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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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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是危险,差点就被您得手了。那么我也该给您一些还礼。”
希费尼斯听到了轻微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在脚边蠕动,随即突然蹿跃起来。希费尼斯侧身挥剑,被劈开的东西落回地上,但依旧在蠕动。希费尼斯回想起了赛昂斯府失火的那次困住普拉埃塔斯的那种藤蔓,即使砍断了也会再生,但这种程度的东西现在对他已经不会有用了。
“殿下,请靠紧我。”
希费尼斯感到伊欧比亚靠上他的背,吸了口气,格拉迪乌斯上的光芒愈来愈强烈,银色的弧线在黑暗中如同一道道流星,圆润流畅,伴随着一阵阵破裂的声响。这些东西可以再生,但是如果遇到比它们自身强大得多的力量,再生的力量反而会将自身反噬。
“干得真不错。”派西莫斯拍着手称赞道。
希费尼斯听到他的话,刚解决了最后一个停下手中的动作,忽然又警觉了起来。他重新把周围的气息仔细探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波动。但下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收。
房间里没有那个少年的气息!
希费尼斯紧张起来,他确信他那一脚不会要了那少年的命,那么少年的气息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又是怎么会消失的?!
“殿下,请您小心周围。”希费尼斯出声提醒,但心里却知道在这一片漆黑的屋里伊欧比亚凭着人类的五官根本做不了什么。
远处的黑巫嗤嗤地笑了起来,“您终于发现了吗?嘿嘿……那是个娃娃,比起活生生的人类当然有很多缺陷,但有时却很方便。”
希费尼斯似乎有点明白黑巫的意思,但目前的情形容不得他去细想,找不到气息就只能依靠听觉,希费尼斯摒着呼吸,就在他捕捉到那细小的布料摩擦声时,他的眼睛看到了一道淡淡的金属光泽,就在伊欧比亚的身侧。
“殿下!”
希费尼斯惊慌地大叫,恐惧感把他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接着他闻到了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开打了开打了
回帖~~~~~~~~~~~~~~~~~~
X GLADIVS (剑) viii。
“殿下,殿下!”
“……希费尼斯,我没事。”
伊欧比亚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希费尼斯的心脏还在猛烈地搏动,他的确是闻到血腥味,如果不是伊欧比亚的,那么……
“真是危险。”
房间中出现了第五个人的声音。墙边的一盏壁灯忽然亮了起来,照亮了那个持着短剑的少年。少年的脸色发白,短剑横在空中,距离伊欧比亚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却好像被什么力量阻挡住了。
“卡萨尼斯子爵!”
少年的身前,拉奥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短剑的刃被他捏在手里,一道裂缝从剑正中蔓延开去,到了剑柄,少年惶恐地松手,落在地上的把剑裂成了两半。
“真是差一点就要让洛米难过了。”拉奥舔了舔手指上的伤口,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黑巫一般对伊欧比亚和希费尼斯行了一个礼。
“晚上好,两位。”
“血族!你们果真插手了此事!”偷袭失败的派西莫斯在看到拉奥的瞬间,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是的,很好,你们都是黑暗的眷族,你们的确该为对方提供援助!”
“不,你误会了。”拉奥侧对着派西莫斯,只向他瞄了一眼就好像污染了视觉一样移开了视线,“我和这边的格拉迪依阁下有过约定,你和他之间的事由你们自己解决,我只是来回收属于我爱人的东西。伊欧比亚殿下,您没有意见吧?”
伊欧比亚一愣,随即把视线投到差点要刺伤自己的少年身上。这个少年身上有洛米艾恩的血,那是属于洛米艾恩的东西。
“您打算把他怎么样?”
“您看着就知道了。”拉奥见伊欧比亚没有阻止的意思,转头向少年伸出手,“来吧,亲爱的。”
少年胆颤地向后退了两步,拉奥并不着急,也不逼迫,依旧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
“洛米艾恩?维姆德?迦纳是我的钟爱之人,我胆敢在他最爱的兄长面前如此宣告。”拉奥温柔地说着,眼角向黑巫的方向缓慢一斜,目光里包含着的却是□裸的警告。这宣告已经足够成为拉奥出手对付黑巫的理由,一个血族子爵也许可以对付,但血族庞大的家族势力却是黑巫自古以来不敢招惹的。
派西莫斯狠狠咬牙,收起藏在袍子里正打算做些小动作的手。现在出手无疑就是在向拉奥以及拉奥背后的家族宣战。
拉奥微眯眼轻轻冷哼了一声,视线重新回到少年身上,嘴边的笑容越发亲切。
“到这里来,我会让你摆脱你那丑陋的主人。”
少年依旧犹豫不决,他看着拉奥的脸,那双眼睛里跳跃着壁灯的火光,被照亮的地方仿佛是通透的孔雀绿,暗处又好像浓郁润泽的墨玉,变化多端,但无一不美丽得让人向往。少年的目光渐渐凝住,脚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然后再一小步,手臂抬起,手放进了拉奥的掌中。
“听话的孩子。”拉奥轻声道,温柔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从鬓角沿着发迹到脖子,拉奥嘴角的弧度始终如一,手掌却蓦地收紧。
少年的惊恐一下子全涌到了脸上,两手使劲去掰拉奥的手指,脚乱蹬着,被掐住的喉咙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嘶嘶作响。
“我们血族的法术中有一种傀儡术,以血为媒介可以培育出一个外貌、气息都和原人非常相似的娃娃。这通常需要非常大量的血液,小心地一点一点培育,如果作为培育基的傀儡选得好,过个半年、一年他的相貌会慢慢改变。这是件非常漫长而无聊的事,就我知道,大部分会尝试这个法术的血族都是为了打发时间。”拉奥非常有耐心地细细解释,“而你呢,听说就一小杯血,这么几十天的功夫,就成为了洛米艾恩。这是对我们血族法术的嘲讽,还是对我所爱之人以及对我的侮辱?”
少年的面色惨白,逐渐发青,拉奥手中的力道却忽然放松了一些。少年拼命呼吸,眼泪都快挤了出来。
“我……我……”喉咙里仍旧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少年的脑中此刻只剩下了要活命这一个念头,他看到旁边的伊欧比亚,不经思考地将头转过去,露出可怜的求救眼神,但就下一刻,他感到身体飞了起来,空气中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将他摔了出去,从后脑到足跟猛地撞在墙上,复数的骨头断裂声进入听觉,整个身体顿时没了知觉。
“这世上只有一个洛米艾恩。假装成我的血奴、擅自进入我的宅邸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现,但请别做这种会惹怒我的事。你体内或许真的有洛米的血,但既然已经和其他肮脏的东西融在了一起,我也无法回收了。”
倒在地上的少年用力地想再抬一抬头,嘴唇微微地蠕着,但在张开之前,眼睛彻底失去了光芒。
“好了,伊欧比亚殿下,我要做的事做完了。”拉奥仿若只是捏死了一只蚊子一般,转过身看向伊欧比亚和希费尼斯,“格拉迪依阁下,接下去依旧是您的战场了。”
希费尼斯紧了紧手中的剑,再次正面对向房间另一端的黑巫。
“卡萨尼斯子爵阁下,我可以暂时将主人托付给您吗?”
拉奥扬了扬眉毛,随手布下一道结界将自己和伊欧比亚包围起来,“您是指这样吗?”
“是的,非常感谢您。”
话音刚落,希费尼斯的足上发力,人如同一支飞箭向黑巫猛冲而去。黑巫似乎也早有准备,嘴唇蠕动了几下,整个人仿佛缩进了墙角的阴影之中再也看不到踪迹。希费尼斯的身形却没有停下,手持着格拉迪乌斯划出一道弧线,剑气在黑巫消失的墙角留下数寸深的裂痕,紧接着他更换了方向,身体像不受惯性影响一样在瞬间将前进方向扭转了巨大的角度,又一道剑气凌空划出,墙壁发出强烈的声响,在墙之前几步之处,一滴血凭空滴落下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呵呵,您果真变厉害了。”血滴下之处,裹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显现出来,“不过似乎还是差那么一点儿。”
黑巫的手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来,血从指缝间流出,但当他的手掌微微翻转过来时,希费尼斯蓦地睁大眼睛,那并不是黑巫的血,格拉迪乌斯并没有弄伤黑巫,破裂开来的是他掌中的一只小瓶,里面浓稠的深色液体一滴滴地落到地面上。
“嘿嘿,这是什么东西,您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
黑巫的声音像爬虫一样钻进人的耳朵里,希费尼斯不禁微微一颤。那东西是什么,答案只有一个可能性。从那液体上发出的微弱气息,希费尼斯并不熟悉,却有着隐约的似曾相识之感。那是与他同一种族的,与他血脉相连的波动。
“没错,这是您母亲的。嘿嘿,要不是六年前您父亲带着您去找她,我还没那么容易发现她。我和弟子们已经好久没有那么新鲜稀有的材料了,实在要谢谢您和您父亲。”
希费尼斯咬牙,胸中的愤怒如同一团火焰在燃烧,右手中的格拉迪乌斯共鸣着他的情绪,剑尖上的光逐渐在整个刃上铺开,然而就在希费尼斯要出手时,一阵猛烈的异样之感向他席卷而来。
有什么东西……
来了……在脚下!
希费尼斯猛地向上跃起,脚边数根黑色的荆棘从虚无中窜出,从各个方向向他笔直刺来。希费尼斯在空中改变着身体的姿势,格拉迪乌斯的银光密集地对准了一个方位,才破开了一个口子脱身而出,身后的荆棘突然分叉开来缠上了他的腿。希费尼斯把腿用力往回一扯,强韧的荆棘藤蔓上的尖刺扎破了衣物,在希费尼斯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希费尼斯的眉头微拧,这样的伤痕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且眼前的情形也没有让他顾及伤口的闲暇。荆棘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连一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那些枝条即使被切断也会立刻重生,希费尼斯的身手虽然足够敏捷,但却始终无法从纠缠战中找到掌握主动权的转机。
“呵呵,为了招待您,我怎么会不做些准备呢?”黑巫慢慢扬起握着小瓶的手,血滴从拳头的底部一滴滴落向地面,虚无中又新生出几条荆棘,“您母亲的血培育出的孩子们,似乎非常喜欢您这位‘哥哥’,呵呵呵……”
希费尼斯不断躲闪,这些藤蔓的根一定在某处,只有找到源头才能一举把它们都解决掉。可是纠缠着他藤蔓的数量实在太多,只要稍一分心,荆棘便会缠上他的手脚,倒刺深深地扎入皮肉之中。
“希费尼斯……”结界中的伊欧比亚默默地念着情人的名字,昏暗的灯火下他看不清希费尼斯身上的细节,但嗅觉却闻得到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那种气味让他不舒服,让胸中烦躁不安,即使装作镇定,拳头却会不自主地越攥越紧。
“您在担心您的骑士吗?”拉奥悠然地一笑,“不用担心,他是格拉迪依,虽然血统不算太纯正,但至少是天生的黑暗种族,对手只是区区人类。”
“希费尼斯的母亲也是格拉迪依,却依旧落到了他们手里,不是吗?”
“他母亲的事我不清楚,可我知道您的骑士的厉害。何况你们不是早做好了准备才来赴宴的么?我可不认为没有十足的取胜把握,格拉迪依会让自己的主人涉险。”
伊欧比亚不再应答,他相信希费尼斯会取胜,但却无法得知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希望要一个毫发无伤的结局,但这却是不可能的。希费尼斯在流血,他身上的伤痕随着战斗的拖延只会更加严重。
拉奥望着伊欧比亚的侧脸,这张脸他已经太熟悉了,继承了他从前的情人艾兹娜的容貌,又更加酷似他现在深爱着的洛米艾恩。洛米艾恩在他的心中是纯洁而美丽的,那双蓝眼睛在拒绝他的邀请和选择死亡时是那么坚定勇敢,最后留下的笑容比一切美好的东西更加纯粹。拉奥没有机会见到洛米艾恩其他的神情,可他知道那位小王子比他的哥哥直率得多,所以一定也流露出过这种担忧的神色,恐怕是为了他的哥哥,又或者是他的父王。如果他现在在此,毫无疑问他一定会担忧那个伤口还在不断增加的格拉迪依。
拉奥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嫉妒起来。
“您是希望尽快结束这场决战吧。”拉奥忽然又开口。
伊欧比亚有些惊讶于拉奥的话语,目光往身旁移了移,“您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现在的事必须由我们自己解决。”
“对,您说得没错。这是格拉迪依与黑巫之间的决战,我的确不该插手。”拉奥流利地接上伊欧比亚的话。
伊欧比亚不禁迷惑起来,想等待拉奥接下去的提议,却只见他嘴角轻微地一提。伊欧比亚完全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房间另一端的两人却清楚地察觉到了那一瞬间发生的事。
拉奥和伊欧比亚身边的结界解除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打,没这么快打完呢……
拉奥当然不会不知道,所以他出来了
回帖~~~~~~~~~~~~
X GLADIVS (剑) ix。
拉奥和伊欧比亚身边的结界解除了!
希费尼斯的心跳顿时剧烈地加速起来,黑巫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原本追随着希费尼斯的几根藤蔓改变了方向笔直地向伊欧比亚刺去。
“殿下!”
伊欧比亚此刻也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视野里几根尖锐的荆棘向他飞快伸展,希费尼斯急速追赶着,而再后面,十数条藤蔓突然冒出来,它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
“希费尼斯!”伊欧比亚不禁高喊起来,他已经忘记了那几根正朝着自己而来的荆棘,眼里只有那些扑向希费尼斯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枝条。
希费尼斯并不是没有发现身后的追捕者,但他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要赶去主人身边,要保护主人。如果有什么东西想要伤害他主人,想要阻止他赶去主人身边,那么——
银色的光弧在空中亮起,锐利得如同要在昏暗中划出口子,几乎可以听到风的嘶吼声。剑气所到之处所有东西都被斩成两截,伊欧比亚面前的荆棘被斩去了一大段,但毕竟希费尼斯手中的格拉迪乌斯不能同时攻击两处,眼看着身后的藤蔓就要将他的四肢缠住,银光再次闪耀了起来。
那只是一瞬间,被切断的荆棘藤蔓一截截落到地上变为粉末,银光在希费尼斯周围一道道交织起来,如同一道银色的结界。伊欧比亚惊愕地看着,他看不清希费尼斯的动作,但他可以肯定那并不是格拉迪乌斯的银刃,单就一柄武器无法做到这样。
“您看,那才是格拉迪依真正的力量。格拉迪乌斯不过是他们力量的实体化,真正的格拉迪依可以将力量汇聚在任何地方,他们本身就是一把利剑。”拉奥的声音从旁侧传来,伊欧比亚回神,忽然看见被希费尼斯砍断的荆棘又生长了起来,心中才一惊,只见拉奥动了动手,便轻轻松松地将它们挡了下来,“您是洛米的兄长,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您受伤呢?您就尽管欣赏您的骑士的英姿吧。”
伊欧比亚闻言再次把视线投向希费尼斯,格拉迪乌斯在希费尼斯的右手上,但银光却是随着希费尼斯身体的每个动作而划出。荆棘藤蔓已经丝毫无法靠近他,希费尼斯往伊欧比亚之处看了一眼,确认了伊欧比亚的平安,忽然改变了身体的方向,朝黑巫扑去。
黑巫似乎没料到希费尼斯的举动,并没有施展隐匿的法术,然而格拉迪乌斯的放出的剑气却没有命中黑巫,一层黯黑色的结界在黑巫身边一闪,接着围攻着希费尼斯的荆棘忽然全都收了回来,在黑巫身边密密麻麻地织成了一堵厚实的墙。
“嘿嘿嘿,您的武器实在厉害,所以我不得不想出了个对策。这结界会干扰空气的流动,您的剑气对它不起作用,它的确很脆弱,恐怕一碰到您的剑就会裂开,可是您的剑根本碰不到它,呵呵呵……”
希费尼斯微喘着气,手中的武器由上至下一挥,荆棘被劈开又很快复原,后面的那道结界纹丝不动。
“呵呵,您要怎么办呢?听说您有备而来,但也不过如……此……”黑巫干瘪的声音忽然不正常地放慢了下来,他看到一个银色的尖刃从周身的结界中刺穿进来,接着胸口窒息般地疼痛起来。
“怎么……会……”
黑巫低下头,面前挡着的荆棘都散了开,他看到了刺中自己的武器。银色的格拉迪乌斯,如同展开的双翼一般的护手,通体银白的剑身足足有半人长。
“长剑……怎么会……”
黑巫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血沿着那发亮的刃滴下,拉奥也同样露出惊讶的神情,每把格拉迪乌斯都有自己的形状,从觉醒开始慢慢长大,一旦成熟剑刃就不可能变得更长,怎么能从短剑变为长剑?除非……
拉奥转头去看伊欧比亚,伊欧比亚的脸上只有一瞬的意外,很快恍悟了什么。
“那才是希费尼斯真正的格拉迪乌斯……”
不错,那才是那把格拉迪乌斯该有的模样,和希费尼斯背上的剑一模一样。他记得自己曾经拿着格拉迪乌斯比照希费尼斯背上的图案,那时希费尼斯力量不足,格拉迪乌斯的护手都没有展开。而现在希费尼斯的力量已经成熟,但他却用惯了短剑。没有人知道那把剑真正的样子,看过希费尼斯背上的图案的只有自己和梅鲁鲁安!
“咳咳……咳……原来是……这样……我失算了……呵呵……呵呵……”
黑巫吐着血,嘴边却仍旧咧开笑着。那吃力的笑声充满着嘲讽,却不像在嘲讽自己。他慢慢把手攀上格拉迪乌斯,锋利的剑刃立刻割破了他的手掌,但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笑得越发猖狂。
“呵呵……我失算了……可是……游戏还没……结束……”
漆黑尖锐的指甲在格拉迪乌斯的表面刮划,希费尼斯极为厌恶地皱起眉,猛地将格拉迪乌斯从黑巫的胸前抽出,正要给他最后一击,地面忽然震动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耸动。
“还没……结束……您逃不过……诅咒……”黑巫将双手贴到胸前,接着把涂满了鲜血的双手张开,“来吧……用我的血、我的命……”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伊欧比亚伸手扶住附近的墙壁,身边的拉奥已经浮空起来。
“恐怕是那些荆棘的本体,用命施的法术可不好办。”
拉奥边说边望向希费尼斯,饶有兴趣地期待他接下去的动作。希费尼斯咬着牙,将格拉迪乌斯上沾染的血迹甩去,眼睛斜向身后,仿佛在确认伊欧比亚的平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半刻,接着伊欧比亚点了点头。
“卡萨尼斯子爵阁下,请布好结界!”
拉奥扬了扬眉毛,思索着希费尼斯打算采取怎样庞大的措施,却只见他忽然吹响了口哨。拉奥匪夷所思,但仅仅数秒钟后,他察觉到了动静。有人在靠近宅邸,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百上千,并且伴随着人类气息的靠近,有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东西也一点点……
拉奥的脸色顿时一变,惊愕地看向伊欧比亚,“你们莫非……”
伊欧比亚好似没有听到拉奥的话,全神贯注地看着希费尼斯。希费尼斯将力量集中在格拉迪乌斯上,双手握住剑柄,高高举起,用力将整个剑身插入地面之中。
但震动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剧烈。
“呵呵……你……碰不到的……它在很深的……地方……”黑巫跪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诅咒……会实现……首先是……你的……主人……”
黑巫的眼睛看向伊欧比亚,地面开始出现裂缝,藤蔓从地下钻了出来,上面的倒刺比先前的更加尖锐坚硬,仿佛一枚枚铁钉。希费尼斯单膝跪着维持着两手握剑的姿势,汗水从额头滑下,融着血迹从下颌滴落,但依旧无法阻止荆棘的生长。
“赢的是……我……是我!”
黑巫低声笑起来,声音逐渐变大,仿佛要用尽最后的力量一样。然而就在这时,冒出地面的藤蔓忽然不动了,震动忽然停止了下来。黑巫抬起头睁大眼睛,整个房间被一层柔和的光包围了起来,是从窗外……不,不仅仅是从窗外,这仿佛是包围了整座府邸,这光是……
光明结界!
“不……不可能……不可能……”黑巫的眼睛张到了最大,格拉迪依才是黑暗的眷族,他的主人、那边的血族都是,他们怎么会敢用光明结界……
希费尼斯咬紧了牙,他对光明法术的抗性虽强却不是没有影响,但他只有这个机会,趁光明结界封住了黑巫术的这个时刻……
“子爵阁下,带殿下走!”
希费尼斯大喊一声,插入地面的格拉迪乌斯开始发光,银色从缝隙中透出来,接着地面开始龟裂,裂缝从剑的周围迅速蔓延,地面、窗户、房顶都开始轰动。拉奥不敢迟疑,护住伊欧比亚施展了法术瞬移到了屋外。他看到数百人的骑士整齐地包围了整座房子,被骑士们保护着的是众多的主教和祭祀。房屋在一层仿若月光的淡淡光芒中不断传出断裂碰撞的声响,拉奥把伊欧比亚送到一个无人之处,回头,房子的一角已经开始倒塌。
“希费尼斯……”
伊欧比亚一口气提在嗓子中,转身脚已经抬起,拳头攥紧,返回的冲动终于忍耐了下来。包围着房子的骑士们也都一动不动,他们比伊欧比亚更不了解里面的情形,每一个人都忐忑不安,但没有命令,谁也没有一个最小的动作。
坍塌持续了很久,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都无穷地漫长。房子变成了一堆废墟,倒塌的声音渐渐稀少,但是依旧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阁下,是不是要进去……”跟在副团长身边的团员小声问。
“不,希费尼斯不会有事的。”
“伊欧比亚殿下!”
伊欧比亚走到最前方,眼睛看着面前的废墟。建筑已经面目全非,分不出哪里是门哪里是窗户,但伊欧比亚却似乎有种感觉,希费尼斯正在他目光所望之处,仿佛是心灵上的联系,他觉得希费尼斯正在呼唤着他,正在努力回到他的身边,接着他听到那里发出了砖木破裂的声响,无光的废墟中,露出了一丝银色。
“希费尼斯!”
最后一片石板被推开,少年的身影从后面显现,顿时,骑士们欢呼了起来。
“殿下……”希费尼斯喘着气,发丝凌乱,衣物残破,“主人,我……我们……战胜了。”
希费尼斯甩开手,一个丑恶骨瘦的头颅滚了出来。伊欧比亚只看了一眼,目光又急切地回到希费尼斯身上。希费尼斯已经几乎站不住了,摇摇晃晃地向伊欧比亚倒去。伊欧比亚连忙伸手将他拥住,牢牢地抱住,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低头亲吻他的头发、额头,然后嘴唇。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但只是片刻,更加浩大的欢呼声爆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红白黑那边回帖很多,这边却很少呢……
XI NOX INFINITA (极夜) i。
'王宫'
“陛下,第一骑士团传回的消息:黑巫已死,现在正在进行善后处理。伊欧比亚殿下平安无恙,赛昂斯伯爵阁下受了些伤,没有其他伤亡。”
卡曼二世紧张地听完报告,松了口气。站在附近的萨拉特对胜利并不意外,但对于出动的骑士团和神职者都无伤亡,仅仅希费尼斯一人受伤这样的战果不免在心中吃惊。
“在路上袭击伊欧比亚的那些人查清楚了吗?”萨拉特问来通报的卫兵。
“是的,已经全数押回,并不是第三骑士团的人。”
萨拉特“哼”了一声,转过身,“因格纳,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因格纳的脸色极差,嘴唇用力地抿着。
“你将伊欧比亚引出宫,在路上让第三骑士团的冒充者袭击伊欧比亚,之后再由黑巫出手杀了伊欧比亚;王宫这边,让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带着黑巫术的印记行刺父王,自己扮演保护父王的角色,如此一来我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与黑巫勾结的嫌疑,真是周密的计划!”萨拉特眯着眼,“可惜你小看了伊欧比亚和他的骑士,伊欧比亚早就开始怀疑你,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那位赛昂斯伯爵,你莫非认为他只是凭借着与伊欧比亚的关系就当上了骑士团团长?”
因格纳坐得直挺挺的,如同身处在冰窖中一样浑身开始战栗,“……不可能……这不可能,伊欧比亚不可能事先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
“你到现在还以为你的计划万无一失么?”萨拉特嘲讽道。
“……格雷奇,格雷奇!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这是陷阱,却不告诉我!……不,你也是陷阱的布置者,是不是你向伊欧比亚通风报信?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为什么背叛我?”
格雷奇安静地站着,头略低着,眼神中仿佛充满了痛苦。
因格纳忽然瘫坐下来,他预想过各种情形,可是唯独没有料到格雷奇会出卖他。这种可能性他想都不曾想过,伴随了他十几年的心腹密友竟然会站到他的对面。
“……我没有打算要伊欧比亚的命,我也没有打算杀了父王,我只是想……”想要王位,想要证明自己比善战的萨拉特、比受宠的伊欧比亚都强。
“究竟是怎么回事,等伊欧比亚回来了我会仔细弄清楚。”卡曼二世转过身背对因格纳,“现在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
* * *
伊欧比亚的马车在骑士团的护送下回到西苑,已经等候多时的普拉埃塔斯和普琳娜立刻为希费尼斯检查伤势。到了灯火通明的地方伊欧比亚才看清希费尼斯身上纵横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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