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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武侠世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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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孟寻真率先发出一声喝彩——这一拳才是伏骞压箱底的功夫。他竟然可以将所有的真气压缩封闭在拳头上,不使一丝一毫外泻,这一手功夫委实厉害至极。
“蓬!”
一声闷雷般的气劲交击声响中。伏骞雄躯不动如山,突利却喷出一小口鲜血,踉跄倒退十余步才站稳。
“王子果然厉害,这一场是我突利败了!”突利虽然落败受伤,脸上却丝毫不见气馁之色,爽快地当场认输。
即使互为敌对的立场,伏骞也不由为对手的风度而心折,他收拳后退一步,哈哈一笑,客气地说了一句:“承让!”
两人各自回到己方的阵营,第一场比斗至此结束。
这时伏骞这边的楼梯上走下一个五旬左右的白衣老者,他在平台上站定,清癯的脸上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向李世民这便朗声道:“王薄在此,尉迟小兄弟,请下场罢!”
尉迟敬德缓缓从楼上走下,在王薄面前抱拳躬身道:“请前辈指教。”
王薄年老成精,以他的声望辈分,本应等尉迟敬德先下场,之所以抢先一步,分明是像挟伏骞大胜的余威,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手,而后乘势追击再下一城。
但他的如意算盘注定落空,尉迟敬德年纪虽轻,鞭法和功力的火候却极为精深,尤其他生性谨慎,出手之时稳扎稳打绝不冒进,百招之内居然与王薄这鞭中之王斗得有声有色。最妙的是尉迟敬德在谨慎中又不失变通,百招刚过,便主动罢手抽身,还说了一番极漂亮的场面话,虽然口口声声说多谢前辈的指点并表示甘拜下风,却总给人一种他非是武功不及,而是因出于对王薄的尊重才主动认输的感觉。
王薄被这不尴不尬的结果气得半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失了身份,相反还要摆出前辈高人的架子,着实免礼了尉迟敬德几句,心中的郁闷之情,实是无以言表。
等王薄和尉迟敬德退场,寇仲哈哈一笑道:“世民兄,下面该轮到我们了罢?”
李世民面上的和煦微笑不变,话语中却不示弱半分,淡淡地道:“寇兄请!”他身后的众人都现出凝重之色,显然对寇仲颇为忌惮。
“仲少……”徐子陵开口欲言。
“子陵劝仲少对李世民手下留情的话最好不要出口。”孟寻真插口阻止徐子陵说下去,“不说此人将是仲少争夺天下的最大对手,只说眼前这一战,对方的实力怕是不在仲少之下。我观此人性情坚忍狠绝,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定是不留丝毫余地。你劝仲少留情,就等于让他去送死!”
徐子陵一呆,轻叹一声,终于未再开口。虽然与李世民颇为投缘,但到底是兄弟的分量更重要一些。
寇仲一拍背后的宝刀“井中月”,战意冲天而起,举步便要下场。
恰在此时,从楼下走上来一男一女,男子器宇轩昂,腰悬长刀,女子清丽脱俗,手执红拂。看到那支标志性的红拂,孟寻真便知来的定是李靖与红拂女夫妇。
红拂女俏脸生寒地望向寇仲,冷叱道:“寇仲你要与秦王交手,先过了我红拂这关再说!”
豪情万丈的寇仲立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向着李世民苦笑道:“小弟自认不及世民兄厉害,收回方才的挑战。”说罢又向红拂女拱了拱手,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见寇仲知难而退,李靖轻轻拍了拍红拂女香肩,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两人相携登楼,要去李世民那边。
“且慢!”徐子陵出人意料地站出来,他脸色素来温淳平和的俊脸有些阴郁,向着愕然回头的李靖沉声道,“既然寇仲和世民兄这一战作罢,下一场便由小弟与李大哥来凑个热闹如何?”
第三十九章恩怨情仇
即使对了解徐子陵的寇仲都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更猜不出这素来好脾气的家伙为何突然发作。
“徐子陵你……”红拂女玉颜生怒,刚要开口呵斥,却被身边的李靖伸手按住香肩,看到丈夫眼中的坚持,她不再说话,狠狠地等了徐子陵一眼,转身上了四楼。方才她替李世民拦下寇仲,旁人都不会说些什么,毕竟作为秦王属下,阻止主上轻身犯险本是她分之责。可现在别人是向李靖搦战,若红拂女这做妻子的站出来越俎代庖,那么李靖以后都不用出来见人。
李靖重新回到平台上站定,对楼上的徐子陵笑道:“既然小陵要切磋一下,为兄自然奉陪,也正好看看这些年你的武功进境如何。”他虽未拿桩作势,站在那里却自有一番渊渟岳峙的雍容气度,显是这些年来另有遇合,武功突飞猛进。
徐子陵袖手走下楼梯,在李靖对面两丈外卓立如松。此刻他的心情极为复杂,到义母傅君婥埋骨处取出《长生诀》后,孟寻真的另一只白雕竟自己找上门来,而且带来孟寻真刻在竹筒上的一封书信,信中详述了香玉山一家令人发指的斑斑恶迹,提醒他香玉山与素素成亲绝对是居心不良,未免日后发生无法挽回的悲剧,要他立即乘双雕赶往巴陵,将素素从香玉山身边带走。
徐子陵收信后立即行动,凭他如今的身手,又有飞行绝迹的双雕相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素素带出了巴陵。出于对好弟弟的绝对信任,素素没有任何迟疑就听从了徐子陵的安排,直到离开巴陵后才要求徐子陵给自己一个解释。等得知自己的丈夫全家竟都是如此泯灭人性的恶棍,素素在伤心欲绝,竟而触动胎气。徐子陵一下慌了手脚,当时他们身在荒野。无处去找郎中或接生婆。眼看再耽搁下去,素素和她腹中的孩子都要有危险,徐子陵只要硬着头皮亲自上阵,总算老天开眼,保佑得素素母子平安。
诞下儿子后,素素似乎将所有精神都寄托在这小小的婴儿身上,人也变得坚强了许多。她得知竟陵那边另一个弟弟寇仲将面临一场大战,便强要徐子陵别再管自己,马上赶去帮助寇仲。徐子陵拗不过素素,当时又已出了萧梁的势力范围。应当不会再有危险,便护送他们母子找到一个码头,重金雇了一艘前往飞马牧场的客船,将两母子在船上安顿好才赶去竟陵。
追溯素素一生凄苦的缘由,王伯当与香玉山这两个恶贼自不必说,但徐子陵总觉得与李靖也脱不开关系。但素素对当初与李靖之间发生的事情缄口不吐一词,徐子陵也无从猜测。直到在洛阳与李靖重逢,得知他已经娶了红拂女为妻,徐子陵才隐约猜到一些事情。他可以肯定起初时李靖对于素素的情意即便未曾明白地表示接受。最起码也是没有拒绝。这才给了本就仰慕他的素素无限希望,终至情根深种。若是未曾遇到红拂女,共历患难的李靖和素素或许会很自然地走到一起。偏偏这个无论容貌见识都远胜素素的奇女子不仅出现了,而且救了李靖的性命。李靖顺理成章地对她一见倾心。而对素素那一缕本就淡淡的情愫自是无疾而终。
平心而论,若因此事而指责李靖薄情寡义,徐子陵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但素素如今的悲剧命运。李靖无论如何都该背负上一份责任。方才看到李靖与红拂女一齐登场,郎才女貌,俨然一对璧人。徐子陵不由想到了苦命一声的素姐,心头无端生出一股怒火,这才愤而出言挑战李靖。在这一刻,徐子陵仿佛又变回当年的街头小混混,不管有理无理,总之要将这令素姐伤心的混蛋痛揍一顿!
一对旧日的兄弟彼此对峙片刻,四目对视,均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李靖满是老茧的大手握住腰间长刀之柄,缓缓拔刀出鞘。他所佩的是李世民所赠的一口宝刃,刀本无名,李靖以自己所创刀法名之,号为“血战”。长刀缓缓抬起,摆出“血战十式”起手式“两军对垒”,立时便有一种肃杀的气势生出,观战之人的脑海中均不由自主的生出千军万马对垒沙场,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场面。
徐子陵双目微微一缩,李靖如今施展的“血战十式”与当年传给他和寇仲的那套已大不相同,说是脱胎换骨亦不为过,也不知这些年来他有什么奇遇,武功竟精进如斯,看来自己想揍他为素姐出气的难度很是不小。他轻轻舒一口气,肩张脊挺,双目隐现电芒,一股的强大气势以身体为核心向四周扩散,与李靖凝练战场杀气养成的刀势分庭抗礼,丝毫不落下风。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过徐子陵几天师傅的李靖心中暗赞。他的妻子红拂女曾与一位奇人结拜为兄妹。这位奇人爱屋及乌,对自己这做妹夫的很是看重,在出海远游之前将毕生研习的兵法武功慨然相赠。自己数年潜心研习,不仅将妻兄毕生所学融会贯通,更将其融入“血战十式”,令这路刀法威力大增。他本来自信可凭之与天下任何高手争锋,岂知在徐子陵面前竟占不到一点便宜。
打定主意要教训李靖的徐子陵抢先出手,他挥拳隔空击出,炽热如火的螺旋拳劲形成一道高度凝聚的气柱,笔直的撞向李靖的胸口。
李靖大喝一声,血战刀演化“批亢捣虚”,长刀凝聚全身功力笔直刺出,刀尖准确刺中徐子陵柱形拳劲顶端的核心点,这是徐子陵拳劲最盛的一点,但同时也是破绽所在。
“蓬!”
李靖身躯巨震后退半步,徐子陵凝聚成束的拳劲也被击散。
交手一合探明对方实力,两人心中均更添三分警惕,相应的再出手时也多了三分慎重。
李靖将改进后的“血战十式”连绵不绝地使出,刀影倚叠如山,刀气森寒如雪,更厉害的是每一招都充斥着沙场鏖兵、血流漂橹的惨烈杀气。
徐子陵始终只用一双赤手对敌,一双白皙如玉、散发着某种无以言之的神秘光泽的手掌完全不畏李靖宝刀的锋芒,数次与利可切金段玉的锋刃正面硬撼都丝毫未损。而他双手施展的招式更是精妙至极,每一下挥拳击掌,都暗合日升月落、星移斗转的玄奥至理。
寇仲和徐子陵都是武学上的天纵之才,却有两个致命的弱点制约着他们的发展:一是习武日浅,功力较弱;二是见识尚浅,底蕴不足。前一个弱点要等拿到和氏璧和邪帝舍利之后才可彻底解决,后一个弱点孟寻真却提前给他们弥补上了。
当今世上,若论武学之广博,绝无一人能超过孟寻真。在飞马牧场,他毫无保留地将平生所学借切磋为名展示给寇仲和徐子陵。原来的寇徐二人好比是天才横溢却未曾出门游历的画家,终有生花妙笔也无从画出锦绣山河;而孟寻真的做法就像是将天下风景拍成照片送给两人,使他们足不出户就积累了大量绘画的素材。
有了孟寻真提供的素材,寇徐二人已经开始尝试创作自己专属的作品。寇仲的“井中八法”已初具雏形,而徐子陵虽然尚未学到“九字真言手印”,却以“天山折梅手”为蓝本,结合鲁妙子传授的诸般杂学,创出一套命名为“天星九变”的手法。这套手法与作为佛门大德真言大师毕生佛法智慧结晶“真言手印”相比,自然还是太过稚嫩,但胜在拥有无限的发展可能,而且绝对是最适合他徐子陵的功法。
徐子陵和李靖这一仗打了愈来愈激烈,也愈来愈精彩。两人时而隔空远攻,刀气凛冽,掌劲横空;贴身近战,刀刀追魂,拳拳要命。
楼上楼下的观战之人看得瞪大了双眼,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蓦地徐子陵断喝一声,右拳隔空遥击,拳劲之凝实集中,竟然他先前的柱形拳劲更进一层,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真气团,在空中沿着一条似直实曲的奇妙轨迹击向李靖。
这妙至毫巅的一拳,却是徐子陵受伏骞拳法启发,临阵创演的巅峰力作!
李靖沉毅的面容终于变色,他隐隐感到徐子陵在发出的这团前所未见的古怪拳劲时,已用气机锁定了自己,无论怎样闪避,这拳劲都会如影随形般追来,为今之计,只有背水一战,反守为攻!他左手也握上血战刀的刀柄,将长刀高举过顶后全力向下劈斩,简简单单的招式中蕴含着镇压寰宇的堂皇霸气,正是“血战十式”中的最后一招“君临天下”!
轰然一声大响后,李靖喷血后退。他最后这一刀的刀势虽然大气磅礴,却终不敌徐子陵高度凝聚、以点破面的球形拳劲。
“这一拳是我代素姐打你的!”用内力传音说了这一句话,徐子陵转身回到楼上。
李靖目中现出复杂神色,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董家酒楼的这三场大战,令花了十两黄金进来观战的客人们大呼过瘾,正当大家以为该是曲终人散之时,忽听楼上又传来一个沉郁动人的女子声音:“跋锋寒,你给我出来!”
ps:原着后期将李靖说成是天策府第一高手,但他武功如此精进的原因却未交待清楚,本书将原因归于未在原着中出场的虬髯客。唐传奇《虬髯客传》中说虬髯客离开中原前将巨额财富转赠给李靖,这里让他顺便送些武功也算说的过去罢?
话说最近这几章写的多是原着中人物,既要尽量不原味,又不能抄袭。实在很艰难……
第四十章终成眷属
“芭黛儿……”听到这阔别已久却始终在心头萦绕的声音,跋锋寒坚如金石的心神亦不由化作绕指柔。他英俊至没有一点瑕疵的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走出李世民等人身后的包厢。
走廊中的突利面现怒色,却快速走到这个做突厥装束的美女身畔,柔声道:“黛儿,刚刚不是说好日后再找跋锋寒算账吗?为何又……”
“我的事不用你管!”那女子目不斜视地从突利身边走过,下楼梯来到平台上,腰间长剑铿然出鞘,遥遥指向南边走廊,娇喝道:“跋锋寒,你还不来受死?”
寇仲八卦上脸,凑到跋锋寒身边低声问道:“老跋,这美女是谁?”
跋锋寒目中罕有地现出矛盾与痛苦神色,苦笑答道:“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去爱的女人……”
寇仲见跋锋寒是当真触动了伤心事,知趣地不再多口。
孟寻真忽地开口道:“小弟不知锋寒兄与此女之间发生过什么,却有一点经验之谈要劝告锋寒兄——你要攀登武学巅峰,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提升功力、磨练剑术,而是明了本心!”
“明了本心?”跋锋寒雄躯剧震,转头望向孟寻真。
“正是。”孟寻真认真地点头,“一个人若是连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都不敢面对,永远无法达到真正的巅峰!”
听了这句话,跋锋寒登时呆若木鸡,脸上神色不断变幻。
“跋锋寒,你还不下来!”已经在平台上站了一会儿的芭黛儿再次喝问。
这一声喝将仿佛魂游天外的跋锋寒惊醒,他忽地后退一步,抱拳向着孟寻真深深一躬:“多谢寻真兄将我这糊涂虫一言点醒。”
孟寻真笑道:“锋寒兄可是真得想通了?”
“想通了!”跋锋寒精神焕发,仿佛在这短短的片刻之前脱胎换骨,他摇头苦笑道。“听了寻真兄的话,我才知道自从做了那件蠢事后,之后五年所谓的追求武道其实都是发昏!”说罢迈步下楼来到芭黛儿面前。
“黛儿你要杀我吗?”跋锋寒望着芭黛儿微笑道。
见这个为了追求不知所谓的武道而将自己抛弃的可恶男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芭黛儿美目中燃起熊熊怒火,咬紧银牙恨声道:“不错,五年来我每日苦练武艺,正是为了有朝一日亲自取你性命!”
跋锋寒仿佛没有看到芭黛儿的神情,仍自面含微笑,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动手吧!”右手已经握上腰间“斩玄剑”的剑柄。
跋锋寒这副无所谓的神气彻底将芭黛儿激怒。她娇叱一声,抖剑向跋锋寒心口刺来,剑气凛冽,破空生啸,展现出极为精湛的剑术及功力。
当芭黛儿出剑的一刻,跋锋寒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忽地松开握剑的右手,双臂张开,身体向前扑出。主动撞向芭黛儿的剑尖。
芭黛儿大惊,若对方是束手待毙,她自然可以选择刺出还是收回这一剑,怎都料不到跋锋寒竟做出这种自杀的疯狂举动。情急之下。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出于本能地拼命将手中之剑向旁边一偏。
“嗤”的一声,利剑从跋锋寒的左肩窝刺入,直没至柄。大半截剑身透背而出。
“你发什么疯!”芭黛儿看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片的跋锋寒颤声问道。
跋锋寒双目中流露出炽热得足以令冰山消融的柔情,微笑道:“当年我做了错事,现在自然该接受黛儿的惩罚。那个叫做跋锋寒的家伙已经知道自己是个自私自利又自以为是的混蛋。现在诚心诚意地向黛儿认错,不知你是否是否愿意原谅他?”
“你……”芭黛儿握剑的玉手无力的垂下,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跋锋寒张开的双臂一合,全然不顾仍插在身上的利剑,将芭黛儿的娇躯紧紧抱在怀中,低头狠狠吻上她的香唇。
芭黛儿初时尚剧烈挣扎,但很快便迷失在这深爱多年的男子的如火热情下,浑然忘记周围的一切。
跋锋寒仍保持着与芭黛儿的热吻,怀抱佳人冲天而起,“哗”地将上方的楼顶撞个大洞,竟然就这么扬长而去。
“好一个跋锋寒!”孟寻真与寇仲等人鼓掌大笑。
李世民这边则人人面现怒色,突利更是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他手下的武士请示是否马上去追,突利颓然叹息一声,苦笑道:“随她去吧。她的心在五年前就已经走了,把人留住又有何用?”
此时三方众人都已无心再斗,彼此说了些“后会有期”之类的场面话,各自返回了包厢。
卖门票赚个盆满钵满的董方笑得合不拢嘴,亲自带人上来,为孟寻真等人换掉已经放冷的饭菜。众人围桌团座,开怀畅饮,同时品评方才的几场大战。
正说得热闹,徐子陵脸上忽地现出异色,扭头往门口望去,比他慢了一线的是孟寻真,紧随其后做了同样的动作。其他几人正觉奇怪,便听到“笃笃笃”三下敲门声。
“在下秦川,欲向宋师道兄请教几个问题。”一个柔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寇仲向徐子陵打个询问的眼色,徐子陵点了点头,旁人有些莫名其妙,孟寻真却猜出他们两兄弟的哑谜。方才功力不如自己的徐子陵之所以能先一步发现外面那位化名“秦川”的静斋仙子师妃暄,定是因为她此刻将千古异宝“和氏璧”带在身上,结果被拥有奇异灵觉的徐子陵先一步感应到。
宋师道有些错愕,但世家出身地他仍不失礼数,客气地道:“秦兄何不进来一叙?”
“宋兄怕是要失望了,”寇仲忽地哈哈一笑,“这位秦川兄最是神秘,前日子陵见他问了秦王一些问题,当时也只是以后背示人。不过世外高人本就该神龙见首不见尾,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应当体谅一下才是。”
宋师道听出他话语中稍带嘲讽之意,似是对这秦川有所不满,眉头微皱,也就熄了请对方进来的心思,淡淡地道:“既是如此,秦兄请问。”
门外的声音依旧平和柔缓:“我想问宋兄认为自己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人生的意义麽?”宋师道想到香魂已逝的傅君婥,脸上现出落寞的神色,“我以为……”
“且慢!”孟寻真忽地开口打断宋师道的话,脸上现出冷笑,面向门外道,“恕在下无礼,在宋兄回答秦兄的问题之前,还请秦兄如实回答孟某一个问题!”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孟兄请问,秦川自当如实回答。”
孟寻真语气冷冽,缓缓道:“孟某想知道,秦兄是否曾拿这样的问题去问李密、窦建德、杜伏威这些人?”
门外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轻轻答道:“没有。”
“秦兄还是走罢。”孟寻真斩钉截铁地下了逐客令,“宋兄没时间更没义务陪你演戏造势!”
“既然如此,秦川告退。”声音依旧平淡,辨不出喜怒。
“寻真你这是……”宋师道有些茫然。
“宋兄可知那秦川是谁?她便是带着和氏璧来洛阳,准备为天下挑选一位真命天子的师妃暄!”寇仲抢先说话,脸上颇有些高兴的神色,显然是觉得孟寻真三言两语斥退师妃暄的做法颇为解气,“不过老孟似乎是搅了宋兄的好事呢,否则凭宋兄你的家世、武功、学识,中选的机会应该很大才是。”
“哪还有什么机会?”孟寻真哂道,“静斋眼中的真命天子早已注定,师道之所以会被考较,只是作为陪衬给人家造势罢了。”嘴里说话的同时,他已暗暗向在附近盘桓、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双雕下了一道指令。
第四十一章醉戏仙子
夜色渐深,月满画楼。
师妃瑄漫步在洛阳街头,身畔不远处便是迢迢不断的洛水。她仍是一身男装打扮,身着淡青长衫,背负斑斓古剑,恍然若临凡谪仙。此刻她的脚步看似悠然,实则极快,往往前一瞬踏进一条街道的街头,下一瞬已落足在街尾。连续穿行几条街道,师妃瑄倏地止住脚步,月下的如仙玉容现出一抹困惑的神色。
她这么晚了还未回去落脚的净念禅院,却不是有雅兴欣赏这如诗如画的洛阳夜景,而是在离了董家酒楼后,她便凭着敏锐无比的灵觉感应到有人在暗中监视跟踪。心中警惕之下,师妃瑄展开轻功在洛阳街头大兜圈子,连用数般手段要将那人引出或甩掉。然而一个多时辰过去,既未引得对方现形,她心中的警兆亦挥之不去。
正当师妃瑄怀疑自己是否因先前在董家酒楼的小挫而影响心境,以至于灵觉出错之际,忽听到前方街边的一条巷子里传出歌声: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那唱歌之人似乎醉意十足,唱出来的调子荒腔走板,不过曲词却颇为古雅别致。
“是他!”从声音辨出唱歌人的身份,师妃瑄心头一震,同时猜到了自己用尽手段都引不出又甩不脱监视者的原因——那监视跟踪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对在夜空翱翔的神雕。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满身酒气的孟寻真从那巷子里走出。他右手拄着玄铁重剑当作拐杖,脚步踉踉跄跄,身形东倒西歪,显是醉得不轻。走到街上,他口中换了一首曲子,唱的是:“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望着摇摇晃晃向自己迎面撞来的孟寻真,师妃瑄微微蹙眉。她初时还想闪开,但见到对方看似摇摆欲倒的身形中似乎蕴含一种高明之极的身法,隐隐地将自己的前路封死。照此情形,不管自己如何避让,他都会一头撞到自己身上。由此可见,对方显是有为而来。
想到此处,师妃暄索性放弃闪避,拱手当胸。朗声道:“孟兄在此等候秦川,是否有所赐教?”
“秦川?”孟寻真张开惺忪的醉眼向着师妃暄望了一阵,呵呵一笑,醉态可掬,口齿不清地喝道,“管你什么秦川秦水,敢挡着孟某的道路,也须吃我一剑!”说罢,竟不容师妃暄再开口分说。脚下一个踉跄,身形向前扑跌似欲摔倒,却不知怎的一晃一摇,竟已到了师妃暄近前。玄铁重剑随着摇摆的身形在空中轮了半个圈子。歪歪扭扭又松松垮垮地向着师妃暄的肩头斩下。
他这一剑表面看来全然不成章法,但在师妃暄眼中则又是令一番景象:那柄漆黑厚重的铁剑与对方身形完美地融为一体,斩落的剑势中竟透出一股隐含浓重“醉”意的疏狂之气,看似破绽百出的剑招中深藏无穷变化。若她趋避闪躲,这些变化立时便会如长江大河般源源不绝地演化开来,令她再无反手之力。背负着武林圣地慈航静斋的盛誉。师妃暄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口中轻轻叹息一声,背上的古剑“色空”铿然出鞘,形式高古、锋芒内敛的长剑斜斜上挑,剑尖自然而然地攻向了玄铁重剑上真气分布最薄弱的一点。
“剑心如湖,澄明通澈,鉴照万物,纤毫无遗。静斋的‘剑心通明’,果然非同凡响!”孟寻真心中暗赞,身躯忽向左侧一倒,玄铁重剑顺势下拖,切割师妃暄盈盈一握的纤弱腰身。
师妃暄手中“色空剑”势如雁落鱼沉,剑尖所指,仍是玄铁重剑上的弱点所在。
孟寻真剑势再变,他如今的剑术修为已稳稳踏入“无招胜有招”之境,运剑从心所欲而不囿于规矩,信手挥洒皆成无上妙招。此刻他借着三分真实七分假装的酒意,玄铁重剑随着身形东倒西歪指南打北,似拙实巧,奇中藏正,正应了所谓“形醉意不醉,剑醉心不醉”的诀窍,俨然便是一路妙至毫巅的“醉剑”。
面对对手施展的精妙奇绝剑术,师妃暄玉容淡雅平静如昔,只是一双秀目倏地明亮起来,手中的“色空剑”有若灿烂的烟花爆开,化作无数绚丽光影,窈窕的身形则恍若翩然起舞的仙子,在长剑幻出的光与影之间若隐若现。
两人的剑术身法大相径庭,却均是以心御剑,虽然每一招都是针对对手的招数随机应变,但使出来则如同经历千锤百炼的奇招绝技,剑锋所向,森寒凛冽的剑气一直散溢至数丈之外。
“叮!”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传出,两人交手近百招后,两柄神兵首次碰触在一起。
一股无形的气流以两柄长剑的接触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激荡起街道上的尘土。
两人的身形都微微一震,各自向后退出数步。
“好厉害的剑法!”孟寻真仍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大着舌头笑道,“这一战可比与曲傲那名不副实的老家伙斗那一场过瘾多了。对手难求,咱们再来打过!”
他将衣袖一抖,紫薇、青霜二剑从袖内飞出,一左一右悬停在玄铁重剑的两侧,三柄长剑的剑身之间相隔一尺左右。
“你方才接下我的一路‘醉剑’,可还能接下我这‘三分剑法’?”口中说着,孟寻真挺玄铁重剑当胸直搠,紫青双剑则如影随形地相伴刺来。
见对手突施怪招,师妃暄一时摸不清底细,便采了“以我之不败而待敌之败”的策略,色空剑在身前幻出重重剑影,舞得风雨不透,务求先护得自身不失,而后窥探对手虚实再寻隙还击。
却不防孟寻真结合“两仪元磁真力”所创的这路“三分剑法”的要诀便在一个“分”字上,三柄长剑攻至中途,左右两侧的紫青双剑在透过玄铁重剑发出的磁力控制下忽地向两旁一分,在空中各画了一道弧线,绕过色空剑幻化的剑幕,分从左右刺向师妃暄的两肋。
第四十二章宝璧入手
当孟寻真骤施杀手,用出新创的“三分剑法”时,师妃暄惊而不乱,幻化剑幕护于身前的色空剑化繁为简,千般剑影收敛融合成为一剑,向着迎面搠来的玄铁重剑刺出。在两柄长剑的剑尖一触之际,她既阻了孟寻真剑势,又借了剑上传来的反震之力向后翩然飘飞,间不容发地避过分从左右夹击而至的紫青双剑。
孟寻真却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得势不饶人地挥剑进击,玄铁重剑横截竖劈,全用霸道招式。同时又催动“两仪元磁真力”,借助玄铁重剑操控紫青双剑,在空中穿梭飞刺,灵动如飞燕游鱼。
师妃暄纤细窈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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