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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霸王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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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现身的人儿婀娜多姿,风华绝代,正是那一代尤物、只要是见过她的便不会忘记的傅荃晶,特别是她看到重耳后那嫣然一笑。真有回眸笑百媚生的神韵。重耳心中不由一紧。

随后进来的两位重耳就更感陌生,均做文官打扮,年龄也相差无几,都在五十开外,有区别的是矮个子有一双明亮的老眼,并排而入的那个稍高点两眼无神,一副被酒色淘空身体的模样。

这四人身后都跟有人数不一的武士家将,并且这些身穿晋服的家臣武士们均不需吩咐就随主人而立,显然是很熟悉这种场面。

重耳听到身后的许安低声道:“那身穿青色晋袍的男子叫伯己,是王城谁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的师哥寺人披号称晋国第一高手,也是献公的驾前护卫。后面两位乃晋朝上大夫,皆为位高权重之人,矮个子叫黄颐,掌管内政,另一个稍高的名叫叔笺,掌管军需。”

其实重耳最想了解的便是傅荃晶的情况,也不知这许安是装糊涂还是知晓他们见过面,才漏过不提。

第七章 尚府风云(2)

尚渔和公孙榷马上迎了上去,谈笑间,已由美婢为四人安排好坐席。

安排就绪后,只见尚渔手掌轻拍,道:“为贵客上酒。”

到了这样的地方,重耳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般的自在。他伸手一拍陪坐在两边的美姬,学着青楼客人们的口气喝道:“坐近点!”

厅中除荀息神色如常外,均露出异样的眼神,其中公孙榷最为惊谔,怎么这重耳和传闻中的毫无相同之处,表情变化万千,忽天真,忽豪爽,忽又显风流,这些可和大贤大德丝毫沾不上边啊!看来传闻究竟是不可靠的,不过既然知道这小子喜好女色,那就对自己夺得美人归大有帮助。想到此,公孙榷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尚渔好像猜测到公孙榷的心里变化,脸色丝毫不改,心下里却在偷笑着:“你太小看他了,我们当初都不是被他给糊弄个遍”。

今天的主人虽说是公孙榷,但实实在在的主人还是尚渔,而且大家对公孙榷的求婚之意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去说破罢了,所以这次名义上是为远道而来的公孙榷接风洗尘土,再加上弄玉没到,自然重点就转移到公孙榷身上去了。

酒刚下肚,一行乐队鱼贯走进大厅,不等主人吩咐,就奏起乐来。

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身着五色紫衣的八个妙年美女款款飘入,看得出她们的走路也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能最大限度地展示出她们的妩媚和娇柔,再加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醉人幽香,令席上的男人如醉如痴。

呵呵!难怪昨天槐儿说我今天会过得很开心的,原来她早就知道会安排这种我喜欢的表演,重耳心中暗笑,全神灌注地看着场上的艳舞。

八个舞姬仿佛一个比一个美丽,特别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少女,曲线玲珑身形令人心荡神摇。吹弹得破的桃红粉脸,当真是我见犹怜。

公孙榷见重耳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便伸过头来,低声道:“公子的确是眼力非凡,这名舞姬乃越国贵族之后,气质相貌皆为上选,因得罪越侯,被卖进官缭,幸得在下买下,才不至于落到万人践踏的地步。”

重耳眼中焕发出神采,忽又熄灭,暗骂:“你又不送我,吊我味口干什么?”谁知那公孙榷轻声道:“如若公子瞧得上眼,她就是公子的人,今天就可以随公子走!”

“是吗?你真的舍得?”大喜过后,重耳半信半疑的道:“这样的小美人,你为什么要送给我,你……”

公孙榷正容道:“这个公子放心,在下绝无索取任何回报的意思。”

还蒙我,你的脑袋里打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吗?重耳暗忖,你不过就是想通过我以得到弄玉罢了,哼!为了这个小美人而失去弄玉,那也太不划算了。

“呵呵!不好意思,这样的大礼我可不敢收。”

“什么?”愕然之下公孙榷忘记了压低声音,以至于场中的歌舞姬一下子停顿了下来。

满场诧异的目光均投射过来。

重耳倒是满不在乎的,反而顺势捕捉到傅荃晶幽怨的眼神。对这样的眼神重耳早在青楼时就不再陌生了,他从小凤的眼睛里也看到过类似的神情,一想到小凤,重耳便感觉胸口有被刀扎之疼,目光下垂,神情顿时索然。留下傅荃晶惊异的目光,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什么人才能在顷刻间把热力四射的眼神突转冰冷,消极呢?

公孙榷自知陷入尴尬境地,不过他究竟是极为灵活善变之人,立刻大手一挥,道:“你们全下去吧,我们还是在清净中喝酒谈话的好。”

与重耳同坐一侧的叔笺开口附和道:“公孙兄说得好,此举甚合老夫意愿,免得扰了清净。”此话一出,几乎全场人都露出不屑的目光。

就连许安也在小声咕隆道:“这老色鬼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这种唯心之论,哼!”

这叔笺不知是眼力不够,还是道行高深,竟毫不以为然的又道:“这次公孙兄带了多少铁器来晋,可不要全给尚家做,给我们也留点机会吧!”

黄颐开口道:“谁不知你叔大夫家产万惯,还用得着来抢这铁器生意?”

“哈哈!黄大夫所言极是!说到老夫心里去了,来,干了这杯。”尚渔笑着举起玉杯。

公孙榷很显然不想让叔笺太过难堪,也举杯示意。

突然,一句清脆骄亮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做铁器怎么比得了兵器,尚先生不介意我不请自到吧!”话音未落,娄无尘那轻悠丰满的身躯出现在大台阶上。

尚渔微微一怔,很显然他没想到她会真就不请自来,一时间都忘记了回答。

好在公孙榷亦是主人之一,马上下席迎接,边走边道:“哪里!哪里!欢迎都来不及。”

娄无尘向左右两侧的空席上一看,不等主人安排,就坐上了重耳那一侧空出来的一席。

尚渔和公孙榷相顾愕然,他们猜不到这个生意场上的老对头,为何会突然放下架子,不请自到,做出这对于她来说有损脸面之事呢?

公孙榷退回主席,微一思索,对娄无尘道:“国家之强盛,经济与军队缺一不可,士兵所穿之衣,必需通过纺织而成,而纺织者手中必有一针一刀为铁制,种地的必有一锹一犁为铁制,这还是不算工匠们手中的一斧,一锤,一锯,一锥是铁制的,若不具备这些工具,就不能务农,你就是拥有再多的兵器也是要饿死的。”

这话一出,大厅中所有的人都思索起来。

此话有理啊,重耳不懂大道理,但是对于这个观点到是认同的,虽然他不想看到娄无尘出丑,可也无能为力。

娄无尘美丽的俏脸还保持着端庄的神韵,丝毫没有一点的慌张,也看不到丝毫的退缩之意。

“谬论,简直是荒谬之极。你把主题都理解错误,竟然还大谈特谈,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人不承认经济和军队的作用,如果我们来讨论这个世人皆知的问题,且不遭人笑话?”

一直为她担心的重耳为之一振,听了她的话,对她的信心大增,认为她极有可能扳赢这一场。

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这样有意义的辩论是谁也不想放过的。

尚渔淡淡道:“也许是我们的理解能力不太够吧,娄夫人是不是应该把主题说得明白些呢?”

看来这尚渔深得守中待攻之道。荀息暗道”看来尚氏家族能长时间在动荡的晋国立足,也非偶然”。

娄无尘凤眼中放射出锐利的光芒,眼神锁定尚渔,从容道:“你们仔细想一想,铁器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兵器呢?其实很简单,排除功能作用外,就只剩下性能之比了。冶练师常道美金以铸剑戟,试诸狗马,恶金以铸夷斤躅,试诸壤土。由此可见农业铁器与兵器的质地之别。

(作者注:春秋时称青铜为‘美金’,铁为‘恶金’)

尚渔继续微笑着说:“原来娄夫人的意思是论冶铁和练铜的上下之分。既然夫人承认铁器农具和青铜兵器皆不可少,那么只是想证明铁器的粗糙比不上青铜的精细。请问如若在一铁犁,铁锹上镂上花纹,用上漆,镶嵌上松绿石,农夫拿上它们去耕作,这且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重耳一愣,尚渔说得也有道理啊!不由得向娄无尘看去。

娄无尘眼中火花一闪,正欲反驳时,荀息突然插进来道:“铁器的出现和使用,对农业和手工制作等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齐国以‘刀币’作为货币就可见一斑。兵器业来自于青铜铸造技术的提高,而领先于各国者莫过楚国,其铸造出来的青铜剑,戟,枪等无不精美绝伦,其质地是铁器所不能比之的,就其使用范围而言,尤胜于铁器,刚才乐姬手中的乐器,这厅中的铜鼎,都由此而来,再加之造型优美,花纹精致细腻程度,让铁器为之失色。”

“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重耳忍不住大声叫好,不过喊出口后又开始后悔了,除了娄无尘给了他一个微笑外,大家均紧盯着荀息,等待他的下文,没有人在意重耳的发言。

荀息突然面露微笑,目光直视公孙榷道:“公孙家族以铁器而扬名天下,单以炼铁来讲,已是登峰造极,无人可比。”说着又转向娄无尘道:“娄氏一族源自楚国的铸造世家,其青铜铸造术更是处于绝对领先,连齐国都大批的购买娄氏的铜器和兵器。”

说到这里,荀息突然停了下来,闭口不说。

第七章 尚府风云(3)

弄得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到底他是在赞铁器还是兵器?尚渔和公孙榷表情极不自然,好好的一场宴会都让那个女人给搅和了,公孙榷不由得流露出一丝阴毒的目光,恶狠狠的射向娄无尘。

“荀大夫好像还没说完,小女子怎么越听越糊涂。”傅荃晶不禁问道。

“这个还是让我来回答吧。”伯己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道。

厅中之人无不大奇,因为这伯己平常极少出席这种宴会,独来独往,天马行空,认为交朋结友只会把自己给束缚住,从而失去自身的洒脱和随心所欲,而且大家从没听说他和尚渔或者公孙家族有过来往,此次在宴会上看到他时都甚感希奇,更不用说看到他突然绽放出的表现欲望。

伯己既然有说话的欲望,就不会为谁而放弃,哪怕就是贵为上大夫的荀息也不行。所以伯己没等荀息回答就爽然道:“其实答案很简单。”边说边向傅荃晶看去。

原来这伯己是追着她而来,也是为她而回答,众人如若恍然大悟般均把目光投向傅荃晶。

傅荃晶眼神微颤,面对这个有着英俊外表,且浑身充满男性魅力的男人,心湖不禁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涟漪。

伯己精芒四射的目光缓缓离开了傅荃晶那张娇媚动人的俏脸,扫向大厅中人,强行压下心底升起的异样感觉,淡然道:“不论是公孙家族的炼铁,还是娄氏的青铜铸造,都达到了各自行业的颠峰,如何相比,如若硬拿来强行攀比,那且不失之下乘。”

公孙榷长吸了口气,神色逐渐平和下来。重耳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这几人的每一次发言,攻或守,甚至是语气,都深合武学至理和谋略之道,令他受益非浅。

“好!精辟!尚某与伯己兄干一杯。”尚渔笑眯眯的道。

荀息虽脸无异常,可心底暗地翻起浪涛。

在此之前,他只是略闻伯己这个人,甚至还认为是沾其师哥之光所扬名,今天一见,让人有大吃一惊的感觉,此人的观察和分析能力之高明,恐怕就是他师哥披头寺也比不上,再加上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拘无束,自然洒脱的气质,还有那神光四射的锐利目光,都叫人刮目相看,不敢小视。

正在这时,众人眼睛一亮。

娄无尘突然离座,笔直的向公孙榷走去。看着她那刚健迷人的风姿,凤眼中闪烁的异芒,重耳暗想她该不会是想挑战吧。

果然不出重耳所料,娄无尘朗声道:“公孙先生前来晋国,一为求婚,二为公孙家族的铁器,令我等大开眼界,久闻齐人武风强盛,公孙先生怎么着也得给我们露一手啊!”

公孙榷何等人也,早在娄无尘离席过来时,他便知是针对他而来,因此心理准备极为充分。

闻言毫不变色,哈哈一笑道:“娄夫人为王城八奇之一,又是娄氏在晋的当家人,自然是武功高超,若说做生意,在下当拜下风,如是谈到武技嘛……”

佰己插话道:“公孙先生果然豪爽,咱们也想一睹齐人大家的风范。”

尚渔作为主人之一,明白比武较技已是不可避免之举,只得出言附和道:“大家交流交流也是应该的。”

连荀息也笑着道:“早就听闻公孙家族铁锥之名,却一直无缘目睹,今日可谓不虚此行!”

黄颐和叔笺二人本不想作出任何表示,可看到荀息都开口了,也只能高声附和几句。

重耳倒微微感觉到了一丝的奇怪之处,以荀息和伯己两人的处世态度来看,这不象是他们的作风!难道里面有什么蹊跷?是关系到国家间的还是私人间的?

这几人的话让公孙榷不得不亲自下场,本来他是准备让家将上场一战,当然他也不是怕娄无尘,只是不想在求婚之前,闹得血溅大厅。在他看来,女人不管再怎么厉害,她总是个女人,天生就矮男人一截。

可是不久后他便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不可收拾。

公孙榷是带着强烈的自信心离席下场,而那娄无尘反而神情平静,冷静得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子,无风吹来绝不会动弹半分。

重耳见识过娄无尘的功夫,知道她已经在心态上占据上风,不像公孙榷般一开始就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样一来,将毫无退路,娄无尘的气势将慢慢上升,而他不进则退。

这公孙榷也是齐国有数的高手,他手中的铁锥绝学虽没有达到他的大哥公孙谋的高度,但是齐国的很多一流高手,都败在他手下,因为公孙家族铁锥的分量之沉,还因为其铁锥的招试之猛之奇。

两人站定,厅中的大鼓也随之敲响。

娄无尘突然上跨一步。

厅内气氛徒然一紧,空气中好似弥漫着万道杀机。

就在所有人甚至包括公孙榷在内,都认为她不会抢先出手时,她却动了。手中长剑忽得画出眩目的光芒,大厅内瞬间便满是寒光,再加上她人媚如花,立即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公孙榷的锥,非铜非铁,却远重于铜铁,它来自齐国通山上一种奇怪的石头精练而成,比起一般的锥来要长一点,宽一点,看起来极为笨重,黑沉沉的透出一股无法抵抗的寒气。

看着剑光瞬间便狂涌而至,公孙榷铁锥突的横推,就这样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但是这朴实无华的一锥,却驱散寒冷剑气,换之而来的是一股气势无匹的霸道之气,掠向剑影,幻出一圈完美的弧线。

“叮!”两道劲气相触间,所有的光亮仿佛突然消失,漫天气劲四涌……

“轰--”公孙榷铁锥再进,还是那样毫没一丝花哨的动作,但却能让人胆寒气怯。

第七章 尚府风云(4)

娄无尘自交过一招后,便明白不可力敌,公孙榷的功力本就高她一筹,再加上手中那重量惊人的铁锥,硬碰硬必败无疑。但是她没有一丝的惊惧,她相信自己手中之剑,剑本就是件极为轻灵的兵器,完全可以做到以巧破大,以快破重。

突然间,亮光大起,娄无尘快如闪电的连击数下,“叮叮叮!”不差分毫的轻击在锥顶之上,剑气呼啸,光影闪闪璀璨仿若夜空的繁星。

公孙榷忍不住闷哼一声,后退一步,这么久以来,能准确无比的击中他锥尖的人不是没有,但能做到的女人就一个,他绝然没想到有第二个女人能做到。

娄无尘能准确的剑剑点中铁锥,绝对不是侥幸,而是依靠她的速度和眼力,说起眼力来,当今没有谁能强过娄氏族人,这是娄族与生俱来的优势,既然有这样的有利条件,当然就能在某种时刻起到关键的作用。

“叮!”又一下,娄无尘的剑再次找到了铁锥在虚空中滑行的轨迹。

公孙榷没有退,也不能退,再退下去会气势全竭,毫无胜机。于是他怒喝一声,手中的铁锥幻成一道黑沉沉的影子,劈天盖地若带动整个夜幕般向娄无尘狂涌而去。

娄无尘只轻飘飘的移动脚尖,以铁锥为中心,围着公孙榷饶了起来,速度逐渐加快,从开始能看清楚身影,到最后只见两道影子夹杂在一起。

公孙榷攻也不是,守也不是,一副有力没处使的样子,不管他怎么动,怎么强横,那支剑总是能奇准的击中他的锥顶,因为锥顶的着力点在下半部,但那剑却总能点在锥的上部,这样一来,剑的主人只要花上两分的力气就能化去锥的全部力道。

此长彼消间,公孙榷已是力道大减,满头大汗,好在他的实战经验要强过娄无尘,同时把握机会的本事也无人敢怀疑,就像头饥饿的狼在面对猎手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也会珍惜每一个机会。

而且他坚信,只要是人,总会犯错误,总会有漏洞。这样的机会终于被他等到,他也绝不会锥下留情。空中狂舞的黑锥,突然间收了回来,拦腰横扫……铁锥发出雷鸣般的呼啸,狂卷的气流将厅中的铜玲旋得“叮叮”乱响。

娄无尘突然间明白自己犯了个很可怕的错误,她以为就此进行下去可以让他功力尽失,体能下降,所以也就保守了起来,没有施加更大的压力。这头她本以为已经关进笼子里的狮子竟然能破笼而出,一念之下,优势尽失。

直到这时,公孙榷才有扬眉吐气之感。

手中那黑沉沉的重锥仿佛突然间活力大增,重达百多斤的铁锥在他手中尤如绣花针般轻灵,飘逸。

重耳本以为公孙榷已大势所去,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顽强,凶悍,其敏捷的反应能力也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正在这时,也不知是精神过度紧张所至,还是自己的灵觉先知,他突然感觉有一对锐利的目光正朝自己投射过来。

伯己突然朝重耳做了个下场的手势,重耳一愣,怎么又找上我了?可场上正在比试中啊?难道?心中一动……

而公孙榷再次横的击出一锥,劲气如同狂泄的洪流自锥上直旋而出。剑光似乎遇到了一个吸引力极大的黑洞,顺着锥影一丝丝的陷入。

“噗!”一声娇哼!公孙榷的锥砍在娄无尘斜刺的长剑之上。

娄无尘脸色一变,后退三大步。

“噗--”又一击。场上局势仿佛倒转过来,世事无常,变幻莫测,如果娄无尘不能迅速摆脱这种困境,那么就只有失败一途。

娄无尘不停的退,无力作丝毫的停顿,更谈不上反击,胸中血气翻腾,难受之极,她知道自己败了,败得郁闷之极,本来胜利的天平是倒向自己的,只怪自己没能抓住罢了,怪不得谁,娄无尘暗自一叹,长剑猛然绞起,剑尖由一小点不断扩大,像是想充斥整个大地一般冲破铁锥的防护层,指向公孙榷的眉心。

“啊!”厅中人无不色变,这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招法。

公孙榷的嘴角逸出一丝的冷笑,似乎已经看到了娄无尘的末日。他很清楚,也坚信,在娄无尘的长剑刺中自己的脑袋时,自己手中的铁锥一定能先一步把她给砸得粉碎。

傅荃晶脸色发白,“啊!”的叫出声来。

这一切都尤如电光火石一闪,就在叔笺感叹这等美人就要化作香魂时,厅中突生变化。

就在两人即将互击的一刹那间……两道快愈闪电的影子奇速弹射而至,人影来势如电,其中伯己以令人惊骇的奇速,双掌齐出,朝着锥影以雷霆万均之势猛然下劈……

同一时间,重耳闪至娄无尘左侧,手上寒光一闪,嗤的迎剑下划,截断娄无尘那绝命剑招,这一剑虽斩在虚空处,却正好是那剑网的唯一空隙。

公孙榷和娄无尘均发出一声长叹,当然其意思各不相同。

伯己哈哈一笑道:“我等都已见识了公孙家族的绝世锥法和娄氏轻灵飘逸之剑法,当真是难得一见啊!受益非浅。”

“呵呵!你们也不能总霸着大厅不放,我还等着与伯己兄过过招呢!”重耳灵机一动,找出了一个既不唐突又不失体面的说法。

公孙榷见此情形,只有暗暗骂娘,可脸上却依然保持笑容道:“那我们就让过场地,正好在下也想一睹重耳公子风采。”说完,狠狠的扫了娄无尘一眼,极不愉快的下场而去。

娄无尘漠然着脸,不做任何表示,默默退回席上。

伯己看重耳的眼神一变,浑身的肌肉似乎猛然抽紧,然后开始松弛,像一头机警的猛兽骤然发现危险气息,却又发觉入侵的是同类,而且是熟悉的同类。骤然发生的激列反应很快就消失了,恢复先前的悠闲神态。

重耳同一时间查觉到空气中传来的波动,机警的眼神不停的在伯己身上游动,就像一头豹子突然发现猎手,却发现伯己已然松弛下来,他的眼神也就立刻恢复柔和,嘴角出现笑容。

“你的反应不差嘛!”伯己流露出赞叹的目光道。

“呵呵!彼此彼此,还行吧!”重耳第一次看到有人没把他当成王子般尊重,反倒一丝温煦的感觉油然而起。

“那咱们还打不打?”伯己笑了笑问。

“打什么?”重耳装糊涂道。

“哈哈哈!”伯己大笑着伸出手掌。

重耳稍稍一愣,宛尔一笑,收剑入鞘,伸手相握。

伯己突然正容道:“不打不行,男人说话得算数,只是……换过时间和地点吧,后天来我府中如何?”

怕什么,又不是生死之战,答应他又如何呢。想到此,重耳允然应诺。

两道温暖如春风的笑容一起荡漾在脸上。

一场血溅大厅的悲剧被两人谈笑中化为无形。

重耳回到翠园时,正值郑太子派人来访。

第七章 尚府风云(5)

郑国的地理位置极佳,居天下之中,是交通要道,而且它还是一个商业特别活跃的国家。郑庄公时,西边的秦国正被戎人纠缠,无力东顾;晋国受困于内部大小宗族间的争斗;楚国全力向南发展,对付周围的小国。

齐国虽大,可那时的齐襄公却是一个昏庸之徒,再加上内部矛盾重重,国力不盛,且又受到西边鲁国的阻挡。郑国当时的对手只有东边的宋国,北边的卫国。庄公采取联合齐鲁夹击宋卫的‘远交近攻’战略,成功的应付了宋卫的挑战。

正当郑国国力渐强,俨然成为东周的霸主时,庄公去世,八子争位,参加争夺的八人中有三人被杀,直至二十二年后历公继位,内乱一直困扰着郑国,使它无暇外顾,庄公创造的大好形式也失掉了。

几十年过去了,历史的车轮又转了回来,历公有四子,长子子昆为太子,为人厚道,性偏弱,不被重臣所看好。二弟子安,精明强干,能言善良辩,又为权臣蔡鲵之婿,深得朝中强硬派势力所喜,甚至于有人上奏历公‘如若强郑,必换太子’。

历公在做太子时就不喜蔡霓,但自己又是得蔡霓之助才坐上国君之位,蔡霓很专权,而历公又是个比较能干之人,自然对他十分不满,所以这个换太子之举历公是绝不答应。为了太子日后的安稳,郑后提出让子昆求婚于晋,将来一旦有事,晋国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也是郑太子前来晋国求婚的原因之一。

第一个让重耳有深刻印象的并不是郑国的上大夫,而是跟随他前来的郑国大商人弦高,此人白巾青衫,留五绺长须,无论风度和气质,均使人知道此人足智多谋,学识丰富,不可小觑。相比之下,这个叫纪疙的大夫就显得甚为猥琐,眼睛滴溜乱转,似有神又似无神,予人酒色过度的印象,衣着华丽,身形瘦长,身后的一干家将护卫倒颇有威势。

经过介绍,重耳和纪疙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弄玉便安排其与季槐共坐一席。

季槐俏眼一瞪,低声道:“宴会好玩吗?”

重耳吓了一跳,怔声道:“槐儿不在,当然就不好玩。”

“哼!谎话连篇!”

“咦!此话何讲?”重耳心想如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的宝贝槐儿调笑下去倒也蛮有意思的。

“大家都在谈些什么?”重耳转过话题道。

“在谈献公的宴请之事呢。”季槐接着道:“你听下去就明白的。”

“我国大王很看重此次晋国之行,特为晋王和公主准备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请公主笑纳。”弦高说着又转向重耳道:“在下对重耳公子可以说是仰慕已久,在来晋前还担心见不上公子一面,现在好了,专门为公子准备的礼物没有白费。”

“咦!是什么东西?”重耳不顾季槐的白眼道。

弦高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红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品,神情庄重的揭开布帛,一柄剑鞘颜色为青黄色的长剑显露出来,鞘身没有任何的装饰物,普通之极,和当今一些贵族大家们腰际那装饰豪华的剑鞘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重耳看见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长剑时,随既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眼神。

弦高微微一笑,缓缓抽出长剑,剑长五尺有余,比当时制作的四尺剑长出一尺,且剑身也比之普通剑身要宽,剑柄上铸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龙身沿着剑身盘绕舒卷,若隐若现,巧夺天工,在铜灯的影印下闪闪生辉。

“咦!好手工,如果我没看错,这把剑不是青铜所铸……”弄玉伸出纤手轻弹剑身道。

“公主果然好眼力,这把剑乃越国横肩子所铸,并没有沿用普通的凡铜,是采用彝山之铁精炼而成,坚不可摧。可惜这横肩子才铸炼三柄就撒手归西,否则越王的首席铸剑师一定非他莫属。”弦高说着把长剑递到重耳的手中道:“宝剑赠英雄!此剑非公子莫属!”

听到弄玉这么一赞,重耳觉得这礼物突然珍贵起来,真心实意的说了声”谢谢”后,便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这时郑国重臣纪疙迷着眼道:“此剑本是越王送给我国大王的祝寿大礼,后又成为我国太子的贴身宝物,等闲之人想摸摸都难,不过太子为了结交公子这个朋友,纵是身上肉也可以割下一块,更何况这身外之物。”

重耳正考虑该怎么回答时,季槐话题一转道:“对后天的献公大宴纪大夫想必有所准备吧?”

纪疙稍稍一愣,随即正容道:“我等已做好充分的准备,听闻晋人武风强盛,无宴不舞,所以这次也带来了几位郑国顶尖高手,定然让那公孙榷讨不得半点好,只是……那厉无厘?”

季槐娇笑一声,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也知道公孙榷乃献公属意之人,相比之下你们与东周的机会要小很多,所以你们之间无需冲突,而是得联手打击公孙家族才对。”

重耳这才明白季槐是在逼郑国表明立场,心念疾转,不由得暗赞:“好一条以狼驱虎之计!”齐人最要面子,如若能在宴席上让他们颜面大失,他们还能厚着脸皮求婚吗?如此一来,就剩下郑与周,啊……想到这里,重耳脸色大变,这样且不是为厉无厘的求婚在扫清障碍吗?

这一下让他进退两难,他既不想让公孙榷得逞,更不想看到厉无厘携美归周,其实说白了,是他自己想得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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