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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太狂之夫君撩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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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遵旨。”玉汝恒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显然,申屠尊此刻如此平静的举动,出乎她的预料。

    申屠尊那冷如寒潭的双眸碎出一抹不经意的杀气,却是转瞬即逝,薄唇微抿,肃然起身,便踏出了偏值房。

    玉汝恒连忙起身跟在身后,“奴才恭送圣驾!”

    申屠尊挺拔地身影一言不发地便这样离开了偏值房,待他行至回廊时,便看到季无情低垂着头迎上前来,“奴才见过主子。”

    “派人严密盯着云景行,一旦他有动作,杀无赦。”申屠尊沉声命令道,冷峻的容颜凝结着一层肃杀之气。

    季无情垂首应道,“奴才遵命。”

    申屠尊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无情,“玉汝恒救驾有功,尊朕旨意,特提拔为都知监掌印。”

    “奴才遵旨。”季无情似是一早便想到申屠尊会如此做,但是,当真到了这个时候,心中不免还未玉汝恒而提着心,他觉得自个有些犯贱,堂堂的东厂督主,掌印太监,被她碰了那处,却还处处为她着想。

    申屠尊抬眸直视着前方,便抬步离开。

    季无情垂首立在原地,待申屠尊离开之后,他站直身子沉默了良久,才抬步向偏值房走去。

    玉汝恒待申屠尊离开之后,亦是怔愣了片刻,不解申屠尊为何会如此做,他难道暗中谋划着什么?上一世,她棋差一招,被他钻了空子,结果惨遭灭国,这一世,她定然不会就此罢手,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她转身回至里间,便看见云景行已经醒来坐在床榻上,她上前躬身立在他的身旁,“景帝这些时日便在奴才这处歇息。”

    “申屠尊不会放过我。”云景行抬眸看着远方,“大远国也不会放过我。”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太多的悲凉,就像是眼前早已经是黑雾重重,他找不到该去向何方的路。

    “凡事不到最后一刻,都要抱着希望。”玉汝恒看向云景行,低声说道,这是他曾经所言。

    “能让我抱有希望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放下了一切,随着他的希望走了。”云景行抬眸看着前方,双目无神,自言自语。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愣神了片刻,“景帝且稍等,奴才命人前去准备香汤。”

    云景行回过神来,看向玉汝恒,“你说得对,人应当抱有希望。”

    尽管如今他容貌已毁,可是,他的笑容却依旧那般的动人心魄,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睡莲一般,美得让人窒息,纯洁无暇。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的笑容,心莫名地晃动了一下,曾经的他也笑得这般纯粹……

    她缓缓转身,便踏出了里间,抬眸便看到季无情不知何时已经立在房内,那双眸冷冷地盯着她,似乎转瞬间便能将她碎尸万段。

    玉汝恒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平静地躬身行礼,“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大步上前,双手抓起她的手臂,用力一拧,便将她的双手牵制在自个的手中,他宽大的掌心透着冷意,垂眸冷视着她,“你以为今夜发生的事情,本座便能轻易地饶过你?今夜本座也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题外话------

    都知监:起初负责各监行移、关知、勘合等事,后来专门跟随皇帝,负责导引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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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亲近(求月票)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季无情那双盛满怒火的眸子,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不解,“奴才不知厂臣在说什么?”

    “你……”季无情猛地将玉汝恒拉近,低头俯视着她,周身的寒气逼近,他俊美的容颜凝着一层寒霜,“你这是在跟本座装傻?”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微颤动,迎上他逼近的冷颜,薄唇微勾,“厂臣可说来听听,奴才到底对厂臣做了什么事情?”

    季无情越发地靠近玉汝恒,又是一拽,将她推倒在一旁的方榻上,她便这样趴在了榻上,季无情看着她翘起的臀,眸光一沉,想起适才她竟然将她的手指抵入了他的……腚眼,脸上更是黑了一片,一手捏着她的双手腕,一手抬起便要打在她的臀上。

    玉汝恒暗叫不妙,连忙便要扭过身去,可是,她的双臂被季无情牵制着,根本无法动弹,而她如今的这幅姿势,倘若他将自个的长裤给扯下来的话,那她的身份不就是暴露了?想及此,她眸光一暗,便抬脚向后踢去。

    季无情见她的脚不安分地踢了过来,他抬起膝盖便压住了她乱动的腿,整个人顺势压在了她的后背上,玉汝恒的脸颊贴在方榻上,侧着头盯着他。

    季无情看着这样的玉汝恒,哪里还有适才那股子狠劲,那温和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映照在烛光之下,折射出淡淡地光芒。

    季无情不知为何,心中的火气在此刻逐渐地消散了不少,不过,想起她对自个所做的事情,他冷哼一声,抬起手掌,当着她的面便要拍下去……

    玉汝恒暗骂季无情,“还真是个记仇的家伙,适才还装出一副不追究的样子,这才一会功夫,便又前来翻旧账,你尽管打啊,看我下次怎么讨回来。”

    季无情当真是一掌打了下去,耳边却传来一阵咳嗽声,他的手掌停顿在了半空中,就在这短暂地停顿之际,玉汝恒却找准了时机,被猛地的一个翻身,不顾手腕被他捏着的疼痛,接着迎面用头撞在了他的鼻梁上。

    季无情还未反应过来,身形向后晃了一下,玉汝恒快速地从他的大手中抽出一只手臂,用力将他一拽,他便顺势地向玉汝恒身上倒去。

    玉汝恒快速第一个侧身,在季无情倒下的同时,她用力抓着他的一只手臂,拧在身后,而她则是直接骑在了他的后背上,将他的头拧了过来。

    季无情吃痛地看着她,“你就不能对本座温柔些,每次都这么粗鲁。”

    玉汝恒听着他这斥责的声音,冷哼一声,细长的双眸哪里还有适才的温和,反倒是如今越发地有恃无恐,丝毫都不怕他,其实,她从来没有怕过他,不过是,她如今的身份压制,在他面前表现得甚是谦卑而已。

    玉汝恒垂眸盯着他有些面色发红的容颜,有模有样地学着他适才的举动,缓缓地逼近他,薄唇荡漾开一抹邪恶的笑容,“厂臣,奴才记性不好,不知厂臣适才说的那件事是何事?不如您现在告诉奴才,奴才再照做一遍如何?”

    季无情气结,他怎得次次都栽在她的手上,他嫣红的唇紧抿着,“玉汝恒,你当真不怕本座?”

    玉汝恒勾唇一笑,越发地凑近他,她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馨香,如此近在咫尺的容颜,她鼻翼间喷薄出的气息越发地让他迷醉,他觉得自个怎得会被一个宫人迷惑?他心神一颤,连忙收回视线。

    “奴才自然怕,不过更怕没有服侍好厂臣。”她一面说着,手指已经隔着官袍缓缓地向下移动着,直至行至他的臀上,便要将曳撒掀起。

    季无情顿时臀部一紧,双眸射出冷光,“不许再动那处。”

    玉汝恒眨着无辜地双眸,不解地问道,“那要服侍何处?难道是前面,可是,厂臣并没有啊。”

    季无情气得面色发青,粗重地喘着怒气,“玉汝恒……”

    “是,奴才在。”玉汝恒笑着应道,只是她的手指正缓缓地将曳撒勾起,掌心更是抵在了长裤上。

    季无情深吸了口气,“你越发的无法无天了,你若是再敢动本座,本座便将你碎尸万段。”

    玉汝恒微微挑眉,垂眸凑近他努着的唇,那邪恶的双眸微转,“难道厂臣是让奴才服侍您这处?”

    季无情气得双唇打颤,那银牙更是磨得吱吱响,突然急中生智,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猛地抬起身体,扭着头便咬上了她的唇,玉汝恒一时不查,唇角更是吃痛,而他亦是学着她适才的架势,用力一拽,他用力翻身,她便结结实实地撞入了她的怀中,二人此刻正躺在方榻上,而她则是整个人栽倒在他的怀中,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当四目相对时,他连忙又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将她的双手按在两侧,整个人如一座冰墙靠在了她的身上,低头盯着她白璧无瑕的容颜,她薄唇因着适才的挣扎,而低喘着气,那薄如蝉翼的睫毛似是凝结了一层晶莹的水珠微微地颤动着,双眸照耀在烛光下,越发地让他心动不已,他的呼吸越发地急促,在玉汝恒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突然凑近她的唇,那唇瓣一角还残留着他适才咬下的血迹,他鬼使神差地将两片殷红的唇贴了上去,舌尖舔舐着那唇角的血,竟然是那样的柔软。

    玉汝恒睁大双眸,显然未料到季无情竟然会如此大胆,她连忙扭过头,却看见季无情那狭长的双眸射出一抹鬼魅的笑意,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唇角,“怎么?你适才不是要这样服侍本座吗?现在怎得不愿意了?本座如今才知道,你当初唇角是谁咬破的。”

    玉汝恒重新转过眸直视着他,她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人,即便是被占了便宜,她也要双倍地讨要回来,在季无情得意的时候,她抬起头便咬上了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那力度,比起他适才的力度还要狠上几分,季无情只觉得自个鼻翼间顷刻充实着彼此的血腥味,让他迷醉其中。

    他不可抑制地闷哼一声,而玉汝恒却顺势探入了他的檀口,那股子血腥味充斥在他的檀口内,还有一股软绵绵的东西,她的齿间轻轻地啃咬着他的唇,不似适才那般的用力,反而带着丝丝的酥麻,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季无情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沉入了海底,却又在转瞬间漂浮而上,他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双手更是缓缓地放松,自她的手臂缓缓地向下想要环上她纤细的腰肢。

    玉汝恒眼看着时机到了,在他还沉浸在那奇妙的探索之中时,她再一次地一个用力,从他的怀中脱离,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抬起手便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臀上。

    季无情有种瞬间从云层跌落在地面的落差感,他还未回神过来,而值房内回荡着“啪啪”的巴掌声,玉汝恒觉得自个的手掌都泛起了疼,接着便收手,从他的身上起身,下了方榻,转身便踏入了里间。

    此时此刻,季无情有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他明明是来惩罚她的,为何到头来,自个却是伤痕累累?

    他自方榻上起身,臀部如今受着双重的打击,而他的唇角也被咬破,他立在原地抬眸盯着里间内的玉汝恒,见她正从屏风后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素白常服,脱下了官袍,如墨的青丝用一根牛骨簪束起,仿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美得让如真如幻。

    他站在原地再一次地失了神,待他回神的时候,玉汝恒已经走了出来,手上拿着玉肌膏,抬眸看着他,“厂臣,奴才给您上药。”

    季无情微微一怔,“本座自个会上。”

    “奴才是说您的嘴唇。”玉汝恒知晓季无情想歪了,即便他想,她也不会。

    季无情尴尬地一怔,他当真是想歪了,以为她要在他的臀上药。

    他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依旧冷着脸,“你对本座还真是下狠手,不过……”他一面说着,一面看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云景行,适才那一声咳嗽便是从里间发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玉汝恒,“你对他倒是很好。”

    玉汝恒平静地看着他,又回到了以往那般的恭顺,“奴才对厂臣也是极好的,难道厂臣不喜欢奴才服侍?”

    季无情冷哼一声,觉得自个真真是犯贱到底了,怎得就不学好呢?他素日杀人如麻,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般的退让过,可是,对她,偏偏像中了邪一般,拼命地作践自个,还是不愿放手。

    “喜欢,太喜欢了,喜欢的本座恨不得将你一片一片地割了,一口一口地吞掉。”季无情咬牙切齿地说道,却碰到了唇角的伤口,嘴角一抽,恶狠狠地盯着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却忍不住地莞尔一笑,“厂臣,如今时辰已晚,您该回去安歇。”

    “今儿本座就在这处歇着了。”季无情盯着玉汝恒,又看向里间躺着的云景行,“皇上口谕!”

    他负手而立,稍微清了清嗓子,高昂着头冷声道。

    玉汝恒见他这是故意整她,想着适才拍了他几下,也算是解气,便也恭顺地跪在地上,“奴才接旨。”

    “玉汝恒救驾有功,特提升为都知监掌印,即刻上任,钦此!”季无情沉声宣旨,面色透着冷凝。

    玉汝恒恭敬地唤道,“奴才谢主隆恩。”

    “起来吧。”季无情见她如今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样子,觉得她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变化,他眸光一暗,便转身却也不能坐着,只好来回地打量着眼前的值房。

    “明儿开始,酒醋面局本座会重新派人前来,你且收拾收拾,都知监的值房便在皇上安寝地御龙宫偏殿外,可不比这酒醋面局来的自在。”季无情斜睨着眸看了一眼云景行,又看向玉汝恒。

    “奴才遵旨。”玉汝恒低着头,她早就知道申屠尊不会如此放过她,她如今在他的身旁,那便是与虎谋皮,日后怕是越发地惊险,申屠尊的心思太过于难测,即便如今季无情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胆大妄为,并未追究,可是,她也明白,季无情绝不简单。

    季无情收回视线,“本座在何处歇息?”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他,她这值房本就不大,里间的床榻上躺着云景行,“委屈厂臣今夜便在方榻上安寝一夜。”

    “那你呢?”季无情看着她,难道要跟云景行躺在一处?

    玉汝恒恭敬地垂首,“奴才打通铺便是。”

    季无情上前看着眼前的方榻虽不是很大,不过却也能睡下两人,他干咳了一声,“如今刚刚过了初春,夜晚地凉,你便与本座歇息一晚吧。”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季无情,见他面色如常,并无其他想法,便垂首道,“是。”

    季无情未料到她会如此爽快的答应,那狭长的双眸微眯着,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接着转身,“本座要宽衣洗漱。”

    玉汝恒正说着,便见富春走了进来,待看见季无情时,连忙跪在地上,“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张开双臂,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厂臣一向不喜欢旁人服侍,怎的今儿倒让奴才亲近了?”

    “何止亲近,亲都亲了,还差这些?”季无情的语气透着阴森,更是带着几分的不满。

    玉汝恒给富春递了眼色,“去准备香汤。”

    “本座只简单梳洗一番便是,端些热水来。”季无情冷冷地开口。

    “是,奴才这便去。”富春从地上起身,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厂臣,奴才这处并未有适合您的常服。”

    “不过是一夜,无需准备。”季无情展开双臂,等着玉汝恒亲自为他宽衣,他可是清楚地记得,玉泉宫内的事情。

    玉汝恒也并未推脱,而是上前行至他的面前,便解开他腰间的扣带,指尖轻轻地解着他圆领处的纽扣。

    季无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值房的帘子垂下,隔绝着外头的冷风,烛台上烛光甚是通明,房内寂静无声,有的只是彼此之间淡淡地呼吸声。

    玉汝恒褪去他身上的官袍,正巧富春打了热水过来,季无情便转身自行前去净面。

    富春抬眸看向玉汝恒,见她递了眼色给他,他便安静地退了出去,将房门合起,他转身候在值房外,一阵寒风吹过,他的心却还是跳个不停,适才当真是惊险万分,好在玉汝恒安然无事。

    玉汝恒转身行至里间,拿出棉被扑在方榻上,躬身立在一旁,“厂臣,请就寝。”

    季无情也不客气,折腾了一晚,如今也有些乏累,走起路来,因着臀火辣辣地疼,显然有些不自然,他脱下靴子,便侧着身子躺在方榻一旁,半截腿搭在方榻外面,他却并未弯曲。

    玉汝恒搬来一旁的杌子,将他露出的腿放在上面,而后拿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向季无情微微一礼,便转身离开。

    “还不给本座上药?”季无情见她前去里间,冷声命令道。

    玉汝恒见他唇角红肿,显然,她适才咬下去的力度不轻,不过是低声应道,便拿着玉肌膏,还有一节干净的竹签,褪去靴子,半坐在方榻上,低头看了他侧躺着的身形,突然觉得他一点都不想太监,她仔细地看了一眼他的颈项,并未有凸起,难道是她的直觉有误?

    她一面仔细地为他涂着药膏,一面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阉人,看那处便一目了然,她仔细想着适才将他长裤脱下的情形,她好像并未靠近他的前身,如此一想,便收回竹签,她要不要证实呢?

    季无情见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平静无波,不过像是在思忖着什么,他抬手突然握着她的手,“本座可以纵容你,可是,最好不要碰触本座的底线,否则,就是找死。”

    玉汝恒回过神来,对上他警告的眼神,她淡淡地收起眸光,“奴才不敢。”

    季无情松开她的手,合起双眸,便不再说话。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接着便下了方榻,抬步入了里间,待行至床榻旁时,便看到云景行缓缓地睁开双眸,那双沉寂的眸子似是闪过一抹淡淡地柔光,他的唇瓣微微地动着,却没有发出半丝的声音。

    玉汝恒紧盯着他的唇看着,了然地点头,转身自衣柜内拿出一条白色面纱,为他戴好,接着放下帷幔,熄灭烛光,抬步便踏出了里间。

    季无情始终闭着双眸,玉汝恒随即平躺在方榻上,外间的烛光也被熄灭,她抬眸望着天顶,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匆忙,虽然,她一早便猜出今夜必定非比寻常,可是,却未料到竟然是这番的惊险。

    她缓缓地闭上眸子,想着接下来该如何筹划。

    夜已深,热闹的皇宫转瞬间陷入了沉寂中,四周除了巡视的御林军之外,便是暗中蹲守的东厂番子,还有保护皇帝安危的暗卫。

    申屠尊长身玉立在御龙宫内,并未歇息,他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这是一条最普通不过的手链,只是上面挂着几颗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朗如星月的容颜透着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胸前,眸光始终未离开过他手中的手链,那凉薄的唇不知不觉抿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四周阴云密布,只是那冷然的笑意中却夹杂了几丝的无奈。

    季无情在深夜中忽然睁开双眸,狭长的双眸迸射出冷寒之气,他并未起身,而是直视着身旁躺着的玉汝恒良久,缓缓地从方榻上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一丝响动地入了里间,行至床榻旁,将帷幔掀开,冷视着床榻上躺着的云景行。

    云景行睡得很轻,当季无情步入里间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他不动声色地合眸,等待着季无情接下来的举动。

    季无情抬起背在身后的手,朝着云景行的面门打去,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厂臣要做什么?”

    季无情的手掌缓缓地收起,指尖一弹,里间的烛光渐渐地亮起,便看到玉汝恒平静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

    季无情偏白的唇微抿,忽然足尖轻点,抬起手掌便向玉汝恒打来,玉汝恒踮起脚尖,身体便向后退去,显然,她如今的武功还属于下乘,能够逃命,却躲不过杀招,待二人同时离开里间时,玉汝恒还未落下,便被季无情抓住了她的左肩,用力一拧,她便被抛在了方榻上。

    季无情负手而立,眸光碎出一抹寒光,“本座做什么,容得找你多事?”

    玉汝恒身上并无疼痛,随即起身,便下了方榻,躬身道,“奴才自然不敢多言,不过,皇上有旨,在景帝伤愈之前,交由奴才照看。”

    季无情狭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缝隙,冰冷刺骨,比起申屠尊那眼神的肃杀之气丝毫不减,他唇瓣勾起,“既然你是奉旨办事,那便好好照看着,且不能伤及分毫。”

    他沉声说罢,便抬步重新躺回方榻,闭上双眸,不再说话。

    玉汝恒抬眸看着里间内的云景行,她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无情,当真是厉害,他适才不止是在试探云景行,更是在试探她。

    她并未任何的情绪,亦是躺回方榻,却侧着身子对面着他,她很清楚,季无情适才表面上是要对云景行不利,实则是在警告她,这里早已经是处处杀机,但凡云景行露出丝毫的破绽,她与云景行必死无疑。

    她睁着双眸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为何要帮她呢?

    季无情始终闭着双眸,夜色依旧沉静,没有任何的响动,似乎适才并未发生任何的事情。

    翌日清晨,玉汝恒四更时便起身,只因皇上五更便要早朝,而她如今身为都知监,这个时候便要前去伴驾。

    季无情与她同时醒来,二人睁开双眸,却是四目相对,他们彼此之间,只隔着一床被褥,如此近的距离,让人不禁遐想。

    她随即起身,便下了方榻,富春一早便候在房外,听到房内的动静,便低着头端着热水入内,季无情亦是起身,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二人始终未说话,只是自行洗漱更衣,同时踏出偏值房。

    如今天色还未亮,玄月当空,却也是泛着淡淡的白,玉汝恒身着着藏青色团绣官袍,而季无情则身着着昨夜那一身朱红蟒袍,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廊内。

    季无情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不发一言,玉汝恒恭顺地跟在身后,心中却思忖着待会前往都知监应当做什么?如今再看向天色,再有一个时辰,皇上便要起驾前往前朝。

    “旨意早朝之后才会下达都知监,你如今前去,也是于事无补。”季无情慢悠悠地开口,似乎是漫不经心,可是,玉汝恒却听出了戏耍的意味。

    她垂眸道,“无妨,奴才早些前去,也好多学学。”

    “倒是很积极,你就不怕景帝待会醒来寻你?”季无情一面信步走着,一面淡淡地开口。

    “景帝伤势甚重,奴才待会办事之后便赶来照看。”玉汝恒一面回着,一面想着他话中的深意。

    申屠璃一夜未眠,古嬷嬷并未跟着她回宫,而她待会还要出宫前往青苔寺,而玉汝恒那处至今未传来消息,她有些等不及,便一早出了玉粹宫,前来寻她。

    正巧在半路便看到她与季无情二人走了过来,她见玉汝恒安然无恙,这才放心,疾步便走上前来,待看到季无情跟玉汝恒的脸色时,那嘴角的笑意也随即收敛,还未等他们二人行礼,便冷声质问道,“你二人怎会在一处?”

    “臣参见公主殿下。”季无情不慌不忙地行礼。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玉汝恒亦是垂首行礼。

    “回话。”申屠璃沉声道,语气中透着怒气。

    “臣昨夜夜宿酒醋面局。”季无情却抢先回道。

    “你们……”申屠璃一夜未眠,那双明亮的杏眸印上了一层乌青,她来不及换衣,如今身上穿着的依旧是昨夜玉汝恒命人拿来的绛紫色牡丹对襟褙子,她直直地盯着玉汝恒,眸光射出一抹冷意。

    “臣前去传旨,见时候已晚,便在偏值房歇下。”季无情见申屠璃双眸迸射出怒火,他却平静地继续说道,“公主殿下放下,景帝昏迷不醒,而房内只剩一张方榻,臣与小玉子是歇在方榻上。”

    “你……你们歇在一起?”申屠璃睁大双眸,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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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后果(求月票)
    “正是。”季无情微微颔首,回答得甚是理所当然。

    申屠璃的脸色越发地难看,比起这清晨的寒露还冷,她冷视着季无情与玉汝恒,见他们二人的唇角处都有咬破的痕迹,她气得大喘气,接着从季无情的上前越过,拽着玉汝恒的手臂便向前走去。

    季无情却在此刻启唇道,“公主殿下,小玉子自今儿个起,便要去都知监当差,您今儿个还要回青苔寺,如今皇上移驾前朝的时辰将近,小玉子还要前去都知监办事。”

    申屠璃却不理会季无情,听着他的话,拽着玉汝恒手臂的手紧了紧,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捏断。

    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璃,便要抽出自个得手,可是被她拽得太紧,她只要用力一抽,立在原地,躬身道,“公主殿下,奴才还要赶去办差。”

    “你……”申屠璃怔愣在原地,紧咬着唇,见她还是那般淡然地模样,再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季无情,她越发地恼火,猛地转身,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忍不住地闷哼一声,“啊!”

    玉汝恒抬眸正好看到那绛紫色对襟褙子上印出了血,她抬步上前,“公主殿下,您昨儿个未上药?”

    “你不在,谁给本公主上药?”申屠璃没好气地看着她,见她关心地看着自个,那股子莫名的怒火变成了埋怨。

    玉汝恒主动地扶着她,“奴才扶您回宫。”

    “恩。”申屠璃听到她这一句,那满腔的火气也瞬间地消散了,点着头,还有些虚弱地顺势靠在了玉汝恒的身上,表现地甚是无力。

    玉汝恒见她如此,倘若这样回宫,必定会引来非议,便扶着她前往偏值房,“委屈公主殿下移驾偏值房。”

    “好。”申屠璃半眯着眼,脸色有些泛白,俨然一副伤势不轻的模样。

    她将自个的重心都压在了玉汝恒的身体,任由着玉汝恒扶着缓缓地向前走着,直至从季无情的身旁越过,她还给了季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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