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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最强二师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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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晨桓扶起朱公公,一边走一边道,“如果我们不快点,可能就真的会有麻烦了。”

朱公公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他一笑就把脸上的伤痕牵扯到,下一刻就由笑转哭,呲牙咧嘴起来。

“老猪?”

“嗯?”

“你身份没暴露吧?”

“奴才深居简出,极少在外抛头露面,所以在这石玉皇宫中,认识老奴之人不超两手之数,而那几人,老奴均不认识。”

听到朱公公的话,朱晨桓眉毛微微一动,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连寺庙都没去成,事情还办不办了?”

朱公公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天命使然,注定老奴不能进去。”

朱晨桓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他衣衫颇为破旧,刚才为了蒙面还把后背的衣衫给撕了下去,此时风口一吹,当真不要太凉爽。

朱公公瞧见朱晨桓背后衣服上的大窟窿,又看了看朱晨桓稍微有些皱眉的侧脸,旋即呲牙笑道:“太子殿下,长路漫漫,老奴给您讲一些趣闻如何?”

“趣闻?”

“事关大唐的趣闻……”

署去秋来,冬去春又来,一年四季轮换大半。

这一年,朱晨桓十六,成年了。

没有浩大的成人束冠礼,没有无数的祝贺喧嚣声,只有一个小河,一个老者,一把破木梳子,还有那刚刚从发芽的柳树上折下来的枝条,就这样朱晨桓束发,成年。

站在河边,看着河面上的倒影,脸庞已经褪去了稚嫩,多了一丝坚毅,头发束起,更显英姿,若是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男子。

朱晨桓臭美了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移开河面,无论是前世的猪八戒,还是地球的杀手,他的长相要么是太难看,要么就是太平凡,好在老天在某些方面还是比较公平的,一世丑陋一世英俊,也不枉走这一遭。

这大半年,朱晨桓出手的次数渐渐少了起来,他们由石玉国的南部边境走到了西部边境,又由西部去往北部,马上就要转上一圈,返回石玉城了。

朱公公趴在河岸上捧了一把清水喝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向朱晨桓道:“太子殿下,接下来我们不用做乞丐了,老奴已经给北疆沧郦城北凉军去了书信,他们会护送太子殿下直接回去石玉城的。”

朱晨桓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什么护送我回去?你呢?”

朱公公胖脸一笑,眼睛都看不见了,“老奴与太子殿下走这最后一遭的沧郦城后,就不与太子殿下回去了。”

“老猪,你要去哪?”朱晨桓眉头一皱。

朱公公站起身来,为太子殿下正了正束发的柳条,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呲牙傻笑道:“老奴年岁不低了,还有一些事要去完成,要是办不成这些事的话,死了也不安生。”

朱晨桓眼珠转了转,回想起朱公公这一路的所作所为与所说,心里其实也早有感觉,一开始他以为朱公公只是一个好太监,但很快这个假设就没了。接着他以为朱公公是父皇专门派来保护与指点自己的高手,但除了破庙那次朱公公出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手,这一点猜测也被证实是错的。再后来,朱公公给他讲大唐的各种事情,讲那里的人与事,讲何为读书识字,讲何为文成武就,朱晨桓心有所悟,气息更加沉稳,但也正是因此,朱晨桓对朱公公的身份更加疑惑起来。

只是朱公公讲话滴水不漏,面对朱晨桓的多番询问,总是呲牙傻笑,让朱晨桓一拳打到棉花上吐血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但有一点朱晨桓也可以确定,朱公公不会是自己父皇所谓的手下,因为石玉国都没有任何人或物能够留得住神秘又不神秘的老猪。

所以对朱公公的离去,他也早有预感,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

“一定要走吗?你把我带出来的,就不把我再送回去?”朱晨桓问道。

朱公公摇了摇头,胖脸上笑容慈爱,他拍了拍朱晨桓的肩膀,持着漏风的话笑道:“太子殿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一路太子殿下的改变老奴都看在心里,即便与太子殿下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早早离去,去完成数十年前老奴的未竟之事。”

“老猪,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啥未竟之事非要这么着急去做?不说动我,我就不让你走。”朱晨桓摊手无赖道。

朱公公抬起头看了看刺目的太阳,感受着太阳传来的温暖,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然后道:“太子殿下,老奴未净身前有个本家姓,那个姓是——司马。”

朱晨桓双眼微动,呼吸瞬间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就无奈的苦笑起来,只见他摆了摆手:“走吧,快走吧,要是把你给耽误了,你死前还没有完成这件事,恐怕之后无数年我都会被戳脊梁骨的。”

朱公公呲牙一笑,然后双手放在背后,佝偻着身子向前走了走,又突然停了下来:“太子殿下,什么都可以改变,唯独这历史是无法改变的,什么佛啊神啊的,纵然有逆天之力,仍旧成为历史,你……可明白……”

“呵?不明白!”

朱公公一顿,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回光返照的样子。

第十三章 千军相迎

石玉国北方,毗邻两个强大的三等国家,这两个国家生活环境恶劣,民风彪悍,全民皆兵,即便是一个妇女除了床上生娃外,拿刀也一样可以杀人,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情。

东胜神州大陆方圆数万公里,屹立人族不下数十亿,国家林立,除了一个霸王地位的一等国家傲来国与十个二等国家外,三等国家就是数百,四等国家更是上千,至于所谓的五等国家往往是占山为王或者仅有一个城池的土霸主,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承认他们的独立地位,只是感觉驱逐他们吃力不讨好便放任自流而已。

三等国家实力有强有弱,甚至一些顶尖的三等国家实力并不比二等国家弱多少,只是运气不好或者其他原因没有成为二等国家的机会而已。

但十国大比,却是他们翻身的最佳时候。每一次十国大比,三等国家是可以向排名最末的二等国家发起冲击的,但凡是准备充足的三等国家,在不惜一切代价的基础上,亦是有三成的机会取而代之,成为二等大国的。

所以每当十国大比即将来临时,一些较弱的二等国家就开始紧张备军起来,而那些强大的三等国家,更是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分一杯羹。

很不幸,石玉国在上一次十国大比排名最后,边境风云三载春秋,死伤强兵悍将近百万,才保住自己二等国家的地位。

而如今,九年已过,十国大比又快开始,毗邻强大如狼饮血的三等大国又开始虎视眈眈。

北疆,沧郦城,石玉国最北军事重地,在六年前那场厮杀三天三夜至死方休的大战中闻名天下,而石玉国最强三军之一厉风军便是在那场暗无天日的战斗中磨砺而成,顶住十倍于自己敌人三天三夜,用血肉之躯争夺时间,最后等待援军到来,守卫住这兵家必正之要塞。

朱晨桓与朱公公行走在这边境小路,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色,听着朱公公讲述沧郦城的那场大战,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惊诧。十倍之敌,栾战三天,未有一刻停歇,不说体力能不能支撑得住,单是心里面的不安与绝望就够让人崩溃的了,但厉风军最后还是守住了这沧郦城,不能不赞叹人类有时真的是能够创造出震惊的奇迹的。

听到朱晨桓的连连赞叹,本家姓司马、被石玉国皇帝朱义天赐姓皇姓的朱公公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太子殿下,人族的能力是永远不能低估的,无论是千万年前最卑微的原始人族,还是今朝最底层的人族,他们的潜力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都是无穷的,所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太子殿下永远要坚信……人族不亡,这天可覆!”

朱晨桓闻言,双眼突然一张,他似乎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当他看向朱公公时,朱公公却是腼腆一笑,老脸一红,仿佛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让朱晨桓连忙转回头,防止自己呕吐恶心。

“老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朱晨桓双手抱在脑后,一步一步与朱公公走在夕阳的路上,影子拉得老长,按照朱晨桓的说法,比那放屁闻到味的距离都要长。

老猪肥胖的身体跟在朱晨桓的身后,每走一会他就要擦一下汗,但老猪的一身行头比之朱晨桓的破旧来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手中的手帕还是三年前从石玉城出发时带着的,而今三年未洗,到底有多脏就可想而知。老猪每次一擦,朱晨桓都能闻到比那从屁股中出来的东西还要臭。

但朱公公却恍然未知一般,每一次擦完汗他还要深情的闻一下,看那样子如果说老猪没有变…态的心思,朱晨桓什么也不信。

“太子殿下说的什么?奴才不明白。”老猪擦了擦汗,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朱晨桓的问题。

朱晨桓突然站住,老猪还以为太子殿下要找自己麻烦时,却突然感到大地震颤起来,前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如雷响,如马鸣。继而视线所望之处,冲天黑烟拔地而起,仿佛妖魔出世一般,可朱晨桓却知道那不是什么妖魔,而是大军冲过而带起的灰尘。

“太子殿下,这是……”朱公公走到朱晨桓的身旁,与朱晨桓并列看向前方那如汹涌潮河的大军,迷眼说道。

“呵,被你说中了,真的有人来迎接我们了,而且还很兴师动众呢。”

朱晨桓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干脆就盘腿坐地,也不理那越来越近的大军,不去管那漫天的灰尘是否会将自己吞没。

大军越来越近,那马踏大地的声音整齐划一,声音震天而地动山摇,若是只听这声势,说不得会认为这是几十万大军呢,但若仔细一瞧,却能发现这只是千人队伍而已。

朱晨桓已经能够看到这千人军队前骑马之人的样貌,国字脸,鹰字眉,倒八胡,身材魁梧,手持大戟,背负十余支短矛,骑行如虎豹前行,双目似鹰狼侧目,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只瞧其貌,朱晨桓便能猜到这便是六年前率厉风军死守沧郦城,威名传天下的厉风军统领赵拓仁。

看着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踩踏自己飞身而过的大军,朱晨桓仍旧是很随意的盘腿而坐,甚至在这时他还不忘与身旁站立的朱公公说笑道:“老猪,本太子早就该表明身份了,你看看这待遇,在瞧瞧咱俩走过的路,嗞嗞,想起来我都后悔为什么会听你的话吃这么多苦。”

老猪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言不语,他知道朱晨桓此时并非是真的想听自己回答什么,他完全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而已,能够表达自己现在情绪的听众。

大军越来越近,老猪眼睛也眯得更细了,他站立在朱晨桓身后半步距离,双手在袖中已经握成了半拳。而反观朱晨桓,则是嫌弃坐着累腰,在大军到来之时竟然平躺了下去,把整条路都给挡住了,仿佛生怕自己不被这些烈马踩到一般。

而就在距离朱晨桓只有三步距离时,只听千人“吁”的一声呼,千匹骏马戛然而止,队形之整齐,训练之精准,若是在石玉城被朱晨桓见到,必定少不得一声赏字喊出。

不过现在嘛,朱晨桓没有喊一声杀字就已经够大度了。

毕竟这到底是迎接还是下马威,朱晨桓还是能分得清楚的。更何况他现在就躺在骏马之下,而这些人都高坐与骏马之上,到底是不是下马威,还有猜吗?

“末将赵拓仁拜见太子殿下。”

赵拓仁翻身下马,然后抱拳躬身说道,其他兵将见状,也都纷纷翻身下马,只是未曾言语拜见之话,或许在他们看来,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太子殿下地位怎么都比不上与他们浴血奋战的统领大。

朱晨桓仍旧没有起身,他衣衫本就脏破旧,此时躺在地上,虽然没有打滚,可被这些马匹飞奔带起来的灰尘落上,也仿佛泥球一般,落魄到了极点。

“赵将军威武雄壮,厉风军气势惊人,当真是我石玉国精锐之师,有赵将军率领厉风军守卫我石玉国北疆,吾心甚安啊。”

朱晨桓说的话很正经,语气也不卑不亢,但他躺在地上说这话却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赵拓仁听到朱晨桓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芒,他这才正眼去瞧地上的朱晨桓,只见朱晨桓面庞俊秀,双眼有神,发髻用一树枝束发,显得有些怪异,但却与传言中的傻子太子完全不同。

究竟是传言有误,还是……

赵拓仁心思百转,脸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只见他再次说道:“末将代厉风军感谢太子殿下褒奖,皇上有令,命末将迎接太子殿下,并送太子殿下返回石玉城,还请太子殿下随末将先往沧郦城休整一日。”

朱晨桓斜了斜赵拓仁,然后又抬起头眯眼看了看这夕阳红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淡淡道:“赵将军,这里就是当年死战地之一吧?”

赵拓仁眼皮跳了跳,却仍旧答道:“回禀太子殿下,此地厉风军与云风国大军栾战两天两夜,我军将士死伤十五万三千两百一十一人,风云国大军死伤五十万两千一百人。”

“十五万三千两百一十一人啊……上有双亲中有一妻下有一子的话,那就是六十多万人的灾难了……”

朱晨桓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他的语气并无多余的感情,但听在每一个人耳中,却有着那些许的压抑与屈辱。

残阳如血,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冷风吹过,砂石飞起,一千人沉默站于地上,一人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

众人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心中重温那场残酷的大战,又仿佛是在心中告慰那些战死的将士国未亡,人未忘。

“赵将军……”朱晨桓突然说道。

“太子殿下!”赵拓仁身体弯曲更深一度,其余士兵不经意间也弯曲了身体。

朱晨桓突然站起身来,右手指向更北的方向,高声道:“长夜漫漫,诸君敢否与吾去那风云国大营转上一圈!”

第十四章 双箭斩旗,一朝归心

沧郦城北方三十公里处,这是石玉国与三等强国风云国边境线,此线名为石云线,跨线向南为石玉国境内,跨线转北便是风云国国土。

六年前大战,风云国将士跨过石云线,主动发起战争,试图一举击败二等末国石玉国,提升风云国等级,但有心算无心,却仍旧沙场折戟,先后折损共两百余万兵士,最终也未踏及石玉国北疆沧郦城一步,成为风云国全军将士心中最屈辱的一战。

六年过去,新一次十国大比很快开启,所以为了报仇雪恨,也为了一举荣登二等强国行列,风云国再次厉兵秣马,率先纠集大军三十万精锐驻扎石云线,后全国境内征兵两百万再次奔赴前线,这一次风云国将拿出破釜沉舟的态度,若不成功,十年内将无法恢复元气。

石云线以北,一座巨大军营驻扎于此,军营占地百余亩,白色营帐接连起伏,站在高处俯视,又能发现此军营排兵布阵皆有讲究,营帐以五行八卦排列而成,训练场共有四座,分别位于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以及正中,呈四方拱卫之势。

正值深夜,乌云蔽月,整座军营四周皆陷入黑暗之中,唯有火把通亮的军营仍能夜间视物。虽未值战备之时,军营防守仍旧严密,斥候每个时辰派出一队,巡逻士兵每三个时辰更换一批,只此一事,便可知此军绝非平庸之军。

子时鼓声一响,斥候与巡逻士兵交接更换。

“这天可真特么怪啊,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却冷得要死,我看将军就太看重石玉国那帮怂人了,他们什么时候敢对我们出手?哪一次不是我们打到他们城下他们才敢一战的?”换队斥候骂骂咧咧一句,与另一人交接过后,便同五人组小队奔出军营,向着四方边界线走上一圈。

“少说话,眼睛尖一点,没事正好,要是真有什么事了,不止你会有麻烦,我们整个军队都会有麻烦!”

斥候队长训斥了一句,然后策马上前,转道另一条路监察情况,而这名斥候则是在队长走后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又骂骂咧咧了一句:“老子信你才怪!要不是你与将军沾亲带故,还能轮的上你当这队长?老子可是参加过六年前那场血战的,要不是你给老子穿小鞋,老子早就飞黄腾达了!”

夜风不小,一吹起来飞沙走石,直噗噗的往脸吹来,打的人脸生疼。

“靠,真不喜欢斥候这狗屁活事,每天不仅嘴里吃土,眼睛还要吃土!”斥候眼睛被风沙迷住,他停下了马匹,用手去揉这进了沙子的眼睛。

“嗖——”

而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这声音很奇特,而且竟然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记得是在六年前,自己的兄弟与自己一起冲锋陷阵时,自己就是听到了这种声音,然后自己兄弟就直接被一个飞来的短矛刺进心脏,瞬间死了。

想到这里,斥候突然瞪大了双眼,借着流泪的朦胧视线,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在黑夜中仍旧闪烁着寒光的矛头,正向自己冲来。他连忙又擦了擦眼睛,灰尘终于从眼中脱落,而他也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这是一支短矛,矛尖锋利,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冲势突破一切阻碍,什么狂风,什么飞沙,在这短矛面前就如同一张张透明的薄膜一般迅速穿透。

而这时,斥候终于想起:“就是这矛,我记得,是石玉国厉风军将军扔出的,我同袍十年的兄弟,就是死在它的手……呃……”

斥候还未想完,短矛就直接冲入他的胸膛,刺进他的心脏,而后他整个人都在短矛的余力中向后飞起,直接钉死在身后的土地上。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倒地的地方。这是石云线的南方,他这才知道越线的后果,当真严重……

下一刻,千人大军从一旁迅速经过,无人去看这逝去的可怜家伙,即便是朱晨桓也未去扫过一眼,因为这是战争,不死人怎么能是战争。

躲过斥候的监察,敌袭消息没有及时回传,致使风云国大军发现这惊天动地的是声响时,厉风军大军已经杀了近百的巡逻兵士,直接向大营冲击而去。

“敌袭,全军防守——鸣锣——关门——”

风云国大军终于发现了厉风军大军,他们惊骇的嘶吼声在军营中迅速传开,鸣声鼓声下一刻低沉响起,将这沉睡的军营瞬间唤醒。

“赵将军,吾常听人谈及你的短矛长戟,世人皆说你曾五矛破门,三戟破军,不知今rb太子能否有幸见到你的战神风采?”

朱晨桓与赵拓仁并排骑马,行于大军之前,见敌军迅速聚集,满眼恐慌,仍一脸平静,仿佛即将面临大战的不是自己一般。

赵拓仁闻言脸上没有一点骄傲之色,只见他从身后抽出一根短矛,用力向前方军营大门扔去。

一矛,速如雷霆,射破营门,刺穿营门后五名士兵。

两矛,势不可挡,射断营门巨木,门倒。

三矛,所向披靡,从侧而入,穿透前方十名弓箭手。

至此,门破,兵亡。

风云军士兵骇然至极,他们并非平庸之辈,亦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可今日见赵拓仁三矛破门,杀死十五人,只在一瞬之间。心中顿时出现恐惧之色,仿佛来人并非敌军将士,而是天神下凡虐杀自己而来。

而也是这时,赵拓仁才横起大戟,双眼迸发出浓烈战意,可语气仍旧是平静如水,道:“五矛破城门,此门,三矛即可。”

言罢,一拉缰绳,骏马一跃,便直接跃过门前敌军,直接接入风云国大军军营之中,大戟横扫,鲜血横飞,头颅飞起。

看着赵拓仁战神一般的飒爽英姿,听着他实诚的话,朱晨桓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人狂,真特么狂!但这事该狂,这话必须狂!

一千厉风军跃入营中,以阵法排布,盾牌位于前,长枪位于后,弓箭置于中,无一散兵游勇,千人为一体,动辄鬼哭神嚎,前则势不可挡。

杀人如割麦,饮血似喝水。边境之军厉行军风姿可见一般。

“尔等在此进行杀敌,且看吾行!”

朱晨桓看着热血沸腾,他本以为两世为人,体内的那些热血早就消耗尽了,可此时面对厉行军的厮杀陷阵,不知不觉也有了动手的冲动。

他左瞧瞧,右看看,忽然在两里之外一座巨大营帐头顶之上看到一面迎风飘展画着风云的巨大旗帜,心思百转千急,朱晨桓瞬间就明了那是何物。

而后只见他从敌军士兵手中抢下一把弓箭,此弓比寻常弓箭大上一倍,木质发黑,一手触摸冰冷彻骨,而箭羽通体银白,火光照耀,竟显得有些刺目。

“好弓,好箭!”

朱晨桓赞叹一声,而后也不犹豫,中军大帐内明显传出声响,军营深处脚步震天,看来是敌军已作出反杀之策。

“诸君,且看我这一巴掌……”

朱晨桓大喝一声,起身站立在向前奔跑骏马的背脊上,马匹飞动,可朱晨桓却仿佛立于地面一般,身体没有半点晃动。见到此状的兵士们,心里都大赞一声“好骑术”!

大弓拉满,箭羽立弦,朱晨桓远见一名身着白色铠甲之人突然看向自己,一股无形寒意迅速袭来,朱晨桓冷哼一声,元气流转,进入箭羽,而后便见他侧脸看去,双眼、箭羽、旗帜成一线。

杀手的功夫,几千米都能准确射入头颅一击毙命,何况这短短两里地。

松手,箭出。

只听箭羽“咻”的一声刹那飞出,因速度过快,空气都被摩擦出细微火光,声音刺耳,顿时吸引所有人的主意。

“小贼,而敢!”

这时,一道怒吼声突然响起,接着朱晨桓便见那身穿白色铠甲之人也射出一箭,正好与自己箭羽空中相遇,正当风云**士大喊好箭、厉风军将士心道可惜时,却见朱晨桓箭羽突然爆射出一道刺目光芒,接着箭羽竟然一分为二,一者刺向白袍将领,一箭直接击断旗帜木棍,画着风云图案的旗帜顿时倒落在营帐上,而后滚落下去,不见踪影。

而那白袍将领也没想到朱晨桓竟然留了一手,眼看箭矢无法阻挡,便见他随手将一名亲兵抓了起来,向空中扔去,正好被箭矢透体而出,鲜血洒落,喷满白袍将领一脸,使得他看起来狰狞可怕。

“竟然是阴阳双羽箭,本将低估你了!”白袍将领看都没有看失去的亲卫,只是脸上流露出阴沉的深思。

而厉风军将士也是被朱晨桓这一手惊艳到了,直到朱晨桓大吼一声“撤退”后,众将士才恋恋不舍又杀一人后,鱼龙而出,丝毫不乱。

来时朱晨桓与赵拓仁在前,众将士眼中只有赵拓仁。

归时朱晨桓与赵拓仁在前,众将士眼中多了一个高大背影……

第十五章 星罗棋布,破局之人

第十五章星罗棋布,破局之人

凌晨,太阳还未升起,整片天地仍旧处于黑暗之中。沧郦城坐落在山谷夹拗之处,两侧是耸立的高山,壁立千仞,垂直冲天,所以想要进入腹地石玉国,必须经此之地,而沧郦城便屹立于此两百七十一年,守卫石玉国两百七十一年。

此时沧郦城城墙之上灯火通明,斥候每一刻派出一队,巡逻兵士在城墙底下紧急集合,虽然很多士兵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与压抑。

朱公公站立在城楼之上,手持赵拓仁赐予的令牌,交给沧郦城太守邓洗池,说明赵拓仁一千士兵去处后,太守邓洗池便连忙利用令牌调兵遣将,弄得气氛紧张,仿佛将有大难临头的危机一般。

对于太守邓洗池来说,这可不就是危机嘛!那可是三等强国风云国啊,实力强大,兵强力壮,他们哪一次出现不适让沧郦城死上一大批人,弄得人心惶惶,就担心城池被攻破。

可你们倒好,不仅不躲避这强国之兵,反而是应太子殿下的要求去风云国大军军营中走上一圈,这不是阎王殿跳舞,是什么?

要是惹得风云国大军震怒,不顾十国大比的要求,强行出兵攻击,那可如何是好?沧郦城还未从六年前的大战中恢复过来,如果风云国再那样大兵压境,那这沧郦城就真的守不住啦!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更防止自己性命丢掉,胆小的太守邓洗池连忙调动大军集结,斥候不断派出,一旦得知太子殿下与赵拓仁的消息,便及时回报。

一想起太子殿下,邓洗池就忍不住心里嘀咕,都传太子殿下是个傻子,你一个大将军信谁不好?为什么要信一个傻子啊!而一想到石玉国未来会由一个傻子来执政,他心里的忧虑就怎么都消不去。

自己胆小,还有几年也就辞官归去了,你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啊,安全第一的守则是他这大半生当官一直的坚守。

而就在邓洗池心里嘀咕的时候,斥候突然回报,说有大队人马赶来,邓洗池连忙向远望去,只见声音震动,尘土飞扬,接着微弱的光芒他只能瞧见冲天的灰尘,而看不清到底是哪一队人马。

“可知道是谁?”邓洗池开口询问道。

斥候答道:“因光线太暗,他们奔行速度过快,尚未可知,但看其身形与气势,八成是赵将军他们回来了。”

一听到只有八成的机会,邓洗池想了想,然后咬牙说道:“先关城门,全军准备随时战斗,等他们到了城下再说。”

然后,城门就在朱晨桓与赵拓仁的注视下,缓缓关闭了。

“呸,咱们得胜归来,他们咋还关门了?”

朱晨桓吐了一口吐沫,向身旁的赵大将军说道。

赵拓仁闻言,面不改色,只是撇了撇嘴,道:“肯定是太守的意思,现在天色黯淡,他们无法分清敌我,这样做最安全不过。”

“哦?就是那个‘安全第一’的太守邓洗池?”

朱晨桓还真的听过邓洗池的名号,此人各项业绩都平平,实力也是普普通通,任职期间没有大功,但也无过,后来因为他什么事情都以安全为主,只要是涉及安全的事情就肯定都不会去做,所以渐渐就有人给他起了一个这样的外号。

说他是“安全第一”不假,但从侧面也是说他是“怂包一个”。

“除他,无二人。”

赵拓仁忽然加速起来,接着便见他从背后抽出一把短矛,然后用力一扔,短矛直接飞到了城墙上一个挂着红心的靶子上。

守城军士一瞧,纷纷大声喊道:“是赵将军,赵将军他们回来了!”

邓洗池见状也终于确定了赵拓仁的身份,他轻轻地松了口气,然后故作镇定道:“开城门,迎接太子殿下进城。”

城门嘎吱作响打开,朱晨桓则是看的有些愣神,缓了好半天,他才向赵拓仁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道:“我现在有些理解你的处境了,难,真的挺难的!”

赵拓仁听到太子殿下的话,也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板着的脸庞有些松弛起来,他一边驱马前行,一边道:“太子殿下弓箭无双,阴阳双羽箭已经失传多年,而今见到太子殿下神威,末将感佩之至,若太子殿下也射出一箭,必会吓得他们马上关闭城门。”

一开始朱晨桓听着还挺正常,这也算是赵拓仁这莽夫的一个小马屁了,可听着听着他就感觉变味了,原来这莽夫不仅仅心思灵活,性格也不是那样莽撞嘛,都会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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