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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试天下(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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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试天下》


正文 引子

    苍茫山,子夜。

    繁星如雨,点缀于漆黑的天幕,拥簇着那一轮冰月,浅辉洒下,茫茫大地便笼在其中,高山巍巍,树木葱葱,只是看去,除却顶上的那一层白光,底下全是陷在阴影之中。

    高高的苍茫山顶,此时正有两名老人端坐其上,一着白色襦袍,一着黑色道袍,皆是年约六旬,相貌清矍。

    “这样好的星月已久不见了!”左边着白袍的老者抬首望天,似是感概万千的道。

    “可惜马上就会不一样了!”右边着黑袍的老者同样注目于天幕上。

    象是应验他的话一样,天空之上忽然星芒大起,在东边升起了一颗星星,格外的明亮耀眼,那样的光芒竟盖过了那一轮明月,瞬间照亮整个天地!

    “出现了!出现了!”白袍老者目光炯炯的注视于那一颗星星,原本淡然平静的脸上有着一丝无法抑止的激动。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下之时,西边忽又升起了一颗星星,同样的光芒万丈,那样的灿烂夺目,似整个天地间只能容它一颗星一般的亮得不可一世!

    “看!也出现了!也出现了啊!”黑袍激动的站起身来,手指着西边的那一颗星星。

    “终于都出现了吗?”白袍老者也站起身来,看着天空上那两颗耀比朗月的星星,它们遥遥相对,互比光辉!

    “终于出现了!这个乱世终于要结束了!”黑袍老者激动的喊叫着,看着天上的两颗星星,脸上的神情是那般的兴奋。

    “乱世将会结束于它们手中,可是它们会要相遇的!当星辰相遇时,谁会陨落?”白袍老者忽喃喃而道。

    而天空中那两颗闪亮的星星此时已收敛光芒,不似刚才那般耀眼夺目,但依然比周围的星星要来得明亮!

    “星辰相遇时,谁会陨落?那个由命运来定夺!”黑袍老者语意沉重。

    “多么明亮啊!九天之上却注定只能存一颗王者之星!”白袍老者依然恋恋不舍的看着天空中那两颗星星,语气中带着一种婉惜与怅然。

    “这盘棋还下不下?”黑袍老者收敛了满怀的激动,目光落向棋盘。

    那是一块约三丈见方的巨石,顶部不知为何物削得平平整整划成棋盘,上面的棋子竟全是约五斤重的方石,这是一副已下一半的棋局,双方势均力敌,鹿死谁手犹不知。

    “不下了。”白袍老者扫一眼棋盘,然后手指向天空,“这盘棋将由他们来下!”

    “由他们来下吗?”黑袍老者看看棋局再看看天空,“也好,就留着他们来下吧,看谁胜谁负!”

    “我们下山吧,该是你我去找他们的时候了。”白袍老者最后看一眼天空上的星星,然后转身准备下山。

    “酸儒,是不是他们之间的胜负也就是你我之间的胜负?”黑袍老者却叫住他。

    “那还用说吗?你我相争三十年,却依然未分胜负,这最后的半局棋便由他们来下,以定“我们”的胜负!也定这个天下的归属!”白袍老者回头看向黑袍老者。

    “好!”黑袍老者点头,“我们下山吧。”

    两人飘然而去,只留下苍茫山顶那一局残棋。

    以后有登上苍茫山的人看到这样一副棋局时皆感诧异不已,但谁也没有去动它。能登上东朝第一高山的人不多,而登上去的人也非凡俗之辈,既然有人留下残局,那自还会有人来把它下完。

    许多年后,有两个人沿着命运的轨迹,终于相会于苍茫山顶,面对命运留给他们的棋局。

    此时正是东朝祺帝仁已五年。

    东朝自始帝建国传至祺帝已有三百多年。始帝雄才大略,武功盖世,东征西讨,伐敌抚众,而得以建立幅源辽阔的东朝帝国。

    帝国建立后,始帝论功行赏,封七位功绩最为显赫的部将为王,划分属地,以其姓为国名,分为宁、风、皇、丰、华、白、南七国。并以得自北海海底之墨铁铸成八面玄令,其最大一面号为玄尊令,为帝拥有,其余七面小令号为玄墨令,分七国之主,分令之时,帝与七王滴血起誓:玄尊令出,七国俯首!

    始帝后,成帝、观帝、言帝皆为一代明主,广纳良才,体察民情,轻徭薄税,政治清明,各诸侯国安守本份,朝贡纳税,东朝在他们手中一日日强大而昌盛。

    传至中期至帝、益帝、齐帝、兆帝却皆无十分才干,能守成已是难得。而至嘉帝、喜帝、夷帝却是一等荒涎之主,贪图安逸享乐,而疏于政事,任一干奸佞之臣把持朝政,一个强大的东朝帝国便一日日败下来。

    后至礼帝,好大喜功,且喜奢华,每次出巡,必建豪华新宫,劳民伤财。且两次挥军征蒙成,却都大败而归,反弄得国内民不聊生,怨声四起。而各诸侯也渐生异心,先是宁国宁王挥军而起,要杀上帝都,想取而代之,而礼帝却不待宁军杀到金銮殿,已先行驾崩。

    太子景即位,景帝发出玄尊令,号令六国诸侯,挥师勤王,终集六国大军,击退宁军,宁王败而亡身,其封地为丰、皇、风三国吞并。

    平定宁国叛乱后,各诸侯势力坐大,景帝虽有鸿图之志,奈何东朝已是百病缠身之残躯,且在宁王之乱中胸中一箭,不及三年便驾崩,未有子息,二皇爷厉王继位,是为厉帝。

    厉帝性残暴,不喜金银美女,却独喜围猎,而其围猎却非猎兽,而是猎人!以活人分散于猎场,后率群臣将士围而猎之,得头颅多者胜!若有猎得活者,则饮酒庆功时开膛破肚,众哗取乐!

    一时国民愤怒,各地时有义军。而东朝经两次蒙成之战,再经宁王之乱,帝之本部大军已近全灭,厉帝只得请诸侯出兵镇压,各诸侯便更是明目张胆招兵买马,争而伐之,且各国时有相攻互伐之事,而帝此时已无力束约各国。厉帝十一年,帝在秋吉围猎时反被暴民围而杀死,帝被斩为碎尸,此为”秋吉猎变”。

    此乱后,太子祺登基为帝,却发现玄尊令失踪,于是各国皆不尊,皇帝便已形同虚设。强大的东朝帝国四分五裂,进入六国各自为政,互为倾轧的乱世。

    东朝中是以帝都为中心的祈云十洲,此为皇帝所直辖管制的王域;北为白国,土地一千里,城池十座;西为丰国,土地三千里,城池三十六座;西南为风国,土地二千二百里,城池二十座;南为皇国,土地三千里,城池三十四座;风国与皇国中夹华国,土地二千里,城池二十座;东为南国,土地一千二百里,城池十座。六国以皇、丰二国疆土最广,国力最强,以华国最富,风国居中,而白国、南国则较弱。

    玄尊令失踪后,天下群雄莫不想夺而得之,以号令天下。

正文 一 白风夕

    刚立秋,天气依然十分炎热,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最热之时,白花花的太阳晃得人头晕目眩。人们莫不躲在家中午休纳凉,而苦命在外的,莫不找个地方遮遮阴,避避暑。

    “燕瀛洲,交出玄尊令!”

    白国西境宣山脚下,浓密的树林中传出暴喝声,声音十分粗嘎难听,若林中有酣睡者,想来也应被这噪音给吵醒了。

    树林深处的有十多名大汉,团团围着,服装不一,有戎装将士、有儒袍书生、有作商贾打扮的、还有的像庄稼汉,相同的是手中皆拿刀枪剑。

    而被他们围在中央的是一名约二十七、八的黑衣男子,手执三尺青锋,挺身昂立,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身上已多处受伤,从伤口中滴出的鲜血已染红他脚下的草地。

    而围着的众人目光却多数集中在黑衣男子背上的包袱,从包袱的形状看来,里面应该是包着一方形盒子。

    “燕瀛洲,将你背后的包袱解下,我放你一条生路!”那戎装的看起来象个将军的大刀一抬,指住黑衣男子………燕瀛洲。

    那名被唤作燕瀛洲的男子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带着一种嘲讽,“曾闻华国曾甫将军每破一城必屠城三日,枪下冤魂无数,今日难道竟对燕某格外慈悲了不成?”

    那曾将军面上一红,待要分辩但人家说的却是事实。

    此时他身旁一蓝衣儒生折扇一挥,斯斯文文的道:“燕瀛洲,今日你定难生逃,识时务便将玄尊令交出,我们还可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燕某当然知道今日难逃一死,但公无度,你扇中之毒害我二十名将士,我便是死也要取你狗命!”燕瀛洲手中青锋微抬,剑尖指向公无度,目中射出怨毒之光。

    公无度扇下杀人无数,可此刻对着这样的目光,不由心底发寒。

    而周围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兵器,全神戒备,必竟皇国“风霜雪雨”四将名震天下,而作为四将之首的“烈风将军”燕瀛洲更是武功绝伦,曾在青城一战中,以一杀敌三百!

    “燕瀛洲,任你是武功盖世,但今日你已受伤,且我们人多势众,谁胜谁负早已明了。”那似庄稼汉的人大刀出鞘,“各位,何需怕了他!咱们并肩子上,将燕瀛洲斩了,各取一块,回去好向国主请功!”

    “好!林大侠说得有礼,斩了燕瀛洲,玄尊令自是我们的!”那似商贾的人从腰上解下软鞭,手臂一挥,长鞭已快捷如电的飞出,但并非鞭人,而是直取燕瀛洲背上的包袱。

    “并肩子上呀!各位,此时可不是讲什么君子风度之时!”那曾将军一挥大刀,直取燕瀛洲胸前。

    “好!”其余众人纷纷出手,刀剑全往圈中燕瀛洲刺去。

    而燕瀛洲虽身受创伤,但依然身手敏捷,但见他身形微侧,左臂一抬,那缠向后背的长鞭便抓在手中,然后身体迅速一转,手一带,那商贾模样的人便被他大力拉近挡住曾将军刺过来的枪,再接着右手一挥,青钢剑已架住侧面砍来的刀剑,力运于臂,“去!”一声冷喝,那些砍在剑上的刀剑齐齐震动,持刀剑的那些手只觉虎口剧痛,几握不住,迫不得已,只得撤回,身形后退一步,才免失兵器之丑!

    这些燕瀛洲做来不过是转眼间便完成,动作干脆利落。

    “杀!”

    不等燕瀛洲喘息,刚才一直围在圈外的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白袍小将一挥手,立在他身后的五名侍卫便齐齐跃出,逼向燕瀛洲,人未近身,炽烈的刀风已刺得人肌肤生痛,足见这五人功夫之高。

    “我们也上!”那公无度一挥折扇,便欺身杀进圈中,其余那些本来还在观望的人也一挥刀枪全杀向燕瀛洲,只有那个白袍小将依然置身于外,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圈中。

    被十多人围杀于圈中的燕瀛洲,宝剑翻飞,带着眩目的银光,刺向所有敌人,剑所到之处,必有人哀嚎,必带出一遍血雨!

    看着场中混乱的打斗,白袍小将暗自点头:燕瀛洲,你不愧有“烈风将军”之称,果然武功超群,但今日定不能容你!玄尊令是属于我丰国的!

    “哎哟……哎哟……”

    “!燕瀛洲!你不要命了!”

    只闻得场中阵阵惨叫怒骂,那些武功稍低的已倒下不少,地上已是腥红一片。而燕瀛洲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因此只攻不守,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只是他本已受伤,拼命使力的结果是身上伤口裂得更开,血流如注,他脚步所到之处,草地便为红地,而他的人已渐渐力不从心,疲于应付,不多时,他身上便又多几处伤口。

    “燕瀛洲!纳命来!”

    只听得一声厉喝声,公无度瞅准机会,铁扇如刀直直刺向燕瀛洲前胸,但见燕瀛洲身形微微一侧,似要闪过,但还是慢了一点,铁扇刺入他肋下。

    公无度一见得手,正暗自高兴时,忽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低首一看,燕瀛洲的青钢剑已没柄刺入他胸口。

    “我说过必取你狗命!”燕瀛洲咬牙道,他竟拼着受公无度一扇也要杀他。

    “你……”

    公无度刚张口说出一个字,燕瀛洲却迅速抽剑,血雨喷出,洒了他一身,公无度眼一翻倒了下去。

    燕瀛洲抽剑即往身后架去,却终是晚了一步,左肩一阵刺痛,竟被曾将军大刀从背后深深砍入,血流如注,他整个人已成血人!

    “竟从背后偷袭!亏你还是一国名将!”燕瀛洲吸一口冷气,怒目而视。

    “哼!此时有谁是君子?!”曾将军毫不羞愧的一声冷哼,大刀还深深嵌在燕瀛洲体内,看着刀下已是身负重伤任人宰割的敌人,心中一阵快意,左手伸出想去取他肩上的包裹,“你还是……你……啊……”

    话还未说完,但见青光一闪,曾将军一声惨嚎,晕死于地上,他的双手竟被齐腕切下!

    燕瀛洲左手反手一拔将嵌在背后的大刀拔出,随手一拋,扔在地上,大刀上还留着曾将军的断手!周围人看着不由不寒而栗!手中兵器不由皆顿住,人也往后退一步。

    而燕瀛洲终于力竭不支,单膝半跪于地,虽是如此,但他依然以剑撑身,抬首看着围在周围的所有敌人,一双眼睛射出嗜血的光芒,凌厉而狠毒,周围的人都被他气势所压,竟不敢进攻。

    终于,燕瀛洲慢慢喘息着站起身来,握剑于手,那些人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去。

    “来吧!今日我燕瀛洲能尽会各国英雄也是三生有幸!黄泉路上有各位相伴也不寂寞!”

    燕瀛洲看着众人发白有脸色,脸上不由浮起讽刺的冷笑,手中的剑抬起,直指前方,而站在他前方的那位林大侠竟不由自主的移步后退,不敢与之交锋。

    “啪啪!啪啪!”

    正在僵持时,林中忽然响起击掌声。

    众人不由转头向发声处望去,就连燕瀛洲也看向那击掌之人。

    只见圈外三丈之处立着一位白袍将军,刚才正是他在击掌,见众人全都转头看向他,他停住掌声,眼光直直的看着燕瀛洲。

    “燕瀛洲,你果然英雄了得!与其死在这些无能之辈手中,不如我来成全你的英名!接我的穿云银枪吧!”

    话一说完,他身形飞起,手中银枪若一束冷电直直飞向燕瀛洲,仿若能穿破万里云空的那般快捷狠厉!

    燕瀛洲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右手紧紧握住剑柄,等待着银枪,他不能躲也躲不过!他只能站着等,等着银枪刺入他的心脏!但是……但是他燕瀛洲的剑也一定要刺入敌人的心脏!

    录银枪带着夺目的银光刺来,即要刺入燕瀛洲身体时,忽然空中闪过一抹白电,快得让人还来不及看清楚,然后银枪落空,燕瀛洲已失去身影。

    这一变故来得那般突然,众人一瞬间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皆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而那白袍小将依然维持原有的动作,银枪直直平伸,仿佛刺入敌人身体,但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刺中。他眼睛盯着枪尖,似不敢相信自己全力一刺竟会失手,而且连对手是谁、在哪都不知道!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败绩!

    “咯咯……咯咯……”

    正当众人痴呆着时,闷热而腥气熏人的林中忽然响起了清若银铃一般的笑声。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仿若有清凉的微风轻扫而过,腥味淡去,鼻尖竟似能闻到一丝清新的淡香,又仿若有清冽的冰泉轻泻而过,闷热褪去,全身竟似浸入清寒的水中,一股凉意便从心底沁出。

    “真有趣!一觉醒来,竟能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呆鹅!”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皆寻声望去,只见三丈外的一棵高树上,有一年约二十左右的白衣女子倚枝而坐,长长黑发直直垂下,额际以黑珍珠串着一枚雪白的弯月形玉饰,一张脸清俊非凡,口角含着一丝讪笑,一双眼睛半睁半闭,带着一种慵睡才醒的懒洋洋的神情看着众人。

    “你是何人?”那林大侠扬声问道。

    “南国林印安林大侠?这时候倒是挺身而出了,刚才对着燕瀛洲的三尺青锋时怎么反倒退了一步?”白衣女子不答反问,然后手一挥,一物飞起落在她手中。

    众人此时才看得清楚,原来她手中抓住的正是燕瀛洲,此时他似已晕死过去,腰间缠着一根长长白绫,想来刚才正是这女子以白绫救走了他。

    “你?”林印安脸一红,羞窘难当。

    “啧啧,这燕瀛洲虽是英雄了得,可此时竟也给你们这些狗熊整得只剩半条命了,真是可怜啊!”那白衣女子单手提着燕瀛洲,细细的打量着,还一边摇头婉叹,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给她提在手中竟似提着一个婴儿一般的轻松。

    “你这臭婆娘不想活了!”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身材粗壮的大汉脸排众而出,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喝叱着。想他们全是各国名声响当当的人物,此时竟给她一句话便全骂成了狗熊,如何能不生气!

    “臭……唔……”

    那大汉还要开口,众人只见绿光一闪,“啪!”的一声,他一张嘴竟给一片树叶紧紧封住了。

    “你说话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我不爱听。”白衣女子将燕瀛洲随手往树上一放,然后挥挥手道,“而且你说话的口气实在太臭,所以闭嘴为好!”

    “噗哧!”

    有人忍俊不禁,但耐于大汉一脸凶相而收敛。

    而那大汉一张脸憋得象猪肝,伸手撕下嘴上的树叶,一张嘴还麻辣辣的痛,心中是又惊又怒,但却真的不敢再开口。这白衣女子随便一片树叶便击封住了自己的嘴,足见其功力已至摘叶飞花、伤人立死之境界。而自己却连人家怎么出手的都没看到,高下已分。若非人家手下留情,或许自己此时已和公无度同路了。既然不敌,再出声不过是自取其辱,不如看看情况再说。

    “这位姑娘,今天在这儿的人也都非无名之辈,姑娘武功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因此你又何必多管闲事,不如走你自己的路去,同时也买个人情给诸位,他日青山绿水也好相见。”那商贾模样的人却和气的劝道。

    “何勋何老板就是会做生意,几句话真是说得‘合情合理’,让人不心动都难,难怪你家天勋镖局的生意那么红火。”白衣女子对着那何勋点点头道。

    那何勋闻得此言不由松了一口气,要知他跑江湖一辈子,谁有几两重自也是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的,这白衣女子对着他们这么多人依然谈笑生风,而且就从她的出手来看,决非平常之辈,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重点只在玄尊令身上。

    “只是……”在众人松一口气时,白衣女子忽又拖长声音来个转折。

    “只是什么?”何勋依然和气的问道,一颗心却给掉起来了。

    “只要你们能陪尝我的损失,我自然离去。”白衣女子闲闲的笑道。

    “这个容易,不知姑娘要多少?”何勋暗自一笑,原来也是个爱钱的。

    “我要的实在不多。”白衣女子伸出一根纤指。

    “一百两?”何勋问道。

    白衣女子摇摇头。

    “一千两?”何勋再问。

    白衣女子再摇摇头。

    “姑娘难道想要一万两?”何勋倒吸一口气,这不是狮子开大口嘛。

    “非也非也。”白衣女子叹息的摇摇头道。

    “那姑娘……”何勋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多少了,总不能要一百万两吧?

    “何老板真是个生意人,除了银叶外就不能说点别的吗?”白衣女子手中白中绫缠来绕去的。

    “还请姑娘明示。”

    “本来呢,我正在午睡,好梦正酣时却被你们给吵醒了,其实一个梦被打断也没什么是吧,何老板?”

    何勋点点头,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问题就在于这个梦啊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啊!”白衣女子忽地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可知道,我正梦见我被西王母邀请上昆仑仙山,品琼浆玉液,赏仙娥歌舞,真是好不惬意哦,最后她还赐我一颗瑶池仙桃,可就在我要接过这仙桃时你们却闯进来打断了我的美梦,害我没有接着,你说这严重不严重?何老板?”

    “什么?臭婆娘,你这不是在耍我们?”林印安一听此话不由怒声骂道。

    “啧啧,”白衣妇子摇摇头看着林印安道,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我哪在耍你们?我是很认真的哦,要知道这瑶池仙桃可不同一般,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位列仙班,你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可就因为你们害我没吃到,这损失有多重啊!所以当然得你们赔给我!”

    “难道姑娘要我们赔你一颗瑶池仙桃?”何勋脸色一变,不再一脸和气,而带着几分阴森。

    “当然!”白衣女子手一挥,白绫在空中舞出一颗桃形,“只要你们把瑶池仙桃赔给我,我立马就走人,这燕瀛洲玄尊令什么的全与我无关了。”

    “看来姑娘是打算管闲事了!”何勋脸色一冷,一双手暗自握住一把暗器,“只是何某最后奉劝姑娘一句,此时在场的全是六国英雄,姑娘这一管可是将六国全得罪了,天下虽大,但到时姑娘可要无处藏身了!”

    “六国英雄齐聚一堂呀,真是荣幸!”白衣女子笑吟吟道,“可是我这人向来是有眼不识泰山,实在看不出几位哪里英雄了!”

    何勋本以为此言一出,那女子再怎么武艺高强,也应有几分顾虑才是,谁知她倒生出一脸的兴趣,竟毫不将六国英雄放在眼里,反出言相讥。

    “请问是风女侠吗?”那自白衣女子现身后一直一声不响的白袍将军忽然出声问道。

    “咦?你认识我?”白衣女子移眸看向他,算是承认了自己是他口中的“风女侠”。

    那白袍小将忽垂下银枪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个礼,“素衣雪月白风夕,天下皆知,何况小人。”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皆是一震!尤其是何勋,不由庆幸自己手中的暗器刚才没有发出,否则……这一把毒砂肯定全回到自己身上了!

    要知道当今武林武功最高名声最响的游侠便是风夕与丰息,因他俩人名字同音,容易混淆,武林中人便根据他们的衣着而将风夕称为“白风夕”,丰息则称为“黑丰息,合称为“白风黑息”。他们成名已近十年,为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本以为定是中老年之人,谁知白风夕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

    “嘻嘻,你不用这么有礼,你们赔尝得我不满意,说不定我这白绫就会缠到你的脖子上呢。”风夕坐在树枝上,两条腿左右摇晃着,身后长发随着她的身躯而微微摆动,“看你手持银枪,大概是丰国那位穿云将军任穿云了。”

    “正是穿云。”白袍将军任穿云依然恭谨的回答,然后问道:“风女侠也对玄尊令感兴趣吗?”

    “我对玄尊令不感兴趣,只是这燕瀛洲极对我胃口,让他命丧于此实在可惜,所以呢我想带走他。”风夕轻描淡写的说道。

    “放屁!你说是为着燕瀛洲,其实还不是为了他身上那块玄尊令!这种托词骗骗三岁孩儿还差不多,老子面前就省省吧!”一名满脸胡须的大汉闻言不由张口骂道。

    要知在场所有人都为这玄尊令而来,有的是自己想得,有的是为重金所买,有的是遵各国之王令。“得令者得天下”,这是多么诱人的前景,即算自己不能号令天下,但六国之王谁不想为这万里江山之主,自己只要将这玄尊令赠或买与任何一王,那财富地位自是会滚滚而来!

    “好臭的一张嘴!”

    只听得风夕淡淡的说道,然后一道绿光闪过,直向那胡须大汉飞去,那胡须大汉眼见着树叶飞来,直觉要闪避,可还来不及动,那树叶便“啪!”的贴在了嘴上,一时间只觉嘴唇牙齿疼痛难当,痛得他直想呼爹喊娘,偏偏却无法支声。

    “我国公子极想得玄尊令,不知风女侠可容我从燕瀛洲身上取得?”任穿云似对此视而未见,只是向风夕问道。

    “玄尊令?兰息公子也想当天下之主吗?”风夕头一歪,似笑非笑的问道,然后不待他回答又道:“只是这玄尊令是燕瀛洲拼死也想护住的东西,我想还是让他留着罢。”

    “如此说来,风女侠不同意穿云取走?”任穿云双眼微微一眯,手中银枪不由一紧。

    “怎么?你想强取吗?”风夕话音才落,并未见她人动,但她她手中之白绫忽然仿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起来。

    那白绫若一条白龙在空中猖狂的摆动身子,众人只觉得一股凌厉而霸道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压来,将他们圈在一个圈中,让他们无法动弹。他们不由自主便运功相抗,可那白龙每摆动一下,气势便又增强一分,有些功力较弱的已额际冒出豆大的汗来,而有些则眼睛圆睁满脸通红,有些则咬紧牙关死命支撑,心中都明白,若给这股气势压下去,便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任穿云银枪紧紧拄于身前,枪尖向上指住龙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住白绫,全身劲道全集于双臂,全力对抗,只是压力越来越大,胸口越来越紧,枪尖不住的颤动,握枪的双手指骨痛得已近发麻,双腿已在微微抖动快要支持不住,即要向地下折去……

    忽然,众人只觉全身一轻,胸口憋住的那口气终于呼出,但随即而来的是全身泛力,分外疲倦,虚脱得只想倒地就睡。

    而任穿云压力一松时,只觉喉咙一甜,不由自主的咽下口水,心中却已知受了内伤,实想不到白风夕年纪轻轻却已有如此高深的内力!还未真正动手即已压住全场!唯一庆幸的是她总算手下留情,未曾取命。

    “我想要带走燕瀛洲,你们可同意?”耳边只听得风夕淡而轻的声音问道。

    众人心中不肯,却为她武功所摄不敢开口。

    “风女侠请便。”任穿云调整呼吸,将银枪一收,然后挥挥手,那跟随他的五人即跳出圈外退至他身后。

    “怎么?不抢玄尊令了?”风夕却看着他笑笑,一双眼睛明亮得仿佛穿透他的灵魂,看清他所有思想。

    任穿云却也轻松的笑笑道:“公子曾说过,若遇上风女侠、黑丰息、玉公子、皇国皇朝公子以及风国惜云公主,不论胜负,只要能全身而退即记一功!”

    “是吗?”风夕手一挥,那长长白绫即飞回袖中,“兰息公子竟如此瞧得起我们?”

    “公子曾说,只这五人才配成为他的朋友或敌人。”任穿云看一眼风夕,然后又笑笑道,“若风女侠他日有缘到丰国,公子定会十里锦铺相迎。”

    在东朝,十里锦铺相迎为诸侯间互迎互送之最隆重的礼仪。风夕武功再厉害名声再响亮,但也只是一平民百姓,怎么样也够不上一国世子以此礼相迎,任穿云此话不过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十里锦铺吗,就怕会换成十里剑阵呢。”风夕听得他如此推崇,却不为所动,神色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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