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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烈武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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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无喜无悲,慢慢说道:“当日廉尺他娘的族人找上门来,不过是几个第二境巅峰,外加三个第三境修为的妖族,便逼得我自绝经脉,差点同归于尽,更别说是现在的你……”
余暇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但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廉甲叹了口气,说道:“我大概体会到你当时的心思了,因爱生恨,可以理解,但不可原谅,更何况我爱妻是因你丧命的!”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余暇表情淡然,道:“我只后悔我当年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妖族……”
“但小翠她……岂非也是一个妖族?”
“所以当年她生下余路之后,我便将实情告诉了她,本想亲手杀她,没想到她觉得自家小姐是被她害死的,心中内疚悔恨,当场便自杀了,这样也好……”余暇淡淡道:“省得我动手……”
“畜生!”廉甲气得满面青筋毕露,破口大骂,“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冷脸相对,是为了小翠伤心……你当年泪流满面来找我,说小翠心中思念小姐,自杀随她而去!我一直愧疚至今,你想学什么便教你什么,纵然你对我百般嘲讽,纵然余路打伤我儿,我也生生受了,想不到她却是被你活活逼死的!当年我也重伤在身,你怎么没连我一同杀了?”
“自然是为了套出你的那些剑法,这些你本来也猜到了,不是吗?”余暇笑道:“如今该学的我都已学了,其余的也学不会,本想从你儿子口中逼问出他的功法,没想到你却找上来了,如此正好,一并解决吧,省得麻烦!”
“好!”一声断喝,从廉甲口中喝出:“今日就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说罢长剑一指,顿时气势大变,身形似乎在瞬间高大不少,脊背也挺得笔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看上去也俊逸了许多,给人的感觉完全与平日不一样,更令廉尺心惊的是,他的气势……
廉甲现在整个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剑,再无半点从前的颓老与萎靡,只是站在那里,气势却四散直冲,漆黑的洞室内顿时劲气激荡,一股犀利锐气更是直冲上顶,像是要掀开洞顶,刺破天穹一般!
“是我活,你死!”余暇淡淡说道,持剑一挥,便是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席卷而来。
那道波纹来势极快,呈半圆状扩散,沿途石块都被震得粉碎,转眼就到了左近,因其扩散趋势,眼见一旁的廉尺与闪电貂也将遭到波及,不能幸免。
闪电貂尖叫一声,早已化作一道闪电蹿了开去,廉尺眉头微皱,正要闪避,却见廉甲身形闪动,伸掌在他背心轻轻一拍,廉尺顿时身不由己,急速飞出几丈开外,落地时轻巧无声,安然无恙。
廉甲清啸一声,真元全力运转,一剑划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山洞也摇晃两下。
洞室上空黑影乱飞,激射起许多石子,显然是被二人对拼所震飞的,细碎的石子仿佛暗器一样,嗖嗖四溅而出,覆盖范围极大,洞内石壁顿时被射得千疮百孔,小貂跑得老远,惊恐地看向这边,对着廉尺不停尖叫,显然是催促他离开。
廉尺根本不理,只是集中注意力观看两人打斗,他就像是计算好了所有的石子飞射轨迹似的,闲庭信步一般,在洞内慢慢迈步,总是险之又险地避过飞射而来的石子。
烟尘弥漫中,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在那剑圣留字的石壁正中悬空而立,神情贪婪又心痛,看了一眼面前的石壁,朗声开口。
“莫破坏了剑圣遗迹,出去打!”说罢,急速掠出洞室,消失不见。
“剑圣遗迹?”廉甲闻言一惊,他先前显然是没听到关于剑圣留字的话,进来时心情激荡,也没留意四周,此时看清那石壁之上的大字,顿时心惊不已,“好强的剑意气息!这感觉……怎么有些熟悉?”
来不及细想,他转头看着廉尺,眼中流露出温情,道:“一会我拖住他,你赶紧逃!出了洞就下山,去儒宗,找陈瑾瑜!”
说罢也纵身掠出洞去。
廉尺皱了皱眉,思忖着他方才的话……
廉尺从山洞深处出来,只见洞内寒池之侧,两道人影交错重叠,快得根本难以分辨,剑气纵横,割得四周石壁千沟万壑,便连空气也不能幸免,剧烈气流席卷四周,激得土石横飞!
忽然发出砰的一声震响,两人旋即分开。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余暇冷淡道。
“你却连这点本事都是跟老子学的!”廉甲悄悄对着廉尺使了个眼色,大骂一句,挥剑再次迎了上去。
余暇身形急退,并指一点,一道剑气无声而至,森然冷厉,蕴含无限杀机。
廉甲横剑一挥,将无形剑气荡开,嘶声道:“气剑指!这是老子教你的!”说罢又极为隐秘地看了廉尺一眼。
“那又如何?”余暇大步跨过,一手持剑划去,一手手指连舞,无数道剑气连成一片,向前激射,顿时将廉尺的前方堵绝。
廉尺知道,那人是暗示自己离开。
但他却站着不动,看着两人持剑隔空相斗,准确来说,是一人隔空发送剑气,另一人在闪躲格挡。
他心中微微一凛,这就是修行者的实力吗?
果然好强!相比之下,无论是秦宇平,还是张小泉,自己和那些外门弟子之间的争斗更像是过家家一般。
忽然间,廉甲长啸一声,剑势一变,身形骤然前冲,拼着身受数道剑气,抢到余暇面前,手腕一转,一剑疾刺!
快!流星一般的快!
出剑无声,剑至无息,寒光冷冽,缭绕着无数电芒,刺得人眼睛生痛,却一闪即瞬!
嗤!
长剑刺入余暇肩头,才听见长剑划破空气之声!
余暇闷哼一声,惊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廉甲大声骂道:“举手投足皆是剑,这是老子急智,方才创的,杀鱼剑法!”
说完瞪了廉尺一眼,提剑再冲,但跳跃间身形已有些不畅,显然已经负伤。
他却浑然不觉,手中长剑挥舞,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玄奥痕迹,隐隐有风啸之声。
不是长剑破空的风啸,是真正的风啸,如风拍浪涛,如风催海潮,周遭空间被挤得滞涩无比,连呼吸都困难,威势骇人!
余暇面色铁青,身形疾闪,连退数步,竟被他逼至如此狼狈之境!
廉尺见状,心生吃惊,心道原来境界差距真的不能等同于实力,自己自以为能算计所有路线,却不敌余暇一击,而同样是仑泉境巅峰的境界,那人……竟有如此修为!
只见廉甲出剑如电,轨迹玄妙,姿势却随意之极,偏偏余暇竟疲于抵挡,有点左支右绌。
他口中所说的举手投足皆是剑,大抵便是如此了。
“喝!”
余暇忽然大吼一声,身子一震,周身大放毫光,抬手间剑气纵横,如同一张大网,笼罩过来!
“哼!又是老子教你的!”廉甲面色一变,冷哼一声,却没有慌乱,只是由攻势变作守势。
刹那间,余暇突然长啸一声,长剑乱舞,空气急速收缩,无数道剑气破空而至,廉尺尽力闪躲,终究身上有伤,不能幸免,又中了几道剑气。
余暇神色冷厉,大喝一声:“开!”
嗤!嗤!嗤!嗤!嗤……
廉甲身形本就踉跄,再躲闪不及,顿时无数道剑气加诸其身,衣衫碎裂,猛的跌坐在地,面色灰白,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余暇缓缓走到廉甲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道:“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廉甲口中惨笑,趁着咧嘴的当口,暗中对着廉尺比了个口型——那是个开口音。
跑!
廉尺沉默,半晌后,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前,挡在余暇面前。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一眼廉甲。
余暇盯着他,眼睛微眯,道:“我以为你会逃。”
“真是根木头啊你!”廉甲对着儿子骂道,嘴里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眼神中却有些欣慰。
余暇笑了笑,讥讽道:“没用的,早就猜透你的心思了,想拖住我,换你儿子一线生机?只可惜实力差距就摆在眼前,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打遍外门无敌手的剑道天才?”
廉甲示意儿子让开,盯着面前那个高傲的身影,忽然笑了,问道:“你以为呢?”
“嗯?”余暇眉头一皱,望向廉甲。
“七天六夜不眠不休,燃烧生命之力御剑飞行,在妖行山脉斩了两条昆海境巨蟒,又拼着连夜赶了回来,居然还能和你斗到这一步,还是被我自创的剑法击败的……难道你不觉得惭愧么,怎么反倒好意思来嘲笑我?”
“该怎么说你好呢,余师兄……”廉甲吐了一口带血唾液,笑骂道。
“你真是连逼脸都不要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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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今朝情
余暇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喝道:“荒唐!”
“确实荒唐……”他话未说完,廉甲便插嘴道:“一个外门教习而已,却敢自称整个外门之师,逼着众多外门弟子叫你师傅,从我这学了许多剑法去,却又敝帚自珍,舍不得教给人家,偏偏自己又没那个天赋,连个《三人合众剑》都学不会,你说荒唐不荒唐?”
“你……”
“你真的是够了,每次遇上剑理上的问题跑来问我,都装出一副假清高的样子,明明什么都是从老子这里学去的,你装什么啊?当了婊(和谐)子还要立牌坊的,你倒真是我生平见的头一个!”
“我……”
“我已将那《方寸心剑》完善得差不多了,相较之下,《三人合众剑》算得了什么!你有没有后悔?迟一点跟我翻脸多好,是吧?”
“废物!你……”
“还真是个废物!就说那《三人合众剑》吧,老子耳提面命了那么些年,就差在你心中直接画一把剑了,十五年了啊,这样你还没能学会?话说这更复杂的《方寸心剑》,你能学得会?”
“……”
余暇被廉甲一阵抢白,气得一张脸发红发烫,却说不出话来,只因那些话全是真的,一点不假。
廉尺在一旁,微微有些呆滞,他一直觉得面前那人木讷、老实,没想到竟然如此口齿伶俐?前后差别太大,他一时有点茫然了——到底哪个才是他?
是那个老实巴交的打杂老头?还是惊才绝艳的剑道天才?
余暇被说得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冷笑一声,道:“不可能,你若是完善了《方寸心剑》,我何至于胜得如此轻松?”
廉甲嗤之以鼻,“胜得轻松?这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你堂堂昆海境,和一个仑泉境巅峰的废物,争斗了两刻不止,还被我刺了一剑,最后我气力不支,才让你胜了——换言之,你是仗着境界高过我,以实力强行碾压的,若是不用真元,只论斗剑,你连我一剑都挡不住,你信不信?”
余暇脸色阴晴不定:“不可能!”
“的确不可能,战斗中靠的便是手段和实力,哪里会有人不去使用真元的?不过若我还是玄骨境而非仑泉境,便可以使用剑气,定能和你斗个旗鼓相当,你信不信?我若是幻血境,凭着《方寸心剑》的算计在剑气运用上得天独厚的优势,三刻之内,在我真气耗尽前,必胜你!你信不信?若我是幻血境巅峰,纵然还差你一个境界,我也有自信在三息内取你项上人头,你信不信?”
他连着问了三个“信不信”,说得余暇面色通红,刚要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抛开那些不提,若不是我身上陈年旧伤,若不是我境界跌落之故,若不是我这些时日为了御剑飞行强行燃烧生命之力导致修为受损,若不是我几日几夜不眠不休耗尽了心力,今日你要伤我,也要费上好大一番工夫,不知道你又信不信?”
余暇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我信。”
“但那又如何?”
“现在你还不是一样落在了我的手上?不只是你,你们两父子都在我手上,任我宰割,这种躺在案板上的滋味好受吗,天才?”
廉甲眼中闪过一丝痛心,抬头望着身旁廉尺,问道:“你怨我吗?”
廉尺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如此便行了,动手吧!”廉甲说完将脖子一横,闭目引颈受戮。
余暇阴笑两声,说道:“先杀你儿子,再来杀你,让你死前看场好戏,如何?”
“无所谓了。”廉甲淡然道:“早死晚死都是死,谁看谁死谁不一样是死?有什么区别吗?对不对,孩子?”
最后一句话,他是转过头地廉尺说的。
廉尺默默点头,心中却在苦思对策。
“吱——”
一声凄厉尖叫,小貂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冲到两人身前,人立而起,两只前肢大张着挡在两人身前,嘴里焦急地叫个不停,声音凄惨而惊慌,脸上满是惶恐的神色,还有对余暇的畏惧,却始终挺着瘦小的白色身躯,挡在二人身前。
无奈身子太小,只能挡住一小片地方,于是它紧紧盯着余暇的眼睛,他的目光转向谁,它便挡在谁身前。
它是一只小小的白貂,虽是妖族,却尚未成熟,它不知道什么是心计,它只知道廉尺救过它,喂过它吃丹药,还分了它一颗珍贵的灵果,梁弯弯给了他那么多丹药,他都不愿意把自己送给她,虽然并不喜欢自己趴在他身上,但……毕竟他后来也允许自己碰到他的身体了,应该还是喜欢自己的吧?廉甲对它也很好,每次和他吵架,他看起来都最凶了,但其实都会让着自己……
它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害怕,火红色的眼珠里晶莹剔透,满是水光,凄厉声嚎间,眼泪已是滚滚而下。
闻者伤心。
廉尺身子微微一颤。
廉甲已是急声骂道:“畜生!你跑回来做什么,快滚!”又仰头看着余暇说道:“放它一马,可好?”
余暇脸色阴沉道:“本来是无所谓的,现在却不行了,看他一脸忠心护主的样子,必定灵智已开,日后定会为你二人报仇,我不会给自己留后患!”
廉甲哀求道:“不过是个畜生,算得了什么后患,余师兄你修为高深,哪里在乎这么个小畜生!”
“畜生?未必吧……”余暇眯缝着眼,道:“你有个妖族的妻子,我也曾有个妖族的妻子,这小东西,是妖族吧?”
廉甲顿时面色惨白,大手颤抖着伸向小貂,哑声说道:“你……何苦回来啊……”
小貂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嘴里轻轻叫了一声,将小脑袋抵了过去,轻轻蹭着,神情里满是亲昵和留恋。
廉甲身子一震,忍不住掉下泪来。
如此半晌后,它转头看向廉尺,怯生生地走过去两步,又怕像从前那样被他一掌拍开,便在地上这样直立着,耷拉着两只细小前肢,呆呆望着他,眼泪汪汪,毛茸茸的尾巴不停地摇动,似乎这样就能换来一点对方的好感,抱它入怀。
廉尺心中狠狠一颤。
他忽然深吸口气,不再看小貂,转头看向余暇,目光冷静,神色自若,完全看不到一点面对死亡威胁时的惊慌与畏惧。
小貂怔怔看着他,呆立原地。
廉尺开始比划手势。
他一直认为余暇别有所图,事实确实如此,姑且不论数十年前那些仇恨的根源,单说廉甲被余暇收留这件事,代价是传他剑法,但如今对方飞鸟尽走狗烹,却毫无半点内疚,甚至还摆出一副得意丑恶的嘴脸,这点让他很是厌恶。
世间的道理,不应该是这样。
他忽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廉甲却不知道这些,他见廉尺根本不理小貂,以为儿子冷血如斯,胸口一滞,险些破口大骂,却忽然眼睛一亮。
余暇问道:“什么意思?”
他看不懂哑语,这一句是问廉甲的。
廉甲有些犹豫,却见廉尺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坚定。
他迟疑片刻,嘶哑着声音解释道:“他让你赶紧动手,他不愿见到这种情景,我也不愿见,实在有些糟心……”
余暇玩味地笑道:“竟然还有急着想去赴死的?”
廉甲道:“但有一个条件……”
余暇眼神一凝,沉声道:“又想玩什么花样?”
廉甲面色平静,说道:“他说自己这一世生来残缺,自小声带有疾,不想死去时身上再有伤口缺损,想让你杀他之时……不要用剑,直接用掌力震碎他心脉,保持身体完整,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完好无损,他……他想死得有点尊严,来生……也有些盼头……”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开始颤抖,显然是勾起了心事。
余暇沉默半晌,说道:“如你所愿。”
说罢走向廉尺,一掌狠狠拍向他的胸膛!
风声起,带着无俦大力的肉掌席卷而至,死死贴在廉尺胸前,劲力瞬间吐出,摧枯拉朽般侵袭心脉!
余暇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想看见这一幕。
小貂惨叫一声,似乎已经看见廉尺被拍成肉泥的情形了。
但实际的情况是——
廉尺在余暇出手的瞬间,忽地伸出双手,动作如电,紧紧扣住他的手掌,使之与自己胸膛紧贴,不留一丝缝隙,同时双手发力,将余暇的铁掌箍得死死的。
余暇心中先是一惊,本想变招应对,待见到廉尺双手只是伸向自己手掌时,顿时心神放松,心想无论你想玩什么花样,这种程度的袭击也只能给自己的手掌造成一些伤害,况且自己实力远高于你,就像先前那般,根本不受半点伤害,便是护体真气却也足够你受了,有何担心?
如此一想,他也就没有变招,依旧是一掌贴了上去,等廉甲双手扣住他的手掌时,也未作半点反抗,待见到他只是将自己手掌箍死在胸前,心中却是一惊。
他想的是,这人竟然对自己都如此决绝?
但这念头刚一生起,他便惊觉情况有变!
掌力刚侵袭入对方体内,便遭到了阻力,余暇初始不以为意,又加大了吐出的掌力。
但很快,他就觉得有些微痛,就像是被树枝轻轻刮了一下。
然后是一丝刺痛,很尖锐,很锋利。
他立刻便确定这是一道剑意。
一道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锋锐剑意。
他心想这难道就是你的底牌?
然后他再次加大掌力倾吐的力量。
以上过程只发生在短短一刹那,他随即便知道自己错了。
在他感觉到那道剑意的存在,并产生加大掌力的想法时,那道剑意已经开始展现出它的威力。
锋芒毕露!
第四十八章 风与水搏,河山剑意!
在余暇加大掌力的同时,侵入廉尺体内的掌力,实际已被那道剑意摧毁。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立刻撤掌,或是将掌力换作剑意,与之缠斗片刻,创造脱身的机会。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心中发了狠,随即再次加大掌力的倾吐,这次已用了八成力,他心说这次你还不死?
昆海境修士的八成功力是很可怕的,像廉尺这样修为的对手,纵然是对身体各部位控制入微,但那一瞬间产生的巨大破坏力,根本就容不得他有半点反应,足以让廉尺死去活来好几次。
但余暇的对手却并不是廉尺,而是那道剑意。
那道剑意是千百甚至数万年前的一个人族圣者留下来的,纵然经历漫长岁月的侵袭,所剩无几,也绝对不是一个昆海境修士所能抗衡的。
人族圣者是什么概念呢?廉尺现在是仑泉境,其上是玄骨境,过了是幻血境,然后就是余暇现在的境界,昆海境,而昆海境过了,还有朝迎风、暮还松、身破虚、心断空、承暗、启明六个境界。
到了第十境,大抵便是人族圣者的境界了,启明境。
人族圣者给廉尺留下了一道剑意。
那道剑意有两个特点,一是被动反击,譬如之前廉尺攻击余暇,被对方护体真气反震开,且一触即分,那道剑意便没有发威。但若是廉尺一直贴着对方的身体不放,任对方反震之力入体,且双方之间有一个暂时的通道,那么余暇就惨了……
那道剑意会直接反击,会循着那条通道,让余暇重伤——和余暇的护体真气一个道理。
第二个特点,是遇强则强。
当日廉甲只是用真气查探廉尺体内伤势,便被剑意袭击,他并无伤害剑意所在主体的意识,只是动用自身剑意与之抗衡,几息后,他倒飞撞墙,吐血三升。
梁弯弯给廉尺探脉,刚有动用真气的趋势,便被那道剑意震开。
余暇现在是直接用昆海境的八成功力去攻击廉尺,会是什么结果?
一股深入心扉的刺痛感猛然间在余暇身体里面扩散,五脏肺腑似乎瞬间遭到撕扯,那股锐利之意尚在廉尺体内,锋锐之气却已直接给余暇造成了伤害。
他瞳孔一缩,当即便要撤掌,但双手被廉尺紧紧扣住,于是他便加大手上的真元输出,想强行撤掌!
这是个很正常的做法,譬如说你的手被人紧紧箍住,拜托不得,怎么脱身?
自然是用力挣脱了。
但现在他和廉尺紧紧贴在一起,真气已然相触,剑意已经触发,却还想着加大力道?
于是那道剑意不满了,说加大力度啊?那好啊,那大家一起来啊!
就仿佛是被挑战了权威的君主一般,那道剑意在一瞬间变得刚猛暴戾起来。
那位剑圣前辈曾在石壁上留字说:“风与水搏,海水壁立,如银墙然,是矛盾,是力,亦是趣……”
那是剑圣前辈在大海上目睹风水相搏时的剑道感悟,一定程度上可以窥见他的剑道之方向,从名字中也能看出一二——河山剑意,走的便是雄奇壮阔的路子,巍峨岿然是山,奔腾澎湃是海,这是何等的壮丽,何等的磊落?
那道剑意便是如此,风水相搏,在矛盾之中突破,一力降十会,相持相斗,其乐无穷。
但大海之上,波涛汹涌,狂风破海,又是何等巨力?余暇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若那道剑意是大海,余暇就只是一阵微风,若那道剑意是狂风,余暇就只能是一条臭水沟子,实力不等,何来矛盾?何来力?何来趣?
趣其实也是有的,至少现在余暇的乐子就大了……
无坚不摧的金石锐利之意,带着席卷山河的庞大巨力,瞬间沿着余暇的手掌奔腾而入,一路侵袭,一路冲刷,摧枯拉朽,排山倒海,只是一瞬间,余暇口中便狂喷鲜血不止!
浇了廉尺满头满脸。
一旁的廉甲和小貂,看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余暇终于如愿以偿脱身了——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明显南风不竞,只是片刻,他就被庞大巨力直接冲撞得撤了掌,随即倒飞而出!
来不及惨叫,因为嘴里还在不停地喷血,鲜血自他口中射出,就像是一支火箭尾部喷出的火焰一样,然后火箭猛地撞向背后的石壁,深深地陷入进去!
骨骼尽碎,五脏紧随,经脉尽碎,他挂在石壁上,死死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的哑巴,喉咙间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鲜血来。
“咯——”
却成了他在这个人世间说的最后一个字。
紧接着头一偏,气息断绝,死得不能再死。
廉尺这才松了口气,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毕竟是昆海境修士的蓄力一击,虽然绝大部分被那道剑意抵消了去,余威也让他很不好受。
他盘坐于地,开始运功调息,同时调动体内灵气修补伤势,过了一会,觉得这样不够快,又移步入寒池,借着那股强横的寒意充分调动体内贮存的大部分灵气,加快身体的修复。
同时不死印功法疯狂发动,血脉天赋之力再次显示出得天独厚的优势,只见他身体表面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效果好得令人发指。
这是他第一次在廉甲面前展示出自己的秘密。
廉甲目瞪口呆。
虽然早已猜到廉尺会借体内那道剑意与余暇抗争,但毕竟关心则乱,心中担心不必细表,只是想着父子俩左右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一把。若是不成,自己很快也会下去陪他,不过是个时间上的先后,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却没想到,那道剑意竟是厉害如斯!
更没想到的是,廉尺身上竟还有秘密?
一时间,各种思绪纷纷扰扰袭上心头,杂乱无序,竟有点莫名的烦躁,忽地一惊,心想我这是做什么,这难道不是好事,非得死了才开心?
如此一想,倒是好过多了。
没过多久,廉尺睁开双眼,从寒池中走了出来。
体内伤势有了些好转,并未痊愈,只是身上伤口已然结疤,按照这变态身体的恢复程度,估计再在寒池中呆个两三天就可痊愈,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他默默走到廉甲身前蹲下,用眼神询问道,可有大碍?
廉甲欣慰一笑,刚要说话,忽然胸口一阵气紧,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廉尺心中一惊。
廉甲苦笑道:“不成了,那年伤势太重,落了病根,前些时日去妖行山脉又耗了些寿元,今日一战后,还能活过半年,就算我命大啦。”
廉尺猛然愣住。
廉甲笑道:“去了妖行山脉回来,我就知道自己最多还能活个一两年的,却在死前能看透余暇面目,并且看着你手刃仇人,我倒觉得值了。”
廉尺低头沉默,心中却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又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是心痛。
他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将廉甲扶起,小心翼翼地将他负在背上,忽然看见小貂站在前方,期期艾艾地望着他,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孤儿。
他动作一滞,沉默片刻,忽然伸出一只手,在脸庞上用力拍了拍,然后咧开嘴角,对着小貂用力笑了一下,头微微往肩膀方向偏了偏。
小貂一愣,随即兴奋地尖叫一声,腾地一下便蹿上他的肩膀,将头抵在他脸上蹭个不停。
廉尺心中有些不习惯,却任由它和自己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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