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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养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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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宝玉的身上。可当她知道宝玉先时和湘云又有些牵扯不清时,心里便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般。后来,又因史家和南安郡王府双双威逼着,不得已和湘云做了平妻,夏金桂的心里便十分不是滋味起来。

    成亲后,也不管贾母每日里晨昏定省的规矩,一味只拉扯着宝玉胡混,若有何事,便拿银子打发了下人去回禀。再不然,便一位地奉承王夫人,惹得贾母心里很不乐意。

    王夫人因得了夏家的大笔银子,心里对这媳妇儿倒满意的很,反而对湘云横挑鼻子竖挑眼。

    要说,这夏金桂也很有些本事。在宝玉屋里看着晴雯、紫鹃等人,头一次便十分不客气地吵闹了一气,只逼着宝玉要把这些个花红柳绿的丫头给打发了出去。宝玉哪里舍得,固然不从。夏金桂倒也乖觉,当下是不闹腾了,只没过半个月的功夫,竟让她陪嫁的丫头,一个名唤宝蟾的,镇日欺压在晴雯等人头上。

    这下可当真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

    晴雯自来的性子便如爆竹一般,一点就着的。从前有袭人在时,生生地压了她一头,她便已经日日与袭人不对付。好容易等到袭人自己作死被打发了出去,这便如同她的天下一样。何况又有宝玉护着,娇宠着她的任性乖张,她是最得意不过的。

    如今好日子还没过多少时候呢,冷不防地宝玉娶了两房奶奶进来,又是个商贾出身的小门户的陪嫁丫头在她跟前颐指气使。晴雯那里还忍得住,三天两头的就要打得屋里瓷碎玉裂的,饶是宝玉再如何从中说合也是无用。

    好歹是凤姐从里头斡旋,到底把晴雯从那里摘了出来。可晴雯爆碳似的性子,凤姐也不敢留在身边用,只得把人往探丫头的屋里一送,秋爽斋和隔得倒是远,夏金桂自然也就不折腾了。

    话分两头,这里最难收拾的晴雯已经被打发走了,夏金桂从此便更加得意起来。因住在大观园里,贾母等人虽白日里常进园子里逛逛,到底不常住着。这园子里的一应用度,王夫人也懒怠打理,只万事都交托给了夏金桂来办。

    夏金桂从小在家里耳濡目染,这精打细算的功夫要真说起来,比起宝钗只高不低。何况她自小又是被夏太太当作男儿教养的,行事之间很有些果毅。下面不服从的仆妇倒有大半遭了罪,宝蟾因夏金桂管家的缘故,渐渐地也水涨船高起来。

    倒是湘云一声不吭,性子和从前做姑娘时相比沉静了不少。

    凤姐冷眼瞧着夏金桂笑吟吟地站了出来,冲着贾母道:“老太太也不必麻烦琏二嫂子,终究是咱们自家的事情,如何劳烦外人去。”说着,全然不顾贾母和邢夫人的脸色,兀自笑道:“我是没有才干的,也不敢托大。只是如今园子里的诸事,就是老太太瞧着也瞧不出错处儿来,我便拿大说句话,老太太可别怪罪。这家里的事情,索性一并交给我来办,也省得老太太焦心。”

    “哼。”贾母冷哼一声,只别开了脸不理会。

    夏金桂倒不生气,又拉住宝玉的手臂笑道:“我们二爷惯常夸琏二嫂子是个能干的人,我从前来作客时,瞧着嫂子的行事也最果决的。只是我进门这一年多的功夫,嫂子怎么也不见出来管事儿呢。”

    凤姐闻言,只冷笑了一声,也不回答。夏金桂便自以为得意,拿手把鬓角的珠翠又抚了抚,才笑道:“也不是我要和琏二嫂子见外呢,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口,吃穿用度哪一样儿不得精打细算着。太太常说,家里是寅吃卯粮的,依我瞧着,都是管事的人太过慈善的缘故。主子心善原是好的,不想下面的奴才秧子却越发的腆着脸上来,反而败坏了根基。琏二嫂子是惯来在大房那里管着家事的,这一家家儿的,规矩都不同的很,我这也是怕嫂子久不管家,应付不来呢。”

    说罢,夏金桂便斜挑了眉头,静待贾母说话。

    凤姐听她这么说,心里也不着恼,又见贾母频频看过来的眼神,只半垂着头道:“既宝二奶奶说得这样细致,想来老祖宗也不必担忧的。这园子里,咱们日日过去,万事都很妥帖,料想就算把家里一并交托给宝兄弟的两个媳妇儿,那也是极好不过的。”

    等凤姐一语话毕,一直沉默不语的湘云已经站起身来。

    “还是凤姐姐想得周到,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又是府里的,又是园子里的,只怕是多个人多双手也难顾及。”湘云说着,便盈盈地看向夏金桂,道:“姐姐如今管着园子中的诸事,身形也清减了不少。我与姐姐本就是同气连枝,又都是服侍二爷的,姐姐既有心要管家,妹妹自当也出一份力才是。”

    这话正中贾母下怀,也不等夏金桂反驳,便已经拉住湘云的手笑道:“到底是云丫头想得周到。这一家子的事情,终究还是要落在你们小辈儿的身上。宝玉有你们这两个可心又得用的媳妇儿在身边服侍着,我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因而一锤定音,这侯府里的事儿交给夏金桂来管着,大观园的管理权却移交给了史湘云。

    等离了荣禧堂,不说夏金桂咬牙切齿,就是邢夫人脸上也有几分不悦。见夏金桂携着丫鬟宝蟾走得远了,邢夫人这才低声对凤姐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仗着有些个财势,便目中无人起来。咱们好歹也是她的长辈,亏得她这样没规矩。嫁进门来,少说也有一年了,每日里请安问好的,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也就二太太愿意,要搁在咱们这儿,万万是容不得的。”

    说着,邢夫人又长叹道:“也不知道这娘娘是惹得老圣人着了什么恼,这旨意下来,日后咱们家可如何是好呢。我虽不喜二房得势,然而娘娘在宫里失了宠爱,于我们也是有弊无益的啊。”

    一番话,说得凤姐抿唇笑起来,只对满目生疑的邢夫人道:“太太也不必烦恼,如今二太太已经失了势,宫里头的娘娘日后如何虽未可知,不过这夏氏和史氏一番恶斗是在所难免。所幸,恰如夏氏所言,这是她们二房的‘家事’,再祸及不到咱们大房的。”

    听凤姐这么一说,邢夫人吊得老高的心才缓缓落下。

    “既这么说来,云丫头倒是个能忍的。从前瞧她,一副小孩子心气儿,任性乖张,平素里也最没规矩的一个。然而现在看来,却是深藏不露的很。”邢夫人一边说着,自己已经一边笑了出来。

    “我从前还说呢,老太太未必中意云丫头。可这云丫头既嫁进了咱们家来,那可是和老太太一个姓儿的侄孙女儿,比起夏氏,能不多宠着些?现如今倒好,云丫头闷嘴葫芦似的,不做声倒罢了,一开口,连我都被她吓了一跳。”

    凤姐想起前一刻在荣禧堂里,湘云那一番争权夺势的手段,心里也不由地暗暗佩服起来。

    只是,这管家的差事,终究是吃力不讨好。夏金桂和史湘云是年轻媳妇儿,对管家大权眼馋得很,孰不知这权利的背后辛酸,旁人再难窥见一二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写着写着就把凤姐给摘出来了。

    啧,薛蟠貌似也学好了,我得给他找个老婆。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复妃位慎太妃作梗【标题】

    元春被褫夺封号贬为贵人不过一夕之间的事儿;后宫众人静观其变却是不敢再去招惹宝钗。贾元春被褫夺封号倒是她一人作孽的事儿;只是听闻得连累了母家;那确实实实在在叫人骇怕了。

    妃嫔身处后宫;唯一能倚仗的,不过是皇上的宠爱。帝王一怒;伏尸千里不是没有的事儿。何况,这太上皇让位虽有好几年了;但是有不少妃嫔都能看得出;这太上皇的心气儿还没平呢。贾元春的事儿不过是一时触了太上皇的霉头;往后的日子里;只怕这贾元春是再难有翻身之日了。

    就在后宫众人唏嘘不已的当口儿;慎太妃这里的宫苑却是灯火通明。

    “这都这么晚了,太上皇今日也在承乾宫歇下了;娘娘也早些安置罢。”说话的宫女穿着一身水绿色长裙,模样齐整,口齿敏捷,穿戴打扮皆在其他宫女之上。

    此刻她一面给慎太妃揉按着肩膀,一面说着话,也不见慎太妃有半点恼怒之色,便可知她在这宫里的地位只高不低了。

    慎太妃听她这样说,便揉了揉眉心道:“如今这宫里众人恐怕都已心怀畏惧,薛氏好利落的手段,只可惜了贾氏。”说到这里,不免想到贾元春在太上皇面前失仪受罚,神色间便带上了几分蔑意。“本以为她是个聪明的,谁想竟如此蠢笨。薛氏三言两语就激得她忘记了东南西北,不想想,深宫内苑的,哪里容得她如此放肆!”

    “娘娘说的是。”

    正说着时,就有一个小宫女进来低低地唤了一声“彩棠姑姑”,慎太妃便睁了眼睛拍了拍她的手。彩棠赶忙从那小宫女手里端过菊花茶,打发了那小宫女下去,才近前服侍着慎太妃饮下,才道:“承乾宫的那位再如何得宠,也越不过娘娘去,娘娘在太上皇心里那是独一份儿的,谁也比不得。”

    这话说得正合慎太妃心意,便也抿唇笑了,点着彩棠的额头笑道:“倒是你乖觉,素日里难为你在本宫身边想着。只是,这薛氏受宠,本宫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娘娘不必忧心,左不过如今娘娘的份位已经是阖宫最高的了,等闲妃嫔也不敢在娘娘面前放肆。饶是承乾宫的那位如今怀着龙嗣,可见着娘娘,那还不是一样得行礼么。要奴婢说呀,这宫里虽没有太后,可娘娘却跟太后是一样儿的。”

    慎太妃闻言心中大悦,才又道:“本宫倒是差点儿忘了,这薛氏倒有好几日没来请安了。哼,下流狐媚子东西,仗着坏了龙嗣就得意了起来,日后这孩子生不生的出来,还两说呢。”说着,自己心里反而先疑惑了起来。“要说,这宫里头倒是有十年未有妃嫔有孕了,太上皇年事已高,这薛氏……”

    彩棠也想了想,才低声凑在慎太妃耳边道:“奴婢听闻,这贾氏的祖母乃是当年服侍过太上皇的宫女,当年先老太后不也是一直无孕,后来好容易寻了方子……”说着,忽见慎太妃沉了脸色,彩棠便立时噤声跪在地上道:“奴婢该死,妄议先老太后,实在该死。”

    慎太妃脸色一整,冷哼一声让彩棠先起身,才冷笑道:“什么妄议不妄议的,已经死了多少年的人,难道如今连提起都要这么害怕吗?本宫如今早不是当年仰她鼻息的小小嫔妾了,如今既在自己宫里,如何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成?”

    一番话说得很是冷厉,话语间不无当年屈居人下,仰人鼻息的怨恨。

    彩棠心知自己勾起了慎太妃旧年的不堪回忆,只低了头不敢再说。慎太妃复又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对彩棠道:“这事儿倒也奇得很,若说那贾氏有娘家相助借着偏方儿想要怀上龙嗣,怎么偏偏这好儿却落在了薛氏的身上?”

    “奴婢想来,这其中的缘故,只有贾氏身边得力的大宫女才知道呢。”

    一言点到即止,慎太妃会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本宫瞧着今晚的夜色很好,明儿个必是好天,不如去看看昔日姐妹也好打发光阴。”

    及至次日,慎太妃便带了彩棠往元春这里来。

    因太上皇念及旧情,倒也没有让元春搬出长春宫的意思。只是如今元春因被褫夺封号,早不能居在主殿之中,便让宫人拾掇了偏殿出来,暂且偏居一隅罢了。

    此番慎太妃到来,倒让元春倍感意外,心中惊喜交加,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反而抱琴十分乖巧,见慎太妃来了,一派应对,很是得宜。慎太妃私下打量了抱琴几眼,心里也点了点头。再看元春时,眼神便有几分不善。

    “蠢笨的东西,让你去服侍太上皇,竟服侍得连番生事起来。白白地耗费了本宫为你筹谋的心思,也便宜了承乾宫的贱。人!”

    贾元春听见慎太妃这么说,自然不敢分辨,只把头死命低着不作言语。

    慎太妃恨恨地骂了一句,还待要开口时,抱琴已经先一步跪在地上求道:“慎太妃明鉴,我们娘娘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再不是存心要坏娘娘事儿的。如今太上皇怪罪下来,娘娘已经受了责罚,只求慎太妃娘娘救了我们娘娘罢!”

    慎太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才冷哼道:“别一口一个娘娘的,你家主子如今已经降了份位,小小的一个贵人也敢称娘娘,只当这后宫诸人死的不成?”一句话,声色俱厉,吓得元春蜷缩了半边的身子,兀自发抖不敢申辩。

    抱琴虽也吓白了脸色,却仍硬撑着道:“奴婢一时口误,慎太妃宽宏大量,必不会和奴婢计较。否则岂不是自**份,白让那起子小人看了笑话。”

    慎太妃见她眉宇间仍有骇色,可一派镇静倒装得很好,心里也十分满意,冲着彩棠使了个眼色,彩棠便上前扶住了抱琴。

    “你身边的这宫女倒是很忠心,起来罢,看你吓得样子,没得要本宫替你丢人!”说罢,慎太妃也不去管元春脸色,倒是转过来来对抱琴笑道:“你年纪瞧着也不大,竟不怕本宫罚你吗?”

    抱琴福了福身,道:“奴婢心里怕得很,只是慎太妃向来管理后宫事事勤谨,奴婢平日见慎太妃行事已是如斯神态,心里虽怕,可奴婢不过是小错,慎太妃一贯体恤宫人,奴婢斗胆揣测,是不会被罚的。”

    慎太妃听她这么说,心里更是惊讶起来。比起贾元春这几年在宫里锦衣玉食地消磨了脾性,反倒是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丫头此刻说出来的话更让人讶异些。

    瞥了一眼局促不安的贾元春,慎太妃神色便也懒怠起来,只对贾元春道:“这后宫里,得宠失宠都是有的,你也别太记挂在心上。从前你也是从贵人的位子上一步步晋到妃位的,如今不过从头来过,有什么值当的。”

    “这后宫里的水,深的很。今儿个瞧着得宠的,保不齐明日太上皇就厌弃了。今日虽已被太上皇厌弃的,说不得过几日太上皇念起了旧情,便又能飞上枝头了。这一夕复宠的事儿,多得去了,若人人都和你一般,那这后宫里头的女人只怕都要死绝了。”

    贾元春听到这一番话,心里大感安慰,立时磕头拜伏道:“多谢娘娘指教,嫔妾晓得了。”

    慎太妃神色淡淡的点了个头,才又笑道:“你这宫里虽是不如从前了,到底也不能缺了服侍的人。这丫头虽伶俐,可只有一个未免小气得很。本宫赏你个丫头也就是了,日后好生管着自己的这张嘴,若再说出什么惹人厌烦的话来,本宫也懒得管你。”

    说罢,便扶着彩棠的手出了长春宫。

    留下贾元春怔怔地看着被慎太妃赏赐的宫女翠儿半晌,才反应过来让抱琴去安排。

    却说慎太妃从长春宫出来,沿着春芳园一路走来,见繁花盛放,不由得笑道:“本宫从前倒是小瞧了她,原是丁点儿不露的人,却不想这样的机灵。”说着,便向彩棠笑道:“如今倒找到个比你还伶俐的了。”

    彩棠笑着福了一福,只道:“娘娘虽看重她伶俐,只是奴婢以为,在宫里当差,最重要的并非伶俐,而是‘忠心’二字。奴婢今日观娘娘试探她之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那抱琴,瞧着是忠于贾氏的,只怕暗地里早和薛氏纠缠在一起了。贾氏如今失势,其中怕也有抱琴的‘功劳’呢。”

    她声音说得又轻又小,慎太妃侧头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唇边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本宫并不喜欢龙争虎斗的戏码,须得明白,这畜生都是任情任性的,你纵对她们再好,日后保不齐就会反咬你一口。”慎太妃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掐断了一朵极艳丽的芍药,“芍药再美,终究比不上牡丹。这样狐媚的花儿,也不配栽在牡丹身侧,还是早日清理的好。”

    “时候也不早了,想来薛氏怀着身孕,贾氏又遭贬斥,太上皇跟前若没人服侍着,倒是寂寞得很。”

    等到了宁寿宫,果然见太上皇正要上龙撵,一见慎太妃迎面走来,太上皇多日阴郁的脸上也不由地带了几分笑意。又见慎太妃正要屈膝行礼,太上皇忙上前一步携住了她的手,笑道:“都多少年的情份儿了,你还在朕跟前行这大礼。”

    “上皇疼爱臣妾,故许臣妾不行大礼。可臣妾却不敢恃宠而骄,免得哪一日惹上皇厌弃,臣妾当真是要以泪洗面的。”慎太妃一面说着,一面还是福了福身,等行礼罢,才挽着太上皇的胳膊笑道:“这龙撵都备下了,上皇是要去哪里呀?莫非是去哪位妹妹哪里?都是臣妾扰了上皇兴致,臣妾有罪。”

    慎太妃虽然嘴上称罪,可眉眼带笑,依稀有几分娇嗔的神采。太上皇又最宠爱她的,即使是宝钗进宫之后,也未能分其颜色,不过是等到宝钗如今怀了龙嗣,在太上皇心中的份量才加重了不少。饶是如此,慎太妃在后宫里的地位,也已经形如太后,不可撼动了。

    果然,太上皇素知慎太妃心性儿,倒也不恼,只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呀你,多大的年纪了,竟还呷醋。朕能去哪里,不过是想着先去承乾宫瞧瞧钗儿,她如今怀着身孕,朕也是心里挂念得很。等瞧完了她,自当去你那里的,着什么急。”

    慎太妃闻言,笑容愈发嫣然可亲,挽着太上皇的胳膊笑道:“臣妾昨儿个才去了妹妹那里,瞧着妹妹的气色很是好呢。今日倒还没得空儿,巧的是现在遇着了上皇,便趁着上皇便宜,不如带着臣妾一块儿去瞧瞧妹妹罢。”

    太上皇见她说得恳切,又一心挂念宝钗腹中龙嗣,自然百般应允。

    不一时,龙撵便到了承乾宫门口。太上皇方携了慎太妃进去,就见宝钗斜签着身子坐着,桌上放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碗,里头盛着琥珀色的汤水。太上皇先一步拦住了要行礼的宝钗,就凑了身子去看那碗里的汤汁,疑惑道:“这是什么汤水,从前未见你喝过。”

    “哪里是什么好东西呢。不过是臣妾一时嘴里犯恶心,心想着要喝一碗凉凉的酸梅汁才好呢,故而让莺儿去亲自做了来。谁想等这酸梅汁做好了,臣妾反又不想喝了。这便放着了。”

    宝钗说得轻言细语,太上皇听罢,才朗声笑道:“都是你会折磨人,难为你这宫里服侍的人,竟也是肯差遣的。”说着,又伸手去轻轻地抚了抚宝钗才显怀的肚子,只笑道:“朕看,不是孩子嘴馋,分明是你这个做母妃的嘴馋,是不是?”

    宝钗闻言,忙拿帕子捂住了脸,一时羞得不肯言语。

    慎太妃冷眼瞧着太上皇和宝钗互动,过了一会儿才笑着插。进一句话来,“妹妹这胎怀得倒算是乖巧了,要说来,臣妾当年怀着忠顺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折腾人呢。”

    太上皇闻言一愣,似是想到当年,神色间有一瞬间的怔愣,过了一刻才复又笑道:“可不是。当年你怀着孩子,就连朕和皇后都不得安生,更别提你宫里服侍的人了。难为皇后当年夜夜不眠,只为你煮阿胶红枣桂圆羹。”

    慎太妃抿嘴一笑,“上皇只顾数落臣妾,也不想想,当年那阿胶红枣桂圆羹,怕有半数都是进了上皇您的肚子呢。”

    这话说得太上皇也笑出声来,见宝钗笑容恬淡,才想起因和慎太妃回忆往事,不免对宝钗有所疏忽。便指着桌上的酸梅汁笑道:“既你现在不想喝了,不如朕替你吃了,才不枉费他们辛苦做出来的苦心啊。”说罢,果然举起碗来,一饮而尽。

    慎太妃坐在一旁,见太上皇饮罢酸梅汁,才又笑道:“上皇是最念旧情的人,纵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也能记得这样深刻。”说着,便也抚了抚宝钗的小腹,道:“妹妹是个有福气的,能为上皇绵延子嗣,正是妹妹的大福气呢。”

    “从前朕便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宝钗见太上皇和慎太妃都这样说,脸颊上便浮现两抹晕红。当慎太妃的手从她小腹划过时,却仍感到了由背脊升上的一股寒气。可见慎太妃的双眼之中,却尽是笑意,宝钗神色茫茫,也不知道今日慎太妃为何对她这样亲近了起来。

    不等宝钗想得太久,慎太妃便已经转了话锋,对太上皇道:“臣妾想到,当初妹妹还没进宫时,上皇那时也曾夸赞女官贾氏是个有福气的呢。”

    太上皇微微一愣,慎太妃又继续笑道:“难为她一个女官,熬油似的在宫里熬着,好容易因着上皇的青眼做了贵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服侍了上皇这么几年,上皇许她一个妃位,也是使得的。”

    许是因慎太妃的话想到了从前元春的种种好处,太上皇的眸中也闪露出了几分怜爱之色。

    宝钗忙打断道:“贾姐姐是服侍上皇有功,只可惜贾姐姐言辞多有失当之处……”

    不等她说完,慎太妃已经起身执住了她的手,向太上皇笑道:“上皇可知么,妹妹和贾氏可是嫡亲的姨姊妹呢。臣妾想着,妹妹腹中孩儿,若在寻常人家,那是该叫贾氏一声‘姨妈’的,上皇怜爱妹妹,也爱重妹妹腹中龙嗣。臣妾斗胆,也请上皇念在妹妹和龙嗣的颜面上,姑且饶过贾氏一回罢。”

    “可——”眼见着太上皇眼中神色愈发柔和,宝钗心中愤恨可想而知,然而此刻不管是慎太妃还是太上皇,怕都有心想要让元春复位。好不容易才扳倒了元春,宝钗心中纵然不愿,却也莫可奈何。只好退而求其次,向太上皇道:“姐姐所言甚是,臣妾也深觉大表姐平素为人并非如此不谨慎。”

    “大表姐平素为人,谨小慎微,又最和睦姐妹。从前和臣妾之间也并无口角之争,这次贸贸然地闹将了这么一出儿,只怕是有原因的。”

    “臣妾思来想去,只怕这事儿还是因大表姐母亲王氏每月进宫请安探望之时,许是因她的缘故,让大表姐对臣妾有所误会,这才有了今次之争执罢。”

    太上皇听完宝钗这番话,凝神细细思索了片刻,才沉声对身旁侍立良久的李公公道:“传朕旨意:贤德妃冲撞端妃,本应严惩,然朕念及昔日恩情,又因初犯,不忍加以责罚。着,褫夺‘贤德’封号,仍居妃位,日后以‘贾妃’称之。另有贾妃之母王氏,骄阳不善,素有不慈之名,今上以仁孝治天下,朕闻听此事,甚为痛心,着令废去诰命之身,日后也不得加以诰封。以白身居荣国公府上,不得管家理事,钦此。”

    “奴才遵旨,这便去传旨。”

    听罢旨意,慎太妃扶着宝钗的手微微一紧。宝钗抬头看她时,慎太妃已经笑颜嫣然道:“想来贾氏复位,必定要感念妹妹你的恩德了。”

    宝钗嘴角微僵,见慎太妃这样说,只好强自摁下心头的愤怒,淡笑道:“姐姐说笑了。大表姐能有今日,多是倚仗了娘娘的提携。娘娘如今将这等功劳归结在臣妾头上,怕是要让人见笑了。”

    至此,元春重又复位。虽封号被褫夺,然位分一如从前,后宫众人并不敢小觑。再有宝钗身怀六甲,不能侍寝。后宫中虽不乏年轻女子,到底青涩,不如元春善解风情。太上皇一个月里,倒有大半时间都宿在元春宫中,不足两个月,便传出了元春也梦熊有兆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太上皇的后宫里最大的boss果然是慎太妃无疑啊!

    【猫薄荷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23 ;12:15:05】

    【猫薄荷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03 ;19:52:43】

    感谢亲爱的【猫薄荷】,虽然以前咱们没深入交谈过,但是你在作者君作死的二月里和三月初还如此不离不弃,这份爱果然感天动地,作者君觉得非日更无以为报!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初试探林大爷心寒【标题】

    “这么说来;宫里头现在热闹的很啊。”林泽吹了一口茶碗里的茶叶沫子,侧头冲着水溶龇牙咧嘴地笑了笑;“我看着贾家的那位娘娘和薛家的那位比起来,道行倒是低得很啊。”

    “啧,这就是你不明白女人心思的地方了。”水溶拈了一块芙蓉酥;吃得那真是津津有味。“贾氏原先没有身孕就算了;可如今既然怀了身孕,她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你瞧好了罢;日后这太上皇的清静日子怕是少有了。”

    林泽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屑地斜睨他一眼,“你倒很懂得女儿家的心思嘛。”说着;咂了咂嘴笑道:“怎么,风流王爷是被哪家的女儿拴住心思了?”

    “去你的!”水溶作势打了林泽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算什么风流王爷,这名声倒被你们给传坏了。要我说呢,裴家那小子才是有福气的,如今在皇上和皇后那里都是过了明路的,眼瞧着只等你妹妹一及笄就能娶了过门了。你这做哥哥的,也不着急着急?”

    “着急?我急什么。”一说到这个,林泽反而笑出了声。

    他也不是不知道水溶说得是什么意思,只是一想到日后得娶个不相识的女人过一辈子,心里就有些个不自在。左右他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的,非得要找个女人过日子算什么事儿呀。何况……林泽把眼皮子一垂,静静地看着茶碗里碧绿的茶叶梗漂浮不停。何况,他心里总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就算为了绵延子嗣娶个女人过门,又有什么意思呢。

    水溶还想再说上两句的时候,就听见门板被人大力一拍,抬头一看,只见水湛沉着脸站在门口,一双阗黑的眼睛沉重得如同没有星子的夜幕,黑沉沉的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听闻北静王太妃近几日身子不适,你今日来了半晌,也该早些回去了。”说着,便对身后的小厮道:“你亲自送了王爷回府就是了。”

    话毕,也不理会水溶的脸色,只径自拉着满脸茫然的林泽出了屋子。

    “也难为他,这时候还沉得住气可就不像了。”被赶出门的水溶倒也不生气,只是望着水湛大步离去的背影摇头笑了笑。“哎,这心思藏得也太浅了些,日后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得吓着他老人家么。”

    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举步离开了沈府。

    而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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