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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养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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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嘛!”抱着皮毛光亮的小松鼠,林澜小胖墩苦着脸撒娇。
可是林泽是谁啊?那是每日里沉浸在林澜小胖墩撒娇中度过的少年啊,面对林澜小胖墩百年如一日的撒娇方式,林泽表示,他已经有免疫力啦。所以一手摸了摸林澜的小脑袋,林泽微笑着开口:“不行!”见林澜还要开口说话,林泽迅速地说:“与其跟我这里说这些,还不如好好陪着唧唧玩儿呢,是不是啊澜儿?”
黛玉一瞅着林泽那样儿就觉得这人又要蔫坏。
可是林泽这句话显然非常有效,林澜憋回了眼眶里滴溜溜的水珠子,十分“认真”地跟唧唧躲到一边儿玩去了。再看看林泽唇边的那抹微笑,黛玉拿起帕子掩了掩微抽的唇角,她还是不太想要做出这种不庄重的表情,尽管哥哥现在的神态很像一条引人发笑的大尾巴狼。
等到了下午,林泽要出门的时候,就见林澜小胖墩迈着粗粗短短的小腿,眼里还含着一泡眼泪跟在林泽的身后,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他们兄弟感情十分好,瞧着人家林家大爷出门,林家小爷还亦步亦趋地跟着呢。可只有林泽身边的几个小厮才看得到,这二爷的目光可都在大爷手里提着的那个围着黑布的笼子上呢!
“哥哥,你可记得别让唧唧睡不饱啊!”
“哥哥,我会把晚饭留着等唧唧一起吃的!”
“哥哥,你千万别忘了把唧唧带回来啊!”
“哥哥,我还等着晚上和唧唧一起睡觉呢!”
……
林泽没好气地弹了一下林澜的脑门儿,看着林澜委屈地瘪着嘴捂着自己的脑门,一副“你是坏人,欺负我我会哭给你看喔”的表情,便笑道:“只知道唧唧,也不想想哥哥?”
“呜哇,哥哥是坏人。”小胖墩一下子扑进了林泽的怀里,哇哇大叫地抱怨说:“哥哥,你也要记得回来,别迷路啦。”
拳头捏了捏,最终还是放下了。林泽瞪着怀里的那颗小脑袋十分郁闷,他就不该期待林澜能说出什么煽情的话来,不逗得别人发笑就不错了!安慰地拍了拍林澜的肩头,林泽表示他是绝不会迷路的,至于唧唧会不会迷路,林泽没有说。
直到坐在马车上,林泽才撩开了围在笼子上的黑布抿了抿唇,“和你的原主人一个德行,哼!”回应他的是笼子里的小松鼠蓬松的大尾巴懒洋洋地摇了摇,然后把自己又蜷了蜷。哼!林泽哼了一声,手指轻轻戳了戳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养得还不错嘛。
“哎?你怎么来了?”
完全是被无视体质嘛!林泽看向坐在书桌后面看书的裴子峻,笑道:“我想着还有五日才要来呢,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左右无事就来了。”说着,就把手里提着的笼子往桌上一放,自己却翘着二郎腿往桌子边一坐,抬手就问闻希白要茶吃。
闻希白冲他挤了挤眼,又笑道:“你家没好茶吃?还到我们这里来要。”
林泽便也笑了,只说:“家里的茶虽好,可终究不是你闻大公子亲自沏的茶呀!”又作势闻了闻,只笑道:“我猜你们又瞒着我吃好的了,快拿出来我也尝尝。”
尝什么尝!闻希白瞪了林泽一眼,又冲着裴子峻的方向努了努嘴,只笑道:“哎,我这里新得了好茶呢,你过来瞧瞧哪一种是你爱吃的?”说着,也不等林泽答话,已经拉了林泽过去。
等出了门,林泽才笑着问:“你刚才挤眉弄眼地做什么呢?我瞧着真奇怪的很,什么时候你说话也藏着掖着了?”
闻希白便苦着脸说:“你这人,平日里说你聪明吧,你反倒蠢笨。没看着裴二爷脸色沉着不好看么?”
林泽想了想,觉得没有发现,就很诚实地点了点头说:“我没发现裴大哥脸色不好,倒是觉得你面有菜色十分憔悴的样子。”见闻希白脸色一僵就要说话,忙笑道:“好啦,我不说笑了。但是我真没瞧出裴大哥哪里不高兴来,只是觉得他还是和以往一样沉默。”
闻希白斜睨了他一眼,只说:“你裴大哥被训诫一番,心情当然不好了,不说和以前一样沉默,怕是比以前还沉默呢。”
说到这里,连闻希白自己都要郁闷了。他最是个喜欢交谈的性子,和裴子峻在一起本来就少话了,现在裴子峻更沉默了,害得他也要变得寡言了。摸了摸鼻子,闻希白开始考虑起换个室友的可行性,但是这念头才一冒头,就立马被他自己掐灭了。哎呦喂,换了谁也没裴子峻让人省心啊!
林泽也不理他总会自己脑补的习惯,只是疑惑谁会训诫裴子峻。按理来说,裴子峻可是个少年俊彦,很少有人不夸赞他一声的。不说他是武将世家出身,就是他老子现在还是位列三品的关内侯呢,他自己又是要走科举之路的,就连沈愈也说他踏实可造。啧,就这么一个看着都觉得要竖起大拇指的有为少年,谁还会去训诫他啊!
闻希白脑补结束后,见林泽皱着眉头在旁边站着,便笑道:“哎,你不是要吃茶么,走罢。”
“你还真有茶啊!”嘟哝了一句,林泽跟上了闻希白的脚步,见他的小柜子里还真的放了好几个茶叶罐子,也有些惊讶。不过他来的主要目的又不是真的想要蹭茶吃,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所以只挑了一种闻着味儿轻的茶叶要闻希白泡了,却还记挂着裴子峻的事,便问:“到底谁训了裴大哥啊,你说来我听听。”
闻希白斜睨了他一眼,心道:那可是三皇子,我能这么跟你说吗?我又不是自己吃饱了撑得!再说了,裴子峻自个儿都没提这话呢,他上赶着说这话安的什么心啊!才不说呢。
没有得到回答的林泽觉得很没意思,决定还是不要理会闻希白了,找当事人确认不是更好么。当下便说:“你把茶沏好了端回去喔,我先去找裴大哥说说话。”
说着,不等闻希白说话就已经一溜烟的跑了。闻希白瞧着林泽迅速地就跑了,不免好笑,只低声笑道:“这小子,真是的!”
“真是怎样?”
“啊!”
林泽进屋的时候,就见裴子峻已经收了桌上的书本,闭目半靠在长榻上小憩。林泽便放轻了脚步,可是才一走近,裴子峻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唔,吓了一跳!林泽拍了拍胸口,笑道:“裴大哥,你这眼神也太吓人了,我差点都被吓着。”说着,还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曾听人形容说一双眸子灿若寒星,大抵那说得就是裴子峻的眼睛罢!
裴子峻眉头微皱,见林泽袖子还卷着,便问:“你和希白出去了?”
“没有,只在后面的小耳房里沏茶呢。”说着,便也除了鞋子往榻上一坐,笑道:“哎,原来他那里好多好茶呢,我以前都不知道的。我挑了味道最轻的,泡出来才好呢。我记得我以前就吃过一种茶,好像是叫云雾的,味道也很是……”说着,却突然顿住。
裴子峻疑惑道:“怎么不说了?”
林泽便讪讪地笑了笑,指着桌上的某只笼子笑道:“裴大哥,不好意思,我好像闻到我的松鼠……嗯,好像……”
裴子峻在林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当然也闻到了这个味道。唔,是有点……
就在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闻希白端着茶进来了,脸上神色还有些微妙。见林泽除了鞋子和裴子峻一起坐在榻上,不免笑道:“我说你着急回来做什么呢,原来是着急找你裴大哥说话呢。”说着,便把手里的茶往桌上一放,只说:“要吃茶可自己拿,我是懒得动了。”说罢,便往桌边一坐。
林泽和裴子峻对视一眼,只忍笑道:“那什么,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闻希白挑了挑眉,疑惑道:“什么味道?”
“唔,就是一些……特别的味道!”林泽忍笑忍得很辛苦,可是看着闻希白一无所觉地挨着笼子坐在桌边,便眼角一跳一跳地笑道:“你没发现你旁边的味道有点奇怪吗?”
这样一说,好像的确似乎真的是有一点……
闻希白嗅了嗅,就听到林泽噗嗤地笑出声来。侧头就发现桌上有一个围着黑布的可疑笼子。伸手撩开,哎哟喂!这味儿!
回头,就见林泽早已经捂着鼻子笑得滚在了榻上,一手还指着自己笑道:“我说你是不是着凉了,连这味道都闻不到?哈哈哈,笑得我肚子疼!”说着,又去拉裴子峻的衣角,只笑道:“裴大哥,你说是不是要人发笑呢!”
闻希白立马跳开那笼子几步之远,只怒道:“谁知道你把这东西带了来,你带来的你自己把它清理干净!否则我就把它扔出去了啊!”
“好啊,你扔罢。”林泽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见闻希白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知道多开心。又见他颤着手指指着笼子,而唧唧还浑然不觉地摇着大尾巴唧唧叫着,便笑道:“我把它送你了,你自己处理罢!”
闻希白被他笑得俊脸都红了一片,听他这样说,正要开口时,冷不丁地就听到有一人冷然道:“我送你的,你就这么送人了?”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已站了一人,俊眉修目,身量提拔!只是瞧脸色,却是面沉如水,很不好看。
林泽先是一愣,只是笑意难止,便捂着肚子把头埋在引枕里。至于是不是因为不想看到水湛,这一点只有林泽知道,他心里还有很多的负面情绪。闻希白和裴子峻在这里,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差劲的一面。何况,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水湛。
林泽把头埋在引枕里,身子便和裴子峻靠得极近。
水湛看着他们两个紧挨在一块儿,心里简直气得不行,恨不能把长榻上的某只拎起来狠狠地训一番。可是见屋内还有别人在,终究是有两个外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在林泽埋头止笑的时候冲着裴子峻和闻希白递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
裴子峻倒没什么疑议,下了长榻拉过闻希白就要带他出去,却听得闻希白低声嘟哝说:“哼,我不出去他能拿我怎么办,林泽还在这儿呢。”就这么一句话,却说得水湛侧目去看他,冷如冰霜的眼神把他看得肩头一缩,忙跟着裴子峻出去了。
闲杂人等被清空,水湛这才腾出手来去拍抚林泽笑得都有些抽搐的肩背,只是才一碰到林泽的后背,就被林泽很不给面子的挥开。
水湛脸上一僵,却还是耐心道:“你怎么了?我们许久不见了,你也不回信,是不是太忙了?”这话说得连自己都不信,可是水湛却一厢情愿地用这样微薄的借口来说服自己。他隐隐知道林泽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却又不能这样去想,怕林泽再也不肯理他,如果是那样,他不知道该怎么维持和林泽相处。
林泽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笑,看也不看身旁的水湛,只是找到自己的鞋子下榻往门口走去。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水湛,就那么直白地无视了他。
“我们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林泽轻轻地笑了,笑声又轻又低,可是却在水湛的心头重重地捶了一记。因为,林泽就这样轻轻地笑着说了一句话,让水湛如坠冰窟。
作者有话要说:重庆10余岁女孩电梯殴打一岁半男童一事让人震惊。
我今天看到这条新文都快被吓哭了好吗?这么一个12岁的小女孩对那个男孩儿做的事儿,简直就像恶魔附身一样!虽然法律不会让未成年人负法律责任,可是那个小男孩真的好可怜。看视频的时候我都哭了!
谢谢【tuqingqing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5 ;09:06:29】嘤嘤嘤,今天被吓到哭,本来都撸不出这么多字的,还是努力地撸了!
第五十一章
林泽的笑意和平时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仍旧是那样温和又清淡,可是他带着笑说出口的话;却让水湛的一颗心都要被冻裂了。
他说:“三殿下,草民不敢高攀。”
自打那日以后,再没见过。到现在算来;已经整整十余日了。
“哥哥;你今天又要去街上吗?”林澜眨巴的眼睛站在桌边,目光紧紧地盯着桌上的那叠子糕点;瞧着模样都快流口水了。
林泽不免好笑;便要青梅拿了点心给林澜吃着,满脸含笑道:“你到我这里来哪是为的问我上不上街;分明是为的吃这些点心。忒馋嘴了,仔细坏了牙!”又笑道:“这点心连你姐姐也喜欢,你走时带些给你姐姐去。”
林澜便点头应了,又见青梅含笑递给他一块帕子,忙接过擦了擦嘴,笑道:“还是青梅姐姐好呢。”青梅便抿唇笑了,又说:“二爷,天气渐渐地热了,您这衣裳可也别脱得太快了,知道么?”
林泽在一边听他们俩说着话,却恍惚想到那一日在书院里,水湛苍白的面孔,定格在心里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心头隐隐的疼痛,让林泽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大爷,宝二爷来了。”
林泽一愣,才笑道:“请进来罢。”又笑着对白芍和白术道:“你们两个送了澜儿去玉儿那里,这里有外客来,难免冲撞了。”白芍和白术便笑着应了一声,一个牵了林澜的小手,一个拎着一只食盒往黛玉那里去了。
青梅把桌上的茶撤下,重新沏了清淡的花茶,还没端上桌子呢,那贾宝玉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见林泽坐在桌边含笑看着他,便把脸一红,也笑道:“林表哥,我来看你呢。”
林泽笑着让他坐了,才让青梅把茶端给宝玉,见宝玉一双眼睛含笑看着青梅,便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宝玉的目光。又见宝玉脸上绯红,只笑道:“二表弟,你来这里是有事?”
宝玉先笑道:“林表哥这话也太叫我伤心了,难不成无事便不能来么?”又笑道:“林表哥这里真舒服呀,怪道林表哥都不大往我们那里去了,可不是么,这里佳木葱茏可悦,不必我那处好得多!”
听他这样说,林泽反而但笑不语了。他住的这里是老国公养老之所,自然环境清幽可人。至于贾宝玉说他那里,林泽笑了笑,他怎么接话都不好。一来,当初是他自己拒绝了贾母的意思,二来么,也是因为那里住着的是年高望重的长辈,轮不到他一个晚辈来评论好坏的。
贾宝玉低头吃了一口手中的茶,便又睁圆了眼睛问:“这是什么茶,我竟从没吃过的。”抬头就要去看青梅,可是屋里哪里还有青梅的影子。
林泽见他眉宇间似有疑惑之色,便笑着解释说:“青梅姐姐还有事情,先出去了。”其实是青梅十分不待见贾宝玉,听他说话就觉得脑袋疼,所以他一进来,才坐下和林泽说话,立刻就和林泽示意出去了。
贾宝玉恍然若失道:“青梅姐姐那样好的品貌,也该在我们家才是。”说着,似又觉得不妥,忙抬头对林泽道:“林表哥,我,我口拙,你别生气。”
林泽心道:我要生气,还有生不完的气呢,谁爱搭理你啊!当下却也只轻笑一声,只说:“你家的女孩儿都是钟灵毓秀的,不比我们家的,胡打海摔惯了。”说得宝玉脸上一红,虽想反驳,到底又退缩了,只低头吃茶不语。
林泽倒是乐得清静,谁喜欢和这贾宝玉闲唠嗑呢,又不是没事干的都像他一样。
屋里一时只听得杯盖相碰的声音,林泽虽觉得清静也不错,可是……瞥了一眼吃茶的贾宝玉,林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声。这人在这里,能清静才怪呢!果然,没等林泽的心理活动太久,贾宝玉就坐不住了,只听他笑道:“林表哥,这茶吃着清爽,是什么泡的呢?”
林泽看了一眼那茶碗里的花叶,也只笑道:“这不该来问我呢,原不是我泡的,该问那泡茶的人才是呢。”
宝玉一听,也觉得应该如此,想问青梅,可是青梅却又不在,只好低头又沉默了。
林泽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闪烁,心想:这贾宝玉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的。不过是不好开口,所以才磨磨蹭蹭的还没说。不过,什么事都轮不到他来操心不是?反正贾宝玉不开口,小爷他可不会这么好心地自己往他那枪口上撞。
等到林泽小爷手里的茶快要见底的时候,林泽终于听到贾宝玉发话了。
“林表哥,镇日在屋子里有什么趣儿,不如咱们今日去街上逛逛?”
林泽笑眯眯地说:“虽说是在家里,到底也不是净闲着的。二表弟,你瞧着那桌上多少书我还没看呢。”说着,便指了指书桌上那一摞子厚厚的书。又转头看向贾宝玉笑道:“二表弟难道学里的都学完了?”
贾宝玉脸上一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又见林泽含笑看着自己,更是臊得慌。只是一想到薛大哥说的话,又觉得有趣新奇。便把心里的羞窘都先压住了,只说:“林表哥,书哪有看完的那一日,镇日里待在屋子里看书,倒要把人给憋坏了。”又笑道:“我原求了老太太,答应放我出去玩一回,又想着林表哥整日都在屋里闷着,才来寻你的。”
林泽瞥了他一眼,心说:我谢谢你这么惦记我!出去厮混还不忘捎上我呢!
虽这么想着,脸上却也不显,只是眉头微皱,似是有几分为难道:“唉,你是不知呢,我原也觉得有些烦闷,可出去了却往哪里呢?再有,你不想想那外头多少地方于我们又没多大乐趣的,还不如在家里走走就是了。”
一听这话,可急得宝玉抓耳挠腮,又不好说什么,一心急便脱口而道:“林表哥,原是薛大哥哥治了个席面,请我们去玩呢,你别忙着拒绝呀。”
林泽先是一愣,才又想到那府内上下交口称赞的宝姑娘可不就有着一个呆霸王似的哥哥嘛。听闻那薛蟠如今已有十二三岁了,每日里不求上进只图享乐。想来也是个纨绔子弟,并不用放在心上的。
即使去了也不妨什么,可是林泽对薛宝钗却十分不待见。原因无他,只因这薛宝钗隔三差五地就要让黛玉不痛快那么一下。这薛家有意思要和贾家凑在一块儿,他可不反对,可你凑一块儿能不能别捎带着他妹妹?黛玉一个清贵的女儿家,怎么就要被那薛宝钗整日里挤兑了?
想到这里,林泽脸色自然有些不好。就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薛大呆子也没什么好感,更别提会往他的酒席上凑了。便只笑道:“当真不巧了,我今儿个身子不舒服,二表弟只管自己去罢,我在这里只谢过二表弟凡事记挂着我了。”
说着,也只是含笑谢了谢,却是连屁。股都没抬地就要送人了。
宝玉脸上讪讪的,你说林泽身子不舒服骗谁呢,进来的时候还笑容满面的,就现在瞧着还脸色红润呢。这就身子不舒服了?可是宝玉能说什么呀,只能讪笑着又推说了两句,自讨没趣地走了。
这边才打发了贾宝玉,那边一直在廊下的白果就走了进来,只笑道:“姑娘那里打发人来请了,大爷您过去么?”
林泽挑眉笑道:“怎么不去?”说着,整了整衣服便要出门,可见白果笑意满眼,只觉疑惑,便问:“你这是笑什么呢?又有什么好笑的,只管说来我听。”
白果便笑着掩了唇,只道:“我是怕大爷身上不舒服,就不往姑娘那里去呢。又想着怎么才好回话给姑娘,别叫姑娘生了气,回头又要说大爷一顿。”
说得林泽也笑了,只低声道:“快别笑话我呢,都是和玉儿一处待久了,连你也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白果听他这样说,只一径笑着,却不回话。又见林泽并不像生气的样子,才笑道:“原是姑娘把我们教得好,大爷该好生谢谢姑娘才是呢。”又笑着说:“大爷隔三差五地就要出门去,还不是多亏了姑娘呢。”
又笑了两三句,便已经到了黛玉门外。林泽抬头就见雪雁和青鹤在廊下打着络子,黄雀喂着画眉,朱鹭却别了脸在一旁站着,紫鹃正绞着帕子咬住下唇不知道想什么呢。她们几个见林泽和白果来了,忙站起身来行礼,林泽也笑着让她们免了,又见紫鹃眼圈儿泛红,不知何故,只笑道:“这天儿虽渐渐地热了,到底还有些凉气呢,别总坐在廊下。”
雪雁和青鹤便笑着应了,只笑道:“都说大爷心疼人,别人还不信呢。咱们这就不坐在这里了。”又有甘草出来笑着请林泽进去,只说:“姑娘等大爷许久了,大爷只磨蹭着不肯过来呢。”说着,见紫鹃呆呆地站在廊下,便笑着过去拉了紫鹃的手说:“姑娘说厨房里正炖着银耳汤呢,紫鹃姐姐,咱们去取了来罢,别站在这里吹风。”
林泽才一进去,就见黛玉正在长榻上看书,林澜也在小桌上写着字,悬臂握笔的姿势倒十分有架势。林泽唇角一勾,只笑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忙着各自的,偏又要我来,是什么缘故呢?”
黛玉便把书一放,只笑道:“不去叫你,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呢。”说着,眼睛往外看了一眼,见紫鹃不在,便知道是甘草把人带走了。才又道:“又来找你做什么?还嫌他生出的是非不够多呢?”
林泽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贾宝玉了,当下乐道:“他是个富贵闲散公子哥儿,和我们是不一样的。”话音才落,就听到黛玉一声冷哼,便又笑了,“你也别理会他们,都是些和我们不相干的人。”
黛玉便冷笑道:“谁爱理会,我何必理会呢。”又见林泽笑意淡淡的样子,不免抱怨说:“我常想着,咱们在京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何必在这里住着,惹来一车子闲话。”
林泽闻言,脸上便是一冷,只问:“谁给你气受了?”
黛玉见他这样,也不想女孩儿们之间的口角惹了他生气,说出去别人倒要说林泽的不是。只避重就轻道:“倒不是为这个,只是如今见着外祖母家又有客住着,我们在这里多有不便的,不如早早地搬了好。”
黛玉所说何尝不是林泽所想,只是……林泽摇了摇头,只道:“若我们要走,外祖母必不同意的。”
黛玉咬了咬下唇。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听着府内上下丫鬟仆妇都要赞一句那薛家姑娘最是胸怀宽广的,倒好像变着法儿地在说林家姑娘比不上薛家姑娘一样。也不想想,他薛家一介商贾,纵富贵泼天,怎么入得了世人之眼。怪道在家中,母亲生了澜儿之后,也常对自己说,外祖家与别家不同,府内奴才如今都生了一双势利眼,只贪着到手的便宜,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林泽见林澜一直在写字,心里倒奇怪这孩子何时如此安静了。凑过去一看,哎呦喂,就不该对这小胖墩抱着多大期待。你瞧他是一本正经地认真写字呢,谁能想得到他是做个姿势在这里,另一只空着的手忙着拿桌下的糕点吃呢。
林澜眨巴着眼睛瞧着林泽哭笑不得的表情,只好把头一低,采取主动认错的政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林泽都不好意思罚他了,只好把那碟子点心没收,又说:“这样投机取巧的,这两日都没有点心吃了。”
林澜闻言,呜哇一声就要哭了,可见哥哥板着脸的样子,又不敢真哭出来。只好抽抽噎噎地跑到黛玉跟前撒娇。黛玉只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温声劝了几句,才把林澜的眼泪又劝了回去。
见林澜要往外面去,黛玉便问:“你又要去哪里呢?”
林泽便笑道:“玉儿不是想知道咱们何时能住进自己家里么,我去瞧瞧。”见黛玉一下子亮了好几分的明眸,林泽只笑着往外面去了。出门时恰遇见甘草正捧着一盅银耳汤过来,林泽便笑道:“倒是要你们来来回回的辛苦。”
甘草只笑着福了福身,也不说什么,就往黛玉屋里去了。倒是紫鹃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林泽走后,黛玉见林澜有些发困,便笑着要红杏和青杏把林澜带进内室里宽衣睡下。回头就见甘草正捧了银耳汤进来,后面跟着眼圈儿发红的紫鹃。黛玉便先笑着让甘草把银耳汤放在了桌上,只笑着对紫鹃道:“这是怎么了,眼圈儿红红的,可是被人欺负了?”
紫鹃看了一眼甘草,见后者只笑意淡淡地看着自己,忙把目光一收,只低眉敛目道:“原是昨晚走了困,早上又起得早了些,才如此的。”又福身道:“多谢姑娘关心。”
黛玉便“嗯”了一声,侧头见甘草笑眯眯地盯着紫鹃看,也只抿唇一笑,道:“既是昨晚没歇息好,今日也没甚大事,你只回去歇着罢,无碍的。”
紫鹃忙谢过了,便回去自己屋里休息不提。只黛玉看着甘草,笑道:“她是怎么了,你必是知道的,说来与我听一听。”
甘草便笑着上前道:“姑娘不知道,昨日咱们要紫鹃去送东西给贾府的四小姐,谁知道她足足逗留了大半日,等过了晚饭的时辰才回来。朱鹭她们几个便只留了些饭菜给她,她便抱怨个不停。和她一个屋子里住着的朱鹭又素来是个直话直说的,便说了她一句,把她给气得哭了一宿。”
黛玉也疑惑道:“纵使是四丫头多留了她一会儿,又值当什么呢。”
甘草也笑道:“可不是么,原也是这个理呢。谁知她们后来吵着,又说出别话来。紫鹃只说她还往宝二爷的屋里去了一趟,这才耽误了时辰。”
黛玉只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往那里去了,我说呢。”
“朱鹭因笑话她说,这四小姐住的院子和宝二爷住的院子不知道隔得多远呢,偏巴巴地往那里凑上去,等过了大半日回来还要抱怨说只给她留了些冷饭剩菜的,这怨谁呢。”
黛玉便道:“她原是贾家的丫头,和我们家的又不同。来日我们家去了,若能不带着,就把她留下罢。”
甘草便点了点头,心说:这紫鹃看着也是个心大的,难怪大爷嘱咐了自己好几句要好生看着呢。又想到朱鹭的性子,刀子一样的嘴,也能让这紫鹃收敛些。
说了一会儿子,便有贾母那里打发了一个丫鬟过来,说要请林姑娘过去说话。黛玉便往贾母那处去了,只带了青杏和甘草,把绿柔和红杏留在屋里照看着。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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