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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当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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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意思是阿毬她活该?”主上面有愠色,冷然道。
九皇子摇了摇头,抿了抿唇,劝慰道,“众位为的都翁主的平安,说句实在话,本皇子不相信世子殿下能够有这个能耐救回她。”
主上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孤愿用生命换回她。”
此语一出,众人神态各异,却再也没有人发出质疑之声。
舞文从那一刻开始确信,主上他动情了,对着一个看似与主上没有丝毫相同点的小小翁主动情了,而且奉献的是与翁主同样炽热无比的真心。(未完待续)
祭祀(二)
舞文清楚地记得,主上总共说过三次这样的话“孤愿用生命换回她”:第一次是翁主身中蛊毒,命悬一线之时,在九皇子和嫡长孙面前夺得主动权时,信誓旦旦地发言;第二次是翁主被嫡长孙坑害被困帝都,明明知道前方险境,众长老皆阻拦的情况之下,霸气四溢的宣言;第三次是已经是主母的翁主请动镇国琴震碎云雾山,坠落城楼生死不明之时,绝望的呼喊。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尽欢在舞文面前用力地挥了挥手,见他没有反应,气哼哼地唤道,“姨丈,我问你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竟然就这么傻掉了?”
“下臣仍然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公主的问题,只能说,主母此生能得主上倾情,很难得。”舞文挠着头,迟疑地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尽欢嘟着嘴,气呼呼地摇头道,“我倒不觉得父主有什么倾情的迹象,要不然祠堂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各种夫人的灵位了。”
雪青看了看天色,略略侧身,低声嘱咐道,“公主,到时辰了,该出发了。”
尽欢点了点头以作回应,偏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舞文,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头饰,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回头道,“飞花,丝雨,过来伺候。”
一旁垂手站在铜镜旁边的飞花丝雨急忙应声,随侍在尽欢两侧。尽欢对着雪青以及微微颔首,躬身道,“姨母姨丈是长辈,理应先行,我在身后跟着便是。”说罢。吩咐飞花捧着不惧送来的供品在身后跟着。
这些年,随着后府人数越发减少,祭祀这类的事情也办得越发俭省了。祠堂独独挂着一盏雪白的纸灯笼,在凛冽的秋风之下不断地摇晃着。
尽欢抬头望了望那孤独的纸灯笼,摇了摇头,唤道,“飞花。给我找十个和那个一样的纸灯笼。然后送进祠堂,我会找人挂上去,今夜派人守着。长明不灭。”
飞花闻言小步挪着,低头应声,“是,公主。”
到了祠堂门口。雪青和舞文分别站立于门的两边,尽欢会意。对着两人微微欠身,昂首挺胸地进了祠堂。祠堂内唯有夹谷琰和夹谷昱二人并肩而立。从尽欢的角度看过去,两人颇为相似,但就是这份相似让尽欢十分不爽。她故意加重脚步,直接冲到两人中间,还不忘轻咳一声提示二人。
夹谷琰回头看了她一眼。含情一笑,顺手拍了拍尽欢的额头。“孤的小公主来了,来,估计你母亲也等候许久了,为她上一柱香罢。”
尽欢乖巧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从供桌上拿起未点燃的香,想了想,回头看了看夹谷昱,轻声道,“不惧不在,我帮他也上一柱。”然后顺手将剩下的全部的都拿起来,在夹谷昱发出任何声响之前,点燃,拜了三拜,插进香炉之中。
袅袅的香烟徐徐而上,熨帖着尽欢瞬时迸发的不甘,她双手合十,对着母亲的灵位再度拜了三拜,她微微含笑,却余光瞥到了母亲灵位旁边的夹谷柳氏菁菁之灵位。她望着与母亲的灵位连位置都如此相似的灵牌,气呼呼地扁了扁嘴,小声地嘟囔道,“母亲,不惧今年又没有回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娘亲你很久没见到那个想见的人的时候是怎么办的呢?”
“你母亲大概会去找那个人罢,她总是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意的。”夹谷琰淡然地笑笑,柔声道。
“哦,这样啊,”尽欢回头看了看夹谷昱,阴阳怪气道,“那昱儿哥哥的母亲应当也是如此罢,不然也不会和母亲的牌位挨着了。”
夹谷琰明白尽欢如此说的原因,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声劝慰道,“昭儿,无论如何,她都为我付出良多,这江山总归还是有她的一份功劳的,况且,她还是世子的母亲。放在此处也是为了朝堂的稳固。”
尽欢深深吸气,狠狠吐气,压制下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质问,她抿了抿唇,摇头道,“对嘛,江山总是重要的,这个江山夺去了我的母亲,舍弃了我与同胞兄弟的亲昵,现下还要分担整座城对母亲的纪念。对不起,昱儿哥哥,我也是一个不擅长掩饰心思的人,我不喜欢我的母亲与你的母亲放在一起,我也不喜欢你与我的父主站在一起。因为这些,于我而言,都是父主背叛母亲的证明,我无法和你们装作无事,相亲相爱地大团圆。”
说完,尽欢伸手将纤绵的牌位纳入怀中,抬眸勉强笑了笑,“我觉得,与其让母亲与父主的诸位夫人一起,不如,与我在一起好一些。”她在夹谷琰和夹谷昱的错愕中,低着头抱着牌位慌乱地跑出了祠堂,路上撞翻了几个送灯笼过来的丫头。
尽欢绕开站在门口冲过来不解地准备拉住自己的雪青和舞文,跑着跑着就开始流泪。她从前还小不怎么懂得母亲所受的那些苦痛代表着什么,岁月流逝年岁渐长,她开始逐渐忘记母亲的模样母亲的声音母亲的叮咛,她害怕她会因此真的忘记母亲,所以时不时地打听着母亲的旧事,渐渐拼凑起的回忆让她逐渐开始明白当时不惧所说的那种痛不欲生。她也越发地悔恨当初那个不懂事的自己不仅没有带给母亲丝毫的安慰,反而还不断地为母亲制造麻烦。
她一口气冲到了芳心亭,坐在石凳上,她早已哭得狼狈,越发抱紧纤绵的牌位,咬着唇,弯下了腰。
夹谷琰终于追到了她,看着她此番模样,不免有些心疼,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开口,“你随父亲来,父亲给你看一些东西。”
尽欢执拗地摇摇头,哽咽地回答,“不要看。”
夹谷琰伸手抹了抹她的眼泪,平和地解释道,“是关于你母亲的东西,要不要看?”
尽欢咬了咬唇,别扭地别过脸去,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夹谷琰伸手,尽欢乖巧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中,任由他的带领,顺着小路七拐八拐地走进了春芜园旁边的听风阁,沉重的锁随着咔嗒一声打开,木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整个世间瞬间变换了模样,外面看起来破败的楼阁,内部全是重新粉刷的,一圈圈整齐地挂着帷幔一样的东西,她仔细一看,发现这座楼阁中挂的并不是帷幔而全部都是纤绵的画像,从稚嫩的女童到豆蔻年华的少女再到为人妇的女人,女童时张扬跋扈,少女时娇羞俏丽,女人时隐忍坚韧。或蹦跳,或抚琴,或舞剑,或读书,或低眉浅笑,或含情怒目,或赌气嗔怪。
每一张都把握住了纤绵的精魂,仿佛你轻唤一声,她便会从画纸中走出。
尽欢对母亲的回忆被这些画面一一拼凑起来,她在画卷中徜徉,舍不得错过一丝一毫,她含着泪点着头,指着一张画,“我闯祸的时候,母亲就会这样看着我。”随后又指着另一张,慢慢地笑起来,“抚琴的时候,母亲最美。”她抹去眼泪,回头道,“我可以带走一张吗?”
夹谷琰淡淡地摇了摇头,慎重地将手中的钥匙放在尽欢有些许薄汗的手心,笑道,“都给你。”
“那,父主你呢?”尽欢难掩欣喜,随即担心这是父主斩断关于母亲情思的意思,她低着头,喃喃接话道,“也许,应该希望父主你忘记母亲,重新开始。但,我私心里还是不希望,父主你,忘记母亲。”
夹谷琰环顾四周,一一抚过画卷,边走边笑道,“这些全部都是我的记忆,我画下来这些,主要是留下一些你母亲存在的痕迹。对于一些人而言,她来过,她笑过,她哭过,她爱过,她恨过。于我而言,那些都不是过去,她在呢,她笑着,她哭着,她爱着,她恨着。明明就在的人又如何谈及记得或者忘记啊?”
尽欢被他述说时眼中泛滥的温柔淹没,她愣了愣,抬眸望着画中或喜或悲的母亲,心中所不忿的事情渐渐淡去,她暖暖一笑,娇嗔地往夹谷琰怀中靠了靠,低语道,“父亲,我开始相信姨丈的话了,我也相信母亲为你这样付出是值得的。但,我此生必然不会如此选择就是了。”
夹谷昱站在门外,望着里面各色的画卷,渐渐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对着镜子画眉的情景:柳菁菁仔细地画好眉之后,低眉摇头,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不想像她,也渐渐像她了。可,若不像她,我又以什么模样去见他?”她悲戚一阵,却再度对着镜子练习着笑容,“主上,姐姐她若是在,也会这么说的……主上,姐姐若是知道,恐怕是会生气的……”
此刻,夹谷昱也越发明白了,当时母亲话中要像的是谁,又为何想要像她又害怕像她。感情之事,就是如此,你渴望得到心上人的关注,可又害怕这关注是别有用心。但终究,选择冷漠还是虚假,只有局外人才会陷入这种纠结当中。既然,一开始就出局,那么何苦纠结自己呢?夹谷昱低眉,感情之事如此,江山又有什么不同,既然他已然出局,又何苦纠结在权势漩涡当中呢?他长叹一声,扭身便离开,但脚步明显轻松许多。(未完待续)
生当尽欢(一)
乾昭二年,大晟朝在不惧的治理下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面貌,只是不惧的身体却因为长期劳累渐渐呈现颓势。众位大臣屡屡谏言,希望不惧早日立后,生下大晟朝的继承人。不惧每每都懒洋洋地答复道,还不是时机。
一来二去,有心之人也慢慢揣度起大晟朝的根基来,覆灭的王朝余孽在各处蠢蠢欲动。
夜半,下午多饮了些果茶的尽欢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如厕的时候,恰好路过了灯火通明的议事厅,议事厅内隐隐传来了不惧叹息之声,“这段氏一族还当真是个麻烦,段无忆倒也是个人才。他还在那里吗?”
尽欢几乎能够想到他用密折敲打着桌面,蹙眉的模样。
“嗯,顶了个大夫的头衔做掩饰……主上,动手吗?”
“寡人现在顶着的也是段氏的头衔,若动手,只怕会招来非议,段氏手底下到底还有些人才。可若不动手,又担心那小子成了气候……”
尽欢隔着窗子,感觉到不惧话语的停顿,知道他感觉到过来偷听的自己了,便索性抿了抿唇,故作迷糊地揉着眼睛踏了进去,质问道,“不惧,你怎么还不睡?”
不惧见是她,表情一缓,踱步过去,顺手将桌上的披风披在尽欢身上,顺势挡住司空感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悦道,“这就睡了,你好歹也是个公主,大半夜穿成这样出来晃荡,实在有失国体。”
尽欢抬眸,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司空感,有些不自在地摇头道,“大家都是亲戚。涉及不到国体的,我困着呢,回去了,你也早些睡。”
不惧送尽欢出门,回头对司空感道,“你,没戏。”
司空感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笑。“这个事,下臣早就明白了,只是。仍然,放不下。”
不惧闻言,撇嘴道,“痴情是种病。得治。”
司空感扬眉一笑,回禀道。“主上,无情也是种病,也得治。”
早朝之上大臣们对不惧不立后不纳妃的行为进行又一番狂轰滥炸之后,不惧身心俱疲地揉着眉心下了早朝。脚步不停地步入议事厅内批阅奏本。在膳房内候着不惧的尽欢听到了这个消息,提着明黄绣紫薇花的襦裙挽着紫薇色的轻纱提着食盒一脸不赞同地冲了进来,气哼哼道。“不惧,你又想逃药膳了吧?”
不惧眉眼不抬。揉着眉心,长叹一声,“尽欢,你好歹也看看所处的环境,万一有大臣在此,你长期经营的公主形象不是尽数毁了?”
尽欢吐了吐舌头,将食盒中的青花盅取了出来,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会没分寸,之前都是探查好了才过来的。”
“正好你来,又有奏本给你提亲了,喏,你自己看看。”不惧接过青花盅,顺手将眼前的奏本一并推给了尽欢。
尽欢眼皮不抬,撇嘴道,“我嫁不嫁,关他家什么事,又不浪费他家的粮食,干嘛天天催?”
不惧斜眼瞪了她一眼,忧心叹道,“怪只怪你的兄弟我太优秀了,也难怪你看不上别的男人,还有一位大臣上奏说,你我虽为一母同胞,但年岁大了,同吃同住也不合常理,让我要么给你嫁了,要么给你一座府邸让你搬出去。”
尽欢闻言立马不干了,孩子气地拉住不惧的龙袍,极力摇头道,“要嫁要搬都是他们的事情,我就赖着你。”
不惧摸了摸尽欢的头,轻笑一声,“也难怪他们着急,永贤王夹谷昱都纳了八房侧妃,前儿个还递了他第三个儿子满月酒的请帖。”
尽欢撇撇嘴,随手取了一本奏本,道,“夹谷家的孩子威胁的也是你段氏的江山。喏,你只说大臣们让我嫁,怎么不提那些大臣们让你选秀充实后宫的事情啊?明明这个才是重点好吗?”
不惧掩唇咳了咳,摇头道,“你有人选啊。”说着扬了扬下巴,议事厅院门外司空感一身铠甲正把玩着佩剑。
尽欢的脸拉得无比长,摇头犹如拨浪鼓,十分不满道,“我现在好歹也是这个大晟朝唯一的公主,干嘛非得和一个亲戚成亲呢?”
“这也是表弟,加上从小熟识,又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身份也相当,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况且,就你现下的身份而言,嫁谁都是下嫁,好歹他的身份还高一些,若再要高,只怕就要跋涉千里,去做那些什么不知名小国的王妃去了,你可甘愿?”不惧喝了两勺汤羹,做了个鬼脸,将药膳推到一边,嫌弃道。
“不要,都不要,我这一辈子只当公主不行吗?”尽欢气哼哼地抄着手道。
“不行,许多大臣都诟病我留你太久,有**之嫌。我懒的娶,所以,你必须嫁。”不惧揉着眉心,看也不看一旁用无比嫌弃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尽欢。
“不惧,你说你这么多年不娶是不是真的是我太优秀了,你看不上别人了?”尽欢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喜滋滋地问道。
“就你?”不惧斜了她一眼,嫌弃地翻了翻眼皮。
“难道,不惧,你喜欢男的?让我嫁他方便你俩那啥?”尽欢回头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司空感,啧啧叹道。
“滚。”不惧语气平淡地逐客。
尽欢撇了撇嘴,扬了扬下巴,乖巧地径直出门而去,到了门口不忘给司空感抛了个媚眼,嗲声道,“感儿表弟,我们私密地谈一谈怎么样?”
司空感见此心中无丝毫甜蜜之感,只觉得脊背发凉,往后退了退,道,“公主,前日刚刚第三十二次拒绝了下臣的提亲,下臣仍旧沉浸在之前的伤痛中,暂时还是不要和公主有什么私密……”
尽欢嫌他啰嗦,一把扯过他,将他拉到了芳心亭,打量了四周。确认无闲杂人等,抄手问道,“你说说罢,不惧这次派人去繁城那边做什么?”
司空感揉着被她扯过的地方,唇角微微一勾,故意眯了眯眼睛把头别到一边,期期艾艾道。“这个。这个……”
尽欢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了司空感的脚上,笑眯眯地问道,“不惧派人去繁城做什么?”
司空感的笑容因为疼痛抽动了一下。叹息道,“当然是段家的那些余孽的破事,主上他此刻有些为难,杀也不是。留也不是。派人过去,不过就是盯着他们的动向罢了。”
“段无忆他前几年拜了堂叔为师。说是下决心做一个好郎中,是不是有这个事?”尽欢摩挲着下巴,踱步道。
“不错,不过天下郎中多的是。为何非要选择夹谷家的人呢?主上才不相信段氏一族出名的智者会白白下一招棋。”司空感见尽欢思量,不由得也严谨地回禀道。
“好歹,堂叔也是自家人。到了需要自家人出手的时候,便是大晟朝朝堂动荡之时。唯有在自家人身边才能得到最靠谱最迅速的消息。这段无忆倒是想得好,堂叔到底是太心软。”尽欢哼了哼,继续道,“堂叔还不知道段无忆的身份吗?”
“还不知,不过那段无忆学了手艺之后,就单独出诊,只在空闲之日偶尔探望大人,私交倒也没那么亲密了。主上说了,既然大人喜欢他,便留着,反正,总有不喜欢那么一天。”司空感抱着剑回禀道。
“不惧这一点太坏了,明明知道那堂叔当年为了个女人动情伤心,一直未娶。年岁大了,陪着他的母亲也过世了,本来孤零零的,好不容易捡了个儿子,还是个图谋不轨的。如此,也罢了,周围还有这么多看好戏的。”尽欢啧啧两声,不以为然地撇嘴。
“那么,公主要去告诉他一声吗?”司空感斜眼看着她,唇角含笑。
尽欢摸了摸鼻子,煞有介事道,“不惧这么做一定有他这么做的理由,没准是个什么大局呢,本宫不好插手,不好插手。”
“你们姐弟还真是记仇,他再如何做下了伤害主母的事情,好歹也过去那么多年,况且他年岁大了,这些年也帮着调理不惧的身体将功补过,好歹也作为你们的堂叔在弥补啊。”司空感不以为意地劝慰道。
“弥补?再怎么弥补,我娘亲也没了,再怎么弥补,我爹爹也孤苦多年,我们家的事情确实不是用什么记仇或是原谅就能够轻易解决的,这是个盘根错节的事件。不说那些糟心的,你帮我个忙罢。”尽欢把玩着辫子稍,偏头问道。
司空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被尽欢抓了个正着,尽欢诡秘一笑,“感儿弟弟,莫要跑啊,姐姐我还有事要拜托呢。”
司空感再度往后退了退,看了看天,道,“公主,下臣刚刚想起来,下臣还有些要事要办……”
尽欢笑容越发浓郁,点了点头,道,“感儿弟弟,如今,你的要事就是我。”
司空感知道逃脱不得,垂头丧气道,“公主,请吩咐罢。”
尽欢望着池中的荷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抬眸道,“吩咐下去,本公主要去东海繁城那边赏花,顺便问候堂叔,准备好公主仪仗,越隆重越好,越人尽皆知越好。”
司空感不解其意,拱手问道,“敢问公主,这是为何?”
尽欢饶有兴味地咂么咂么唇角,笑道,“你说,段无忆的机会除了不惧病重之外,还能有什么?”
司空感蹙眉接话道,“如今城内除了主上,便是公主,自然若主上无从下手,自然便是……”他止住了话头,错愕道,“公主是要为其创造机会?”
“阴谋算计,当面抨击这些年也经历不少,我倒是想要看看这段无忆对我的态度是杀还是留。”尽欢说到此,扬眉一笑,“听说,这段无忆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生于王族,气度必定不凡,倒还真让我有些期待与其当面切磋。”
司空感闻言脸色僵硬了一下,别过头,叹道,“下臣以为,这段氏必然会借机仰仗公主的权势。”
尽欢挑眉一笑,自然明白司空感语气中的失落是为何,但她自觉之前已经把话说了清楚,她与感儿不过只是姐弟而已,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以啊,我刚刚也说了,若是当真如传言,那么,如斯卓绝的人物来仰仗我,算计我,倒也不错。反正,嫁谁都是一样的,还不如嫁一个能帮不惧的。”
“尽欢——”司空感有些气愤地瞪着她,唇角抖动半天也只吐出了她的名字罢了。
“感儿弟弟,我并无欺骗你的意思。你对我的心思我明白,但,我未必非要给你回应。感情这事,可不是你稀罕我,我就非要稀罕你的,也不是你对我好,我便非要嫁给你的。”尽欢傲气凛然地后退一步,扬着下巴看着他,笃定道,“况且,本宫乃大晟朝唯一的公主,生在王族身不由己是一方面,就算不惧不说什么,本宫对自己身上的担子也是心里有数的。司空感,这是懿旨,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司空感唇角抖动半晌,迟疑地拱手回答道,“下臣,领旨。”
三日后,城墙上尽欢着芽绿短袄碧色撒花长裙望着隆重的公主仪仗渐渐远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回头望着发呆的司空感,扬眉一笑,“飞花、丝雨随侍两侧看起来果然比较像真的,不过相比公主仪仗还是信马由缰比较适合我。”说罢,上下打量了一下司空感,迟疑道,“对了,你说什么让不惧如此痛快地答应让我这么华丽丽地出城啊,莫不是你俩背着我当真有什么私情?”
司空感目光辽远,略略低眉,回头叹道,“下臣说,若此次公主出城并未遇到良人,那么公主便答应下臣的提亲。”
尽欢撇撇嘴,摇头一笑,“那我还必须得领一个回来才好啊。”
“公主,下臣已经备好了您千里神驹,盘缠和包袱也都在这里了。公主此行万要保重。”司空感低着头不看她,只自顾自地低声嘱咐道。
“感儿弟弟,我这次不需要日行千里,我想要的是一匹半死不活的老马,这样吧,盘缠包袱给我,至于你家的千里神驹,还是留着你以后护城时用。感儿你确实是一匹千里神驹,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匹。”尽欢摸了摸鼻子,朗声笑道。说罢,蹦蹦跳跳地下了城楼。
司空感望着尽欢离去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偏偏,此生,我只愿做你的千里神驹。”(未完待续)
生当尽欢(二)
悠哉地路过了大城小镇,吃遍了临街的小吃,尽欢在一个月后终于晃荡到了繁城,竟然比那隆重的公主仪仗到的还要早一些,她有些心疼飞花和丝雨,那两个也都是怕闷的,况且少了自己这个解闷的,还要隐藏好公主并不在仪仗中的事实,这漫漫长途可当真是难熬啊。她收回伤感,从怀中取出司空感给出的段无忆的画像,啧啧叹了两声,“这段氏一族倒是颇有些好相貌。”
说罢,牵着几乎要累死的马儿问了几个店家,这个相貌优质的好青年何处寻。有一位卖梨的老奶奶好心地告诉尽欢,这个大夫常常在附近的镇子上给人看病施药,不怎么到繁城来的。
尽欢谢过了老奶奶,奔着奶奶指出的方向,拍了拍垂头丧气的马儿,叹道,“你可别在见到他之前就死了,那样的话我还得使苦肉计,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怎么擅长装病的,也不怎么喜欢说谎的。”
老马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尽欢,嘶鸣一声,尽欢点了点头,再度拍了拍马儿,笑道,“好马儿,我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
林间小路,尽欢磕磕绊绊地扯着不愿再走的老马缓缓行进,恰巧半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的背着药箱的少年,尽欢眸子一亮,虽然和画像上有些出入,但她确定这位少年就是让不惧头疼的段无忆。她思绪流转,放下缰绳,匆匆地奔跑过去,拦住了少年,娇俏地问道,“看你像个大夫,快来给我看看我的马。”
少年蹙眉望着她。言语冷冽道,“我一向只给人看病,不曾给牲口看过,姑娘还是另寻他人罢。”
尽欢哼了一声,指着不远处配合自己已经躺下的马儿,道,“这马儿相伴我多年。在我心中早已不是牲口。况且,你也说了你是看病的,又不是看人的。那么现在是我的马儿病了,你也应该好好看一看病,对不对?”
少年摇头,指了指身后。“既然此马对姑娘如此重要,不远处的李家庄就有一位厉害的马医。姑娘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来纠缠在下,速速去寻这位马医来,切莫耽误了马儿的病情。”
尽欢撇嘴,想让她这么放弃。那就是眼前这少年太过天真了,她扯住了少年的衣角,点头道。“我又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马医在哪,不如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寻他来。”
少年被尽欢的厚脸皮惊得有些无语,“啊?”
尽欢挑眉一笑,无赖地摊摊手道,“要么,你给我看看我的马儿,要么,你就给我找来你说的马医,要么,我就和你一起去寻那个马医。没有别的选择了。”
少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上下打量着尽欢,摇头道,“罢了,罢了,我看看便是。”
尽欢欢呼一声,扯着少年的衣角过去查看马儿的状况,少年摸了摸马儿已经没有什么光泽的鬃毛,看了看马儿浑浊的眼睛,拍了拍马儿疲软的马蹄,回头对尽欢道,“这马儿年岁大了,本不该受累,偏偏长途跋涉,怕是活不过这一两天了。”
“你不是大夫吗?”尽欢瞪了瞪眼睛,气呼呼道。
“大夫是治病的,不是续命的。生老病死本是生灵必经的过程,任何手段都撼动不得。”少年懒得再与她说,起身准备离开。
尽欢从怀中取出二两碎银子塞进他的手中,命令道,“救活它。”
“生死之事怎可做交易,大夫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不是花了钱就能买命的。”少年有些气愤地回答道。
“那它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认得叔叔家的路啊。”尽欢嘟着嘴,把玩着群带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少年觑了尽欢一眼,知道这姑娘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长叹一声,“你要去什么地方?”
尽欢惊喜地扬起头问道,“你要带我去?”
少年蹙眉,撇嘴道,“你得先说你要去什么地方。”
尽欢笑眯眯地偏头道,“我叔叔家啊。”
少年为着尽欢如此理直气壮地耍无赖的行为无奈,压制自己的怒气,缓和地问道,“你叔叔家在哪啊?”
尽欢无辜地指了指尽力站立而起的马儿,忧心道,“马儿知道,我不知道啊。不是告诉你了吗?”
少年觉得尽欢是在故意找茬,越发不耐烦起来,蹙眉问道,“额,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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