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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传说2-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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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可言?”足下加紧,招招式式密集迅绵,拳劈掌斫、指错爪捏,皆不离对方要害,穆双飞登时觉得呼吸为之窒息,遂敛神宁气,游走躲避,守御颇为严密,不时觑准机会反击,口中嚷嚷道:“你说得很对,你只和九霄云宫的老相好有情意,他给你送花递宝的,你迎合奉献,供其受享。”话音甫落,便听得古狐长啸高亢,浑身袍裳抖动,金发根根竖起,发了疯似的双手乱打,径朝穆双飞扑来,章法大乱,路数凌散。穆双飞急道:“你不逼迫我甚切,我也不会在你心口戳上一刀,这怨不得我。”说话之间,已然挨了几下,“啪啪”脆响。他心中后悔,却无可奈何,只好奋力推出几招,乘隙退至一棵硕大榆树后躲避。古狐哪里肯放,追了过来,只是其形容身段,愈发象娇怯怯的绝世女子,*之间,狠毒不减。
钟月敏胆大包天,可是见得古狐如此情状,也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浑身颤抖不已。那金算盘更是魂飞魄散,钻入马车底下,双手抱头,嗫嚅道:“完了,完了,看此光景,那位古公子被戳了伤心处,如今化悲愤为力量,要寻我们报复。我们的几条小命,只怕难保周全。”正胡思乱想、神不守舍的,听得“嘎啦啦”响动,却是拉车的马匹受不了古、穆二人的吼叫和半空干、莫双剑之煞气,竟然甩开四蹄,径飞逃去。金算盘探手朝上面一摸,没有车版,空空的,愈发捶胸顿足,道:“可恶,可恶,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死了算了。”爬起身来,拉着九华,道:“你我快走远些。”九华呆呆怔怔,浑无反应,眼睛只是痴痴盯着前面,满目俱是刀光剑影、虚实招式。忽然从远处山坳处传来一声虎啸,金算盘张开大嘴,上下两排牙齿咬合不到一处,用手顶着下颌朝上面推顶,牙齿嘎哒哒作响不歇,缓过神来,匆匆扯着九华就往一处旁近的一棵大树攀爬。穆双飞见钟月敏手足无措,陡然飞起一脚,斜撩径袭古狐胸口,待逼退他几步,乘隙厉声喝道:“月敏,迟疑什么?还不上树么?”钟月敏“啊”了几声,恍然大悟,她也畏惧雪霸王凶猛,不敢违逆,三两下攀上另外一株大树,此树甚高,瞧得金算盘好生羡慕,暗道那雪霸王若是瞧不见发起威风,瞧不见枝叶处的还俗尼姑,势必朝自己扑来,心下愈发惴惴不安,想拉着九华再往上爬上一段,可惜上面树枝细脆,承受不得太多重量。他听得“嘎吱”几声,却是从手攀着的一根树枝传来,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动弹,又千叮咛万嘱咐九华不可跳动调皮。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十五回 论剑斗煞 兄弟争高下(下)
第四十五回 论剑斗煞 兄弟争高下(下)
须臾狂风大作,便见一只吊睛白额的猛虎从草丛扑出,但见此虎身材伟硕,极其凶恶,可是却非那兽中野魔般的雪霸王,寻常得紧。此虎在雪霸王之前,倒似一个三岁的孩童蹒跚于七尺壮汉跟前,难以相比衡量。它瞅瞅周围,双目发出黄绿光芒,不住打量场中兀自争斗不歇之兄弟二人,忽然又是一声咆哮,腾空而起,却往古狐扑去。身在半空之中,不妨被一道寒光击中,血光扑溅,呜咽倒地。莫邪之剑不甘示弱,见干将斜插猛虎胸户,滴溜溜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疾插虎脖,将那虎头给斩了下来。双剑忽彼交此攻,忽而争斫虎尸,不一会儿工夫,那老虎便即化为一滩肉酱,竟连半点形色也桥不出来。金算盘瞧得触目惊心,道:“这可是要将老虎肉做成醢菜了。”九华瞪圆了眼睛,低声问道:“什么是醢?”金算盘小声说:“你可记得我们在第一城隘之时,撞见了戚夫人和伯邑考二魂?其时说起伯邑考之惨状,他是怎么死的?”九华点点头,遂不做声。
双剑争先恐后斩杀猛虎之后,便在树枝宽叶之间来回逡巡穿梭,将贴惹着的血迹悉数擦拭干净,然后又纠缠在一处。古狐袖衽闪过,一指从袍间击出,虽然行得巧妙,还是被穆双飞避过,指阴之气戳中一块大岩石,周围寸尺之地,立时凝结了一层冰霜,不由冷笑道:“弟弟,你果然机敏。”穆双飞不敢大意,口中却笑道:“我要是没有躲避开来,就是这一声亲昵的‘弟弟’称呼,也听不得了。”古狐哼道:“你要果中玄阴鬼指,怎么便听不得?只不过是化为亡魂罢了。”穆双飞见他双掌开合,中间风声呼啸,不敢硬接,抽身推开几步,说:“亡魂听得,岂能真切?”又拼斗了二三十招,听空干将莫邪撞击愈甚,那莫邪毕竟是雌剑,运动行止颇有些凝滞,穆双飞亦呼吸吁吁,胸中渐渐气血翻涌,很是难受。
钟月敏想要下去帮忙,可是适才见识过干将之剑的厉害,自己鲁莽冲下,少不得会如那猛虎一般,落个尸骨无存的凄惨下场,只恨自己掌中没有一杆合适称手的镔铁长枪,否则施展开武功,也不怕飞剑攻袭。九华大声道:“我以为古大哥是英雄,想不到也会恃强凌弱。”金算盘唬得慌忙去按他的嘴,低声道:“小祖宗,你当真是不要命了,如何还敢得罪他?”古狐冷笑道:“好个激将法,可是我偏偏不上当。”九华拨开金算盘的手,依旧啰嗦:“你沾了许多佛经道经的便宜,修为自然比穆大哥高,这般比试能耐,显不出你的本领。”古狐淡淡道:“我四处搜寻经书,可不是为了什么修行。其中的妙用,小小娃儿,黄口稚牙,能懂得什么?”九华奇道:“那你告诉我有何妙用?”古狐不再搭理他,双目只是凝视穆双飞,道:“你先前说了混帐话,今日我非要取你性命不可。”穆双飞冷笑道:“我不过说出真相,哪里是混帐话,即便我不说,你又能放过我么?”抬手又是两枚铜钱掷去,此番手法极是巧妙,被古狐避过之后,那铜钱却不落地,划了一个大圈,哧溜溜飞了回来。古狐猝不及防,难以躲避,只好深吸一气硬抗,两侧肩胛皆被打中,疼痛异常。钟月敏大声叫好。古狐怒极,探手张开,喝道:“剑来之。”抄手接过干将,剑花抖动,青冉冉无数光线朝前涌去。穆双飞急道:“剑来自。”握住降落之莫邪青锋,手腕急转,晃得剑刃若车轮一般,风雨难透。
兄弟二人混战一处,剑锋所过,但见蛟龙飞腾,摄魂夺命,愈斗愈急,反将穆双飞和古狐皆湮没其中,瞧不清楚他们的形迹。金算盘和九华观之,只觉得招式凶险好看,不由愣了神,钟月敏是武学行家,破开笼罩于双剑外围的层层恶煞、重重杀气,窥破其中的招式端倪,却是心中不住惊呼:“啊呀,了不得!”“如何这般攻击,岂非自破空门?”“高明,高明,如此虚实形势,变化无穷,哪里是寻常江湖上的武功剑法可以比拟的?”面色凝重无比,晶晶点点的冷汗从柳眉之上的额角渗出,凝成细珠子,然后顺着粉腮流淌下来,胸口砰砰乱跳,替穆双飞担忧更甚。只是她也觉得奇怪:那场中皆是全力施为、狠命厮杀的二人,所使剑法极其相似,一招多式,翻来覆去搬弄,奥妙无穷,心想:“难不成这是他们家传的绝妙剑术?怎么忒也相似?想必是古狐早出生几年,多修习得一些工夫,所以更为谙熟应手。”忽然听得远处有人哈哈笑道:“古公子,你派遣李念狐、小红二人采摘龙线花草,却不知她们都被那僵尸妖怪劫夺了去,要做山寨夫人,便是雪霸王,也一并吃了亏楚,被其擒获,再要耽搁,想必《半堂神经》不保。”古狐闻言,大吃一惊,虚晃一剑,腾空而起,踩着树梢飞奔,须臾不见了踪迹。穆双飞擦拭颈脖汗水,暗呼好险,只恐再斗下去,说不得便被他大哥哪一剑给害了性命,喘息片刻,收了莫邪之匕,抱拳道:“野郎中先生么?幸亏你吓走我那大敌,在下委实感激不尽。”就看树荫暗处大刺刺走出一个人来,山缕长髯飘飘洒洒,笑道:“哪里,哪里,我胡言乱诌,使了个诈法,侥幸骗过那美公子。他也是牵挂龙涎花草太甚,否则以他冰雪聪慧,焉能被我诓蒙?”赫然就是野郎中。
钟月敏轻飘飘跳下树来,长抒一气,道:“好险,好险,多亏了你足智多谋。”野郎中上上下下打量她半日,拍掌笑道:“我说是哪里来得一个美娇娘,原来是你。这番妆扮极好,除下那套宽大不适的缁衣灰袍,方不负你青春年华。”九华大声道:“大叔,她如今已是穆大哥的妻子了。”野郎中愕然一怔,旋即抚须笑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甚妙,甚妙。”钟月敏羞臊不已,转过身去,疾跑几步,那九华正顺着树干攀下,见她赶来,吓得“哎呦”大叫,想往树上回攀,早已经被其揪着肚兜系围,夹在腋下,佯嗔道:“小小年纪,如何象那些青龙岗的婆子媳妇一般啰嗦呱噪?”金算盘双足落地,心头石头落地,但觉浑身气力几乎虚脱,扶着旁边的一块石头坐下,不住喘息。
那野郎中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听穆双飞邀请去富贵小镇一聚,便无二话,痛痛快快答应了。只是大伙儿失了马匹,行走起来甚不便捷。如此这般走了约莫几炷香的工夫,日近晌午,俱是疲惫不堪,听得后面传来铃铛声响,一支过路的商队恰巧经过,遂搭了顺风马车。金算盘和商队头领叙聊起行商经营之道,大长精神,初时的畏怯惶遽之情渐渐消淡,谈及妙处,不由哈哈大笑。直听得有人“哟”了一声,抬头观之,富贵小镇的牌坊悬楼历历在目,不知不觉,竟已到了。
九华孩子脾性,惦记这那些美味的果脯,依旧愿往龙凤客栈去,况且早先出来之时,那丁校尉也说过按照姚纹月的嘱咐,那后院的厢房尚给他们留着。金算盘连连摇头,只说使不得。野郎中咦道:“奇怪了,听闻阁下也是欢喜富贵之人,那龙凤楼乃是好去处,怎么反倒不去了?”金算盘叹道:“郎中有所不知,我自然是欢喜龙凤楼的,可是你也晓得凡事必有报偿。我们前些日住在客栈中,我打定主意要抵赖些资费,孰料被妖怪吃了马驴;接着迁居于龙凤楼中,享受不过些许时刻,到头来竟被青龙岗诸人以为朝廷鹰犬同类,险些在湖面遇害。我想了想,还是在那小镇的庙外歇憩好,既不用什么房钱,又不用担心报应。”穆双飞笑道:“也就是郎中救下施道人的地方啰?”说话间,眼睛有意无意瞟了野郎中一眼。
几人挑着旁边的一条道路往外走去,不多时,便见得那座破落荒凉之小庙,方欲步入庙门,听的马蹄阵阵声响,隐约氤氲灰尘飞扬。金算盘急道:“搞什么,观此阵势,莫不是青龙岗的大当家、二当家领兵追来了?”钟月敏哼道:“看起来,你果真是被青龙岗吓破了胆色。黄老姐姊弟皆被官兵团团包围,想要逃脱亡身尚极其不易,何况引着这般众多的人马追梢我们?说不得就是朝廷的军马。”金算盘叹道:“管他草头山大王,还是衙门捕快军卒,都沾惹不得分毫。”野郎中笑道:“我曹甲重以为自己胆色小、很谨慎,今日观之,金老板胆色更小,愈发谨慎小心。”九华笑道:“原来大叔的真名叫做曹甲重,听起来倒似叫做‘吵架总’,便是总吵架的意思。”野郎中笑道:“我独身一人,没有老婆妻子唠叨,形单影只,和谁吵架去?更休说什么‘总吵架’了。”金算盘听马蹄渐近,心中畏惧,催促道:“这庙弄不好便成了那些人落脚休憩之地,暂且进去不得,还是避避风头的好。”他看了看穆双飞,递个眼色,那意思是自己说的话实在无甚分量,除了九华,怕是无人响应,只盼穆双飞开口赞同。穆双飞会意,颔首说道:“避避也好,你我目的,便是到第二城隘处寻觅琉璃宝塔的碎屑,何必多惹是非?”又对钟月敏笑道:“如今你是羞花闭月的大美人,男人见了,那一个不起色心?你武功高强,虽然不怕那些臭男人,可周围蜂蝶多了,未免心烦意乱、异常气恼,所以还是少见他们为妙。”钟月敏眨巴眼睛,又是欢喜,又是好笑,咬着嘴唇道:“你不要用这样的话套我。罢了,我就跟你进到庙后树林。”五人才在树林密荫下隐好,那大队人马已然到了小庙跟前,人仰马嘶,阵势颇为壮大。为首的几名头领停下马来,左右打量一番,相顾商议,若似打定了主意,遂挥臂大声吆喝,摇动锦旗,一重重传令下去,嘱咐便在此地埋锅造饭,待歇憩一个时辰再行赶路。
观之装束,虽皆顶盔贯甲,可是细节却颇有些不同,当先领兵的首领,头戴狮首盔,身披柳叶银色甲,丝绦紧束,绷带结实,左右背上,各自插着六枚半长不短的钢铁青锋。身形不是十分魁梧,却斜眉入鬓,目蕴精光,自有一股凛凛杀气。其余部众,兵袍之外,挂着黄色丝绦,形容装扮尽皆不群。穆双飞见钟月敏一双美目顾盼,神情疑惑不解,旋即向自己瞧来,心知其意,遂低声道:“我游历四海五岳之时,听说人间有一支除妖队,专门游走各地,降妖除魔,想必就是这些人了。”钟月敏咦道:“你怎么晓得啊?”穆双飞道:“一者传闻中除妖队兵卒服色,和眼前之人颇有类似;二者你看他们阵势如何?”钟月敏窥觑半日,秀眉微蹙,小声笑道:“你考究我的见识么?我可比不得你穆大状元,只瞧出很有些异状,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九华忍不住插嘴道:“大恶尼姑是笨蛋,那些人布列的阵法,其实就是防御妖魔之‘小乾坤造化阵’,你师父以前讲授过一次的,你没有细心听讲。”钟月敏气得探手捉他,被他弯腰避过,滴溜溜斜窜开去。
几人进退两难,没奈何只好慢慢等待,眼见对过炊烟高起,腹中大觉饥饿。野郎中曹甲重从药篓子里摸出几枚饭团,糯米夹着青菜,分于大伙儿服下,虽然不能全饱,倒也好过了许多。便在此时,听得轰隆声响,却似炮起,然后便见一驾马匹疾驰而至,马上一人高呼道:“李统领可在?富贵分舵舵主赵全保前来相迎。”那背插数枚铁剑的大汉笑道:“老官来了多时,饭也快弄熟了,你才来迎接,忒也无礼。”赵全保跳下马来,苦笑道:“昨夜又有妖怪侵入小镇为非作歹,忙碌了大半日,方才勘验完毕。其余诸人都在镇内各处巡视,我从仵作家出来,方想起老官今日该来此,于是匆忙赶来迎接,未免欠缺妥当。”他声音颇为宏亮,嗓门豁大,被树林中穆双飞等人听得真切,相顾愕然。李老官惊道:“原来如此,那也怪你不得,唐州节度使大人得了你飞鸽传书,不敢怠慢,星夜派遣我们赶来,便是预防妖怪再度为恶,孰料还是晚了一日。”那赵全保踮起脚来打量四下,道:“除妖二队悉数在此么?看来人数却有些不足。”李老官旁边一个青面汉子嚷嚷道:“你哪里晓得,京城中也出了大事情。”赵全保咦道:“副统领,天子脚下,众神庇护之所,有什么大事发生?”青面兽余庆善冷笑道:“那些神仙虽受香火供奉,可是多半替九王爷办事,哪里还管天子和庶民的安危?如今听说东安门和西华门一带,皆有不知来历之妖魔鬼怪吃人害命,掠了不少无辜血食,闹得天子脚下,人心惶惶,鸡犬不宁,气氛异常紧张。咱们唐州的节度使大人受了八王爷敕令,听闻其中形势十万火急,遂将除妖一队尽皆派去京城,犹恐妖魔势大,又将二队分了部分人马过去。我们本该有二百人,如今只来了一百三十余人。”赵全保点点头,并不做声,从怀中摸出一根铁管,拨开塞子,高举过头,那管口喷出一团火焰,中间裹着拳头大似的蓝色光球,径扑半空,紧接着炸了开来。约莫过得半盏茶工夫,又有几匹快马奔来,马上汉子纷纷跳落在地,抱拳行礼,皆是赵全保的属下。穆双飞低声道:“不想富贵小镇之中,也有除妖队的分舵,我们呆了几日,竟然分毫未察。”钟月敏说:“你我日夜都在龙凤楼中,哪里晓得楼外的动静?”却听赵全保问了几句话,满脸失望,叹道:“那妖怪来无影去无踪,很是厉害啊。我们追踪到小镇东北绵芦洼,再也寻不到它了。”李老官也有些急躁,教众人速速吃完饭,连锅也不及起出,快马加鞭随着赵全保朝东北向赶去,一时喧嚣四扬,马蹄纷沓,尘烟高飘,良久方才渐渐地平静下来。金算盘喜道:“所幸没有被他们发觉。”第一个冲出,随地拾取一口铁锅,在庙外水井处随便冲刷几下,扛入庙内。又捡得除妖队匆忙之间不及收拾而留下的一口袋大米,摸出米来看,皆属上乘,不由笑道:“妙哉,妙哉,也有些小运气。”二话不说,准备开伙。
九华吃下饭菜,昏昏欲睡,金算盘忽然低呼一声,身体晃动几下,亦朝后面躺倒。钟月敏见穆双飞脸色有些不对,关切问道:“你怎么了?”穆双飞道:“有些头昏,视物不清。”金算盘扶将一把破烂椅子,缓缓坐下,接口道:“穆公子,你也不舒服么?我,我也感觉略许头痛,双侧太阳穴,便好似鼓凸出来一般,禁锢滞涨,甚是难受。”那九华睡在梦中,呻吟几声,显是朦胧懵懂之中,隐约也察觉某些突如其来之不适。钟月敏有些不知所措,摩搓双手,急道:“你们怎么说病便一并病了?好没有由来的,这可如何是好。若说吃了不干净的伙食,我也吃得不少,难道大男人尚不及我女儿身么?”穆双飞眼瞳之前,好象云雾飘飘,撑起了一张半若透明的帷帐,竟没有气力精神答话,遂微闭双目,默默调转内息,尽行吐纳康复*,一股真气从脐下一寸五分的丹田处发动,暖流习习,顺着胸腹前线经脉缓缓提至咽喉处,待凝聚厚重,这团气息复又贴着脖间颈椎,一点点朝下流推。尽管努力,然收效甚微。金算盘胸中堵气愈闷难破,挣扎道:“曹郎中,你虽然是野大夫,可是医术高明,还请仔细替我们诊断一二。这诊金断然是少不了你的。”曹甲重笑道:“你我都是朋友,我收取什么诊金?且说了,我果真向你索取,你是精明的生意人,讨价还价之后,能给我几吊钱咧?”也不诊脉,只捏着鼻子绕着小庙墙壁转动一圈,道:“也难怪,此庙邪气极重,专门压迫常人元气。穆公子虽然很有修行,但是既无防范,自然容易受袭,金老板和小娃娃更不用提了。钟姑娘以前是佛家弟子,常诵经文,多少积得一些守御免疫之能;我背上药篓盛装一些药材,药香能克邪息,所以亦安然无恙。”穆双飞吐纳片刻,运气极不顺畅,勉强睁目一线,见袖中所纳的莫邪小匕委实有些异常,其刃其背,皆发出隐隐约约的绚烂奇光,不十分真切,心中暗自诧异:“郎中说得委实不差,庙中果真蕴含着恶毒的无形无色氤氲。怪哉,怪哉,这是什么邪气,隐晦颇密,亏我凡事小心,竟然没有早先察觉到半点蹊跷?”曹甲重从袖中摸出半截大拇指粗细之黄香,又从药篓内摸出两片碧莹莹的荷叶,叶子裹在香外,用草绳扎缚紧了,点燃插入废弃的龛炉上,说道:“该香素来能够驱邪,只是此番不晓得可否生用?”金算盘受苦楚不过,哀声道:“千万要有用,我…我的头都疼死了,针刺刺、火辣辣,苦不堪言。”
曹甲重举着香上下舞动,那青烟盘旋而起,便在庙内各处散开,又道:“若要将祠庙的邪气悉数赶尽,除了我这宝香,尚需要一人帮忙,只是此人急切想要回到他那道观,此刻早不知走到哪里去了。”钟月敏拍掌道:“你说得是哈哈真人么?可惜他不再这里。”曹甲重反咦道:“什么哈哈真人?我不晓得,只知道此人面圆体宽,俗家姓施,颇有些高明法术。当日我云游之时,见脱困的几位斗天神将和玉帝麾下专司缉捕之之责的灵官大神拼斗厮杀,他在山峰观战,却无辜受了偌厉害的雷击,所幸不过被霹雳暂且迷了灵台,倘换作旁人,还不化为一堆灰烬么?”举着香围定穆双飞、金算盘和九华举步走了一圈,只要那香气贯入三人鼻孔。钟月敏大声道:“那就是哈哈真人了,你不在法术界修行,所以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
穆双飞闻嗅得半截香的气味,暖意之中,隐约带些凉意,又若有些甜滋滋的,果然沁人心脾,不多时感觉好些,又运吐纳调转功夫,腹中丹田气息愈发绵绵烫热,能顺着各处经络缓缓而行,大畅顺通,笑道:“我前夜还和金老板说过此事,那时便揣度救下施道士性命的恩人,多半就是你了,果不出其然。”金算盘仰着脖子,追着氤氲吸了几下,亦觉得胸口闷憋之气大缓,叹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管他庙中邪气怎样,我们还是早早离去的好。只要再不踏入此庙,那些邪气再也害不到咱们。”才要起身站立,头晕目眩,复又一屁股坐下,苦笑道:“元气大损,苦也,苦也。”见九华跳了起来,精神无恙,心想:“小孩子便是小孩子,不过片刻,便无恙碍。”正胡思乱想之际,听穆双飞道:“这股邪气留不得,否则又会害人,还是除尽的好。”忽听得有人在神桌下招呼道:“我家真人本领高强,离去之时,早算准有人会受此庙僵尸邪气之戕害,是以留下小的在此等候,递奉道教驱邪秘药。”钟月敏循声望去,饶是她胆色极大,也不由吓得花容失色,抄手捡起倚在墙壁上的一根木棒,厉声呵斥,道:“你是人是鬼?”
桌下爬出的那人,浑身皮肤肌肉,上下周围俱涂着厚厚的一层黑泥,形容诡异骇人。那泥人见钟月敏提棒欲打,慌不迭退后几步,解释道:“哎呀呀,这位意切小师父虽然还俗了,可是脾性不改。小的便是承真人恩德,收纳于葫芦中的鬼魂牛奔二,姑娘昔日在风铃山上,也该听说我的来历,打我不得。”钟月敏愕然一怔,打量片刻,摇头道:“你是牛奔二,怎么如此模样?”牛奔二道:“小的受了哈哈真人的符箓,可以大白天行动自如,不怕被阳火烧化。后来得了真人敕命,在此等候诸位老爷奶奶,但待得时间长久,却也坚持不下来,遂在野外刨了一具死去多时的骷髅附魂。我恐怕骷髅形貌吓坏旁人,于是以泥土为血肉皮肤,不想修饰之下,还是吓人不浅,惭愧,惭愧。”钟月敏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你却细心,实在难为你了。”
第四十六回 风铃响动(上)
第四十六回 风铃响动(上)
牛奔二笑嘻嘻打个长揖,又从桌下垂下厚幛下摸出一大一小两个布袋,提起脚来,在那大布袋上狠狠踢了一脚,又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似这等忘恩负义的无情无情之人,便是我鬼物见了尤觉嫌弃,岂能再教之容于世上?”扭身双手托着那个小布袋,毕恭毕敬托于穆双飞跟前,笑道:“我家哈哈真人听闻穆公子和意切小师父——”不及说完,先自打了一个嘴巴,急忙转口道:“该死,该死,如今既已还俗,哪里还能再说昔日佛家法号咧?嘿嘿!穆公子乃人间龙凤,气宇轩昂,俊美绝伦,钟姑娘秀色可餐、貌较西子胜三分,艳比貂蝉超几筹,两位结成连理,可谓之珠联璧合,天地生辉。真人急切赶回天镇观,不能亲送贺礼,遂嘱咐我呈递一些心意礼物。”钟月敏羞臊得粉面绯红,竟不敢吱声,心想:“那牛鼻子虽然道行颇深厚,可听师父说过,他并不晓得什么通天彻地的慧眼神耳造化法术,怎么会知道我,我和双飞——”蓦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了,我忒糊涂,必定是他葫芦中的几个巡游小鬼给他打探得消息。”狠狠瞪盯牛奔二,佯嗔实喜,悄悄瞥了银发郎君一眼,垂首顺目,胸下充盈数不完之万千柔情。九华好奇不过,冲过去,一个蹦跳,把那小布袋抄在手中,眨巴眼睛,道:“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啊?”
原来里面不过两件物什,一个黄页小册,一柄青竹短枪,那小册看似无甚稀奇之处,青竹短枪却十分小巧可爱。穆双飞接过那小册,翻看了几页,脸色大变,旋即追问道:“牛兄,这册子果真是给我的么?”牛奔二笑道:“小的有几个胆子,敢欺蒙公子,倘若被祖师知晓,还不雷火焚身,魂魄灰飞烟灭?所有作为,尽皆严格依照真人的嘱咐而行。他尚有一句话:闲暇之时,公子可熟读此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金算盘忍不住插话道:“那也未必尽然,读的书再多,倘若不能考中状元做官,也发不了财,哪里还有什么黄金屋颜如玉的?”牛奔二愣了愣,拱手道:“金老板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生前仅是佃户,耕田种菜,见识鄙陋,全不能谙懂这里面的大道理和玄机,反正是战战兢兢将真人的话捎带来了。意思如何,我稀里糊涂的,解释不了一二,还请公子自己体会揣摩才是。”又将那青竹短枪奉上,请钟月敏收下。钟月敏哭笑不得,道:“这等短枪,长不过数寸,给二三岁的小孩儿作玩具吧,我要它做什么?”然想起施真人一番好意,却之不恭,只好接来,细细观看,枪下红缨处系着一根纸条,展开看,上面书道:“沧海神枪,大小随心,默诵口诀,兵刃随行。”下面衔写着几行小篆,便是法诀。钟月敏半信半疑,将那青竹短枪横横托在掌上,丹唇微启,念动诀字,“呼”的一声响,那枪登时暴长变出,须臾径化成一丈长的红缨铁枪,大小重量皆甚称手。但见那枪浑身金光灿烂,其芒斗射寰宇,气度非凡,隐约传出龙吟之声。众人只瞧得目瞪口呆,莫不睛眩迷离,待缓过神来,莫不交口叫好,拍掌称赞:“好宝贝,好宝贝。”牛奔二笑道:“真人说了,此乃他旧年游历东海之时偶得之神器,收藏多年,始终没有派上用场。钟姑娘却此枪的有缘主人,用它作为贺礼,即可彰显真人恭喜之意,又不至埋没神器宝光。”钟月敏喜不自禁,万福一礼,脸绽桃花,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还请你回去之后,替我向施真人转表谢意。”复念口诀,将枪缩小,藏入翠袖,十分小心,唯恐跌落,不料那沧海神枪却也极有灵性,自认了主人,遂铁了心跟随,紧紧贴着钟月敏身体不会脱松。钟月敏笑道:“这就是‘兵刃随行’的意思了?便是我不小心将它落下,它也会自己寻来找我,是不是?倒适合我这心思粗枝大叶之人。”玉指轻轻抚摸枪身,越瞧越是喜欢,不忍释手,若非顾忌许多人在场,就要蹦跳大叫。九华素知她习性,跑到她体侧,低声笑道:“得了宝贝,却耍不出疯性子,憋坏了吧?”不待她探手来捉,几个跳步窜至大布袋后面,学者牛奔二的模样踹了一脚,问道:“那这里又是什么?看起来,好象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牛奔二笑嘻嘻道:“小兄弟说得一点儿也不差,里面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狼心狗肺的坏蛋罢了。”提着口袋两角倒拎而起,“噗通”声响,从里面翻出一个人来,口中填塞着一块臭袜子,五花大绑,瞪着一双眼睛瞅着诸人。九华跳了起来,高声道:“我认得他,他是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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