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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当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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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却是已经逃走的曾毅,此时他浑身湿漉漉的,手中抱着的一个被裹婴儿却是干燥完好,此时他双目赤红,除了雨水外似乎还有其他泪水,他猛然跪下来,双膝触底发出极响极沉重的声音,痛苦地说道:“王爷,属下不好,小世子他……他……”说完垂下头,忽然哭泣起来。
“什么?”齐王惶恐,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曾毅痛苦道:“奴才办事不利,半路小世子忽然发高烧,呼吸不了,然后……然后……抢救不了……薨世了!”最后那一句他说得很沉痛。
霎时,除了还在悠闲品茶的太妃外,全场震惊,乳母忽然凄厉大喊一声:“天呐——”然后哭着冲过去过去抢过小世子,抱着他,贴着脸,仰天大哭大喊:“老天爷啊,你为什么对我们家小姐这么不公啊,她本来是个千金大小姐,你为何要她遭受这么多的苦,几次遭毒人暗算,小世子又一个一个死去,这是她最后一个孩子了,您为什么还要夺去,你让她以后怎么活下去啊……你让她以后怎么活下去啊……天啊……你真是有眼无珠啊,恶人你不惩罚,专门来惩罚善人……你真是作孽啊……”
忽然天空一道惊雷划过,照亮四方,雨哗啦啦地下的更大了。乳娘抱着小世子一直在那里痛苦大喊。
齐王再也无力支撑,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痴呆地望着天,面色已如一片死水,是一种绝望的冷寂,他喃喃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吗……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吗……”然后仰头大喊道,“天啊——”眼泪直流。
许久,又忽然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妫婳,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我们夫妻俩变成这样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
太妃怒起,抬眸凛冽地盯着他,那眸光冰冷恶毒得如蛇蝎,她冷笑道:“本宫满意什么,小世子死了难道王爷还怪罪到本宫头上不成?明明是你们自己保护不周才出这样的事的,本宫不过好心出来提醒你们一句,你就赖到本宫头上了?”
齐王泪流满面,仍然喃喃自语道:“如若不是你当初给娇儿下了药,娇儿也不会这样,我们的小世子也不会这样!现在……你满意了吧?”
“哈哈,但凡说话总要有个证据,王爷口口声声说是我给齐王妃下药,可是证据在哪儿?否则,王爷这是公然污蔑本宫,依皇室宗法本宫是要处置王爷的!”她最后一句说的极为狠厉,还配合着摔了杯盏。立刻惊来在堂外候驾的禁卫军冲进来待命。
顿时堂中的吓人们都瑟缩成了一地。齐王默默地闭上眼,无力而又绝望得不说话。
这时,齐王府内忽然想起一声起了地大喊:“妫婳——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妫娇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的——”那声音仿佛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绝望得仿佛就要死去,化作厉鬼冲出来一般。
齐王一惊,猛然站起来大喊:“娇儿,娇儿!”便冲进去了。
堂中,太妃则冷冷一笑,那笑容得意,却总是有点沧桑。
雨夜冲刷着天幕,仿佛永远也不停止,太妃凤驾停在宫中,在刘公公的搀扶下下轿,走进内殿,长裙拖了一地,两旁宫人纷纷行礼。
汲墨兰却已负手背立站在殿中等着她了,听到动静缓缓回头,目光却比别时清冷,甚至淡漠,他。太妃停住淡淡地看着他。
汲墨兰忽然冷冷地道:“那产婆也是你的眼线吧,所以他们两个即使不全死,也注定要死一个!”太妃仍是淡淡看和他,不说话,面色也是平静无波。
汲墨兰忽然闭了眼睛痛苦地道:“你的权利真是强大,你变得……好可怕……你怎么会这样?你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然而,太妃却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步进了内殿,宫服曳地,清香沁鼻,划过他的身边。汲墨兰却觉得这香气让他很难受,曾经,她是个多纯净的人,身上一点香气也没有的,纯净如水,现在,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她已被这高贵的奇香吞噬了……吞噬了……
二十四,美人计。(倒V)
宽广的紫岚宫内,乌砖石地光滑明亮,倒影着红柱明黄纱幔翩翩。墙角边一路的宫人都俯首静立着,中书令萧大人被刘公公请进内殿的时候,太妃正好在窗边逗弄着一直鸟。
萧铭认得那是一只海东青,是前几日从骊州巡视封地回来的骊襄侯府小侯爷妫岚进贡给她太妃的,娘娘爱鸟,尤其喜欢鹰,这是天下共识的。
萧铭默默看着她红衣包裹下纤瘦的倩影,那如墨的长发,一颦一笑间的轻婉意态,让他有一瞬间恍惚,仿佛回到了许多年,那时他意气风发,天赋文才就自命不凡,而她总是喜欢坐在窗边,侧对着阳光,映出一大片明丽的脸,她默默地听着他谈天论地,无论他说什么,她总是浅浅地笑着,明媚温婉如若春风。那是一个朦胧的旧梦……
“萧大人来了。”太妃忽然垂眸放下逗弄海东青的玉杆,微垂的长睫隽秀美丽,她仍旧侧对着他,淡淡地说道。
萧大人微微回神,听着这淡漠的语气他才发觉眼前的女人虽然和她很像,但她终究不是她,他的她是温婉明净如水的,而眼前的这个她却是温婉中还有一股君王的威仪。忙躬身拜道:“臣萧铭,拜见贵太妃娘娘,娘娘千岁!”
太妃缓缓走上上位,同时答道:“萧大人起吧。”坐了下来又说道,“今天召你来,就是商量宗亲封王的事。”太妃拿起桌边的茶盏,“陛下有十六子,成年已封王的九位,今年又同时有两位皇子,即十和十一皇子及冠,这封王之事还请丞相协助定夺。”
“臣明白,封王一事,关系到一方百姓的福祸,朝中一向甚为看重。十和十一皇子相较,显然十一皇子更为贤能,臣之见是封十一皇子为凉王,因为凉州地广,常年地震,朝中又在其地拓建大运河,非能者不能担其王也。而十皇子生性耽玩无甚才智,依臣之见应封他为韩王,韩地近京富庶,颇为安平,封十皇子为一个闲散王爷即可。”
太妃满意地点点头:“嗯,好,就依丞相之见吧。”
萧铭又拜道:“娘娘,臣有一事想奏。”
“何事?”
“晋王已被销爵许久,但其在朝中威望又颇高,这次封王恐有大臣借机上奏恢复晋王亲王之爵。晋王家臣极多,到时众心所望,恐娘娘难以敕驳啊。”
太妃拨着茶盏的手忽然停下来,长睫缓缓抬起,看向他,眸光清冷。问道:“是谁先上的奏折?”
萧铭垂首答道:“凤丞相。”
“哼!”太妃猛然把茶盏放到桌子上,冷哼一声,说道,“好一个凤家!”竟然公开支持晋王了,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凤家家大势大,就以为可以掌控权势了?
萧铭俯首沉默着,并未做答。太妃忽然淡定地摆摆手道:“萧大人回去吧,这一切本宫自会处置。”
萧铭拜道:“是。”便要退出去。太妃忽然声音平淡却又清冷地补了句,“还有,萧景文,别忘了你当年的承诺!”
萧铭立刻全身一震,僵得动弹不得了,他用力握紧了一下拳头,缓缓松开,才神色平静地走出去。太妃看着他,忽然得意一笑。
清流奉命出来采花,择了几支牡丹往紫岚宫走去,玉清湖边垂柳依依,碧水漫漫,倒影着蓝天,一片葱绿,她白衣倩影在垂柳见翩翩穿梭而过,倒影在水里,静水照花,别有一番动人的明丽。
玉清湖湖心亭内晋王正凭栏远观,身后妫妍则望着他,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些话。
“母妃的病情总算有些起色,来年春也该好点了吧。”
“我瞧着母妃在宫里住的并不舒心,王爷要不要考虑把母妃接到府邸去赡养。”
“嗯,我会和母妃说。”
“再过几天咱们的靖儿就道生辰了,靖儿很喜欢和王爷在一起,到时王爷能早点回府陪陪靖儿吗?”
“嗯……”晋王心不在焉地回答。忽然见对岸轻盈行走的倩影,晋王惊了一下,双手紧紧抓着扶栏眺望,身子探了出去。
妫妍觉得有些奇怪,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大惊,那人,莫不是大姐?然而,看那穿着举止,和她大姐又不是同一个人。那她到底是谁,世上岂有这样相似的人?
“娇儿……”晋王忽然轻喃一声,便大步走了出去。
妫妍见状,唤道:“王爷……”然而晋王并不理她,而是朝着那道身影去了。妫妍忽然失落地低下头,默然无语。忽然盯见了桌上的点心,那是她亲手给晋王做啊,在上面她花了多少心思,一点点都小心翼翼地针对他的口味来做,可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一直放在哪儿,任着它变冷变凉。
她做点心的手艺一向很好,曾经,妫娇跟她学习做点心送给齐王吃,第一回失败了,非常难吃,她气得拿给身边观望的晋王吃,晋王二话不说就把所以点心都吃完了,还边吃边笑着对妫娇说好吃,好吃,叫她多给他做几次。然而,对待她的点心,他竟然是这样不理不睬。
似乎忽然觉得那点心很刺目,妫妍猛地提起食盒,用力一甩,便扔到河里去了。她面对着湖面静默了一会儿,背影孤绝,衣袂飘飘,然后转身,面容冰冷地离去。
然而晋王快步跟出去的时候,那道倩影已经不见了,晋王四处张望寻找,也不见身影,仿佛是一场梦。
其实清流是半道拐出了一道门离开玉清湖的,太妃命她采了花后便到明德殿等候。清流走到半路,忽然见地上有个荷包,捡起来一看,很朴素的绿布料,做工有些粗糙,上面的刺绣花样也很简单,似是一个新手做的,可是这个荷包却用的很旧了,看来主人很喜欢它。
清流好奇地看着,正思索,忽见不远处,萧剑宇正分花拂柳东寻西望地向这边走来,似在寻找什么东西,清流就怀疑他找的是这个。
于是便迎上去,走到萧剑宇面前,抬头脉脉微笑望着他。萧剑宇见了她便停下来,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有何事?”
清流仍盈盈微笑,举起那只荷包给他看。
萧剑宇忽然眸光一亮,但似乎惯了威严,声音还是冷冷道:“你从哪里捡到的,又是怎么认为是我的?”
清流被他一斥,惊了下,然后怯怯地看着他,眸光清澈无辜。阳光下,牡丹衬托着丽颜,白衣光晕,圣洁如雪。
萧剑宇忽然恍惚了,这一刻让他想起一个人,那年她年纪还小,但当时她也是这么怯怯地望着他的,眸光清澈温润,小声地道:“剑宇哥,你要出征了,这个送给你……我刚刚学会女红,可能做得不是很好,但……我还是想送给你,祝你平安。”
似是触动了心底那根弦,他忽然就没法对她凶了,语气不由放软了道:“谢谢!”
清流见状,垂了垂眸,盈盈一福,便转身离去。萧剑宇默默望着她,见她一直低着头静静地走着,那样子单纯明净,却又隐隐有一种孤寂。
其实撇开她的长相,从某种上来说,她和妫婳是很像的,只是……萧剑宇心底触动了下,觉得其实这个小姑娘也是很可怜的。默默望了她一会儿,思绪飘渺,直到她走远,萧剑宇才回神,转身离去。
临近封王那天果然有很多大臣上奏恢复晋王亲王之爵,尤其以凤家为代表的大臣陈词极为强烈,然而此事都被太妃以公务繁忙,容几天再议的借口压下了。然后紫岚宫内便时常有大臣求见,太妃则避而不见。
为此事太妃也极为恼火,拍案道:“晋王在朝中的威望竟然如此之高,那些大臣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尤其是凤家!”
萧剑宇道:“凤家家大势大,仅排汲家之后,他们的势力不容小窥。”垂眸思索一会儿,萧剑宇道,“婳儿,说实话,你在朝中立足的资本只有军权,威望却远远比不上晋王。一直以来也只有汲家在背后支持你你才能走下去,但我看汲家一向识时务,他们对你未必衷心,此次与晋王和凤家冲突他们便推脱着不管,可见他们保全的态度。所以婳儿想胜得了晋王,不能太指望汲家,还得另想法子才行。”
太妃眸光冷冷地转动,答道:“办法倒是有,无疑就是离间晋王与凤家的关系。”
“可是凤家与晋王合作多年,众皇子中,凤家选择了晋王,几乎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到晋王身上了。一个大家族扶持一个皇子到这地步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他们的关系很稳,不容易离间。”
太妃却不屑冷笑:“晋王是个傻子,本宫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什么?”萧剑宇疑惑。
太妃却垂眸,若有似无一笑,淡淡道:“没什么,本宫了解晋王的弱点,自有法子对付他,剑宇哥放心吧。”
封王一事,大臣争议太过强烈,因而太妃便决定召晋王与凤大人进宫协商。
紫岚宫附近的凉亭里,清流正在拿着一堆太妃的书画稿出来晾晒。雪白的倩影轻盈忙碌着,晋王一路走过来,远远地便看见她了。愣了一下,立刻停下来。
此次应召妫妍也随晋王入宫,探望太妃。见晋王忽然停了下来,忙问:“王爷,您怎么了?”
晋王却呆呆地望着一处,妫妍随望过去,又见那个女子,神色忽然不自然起来。
晋王头也不回,仍望着那女子道:“你先过去吧,本王一会儿再过去。”说完不理会妫妍,便朝清流走去了。
妫妍眯眼望着他们,却是没走,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
晋王默默地走到清流身后,静静看着她。清流一直忙碌着,取画,弯腰,晾晒,如月如莲的脸逸丽如仙,清澈的眸子流转间让人砰然心动。
晋王痴痴地看着她,忽然念道:“娇儿……”他已经许久没见到妫娇了,自从她丧子后一直郁郁寡欢,大病了一场,齐王怕她有事便带她离开京城回到封地散心。走之前她谁也不见,让他又气又急,然而终是抵不过对她的思念,他发现无论她怎么忽视他他都不会气她,反而会更加喜欢她,他多想见她一面,看看她是否还好。
清流闻声,微微回过头来,见是晋王,怔了一下,忙盈盈一福。长睫微垂,宁静如玉。
晋王恍惚了下,才回过神来,他的娇儿是不会向他行礼的。认清她不是她后,痴念也收拢了一些,忙走上来问道:“你是谁?”
清流默默望着他,眸光明澈宁静,又有点怯怯的,但她不会说话。晋王仿佛受不了她这样看着他,因为他会忍不住认为是娇儿,因为她们长的太像了。
可是也明明是很相似的脸,为何神态却如此的不一样,她的娇儿是张扬的,娇俏的,而眼前这个,宁静单纯得仿佛无情绪。晋王虽有点小失望,但面对这样一张脸,他语气也没法坚硬起来,不由得放软了音道:“你为何不说话呢?”
清流默默望着他,忽然垂下眼帘,面色平静中难掩有种淡淡的忧伤。晋王走上前问:“你到底怎么了?”
这时忽然冲过来一个嬷嬷说道:“哎哟,王爷,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说完了才参拜,“老奴给王爷请安。”
晋王摆手让她起来问道:“她是个哑巴?她是什么人?”
嬷嬷说道:“她是太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也无甚职位,娘娘一直这样放着她在身边。”说完便严厉地朝清流挥挥手道,“下去下去,娘娘唤你呢。”
清流一福,便退下去了,晋王唤道:“哎……”然而清流并未理他,而是低头静静地走了。
妫妍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晋王默默地望着清流的背影一会儿,便也转身走了。
出来见了妫妍还站在原地,声音不由得冷下来问:“你怎么还没走?”
妫妍有些委屈地低下头,长睫微闪,他对一个长得像她的人都这么温柔客气,可是对她……
她有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还是温婉提抬起头来笑道:“王爷,她不过是一个长得像大姐的人,又不是大姐,您何必对她这么客气。”
晋王却冷冷地答道:“但凡像她的东西本王都会珍惜!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妫妍有些不堪地别过头,委屈地扇了扇长睫,然后地抬起头来,清丽的眸子泫然欲泣,说道:“王爷,难道您就不能忘了她吗?”
晋王定定看了她许久,冷冷地说道:“不能!你也别再存什么痴念了。”
妫妍眼泪忍不住溢出来,憋了那么久,内心实在受伤,于是声音有些激动道:“到底她有什么好?我又有什么不好?为何你一直这么痴念着她,永远都不接受我?”
晋王眸光转冷,有些嘲弄而又鄙视地看她:“她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对外人来说她刁蛮任性,你温婉大度,她的确是比不过你,但是我就是喜欢她的真,她的娇俏,就是不喜欢你这样虚心假意,八面玲珑的。”
妫妍伤心地低下头来,眼泪直流,内心受伤,颤着音道:“我虚心假意……我八面玲珑?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情,为你的付出都是假的么?你缘何这么说我,这么伤我?”
晋王冷冷地不理她,对她的哀伤毫无动容。
妫妍抽泣了一会儿,又说道:“难道我不想天真率直,活泼娇俏,可是我只是一个庶女,母亲不受宠,父亲不疼爱,不像她那样事事有父亲宠着,即使闯了天大的祸父亲也会帮她平定。我要是不懂点人情世故,我能过的好吗,我母亲能安平吗?你不知道在大家庭里即使稍微说错一句话也会受尽责罚的吗?”
妫妍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声色悲愤地道,“小时候我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三夫人不就打我了两巴掌,连我母亲都要受责罚,这样的生活我能不学乖吗?你看那妫婳……”妫妍有些激动,说出来才意识到不敬,才又收敛了音道,“三妹就是太单纯又没有人庇护,在妫府才受尽欺辱。我不想像她那样,我只是学会保护自己和母亲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晋王却是烦了她的哭闹,忽然斜眼冷冷地说道:“反正无论怎么样在我心里你都比不过她,哼!”说完便甩袖离去,只留妫妍在那儿伤心哭泣。
紫岚宫内,晋王夫妇还没来,凤大人却先来了。此次太妃并没请来凤家的族长,尚书令凤丞相,而是请来凤丞相的大公子,漓都府尹凤关珩,凤关珩也过不惑之年了,身材滚圆,一双小眼总是慈祥和蔼地笑着,然而,太妃知道,此人却是好色之徒。
太妃轻轻地品茗,同时问道:“凤大人,今天咱们既然坐到一起了,就开明了话说吧,恢复晋王亲王之爵一事,凤家陈词如此强烈,总要有个能说服本宫的缘由吧。”
凤关珩眯眼笑着看她,小眼珠子不怀好意地在太妃身上转悠,太妃无视他的打量,静静品茶,等着他的回复。
凤关珩笑道:“晋王毕竟是王亲,亲王之爵也是先帝亲封的,按规矩来说,娘娘不该轻易撤了他的爵的,但晋王在先帝驾崩时煽动闹事娘娘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晋王的罪行也并不大,近段时间也颇为朝廷尽力,大臣们都看在眼里,臣觉得忠臣可褒,佳行可奖,功过相抵,这样嘉奖鼓励下来才能给大臣竖立一个模范榜样,所以臣觉得有必要恢复晋王亲王之爵。”说着掳了掳髭须。
太妃轻轻一笑,腹忖这个凤关珩虽然好色但也还算精明,一番话倒也能说到理上。太妃轻轻放下茶盏,微笑着对他道:“这个凤大人不用急,等晋王来了,我们再慢慢聊。趁这会儿,我们先喝杯茶吧。前几日临安新进贡了一盅西湖龙井,本宫尝过味道倒是极好呢,比之前的都好。”然后对角落里的宫人一摆手,内殿立刻有侍女奉上茶盏。
凤关珩一眯,发现竟然是个姝色,此女姿颜艳丽却又纯净如水,面色如莲,眸光明澈,真是……美若天仙。凤关珩掳髭须的手不由得一顿,眯眼痴痴地望着她,都忘了刚才的精明样了。
太妃微微一笑道:“凤大人请品茶呀,都在看什么呢?”
凤关珩才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太妃却掩嘴轻笑,神色揶揄地道:“凤大人该不会看上我的小宫女了吧?”
凤关珩面色一红,随即哈哈哈大笑道:“娘娘真是慧眼,臣的确是喜欢看美人,但绝对没有遐想娘娘手下之人的意思,娘娘放心吧。”
太妃却笑道:“遐想又如何,本宫殿中这么多位侍女难道还怕缺这么一位?既然凤大人看上,那本宫就牵个红线赐予凤大人吧。凤大人中年英姿,建树颇大,我想我的侍女不会不喜欢的,是吧,清流?”太妃忽然眸光微冷地转向下面沏茶的人,微笑中却也暗暗施加着压力。
清流浑身一抖,没想到太妃竟然这样决定,恍神了一会儿。立刻惊恐地跪下来不断地磕头,头磕得地板“嗑嗑”作响,仿佛用了很大的力。
太妃冷冷一笑,明知道清流在求情,但她还是笑道:“你看凤大人,我的侍女都高兴坏了,连连谢恩呢。”
清流一听,眼泪都流出来了,更加用力地磕头,以行动祈求着。凤关珩看到了,眼睛一转,也不管相不相信太妃的话,但太妃毕竟是顺了他的意,他就不理会那么多了,便也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门外忽然想起一个高音:“本王不同意!”
然后便见晋王面色微愠,神色肃沉地走进来了。他怒火云集地瞪着太妃道:“难道娘娘没看见你的侍女是在哭着求情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太妃却诡异一笑,然后盯着他,冷冷地道:“那又怎么样?本宫的侍女,本宫高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晋王管得着吗?”
晋王怒道:“你真是恶毒!总之这桩事本王管定了。你可以送走别人,但绝对不能送她!”
一旁的凤关珩忽然有些不高兴了,面色有点黑。
太妃却冷冷一笑道:“本宫能问问为什么晋王不同意本宫送走她吗?”忽然眉梢一挑笑道,“莫非晋王和凤大人一样,一同看上这个侍女了?”
“你……”晋王气极。
太妃抬起茶盏,垂眸慢慢拨弄到:“本宫记得王爷与凤大人一向关系很好呢,只是不知道王爷肯不肯割爱,让给凤大人呢?”
说到这儿,凤关珩也不由得眯眼看向晋王,微微审视他了。
晋王忽然闭上了眼睛,紧握着拳,咬牙切齿,喃喃道:“我不会让你这么欺负娇儿的……不会让你这么欺负娇儿的……”然后猛然睁开了眼,坚决道,“总之任何人你都可以送,但她,你、绝、对、不、能、送!”
听了这话,太妃却嘴角一挑,若有似无一笑。凤大人立刻霍地站起来,看了看晋王,那神色是凛冽地,冷漠地,然后朝太妃拜道:“娘娘,臣觉得今天的议会没必要了,微臣告辞!”说完看都不看晋王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去了。
凤关珩估计是对晋王失望了吧,晋王是情种,显然爱美人甚过爱江上,他甚至为了美人而不惜放弃盟友,这样的的人怎么可以扶持?
见达到效果,太妃忽然得意一笑。
远处还未进殿的妫妍却冷冷地盯着清流,眼里闪烁着冷冷的强烈的光芒,与她绝丽温婉的容易却半点不符。
二十五,噩梦。(倒V)
萧剑宇回来后,因为还身兼禁卫军左卫大将军的职位,公务繁忙,未能脱开身,太妃见此,还是继续由汲墨兰暂代禁卫军统领的职务。一切之事本不用萧剑宇操劳的,但萧剑宇毕竟还是正位,音着妫婳又不放心其他人,所以夜间还是会亲自出来巡查。
走到青霄宫一带,因为那儿是宫女的居住地,皇宫守夜严格,这时候宫女一律都睡了的,所以特别安静。萧剑宇巡视了一会儿,见没大动静,便要离去,可才走几步,他又忽然停住了,凝神静听。
然而四周安静,并无大动静,但萧剑宇为人谨慎,不敢大意,又细细听了一会儿,果然听到一声类似抽泣声的声音,从附近的树丛里传出来。他大声道:“谁在那儿?”
那声音立刻禁止了。萧剑宇大步过去,拨开树丛,却见清流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萧剑宇愣了一下,忽然就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她这样楚楚可怜地哭着似乎触动了他心里那根弦,让他不知如何对她才好了。
清流慌乱了一下,很害怕他责罚他,不知所措地,怯怯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点祈求的味道。萧剑宇静默地看着她一会儿,忽然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放宽了道:“你怎么在这里?”
清流站了起来,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却是不说话。萧剑宇默默望了她一会儿,想是今天妫婳要把她送给凤关珩的事让她伤心吧,但那毕竟是妫婳做的,他虽觉得她可怜,但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妫婳也没把她怎么样了。
沉静一会儿,便好言劝道:“回去吧……”还想说什么的,但也不知说什么了。清流见他不责罚她,盈盈一福,赶紧离开了。萧剑宇默默望着她离去,许久才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这个女孩让他起了怜悯之心,是因为她和当年的妫婳很像吗?又或者是他一向比较同情这样的人?
事后萧剑宇忍不住跟太妃提起清流道:“婳儿,以后……少管那个清流吧。”
太妃挑眉看向他:“剑宇哥为何这么说?”
萧剑宇沉默,忽然无言以对,沉静了一会儿又说道:“没事。”然后就不再说话了,许多事,他并不该多管的,尤其清流只是一个外人。
太妃垂眸,思索片刻,然后若有似无一笑道:“我不知道剑宇哥为何同情清流,不过,既然剑宇哥这么说了,那我便放过她吧。”
听了这句话,萧剑宇内心莫名地就安定了,他果然还是比较同情弱者。然而,他不知道,事情总不按他设想地走的。
清流从没想过会有贵人想见她,被宫女呼叫了一声后,她愣了一下,踌躇一会儿,还是走出去了。
妫妍含笑着看着她,清丽的容颜贵气逼人,清流不敢直视她,只是垂下头一福。
妫妍静静望着她笑,温润好笑的眸子中却有一种清冷的水光。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缓缓牵住她的手道:“你和我大姐长得真是像啊。”
清流赶紧惶恐地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头垂得低低地。
妫妍细细瞧着她,笑容淡淡,眸光清冽如水。又说道:“我看着你有些面善,随我出去走走可好?到晋王府看看,或许以后你就嫁入晋王府了呢。”妫妍笑得有些苦涩,但还算亲切自然。
清流抬头,愣愣地看着她,忽然有些紧张,惶恐起来,就要下跪。妫妍看出她的意图,忙扶住她笑道:“妹妹怕什么呢,王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难道你看不上晋王?”妫妍故意嗔道。
清流立刻摇摇头,紧张地望着她,眼里似急欲辩驳着什么。
妫妍扶着她笑道:“不用紧张,你就当是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已经同太妃告假了,她准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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