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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赖上门-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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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心软。拓博堃撇撇嘴,好歹才忍住不笑出声来。
“好好好!凉儿你为了白小楼竟然要掐死我!我不用你动手!我回去自己动手掐死自己去!”语毕,他身子一闪,转身朝窗口走去。
幕凉眸子眨了眨,还不等开口叫住他,拓博堃的身影已经从窗口飞了出去。来去如风,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味道。
“拓博堃,你、”幕凉一怔,下一刻,敲门声在外面响起,幕凉敛了眼底复杂的揪扯,旋即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走到门口,本来是要开门的,可是屋内还涌动着拓博堃离去的时候留下的龙涎香气息。幕凉不觉挑了下眉头,淡淡道,“小楼,何事?”
“幕凉,刚才屋内可是出了什么事?”白小楼的语气同样清淡如烟,听不出一丝因为刚才的打斗而有的喘息。就仿佛他是从容不迫的从一楼走上来的,而且还在门口休息了一下才懒懒的敲门。
却是又有谁知,他此刻心情是何等阴霾低落。
“没事,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个杯子。”幕凉轻声说着。这屋子里面属于拓博堃身上才有的龙涎香气息一直都有,若是此刻开门,白小楼必定知道拓博堃刚才来过。其实就算是不开门,白小楼说不定也……
“哦。要不要……”
“不用了,明天再收拾吧。你也早点休息。”幕凉轻声打断白小楼的话,清浅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而白小楼却在她这般平静淡然的语气中,眼底渐渐染了深沉雾气。
心底那无法掌控的感觉愈加的明显。
“那好,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加紧赶路。”白小楼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或许他以往从幕凉房门前离开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般迅速决绝的身影,但也不曾有过此刻这般沉重失落的背影。
一步步走下楼梯,轻功绝顶如他,却是迈着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沉重脚步。
幕凉在房门听到白小楼迈着沉重的脚步下楼,眸子蓦然闪了闪,下一刻,和衣躺下。却是……一夜无眠。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竟都是关于拓博堃的。他的身体究竟好了没有?想当初他对付玉拂的时候,也是看不出身体有任何的异样,可是转眼的功夫,他就要去什么华清池……
那个男人……就不能让她省省心!
说走就走!他今晚会住在哪里?这附近都是荒郊野外,驿站里面又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他该不会露宿山野吧……幕凉狠狠地摇摇头,总觉得不一会拓博堃就会出现,可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
幕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感觉是刚刚闭上眼睛就被门外的丫鬟叫醒了。
幕凉一边应着丫鬟,一边起身……冷不丁低头瞥见自己身上的亵衣亵裤,眸子一怔……昨晚睡着的时候可是穿着衣服的,那么现在这是……
拓博堃?!
幕凉猛地翻身下床,可屋子里空空如也,不曾有那厮的身影,也没有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道!幕凉一时有些糊涂,难道是自己睡觉前脱下了衣服不记得了?
不觉轻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她睡觉一贯是比较惊醒,如今恢复了内力更是如此!怎么会拓博堃出现在房里,而且还帮她脱了衣服她都不知道呢?幕凉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坐在梳妆台前面,房门打开,丫鬟带进来干净的换洗衣服,幕凉正要挥手让丫鬟退下,冷不丁看到铜镜中,自己脖颈那里有一块淡淡的紫色痕迹……
像是一个心形图案……
啪的一声,幕凉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丫鬟看过来的同时,她迅速扯过桌上的一方丝帕缠在颈间,恰到好处的遮住了那个疑似吻痕的心形图案。
“长公主,您……”丫鬟一脸不解的看着幕凉,长公主一贯都是装扮从简,不施粉黛。从来都不戴丝巾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小丫鬟虽然心中疑惑,但却是机灵的性子,见幕凉不说话,也就乖乖弯腰捡起地上的梳子。
幕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后,下一刻便整理好衣襟出门。在门口的时候与白小楼会和,白小楼看到幕凉脖子上缠了一条浅紫色的丝巾,微微一怔,旋即却是笑着望向她,“幕凉今天怎这般温柔若水的打扮?”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会觉察到在他眼底飞闪过怎样一抹嫉妒的神采。
幕凉从容迎上他的眼睛,淡淡道,“随意系上的,并没有别的想法。”语毕,她冲白小楼点点头之后,转身上了马车。而白小楼的目光却在她脖颈的丝巾上久久不动。
昨晚……是拓博堃进了她的房间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她突然戴上丝巾,是……
白小楼不许自己继续想下去,任何事都可以猜测,唯独这件事情,他就算在心中推演的一清二楚,也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一路走来,白小楼的沉默看在高山仰止眼中,好几次都想跟幕凉说说自家少爷的心,可转念一想,如纳兰四小姐这般性子,自家少爷是什么心思,怎么会不知道……
他们说了又有什么用?
而这一日赶路却是明显比以往快了许多。到了夜里,又在前面一处驿站停下。幕凉下车还不等走进驿站,就看到文硕从对面的马车内走了出来。这一路上文硕都是跟在幕凉的马车后面,白小楼也不阻止,赫杰都不说什么,文硕要跟着,随她好了。
文硕看到幕凉下车了,正准备跟幕凉打招呼,却被赫杰提了回去。赫杰脸色黑黑的拎着文硕去了驿站后院,高达魁梧的赫杰拎着文硕的场景,就像是拎着一只小兔子一般。
幕凉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上了驿站二楼。当晚的晚膳都是在房内用的,白小楼只在房门口叮嘱了她几句,便轻声离开。他能感觉到,今天这一路上的幕凉都在等待着什么……等待什么不言而喻!
是拓博堃!
他能猜到,却无法承认!因为一旦在幕凉面前挑破这个事实,那以他这样的尊严,又如何还能自欺欺人的继续走下去!他必定是要一个人回到雪原部落的!如今,不说破,便是继续走下去唯一的借口。
……
与此同时,北辽京都身心疲惫的耶律崧安抚了一众朝臣,转身回到太子殿休息。只是还不等他躺下片刻,就收到边关加急军情。
“太子殿下,波斯圣皇的人闯入天牢带走了欧阳冲,现在……”暗卫还未说完,就被耶律崧一脚踹飞了出去。
“混蛋!没用的东西!要你们作何!!”耶律崧低吼一声,本是十多天没怎么合眼,正是精神高度疲惫濒临崩溃的边缘,冷不丁被这个消息一刺激,顿时所有的睡意烟消云散。
其他的暗卫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整个太子殿都笼罩在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氛当中。
耶律崧扯过披风重重的裹在身上,明显瘦削了一圈的五官,乍一看,竟是神似辽皇!终究是辽皇的儿子,纵然以前如何的不看好,不受宠,可如今蜕变之后的耶律崧,无疑是比耶律宗骁还要神似辽皇。
耶律崧面色铁青,大殿的门还开着,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吹走他全部的疲惫和睡意。此刻的他,瞪着猩红的眸子,眸子里布满红红的血丝。远远看着,透着萧寒阴郁的气息。
正在这时,小太监尖细着嗓子喊出来的一声“太后驾到!平心王到!”
让原本是死气沉沉的太子殿,此刻却是多了几分紧迫压抑的气息。
太后和耶律宗骁都是匆匆到来,太后来的着急,连披风都没带,发髻被北风吹乱,几缕乱发吹拂在耳边,斑白发丝仿佛染了雪一般,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太后仿佛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而耶律宗骁也是一身便服,衣袖和领口有着些许褶皱,显然是和衣躺下,连睡觉都是随时做好了起身的准备。
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太后。三哥。”耶律崧沉声跟二人打招呼,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凝重。
“太后和三哥都听说了吗?”耶律崧并不奇怪太后和耶律宗骁的消息如此灵通。毕竟在这北辽皇宫,羽林卫遍布,耳目散步皇宫院墙每一处。而五万羽林卫又都是听命耶律宗骁一人,剩下的禁军更是听命于辽皇,听命于辽皇那就是听命于太后!
所以,耶律崧在得到大部分消息的时候,是要慢于这二人的。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如她此刻的想法,这样反倒更好,省了他派人通知他们俩的功夫和麻烦了。
太后脸色有些苍白,在宫内的搀扶下勉强坐下,却是如坐针毡的感觉。耶律宗骁也是才刚刚从城门那里赶过来,脸色铁青阴冷,完全不是昔日北辽京都那个丰神俊朗万千少女为之痴迷梦幻的三殿下了。
日光荏苒,越美的,一旦经受蹉跎,越加让人难以接受。
耶律宗骁蓄了胡须,本是光洁白皙的下巴,此刻更添三分沧桑,高贵优雅之气质淡去,却是了沧桑历练之气息。
“老九,这……这没了欧阳冲,可就……”太后说到这里,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更是透着骇人的苍白。一旁的宫女荷花急忙上前给太后轻拍着后背,太后本就是一大把年纪,刚才从慈宁宫赶过来一路上都没停下休息片刻,这会子难免会有些支撑不住。
耶律崧和耶律宗骁同时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太后缓过来一口气后,睁开眼睛看着二人,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觉得所有想说的话都是狠狠地卡在喉咙里,这般无语凝咽的感觉,许久不曾有了……
上一次……还是目睹辽皇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表情时,太后告诉他,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后,自己才有的这般感觉。
而今,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害成那副样子,北辽又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太后绝对没有想到,此番回到皇宫,会是这番局面!她在后宫帮着辽皇斗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懂得一个道理,一日生在帝王家,便无从选择!为了皇室声誉,为了北辽江山社稷,从放下心中所爱那一刻开始,便要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一直到最后……最后……
耶律崧和耶律宗骁都是担心的看着太后。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后虽然不能带兵打仗,但是有太后和八贤王坐镇朝野,就能稳住一班臣子的心。而太后对耶律崧和耶律宗骁自小都是疼爱有加,虽然耶律崧调皮捣蛋桀骜不羁,但太后骨子里却是不曾过分的偏向任何一个。当初太后还住在宫里的时候,每个月都会亲自过问二人的功课学业,饮食起居。
所以在耶律崧和耶律宗骁心中,太后的地位其实是重过辽皇的。
“太后不必担心。本来这欧阳冲留在北辽,波斯圣皇那边就没有任何顾忌,我都怀疑这欧阳冲是不是波斯圣皇亲生儿子,怎么会如此的不管不顾!”
耶律崧自然知道太后要说什么。
之前两国开战,波斯圣皇明知道欧阳冲在他们手里,却是执意开战,听说为了这件事情,波斯国四大长老已经动怒,并且下了雪脉山,连同波斯其他皇族要波斯圣皇退让皇位!因为波斯古国相传百年,从未有过不顾子嗣安危冒然开战的圣皇!
波斯圣皇此番不但失了四大长老的支持,还失了民心。波斯古国长治久安,民心安稳。最是不想面对战争,而波斯圣皇此番出征,更是损兵折将,民怨载道。如此一来,波斯圣皇可谓是内忧外患!
而耶律崧这边也不得不承认,被之前那场胜利有些麻痹了神经,绝对没想到波斯圣皇会在这时候劫走了欧阳冲,看样子还是波斯圣皇亲自潜入北辽带走的欧阳冲!
太后缓过来之后,紧紧抓着二人的手,沙哑着嗓音说道,“就算波斯圣皇不顾念任何骨肉亲情,但紧接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啊……你们……可要小心了!”
说完这番话,太后已经是湿了眼角。
耶律崧和耶律宗骁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第一次有了眼神的交流。
耶律宗骁反手握住太后的手,轻声安慰她,“太后,您担心什么孙儿都明白。孙儿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您看,耶律家的子孙一定会用尽全力捍卫北辽江山!”
耶律宗骁郑重其事的看着太后。太后眼角的湿润更加明显。
耶律崧也冲太后点头,认真的说道,“祖奶奶放心!孙儿已经不再是那不懂事之胡闹孩童,孙儿长大成人了,懂得区分善恶,更加懂得轻重缓急!孙儿很少叫您祖奶奶,但是有孙儿在的一天!孙儿就跟您保证!这北辽江山永远都是咱们耶律家的!您且放心!”
耶律崧的保证比耶律宗骁还要触动太后的心。
……
412 幕凉急了
二人这番表白,便是太后此刻唯一的欣慰了。
“好!好。有你们这番话,我老婆子也豁出去了!总不能一把年纪还被年轻人笑话,不是吗?你们二人听好了,如今你们父皇病重,北辽可用之皇室宗亲只有你们二人!朝中一班老臣自有老婆子我和八贤王应付!你们只管对付波斯圣皇!老婆子我随时都站在你们俩这一边!等着你们将波斯圣皇彻底的赶出北辽边境!”
太后的声音到了最后,更是沙哑颤抖的厉害。不是因为害怕或是紧张,而是情势到了这般地步,太后整个人是不由自主的绷紧了神经!像她这么一大把年纪,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若是还能为这个国家出力,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耶律崧和耶律宗骁又安慰了太后几句,让护卫送太后回了慈宁宫。耶律宗骁留下来,明显是有话要对耶律崧说的。
偌大的太子殿只剩下兄弟二人的时候,耶律宗骁冷笑着看向耶律崧,沉冷发声,“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何不告诉太后是我害的父皇病重不起?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耶律宗骁的声音冷冷的,满是嘲讽和不屑。
他不必告诉耶律崧他是怎么知道的,这自然是他耶律宗骁的手段!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耶律崧抬头看向耶律宗骁,兄弟二人如今天这般面对面的相处这么长时间,可谓是从未有过的情况。耶律崧看着眼前这般模样的耶律宗骁,突然间很想大笑……原来啊,这便是他三哥最脆弱的一面!
什么高贵优雅,什么天之骄子,不过是个始终不敢面对自己弱点的普通人罢了。亏他之前还怕他惧他,仰视他,回避他……其实这世上最值得同情的人不就是耶律宗骁这样的人吗?
耶律崧以前一直不懂,母妃在他小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人最大的不幸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幸福,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他以前只觉得母妃矫情,小女儿家的心态,从来不曾将这些话放在心上,而今却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世上大智慧的人是母妃……
曾经年少不懂得,而今大彻大悟,怎奈,母妃早已仙逝。
耶律崧的眸子红了红,旋即低下头,呵呵的笑开。如果说耶律宗骁之前的冷笑是对他的嘲讽和不屑,那么耶律崧此刻还给耶律宗骁的,便是对他的可怜和同情了。
对于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来说,最难以接受的自然就是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他的心何曾接受过别人站在高处俯身望着他,施舍给他怜悯同情呢?他一直都当自己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直到出现了那个女人,一点一点的撕碎他引以为傲的高贵骄傲,将他的心狠狠地踩在脚下,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曾经在他眼中是卑贱如泥的人,而今却是天边彩云,高不可攀!他的心从那时开始,便是绷紧了最后一根弦,今天……却是彻底的被耶律崧给扯断了!
一直是他看不上的弟弟,而今却用怜悯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一奶同胞,突然间换了彼此的位置!耶律宗骁只觉得这一刻他要发疯了!
“耶律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
“在你面前又如何?你是我三哥,不是神!不是吗?”耶律崧再次堵住了耶律宗骁后面的话,兄弟二人第一次这般长时间的对话,却是耶律宗骁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耶律宗骁伫立良久,临走之前冷冷的丢给耶律崧一句话,“波斯圣皇的人已经渗透进后宫当中,他的身份不同寻常,说不定就是这后宫最不可能之人!”
“我知道。只是现在还是用了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三哥这般,想的太多,注定将来失去的也多!”
耶律宗骁离去后,耶律崧独自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太子殿里。满目萧索,也许曾经是他期望中的生活,但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幸福。
“幕凉……凉大美人……呵……凉儿……姑姑……”
耶律崧低声咕弄着,身子一侧倒在软榻上,绣着金丝祥云图案的五彩软榻,看似舒适无忧,可耶律崧躺在上面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感觉。他紧紧抱着软榻上一个大大的藕荷色的玉枕,玉枕的芯是藕色暖玉,玉枕外面则是丝绸质地的藕荷色外套,长长的玉枕足足有一个成人的身高。
这是耶律崧特意寻到能工巧匠做来的。莫说是整个北辽,就是这片大陆,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世上怎会有男子痴迷藕荷色痴迷到了这种地步呢?
耶律崧是唯一一个!
耶律崧扬手将金丝软榻上的锦被全都掀了下去,铺在下面的是清一色的藕荷色锦被和被单。紧跟着,他换上同色系的藕荷色长衫,裹着同样颜色的锦被,搂着大大的玉枕,沉沉睡去。
这一夜,噩梦不断。
梦里无数次梦到幕凉,可幕凉身边不是站着拓博堃,就是站着白小楼,或是耶律宗骁,还有欧阳冲。独独没有他的位置。
直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做了一个安稳踏实的美梦,梦里,满目山河,锦绣江山,放眼望去,春暖花开,他很开心,自己终于熬过了北辽最冷的一个冬天。
……
入夜,幕凉正要淌下休息,白小楼带着棋盘走进幕凉的房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面上端的是温润如玉,看向幕凉的眼神清浅如烟,却又明净澄澈。
“幕凉,今晚下一盘棋,如何?”他淡淡笑开,如此完美如玉的气质,很难让人拒绝他。
幕凉点点头,指了指软榻边的桌椅。白小楼放下棋盘坐好,幕凉坐在对面,冷暖玉棋子摆好之后,白小楼做了个请的手势,幕凉笑了笑,却是握着黑色的棋子不动。
“今天你先来。”
“可每次都是你先走。”
“男女平等!没什么谁应该先走的。”幕凉的语气甚是平静,白小楼一愣,“男女平等?呵……”
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男女平等这四个字抛出来,无疑是极具震撼力的。但白小楼熟悉幕凉,不管她说出什么话来,他都不会觉得震惊。
手中白子随即落下,却是占据了最角落的地方。
“你确定落在这里?”幕凉挑了下眉毛,淡淡道。兵家大忌,选择自己的软肋落子,这等于是给对方送上一份丰盛的大礼。
白小楼唇角依旧噙着清淡温柔的笑意,冲幕凉点点头,“落棋无悔。”
这四个字说出来,其中几分无奈几分失落,只他自己知道。
都言,落棋无悔真君子……此刻,他到宁愿自己真小人一次。幕凉听出白小楼话中意思,旋即将手中黑子落下,笑着说道,“那好,我也陪你发疯一次。你落你的自杀之子,我落我的无退路之招!且看,谁疯到最后!”幕凉说完,抬手示意白小楼继续。白小楼摇摇头,笑着说道,“你该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你陪我这一次。”语毕,再次落下一子。
幕凉无所谓的耸耸肩,淡淡道,“三个月。不是吗?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办到。”
幕凉的话让白小楼唇角的笑意莫名多了一分无奈,旋即如有所思的点点头,唇角维持在她面前惯有的温和笑容,如玉容颜,完美优雅,就像是世上最上等的瓷白暖玉,白瓷无暇,却有深沉难懂。
可他此刻明明是捧着自己的一颗心摆在幕凉面前。只要她想要,这颗心随时都是她的。绝不是外人看到的这般难懂。只是,他掌控了全局。却偏偏在她的心上失了策……这便等于满盘皆输。
“那三个月后呢?你是独自一人还是……”
“现在只说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想听我说实话,那我只能告诉你,三个月后,我不会继续留在白家。”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有时候太过伤人就在于此,一旦习惯了深沉腹黑的聪明人选择直面眼前的一切,那对于她的对手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谁先在意了,谁就先输了心。
白小楼似乎是早就知道幕凉的决定,他笑着落下黑子,笑着道,“好。不过若是这一局我赢了,能多提一个要求吗?”一贯是以成熟温润示人的白小楼,此时此刻竟是跟幕凉谈起了条件,幕凉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根本不会赢。”幕凉落下手中白子,视线淡淡的看向外面。夜已深沉,拓博堃那厮今夜回不回来?
白小楼眸子眨了眨,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瞪着幕凉,“如此小看我?”他装着发怒的样子竟也带着三分卖萌的感觉,可比起拓博堃的装痴卖萌没有底线来说,白小楼显然不是个中高手。
“不是小看你。你自己看看棋盘。”幕凉无所谓的指着棋盘,银白色的银盘上,星罗密布,黑子与白子之间看似相差无几,却是黑子步步紧逼,白子进退两难。
白小楼脸上的笑容终是收敛了一分,淡淡道,“那到底是打不打赌了?”
“赌什么?”幕凉似乎来了兴趣。
那忽闪的眸子明亮澄澈,看的暗处某人恨的是咬牙切齿。这小女人欠揍是不是?对白小楼那厮如此眉开眼笑的笑开作何?
白小楼垂下的眸子也似有似无的朝暗处扫了一眼,今晚,长夜漫漫,他有的是世间留在这里……拓博堃喜欢呆在暗处,那就慢慢等吧。
“赌你我的明天,如何?”白小楼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幕凉却是一副听懂了的模样,很有兴趣的点点头,“好,成交!”她斩钉截铁的态度让白小楼不觉有一分诧异,旋即下一刻,就看到幕凉将手中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中心九星中最中间的一个点上。
“幕凉,你、”白小楼瞳仁猛地收缩,她落下这一子的位置,是他们二人之前都放弃的位置。而她此刻落下这一子,却是将这一局棋局变成了一局和局。没有谁输谁赢!却是目前来说,最快解决战斗的唯一办法!
可她一贯是非黑即白的个性,落子讲究的也一贯是全力以赴争取最后的胜利!可是这一次,却是主动求和!求和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尽快解决战斗!是不是……她心疼外面那个人了?想让那人早点进来……而离开的该是他才对……
“和局。”白小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站起身来,转身朝外走。
这一局棋莫名掏空了他学会下棋以来所有的谋略和布局。原来到头来,真的可能是一场空。
转身离去的背影深沉凝重,这一刻,他若开口揭穿一切,那么他跟幕凉之间,或许连那三个月都不会存在!他留着最后的尊严在她面前,却已经早早的看到了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的任何结局。
“幕凉,还有两天就到白家了!”白小楼转身离开之前留给幕凉一句话。却是不曾想过,这句话,竟是成了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成了一语绝唱。
“我知道了。”幕凉点点头。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短短的只有四个字。
此时此刻,如白小楼,如何能料到,他与幕凉之间,这就走到了尽头。
一身白衣,翩然漠白,转身离去,已成决绝。
纵然他不想,却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
几乎是白小楼刚刚走出房间,一抹玄金色身影闪身进了房间,幕凉抓起棋盘上的棋子就朝拓博堃扔去,下一刻却见他全身包裹的严实的站在屋内,空气中弥散出淡淡的血腥味道。
“凉儿,让我睡一会……对不起,我进来的晚了。”沙哑低沉的声音之后,拓博堃身子一侧,重重的倒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身子倒下之前还撞倒了桌上的棋盘,黑色白色两种棋子哗啦撒了一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棋盘摔在地上的时候,拓博堃眼底隐隐闪过一抹坏笑。
还不等幕凉说什么,他已经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呼吸声均匀响起。软榻上的他裹着厚厚的披风,披风滚着紫貂的绒毛,虽说现在是北辽的冬天,但越往雪原部落走,越是温暖如春,拓博堃这一声厚重的紫貂披风显然是有些过了。
幕凉走到软榻边坐下,将他的披风解开,厚重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在他丹田下方一寸的位置,一抹手腕粗细的血口子清晰入目。上面的血水虽然已近干涸了,但那伤口却触目惊心。
“拓博堃!你醒醒!醒醒!”幕凉眸子瞬间一暗,却不敢轻易碰他的身体,不知道他身上哪里还有伤口。
可任由幕凉怎么呼唤,拓博堃动也不动,身子凉凉的,仿佛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幕凉小声咕哝着,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将里面的金疮药拿出来,本想让他自己脱衣服的,可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幕凉呼唤他的名字,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幕凉只能亲自动手,将他的衣服剪开之后,那伤口更加的狰狞刺目。幕凉眸子蓦然一暗,心底更有莫名的疼痛蔓延开来。
“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会受伤?这天底下还有能伤得了你拓博堃的人吗?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要不是不吭一声就滚,要不来了什么都不说就呼呼大睡!一会你醒了,最好乖乖地跟我解释清楚了!”
“谁知道你受伤是不是出去沾花惹草了……还让我给你疗伤……你不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吗?你……”
躺在那里的拓大王从来不知道他的凉儿竟然也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这字字句句,都如蜜糖抹在他的心尖上。现在受的伤也值得了……
幕凉剪开他的外衣,将皮肤上的血渍擦去,又用白酒给他消了毒,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只能如此了。整个消毒过程,幕凉一直担心他会疼醒,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表情安静如初,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也不曾急促半分。
……
413 甜蜜的爱
幕凉剪开他的外衣,将皮肤上的血渍擦去,又用白酒给他消了毒,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只能如此了。整个消毒过程,幕凉一直担心他会疼醒,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表情安静如初,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也不曾急促半分。
那伤口并不像是一般的兵器造成的,更像是传说中的方天画戟。幕凉在现代的博物馆见过这种兵器,杀伤力强大,在古代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游刃有余的使用。
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好了腹部的伤口,幕凉又将他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好在其他地方都没有伤口。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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