么?我们不妨听听受害人阮姑娘的话,事实真象到底是怎样的。阮姑娘,你来说吧。不用怕,一切有我们为你作主。”
进屋后小兰一直拉着阮玉莲的手,这时捏着她手紧了紧道:“对,别怕,把他那丑恶的东西都抖出来。有我们在,他们吃不了你。”
阮玉莲含泪咬咬牙道:“袁大脑壳撒谎。我和周正从小就是定了娃娃亲的,这在我们银山镇的人都晓得。本来就是在去年秋天我们就要结婚的。可是他仗恃他*帮的势力,把我抢了来,奸污了我,逼我作了他的第九房小妾。我不甘心,所以才和周正商定逃出他的魔掌,不幸却被他的狗腿子抓了回来,把我钉上了门板,放了‘河灯’,如果不是三位恩人打救,定已被他害死。周正是死是活尚不晓得。我是被袁朴清强抢来的,我根本不承认是你的小妾。此事迎请皇甫公子、黄小姐替我作主。”
皇甫瑞道:“阮姑娘所说我们已经作了了解,完全是实。你袁帮主强抢民女,霸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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