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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同人)浴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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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段感情因为他的变化,逐渐走向扭曲,他也甘之如饴。

“莲弟……”
无法抑制的呼唤着这个名字,带着前所未有的悲哀与思念。他们两个人之间,始终是莲弟付出的更多一些,而他带给他的,除了那些可有可无的荣耀,大部分都是灾难。
甚至于那些所谓的荣耀,到头来也是害了他的罪魁祸首之一。






第9章 四、

那之后,因为杨莲亭救过他的关系,他便开始逐渐看重起这个少年。初时尚有些戒心——他并不希望培养出第二个自己,也不想重蹈任我行的覆辙,所以始终不曾给予少年重任,仅仅任命他接替了吴总管的职位,成了后院的杨总管,不参与教务。
为了牵制他,他甚至将少年的姐姐迎娶进来,成了他的第七位小妾,也是唯一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妾。
而杨莲亭对此毫无意见,只是经年累月照顾着他的起居,从不曾逾钜。
久而久之,他居然习惯了莲弟在身边的日子,除了隐私之事外,凡事都会带着他。看着少年一点点变得男人味十足,羡慕与嫉妒之余,越来越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那个时候东方不败就发现,事情不妙了。

他这样的身体,给不了女人幸福,反而越发在意身边刚毅的男子,因此他嫉妒能够正大光明喜欢莲弟的女人,逐渐发展为嫉妒所有的女子,自己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添些女子的物事。
初时只是偷偷地擦些脂粉,第一次揽镜抹粉后,他别扭的将屋内的镜子全部砸碎,而后擦掉脸上的妆容,叫莲弟收拾了那摊杂物,甚至迁怒于属下,许久才平心静气下来。
其后近乎于自虐的尝试了女装,挽了发髻,每次都是偷偷的易装,又偷偷的恢复原状,只是总免不了要发顿脾气,越来越喜怒不定。久而久之,改装居然成了习惯,连教务都不愿理会了,疯魔一般闷在屋中装扮。
直到有一天,卸妆之时忘记了盘起的发髻,被莲弟看到。
当时心中已自暴自弃的做好了被嫌恶的准备,甚至黑暗的想着,若他真敢嫌恶,就杀了他,然后——然后……
然而杨莲亭震惊过后却没丝毫嫌恶,反而说了一句“很好看。”

东方不败将目光转向屋中的铜镜,镜面上映出他此时依旧线条凌厉的脸庞。他长得并不柔美,虽然记忆中的他在自宫后气质逐渐变得阴柔,也与女子相去甚远,改作女装能不被称作不堪入目已经是很好了。而他的莲弟,却对着那样的他说“好看”。
即使是他,现在对着镜子,想想自己挽了发髻穿上女装,都要觉得寒战,更别说是擦脂抹粉。莲弟却自始至终不曾嫌弃过,即使是到了“后期”,因为那些事情彼此扭曲了人生,变得暴躁起来,也从不曾指着自己辱骂过。

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怎能让他不倾心?

他霍地站起身,几步迈到门前想要推门,却在接触到门框后顿住脚步。
不行,还不到时候。
现在的他,还不能去见莲弟,甚至不能表现出对他的丝毫关注。
东方不败知道,从任我行将《葵花宝典》拿给他之后,他的身边必然会充斥着各种眼线。任我行要确定他究竟有没有去练《葵花宝典》,必定会命人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并随时汇报给他。若此时他接近莲弟,带给他的只会是灾难。
记忆之中不就是如此吗?那些人拿住了不会武功的莲弟来要挟自己,不然的话,仅凭那四个人,如何是他的对手?
若是莲弟的武功还在,哪怕还像原来那般只能算是二流也能够自保,也不会害他被任盈盈那个小丫头制住,甚至要经受断指之苦。

当初莲弟的武功,也是因为他而废掉的。
东方不败阴沉着脸收回手,站在门前半晌,握紧了拳。
记忆之中的那件事,让他得意之极,也心痛至极。
起因依旧是《葵花宝典》。

和莲弟在一起后,他便始终琢磨着《葵花宝典》的运功路数,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只有自宫才能练成这门功夫,他想弄个清楚。
于是他仗着自己对宝典中武功的理解,将《葵花宝典》分成若干段,每一段独立成功,然后培养了一群忠心的死士,让他们每个人练习不同的部分。
这个方法福建那家福威镖局的拥有者也试过,只是他们毕竟都没真正练过葵花宝典或者辟邪剑谱,根本无法理解其中奥义。加上东方不败过去所学庞杂,又参悟了教中藏着的众多秘籍,才能将这门神功拆成若干段来做实验,以找出自宫的原因。
如此历经多年,在死了数十人后,他终于找出了不用自宫也能修炼葵花宝典的方法。

这件事是莲弟协助他一起进行的,当时那些死士修炼到疯狂的境地,经常会作出疯狂的举动,有一次在他一个疏忽之下,其中一个死士突然爆发,重创了莲弟。那个死士当场经脉逆流暴毙,莲弟也因此身受重伤,差点没能救回来。
后来在平一指的治疗下,命虽然保住了,功夫却是完全废掉,再也不能修炼。
那之后,他心中对莲弟有愧,对他越发百依百顺起来,莲弟却因为失去武功,自暴自弃之下脾气越发暴躁,加上他的柔顺以对,想到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心性越来越失常。
然而那个时候的他根本没发现莲弟的想法,其实从最初他就无意让他练得太厉害。在他看来,莲弟的武功只要练一点强身就好,如今就算废掉了也没什么关系,有他在足以保护他。
他却不曾想过,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或许也想要变强来保护自己。
两个心理扭曲的人凑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互相影响之下,最终形成了那样畸形的相处模式。直到任我行出现,他们最终谁也没能保护得了谁,一起殒命在黑木崖上。

前世因为不知而废了半生,如今浴火重生,自然要走不同的路。
而和他的情缘,不再架构在前世畸形的道路上,也终于有了改写当初悲剧的机会,他的莲弟如今还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他们之间的纠葛还没开始,这一次他绝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东方不败慢慢走回桌边,伸手将那本小册子拿出来,冷笑一声。他“前世”用了那么多条人命所研究出来的成果,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什么自宫,统统见鬼去吧!
“任我行,两辈子的账,我会跟你算个一清二楚!”

含着踌躇满志的笑意摊开眼前的秘籍,无视开篇所写的话语,东方不败走到床边,撩开衣袖在小臂上划了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滴了些血在地上与床单上,有一些还特地滴在床缝之类的隐秘位置,然后拿出疗伤药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翻身上床盘膝坐下。伸指点向自己的会阴穴,又掐准力道点了周遭其他几处穴道,保证运功只之时内力不会经过那几条致命的经脉,而后按照记忆里熟悉的口诀开始运功。
《葵花宝典》之中的一字一句早已牢牢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本小册子对如今的他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蒙蔽任我行。
今日之后,任我行多半会以为他已经自宫,而后就会慢慢失去了戒心,一如“前世”那般。而这一次,他会让那个人尝到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以比“过去”更残酷的手段,以报他碎颅破脑之恩!








第10章 五、
五、再遇


黑木崖下小镇旁的村庄里有户姓杨的人家,人口不多,身为鳏夫的杨秀才一个人养着一子一女,勉强维持温饱。
杨家的两个孩子杨莲亭和杨诗诗是一对龙凤胎,他们的父亲念过几年书,颇有几分书生的酸腐气,孩子的名字也尽往诗情画意上靠拢。原想着男孩叫做莲亭,女孩叫做诗诗,不想妻子一胞双胎,两个名字都用上了。
然而毕竟是穷苦人家,妻子连生两个孩子大伤元气,又没能好好调养,最终在孩子六岁的时候撒手人寰。杨秀才缅怀爱妻,数年不曾再娶,靠着在村子里教书赚的束脩一个人将孩子拉扯长大。
自小生长在在贫困的家庭中,两个孩子虽然才十二岁,却都很少年老成。作为姐姐的诗诗很小就学会了刺绣女红,手艺在普通人看来已经很不错;莲亭则跟着父亲自小种地,大些后便一个人上山担柴,一部分留待家用,剩下的则担去集市。

而自从半年前邂逅了某个人,他的任务又多了一项。

“小弟,这就走了?”
看着弟弟捆好薪柴,杨诗诗放下手中的棚架,漂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过去。
“嗯。”
杨莲亭应了一声,借着旁边的木架之力将木柴放到了爬犁上。昨日下了雪,外面道路大半都是冰雪,爬犁这会儿便派上了用场。
杨诗诗进屋拿了件棉袄出来:“天儿冷,添件衣服。”
“嗯。”
将毡帽扣在头上,杨莲亭伸手扯了扯爬犁的麻绳,往肩上一挎,又接过姐姐递来的衣服穿上,道了句“我走了”就出发向着黑木崖方向走去。

这条路他进来已经走得烂熟,自从开始往黑木崖下送柴,他隔三岔五就要走上一趟。旁人倒是曾问过他,何苦这样一趟趟过去,可惜小杨莲亭什么都不说,过了几天,就又会跑去一趟。
因为下雪的关系,路不似平日好走,不过爬犁减低了负重,比较之下,除却冰冷的寒风外,倒是这会儿更省力一些。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过了猩猩滩,前方已经能看到隐约的炊烟升起。阴沉沉的天空中稀稀落落的又开始飘起雪花,杨莲亭紧了紧肩上的麻绳,将头上的帽子正了正,辨明方向向着童百熊家一路走去,轻车熟路的到了那家后门外。
不同于第一次来此的情形,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守门的侍卫已经熟悉了这个几天来一次的男孩,一见面就友好的打了招呼。
杨莲亭向两人招呼完毕,照例便要卸下干柴离开,其中一个侍卫忽然道:“小孩儿,你等等,我们总管说要见见你。”

总管?
杨莲亭并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总管,一时之间也不知当做什么反应。侍卫却已经拉着他进了后门,指着前方道:“看见那条路没?尽头那间屋子就是柴房,平时你带来的柴都放在那里的。你先跟我去将柴火放好,然后我带你去见总管。”
“嗯。”
应了一声,杨莲亭拉起爬犁随着侍卫去了柴房,又将爬犁暂时放在门口,这才在那个侍卫的带领下走到后院一个偏门的房间里。
这是一间空着的下房,原本的住着仆役刚刚升迁,现下并无人居住。进了门,他便迅速将沾满雪的帽子脱下来抖了抖,以免雪化成水弄湿。
“你在这儿稍等,别乱走知道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召见你啦!”侍卫吩咐了他几句,见小孩儿顶着冻得通红的脸乖巧的点头,便满意的搓着手离开了。留下杨莲亭一个人,好奇的看着这间“大屋”。

那侍卫出门后便将送柴小哥儿来的事情告诉给总管知晓,偏今日府内忙,总管匆匆听了侍卫的禀告后忙着眼下的事情,随意应了一声后转眼便将小孩儿忘了。
可怜杨莲亭一个人呆在那间大屋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屋中没有人气也没有火盆,冷的跟外面差不多。他之前负重过来,运动着的身体并不觉得很冷,这一休息,渐渐就觉得周遭的寒意狞笑着一点一点爬入骨髓,无论怎么揉搓都抵挡不住。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不见来人,实在耐不住寒冷,杨莲亭犹豫半晌终于踏出了房门。门一推,扑面而来的雪花顿时映入眼帘,视野中瞬间布满白色。
雪下大了。
这么大的雪,下的无声无息,杨莲亭急忙缩回来,将外衣裹的更紧,帽子扣在头上才再度出门。四处看了看,顿时有些眼晕:他不记得路了。
童百熊贵为教中风雷堂长老,住的宅子自然不会小,加上他生性仗义好客,特地多修了几间屋子做客房。杨莲亭站在门前四处望了半晌,本想试着找到之前留下的脚印,无奈雪下得太大,将院子里厚厚铺了一层,哪里还能找到丝毫痕迹?

他站在门前犹豫片刻,一咬牙挑了个方向便迈步走去,那边隐隐能听到人声起伏,想必是有人的,只要找到人,就能打听得到之前的柴房,好拿回自己的爬犁。而且这样走走,活动一下多少能取暖。

一路上看见了好几间屋子,无奈居然都是空的,门上明晃晃的大锁在这种天气里尤其刺眼,也不知是人不在还是本身就没人住。
大雪很有些遮蔽视线,杨莲亭捂着帽子没头没脑的乱闯一阵,意外跨入了一个小院。这次总算有了收获,他清楚地听到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声响,里面定是有人的。
正打算过去敲门,屋门便自动打开了,几个穿着相似服饰的小厮担着仍冒着蒸汽的木桶走出来,看到门前有个小孩,都愣了下,再看看他身上打着补丁的破旧衣衫后眉头皱得更紧。
“喂!你这小鬼是哪房的?不知道这里不能乱闯吗?”其中一个小厮单手拎着木桶对他挥挥手,“快走快走,莫要惊扰了贵客!”

杨莲亭好不容易才看到人,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不耐的神情,喜道:“几位大爷,我迷路了,能不能告诉我柴房在什么方向?”
柴房?莫非是新来的小厮?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还是先前那人道:“你什么时候入的府?谁招进来的?”
杨莲亭愣了愣,很诚实的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是……”

这话才一出口,不等他解释完毕,面前几个人就露出了戒备的神情。另一个小厮气势汹汹上前几步:“原来是擅闯入府的!你个野小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那人吓了一跳,杨莲亭反射性的后退两步:“我……”
“看他那身破烂,肯定是想进来浑水摸鱼的小贼!”又有人粗声粗气道,“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抓了去见总管!”
再迟钝也听得出自己被诬陷成了小偷,杨莲亭自小在村子里长大,何时见过这种阵仗?骇的转身就要逃走。然而他人小腿短,哪里是那几个小厮的敌手?才跑出几步就被按倒在地,一张小脸被迫贴在冰冷的雪面上,口中也啃了不少冰凉的东西。
他用力挣扎半晌,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仗着从小干活的力气,竟真被他挣脱出来。他狠狠一拳砸在身边的小厮脸上,闪身又要跑,却再度被一拥而上按倒在地。
“我不是贼!你们——呜、呜……”逃脱未果,他本欲高声喊叫,却被那些人随手一把雪塞入口中。那些小厮们根本不听他所言,只道这小鬼混进来图谋不轨,一心一意抓贼去总管那里立一功,加上被这小子挣扎出火气来,吵吵嚷嚷的更加用力,一时竟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11章 五、

“吵死了,都给我滚开!”
正当他们再度将小孩儿按倒在地面准备好好收拾一下的时候,屋中忽然传来一声怒喝,那声音低沉好听,此刻听在小厮们的耳中却让他们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猛地想起这里可是贵客的客房。

一瞬间安静,只除了杨莲亭挣扎的声音。那个粗嗓门的小厮清了清嗓子,恭敬的对屋中道:“爷,小的们一时失态,坏了规矩,还请爷恕罪!”说着弓腰作揖,一双眼睛不瞬的瞄着面前的房门。
屋中之人的声音片刻后响起:“你们在吵些什么?童大哥府上何时这么没规矩了?”
那小厮道:“小的们抓了个没名字的小贼——”
恰在此时杨莲亭挣脱着吐出了口中已经开始融化的雪团子,闻言高声道:“我叫杨莲亭,我才不是贼!”
“闭嘴!”按着他的小厮低喝一声,拿手要去堵他口唇,却被杨莲亭狠狠咬了一口,当即哀叫着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小贼——”

“住手!”
伴着一声低喝,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个小厮巴掌还没落在小孩儿的脸上,人已经被掀翻出去,扑的一声摔倒在远处的雪地上。
这一下变起仓促,在场众人包括杨莲亭在内都骇住了,带着惊骇、怔愣、不敢置信等神色盯着那道身影,不一而足。
此时站在杨莲亭等人面前的青年,一身在白色的雪地里极为耀眼的火红色衣衫,长发披肩,犹蒸着水汽;凤眼斜挑,双唇微抿,十分睥睨神气,不是日月神教的左使东方不败又是哪个?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其他人,最后落在仍被按倒在地的杨莲亭身上,奇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最终趋于平淡:
“放了他。”

“东、东方爷……”总算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低呼一声。东方不败目光淡淡的移到那人身上:“怎么,我的命令没用?还需要童大哥亲自来吩咐你?”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人吓了一跳,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其他人见状,急忙放开杨莲亭跟着跪倒。他们不过是童府中最低等的小厮,童百熊虽然并不暴虐,毕竟地位摆在那里,家教甚严,若让他知晓手下人怠慢了他的结拜兄弟,定不会轻饶他们。

东方不败懒得理会他们,迈上前一步走到杨莲亭身边,俯身道:“你怎么样?”

杨莲亭呆呆的看着他,面前之人似乎才沐浴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足上甚至没穿鞋,就那样赤脚踩在雪面上,丝毫不畏寒一般。他看着眼前对着自己弯下腰的男人赤裸的足与踝,以及那映衬着白雪更显灿烂的红衣衣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词语:
仙人。

然而下一刻,目光看到那人并不陌生的脸庞时,飞散的思绪顿时回笼,他有些讪讪然的爬起身,一面懊恼着自己在这人面前的失态,一面垂下眼道:“没、没事。”
他心中此时却在翻天覆地,隔了半年终于再度见到这个人,他还记得自己吗?想必可能性不大,这个人那么高高在上,哪里会记得他这样一个小人物?然而往来这里送了半年柴终于再度看见他,要说他心中不激动,根本是不可能的。

东方不败自是不知道他所想,他此时心内也不平静,这段时间里一直压抑着想见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他却不能上前拥抱他,不能像记忆中那般与他交心、喁喁细语,只能像个陌生人一般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以免被人看出端倪——而且,眼前的还是孩子的莲弟,根本不知道未来他们之间会有的纠葛。
他向来善于自控,将激动的心情压在心底,先挥手让其他人下去,只将小孩儿单独留下。待闲杂人等离去后,伸手递了一方帕子过去,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道:“擦擦脸。”
“……谢谢。”杨莲亭嗫嚅一声,接过那方火红色的帕子,却不舍得用,怔怔的捏在手里。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与半年前并无太大变化的青年,终是鼓起勇气问道:
“你、你还记得我吗?”

话音落地,见东方不败露出疑问的神情,不禁又是羞恼又是失望的低下头:是了,这个人看起来就不简单,哪里还会记得他这么个普通的小孩?
他却没看见那人嘴角挑起一缕笑意:
“你这张脸现下 脏的花猫也似,我如何认得?”

杨莲亭身体一震,忙捞过衣袖蹭了蹭脸,抬眼去看他。他人小面嫩,刚才一番磕绊挣扎,脸上早已青紫,有些地方还肿了起来,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灰土泥水反而是其次了。他却根本顾不上那些火辣辣的感觉,只顾盯着东方不败嘴角的笑纹看,心想:这人笑起来可真好看。
其实东方不败面容刚毅,要说“好看”实在有些不伦不类,然而他此时笑出真心,看在心思敏感的人眼中,自会觉得心怀舒畅,加上他长相俊逸,倒也十分赏心悦目。

看他将脸蹭的乱七八糟,脸颊两侧因为冷冻更是通红,却偏偏摆出倔强稳重的样子看着他,东方不败忽然便想起记忆中的黑木崖上,任盈盈等人抬着被打断双腿的莲弟过来,他脸上也是一副相似的神情,心中忽然一痛。
掩饰的轻咳了一声,见左右无人,再顾不得遮掩,他伸手拉着小孩儿的手道:“跟我进屋暖暖,你那脸得上药。”心中则恨恨然想着,那几个小厮下手忒重,敢伤他的莲弟,真是活的腻味了!

杨莲亭呆呆的由着他牵进屋,才一进门,屋中的热气扑面,顿觉周身好过不少。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感觉到抓着自己左手的温热手掌,一如对方周身火红的颜色,瞬间便暖了心扉。

东方不败带着他绕过外厅直接进了内室,将他按在旁边的椅子上,道:“在这儿坐着,我去拿药。”
杨莲亭被他温和的举动感染,竟连应一声都忘记了,只是呆滞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面,这才深吸一口气,打量起这间屋子。
童百熊并不是好大喜功之人,屋子造的大,但并不奢华。眼前这间卧室是东方不败与他结拜后就一直住着的,后来升为神教的堂主后另有住处,也会偶尔回来小住。
这屋子布置的十分简单,桌椅木柜都与其他房间没什么差别,整间卧室被一道屏风分成两半,他此刻置身外围,坐的是这屋中唯二的两张木椅之一,中央隔着一张四方茶桌;对面摆着装饰用的花瓶与神龛,只是里面不曾供奉任何神明,只放了一块红布蒙着的牌位;其下也有小桌,摆了香炉,瑞脑销金,云雾缭绕。
视线左移,屏风上的水墨画极为简单,山川耸立,重峦叠嶂,上面提着一阙诗词。杨莲亭自小随着父亲习字,认得出那上面是一篇七言绝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这样一阙词,配上写意描绘的山川,将卧室中所有隐秘都遮掩住了,不知道其后有些什么。杨莲亭年纪还小,自然不懂得这阙诗词中的意境,更别说是赏画,之所以盯着它看,不过是隔着屏风猜测对方在做些什么。
此刻他坐在这里,只能听到其后一阵细琐的翻找声。他心中忐忑不安,好奇心催促着他去屏风后面看上一看,但又怕惹恼对方。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半晌拿不定主意。
忽然翻找的声音消失,他心中一凛,不敢再看,忙正襟危坐起来。






第12章 六、
六、相处


下一刻,东方不败拿着两个小瓷瓶从屏风后走出,见到他后便淡淡的道:“坐好。”
杨莲亭有些紧张的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转着眼珠随着他左右移动,那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东方不败心中爱煞,嘴角跟着勾了起来,他在他面前弯下腰,先伸指抹了抹他脸颊上的伤处,皱起眉将药瓶放在旁边的桌面上。
“有些泥,先擦一下——跟我过来。”
“哦。”杨莲亭应了一声,跳下椅子跟着他走到屏风的另一侧——没几步路,拐个弯就能瞧见一个放置木盆又搭了布巾的架子。视线右移,能看见一个很大的木桶,蒸汽袭袭,显然是用来沐浴的。

东方不败径自走到那个木架前,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皱皱眉:冬日里水凉的快,这盆中的水已经冷透了。
正准备叫小厮弄些热水来,忽然听到身后水声,他转头望去,就见到杨莲亭正伸手从他的浴桶中捞了水出来抹脸。那水是他刚刚用来洗澡的,没来得及叫人倒掉,便搁置在那里,没料到杨莲亭居然说用就用……
明明还是个孩子,然而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以及两人之间“曾”有过的亲密关系,东方不败心中顿时一荡,忙收摄心神,有些急促的道:“你做什么?”
“洗脸……”杨莲亭就着温水擦了脸,听到东方不败的闻声,吓了一跳,还道他生气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只手还浸在水中,脸上水珠儿滑下领口,顿时浸湿了一大片。
“你……”知道自己的语气吓到对方了,东方不败清了清嗓子,放柔声音道,“那水不干净,别用了。”
杨莲亭闻言才知道对方并无怪罪之意,他看了眼桶中还算清透的水,摇摇头道:“不脏。”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呆头呆脑的!东方不败失笑出声,心中只觉愉悦的很。他伸手拉过杨莲亭的手掌,另一手捞起布巾自然而然的替他擦脸,道:“那是洗澡用的——算了,下次问过我再用,记住了。”

干燥却柔软的布巾触到脸颊,加上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举动,杨莲亭有些呆滞,想躲,却又不想躲开,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人。
很温柔,也很强大,根本无法忽视甚至忘记的存在。
仿佛神祗一般……

东方不败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替他擦干脸颊后,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明知故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莲亭伸手摸摸脸颊,道:“送柴。”
“哦?为什么?”
男孩有些手足无措的垂下眼:“……送给你。”

果然如此么……
东方不败想到“记忆”中的他坚持不懈的送了四年柴的举动,窝心之极。他捞起他的双手替他擦干,用更加温和的声音道:“为什么送给我?”
他不记得?杨莲亭极快的瞥了他一眼,目光随即转向旁边,嗫嚅道:“发带,送我和姐姐的,谢谢你。”

仅仅是两条发带,居然送了半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木柴?该说他是耿直还是实在?
这一刻,东方不败几乎忍不住想将对方拥入怀中,除了眼前的男孩,从没有人会因为他所作的这么一点小事而给予如此多的回报,也从没有人真正将他放在心上如此关怀——只有这个人,从始至终,只有这个人。
总算强大的自制力在此时再度起了作用,东方不败在心中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将男孩纳入自己羽翼之下保护的想法,只是转过身走向旁边放着药瓶的小几旁。
“过来,我给你上药。”
——还不是时候!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上完药我送你出去。”
——他必须要等到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之后才能接近对方,不然只会如“前世”一般害了他!

杨莲亭完全不了解对方心中的挣扎,他此时正因为再度见到这个人而心跳不止。虽然自己都说不明白这种激动源于什么。感觉到对方沾着药膏的手指抹上自己脸颊,便配合着扬起脸,目光盯着他左侧脸颊上的一点发呆。

其实他脸上的伤并不多。之所以看起来那么惨烈,只是因为他还小,皮肤比较嫩,之前被动了半晌又有些敏感,所以才会青紫一片。很快上完药,东方不败不着痕迹的用指尖在他颊边摩挲了一下,收回手道:
“那些下人回头我会教训,你以后来这里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放心。”
杨莲亭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平时都不进来的。”
“嗯?”
“是门口的大哥告诉我说,总管……”

东方不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他言下之意:“你是说总管要见你?哪个总管?”
“不知道。”
看着杨莲亭有些局促的神情,他大概也猜得到总管找这孩子要做什么。东方不败忍不住手痒再次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好吧,不管是哪个总管,这事儿我来解决就是。你下次……”他顿了一顿,道,“若是以后还来这里,不会再有麻烦了。”

他这话说得含蓄了些,毕竟杨莲亭送柴之举完全出于自愿,他总不能认定对方还会继续——虽然他很期待这种无声的被需要与注目的感觉。
杨莲亭却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脑袋,抬眼看他:“你……我以后来,还能看到你吗?”送了半年的柴,他早就知道这里不是东方不败的府邸,当初眼前之人恐怕也只是随口告诉他一个地址吧!

他很希望看到自己?
看着男孩眼中的期待,东方不败抑制不住的露出笑意,他向着他保证的点点头:“我会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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