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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丫鬟(全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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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此言,琳琅便蹙眉道:“难不成琏二奶奶不知道?”

    金钏儿叹道:“因那些胭脂都不能用,姑娘们只能让奶妈子家的内兄额外拿银子买去,账房便又给每位奶奶姑娘一个月支二两脂粉头油钱,故姑娘们也不好理论,况且那起子小人又怎么敢送琏二奶奶那样的脂粉?二奶奶还不知道。”

    周瑞家的叹道:“都是钱闹的。”

    玉钏儿对琳琅道:“不说这些事了,原与姐姐不相干。倒是姐姐这半年竟只回去了四趟,太太时常念着呢!琏二奶奶还说,莫不是姐姐在家待嫁,羞得脸皮子都红了,不敢出来见人了?还是嫌弃我们了?再不来,就叫人驾车来接你过去,非得留你多住几日不可!”

    琳琅莞尔道:“偏就琏二奶奶最会贫嘴烂舌!什么嫌弃?说得我是什么人儿了?”

    玉钏儿道:“我知道,姐姐在家绣嫁妆呢!可离得近,哪能不走动?等姐姐嫁到乡下去或随军营再另当别论,现今还在城里呢!自姐姐走后,太太那里竟越发冷清了。”

    说到王夫人,琳琅不禁眼眶一红。

    玉钏儿见了忙道:“今儿个是姐姐的好日子,快别如此!若太太知道了,还不骂我坏了姐姐的喜事?对了,老太太接了史大姑娘来,听闻姐姐大喜,史大姑娘托我送东西给姐姐添妆,别嫌弃。”说着拿出随身的包袱打开。

    琳琅看是一对赤金镯子,虽非累丝、绞丝、折丝等工艺精细之物,却分量十足,还有一包荷包帕子结子等物,不由得叹道:“史大姑娘也不容易,何苦如此?”

    史家崇尚节俭,近年来为了开源节流,早就不用针线上的人了,一般活计都是娘儿们一起做,湘云送的这几件荷包虽称不上十分精致,却不知道费了她多少功夫。

    欲待推辞,玉钏儿忙道:“其他人的姐姐都收了,偏不收她的,回去叫她怎么想?”

    琳琅只得收下,道:“过两日我就去给太太请安去,再跟史大姑娘道谢罢!”

    玉钏儿十分喜悦。

    周瑞家的见她们说梯己话,便又去外面逛了一会子,与左邻右舍说了一番话,回来后忽然问道:“听说姑娘家的出征剿匪还没回来?如今聘礼都下了,就等着请期和亲迎两礼了,怎么还没个消息?亏得姑娘心胸宽大不嫌弃,不然谁家女儿愿意嫁个这样人家?行军打仗果然不是个好前程,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的。”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三媒六聘,才算享有正式婚姻名分,可恨许多小说都简化了,却不知简化成婚根本就不能算夫妻。

    槟榔留一个表示只有一个新郎。

    查资料时发现针线活儿真是一个女子在婆家立足的最要紧手段,针线活儿能卖钱,家人出来进去的穿戴也是新媳妇打理,所以穿戴的好,出去体面,能炫耀,别人就会羡慕,婆家也会尊重,反之,不会的话,外人会笑话,一家人抬不起头,而且在婆家没地位,o(╯□╰)o,新媳妇够为难的呀!

    下一章宝钗就出来了,仍以女主生活为主,红楼情节是偶尔打酱油。


第45章 045章:

    又不知历几何时;这日一早琳琅来荣国府;恭喜王夫人之大兄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王夫人十分欢喜;因又道:“如今你都十八岁了,你女婿还没回来?怎么就这样了呢?”

    琳琅含羞一笑;心里也觉得没意思;道:“这一年多倒来过几封平安信,皆因西南那边匪徒剿了,竟有粤南沿海那边海啸忽生,还有骚扰百姓的一干穷寇;因此还没回京便被一道旨意宣到东南去了。男儿在世,总该以国民为重。”

    王夫人点头道:“也亏你想得开。一去两年;倘若凯旋,未必不能升官加爵。”

    琳琅笑道:“能平安归来便是福气了,官爵倒还是身外之物。”

    王夫人感叹了几句,问道:“你那婆家的奶奶,常来往?”

    琳琅脸上一红,捏着帕子忸怩道:“因他两年没回,奶奶心里过意不去,每常闲了便随着田里卖菜的车进城,每回来了都带些东西给我,或是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或是村里头打的野味,东西虽不多,情分却重。今儿我孝敬太太的半片狍子就是今儿一早奶奶托人送来的。”

    琳琅极尊敬这位老人家,虽不能去杨家,但一年四季衣裳都给她做了不少,托人带去。

    王夫人笑道:“这样也好,你不离不弃,等过了门,你这位奶奶也不会苛待你!从古至今,苛待媳妇的婆婆好多着呢!前儿老太太赏了我几套衣裳,你也知道,虽然都是极好的料子,我却从来不穿,都是给人,你拿两套回去,告诉你奶奶,若不穿,送人罢!”

    琳琅谢了。

    她毕竟是待嫁女儿,不愿再提,遂转移话题道:“我才来,见太太面上有些愁绪,怎么,出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她来时也没听说到什么风声,王夫人的心情来得奇怪。

    听她问起,王夫人不觉蹙眉,叹道:“你哪里知道,我那嫁去皇商薛家的寡妹,原有一儿一女,谁承想那儿子竟是个霸王,近因买一个丫头打死了人,幸亏因老爷起复的贾雨村维持了结,我才放了心。如今舅老爷升了外任,我这里没娘家亲戚来往,正觉得寂寞。”

    琳琅知道想必宝钗便要进京了,嘴里自然不好说,且她原也不喜薛家拿人命当儿戏的行止,安慰道:“太太不必愁,去信给姨太太,好好教导薛大爷,能学好也未必可知。”

    王夫人道:“若她果然能教好,岂会是这么个骄奢淫逸的模样儿?幸亏宝丫头打小儿是姨老爷教导的,高过其兄十倍,不然我这妹妹还不知如何操碎了心呢!如今我只盼着这件人命官司了结,将那痕迹一概抹去,免得将来别人翻出来,横生是非。”

    琳琅淡淡一笑,道:“留着买来的丫头在身边,便是将那官司证据留着呢!”

    王夫人不觉紧皱眉头,道:“也不知是个什么丫头,竟生得连见惯了美人的蟠儿都挪不开脚步!这样妖冶的丫头很不该留在身边,谁知道将来会生什么是非,勾引蟠儿做什么下流事儿?蟠儿糊涂,我这妹妹也糊涂了不成?我瞧着,竟是打发了才好。”

    琳琅点到即止,也不再多嘴,只抿嘴听着。

    离了薛家和薛蟠,对于香菱而言,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过了一时,王夫人抱怨完了,才道:“你去给老太太请个安罢,再见见林丫头和林哥儿,他们倒时常念着你,不枉你服侍了一场。姑老爷已来了信,过两日林哥儿就该家去了。”

    忽然听说林朗欲回南,琳琅不禁一惊,奇道:“怎么就只林哥儿回去?”

    王夫人道:“他们已经出了孝,姑老爷来接林哥儿回家上学读书,至于林丫头,你也知道,她是女孩儿家,总该有人教导规矩,便留下了。”说着,眉心一动,流露出三分不以为然的神色来。

    琳琅了然。

    及至到了贾母房中请了安,又到黛玉房中,黛玉却不在,紫鹃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道:“哎哟,竟有一个月没见姐姐了,姑娘正念叨着呢!姑娘在给大爷收拾东西,咱们过去。”林琅七岁后,姐弟两个便分房了,现今林朗住在贾母正院旁边的小跨院里。

    见到琳琅,黛玉果然欢喜,笑道:“上个月姐姐送的衣裳鞋袜我极喜欢,多谢多谢。”

    上个月十二是黛玉的生日,除了服,生日宴自然办得热闹,衣服也能穿得鲜亮,黛玉虽然形容脱俗,但穿起颜色衣裳,分外娇俏,真应了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琳琅在年前就开始给她做衣裳,生日时过来祝寿方送给她,精致到了二十分。

    琳琅又见过林朗,他如今八岁,越发生得俊俏非凡,也笑着说了几句话。

    黛玉不免伤感道:“如今弟弟家去,乃因学业之故,出了孝,原该读书不能耽误,只是从此这里就剩我一人了。也不知道父亲如何了,我心里记挂得很。”

    林朗笑道:“父亲说了,明年就卸任,等卸了任,有了新职,说不定能进京,到时候咱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黛玉便转悲为喜起来,满心期盼父亲早日进京。

    琳琅心中一动。

    又陪着黛玉说了一会子话,论了些丹青针线,方告辞。

    因向王夫人辞行,可巧宝玉也在屋里正粘在王夫人身上,见了琳琅十分欢喜,伸手便笑道:“好姐姐,前儿你送林妹妹衣裳,怎么不给我做一套呢?便是荷包香袋也使得,老太太给我的晴雯,虽然伶俐标致,针线也好,只是却不及姐姐!”

    提到晴雯,王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咳嗽一声,拈着佛珠没有说话。

    琳琅会意,便笑道:“等四月二十六二爷生日,我也送二爷一套做的衣裳。”她离府时晴雯尚未出现,不久后赖大家采买丫头,见晴雯生得好,便给赖嬷嬷使唤,又被贾母瞧中,赖嬷嬷便送了贾母,贾母喜晴雯言谈模样爽利,便给了宝玉使唤,倒比袭人还得宠些。但晴雯却不是王夫人喜欢的类型,兼之眉眼有三分似黛玉,越发不喜欢了。

    宝玉听了十分欢喜。

    他原爱这些精致东西,尤其是未出嫁女孩儿们做的,况在礼数上大致还是不缺的,且又极尊重女孩儿们,故荣国府上下丫头们都多喜与他亲近。

    琳琅又到处告了别,方出了角门坐车回去。她的马车才离开宁荣街,迎面就见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过来,若撞上,不免生出是非,忙叫老赵靠边让路,略掀起帘子一角瞧了瞧,只见一个金袍玉带形容出众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左顾右盼,十分得意。又有一顶大轿、两顶小轿过去,随后跟着拉行李的车队,看来是搬家进京的。

    琳琅对此并不在意,放下帘子,待他们过去后,便叫老赵驾车回家。

    因琳琅已经走远了,亦未回头,故不知这队人马竟是朝着荣国府行去,在门口停了,通报到里头去,竟是王夫人今日才念叨着的薛家妹子并侄子侄女,喜得她忙带着女媳等人接出大厅,姐妹暮年相见,自不免喜极而泣。

    薛姨妈忙叫宝钗上前见过姨母,道:“姐姐,这就是我那宝丫头。”至于薛蟠,早由人带去拜见贾政了。

    王夫人见她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心中先添了三分欢喜,道:“好孩子,快起来。”

    说罢,叫金钏儿送上表礼。

    宝钗落落大方地谢过,稳重端庄的模样儿叫王夫人越发喜欢。

    宝玉原陪着王夫人说话,此时亦跟王夫人出来,抬眼见宝钗生得鲜艳妩媚,较之黛玉另有一种风流,不禁看呆了眼,动了痴性,呆呆地想道:“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好女子?可恨我只被圈在这牢笼里不得出去见识见识。林妹妹是一样风流,这姐姐又是一样风姿!”倘若此生有这两位姐姐相伴,岂非两全其美之喜?

    王夫人笑道:“宝玉,常道你懂礼数,怎么还不见过你姨妈和姨妈家的姐姐?”

    宝玉忙上来弯腰作揖,道:“见过姨妈,姐姐。”

    薛姨妈是长辈,理当受了,拉着夸赞了一车子话。但因同辈人都不敢受宝玉的礼,连凤姐亦然,故宝钗忙侧身避过,回了一礼,微笑道:“宝兄弟不用如此多礼,当不起。”

    王夫人微微颔首,请进屋来。

    薛姨妈道:“我们既来了,该给老太太请安才是。”

    王夫人方引着众人去了贾母院中,送上人情土仪等物,贾母见了亦是欢喜,拉着宝钗夸赞了几句,可巧贾政传过话来,叫姨太太住下,又命人将梨香院收拾了,贾母听了,便笑道:“正说着这几年我老了,不大出去,亲戚走动少了,正说寂寞了,姨太太既来了,且住下,一家子好亲香亲香。”又叫人设宴款待,接风洗尘。

    薛姨妈原有此意,好拘束儿子,忙道谢应允。

    待宴后,又私下与王夫人道:“我们虽住着,然日常使费一概免却方好。”

    王夫人知他们家豪富不差钱,且为免求亲靠友之嫌,遂笑着应了,待在梨香院见到薛家下人来磕头,当先有个和宝钗差不多年纪的丫头,穿着红缎子袄儿,松花弹墨长裙,容貌体态,竟是千金小姐一般,眉间一点胭脂痣,分外出挑,不觉皱了皱眉。

    薛姨妈道:“这就是那个丫头。”

    王夫人叫到跟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道:“倒是个好齐整模样儿。”

    待薛姨妈叫他们去收拾屋子摆设东西,王夫人方转脸对薛姨妈道:“妹妹也该管管蟠儿,这么下去可怎么好?这回打死人命不当一回事,后有贾雨村从中周旋,好容易没事。日后在这天子脚下,达官显贵遍地都是,若冷不防得罪了人,咱们又不及人家,谁来了结?”

    薛姨妈泣道:“我何尝不想教导他?唯恐他又和人胡闹,才想在姐姐家住下,好叫姨老爷珠儿教导一番,学得规矩些,免得跟脱了笼头的马,胡天海地。”

    王夫人递过帕子给她,叹道:“也罢了。”

    又道:“我想着,既然官司了结,好歹你们把罪证都抹了,怎么还带着那个丫头来?明摆着叫人知道咱家还放着那罪证?生得模样儿竟比姑娘们都不差什么,别带坏了蟠儿!”

    薛姨妈知道王夫人的心思,踌躇道:“蟠儿喜欢,哪肯放手?不然也不会为了争她,弄出人命来!再者,我见她温柔娴静,比一般主子姑娘都好,便想着再过一二年,开了脸儿摆酒唱戏明堂正道地给蟠儿做妾,收住他的心,免得他天天跟我打饥荒!”

    王夫人听了,忙道:“快住嘴!这是什么话?竟给蟠儿媳妇没脸不成?咱们这样大户人家,未娶亲之先屋里放两个人是常事,不过是个丫头,媳妇进门后该打发就打发了,可哪有明面上纳妾的?若纳了妾,勾引蟠儿远了你,或是一个不妨生了庶长子,谁家的姑娘肯嫁过来?若真纳了她,蟠儿竟别想说一门好亲了!”

    薛姨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想到蟠儿若因先纳妾娶不到好亲,心里便油煎似的,忙道:“到底是姐姐,原比我想得周全。只是蟠儿喜欢,这可如何是好?”

    王夫人道:“若没那官司,给蟠儿做个房里人也还罢了,只是如今带着官司人命,竟是不祥人,还是远远打发了,免得生事。”

    薛姨妈面上带着一丝犹豫,素知薛蟠脾性,倘若打发了香菱,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道:“且容我想想罢!”

    王夫人知她不舍,便不再说话,只说些儿女琐事。

    薛姨妈说了半日,忽笑道:“姐姐如今有福,儿女双全不说,个个都有出息,宝哥儿生得金玉一般人物,素日所见竟无人能及。珠哥儿也是儿女双全,常听闻珠哥儿媳妇十分孝顺,如今一儿一女,倒凑了个好字。”

    提起才两岁的孙女儿,王夫人登时喜上眉梢,道:“我这小孙女生得可好了,大眼睛,小嘴巴,若不是这两日发热,珠儿媳妇看着,就该叫她抱过来给妹妹瞧瞧。”

    薛姨妈听了十分艳羡,忙命人预备了项圈金锁等物,给李纨送去。

    却说与薛家擦肩而过后,琳琅回到家里,费三日功夫将王夫人给的衣裳按着杨奶奶的尺寸改了,待赵云等人进城送菜后,便叫他带回去送给杨奶奶,说明来历,又道:“告诉奶奶,倘若不穿,便送村里积年的老人家罢!”

    赵云答应了,带走不提。

    次日一早,赵云来送菜时,又有长工抬着一口箱子放在当地。

    赵婶见了笑道:“这是做什么?难不成送菜还用箱子装?”

    赵云笑道:“哪里是装菜的?却是杨奶奶送姑娘的,叫我带来。”

    琳琅闻言,看了看箱子,不由得奇道:“素日奶奶只送一点子家常东西罢了,如何今日就送了箱子?装的是什么?”

    赵云道:“昨儿个南边有人来,说是受海哥儿之托,送了些东西,总有两大箱子呢!这一箱子是单送给姑娘的。杨奶奶叫我顺路带来给姑娘,钥匙在这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赵婶,赵婶拿过用手帕擦了擦,才送到琳琅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每天早上七点两更,中午十二点一更,保底更新,会不会加更,另外再说。昨儿个晚上我想存稿,结果**不给力,才更了一章,就存不了,所以起来就更了。

    另外呢,我真心可怜香菱,但是琳琅也不知道这话是对是错,是好是坏,离开薛家对于香菱而言,有可能上天,也有可能下地狱,琳琅只是想着薛家完结这件人命官司,将来翻出来,势必因贾雨村而祸及荣国府,殃及王夫人,所以才有此语。女主不是圣母,不单单是可怜香菱。

    还有,虽然夏金桂真是个妒妇,但是婚前纳妾,在古代是让新媳妇很没脸的,这薛家行事。。。。


第46章 046章:

    赵云说完这话;赵婶瞅着琳琅笑;倒闹红了她的脸。大户人家不许男女私相授受,过了明路的礼物却使得;况琳琅与杨海虽尚未成婚,但已经放了大定;也不会说他们失礼。

    笑了好半日;赵婶方与老赵将箱子抬进琳琅的耳房里,赵云方去了。

    琳琅的嫁妆早就预备好了,箱笼家具都得了,如今只剩一张拔步床尚未完工;那些嫁妆除了衣裳箱子在卧室,余者都放在琳琅东西两侧的耳房里;堆得满满的。

    老赵出去后,赵婶笑道:“我也出去,姑娘自己打开看看姑爷送了什么!”

    琳琅忙道:“哪里就要避开人了?”

    说着用钥匙开了箱,却见上面一个占了半个箱子的青布包袱,打开一看,灿烂夺目,竟是一块块的绣画,或是盘金彩绣,或是丝绒刺绣,前者雍容华贵,后者色彩缤纷,或有花鸟,或有人物,竟是极富盛名的粤绣!

    赵婶一呆,笑道:“这就是那边的刺绣?瞧着果然好看!姑爷有心了。”

    将包袱拿出来,再往下看,却是大大小小的匣子,一时也说不清有几个,都叠在一起,多是寻常锦匣,只有最上头是一个红木锦盒,琳琅拿在手里打开,装的也不是什么金贵物件,竟然只有一盘红豆串子,赤如珊瑚,莹润可爱。

    看到这串红豆,琳琅脑海里不禁浮现一首人尽皆知的诗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赵婶又捧出一个最大的匣子出来,道:“姑娘,这是一套彩瓷碗呢!”

    琳琅将红豆戴在腕上,印着雪白的肌肤,分外好看,点头道:“这些都是粤南那边常见的物件儿,把匣子都拿出来瞧瞧罢,怕也有别的。”

    果然,打开后有一大盒形态各异精致玲珑的乌榄雕,小小的乌榄核,雕出许多人物风景,俱是俩俩成对,以舟居多,十分精细。

    琳琅爱不释手,单拿出来放在一边。

    又有一盒七八个卷轴,展开看时竟然皆是名家真迹,上面有古往今来各种名人铭印。

    琳琅见了一怔,半晌后拿在手里一一看过,低声道:“这些都是极有名的真迹书画,千金难买,他从哪里弄来的?别是出了什么事罢?”

    赵婶却笑道:“姑娘忘记了?姑爷是去剿匪,那些匪徒家里好东西还少了?常听说,像姑爷这样的将士,剿匪的时候得到的东西都能自己留着!我看这些想必是如此来的。我再看看,只怕还有别的东西!”伸手索性将匣子都打开了。

    琳琅果然见到几块宝砚,两匣松烟墨,一盒上用各色湖笔,还有几件古玩笔洗、笔筒、墨床、砚滴、镇纸等等,却没什么珠宝物件,倒除了一盒子翡翠饰物。

    琳琅爱得很,忙收拾出来,或收在自己屋里,或放在书房里。

    回来收拾剩下的匣子,忽见一个小匣子里装了一把茱萸和一把当归。

    赵婶见琳琅扑哧一笑,不解其故,道:“这又是什么劳什子?姑爷怎么偏在东西里夹着这么一盒子药?”

    琳琅笑着递到她跟前,道:“每年九月九佩茱萸,簪菊花,他这是说,重阳当归。”

    赵婶听了,笑道:“到底是读过几本子书的人,直接说九月份就回京不是更清楚明白?偏还打这些机锋!倘若姑娘一时没见,或者猜不出来,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琳琅抿嘴一笑。

    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是一物一件,都表露出了相思之情,归家之意。

    正想着,忽见荣国府鸳鸯打发个婆子来,说道:“林哥儿明天就走了,自有府里的饯别宴,今天宝二爷姑娘们特特预备了几桌酒,鸳鸯姑娘着我来请姑娘过去团聚一番。”

    琳琅沉吟一下,去换了衣裳,又另外取了极小的匣子,将榄雕中精致的舟一对对分开放,下剩的仍旧放在原来的匣子,一并放在装衣服的随身包袱里,又备了几色礼物,方坐上荣国府打发来的车子,径自从角门进去,先去给贾母请了安,又见过王夫人,转到黛玉房里。

    却见林朗也在黛玉屋里,并不见宝玉,而黛玉则坐在窗下看窗外的鹦鹉,脸上的颜色不大好,琳琅不禁关切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林朗笑道:“姐姐在生气呢!”

    琳琅不解,素知黛玉虽爱生气,却皆不长久,不过一时半会就过去了。

    只有紫鹃沏茶送上来时,朝东北角努了努嘴,笑道:“自打宝姑娘来了,不过才几日工夫,瞧着年纪比姑娘大不了几岁,为人竟是处处周全,让人挑不出不是,那起子下人都说姑娘比不上,小丫头们都喜往梨香院找宝姑娘顽,不和姑娘顽,故姑娘恼了,心里不忿。”

    琳琅欠身谢了,接过茶,放在桌上,笑道:“姑娘在意这些做什么?难道姑娘有了紫鹃姑娘陪伴还嫌不足?满府里,又有几个能比得上紫鹃呢?紫鹃一个就压倒万千了!”

    说得黛玉扑哧一笑。

    紫鹃道:“这可好了,不高兴了那么一会子,总算笑了。”

    黛玉瞅着琳琅道:“你去见过二舅妈了?可见过这位比我大得人心的宝姑娘?”

    琳琅笑道:“我为什么要见过她?”

    黛玉冷笑道:“她们可周全着呢,日日都来,天天不间断呢!”

    琳琅听了,又笑又叹,笑黛玉性格真如此,叹黛玉果然有古今才人之病,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如此黛玉方显得真实,遂笑道:“我给老太太请了安,见过太太便过来了,什么姨太太、宝姑娘,难道在太太处没见过,我还特意去拜见磕头不成?”

    又对紫鹃道:“听你们叫宝姑娘,这可奇了,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偏唤名字呢?”

    紫鹃道:“我也奇怪。姐姐你说,论亲戚,姑娘比宝姑娘还近一层,是姑表亲,怎么反在这称呼上比她远?若论避讳,说宝玉有玉,不叫姑娘是玉姑娘也还罢了,可也不该叫宝姑娘,宝玉的名字里还有个宝贝呢!”

    想不通其中关窍,琳琅也不再多想,只拿出匣子道:“得了几样玩物,给姑娘哥儿顽!”将装着一对榄雕舟的小匣子给林朗,一对给了黛玉,虽都是舟船,却不尽相同。

    黛玉一把抢过放在手心里端详,道:“长不盈寸,雕而为舟,难为他们都是怎么做出来的。家常我虽也有几件,只是不及这个更有粤南风情。这是粤南那边老匠人做的?”

    一眼瞥见琳琅腕上鲜红的相思子,不觉想起听人说过她夫君现今在粤南剿匪,便抿嘴一笑,道:“我知道了,必定是咱们的琳琅姐夫送来的!”

    紫鹃奇道:“竟是如此?”

    再看琳琅,已是羞得满脸红晕。

    黛玉把榄雕船儿递给弟弟,转头对琳琅笑道:“姐姐都是定了的,有什么好害臊的?哦,我知道了,琳琅姐夫送了这相思子,是想姐姐了!”

    紫鹃忙道:“姑娘再说,琳琅姐姐可要恼了!”

    黛玉方住了口,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琳琅又把几色礼物奉上,道:“我的东西也都是老太太太太姑娘们给的,竟没什么好东西,只才得了两幅名家真迹,倒是姑娘和哥儿嘴里说起过的,特拿来给姑娘和哥儿赏玩。”

    黛玉听了,再细细一看,忙道:“这可都是难得的,姐姐怎么给我们?自己留着罢!”

    林朗也甚为骇异。

    琳琅笑道:“这是我给哥儿的心意,若不收,我可要恼了。平时常得你们的东西,如今我送一点子,怎么就不行了?我去把榄雕儿给姑娘们送去,再回来。”

    黛玉道:“你怎么送?顺路送?顺势送?还是按长幼送?我叫他们来,自己挑!”

    说罢,打发小丫头把三春宝玉并宝钗都叫来了。

    琳琅将匣子一溜儿摆在桌子上,含笑道:“没什么好东西,就觉得这东西精致,比从前在市井买的要好一些,特地送一些来给姑娘们赏玩。”

    黛玉又道:“我们可没挑三拣四给你们剩的,琳琅姐姐都是装好了匣子随手给了我们。”

    探春最爱这些东西,早就跑过来了,听了这话,便道:“就你多心,我们从来都不这样想。”说罢,又让宝玉、宝钗,又让迎春、惜春。

    宝玉拿起来看个不停,先挑了一对给宝钗,是客,又挑了一对给迎春,是长,最后又挑了两对给探春、惜春,最后自己才拿了一对,笑嘻嘻地对琳琅道:“我瞧着,样样都好,都没差别,只有景物人物神态不同罢了!”

    琳琅笑道:“三姑娘也给环哥儿挑一对,宝玉也给兰哥儿挑一对,下剩的好给鸳鸯她们。”

    宝玉探春听了,果然各挑了一对,差人送去。

    下剩的给鸳鸯平儿琥珀玻璃等人各留了一对儿,余者都叫紫鹃司棋侍书入画等人抢了。

    宝钗抿嘴笑道:“常听太太说姐姐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琳琅这方留意到宝钗,悄悄打量,细细忖度,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服色虽然朴素淡雅,却也不失大家风范,果然不负盛名,黛玉与她,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一个有仙子之风,一个却有高士之重,难分高下。

    琳琅笑道:“刚刚还听紫鹃夸赞宝姑娘行事周全,为人豁达,我才该说名不虚传呢!”

    黛玉在一旁道:“我们可都比不上呢!”

    宝玉听了,忙岔开说道:“今儿我做东,请姐妹和姐姐们乐一乐!”

    宝钗浑然不觉,仿佛没有听到黛玉的话。

    琳琅暗叹一声有身份。

    摆酒时,因无长辈,宝玉、黛玉、琳琅、宝钗一桌,三春一桌,又有凤姐和李纨带着大姐儿和二姐儿来凑热闹,亦是一桌,余者鸳鸯紫鹃平儿袭人几个与琳琅作陪,又有司棋侍书入画雪雁莺儿等人一桌,下剩的方是十来个丫头一桌,婆子外头铺了毡毯吃酒。

    凤姐招手道:“琳琅姐姐过来,你是什么人?和我们一桌坐!”

    琳琅推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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