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林家养子-第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青梅和绿柔忙笑着应了,打起毡帘就往前面花厅去迎人。白果这里给黛玉把披风系上,把黛玉身上的褶皱都抚平了,这才笑道:“姑娘今儿个穿的也好看,正该出去见见人呢。”说着,就打起毡帘陪在黛玉身边往花厅去。
来人正是裴夫人身边的陪房赵妈妈,一见黛玉穿着一件玉色折枝牡丹雨花锦绸衫,芙蓉鬓间斜斜的簪着镂空雕花赤金钏,容色清丽雅致,端的是明媚可人。便笑着过去行了个礼,才又道:“这是我们夫人才从芙蓉阁里拿回来的衣裳,都是比照着姑娘的体格身量做的,姑娘可别嫌弃。”
黛玉哪里会嫌弃,忙让绿柔把包着衣裳的包袱接了过来,又见赵妈妈笑呵呵的坐着,才笑道:“请赵妈妈替我转达谢意,芙蓉阁的衣裳千金难求,听说她家的绣活儿就是宫中的绣娘也比不得,最奇的是花样奇巧,又总有心意,夫人的心意当真重极了。”
赵妈妈听着黛玉清清琅琅的说着,虽是恭维的话,却分外好听,本就慈和的脸上更是展开了一抹真切的笑容来。“夫人说了,可不能委屈了姑娘,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呢。”一语未尽,就见黛玉脸颊绯红,便又笑呵呵地说:“是我失言了,只是姑娘别见怪才好呀。”
等送走了赵妈妈,黛玉回房打开那包袱一看,就见里面是一件崭新的樱草色团花缠枝花古香缎狸毛袄,一件团花五彩宝瓶纹样缎面鼠褂,另有一件桃红色遍地滚花绫子银鼠皮裙,俱是光彩夺目,颜色鲜亮。
绿柔打眼儿一瞧,便笑着说:“裴夫人可真疼姑娘,每每年下过节便送了衣裳来。要说,芙蓉阁的衣裳的确精致异常,瞧这缎子倒在其次,只是这上头的纹样奇巧精致的很呢。”
两人在屋里正说着,就听外头一阵动静,青梅白着脸跑了进来,一见黛玉先福了福身,起身后忙道:“姑娘,大爷发了热,整个人烧得滚烫,老爷还在当差,这可怎么是好呀!”
黛玉一听,手里的茶盏一个不小心便打翻了,正要说话时,却发现自己被这消息吓了一跳,竟连喉咙都似哽住了一般。绿柔倒是皱着眉喝道:“哪有这样慌慌张张的,老爷既不在,还不拿了帖子去请太医来瞧瞧!”说着,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黛玉,柔声安慰道:“姑娘也别着急,先系上披风,去大爷那里瞧瞧才是。”
黛玉听她这样说,忙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又由绿柔和青梅陪着往林泽屋里来。
林泽园子里栽种着许多的翠竹,笼在一片明媚的晨光中,更是显得青翠挺拔,颇有几分清高自持的意味。只是,黛玉此刻挂心林泽的病情,脚下步子急切又带了几分紊乱。才一进屋,就见林泽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却还嚷着说冷。
黛玉眼圈儿一热,急切道:“这是怎么回事,早上出门时分明好好儿的,眼下这是怎么了?”说着,不顾白果的拦阻,就往林泽床边一坐,探手摸了摸林泽满是冷汗的额头,只觉得触手滚烫,黛玉心头一跳,直觉不好,连声音也拉高了两分。“你们是怎么服侍的,病成这样竟也没人发觉。”
白果等人也暗自悔恨,“今早大爷起身时只说头疼,强灌了两杯冷茶才稍好了些。又因赶着去上朝,怕耽误了时辰,我们也不敢深劝啊。”
“糊涂,他不肯,你们就不知道劝着么!”黛玉说着,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姑娘快别哭了,要大爷知道了,定心疼的很。”绿柔一边给黛玉擦了眼泪,一边又打发小丫头往外头去催,不多时,才见有人引了宫里的王太医进院子来。绿柔忙带着黛玉往屏风后头去,只留了白果在里面陪着黛玉,自己与青梅在外头听王太医诊断。
黛玉心里着急,握着白果的手不由地紧了几分,白果小声劝道:“大爷身子素来是有些单薄的,一时染了风寒也是有的。姑娘别太心急,王太医是太医院里的圣手,这点儿子小毛病必定看得好。”
黛玉含着泪点了点头,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只想着若林泽有了个好歹,自己也是……一想到这里,眼眶中的泪水便隐忍不住。
绿柔见王太医给林泽搭脉的时间比从前长得多,心里便浮现了几分不详的预感,正想开口询问时,就听见门口的毡帘一掀,一个玉面公子大步走了进来。
“王太医,他是怎么了?”
王太医见着来人,慌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来人伸手拦住,满目急切关怀竟不下黛玉等人。
绿柔瞧着暗暗心惊,这三皇子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当真是奇了怪了,再看他面色焦急,满心满眼只瞧着大爷,莫不是……
王太医应声坐下,伸手搭在林泽的腕上,眉头紧紧的皱着,一手抚着花白的短须,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王太医……?”
水湛的口气不自觉地冷了几分,看着王太医眉头紧皱却不说话的样子,再看林泽满头大汗,脸颊烧得通红,心头一阵一阵的钝痛。
“林公子……只怕,不是寻常的风寒。”
说出这一句之后,王太医便止住了话音,下一句话如何也不肯说。
水湛轻轻地眯起了眼睛,“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三殿下恕罪,这林公子的症状和脉息……分明是中毒的症状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哦~报复来了。。。。sorry,更新的迟了点。。。。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黛玉出嫁水湛进门【标题】
垂幔外隐约有人影晃动;林泽垂在锦被上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眼皮子却沉重的连睁开都费力。他蹙起了眉头;只听到床前似乎有人轻声地说:“林大爷的身子须得好好调理着,否则日后只怕还有病根落下。”
“这都月余了,为什么还不见他醒来?”
“这……”王太医的声音带了几分迟疑。
“月余以来;每日只进些流食;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王太医你倒是说说,林泽他怎么还不见有起色?”听声音;竟然是水溶强忍着怒火和担忧在质问王太医;那口气,活像是下一刻就要把王太医拎着提起来才罢休一般。
“王爷,林大爷虽说是中了毒;幸而发现的及时,不曾伤及心肺。只是林大爷素来身子单薄,不能用药太极,否则反受其害。”王太医说得不急不缓,但只有他自己内心震动可知。林泽身中剧毒,本来难得解药,他纵是看了大半辈子的病,于用毒方面却还有些棘手。幸而有三殿下……想到这里,王太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水湛,见他面色微沉,立时低下头去不再开口了。
良久,寂静无声,唯有浓郁的药味在室内弥漫。
林泽神智已经有几分清醒,只苦于睁不开眼睛,想要动手引起水湛等人的注意也不能够。
又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进得屋内,就听林如海急切道:“今日可好些了?”
王太医便又把之先的话重复说了一遍,复又道:“林大人不必心急,贵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将养些时日定能好转过来的。”
只听林如海沉声叹息一声,“玉儿亲事将近,偏出了这样的事儿……唉……”
水湛这才想到,林泽向来宝贝黛玉,若因着自身耽误了黛玉的亲事,只怕心里实在愧疚。因向林如海道:“林大人,林泽素来最是疼爱林姑娘的,何况这门亲事也是父皇和母后亲自赐婚,体面尊贵不在话下,若耽搁了下来,只怕要累及二府的脸面。”
“何况,我料想林泽定然是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林姑娘出嫁的。”
林如海抚着短须的手一顿,片刻沉寂后,只得低低一叹,“是啊,他惯常是为人着想的。”说罢,想到黛玉每日里在房中暗暗垂泪,心里也是疼惜的很。只是,水湛的话说得不无道理,裴林两家的婚事,早已经是尽人皆知,若因林泽的缘故耽误了下来,总是皇上和皇后不怪罪,也难保有心人不会存心捏造寻衅。
林泽躺在床上,听见这话,心里很有几分震撼。于他而言,不过一觉过来的事情,谁想听这几人说话,竟已经过了月余,连黛玉的亲事也迫在眉睫。想到裴子峻那小子这么快就要抱得美人归,林泽难得还分出几分心思好好地琢磨着等黛玉出嫁时,自个儿身为大舅子该如何好好刁难一番。现下听见林如海和水湛等人在外头说起这事儿,正想开口,却发现气力微弱,连声音都发不出,更是连着胸口腹腔一片尖锐的痛楚。
外面并无一人发觉,只白果进来回禀说:“老爷,裴家遣人送了聘礼来,请老爷去花厅呢。”
林如海和水湛对视一眼,就听水湛沉吟片刻,悠悠然地说:“既是如此,本王陪林大爷一道儿罢。”
不多时,屋内只剩了服侍的丫鬟和躺在床上的林泽,不多时又因精神不济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总算有了几分力气,干涩的喉咙发出难听的声音,虽然微弱,到底引起了一直伏在榻上浅眠的青梅注意,忙披着外衣跑过来看了看林泽。见林泽睁着眼睛,嘴唇干裂,却是慢慢地扯出了一个微笑,不由地又惊又喜,眼中泪水莹然。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大爷可算是醒了!”
等白果、白芍进来掌了灯,青梅轻手轻脚地扶起林泽,又捧了茶来给林泽吃了几口,林泽才淡淡地笑了笑,问:“哭什么,好容易见着我醒了,不说大家乐乐呵呵的,反倒哭起来了。”
青梅破涕为笑,只哽咽道:“姑娘自打嫁去了裴府,一日倒要打发人三四回的问起大爷的病情,偏大爷睡得那样沉,如今好容易醒了,可不叫人欢喜呢。我们白为你担心了这么久,大爷还嫌弃起我们来,呸!”
林泽讶然,“玉儿竟已经出嫁了吗?”
白芍抹了抹眼泪,啐了一声道:“大爷以为自己昏迷了多久,再不肯醒的话,只怕小少爷都能叫舅舅了。”
一句话说得几人都笑了,白果笑着捶了捶她,才看着林泽说:“大爷既醒了,可要吩咐了人去禀报老爷呢?”
青梅回头看她,笑道:“你这个笨丫头,竟也糊涂了。这是什么时辰,不说老爷明儿个还得上朝,就是不上朝,也早歇着了。贸贸然的去禀了此时,累着老爷走了困,明儿个也不精神。再有,这夜凉,老爷从主院过来,还要些脚程,若有个风寒,你也吃罪不起。”
“是呀,要我说,还是明儿个,一边遣人去告诉老爷,一边遣人去告诉姑娘和姑爷才好呢。”
林泽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只是含笑看着并不说话,等瞧着青梅偷偷地揉了揉眼睛,才笑着说:“想来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你们,我如今既醒了,可见身子好得也差不多了。明儿个下了帖子请王太医再来瞧瞧,若要好了,也免得你们这样担心受怕的。”说着,又道:“青梅姐姐,你快去歇着罢,白果也是,白芍,今儿个累你辛苦些,守个夜就是了。”
白果和青梅对视一眼,齐声应了个是,俱退了下去。留下白芍揉着眼睛,又去拿剪子剪了烛芯,才拿灯罩把那红烛一罩,满屋子亮堂堂的光登时暗下去几分,又晕开几分温情来。白芍一边给林泽把帐幔放下,一边笑着抱怨:“大爷只管舍不得青梅姐姐,竟从来不曾怜惜我们几个。也是了,正是我们皮糙肉厚,很该给人支使来去的。”
白芍说罢,伸手过来想要扶着林泽躺下,可林泽却笑眯眯地望着她,连个挪动都不肯。眼见着白芍柳眉一竖,就要说话,林泽忙抢先道:“我躺了这么些日子,连骨头都要碎了,你快拿个引枕来叫我靠一靠。”
“我说呢,别人想着偷懒儿还难得,偏你是个不知福的。”虽这样说着,到底还是取了一个石青色金丝线绣缠枝宝瓶云纹样的引枕放在了林泽腰后面,正要起身时,就被林泽先拉住了。
“我留你守夜,是因有些话只好问你的,你可得老实回答了。”
白芍微微有些吃惊,见林泽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只盯着自己,脸上神色立时肃然,口中忙道:“我再不敢欺瞒大爷的。”
“嗯。”林泽沉吟了一声,便问起黛玉出嫁当日的情形来。
白芍想了想,才说:“因着咱们都是内宅里服侍的,裴家二公子迎亲,我们一则要照顾大爷,二则又是内宅女眷,不敢冒然出去,唯恐冲撞了。只是,那日青梅姐姐就在姑娘的院子里帮忙拾掇,故而听她说起当日的情形来。”
“原说下定时,寻常人家不过用一对假雁儿对付就是了,偏裴家二公子和旁人不同,这样的时节,竟还能猎了一对活生生的大雁来下定。哎呦,大爷可没瞧着,那对雁儿通人性儿的很,扑棱棱的可活泼啦。”
林泽撇了撇嘴,“不过一对大雁你们就被收买了不成?往日里多少好东西不曾见过,竟这样眼皮子浅了起来。”
白芍捂着嘴唇笑了笑,见林泽一脸别扭的神色,又径自往下说道:“姑娘出嫁的时候,那当真是十里红妆长又长,不知道多少人盼着这样的场面呢。不说皇后娘娘和北静王太妃亲自为姑娘添妆,就连沈夫人都来了,还请了‘十全夫人’来给姑娘梳头。哎呀呀,可惜了大爷那时候没清醒着,白错过了。”
林泽听到这里,倒是把眉头一挑,“竟连沈夫人和‘十全夫人’都来了?”
“可不是!蛮京城里,谁家姑娘出嫁不想着要请这两位呢,偏她二位深居简出的,若不是因着先前的情分,只怕沈夫人是不肯来的。至于‘十全夫人’呀,我听说,那是裴夫人亲自去请才来的。”
林泽这才放心了些,裴夫人既然肯这样为黛玉,说明是真心疼爱黛玉的了。裴家一向人口简单,裴子峻又是排行老二,上有兄长,下有幼弟,黛玉嫁过去也不会和妯娌有什么利益冲突。当然了,有林家在一日,林泽也绝不容许裴家给黛玉什么委屈受!
“大爷,时候不早了,您快歇下罢。”看了看外头的自鸣钟,只见短针已经指在西洋数字四的位置,白芍打量着时候不早了,忙服侍着林泽躺下,又道:“大爷好好安歇着,明儿个精神好一些,老爷和三殿下瞧着才安心不是?”
正昏昏沉沉准备睡下的林泽陡然一惊,睁开眼睛疾声问:“什么三殿下?!”
“大爷还不知道呢,自打姑娘出嫁,这三殿下便住进了咱们府上,一进一出的还叫青梅姐姐说得笑话过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门女婿?!林泽表示,他承受能力略有些欠奉啊!
作者有话要说:主角光环显灵!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传八卦闻希白提点【标题】
林泽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看着面前的损友,还是很给面子地坐起身来,笑眯眯地说:“怎么着,瞧着裴二郎成亲了;你心里不平衡了?”
闻希白嗤笑一声;十分不屑道:“谁稀罕呢!”说着,斜睨了林泽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是我说你;你妹妹成亲这样大的场面;亏得你平时爱护疼惜的跟什么似的,到临了的时候反而缺席了;哎呦呦;要是换了是我呀;可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林泽肠子没悔青,可是冷被闻希白这些酸话给刺激得差点胃痉挛。老大不客气地抬脚就给了闻希白一下子,瞅着被自己蹬到床尾的闻希白气哼哼地说:“得,要悔你悔去,别跟大爷这里说这些个挑拨离间的话!”
闻希白倒不生气,只悠悠然地掸了掸衣角,他本就生得极俊美,今日又穿了一身石青色广陵锦衣,腰间扣着玄色连勾雷纹玉带,果然瞧着面若冠玉仪表堂堂。他又惯爱做些拿腔作调的差事,越发的像那些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纨绔子弟了。
林泽越看越好笑,索性也不在床上躺着了,直起身就要拿外套穿起来。吓得闻希白连忙一手拦住了,嘴里忙道:“小祖宗,我可不敢再说什么了。林大人千万交代的,再不许你从床上离开半步,要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下床,那今后可有我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了!”
闻希白的眼睛里明晃晃的传达出:你可别害我!
林泽了然,不就因着这小子如今被调到了吏部领着差事么,这真本事还没瞅见呢,倒是溜须拍马的功夫见长。得,林泽也没有为难人的兴趣爱好,既然闻希白左右拦着不许他穿外套起来,他也不折腾了,只往引枕上一靠,闲适地开口:“都说闻大公子是京中消息最灵通的了,我这里耳闭目塞的,还请闻大公子别藏私才是。”
一句话,那就是:不许我起来,行!那你好好儿地把最近京里头的八卦消息给爷说说,说的好听了有赏,不好听了么,哼哼,掂量着办!
闻希白抚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见林泽放弃了下床的念头,自然乐的高兴,往长榻边一坐,手里端着茶就要开讲。
“你可不知道,就你昏迷的这些日子里,皇上的脾气愈发的坏了。从前也不觉得,我还只当皇上是个没脾性的好人儿呢,你从前可见过皇上发怒过?左不过斥责一两句也就是了,谁想这小半年里,就你这在家躺着的不知道,每日里我上朝啊,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后背都汗湿湿的。”
林泽讶然:“当真如此么?”
“可不是,谁还唬你呢!”闻希白呷了一口茶,又叹道:“唉,我说呢,林大人什么都好,不说你和林澜吧,一个是翰林清贵,一个是小小解元。再有你妹妹,那也是个极有造化的,连皇上皇后都亲自指婚,多大的体面,又是个郡主,不提尊贵,就是这身份搁着也是瞧着要人艳羡了。”
“不然怎么说呢,林大人如今官做得挺大,朝中人脉又广,声名又好。可在我瞧来呀,林大人可有一点,唉,最提不上嘴说。”
林泽歪了歪脑袋,见闻希白一副唏嘘不胜的样子,心里倒疑惑起来,忙问何故。
闻希白卖了好一会儿的关子,才说:“我瞧着林大人也忒没亲家运了不是?就说你外祖家吧,那一家子都不是肯安分的人,这才多少时候呢,捧着薛家进了老圣人的宫里头,惹得多少人笑话。不说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偏还跳上跳下的。”
“哎,去年京里头把你和那甄家三小姐的事儿都传遍啦,就是我听了心里都替你膈应。虽说甄家的姑娘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可这赶鸭子上架的活儿,我这才是第一回瞧着,好歹最后没成,否则心里还不要被他们一家子算计去?”
林泽听到这里,只挥了挥手说:“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捡点儿时新的来说说。”
“你别着急呀!你是昏迷着不知道呢,那段日子,瞧着你脸色青白,嘴巴也紫了,人也消受了,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我看着也心慌。你那外祖家倒好了,我这外人看着尚且心里担心你呢,偏你那外祖母,亲自拄着拐杖来,进来和林大人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你的病情,竟然是要冲喜!哎呦喂,我当时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憋坏了。”
这一茬倒是从来没听过,林如海没提过,他也不知道,至于水湛……林泽想了想,恐怕这人巴不得自己不知道这些事儿,免得分出精力去应付罢了。
闻希白见林泽脸上神色淡淡的,还以为他为这个事情担忧,只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啦,好在林大人是个明白的,一口便回绝了。我听说,你外祖母想的是把二房的庶出姑娘嫁给你,啧,当真异想天开。不是我在你跟前夸口,就你如今的身份,往后的前程也是可以想见,何况你生得人品相貌样样儿不差,就是尚个公主也使得了,偏你外祖家拎不清,一股脑地要来丢人现眼。活该被御史参了一本,如今倒老实了些。”
“御史参了他们家什么?”
“还不就是参了贾政治家不严之罪,又有人提起贾赦袭了爵位,却偏居一隅,贾家的二房反而占着荣禧堂。当着早朝的时候,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瞅着,贾家二老爷当时脸上就红得像是要滴血,也是了,这么丢人的事儿被当面儿讲出来,是个有羞耻心的都会不好意思。”
“唉,那贾家二老爷也可怜,正赶上皇上心情不快的当口儿,可谓是送上门给皇上训斥的。皇上全然也没给贾家留脸面,连‘不忠不孝’四个字都说了,当下就叫他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官复原职’。想来,若非有皇上主动想起来,恐怕他的官位也是到头了。”
林泽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见闻希白看过来,只勾了勾唇笑道:“窃居高堂,本来就是全然不顾礼义廉耻之徒。偏此人满口仁义道德,又总把规矩挂在嘴边,时常还拿这一套去训诫子侄,如今蒙羞布被当场揭开,岂不是羞煞人也?”
“不过贾家的大老爷却聪明得很,从前虽不见得,经此一事却能发现此人颇有心计了。”
“皇上斥责贾家二房窃居正房,责令二房三日内搬出,可贾家的大老爷却上了一表,言明老太君年事已高,居于荣禧堂颐养天年再合适不过。自己虽已袭爵,却不能罔顾老太君抚养之恩,请圣上明鉴。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巧妙,明眼人一瞧谁不知道这是因着老太君偏心之过,纵是平日里看贾赦不顺眼的人,听了这些也开始倒向他了,你说是不是极妙?”
林泽听罢,大笑着鼓起掌来,“妙哉妙哉,诚然老太君偏爱幼子之心人尽皆知,可贾家大老爷未必干干净净。经此一事,这道折子倒是上的极好,又打消了老太君怨怼之心,又把二房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里头,众人还得为他说话,岂不妙哉?”
“可不是么!”
“不过贾家的大房的确出息的很,那贾琏这几年领了实差,越发的干练了。早几个月前已经带着老婆孩子去灵州上任了,这样一来,离了贾家的泥沼倒是件大好事呢。”
林泽有些惊讶:“不是说六月才有调令,这才什么时候,怎么去得这么突然?”
“快别提,灵州知州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得了急病,一夜之间忽而去了。人心惶惶的,皇上也不想灵州没人,反正调令早晚是要下的,不过前后差了几个月罢了,有什么要紧。”说着,闻希白把手里的茶盏一放,仔细地看了看林泽的脸色,刻意压低了声音问:“说到这里,我倒存了件事情要问你。”
见他这副谨慎小心的样子,林泽表情也严肃了几分,只说:“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有话只管说就是了,这还是在我的屋子里,有什么要防的。”
闻希白这才开口问道:“我只有一事,至今想不明白。当日你分明是中了剧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可三殿下一进一出,你这小命便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岂有这样便宜的好事儿?我之后虽也向人打听起,却都是三缄其口。”
见林泽表情变了几变,闻希白抿了抿唇,沉声道:“我知道你和三殿下的情分不一般,只是……我是见不得这些肮脏的手段,倘或你这次的事儿当真同他有关系,我这里有句话,你自己好好思量着。别因着和他感情好,便一味的相信他,到时候真丢了性命,只怕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泽心里微微一暖,见闻希白皱着眉头,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严肃又冷凝的表情来,便弯唇笑道:“我哪里是这样蠢笨的人,你和我同窗数载,咱们又同在翰林院里这几年,难道我的为人你竟瞧不过?人若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可人若要欺我……哼,只管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罢。”
闻希白“嗤——”地笑了,斜睨着林泽说:“我还当你说什么狠话,原来是这些。”
“正是因为和你同窗这些年,我看透了你为人方才和你说这些。你这人,平日里惯是个能忍耐的,我有时倒宁愿你有仇报仇,当场就报了那才爽快。偏你唧唧歪歪地,每日里磨刀霍霍脸上却笑意盈盈的,算是怎么个回事呢!你不憋屈,我还喘不过气呢,麻利的解决了,别总悬着,烦人!”
林泽笑道:“遵命!”
他也是时候回报那人一份大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这篇文……再有个一星期就要完结了,番外神马的……要不要写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推波助澜巧舌如簧【标题】
“小林大人果然是有福气的人;也不枉本宫今日请你见上一面了。”水清口气低柔,脸上的神色也不见怨愤,一双清幽的眼睛注视着林泽,怎么看都是十分和善的样子。
林泽也浑然不觉一般,笑眯眯地躬身道:“微臣多谢殿下关心;现□子也好了许多,想来不日就能在庙堂之上为君分忧了。”
“呵,果然春风得意呢。”水清低笑了一声,复又盯着林泽笑道:“小林大人不觉得本宫这里太过幽静吗?”
“十一殿下素来喜爱幽静;这本是殿下品性高洁的表现;微臣又怎会不明白呢。”
林泽脸上的笑容十分真诚,一双眼睛满是崇敬,半点儿也没有不满或者不快。水清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突然发现自己竟从未看透过眼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少年。
“小林大人果然少年才俊,连这样的深意也瞧得出来。本宫独处深宫十数载,今日方识得你这样的知己。只是啊,可惜了……”水清摇头轻叹,脸上当着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来。
林泽看得心中有些好笑,只拿茶盏佯作喝茶的动作,遮住了唇边的冷笑。
香鼎中有缕缕幽香袅袅缭绕,屋子里却连日光都透不进来,满是清冷的感觉。水清向来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服侍,故而在他和林泽说话的时候,也将门紧锁着,身边连一个宫女太监都不曾留下。
好半晌,在林泽以为水清不会开口时,水清却突然说:“我以为,你不会搅合进来的。如果没有你,三哥……就不会变成这样。”说到后面,竟隐隐透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林泽轻轻地笑了,并不是因为水清说出这样的话而轻视他,只是觉得感情的事情,若不是你情我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