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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憨凤戏江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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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神情肃穆,朝石非玉拱手道:“下官感激相爷提携之恩,知遇之情,粉身碎骨也难回报一二。相爷放心,楚风一定竭尽所能,为相爷分忧。”
刚说完,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拖着我干嘛?”一个清脆的男孩的声音,听得出火气不小。
“小少爷,你就饶了老奴吧,看老奴一把老骨头了,还……”
“田叔,你这招用过一百遍了,能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昨天我还看见你一只手就能举起院中的那个石墩儿。”
“啊?呵呵,好,小少爷,老奴也不和你开玩笑了,相爷正等着你呢。”
“他等我干啥?”很不耐烦的声音。
石非玉苦笑。
又闻得那石不坚说道:“田叔,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若他想见我,就亲自来见我啊。为什么我一定要象个哈巴狗似的,他要我来我就跑来见他?他是相爷,没人不敢不听他的。可那是在外人眼里。在我眼里,他只是个家人而已。如果在家里,他还摆这个臭架子,就找别人吧,我可没那个时间来奉陪!”
石非玉勃然变色,但顾及楚风在场,极力压抑。
楚风眼中却闪过一抹兴味。
真是个有趣的男孩子。
第2卷 第8章 石不坚的条件
石叔哀求的声音传来:“小少爷,其实相爷很关心你,为了你,还特意……”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不烦我听得都烦了!他的关心?哼!我可不稀罕!”
语音刚落,楚风见门口人影一闪,一个男孩的小小身影跃入他的视线。
他年纪不大,大约十岁左右,身穿蓝色夹袄,衣领和下摆处滚着一圈雪白的兔毛,衬得脸蛋粉嫩嫩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活地转动着,怀中还抱着一只白色的宠物。如果没有听到门外他的话,他整个人乍一看,就象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天真又可爱。
可是楚风没有忽略掉男孩看见他时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狡黠和嘴角勾起的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找我?”石不坚眼光扫过楚风,定在石非玉身上。
“你这是什么话?不是要你好好在家呆着,为什么又要跑出去?”石非玉板着脸问,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石不坚转头盯着石叔,怒道:“好啊,石叔,你又打小报告!”
石叔苦着脸,又无法直言,只能在一旁苦恼地搓着手。
石非玉更生气了:“还用石叔报告吗?你有哪一天老老实实地在书房看过书?写过字?整天就知道带着这只畜牲到处跑……”
“不准你这样说小雪球!什么畜生?它才不是!”石不坚脸涨得通红,好象他的好友遭到了别人欺侮一般,他冲过去打抱不平,“你不喜欢它就罢了,干嘛这样骂它!”
石非玉气得脸色铁青,当着楚风的面,他觉得下不了台了:“不就是一只……一只……”他顿了顿,终究无法吐出“畜牲”二字,“一只白狐,你就这样目无尊长,没大没小?”
楚风这才注意到,石不坚怀中的那只动物原来是只白狐,毛发雪白,尤其是那双狐眼,居然泛着蓝光。这样奇异的白狐他不免多看了两眼。
“我是想尊重你,可惜你值得我尊重吗?”石不坚瞪着他,尖锐地说道,“真是好笑,象你这样专制又不讲理的人居然也会讲尊重!”
石叔眼见两兄弟又要开始一番唇枪舌战,急忙插声进来:“小少爷,你怎能用这种语气和相爷说话?”
又转头向石非玉说:“相爷,坚儿还小,不懂事,你就别生气了。还是快给坚儿介绍楚大人吧。”
一句话使石非玉猛然惊醒。
这小子,自己一见到他,心中的火就噌噌噌地往上窜,气得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过来见过楚大人。楚大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学富五车,博闻强记。我特意请他来做你的师傅,你要跟着楚大人好好学习,知道吗?”
石不坚唇边挂着讥讽的笑:“是吗?他真有那么厉害?”
楚风淡笑着看着他,温和地说:“那么请坚儿考考我可好?”
坚儿?
他凭什么叫我坚儿?
石不坚眼底闪过一丝愠色。
他转了转眼珠子,笑道:“楚大人既然是才华横溢,那么我就向你请教一二。”
楚风微微一笑:“请教不敢,但说无妨。”
石不坚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楚大人学富车车,必定精通对联吧?”
楚风淡笑道:“不敢说精通,略知一二吧。”
“呵呵,正巧,我也很喜欢对对子呢,想向大人讨教一二。”
“不敢,请说。”楚风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微微笑道。
这样云淡风清的笑,使得石不坚更加恼火,好象他成竹在胸似的。
哼,我今天就要让你出出丑,煞煞你这个所谓新科状元的威风。
石不坚随意扫视了一眼书房,看见书房窗下的炭火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昂起头,自信满满地看着楚风说道:“我忽然想到一联,但只想到上联,却没想到下联。不知大人可否帮我把这联写完?”
楚风问:“上联是什么?”
石不坚清晰地大声念道:“炭墨火红灰似雪。”
楚风一听,便在心里暗暗地喝了声采。
这个石不坚,年纪虽小,却极聪敏,看来是个可造之材。
他略一沉吟,对道:“谷黄米白饭如霜。”
石不坚暗暗吃惊,顿时收了轻视之心。
他眼珠一转,又说道:“有天我在街上玩,看见一个老头在前面慢慢地走,在他旁边,有个进京赶考的考生。突然之间,我想到一个上联。你听好了,三土考老者。”
楚风立刻就明白这联的妙处所在。这是个拆字联。三土考老者,后三字上面都是土字。
他稍作思考,对道:“五王弄琵琶。”
石不坚盯着楚风,眼底掠过一丝佩服。这对联,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下联。却不料楚风只是稍稍思考片刻,就对出了合适的下联。
“你还算不错嘛,看来,你这个状元也不是徒有虚名。”
他很不情愿地赞道。
楚风微笑着看着他,眸子带着丝暖色,使他有一阵恍惚。
曾经,在那疯婆子的眼中,他也曾看到同样温暖的颜色。
他狠狠地一甩头,叫道:“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你做师傅。哼,想得美。”说完,不理众人,径自跑出书房外。
“你,你这个……”石非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少爷,小少爷!”石叔追着他跑出去。
“相爷,不要生气。”楚风安慰他道。
“你看看,这小子太过顽劣,目无尊长到如此地步!”石非玉还没有愤怒中清醒过来。
“相爷。”楚风说道,“下官倒觉得坚儿聪敏机灵,很有主见,是个可造之材呢。”
石非玉看向他,脸色稍霁,但忧色未褪,说道:“我也知道他资质不错。只是,唉……”
他长长一叹。
楚风迟疑了一会,问道:“相爷莫怪下官多嘴,下官觉得坚儿似乎和相爷有些误会。不知……”
石非玉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多谈:“他早就对我一肚子气。小孩子,哪里懂得大人的苦心。楚弟,你还是多和他接触接触,我看得出,他还是对你有些服气的。”
楚风微笑着应道:“是。”
心中对石不坚和石非玉之间的矛盾却更加好奇。
到底是因为什么,使石不坚对相爷如此不友善呢?
*
出了书房,楚风信步走着,在石府花园中漫步。
积雪将树枝压弯了,不时有雪团簌簌地从半空中掉下来。园中的小径上的积雪已被仆人清扫干净,园子里的空气在雪后显得有些冷冽。
走了几条小径,他来到了一座比较偏僻的园中,园子里有一片枫树林。园中看起来鲜有人来,因为里面小径的雪仍是积着厚厚的一层。
突然,园子里传来清脆的笑声,一个响亮的声音欢快地叫道:“小雪球,去,把树上那片枫叶给我叼来。”
楚风忽觉眼前有道白影闪过,跃到他头顶的一棵枫树枝上,头顶上有雪直落下来,他闪避不及,冰冷的雪掉进他的衣领内,他用手又抖又拍,好不狼狈。
一个小男孩从林里闪出来,看见他的模样,开心地大笑起来。
他有些微愠地看向那男孩,发现正是石不坚。
石不坚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楚风笑道:“相爷留下官在府中用餐。离用餐还有点时间,相爷又有事情,所以让我在园中随处走走看看。”
石不坚撇撇嘴,道:“他总是这样,没有一天不忙的,好象全天下的事都给他做了。”
楚风正色道:“坚儿,相爷身为一国之相,事情确实很多。又加上现在……”
他停顿片刻,似乎正在犹豫该不该往下说。
石不坚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又加上什么?”
“坚儿,我知道你不明白,现在政局非常紧张。皇上年事已高,将太子托付于相爷,要相爷辅佐太子日后顺利登基。但是朝廷里至少有一半的官员是和相爷唱反调的,他们拥护的是三皇子殿下。一不小心,相爷这边就会十分危险。也许现在给你讲朝廷的情况,还太早了。但是,我想让你了解,相爷的难处。”
石不坚眼里闪过一抹忧色,但他很快恢复冷漠的神情,问道:“你干嘛要我和说这些?”
楚风温和地看向他:“因为我知道,相爷有多在乎你。”
石不坚嘴角又不屑地撇着:“他?只关心他的权力,他的相位,才不会在乎我呢。”
楚风暗暗摇头,耐心说道:“相爷是胸有大才之人。匡扶社稷,造福于黎民百姓是相爷的志向。相爷是个了不起的人,决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贪恋权贵,爱慕虚荣。”
石不坚低着头,沉默不语,手里抓着那只小雪球叨给他的那片在深秋也没有落下的红枫叶。
“这是只白狐吗?好可爱,它居然能听懂你的话呢。”楚风笑道。
他发现,石不坚和小白狐之间,似乎有着很深的感情和默契。
“它?”石不坚见他提起小雪球,又当面夸它,好象自己被夸了似的,脸色立刻变得开心起来,“他叫小雪球,很聪明呢。”
“小雪球?”楚风笑道,“很可爱的名字呢。是你取的吗?”
石不坚抚摸着小雪球的白毛,沉默半晌,才道:“不是,是一个很笨很呆的女人取的。你知道吗,你有的地方有点象她。否则,我才不会和你说这么多话呢。”
“是吗?”楚风摸了摸鼻子,苦笑。
又笨又呆的女人?自己有点象她?这么说,在坚儿的眼中,自己也是又笨又呆的吗?
他想着,不知不觉问出口来。
“你比她聪明些啦。”石不坚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说道,“我说你们相象,是指你给我的感觉,和她给我的感觉好象呢。”
“哦?”楚风好奇了,“是什么感觉呢?”
“让人温暖,让人轻松的感觉。”石不坚轻轻地说,目光变得缥缈起来。他的目光虽仍投注在楚风身上,可楚风却分明感受到他的目光穿过了自己落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真想看看你口中的人。她现在在哪呢?”
石不坚一怔,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楚风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心情跟着难受起来。
“怎么了?”他小声地问。
石不坚眼眶一红,别过脸去。“我不知她在哪。”
语气竟有些哽咽。
楚风看见这个古怪机灵的男孩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了如此脆弱的情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底涌上一股淡淡地怜惜。
良久,石不坚重新转过脸来,脸上哪有悲伤的神色?
而他的眼睛却分明闪着狡黠的光芒。楚风甚至怀疑刚才所见是自己的错觉。
“你是不是一定要做我的师傅?”石不坚问他。
楚风点头。
他没有告诉石不坚,起初是相爷的请求,可现在,他是真心想做石不坚的师傅。只因,他对这个男孩,已产生了莫名的喜爱。
“那好。”石不坚笑道,“我可以让你做我师傅,跟着你学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楚风半是好奇半是疑惑。
“你要帮我找一个人。找到了,我就认你作师傅。”
楚风了然地笑了,问道:“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人?”
石不坚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的姓名、长相、年龄等等我一概不知,如何去找呢?”他皱眉问道。
石不坚眼珠一转,笑道:“这个好办。你跟我来。”
拉着楚风向他的书房走去。
第2卷 第9章 田小果的心事
楚风一眼不眨地盯着石不坚刚画好的画,仿佛要将画上的少女刻入脑海中似的。
洁白的宣纸上墨痕未干,但少女的形象却被刻画得入木三分。少女大概十四、五岁大小,头扎一个简单而又可笑的冲天马尾,神态娇憨可爱,眼如两汪清泓,蓄着浓浓的暖意。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时时在笑。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他不知不觉吟起一首词来,吟罢,突觉不妥,脸竟微微红了。
石不坚斜睨着他,说道:“你别把她想象得太好。她可没那么漂亮。唉,都怪我把她画得太好了,你可别被她迷住了。她叫田小果,人长得不好看倒罢了,却又笨又呆,还老爱笑。就是别人骂她,不理睬她,她也不会生气,还是一脸笑容地对着别人。和她在一起时,有时会很生气。”
楚风不解:“为什么?”
石不坚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反正我每次看到她,就想骂她。她真的很笨,有时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应该生气。有时我常常想,不盯牢她,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没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呢。”
楚风忍俊不禁。
“坚儿,你似乎很喜欢她。”
“谁喜欢她了?你胡说些什么?”红晕染上石不坚白嫩的脸颊,惹得楚风十分惊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石不坚流露出腼腆与羞涩的神情呢,不由对那个田小果更好奇了。
“那个疯婆子,不看紧她,她真的会被人骗的。她被骗,肯定就要哭,一想到她哭就心烦。”越解释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最后,石不坚一跺脚,叫道:“反正你要帮我找到她。她失踪两年了,是被坏人掳去了。”
楚风皱起了眉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听到这个消息,为何心底闪过一丝黯然。
“两年不见,你怎能肯定……”
他说不下去,心中居然有种莫名的窒痛。
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不会有人真的想要她性命吧?
“她没死!”石不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叫道,“反正她还活着,我知道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楚风好奇了。
“因为小雪球啊。”石不坚搂着怀中的白狐,说道,“它和疯婆子一起长大,我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一种奇异的感应。如果疯婆子有事,小雪球早就坐立不安了。真的。两年前,小雪球就出现过一次反常,焦躁不安,不过那时它有很重的伤,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它就慢慢平静下来了。我想,小雪球那时就肯定感应到那疯婆子出事了,但后面又转危为安了。看来,阎王爷肯定嫌她太笨,所以没肯收她。”
楚风吃惊地看着石不坚。他小小的脸蛋因为某种执念而显得信心十足。一个十岁的孩子,心中坚持着某个信念,哪怕是为这个信念找到了个匪夷所思的证明,他也要坚信不移地相信着。
“你不相信?”石不坚瞅着他脸上的表情,急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小雪球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焦躁不安的。”
楚风暗叹口气,说道:“好吧,我相信你。田小果一定没有事的。可能她现在在某个地方,也许她现在也在想着你呢。”
石不坚眼睛骤亮,愉悦在他脸上跳跃。
“嗯,她一定在的。”
楚风暗忖:若田小果一切安好,并且也在想念着坚儿的话,为何她却两年里不出现呢?众多疑团无法解开。
而若想让坚儿肯认他这个师傅,让他肯听他的教导,那么,势必要先找到这个女孩的下落,无论生死。
*
沁心小筑的雪又飘飘洒洒地落着。
田小果慵懒地躺在窗前的贵妃椅上,望着窗外的雪花呆呆出神。
扣儿扒了扒炉中的炭火,使炉火烧得更旺了些。室内暖烘烘的,扣儿扒了几下就觉得全发热了。她放下拨火棒,看了看田小果,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小姐这样看着窗外,已好几个时辰了。
扣儿原是冥煞教腾龙阁洗衣的丫头,和另外两个丫头住在一起,她们的管事丫鬟是霜月。霜月既刻薄又毒辣,平时有事没事就以欺负她们三个为乐。霜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头上的发簪刺她们的身体。尖锐而细长的发簪扎进小姑娘的那一身细皮嫩肉中,扣儿她们疼得又是哭泣又是求饶,可霜月却开心地哈哈大笑。
扣儿清楚地记得,有一天,当霜月拿着发簪朝她身上猛刺时,她大声哭泣,却又不敢反抗,因为她越反抗霜月刺得就越用力。扣儿一路躲闪着,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花园中。霜月不依不饶,在她身后紧紧追赶,一边还哈哈大笑。扣儿跑着跑着,不小心磕到地上一块突起的石头,摔倒在地上。眼见霜月追了上来,得意洋洋地高举着手中的发簪直往她身上刺来,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产生,她睁开眼,才发现霜月拿着发簪的手被田叔抓住了。
她认得田叔,是教主身边的管家,几个月前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教主关进了水牢。后来,又放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命。田叔,成为教里的奇迹,因为没有人能被关进水牢后又放出来的,更没有人能出来后还能活下来。她想,田叔对教主一定是特别的吧。
此刻的田叔面罩寒霜。可是,霜月却没有发觉,扬起一脸的媚笑,娇滴滴地对田叔嗔道:“田叔,你老人家来管管这个该死的丫头。这丫头又懒又笨,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好。我正在教训她呢。”
田叔还未回应,他身后有个低柔而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你骂骂她就是了,怎能用簪子刺她呢?”
扣儿惊讶地看去,一个身着碎花小棉袄的女孩露出一张瘦削而苍白的脸。女孩的眼睛清纯如水,看着她的目光荡漾着柔柔的波光。
扣儿忽然觉得心中有一块地方也变得柔软起来。
霜月显然认出了女孩是谁。因为她的脸由惊讶变得愤怒了。
“又是你这个丫头。听说你几个月前犯了事,被处罚了。怎么,还没死呀?”
那女孩听到“处罚”二字,瑟缩了一下,沉默下来。
田叔的脸变得阴沉。
“来人!”他叫,“把霜月给我关进静心堂,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静心堂,是教里的丫头关禁闭的地方,在教里是最轻的处罚。里面阴森恐怖,进去过一次的人都不敢再进第二次了。
霜月不甘心地叫道:“田叔,你怎么能帮田小果这个臭丫头?我怎么说也在教里待了好几年了,对教主一直忠心耿耿。你不帮我,却帮这个才到教里没几天的丫头片子。”
田小果的脸变得苍白,她抖着身子,拉着田叔的袖子,轻声道:“田叔,我想进去了,好冷。”
霜月却来劲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去做事还尽在这偷懒。田叔,这样的丫头你要好好教训一下。”
田小果的目光中闪过恐惧,似乎十分害怕那个教训。
“你说要教训谁啊?”
忽然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
“教……教主……”
霜月初时脸上的惊愕立刻被狂喜所淹没。
教主,这个全天下最令人畏惧的邪魅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从前,因为身份的悬殊,她无法走近他,只能远远地感受他惙人的气息,着迷于他的一举一动。但是,现在,他却离自己如此接近。这是个机会,一个能当上他女人的机会。
霜月媚眼如丝,看向龙慕渊的眼神充满挑逗。
“教主,奴婢名唤霜月,见过教主。”
那脸娇媚得几乎能挤出水来,那语气嗲得让扣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龙慕渊的脸色更难看了。田小果感受到他身上骇人的杀气,身子晃了晃。可转眼间,她就被人抱起来,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不是很冷?怎么下床走到花园里来了呢?”
扣儿的嘴张得合不拢。
她听过教主的不少事情。知道教主有很多女人,但教主从来没有对女人温柔过。第一次,她发现传言也是有误的。
田小果低着头,两手无意识的推着龙慕渊的胸膛。这个小小的动作使他更生气了。
“来人!”他突然叫道,“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我把脸划花。”
霜月惊恐地看过来,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田小果也吃惊地抬起头。
“为什么?”她问。
“我讨厌她那张脸!”龙慕渊皱了皱眉,问道,“你也不喜欢她,是吗?”
似乎要询问她的意见。
霜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命运会交到这个她最瞧不起的丫头身上。
田小果看了看她,想了想,说道:“我是不喜欢她……可是,我也不想你划花她的脸。”
龙慕渊沉默了会,点点头:“好,听你的。但你现在要回到床上去。外面太冷了。”
抱着田小果走进房屋,他朝田叔眨了一下眼。
田叔心领神会。
教主,仍是不会放过霜月。
从那以后,冥煞教再也没有霜月这个洗衣丫鬟,而扣儿,从此,便成了田小果的贴身侍女。
扣儿从未打听过小姐的生世来历。她只知道,当小姐那天用那双清澈的眼注视着她时,她的心里就有她这个主子了。扣儿明白,小姐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但是,教主却是冷漠无情的。所以,每次来房间服侍小姐,她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是,在心里,她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小姐。小姐不高兴,她也会跟着不高兴。小姐开心了,她的心也会随着小姐的笑容飞扬起来。
“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啊?能告诉扣儿吗?”扣儿轻轻问道。
田小果终于转过头看了看她,却不说话。
扣儿的心更难过了。
“小姐,凡事想开些。你的病慢慢调理会好起来的。”
田小果摇了摇头。
“我的身体,我再担心也没用。我只是觉得好闷。扣儿,我在沁心小筑住了快两年了,每天象个囚犯一样,不能跑,不能跳,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最好也不过是在院子里转转。看见我下床来,坏哥哥每次都不高兴,还老拿你和清涟撒气。我真的好烦啊。再躺下去,我没病都要病了,何况现在还有病。扣儿,你知道吗?我心里有好多人,我好想他们啊。师父、小哥哥、美人哥哥、坚儿、花间行、曾大叔,所有这些曾在一起的人,现在我都想得发慌。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去找他们……”
说着说着,泪流出下来。
田小果和扣儿都没发现,门外,一个身着黑丝长袍的邪魅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似乎一动不动地站立了很久,细长的眼中闪过一抹无措和心疼……
第2卷 第10章 暗杀事件
“石叔,楚风有一事请教。”楚风在厅前走廊上找到了田叔,开门见山地请求。
石叔微微诧异,他不明白新科状元还有什么不懂的要向他这个相爷管家请教。
“楚大人说笑了,有事但烦请讲。只要是老奴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风拱手施了一礼,才道:“请问田小果到底是何人?与坚儿什么关系?”
石叔一愣,沉默了会,看看左右无人,悄悄地在楚风耳边说道:“楚大人,你是从哪知道这丫头的?”
楚风微怔。
石叔解释:“楚大人莫怪老奴会如此问。只因这个田小果正是挑起相爷和小少爷之间战火的罪魁祸首。”
楚风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连忙详问根由。于是石叔将相爷如何怀疑是田小果引诱小少爷离家出走,因为田小果,坚儿是如何在迷尘谷遇险的事一一道来。末了,他郑重地对楚风叮嘱:“千万别在相爷面前提田小果这三字。相爷一听这个名字就发怒。小少爷曾求相爷去找那被人掳走的田小果,可是相爷只是口头答应,将小少爷哄回了京城,可事实上并没派人去找。小少爷事后得知,心中对相爷十分不满。两兄弟的关系就变成楚大人现在看到的模样了。”
楚风沉吟道:“俗话说,相由心生。我看那田小果,很是单纯,绝不象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啊。”
石叔点头叹道:“小少爷一直说田小果是他干姐姐,对她很是信赖。人人都说孩子的直觉是很灵的。老奴有时也想,相爷可能是误会田小果了。可是相爷的脾气大人也知道,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况且,又事关自己最疼爱最在乎的亲弟弟,情绪就难免偏激些。”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说道,“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楚风忙道:“但说无妨,只要是楚风能够做到的,楚风就一定做到。”
“老奴想请楚大人帮帮小少爷,找到那田小果。这样一来,不但小少爷会原谅相爷,兄弟俩才能和好如初,而且也能亲自判断那田小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但老奴也请楚大人,先莫将此事告诉相爷,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楚风点头应允。心中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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