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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养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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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希白说得一时激动,连手里的茶都洒出去好多。林泽却淡淡的一点头,老实说,这事儿发展到这地步,可说是大大的出乎了林泽的预料。不过想想,贾母先前盘算着给他做亲,为的不过是想拴住林家这棵大树罢了,只是她家适龄的姑娘少,加上身份也不般配,才舍近求远罢了。
现在被薛蟠这么一折腾,可好了,算是歪打正着地给林泽了却了一件烦心事儿。
“只是可惜了。听说贾家二房的三姑娘是个最爽利的人,就是配个公门侯府的也使得。纵身份配不上了,与官宦子弟之间寻一个也相当。谁想到头来,反而被薛家也拉了去,也是她的命了。”
“你这话说得倒有意思极了,莫不是你早有心于她?快说了出来,趁着生米没煮成熟饭,我好给你上门提亲去!”林泽戏谑地瞥了闻希白一眼,见他涨红了脸急于解释,也不理会。转开了话题便道:“甄家闹了这么一出子,也不知道这婚事会不会有变?”
“自然有些影响的。”闻希白低头吃了一口茶,才笑道:“薛蟠是个浑子,谁还和他较真。只是皇家的脸面却要顾忌着,甄家姑娘被人当街拦了轿撵又不是什么值当骄傲的事儿,皇上还没发话呢,倒是太上皇先斥责了。原本的正妃之位,如今也是打了水漂,那甄家姑娘只得委委屈屈地抬进去做侧妃了。”
“啧,真是可惜了。”林泽撇了撇嘴,可惜失了正妃之位,还捞着一个侧妃的位子。林泽原打算的是,叫甄瑶进门就做妾来着。不过看看现在这局面,林泽摩挲了一下下巴,还是按兵不动好了。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闻希白看了林泽一眼,这几年,林泽的变化有目共睹。不说容貌越发的精致了,就是眉目间的柔和婉约也是日渐加深。若非和林泽曾经是朝夕相处,闻希白只怕也要恍然,这样一个眉目清婉,气质雅淡的人,莫不是女儿家罢。
“听说太上皇常召你进宫?”顿了顿,闻希白还是犹豫着加上一句。“可是,太上皇喜怒不定是众所周知的,你……不会有事吧?”
林泽哂然一笑,太上皇的确对他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关心和关注。只是太上皇十次召见里,八次倒被他推了。就算推辞不了的,林泽也是努力的绑着水湛或是水溶一起进宫。而且——
“你也别担心了,每次我觐见太上皇的时候,皇上都在呢。皇上的性子是最温和慈善的,我瞅着他在,心里便踏实大半了。”
这也是林泽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一个政务繁忙的皇帝,居然会那么巧的每次都在他觐见太上皇时在场……一次两次就罢了,连着这么多次,若非偶然,这几率貌似太平凡了些吧。
“我不过白嘱咐你一句罢了,你是个明白人,别为着一时大意折了自己。”
“我自然晓得。”林泽微微启唇一笑,端的是翩然尔雅,让闻希白都看的失了失神。“只是最近,总有……不详的预感。像是……会发生什么一样。”
闻希白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
眼看闻希白脸上的神色越发严肃,林泽连忙笑着说:“我就闲话说了一句,往日里便总这么神神叨叨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偏你当真,换了别人再不理会的。”
“我……”闻希白抿紧了唇,他不想告诉林泽,最近他也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太上皇对林泽的态度十分蹊跷。可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之前,光靠嘴说,是最不靠谱的。所以闻希白抿紧了唇,把到嘴边的担忧也咽了下去。
“……总之,你万事都要小心为上。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该明白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月初十日;一顶小轿抬了甄家三小姐进了庆王府。林泽翘着二郎腿;坐在京中观景最好的望江楼里眺望着不远处张灯结彩的庆王府,一手抚着下巴啧啧轻叹。
“到底是大手笔,瞧这排场,这架势,哟,庆王爷可真是个有福气的。”说罢;还不忘冲着自己对面坐着的那人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示意他也偏过头去看看那庆王府门前一抬一抬络绎不绝的嫁妆。
“这有什么稀奇;瞧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般富贵荣华,那私底下的腌臜龌龊又有几个人晓得呢?偏你这小子;一开口说话便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还不老实交代了,这些个日子又琢磨着什么坏点子呢!”水溶轻啜了一口茶,抬眼便见林泽笑得狡黠,心里自然清楚,林泽并不是个省油的灯。又想着那甄家这着急慌忙的劲头,以及贾家如今两头着火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更加肯定是面前这厮捣乱呢。
这下便不客气,拿骨扇在林泽的脑袋上轻轻一磕,大有一副“今儿个你若不交代了,爷就让你交代在这儿”的架势。端的是风流王爷,俊雅无匹。
可林泽是谁啊,那和水溶是实打实的交情,饶是当年被这水溶一副好皮囊给蒙住了,如今这些个年头朝夕相处下来,水溶几斤几两重的,哪里还有个不清楚的?便也不言语,只抿着嘴唇笑了笑,另斟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吃了一口,才笑眯眯的说:“我先前还说呢,贾家公侯之府,女儿家虽比不上咱们这样人家的出身,却也不算得差了。唉,如今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却偏偏嫁给了那铜臭满身的商贾之流,也莫怪乎我们北静王爷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啦。”
“呸!混拿我说事儿,正经的话是一句也没有,且也不瞧瞧,他们那样的人家,我还怕被沾惹上,每日里净想着绕道而行呢。你这里倒好,一句两句话的,便把我捎带了进去。我这是得罪了‘小人’,又犯了‘太岁’,等初一十五,便去庙里烧香拜佛,让他严惩了作祟的‘小鬼’才好呢。”
听水溶笑着“啐”了一声,林泽倒也不恼。又听他一口一个“小人”、“小鬼”的,更是混不在意。只笑了笑说:“好难得,咱们出来这一遭。瞧了这庆王爷娶侧妃便也尽了。他府上我是懒怠去的,恐怕他也懒怠见我呢。正是相看两厌的说法了。不如咱们去薛家瞧瞧?”
水溶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凉凉道:“你这人不安好心,明知道这事儿是你撺掇出来的,何故想不到那薛家如今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你见了薛家得意,心里难道竟是舒坦不成?”
“世事无两全罢了。总有一家得意,一家失意的。”
“水清自然不想见你出现,想来,就是贾家如今也是不愿意瞅着林家的人啦。”水溶说着,又吃了一口茶,但觉口齿清香,顿了顿,复又笑着说:“你才说要去薛家看看,我这里倒有句话告诉你。那薛家如今有了亲戚来投奔,听说是已故之薛二老爷的一双子女。”
林泽“哦”了一声,才问:“可有关联?”
“你这木头!”脑门上又被水溶点了一下,林泽却也不恼,只看着水溶静待下文。
“你可瞧瞧,这小半年里,薛家的铺子可是大有起色了,不消说这京中的,便是金陵那些老铺,利润也很是可观。否则你以为呢,单凭着你那些个小心思,再加上那薛大傻子一番闹腾,贾家便肯吃了这样儿的暗亏?”
林泽啧啧称奇,忙追问:“有何缘故不成?”
“正是薛蟠那堂弟的本事,瞧着是一副文人风骨,谁想做起事来却另有一番手段。他家父亲在世时,为女儿许了梅翰林之子,这亲事原是极好的。只可惜啊,薛二老爷走得早了些,这些年二房也渐渐没落了。若不叫人提起,只怕这亲事也做不得准。”
“所以……他们兄妹上京,竟不是为了投奔亲戚,而是为了赶婚?”林泽虽然觉得自己的措辞有那么点词不达意,可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了,只好先吃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的惊讶。见水溶看着自己,又问:“快与我说说那人什么来头。”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皇商出身,要论家底,只怕还不如薛蟠呢。”说道这里,见林泽目露几分失望之色,水溶才又赶紧加上一句:“不过,那人的品性却是十分纯良,又是勤奋用功的,听说正准备下场一试呢。”
“哦?”林泽笑着挑高了唇角,一双清亮的眸子透出一道难掩的光芒。
一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水溶心下立时便警醒了几分,忙问道:“你又有什么想做的了?”
“不过是些不相干的事儿罢了。”淡淡地岔开话题,林泽瞥了一眼那热闹的庆王府,浅浅笑道:“瞧着当真是门庭若市了,想来三哥一时也是脱不开身的,我倒看得有些无趣,你若没什么事儿做,不如同我一道儿去裴府?”
水溶挑起了眉梢,“怎么?这是怕妹妹受了委屈,特特儿地去给你妹妹撑场子了?”
“亏得你话多。裴二郎若有你这样‘玲珑细致’的心思,只怕我还看不上他当我妹婿。”
待奚落了水溶一番之后,林泽还是带着这个甩不脱的尾巴去了裴府。才一进门,就见裴家的小公子小跑了过来,笑眯眯地凑在林泽身旁,一口一个“林大哥”的叫着。
林泽笑眯眯地伸出手,老大不客气地摸了摸裴子岫的脑袋,口中笑道:“岫哥儿又蹿高了些,回头澜儿又要抱怨啦。”比了比裴子岫和自己的身高差距,林泽有些悲哀地发现,只怕这年后一过,不用多久,自己就要落得仰视裴子岫的地步了。
裴子岫一张干净清秀的小脸微微一红,却还是黏在林泽身边,皱着眉头:“林大哥,澜哥儿可有好些日子不来,我前几日才要去瞧他呢,却听贾环说他又病了,可是不是呢?”
林泽微讶,心道:这几年,林澜和裴子岫这二人的感情倒是见长,至于贾环……林澜和他虽有革命友谊,可裴子岫却并不十分亲近。正出神时,才一低头便见裴子岫满脸忧色,林泽这才缓过神来,微微笑道:“便是病了,不过是贪吃了几口凉物,闹得肚子不舒服罢了。澜哥儿的身子底虽弱,这些年却调养的极好,你日日同他一道儿进学的,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倒是他既在病中,你且缓几日再去瞧他,别叫他过了病气给你,反而不好。”
这话原是为着裴子岫着想之故,谁想裴子岫反而一挺胸脯,“澜哥儿果然病了,我再没有待在家里的道理。林大哥快进去找二哥说话吧,我这就去府上看看澜哥儿。”说罢,全然不管林泽惊讶的脸色,也不等林泽出声,已经一阵风的去了。
“林大爷。”
“嗯。”微微一颔首,林泽对慢了一步的裴子岫身边的小厮催道:“还不快跟上,若有个好歹,可仔细了。”
“是!”
眼见着那小厮快步跑着追上裴子岫,二人翻身上了马车,林泽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就见水溶正满脸戏谑地瞅着自己,眉头不觉一皱。“你这是什么眼神,端的是个甩手掌柜,清闲王爷了。”
即便是被撒了气,水溶却仍是好脾气地笑道:“我这又是哪里招你惹你了,偏又拿我撒气。”见林泽不理会自己,一径儿地只往里头去,水溶紧跑几步,才又道:“不是我说,林澜那小子和裴家这个倒是良友,不说旁的,便冲着这小子的义气,你也该高兴些。平白无故的生什么气,没得吓坏了人。”
他一面说着,一面不忘挤眉弄眼地冲林泽做起了鬼脸,林泽便再拿不住架子,不觉露出一丝笑意来。见水溶表情松乏了几分,忙想端住了,却终于是破了功。只得使劲瞪了水溶一眼,再不去管他。
“倒是难得的稀客。”
林泽才一进花厅,早有裴子峻和黛玉二人笑着在里头坐了,见他身边还跟了水溶,裴子峻便笑着引了水溶往书房去,只留了林泽和黛玉兄妹二人叙话。
林泽打量了一眼黛玉的气色,却见她面色有些恹恹的,虽挂着笑容,可也瞧得出眼中露出的几分疲惫。心中一凛,直觉是黛玉受了欺负,便拿眼去看黛玉跟前奉茶的绿柔。
“哥哥快别这么瞧着绿柔姐姐,我身边如今统共这么一个可心儿又知冷热的人,别是你瞧上了,我再不依的。”黛玉一面笑着,一面作势拉住了绿柔不放。“好姐姐,你可不能顾念着哥哥是作主的人,若要是离了你,我可要哭上一哭了。”
林泽越听越觉得不快,眉头登时皱得死紧,只怒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裴二郎欺负了,只管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黛玉愣愣地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及。倒是绿柔先听明白了,立时拿帕子掩住了唇,却仍挡不住笑声。见林泽看向自己,绿柔这才解释道:“可见得大爷是太过关心姑娘的缘故了。”
黛玉这才明白过来,当下也笑了笑,向林泽说:“哥哥若要疑心他,却很是不该了。不说旁的,单是哥哥和他同窗数载,这些年来的交情,难道竟不知道他的为人?”
林泽哼了哼,说:“便是同窗,倘或他有一丝一毫怠慢了你,且看我如何收拾他!”话音才落,门口便有脚步声一顿。紧接着,裴子峻表情讪讪地走了进来,后面水溶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脸上笑意端的是风流潇洒,可一开口却叫林泽吓得措手不及。
“只怕再不久,你便要做舅舅了,眼下还惦记着怎么收拾人家的爹?”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林泽瞪大了一双眼睛,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水溶刚刚说什么来着?他、他……他居然要当舅舅了?!注视着黛玉那并无半点不同的小腹;林泽使劲地晃了晃脑袋——真的假的?!这成亲才多久啊;裴子峻这小子下手也忒快了些罢!林泽不可遏止地想到了当年黛玉还没嫁过来的时候;他拉上水溶和水湛作陪;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在裴家和裴子峻的那场对话。
犹记得;当年裴子峻还满脸诚恳的应承了下来;连声保证绝不会让黛玉过早、过早……那什么来着。怎么这才成亲一年不到,黛玉竟连孩子都有了?!
黛玉瞧着林泽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的样子;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偏过头向绿柔笑道:“好姐姐;快捧杯热茶给哥哥吃罢,瞧他;一副傻愣愣的模样,连我瞧着都不忍啦。”
绿柔也是笑出声了,见黛玉打趣起林泽,便福了福身,果真亲自捧了一杯热茶给林泽,嘴里说着:“大爷竟是个见惯了世面的,这下子猛然听见自己要做舅舅的人了,半点儿也不露声色呢。怪道老爷过去总说大爷最是心性儿沉稳的,眼下瞧着果然不差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林泽也回过神来,斜睨了绿柔一眼,见她浅笑嫣然的样子,虽知不好辩驳,到底还是嘟哝道:“我不过偶一失神罢了,只你们眼力劲儿这么好,一下子就给瞧了出来。”说罢,也不言语,只把绿柔捧来的热茶吃了一口。
绿柔被他这一说,连忙笑着附和:“大爷这是哪里的话,我竟是要告了罪去,可盼着大爷顾念我如今年纪大身子又不利索,千万别太计较了。”
黛玉闻言又是一笑,才刚起身,裴子峻已经跨前几步扶住了她。不免又是斜飞了一道眸光,却也不推辞,只借着裴子峻扶着自己的力道,慢慢儿地走到林泽身边,作势轻轻地打了林泽手臂一下,嘴里却娇嗔道:“快别这里装傻充愣的,看一会儿得罪了绿柔姐姐,等日后来了,再没你的好果子吃呢。”
林泽看了看绿柔,又看了看扶着黛玉的裴子峻,到底抿着嘴,好一会儿才道:“从前说的话,可见得是都忘记了。只是玉儿身子骨本就弱些,她又惯常有些小病小痛的,若不好好看顾着,只怕吹了风受了寒,又要引起一番忙乱。”
顿了顿,便诚心诚意地起身向绿柔作了一揖,“好姐姐,你从小照顾我们姊妹三个,不说旁的,玉儿和你最是亲厚不过的。我一个男人家,哪里懂得女儿家的曲曲绕绕。究竟她如今怀了身孕,衣食住行都该小心。这话原不该我说,也不该我操这份儿心思,可她总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子,只请姐姐千万替我再多尽一份心意。”
他言语之间诚恳万分,便是本来要拿他打趣的绿柔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了正脸色方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沉声道:“大爷尽可放心,姑娘的身子,我定会看顾好了,绝不叫大爷担心的。”
听绿柔这般说,林泽点了点头,又看向黛玉身旁正小心翼翼扶着黛玉的裴子峻,眉宇间露出一丝褶皱来。“自你和玉儿成亲后,我许久不这么叫你。可今儿个,我还是叫你一声‘裴大哥’。裴大哥,玉儿她是个心思敏感的,但凡一丝儿的伤春悲秋我也是不肯叫她看见。她如今既嫁进了你家,自是该裴大哥你来照顾的。只是我这里,十几年来的习惯只怕不能说改就改。只请裴大哥稍稍担待些,往日的事儿再不提起了,日后还要裴大哥多照顾些我妹子才是。”
“裴大哥,我这些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只请你也别笑话我就是了。”
这些话,原早该在黛玉成亲时就应说出来。可那时候,一则因着林泽心里还别扭着,张不开口。二则也是因为,那时裴子峻的言语行动也都近乎完善,林泽哪里还有置喙的余地呢。今日说到这些,说到底,也是因着黛玉这怀孕的消息太过突然,林泽沉思良久,还是拉下了脸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可裴子峻却一点也没有要笑话的意思。
同样是记挂着怀里的女人,眼前林泽所说的字字句句,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当下便道:“你放心罢!”不过四个字,一如既往的简练沉稳,却又让人安心无比。
林泽总算放了心,转头看向黛玉时,不期然地撞见黛玉那微红的双眼,心里立时紧张得不行,忙不迭的道:“好妹子,快别哭。你不喜欢我说这些话,我从今后再不说了。你若不喜欢见着我,自此后我也再不来。我知道自己今日说的话,你心里有些不快活,只请你千万别哭,如今你怀着孩子,若哭坏了眼睛,可怎么使得。”
林泽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可偏偏这样,更显得心意诚恳十足。黛玉眼角微红,却佯怒道:“谁不许你来了,偏你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自己先说了这些话。我哪里说过不喜欢你说这些话,不喜欢瞧着你来看我的了?倒是你,这样一说,我可怎么是好了?”
说着,琼鼻微皱,眼角的红晕更深了两分。
“我不管,如今我坏了孩子,你再不许三天两头地跑得不见了踪影。他如今在我腹中,不说是我的孩子,将来也要叫你一声舅舅的。你不疼他,还有谁来疼他?!”无视了身侧裴子峻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黛玉伸手便捉住了林泽的袖口,一迭声地说:“我不管,我不管,纵是我嫁了人,却仍旧是你的妹子。如今又怀了身孕,你岂有不来看我的道理?”
“姑娘说得正是了。”绿柔见他们兄妹二人眼角都有些泛红的样子,不免笑道:“大爷就是不能日日来瞧姑娘,也很该隔三差五地来陪姑娘说说话。夫人去得早,姑娘几乎是大爷一手拉扯大的,怎么在家时还好的一个人一般,可嫁了人反倒生分的?”
听绿柔这么一说,黛玉登时便更有底气了。忿忿地瞅着林泽说:“正是这话了,哥哥从前在家时对我那样好,可没成想等我一出了门子,竟是理会都不理会了。反倒是我,心里惦记着娘家,时常还要回去看看,可见得哥哥心里是根本没有我这个妹子了。”
“说的什么话!”
眼见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配合默契,把自己差点给描摹成了一个在家是疼爱妹子的五好青年,现在却成了漠不关心妹妹婚后生活的恶劣大舅哥。林泽在心里默默地呕了一口血,差点被她们给气得跳脚。
伸手就想掐一把黛玉养得微微圆润了几分的脸颊,可到底是舍不得对这么粉雕玉琢的妹子下手,这动作才到一半儿就转了个弯儿,狠狠地给了水溶一肘子。哼,对上水溶那又是震惊又是吃痛的目光,林泽洋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嘿,让你在一旁看小爷的笑话,这会儿有你受的!”
且不说黛玉和林泽二人互诉了衷肠,裴子峻这厢陪着大舅哥又在书房里叙了话。加上水溶,这仨爷们儿美其名是进行了一场“男人的会话”,实际上也就是林泽发挥他那内心三姑八婆的本质,把生活上一系列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拎出来给裴子峻耳提面命了一遍。说到底就是不放心黛玉的待产时期,瞧着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裴子峻几乎要怀疑,若非是林泽还存有几分理智,只怕眼前这位妹控就要把黛玉给接回林府去,日日搁在眼皮子下面才安心了。
可不是?!
裴子峻这猜想那是一点儿没错。
跟着林泽走出裴府的水溶暗暗点了点头,他可没错过走在前面的人那一句小声嘟囔,“真是的,早知道就该把黛玉留在林府待产,到底是别人家的地盘,没什么安全感啊。”想到裴子峻在书房里不时露出的困顿神色,水溶手里摇晃了半天的骨扇顿了顿,照着林泽这妹控指数,只怕那裴二郎日子是不甚好过啦。再又想到某人,水溶在心里暗暗偷笑了两声,瞧着这妹控指数都这么高的林泽,就是不知道,这夫控指数有多少了。
阿弥陀佛。水溶在心中轻念了一声佛偈,为某个还在婚宴上的男人默默求了道平安。
“玉儿也要做娘了啊。”
月色上移,书房里,林如海听完林泽的话,不免露出了一抹笑容来。想到那被自己呵护着疼宠着的女儿,如今也是要做娘的人了,林如海的心中便生出一股又骄傲又失落的矛盾情绪来。再看看林泽,林如海叹息了一声,说:“玉儿都做了娘,你这做哥哥的,婚事却还没半点儿着落了。唉……也是当年钦天监误了你。”
误了自己?林泽摇了摇头,“父亲不必为此忧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料想儿子的缘法未到,当年汤大人既说了,未及弱冠,贸然娶妻只会玉石俱裂,自是有他的道理的。”说罢,见林如海眉头依旧紧锁着,林泽才又笑着安慰道:“儿子虽未娶妻,可比起娶了不贤女为妻之人,还是要好上许多的。”
闻言,林如海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下便大笑着说:“也是奇了,难得你竟也有这样的兴致,嘲笑起那贾家的人来了!”
而林泽,不过唇角微勾,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恢复更新!《男神》文先放一放,这个文大概不会拖很久啦,大家一起陪我写完它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林泽笑话贾家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贾家安静了没多久;眼瞧着元春在宫中日益站稳了脚跟;又有薛家明里暗里的扶持;竟将多年前的事儿一股脑的抛在了身后。眼馋心热的打起了旁的主意来。
且不说探春如今已经是薛蟠握在手心里的人,纵然不是,凭她的身份只怕也难登天。贾母心里虽深觉可惜;转念想来,又满是庆幸。探春自小得王夫人的教养;虽身份低了些,却也好过那木头美人儿迎春的木讷;也好过东府里一向冷心冷情的惜丫头。
说句私心的话;贾母膝下的女儿家;抛开黛玉、宝钗、湘云这几人不提,自己家里的姑娘有几斤几两她心中是再明白不过的了。自打元春在宫里为太上皇生了个白净的小公主之后,贾家一门的荣耀恍惚间又回来了一般。她不是没打过主意,想把探春这样精明能干的丫头嫁个高门,攀上一门好亲事,于贾家也是一个助力。
只是,贾母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了林家的身上。
在和林泽的谈判破裂后,王夫人又把脑筋动到了黛玉的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泽这样护犊子的性格,就是嘴上没说出来,可暗地里早摩拳擦掌地要给贾家一个报复了。把这么一个贾家精心培育寄予厚望的探丫头,草草地嫁给那薛大傻子,大抵也是林泽仁至义尽了。
薛蟠这厮虽是个浑人,可有一点却是尽好的。对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也是疼着惜着,舍不得敲打的。他虽生得纨绔,却有一副怜香惜玉的心肠,半点也没输给贾宝玉这货。何况,薛家的家底也是丰厚的,探春嫁给薛蟠,倒不算委屈了她。
只是娇娥爱少年,本是人之常情。
只是,于探春而言,再不会有这样美好的感情了。
林泽眯起眼睛,手里把玩着一只碧翠的杯子。小巧玲珑,放在掌心里,透出莹莹的光泽,即使是外行人的林泽也能看出来,这只夜光杯,造价不菲。
“在想什么?”
带着淡淡酒香的气息在身后袭来,林泽坐在椅子上的身体连动都没动,就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等他转过头来时,已经是坐在了水湛的怀里。
仰起头,林泽眯起眼笑了笑,“听说今儿个庆王爷府上开了整整八十多坛上好的女儿红,宾客尽欢,意犹未尽,又命人快马加鞭地从城南酒窖里起了五十多坛。满打满算,可见得今儿个果然是个大喜的日子呢。”林泽扒着手指头,在水湛含笑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说着,才说完,唇边便被人偷了一吻。
轻抚着林泽半羞半恼的眼睛,水湛轻轻地笑道:“偏你是个爱呷醋的。我原说带你一块儿去,你又不肯。这会儿子我吃了酒回来,你又这样多的酸话要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嘴上逞强,白苦了自己。”
“哼!”满不在乎地拍开水湛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林泽好整以暇地站起身,看着水湛泛着红光的脸,咧嘴笑道:“爷可没有这心思功夫和你较劲呢。庆王爷娶妃,那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儿。不过,连庆王爷都娶了侧妃了,想来,殿下你的终身大事不日便要被人惦记上了罢。”
闻言,水湛的眉头不觉也皱了起来。
“京中是非甚多,流言一起,你我都难保全。不如殿下你还是——”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拦腰抱起,林泽勉力维持的冷傲脸色也一瞬间崩塌,踢着腿嚷道:“你发什么疯,还不放我下去!”
水湛眯着眼睛,狭长的凤眸透出一道锐利的幽光。林泽被他这样的目光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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