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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视苍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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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男仆,垂下头躬着身子急急出庭回避,十分狼狈。这妞儿出现得太突然,几乎没有让男仆回避的时间。由此可知,这位姑娘决不是斤斤计较礼俗的妞儿。
………【第一百三十七章打刀(二)】………
小姑娘目光一扫,落在了段一刀身上,小碎步一迈,凑近他身前,晶晶亮的美目连眨,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丝毫没有待字闺中少女初见陌生年轻男人该有的那种羞涩忸怩,表情动作大胆至极,给人的感觉煞是娇憨可爱。
小姑娘背手转圈儿的在段一刀身前身后、左右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脆生生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段一刀对眼前这丫头的也颇有好感,因为觉着她很现代,很真,也很纯,于是呵呵笑着道:“哦,我姓段,是来贵府谈笔生意的……”
“哦,这样啊,那你等会儿,我和我老哥有话要说,待会儿再招呼你。来人,奉茶招呼客人。”
段一刀连忙欠身一礼,客气了几句:“谢谢,你先忙,我的事情不急,不急的。”小姑娘点点头,转而小脑袋自我陶醉似的连续摆动了好几下,红唇微启,小嘴儿翕动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唉,本小姐的人气就是旺,刚回来就有生意上门,人好,那可真是连挡都挡不住啊!”
她这话一出口,听得段一刀的嘴角当场就是一抽抽,差点没乐出声来,哪儿跟哪儿啊这是?
丫头的声音很柔,脆生生的,煞是好听。可为人的性格就不怎么样了,嘀咕着甩下这么一句后,就不在搭理段一刀了,段一刀苦笑不得的又被划归了没有存在感的圈子里。
“蔡三,他是谁?”这时的蔡玉也后知后觉的现了段一刀的存在,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对呆立在段一刀身后的那个中年健仆冷声斥责道:“你怎么能随便领陌生人进宅子里,难道不知道现在……算了,算了,马上带他出去。”
“是,少爷。可他……”
“等一下,进屋便是客,何况人家还是上门谈生意的,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呀。他的事情等下再说,倒是老哥你先给我说说克里师傅是怎么回事?”看来,之前她已听到了老哥蔡玉自语的话,“哥哥,你该知道克里师傅是从被迫害被虐待中长大的人,倔强和自傲,是他反抗的唯一凭借,心里本就不正常。你开口责备他,他怎受得了?”
蔡玉瞪了中年健仆一眼,也暂时无视段一刀了,迈步转回庭中,烦燥地说道:“妹妹,你怎么替一个雇工说话?”
“哥哥,你瞧不起一个雇工?”
“话不是这般说……”
“哦!该杀杀他的傲气,是么?”
“你不见他入庭时的冷傲神情?”
“你没听柳叔说过?他在咱们家这两年多来一直就是这种神情。”
“他自己不愉快,难道也要人家不愉快?”
“他并未故意要别人不愉快。”
兄妹俩针锋相对,几乎要吵架了。但姑娘毕竟是女孩子,天性温柔,只好打退堂鼓,笑道:“不谈他了,蔡家剑坊少一个师傅,也不会就此关门大吉。谈谈昨天上门那些佣兵的事,哥哥,消息如何?”
蔡玉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正与关门的事有关,看样子,我们在城里的三座店全得关门,除非我们能忍气,舍得破财,受得了压榨。”
“为什么?”
“因为佣兵大会的事,近来涌向城里的佣兵多如牛毛,而且以暴雪佣兵团为的外来佣兵团和本地的佣兵团闹翻了脸,明里暗里的已经起了不少的冲突,本地佣兵团的领头羊花旗九叶佣兵团被外来势力威胁,忍痛放弃掉了德州府以下的的买卖。上行的商旅,不准他们接宜阳府以下一段路面的常例钱。下行的油水,过德州便得由暴雪佣兵团收卡。阿斯兰地下商路的油水,全在宜阳府以下。这一来,简直是用刀子顶住花旗九叶的咽喉,他们只好往城北各处展,开辟码头,另找财路。”
蔡玉滔滔不绝往下说,所说的全非一个公子哥儿该说该懂的话。他喝干了几案上的一杯茶,润了润喉咙,继续往下说道:“经过阿斯兰的地下商路有两条肥水,一是九江,一是这儿这条丹阳河道。德州府被割,九江当然完蛋大吉。本地佣兵团的命脉,只好寄托在丹阳河道上。城北的地下市场那些法外买卖就是丹阳河道的一大财源,如果掌控了那里,以后就可以安享富贵。这种情况下,外来势力怎能不全力相图?再上面是芫州,芫州是桃花夫人坐镇,势力不小。近来有传言说桃花夫人他们和瑞王府搭上了线,如果传言属实,那她就有了掌控局势的能力。但是,这块肥肉她也不见得就能一口吞不下,必须徐徐相图。
城北地下市场目下是花旗九叶在控制。虽有一群本地龙蛇虚张声势,但怎禁得起暴雪佣兵团全力一击?城北地下市场眼下是一家做大,那天被人家一口吞下也是名正言顺。
暴雪佣兵团对此更是志在必得,所以听说是少东主亲自出马,一批高手早已散布四周。他自己已在三天前秘密驾临。假使他想得逞,从花旗九叶的手里夺到地下市场,必须先向本地势力伸手立威。我们如果忍不下,舍不得破财,不关门又待如何?拔剑相斗?不!咱老爹早年间就誓不再动手弄剑,绝不和那些亡命徒死缠不休,他也极端厌恶与人争斗的生涯。”
姑娘幽幽一叹,苦笑道:“看来,我们除了闭门之外,已没有路可走了。”
“这就是爹叫我来的原因,风声不对便及早结束。唉!真想不到咱们的店却是导火之媒,从咱们店中闹起,你便知道我为何责备克里师傅的原因了。”
姑娘神色一紧,说:“也许克里师傅有能耐撑起花旗九叶的台哩!”
“不会的,你忘了?从咱们庄子里出来的那些小伙子,充其量也不过学了几手基本拳脚功夫,斗能术更是粗浅入门而已,让他们赶赶草狗可以,凑人绝对不行,何况克里师傅根本就没出来几年,他凭什么能帮着花旗九叶掌局面?”
“柳叔不是说,他一把火钳便击落了一枪一剑么?”
“傻妹妹,打铁的人岂会没有几斤蛮力?出其不意侥幸并非奇事,真斗起来全不是那么回事啦!牛的力气够大吧?可是怕牛的英雄亡命能有几个?”
正说间,“咻”一声锐啸,一根翎毛箭带着一张红帖从院角墙头飞到,射入庭门,劲风扑面,射向庭中的八仙桌。而桌子旁边就坐着一直听到现在的段一刀。
箭影刚现庭口,姑娘拨开两个丫头便待抢出。
“不可妄动,危险,小心!”蔡玉低声喝阻自己的妹妹。
“这是什么?飞箭传书?”咻声倏止,在室内所有人惊愣之下,那支突入庭中的翎毛箭稳稳当当的夹在段一刀的左手食中二指之间,纹丝不动。就跟生了根一样。仔细看,就可以看到在箭尾翎毛处挂着一张红色帖,并且在不住的轻摆晃动。
确如段一刀所说,是飞箭传书一类的东西,蔡玉猛然回过味来,疾步抢出,一把就将红贴扯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打开来念道:“各行业东主注意,不可以金钱或教唆子弟相助花旗九叶,不然将大祸临头。知名不具。”
“他们开始动了。”姑娘抽口冷气说。
“这可如何是好啊?”浑身似乎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的蔡玉,面色泛白的瘫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手里还掂着那张血红色的书帖。
“咳,咳。”段一刀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引起了少爷小姐的注意,在四目注视下,笑了笑道:“贵府似乎有了麻烦,呵呵……”边说边信手拿起了手边的精瓷茶碗,五指转动间啧啧称道:“这个精瓷细碗真不错,可惜,就是不太结实,你们看,成粉末了。”说完,五指平伸,手掌心一摊,刚才还存在手里的精瓷茶碗消失了,变戏法似的变成了一堆细细的瓷粉末,白白净净,似雪似盐。
这骇然的变化当场看得屋内的人是目瞪口呆,蔡玉扑棱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拉过妹妹,将她遮挡在了自己身后,两眼骇光大露的盯着段一刀,颤声的道:“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蔡府……”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胳膊被人从后面拽扯了几下,紧接着就听耳边传来了一声娇脆,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哥哥,别这么紧张好不好,这位客人没有恶意的,嘻嘻。”
“哦,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恶意?你不怕?”段一刀对这位脑筋灵活的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欣赏了,估计是被这丫头看出什么味道来了。果然,小姑娘没有回答段一刀的问话,而是强行甩开被哥哥紧拽着的手臂,小蛮腰一扭,站在端坐在椅子上的段一刀面前,一本正经的反问道:“说说你的条件吧,如果谈得拢就成交。”
“呵呵,小丫头,贵府现在似乎是没有谈条件的筹码吧?”
“有没有那得两说,大不了一拍两散,各走各路,撑死了我们家花钱消灾,打今儿起不在开门做生意。再者说了,尊客是自己推荐上门、招揽是非的,我们又没求你,而且你不会是突善心的想帮我们蔡家过关,而是有求于我们。咱们呢,也甭在口头上玩这种文字游戏,有什么条件直接来,别绕弯子,成不?”
“哈哈……”段一刀浓眉一挑,站起身来凝视着小姑娘,大声说道:“好,你比你的老哥强多了。一句话,此间事了之后,我要借贵府的作坊一用,还要为我准备三十斤上好的精铁,如何?”
“好,成交。”小姑娘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口应承了下来。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段一刀大有深意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心下暗自点头,起步朝着庭外走去。
“等一下。”
段一刀闻声脚步一滞,转身问道:“哦?还有事吗?”
小姑娘微低着羞涩的娇面,左右摇了摇。交叉在腹前的葱白儿十指纠缠搅动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小脑袋,直视着段一刀,似编贝齿轻咬着下唇,面色娇红的迟疑了下,道:“人家叫婷婷,蔡婷婷,你要记住了哦。”
“婷婷?”段一刀在嘴里低吟了几句,然后冲着荡着绯红色面颊的小姑娘点点头,“嗯,名字很好听,那我们就回见喽!”
小姑娘看着段一刀的背影,甜甜的一笑,用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浅浅的“嗯。”了一声。
………【第一百三十八章打刀(三)】………
蔡玉有点懵,同时心里也有点邪火乱串的意思,老妹现在的羞涩忸态、表情形象,典型的一个春丫头。而且那个家伙口中的你比你老哥强,这话啥意思?更重要的是,他不明白老妹和那个家伙的对话所指。
“妹妹,那个家伙是什么意思?什么借咱们家的作坊一用,还有那三十斤精铁,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见妹妹没搭理他,压不住的火气噌一下子就窜出了头顶门:“你是蔡府小姐,注意点自己的形象,那个男人不是好路数,以后我禁止你再见他……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哪去?”
芳香犹存,但倩影已消失在了庭内。只留下了蔡玉一个人在那里大呼小叫。
……
这一夜中,阿斯兰城里的知名士绅,都收到同一形式同一语气的飞箭寄来红帖,惶惶不可终日。也有些除外,就是那些在帝国内威势震天,根本撼动不了的大家族,没有收到类似的警告。也没人敢跟他们玩这类的把戏。
小王都在风雨飘摇中,嗅到些许风声的官兵们巡哨的频率开始曾加了,在大会即将开幕期间,不允许不在计划内的意外生。
次日午正,蔡家剑坊的席师傅克里仍是昨晚那一身打扮,出现在南码头。虽说是冬季,但江水依旧湍急,没有上冻的意思,这也许和江底汇集的暖流有关,反正这几年,丹阳河道就没见封冻过,江边泊了十余艘板船,装了不少土产。这种板船小的可怜,装不了多少货,裁客也不过五六名,冬季水浅了不少,但江心航道仍是凶险,所以客人不太感兴趣,除非要押货下船,不然犯不着冒险。
十余艘板船之外,有两艘小艇静静地泊在码头边,码头上,几名身着翻毛兽皮的精壮大汉,头戴遮耳皮风帽,齐眉盖耳,面向江水避人耳目。另四名大汉踮脚站在码头边上,不住的呵气暖手,似乎在等着招揽活计。
日正当中,码头上的伕子们都在歇手忙里偷闲,找地儿生火取暖,所以人不多。几名精壮的汉子似乎早已看到克里那特别雄伟的身影,直待他到临近,其中一人方缓缓转身抱拳行礼,笑道:“克里师傅果是信人,你好。”
“这位兄台你好。”克里回了一礼,转而问道:“贵上是暴雪佣兵团的那一位?”“四当家,秃狼韩彪。”
“哦!兄台不是单身客人,克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兄台是有所为而来的,难怪有恃无恐。四当家宠召,克某不敢不来,也不知四当家……”“呵呵!克里师傅见笑了。敞上在对岸专诚相候,请下船至对岸一叙。请。”
无惧即胆大,克里打定主意自己承揽下来一切,也就无所谓怕不怕了。该来则来,躲也躲不掉,何所惧哉?他泰然举步下了小艇。
两名大汉抢上船头,小艇象条大鱼,灵活地驶出汹涌的江心,翻腾的江水,似乎对小艇毫无影响,两支长浆连转如飞。到了对岸扭头瞧,不偏不倚正好对正码头泊船,两大汉的操舟术,委实高明。但是也有疏漏,就是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单蓬小船尾随跟进。
几名精壮的汉子先跃上江岸,几人并肩进入对面的江岸压雪丛林。不久,到了一处山坡下的树林中,前面出现一个碗口粗的木棱搭建的木屋,木屋外站着八名同样是身着翻毛兽皮的大汉,相簇着三名中年人。
中间的中年人头上未戴风帽,光油油地不见一,铜铃眼,狮子大鼻阔嘴唇,留着两撇大八字胡,双耳招风,在粗豪凶猛中,却透着三分愚蠢气。他身材不太高,有点臃肿,穿了一身锦缎棉袍,没带兵刃。只消看了他的光秃脑袋,便知他是暴雪佣兵团的四当家秃狼韩彪。
行走大陆的组合当中,脑人物本来极少叫当家,为他们的驻地不在船上,所以也不叫舱主或者叫舵把子。就那韩彪所在的暴雪佣兵团来说,势力庞大,在各地都建有不少分部。此次,是因为有诸多的顾忌,不便在分部办理,才临时在江对岸设点。克里懂得一些混迹的门槛,似是而非,给他叫对了。
左一人身材高瘦,手长脚长,如果在水中定然得天独厚,手脚划一次,可比矮个儿划两回。橄榄头,雷公嘴,阴阴沉沉,死样怪气。
右边那个仁兄象个武大郎,五官挤在一块儿,身高不过五尺,下颌伸出,除了一个代表坚强的下颌外,一无可取。
三人站在木屋门口,并未迎出。近了,一名精壮汉子抢前两步,行礼,道:“禀当家,克里师傅驾到。”
十几双怪眼打量着来客,克里毕竟未曾经过风浪,看了对方竟有十二人之多,心中有点慌。幸而脸上一向不带表情,喜怒不现于脸面,无形中帮了他的忙,未让对方看出他的心虚。他抱拳行礼,强作镇静地说:“克某应四当家宠召,来得匆忙,幸勿见怪。”
秃狼韩彪咧嘴一笑,八字胡一阵抖动,说:“好说,好说。韩某这次专程到贵地拜码头,苦于无人引介贵地的英雄人物。克兄的大名,韩某早有耳闻……”克里不惯客套,抢着说:“当家的谬赞,愧不敢当。克某凭小手艺谋生,只会打造一些兵刃铁器,见笑大方,请问韩当家……”
“哈哈,不必过谦,克师傅不但技艺名传遐迩,昨日力压枪剑那一手,火候老到,拿捏的精准,委实无懈可击,高明之至。韩某先替克里师傅引见两位弟兄。”
高个儿叫雷公韩涛。
矮个儿叫地鼠韩遂。
好嘛!感情这三位都是本家。
引见毕,向木屋内伸手虚引说:“请入内一叙。客居不周,委屈了。”
“四当家先请。”克里谦让的回礼道。
其实,韩彪早已经大刺刺地举步往前走,根本没有谦让的诚意。
木屋内炭火熊熊,温暖如春,双方落坐毕,一名大汉奉上香茗,韩彪哈哈怪笑,笑完道:“韩某这次打扰贵地,克里师傅可知韩某的来意么?”
“克某愚鲁,猜不透,请教。”克里谨慎的答道,说实话,他确是不知。阿斯兰城里,他除了蔡家老东主和那对兄妹以外,谁也不知。也不认识,更别提叫人家的名字了。
“哈哈!贵地的花旗九叶,一个九流佣兵团,把持着贵地的买卖,包括赌坊娼楼,无所不为。我暴雪旗下的弟兄,曾在贵地多次受辱,韩某身为当家之一,不能不管,所以这次率领手下弟兄,来大兴问罪之师。
兄弟也知道,贵地乃是藏龙卧虎之地,其中不乏高手英雄,象克里师傅便是其中之一。兄弟此行志在必得,希望能得到贵地英雄的支持。韩某不才,愿与贵地的英雄结为兄弟,患难同当,富贵与共。贵地的几位仁兄,已经和韩某焚歃过血。克里师傅不但人才出众,而手底下……”
这当口,克里已完全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各种念头闪过,他心下拿定了主意,抢着说道:“克某除了手艺之外,空有几斤蛮力而已。再说,在下乃是本份小民,不敢高攀,当家请谅。”
韩彪脸色一变,冷笑道:“克里师傅,兄弟以心腹相待,决非与你老弟空言数语。”
“在下委实一无所能,有负当家的抬爱。”
“砰”一声暴响,地鼠韩遂一掌拍在桌面上,茶杯滚下地面,“乒”一声砸个稀烂。怒叫道:“好不识抬举!推三阻四,你还瞧得起咱们暴雪的英雄好汉?你也不想想,与咱们称兄道弟,大秤分金拿宝,不比你做一辈打铁匠强?”
雷公韩涛摇圆场:“三弟,不可暴躁,克里师傅不是糊涂人,他会想的。大家都是兄弟,吵起来日后也不好看。”
“哼!他如果会想,也用不着大哥给他说尽好话。”
“三弟,不必火。城南的雪花蛇管三,东街的独眼毛四,都不是怕事的人,可也都在昨晚喂了江中的王八,克里师傅不是怕事的人,难道他不知道厉害,三弟,少说两句话。”
一唱一和,利害并施。克里倏然站起,想先占住有利方向。
可是晚了一步,八大汉已堵住了大门。
克里心中早有计效,冷冷地说:“诸位是要克某入伙?”
秃狼韩彪站起来,点头笑道:“两条路,一明一暗。”
“请教。”
“明,咱们称兄道弟。暗,按咱们的规矩是捆上大石沉江。”
“在下如果入伙,如何安排克某?”
“蔡家剑坊以及辖下分店交给你经营,归咱三弟管辖。”
“这是说,在下只配做一名跑脚?”
“咱们这儿都以兄弟相称。”
“克某有条件。”克里的声音逐渐转低。
“说说看。”
“日后一旦贵团拿下了城北地下市场,要划归一部分给克某管辖,这其中四成常例钱交当家,六成分派本地兄弟。”
“你在做梦?”地鼠韩遂怪叫了一嗓子。
“克某没睡着,目下虽然寒风刺骨,但冬日的大太阳依旧当顶。”
“你凭什么?”
克里还没等话,一句有些嬉闹意味但更多是傲然味道的话音传到了众人的耳边:“他凭的是我,各位抱歉,打搅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太冷了,所以来迟了些,请见谅,见谅哈!”
………【第一百三十九章打刀(四)】………
“谁?什么人擅闯本团驻地?”韩彪厉声叱问。
“嘿嘿,我,小人物一个,来找人的。”声音和一阵吱嘎嘎……哑人的门轴声几乎同步响起,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伴随着门开而涌进来的寒气和风雪当中,突兀的出现在房间里的这人高大魁梧,随手掀开风帽露出的面相很年轻,二十二三岁血气方刚,有猛虎的性格和气质,剑眉虎目一表人才,只是装束打扮很是奇怪。黑黑眼也就罢了,这在大陆上也不岔眼,常见的很。只是这位的头型忒另类了。因为他只有寸许来长。
内衬棉袍,外罩翻毛兽皮,护耳风帽掀起,软塌塌的搭在脑后。眸子灿亮、机警,虽是面带戏谑。但是胆小朋友一触他充满霸气的目光。保证会矮了半截,避远些可保平安。
这位是谁?外面的守卫呢?难道都是死人不成,冒客闯入连个通报都没有,就这么让人家进来了?
来人一进来,就几步凑到了克里的身边,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语气熟络的埋怨道:“我说老克,你小子也忒不地道了吧,说好了一起来的,这倒好,你一人先过来了,想把哥们我甩了还是怎么着?”
“啊?你……你是?”克里脑袋懵,韩彪等人十数双狐疑、警戒的目光在来人身上不停的来回转悠。同时,也在暗自蓄力。感情,这位和克里师傅是同伙,而且能闯过外面的重重守卫进到这个中枢地带,本身就透露着异常。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本团驻地?难道不知道这是大忌吗?还是……”韩遂看看了自己的大哥二哥,踏前一步,倏臂疾抬,指着年轻人厉声问道。
“问我?”年轻人放开身子僵硬的克里师傅,先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再指了指克里,呵呵笑着道:“我是来找他的,而且外面的天气好冷,没辙,只能未经诸位同意,就冒然进来凑个热闹,取个暖,抱歉了,诸位。”
“这个地方是你说来就来的吗……”说着,眼光一凝,势子一起,眼看就要动手。“老三,回来。”韩彪毕竟是此地的把子,也是这一行的最高领导,甭看长的不咋地,但心智颇高,比他那两个兄弟要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暗地里冲着己方人使了个眼色。
制止了韩遂,并把他招呼回来之后,自己抢前一步,伺机打探道:“贵姓?阁下也是蔡家的人?”
“呵呵,我姓段,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位伙伴说的话……”来人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被人家包围的自觉。
“你的意思是?”韩彪脸色一沉,瞬时就想起了刚才那突兀的声音。
“没错,四当家也是明白人,多余的话呢,在下也不想多说,简单点,就是我这位伴当的话就是我要摆明的意思,够明白了没?”
“大哥,不要再跟他说废话了,先前只有一个克里,现在又多了一个,刚好拿下他们,能和席铸剑师克里攀兄道弟的人,想来也不是小人物,有了他们在手,不愁蔡家不低头,上了。”暴躁的雷公韩涛一震掌中的雷公斧,眼神中杀意大盛,死盯着已然是处在包围圈中的二人。
“等一下,二弟,咱们是讲理的人,把话说明白了再动手不迟。”韩彪冷声一笑,回头看着克里和那位脸上依旧是笑容未减的年轻人,“二位当真是要和我暴雪为敌了?不在考虑考虑?我暴雪纵横大陆几十载,试图与我们为敌的人,迄今为止土埋黄沙的不在少数。况且以今日之局面,二位根本没有任何的侥幸。而且,你们就不怕给自己的东家招来灭门之祸?”
克里神情一凛,大踏步走到韩彪的身前,虎目一睁,沉声道:“四当家,你错了,与不与贵团为敌,不在于我等,而是在于你们,贵团仗着震慑天下的势力,突然光临本地,而且所言所为过于欺人,我克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铸剑师傅,但仍具有不惧威胁的根骨志气,再者说了,你们一旦施暴烈手段对付我鄙东家,势必会激起本地势力的仇视。而且鄙东家与本城龙头云家素来交厚,我想贵团势力再大,也未必能经得起云家一击吧。”
或许是克里昂然不惧的神情,还或许是话语里的反驳起了作用,韩彪的脸色变了变,眸内阴光急促的闪烁了几下,随即沉下脸去吗,狞笑着道:“不错,我们未必是云家的对手,但也不见得怕了他们,倒是二位今天已然光临死门了。只要拿下了你们两个,蔡家就倒了大半。上,拿下他们两个。”
身子就势急退,身边早已等待多时的韩涛疾步抢出,直接冲着当面的克里冲去。这家伙看似暴躁,其实为人也阴险的很,后来的那位年轻人以他的眼力尚看不出根底来,所以动手目标直接选择在了克里的身上,伸手可及的距离,只要先拿下一人,那么剩下的那位即使身手再高,眼见同伴被擒,也只有受威胁的份。所以,出手时,几乎是聚了全力,力求一击拿下。
再有就是克里是个铁匠,是个铸剑师傅,跟真正的高手相比,本身就差了好几个层次,拿下他,对韩涛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可言。
满蓄斗能的内家掌力的一击?放手攻入,在他看来,应该是一掌满够矣!
他快,可有人比他更快。就在克里力聚双掌,准备硬抗韩涛冲胸一掌的时候,猛然感到身背后腰处一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身子被人从后面拽起抛飞,冲着大门口飞去,砰一声爆响,木质的房门被克里那结实的大身板子撞的四分五裂,同时整个人也冲进了冒烟的暴风雪中。
几个眨眼的工夫,包裹着克里的怪异力道才逐渐散去。毫无伤却砰然砸入雪堆当中的克里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脑袋有点空白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我叫段一刀,是东家派来接应你的人,现在马上离开此地,岸边有船。”
“喂……你……呃……”刚一张开口,就灌入了满喉的寒风和雪沫子,呛得克里把要说的话,完全的压回了嗓子眼里。更为严重的是,他现在根本就忘了闭上嘴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忘掉了身体该有的动作。更是差点没惊掉了他的那双大眼珠子。
此时的木屋外面矗立着数十座人形雪雕,维持着各种动作姿势,怪不得那位能进到木屋里面,感情外面的这些守卫都被人家制住了,可这是什么功夫啊?就跟定身法似的,以克里的见识甭说是见了,在此之前,就是听也没听说过呀!
下意识的脚步一起,就想朝着木屋走去,可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还磨蹭什么,立刻离开这里,回去告诉你们少东家,答应我的东西,本大爷我稍后去取……”
克里前势一止,脚步顺势就滞住了。看着十几米外木屋的方向,怔愣了半晌,随即就转身朝着江边跑去。
虽然不知道这位是谁,但是友非敌是没错了。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和东家有了什么交易,虽然自己独自逃生有失道义,但就凭人家那手功夫,即使打不过,脱身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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