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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当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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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妍扶着她笑道:“不用紧张,你就当是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已经同太妃告假了,她准你出去的,走吧。”
清流还在犹豫,妫妍却忽然神秘地笑道:“是太妃叫我带你去一处地方的哦,难道你想抗命?”
清流愣了一下,听到太妃的名号,她就不敢反抗了,只能乖乖地随她走。
说是带她去一处地方,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而是一处院落。院中四周有人把守,似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别院。
妫妍带她到那儿也不做什么,就只是坐在屋内与她聊天,絮絮叨叨地说着晋王的事。清流看得出妫妍很喜欢晋王,她讲他的事的时候眼里都是带着光彩的,虽然有点哀伤,但还是难掩幸福。她不会说话,也对晋王的事无甚感觉,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听着。
说了一会儿,临近天黑了,妫妍正好提到点心,忽然就兴起,便说要亲自下厨去给清流做点东西。清流拼命推脱着,但还是拗不过妫妍,最终只能诚惶诚恐地接受,然后按她的吩咐静静地在屋内等候。
清流静静地想着,觉得妫妍待人真好,也不忌讳她的身份,就要做点心给她吃了,这样的主子真是难得呢。顿时对她好感油然而生。
等了许久,没见妫妍来,倒是听到门外有动静,忽有个醉醺醺的声音想起:“……美人儿在哪儿……美人在哪儿?……娘娘说要给本官谁……”然后有小斯说道:“凤大人您小心阶梯,屋子就快到了。”
那个醉醺醺的声音仍道:“美人在那儿……本官要美人……太妃娘娘要赐给本官什么样的美人啊……上次那个小宫女吹了,娘娘要拿谁来补偿……”
清流惊了一下,她认得出这是凤关珩的声音,一听到他的声音她都有些紧张了,忙站起来。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两个小斯扶着一个醉醺醺的人进来,果然是凤关珩。清流慌张地望着他们,以眼神询问。
然而那两个小斯并未理她,安置好凤大人后,恶狠狠地对她说道:“好好在这儿呆着,不许出去。”然后便走出去了。
清流追上去比划着手欲问他们,但两个小斯并不理她,走出去,猛然关上门,还落了锁。清流急了,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拼命地拍门,想大喊,可是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地叫着,拼命地拍着门。
身后,忽然有了动静,凤关珩被拍门声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忽见了清流,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色迷迷地笑道:“美人儿……美人儿……竟然是你……”然后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然后一扑过去道,“可想死本官了……”
清流立刻吓得躲开,绕到桌边,惊慌地看着他。凤关珩扑了个空,撞到门板上磕得生疼,有些恼火地回头看她,说道:“美人儿逃去哪儿……今个儿你可是太妃赐给本官的……”然后又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清流一吓,惊恐地看着他,拼命地比划着手解释着,想说明什么。但迷了神志的凤关珩哪里管她比划什么,忽然又扑过来。
清流又一跳躲开,着然后直直地朝门跑去,拼命地拍门板,拼命地大喊,想叫人救她。但哑巴的她也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无论她怎么拍,怎么叫,都没人理她。
凤关珩忽然就扑了过来,清流呜地一声,急欲逃跑,但还是被身形庞大的凤关珩抓到了。她拼命地挣扎,眼泪汹涌地落下来也不察觉,凤关珩强悍地扒开她的衣服,撕扯着。
衣服破裂的声音四处响起,刺激清流的感官,她哭得更汹涌,挣扎得更厉害。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挣脱得过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尤其是像凤关珩这样的采花高手。
凤关珩一怒,猛地抬起她扛到肩上,然后大力扔到床上,清流被摔得头晕脑胀,还有反应过来,凤关珩笨重的身子便压下来了。
这回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了。
这一切对清流来说是一场噩梦,在她十六的年纪,一个如花少女盛放的,期待良人寻觅的年纪,却被割了舌头毒哑了,还被献给凤关珩这样无耻的男人。这在她心灵上留下了深深地烙印,她在绝望中哭泣着,永远也无法忘记这一幕,永远也会记得这一年发生的事。眼泪汹涌地流过脸颊,内心伤痛无比,然而清流脑子里却一直无比清晰地回想过几句话……
“是太妃叫我带你去一处地方的哦,难道你想抗命?”
“……美人儿在哪儿……美人在哪儿?……娘娘说要给本官谁……”
“美人在那儿……本官要美人……太妃娘娘要赐给本官什么样的美人啊……上次那个小宫女吹了,娘娘要拿谁来补偿……”
“美人儿逃去哪儿……今个儿你可是太妃赐给本官的……”
是太妃叫我带你去一处地方的哦……今个儿你可是太妃赐给本官的……
心里忽然划过一道强烈地恨意,灼伤了她的心灵。
清流是如同死人一样被送了回去的,事后她一直眼睁睁地,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衣服仍旧凌乱不堪,但她也不理睬,形容枯槁,面如死人,只是眼睛空洞无神地一直盯着屋梁上。
周围有几个姐妹一直为她哭泣,为她打理着衣服求道:“清流你说句话呀,别这样吓着我们啊,呜呜……”
“呜呜……娘娘怎么那么狠心,清流有什么错,她怎么可以这样……”
“清流……清流……你动一下吧,或者哭出来也行,你别这样,这样我们好难过啊……”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说,清流都形同死人一般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其实,她或许也等同于死人了吧。
萧剑宇忽然冲了进来,看到这样,立刻也惊到了。这段时间他经常来看清流,或许潜意识里把她当成妫婳一样妹妹,忍不住同情她,想照顾她。今晚忽然听到宫人议论说她出了事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见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清流,忽然怒起,大吼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样?”
那几个宫女还在哭哭啼啼,萧剑宇不耐烦地大吼道:“说!”
她们几个哆嗦了一下,终于有人大胆出来哭着控诉道:“是太妃,是太妃命人把清流带出去的,然后……然后回来就这样了,呜呜……”
旁边的两个忙扯了她的衣角示意她别再说,这种话是要杀头的,然后她们几个便哭做一处。
萧剑宇仿若天打雷劈,无比震惊地瞪大双眼,张开嘴巴,神情被惊得恍惚,然后愣愣地走近清流床边,缓缓地蹲下来,默默看着她,伸手细细的抚摸她的头发,脸颊,像一个兄长爱怜自己受罪的妹妹一般。
清流如同死人一般毫无反应地任他抚摸着。
萧剑宇眸光闪烁,薄唇微微抖动,似乎极为难过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然后猛地站起来,握紧拳头,冲出门去了。
太妃正在明德殿处理奏章,门外忽然想起动静。“萧将军,萧将军,你也待老奴通报一声呀!”
太妃抬起头来便见萧剑宇闯进内殿了,她愣愣地问:“剑宇哥,你怎么……”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萧剑宇已经大喊道:“妫婳,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看他怒气汹汹的,剑宇哥几时对她这样过了,太妃有些惊愣地站起来,讷讷地问:“剑宇哥,你怎么了?”
萧剑宇怒气汹汹地瞪着她大声道:“你明明说过要放过清流的,可是你后面怎么……怎么可以又把她送给凤关珩那个畜生?”
太妃愣了,惊讶了一下,忽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自己也听到点风声的,忽然眉头微微皱起,却是不说话。
“妫婳,你太让我失望了!”萧剑宇忽然深深闭上眼睛,摇摇头,“你真让我心寒!我之前就觉得你变了,可是一直不敢相信,只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在自欺欺人,你已经变了!我原来单纯可爱的妹妹已经不在了,她已近改变成了一个极为恶毒的狠心的人,你真的太让我心寒了!”说道后面他忍不住大吼道。
太妃忽然很受伤,眸光清冽地看着他,然而面对他的失控,她也不想辩驳,只冷冷地道:“剑宇哥你不相信我是吧?”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事情就摆在眼前!”
太妃失望地别过头,忽然就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面色清冷淡漠地低着头,长睫微微颤动,却抖露了一丝情绪。
萧剑宇亦受伤地看着他,以为她默认了,眸光急遽闪动着,情绪起伏,又说道:“清流这么善良的人,你怎么可以去害她,难道你不想想你自己的经历吗?”握紧拳头,深深闭上眼,吸气道“我的妹妹,只可能是单纯善良的,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的!你真是让我失望,心寒!”
说完,不愿再呆,便转头大步离去,卷走一片孤单,伤痛。
太妃伤痛地默默望着他,忽然神色一忿,大力一挥衣袖,刮落一地奏折。
二十六,选妃。(倒V)
夜间忽然响起了箫音,带着点淡淡沙哑的感伤幽幽地传进内殿。仿佛是一个朦胧的旧梦淡淡的抚摸着忧郁的心绪。在清冷的夜间,这样的箫音飘渺却也是极舒心的。
大殿内已经息了灯,飘着静淡的月光,一片空明,纱幔缓缓的飘着,太妃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伴着箫音,忽然就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有母亲的,有大哥的,还有……剑宇哥的,还有许多的伤痛的愉悦的梦。
她忽然觉得无法入睡,索性便坐了起来,雪白轻薄的单衣裹着纤瘦的身体,惊单薄得仿若不堪迎风。长长的秀发滑亮地垂下来,青丝散乱,铺在身后的绣凤彩花垫褥上。她在夜中静默片刻,朦胧的光亮只见半个绝丽的侧脸,长睫弯翘清长,轻轻扇动着。
箫音持续渺渺,是谁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呢?这个箫音似乎已经伴了她很多年,每每她伤心的时候,晚上似乎总会想起这只箫音。又或者,是每天晚上都响着,只是唯有在她伤神睡不着时才听见而已。
太妃忽然掀了丝被下床,双脚未着凤舄,踩着薄凉地地板慢慢移向窗边,宽大的窗口,清风迎面拂乱她的长发,在身后飞扬起舞,衬得她单薄的身影更加纤瘦,纤腰不堪盈握。
远处蒙蒙隆隆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白衣如雪,身形清俊,手中一杆玉箫静静地奏着,身后大片大片的荷花底衬着,居然飘渺如仙。太妃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是谁?”
那人缓缓转过脸来,却是……
“啊!”太妃惊呼一声,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自从与萧剑宇吵翻后,她便接连几夜都做着奇怪的梦,辗转无眠。萧剑宇已经出宫到离京城五百里地的邺城县练兵了,剑宇哥一定是对她失望了吧。太妃难过地想着。
忽然殿中想起一个很轻的笑声。太妃机敏地道:“是谁?”透过朦胧的幔帘发现殿中似乎有人。太妃掀起薄帘一看,果然发现窗边坐着一个人,慵懒的举止,竟是沧漓汐。
太妃惊了一下,警惕地盯着他,冷冷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沧漓汐嗤笑一声,起身,向她走来。太妃下意识地拢了一下散开的胸口,然后似又觉得动作太大,她不该示弱的,便又不着痕迹的放下来。
沧漓汐坐到床上与她对视,夜间黑暗,看不清表情,只感觉得到他的眸子熠熠生辉,含笑着盯着她。沧漓汐戏弄地笑道:“我经常这么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特别是夜间,看着你睡觉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他忽然把手伸过来,似要抚摸她。
太妃立刻惊得后仰,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眸光上下闪烁,盯着他,警惕地道:“你这是为何?”
沧漓汐淡淡地收回了手,盯着她,太妃感觉得到他似乎又露出那种若有似无的,犀利浅薄的笑,他道:“原来你也有睡不着的时候。怎么,这么伤心?”
太妃却别过头不理他。沧漓汐继续笑道:“你二姐真是疯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怕,啧啧!”
太妃却是静静地不说话,想起那天,她质问二姐的情景,妫妍却是自嘲清冷地讽笑说道:“他不是说但凡像她的东西他都会珍惜吗?那么我就要把所有像她的东西都毁掉!”说着眸光狠毒,双手用力得发抖,只把手中的花都捏烂。
看得太妃都有些心惊,后来只微微叹口气道:“情之一事何解?清流毕竟是无辜,二姐以后还是放过她吧。”
妫妍却看着她冷笑道:“娘娘何时这么好心了?”
太妃一愣,立刻冷声道:“我不管你和清流怎么样,只是别影响到我和萧将军的关系。”说完甩袖离去。
想起来,太妃忽然微微叹口气。
沧漓汐道:“为何不解释?”
太妃忽然翻脸冷声道:“这关楚王什么事吗?王爷未免太闲了。”
楚王对于她的冷言冷语却不以为意,仍是笑道:“哟,嘴硬!”
太妃冷冷地盯着他,许久,才平静道:“解释有何用?剑宇哥有时会冲动,但我相信他不会放下我不管。”
“是吗?”沧漓汐低头嗤笑,那笑里有点嘲弄的意味,淡淡地道,“我看那小清流倒是有点意思,只怕萧剑宇对她也不一般呢,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太妃的拳头忽然握紧,定定看着他,沧漓汐继续慵懒地道:“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抛下你,那你就是众叛亲离的吧?”
太妃心中苦涩,有些辩驳的话想说,但她却是开不了口。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心里真的有点空空的,竟是失落的感觉。
沧漓汐却忽然靠过来,轻轻抱住她,圈住她单薄的身子,似乎想温暖她,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不过没关系,到时你还有我呢,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的。婳儿,你可知道,你在我心里面,可一直都是排第二呢,呵呵。”
太妃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她,凉风刮过,她还是感觉到寒冷。
或许,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有人把她排在第一位了吧。第二……能有人把她排在第二已经不错了吧,到了今天她已经是孤家寡人一般了,如果萧剑宇也离她而去……那么……
或许,有一天她真的会被众人抛弃吧……
这么想着,心里的孤独感越来越深,像掺毒带刺的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紧勒着,使她疼痛,窒息。寂寞无边蔓延,仿佛是她一生的毒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从她进宫的那一刻起,寂寞的毒药就开始渗透到她心里去了吧。
她抱膝静静地坐着,抱头埋进膝见,任由无边的寂寞包围着自己,伤痛一点点从心底蔓延,灼痛她全身,眼泪静静地滑落,滴进被单。
隔间有宫女在说话:“不是说玉妃给齐王指定的王妃是林小姐吗?怎么又变成妫大小姐了?”
“不清楚呢,不过听说齐王一直拒不肯成婚,与玉妃娘娘僵持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林大小姐的缘故。不过齐王都早过了成婚的年龄了,为何一拖再拖了不肯成婚呢,之前甚至连一个小妾也没有。”
“后来玉妃娘娘退让不让齐王娶林小姐了是吗?”
“是啊,不过王妃怎么又变成妫大小姐了,这事还真是突然。”
“那齐王屈服了吗?”
“玉妃娘娘估计也是急了,想抱孙子呢,便求皇上下了圣旨,这回齐王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了。”
“就是说齐王非娶妫大小姐不可了?”
“嗯,时间都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妫婳难过地哭泣,眼泪不可抑制地留下来,她压抑着声音,但因为太伤心,还是难免发出轻轻地抽泣声。
想起那天,圣旨颁下后,他跪见皇帝请求撤销圣旨的情景,妫婳正在隔间将要进去,屋内传来穆帝激烈的怒骂声:“你想抗旨不遵?你反了是不是,最近你总要与朕作对是不是,无论朕说什么你都不听是吗?”
齐王悲哀地求道:“父皇,儿臣近期是有很多事情让您失望,儿臣知错,甘愿受责罚,但是只一次赐婚,儿臣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情之一事不能勉强,父皇为何不给儿臣自己选择的余地呢?”
“难道妫大小姐还不是你的所爱吗?”穆帝怒道。
齐王忽然沉默片刻,但还是坚决拜道:“请父皇收回成命!”
“好,你就磕吧,磕得头破血流。但无论如何朕都不会收回成命地。骊襄侯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妫娇是他最疼宠的女儿,我们需要联姻来巩固关系你知道吗?你一向不是号称仁义忠孝吗,这时候你拒什么婚?”
“父皇。”齐王哀求道。
穆帝怒吼:“难道你让朕娶妫娇做妃?”然后忽然冷笑,“好,这倒是挺不错呢,美人……”
妫婳忽然不在听下去,哀伤地离去。望着湖面发呆,静静地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齐王出来,齐王一副伤心痛苦,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得妫婳也有些伤感,她不想为难他,不想看到他纠结的样子,于是还强装着笑道:“王爷!”
齐王抬头见了她,眼睛一亮,唤道:“妫婳……”然后眼里的光芒又忽然熄灭,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有些难过地别过头去。
妫婳走近他,脉脉望着他,忽然笑着说:“王爷不必再纠结了,你不想看到你为难的样子,如果圣旨已下。”低头,隐忍了一下哀伤的语气,隐忍了即将哭出来的情感,低低说道,“那就不要拒绝了。妫婳但求一人心,咫尺天涯莫相忘,这样……就足够了。”
齐王愣愣地看着她,道:“妫婳……”
妫婳鼻尖酸涩,感觉自己不能再压抑,福了一下道:“臣妾告退!”然后便不理会他的大喊,急急告退而去了。一路上,到现在她还是忍不住哭泣。
娘说:“为自己喜欢的爱情,就要无私奉献,即使天崩地裂,生死相隔,但只要争取过,即使不能在一起,也值得了。”
小时候母亲没教过她什么,但她经常念叨地这一句却让妫婳深刻地记住了。那时候她不明白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并且贯彻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欣慰知足的感觉也没有,反而觉得很心痛?
她很想问问她的娘亲,她为那个萧景文的人付出那么多,等待那么,执着地活着,到底最终得到了什么?她为何要经常念叨着那句话?
可是母亲已死,她无缘多问,只能自己体会,然而却是这样的心痛!妫婳默默地哭着,泪流满面。
再过一月就是三年一次的选秀大会了。各地已经甄选的秀女送进宫里待选,一时宫中美女如芸,往来香衣鬓影,行走在宫道上形成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秀女们都很活泼,满怀期待的期盼一朝成妃。妫婳却变得更加失落,三年选秀,妫家的女儿们也逃不过这命了吧。
今年她十六岁,正是灼灼芳华之龄,大姐二姐都有稳定婚约,小妹妫姝十四岁,年纪还太小,一眼望去,合适选妃的适合只有她一人了,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合适还是非常失落。
她低着头静静地在宫道上行走。迎面醒来一排值守的禁卫军,步伐铿锵,妫婳习惯性地绕到一边让道,正要走过,前面却忽然停住一个人,对另外几个道:“你们先到一边巡逻吧。”
“是。”几人抱剑一拜便走了。
妫婳觉得声音很熟悉,抬头一看竟是汲墨兰,一身大内官服,俨然是禁卫军小将的打扮,一双眸子熠熠地看着他,眸光清润如水,俊脸宁静清冷。
妫婳默默看着他,道:“是你?”然后平淡地道,“好久不见。”
汲墨兰却兀自开了话题道:“再过一月便选妃了。”
这句话猛然刺到妫婳的心里,妫婳难过地别过头,不说话。
汲墨兰继续淡淡地问道:“你有何打算。”
妫婳垂着头,长睫微微颤动,却是不说话。
“其实你不想成妃是不是,可是当初你为何要进宫?”
妫婳低着头,神情有些动容,拿着公文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然而,她却是不说话。
汲墨兰忽然严肃地道:“香雪画,当初我欣赏你是觉得你大气,内敛,品格清高,有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气质,我就想这样的女子该是不同的,该是超然脱俗的,所以我欣赏你,可是,没想到你也会为情所困,你怎么那么傻?”
妫婳仍是低着头,静静地,任由他说,任由他骂,却是一声不吭。
汲墨兰忽然大声道:“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我自愿,我喜欢一个人我就是要为他付出。”妫婳忽然抬头灼灼地看着他道,“我喜欢他我就不愿意看到他不好,我宁可我不好也不愿他难过。在我的原则里,爱情不一定要相守,只要相互心存对方,默默为对方付出也是幸福的。对,我是傻,甚至很笨,但我心甘情愿。你没爱过你不明白这种心情!”
汲墨兰忽然难受地别过头,嘲弄道:“我没爱过……我没爱过……是吗,你怎么知道?”
妫婳忽然淡淡嘲弄,“就算你爱过,汲公子自命清高,定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你当然不愿意付出,当然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很傻,但我甘之如饴,我们的原则不同,再谈论下去也是无用。妾身告辞!”说完不再理会他,便低头走了。
汲墨兰有些气愤,忽然喊道:“你口口声声说甘愿付出,只要两人心心相印,但你肯定齐王爱你吗?”
妫婳忽然一震,然而却是不回答,低着头继续走了。然而握着公文的手却微微握紧。
三日后,楚王大胜东吴凯旋归来。朝中自是一片欢喜,穆帝脸上也总是笑呵呵的。满口夸着要好好给楚王奖赏。妫婳却是一愣,想不到这楚王平时不学无术的样子,竟还真有两下子,晋王平吴连连战败,他一出兵,几月便大获全胜,颖王称臣了。
想起穆帝说的话:“汐儿这孩子风流成性,不务正业,但一旦认真做起事来也是颇能成事的,可他就是懒,不愿参与朝政,唉!”妫婳觉得匪夷所思,这个楚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楚王将要进宫拜见穆帝,妫婳领着公文出去,半路却先见了楚王,楚王穿着朝服,身形挺拔,远远望去倒是一副清正官员的模样,但细细一瞧,只觉其眉眼斜飞,嘴角噙笑,眼神慵懒,放荡不羁。然而就是这样散漫的人穿着这样端正的朝服,也不觉得矛盾,衬着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反而别有气质和威仪。
妫婳愣愣地看着他,几月不见他倒是变黑了些,但是更加阳刚了,那副慵懒邪媚的神态还是一点都不变。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才记起,一福道:“参见王爷。”
楚王走过来,妖娆一笑道:“一段时间不见,本王发现女官大人似乎变化了不少呢,褪去了一些单纯之气,现在似乎有点宫人的样子了。”
妫婳低着头,长睫微动,听不出他是夸还是贬,也不敢乱回答。
楚王忽然嗤嗤地笑:“不过这样本王更加喜欢,本王在考虑一件事……”他忽然神秘一笑。
在妫婳听来却很诡异,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笑如偷了腥的狐狸,有些警惕地问:“什么?”
沧漓汐继续神秘地笑笑:“本王会给你一个惊喜。”
妫婳真惊愣,怀疑。身后蒋公公忽然笑道:“王爷来了,容奴才进去通报一下。”才一转身又忽然道,“啊呀,陛下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汐儿胜仗归来,朕高兴,哈哈!”
妫婳正抬头看着他们,忽然感觉到身子被一拉,便落入一个人的怀抱,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温润柔软的唇边落到她额上。
她忙惊得挣扎跳开,看了看得意浅笑的楚王,又看看皇上,立刻吓得跪下来,不断磕头道:“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穆帝和蒋公公都震惊了,穆帝笑脸忽然拉下来,有些不悦地道:“汐儿这是干什么?”
沧漓汐却神色无惧地悠然淡笑道:“父皇不是要给我封赏吗?可惜儿臣不在乎官劝名利,儿臣只对一样东西感兴趣。”
妫婳似乎听出了些大概来,身子微微发抖,仍在惶恐地跪拜着。
穆帝眯眼,问道:“什么?”
沧漓汐笑道:“就是美人。此次儿臣不要封赏,只要一个人!”
“说!”穆帝眯眼道。
沧漓汐继续浅笑:“求父皇把妫婳赐给儿臣!”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后来陛下把女官大人赐给楚王殿下了吗?”皇宫里有宫女悄悄议论着。
“没当场同意,不过也没反驳,楚王功劳如此甚大,陛下很是满意,然而他却不邀赏,只讨了个美人,陛下也不得不考虑啊。”
“听说楚王一向对权力无欲望,却只爱美人,看来是真的了。”
“嗯,不过女官大人对他来说也竟仅是一个美人而已吧。”
“不知道,不过如果陛下真的把女官大人赏给楚王,那妫家成年的三个女儿都不能入宫了,剩下的四小姐虽才有十四岁,但也只能应诏入宫,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听到这儿,妫婳忽然听不进去了。走到皇宫内廷门口迎接自己的小妹。马车轱辘辘地使进来,周围有宫妇太监护着,一看就是秀女进宫的仪仗。到中门处马车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一个翩翩佳公子。妫婳赶紧迎上去,唤道:“大哥,是你送四妹进宫的?”
妫岚应了声:“嗯。”然后回头看着宫人扶精妆打扮的妫姝下轿。妫姝才十四岁,脸上虽还带着稚气,但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人了,眼神怯怯地看着他们,眸光水润,梨花带雨,似刚哭过。
这一幕,忽然看得妫婳甚是心惊。想起之前是四妹,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总是喜欢跟在她身后姐姐地叫。曾经有一次,她被三姨娘罚跪在祖宗牌位房,一整天都不得吃饭,外面下雪,地板冰冷,她穿得单薄,又冷又饿地在哪里打哆嗦,脚都跪得麻木了。大哥随父亲外出办事,她不指望有人来看她了,一直在那里抖着,哭这绝望。
然后很意外地门却轻轻打开了,年纪小小的四妹捧着几个热乎乎的馒头进来,捧到她面前道:“三姐三姐,你吃吃,不要哭。”
妫婳愣愣地看着她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热馒头,如果是从厨房里偷来的被发现你也要被罚的。”
小小的妫姝说:“不是不是,我没偷,这是我吃晚餐时偷偷给姐姐留下来的,姐姐一定饿了吧,你吃!”然后双手奉上来,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妫婳接过埋头,双手慎重地捧着,无比珍惜地看着它,然后慢慢地吃起来,眼泪流的更汹。如今她的四妹,善良的妫姝却要入宫了,却是因为她……
妫婳望着她,唤道:“姝儿……”
妫姝望着她,忽然嘴角一动,就哭出来了,回唤道:“三姐……”
一旁的宫妇忽然催促道:“四小姐快上轿吧,别耽搁了时辰。”然后妫姝只能在她们的催促下一步一回头地哭着上轿,行进内宫去了。
妫婳默默望着她离去,忽然很伤感,看着妫岚道:“大哥……”
妫岚也一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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