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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俏神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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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为什么怀疑我的身份?”

    “从你敢于与我对视开始,我就知道你绝不是天香琼楼里的姑娘。而且你行事一点规矩也没有,花三娘又怎么会调教出这么没有规矩的姑娘。”

    “我……我哪里没规矩了?”

    “太多地方了,比如说,你居然敢偷听越王和盛大人的谈话,你可知道在天香琼楼,偷听客人的谈话这是大忌,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呃……”她语塞,确实她考虑得太不周到了。

    “再比如,像现在这样子,如果你是天香琼楼的姑娘,你就应该极力迎合于我,而不是反抗!”

    任倚婕只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这就是她自作聪明的下场,这就是她要和盛宣煜对着干的下场。如今她只盼着有人能来救她,可这别院里的下人,居然集体消失了,一个也不出现。难道……难道自己就要被这个禽兽侮辱了?

    长孙冲的手加重了力量,开始撕扯她的衣物。她更急了,尖叫起来:“放开我!长孙冲!”可被她挑起欲望的男人哪里会放开她这只到手的肥羊。她被狠狠摁倒在桌子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他熟练地剥去,很快,细白的玉肌已成片地裸露出来。

    天哪!这个混蛋不会想在这里就……

    眼泪在眶内打转,可她明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自救,她那么聪明,她一定可以的。

    “驸马爷,我……我从了你就是,可是求求你,不要在这里,好吗?这里我会不舒服的!”她假装迫于形势,决定顺从于他,而实际上,这是一个缓兵之计,以换地方而争取时间。

    长孙冲自恃是个风流浪子,对待女人怜香惜玉,一听她终于愿意委身于他,不由得大喜,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此对于她这样的小小要求自然予以满足。

    一把将她横抱而起,他邪笑着说:“看来你真是一个识实务之人,我喜欢!既然你要换个地方,那就去我的房间,我保证那里一定会让你很舒服!”

    他故意把“很舒服”三个字说得很慢很大声,生怕她不知道这三个字后面的暖昧含义。任倚婕气得想杀了他,可是现在自己受制于人,只得先敷衍于他。她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对策,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盛宣煜,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脑子里没有预兆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可转瞬理智就告诉她,他现在离她很远,不可能来救她了。一想明白这一点,鼻子就酸了,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出下来。

    对不起,我错了!

上部:迷雾重重 第二十四章:及时营救

    从大厅通往长孙冲卧室的走廊并不是很长,原本通亮的灯笼此时看来也有些暗沉。一路上守夜的侍卫们对于主人的行为视若无睹,很显然在这别院里,长孙冲抱着女人的情景并不让人见怪了。

    这一边任倚婕还是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悔,那一边长孙冲卧室已近在咫尺。当她发现这一点时,又懊恼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这个时候居然还不积极地想对策,而把时间浪费在想盛宣煜上。

    进了长孙冲的卧室,下人们因着主人到来,早早地燃起了烛火,将这室内照得清晰可见。她趁机先环视四周,以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间宽畅而奢侈的房间,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就连门的缝隙处都没有任何的灰尘。墙的一角处摆放的一排兵器,有刀、剑、匕首、枪、戟,每一件从刃上看似乎都是名贵的神兵利器。这长孙冲的身子骨根本就不像是练家子,在卧室内摆那么兵器想来不是显摆,就是家族尚武,拿这些讨好他的父亲。

    终于,她被扔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床帘很快落下,而长孙冲欺身而上,极暧昧地朝她笑笑,说:“这里你可满意?”

    “呃……刚才进来看到那边那个窗户还没有关,你知道我是第一次,如果没关好窗,我会紧张的!”

    “是吗?”他撩开床帘回头望去,果然看到一扇窗还开着,哈哈一笑,说,“好,那我去帮你关上!”

    等他关好窗后,回来后,任倚婕又说:“你去帮我看看门有没有关好,门没关好,我也会紧张。”

    他想想也没反对,又去检查门了。可等他门检查好,女人继续支使他,说:“我现在紧张口干舌燥,想喝水,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你真是比公主还难伺候!”他不满地说。

    “可人家真的很口渴嘛!”她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让他火也火不起来,只得给她再去倒水。

    一杯水下肚后,女人还没折腾够,又说:“我还渴,麻烦你再倒一杯。”

    长孙冲感觉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他不蠢,当然明白任倚婕在跟他玩花样,不过这样的女人倒也与众不同,好吧,他就陪着她玩,看她最后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二杯水又拿了过,女人看了看,说:“这杯水里刚才我看见有虫子飞进去了,麻烦你倒了,再给我倒一杯。”

    “我的房间哪会有什么虫子?”

    “怎么没有啊,你自己看不见,可我看见了。快去吧!”

    可这一次长孙冲不再听话了,他随手就把手中的杯子扔了,然后一把把她摁倒在床上,说:“既然水被污了,那就明天再喝。”说完便开始强吻她。

    她别过头,不让他的唇碰到她的唇,初吻对她来说是珍贵的,她可不想就这么给了这个禽兽。脑子在快速得运作着,她急得满头大汗,可越是急就越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褪去,再不阻止他,自己的清白怕是真的要不保了。

    “住手!”她突然大喝一下,因为就在长孙冲的耳边喊,震得他耳膜生痛。

    抬起头,他一手捂住耳朵,愤恨地说:“又怎么了?”

    “我们玩个游戏好吗?”她的声音一百八十度地转为温和。如今浑身没有气力,除了拖延时间,等待药效过去,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然而长孙冲的对她已没了耐性,她诱人的身子撩拨得他燥热不堪。“我现在什么游戏也不想玩,只想玩你!”

    “这游戏很好玩的。我们各向对方说一个谜语,如果猜不中,就要脱去一件衣服,如果说中了,那说谜语的一方脱去一件衣服。”

    “呵呵,女人,别玩了,好吗?我要脱你的衣服,根本不用猜谜这么费事。”

    “可是这样太不公平了,你可以脱我的,我为什么不能脱你的衣服呢?”

    长孙冲顿时恍然大悟地一笑,说:“我明白了,原来你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我的身子啊!好好,我这就满足你。”

    对于他的故意曲解,任倚婕一阵恶寒,心想着,你那一身肥肉,谁要看啊!

    很快,那套深蓝色的的绸衣被脱去了,养尊处优下的他倒是一身白皙的肉,只是平时缺少煅练,肉显得有些松散。任倚婕只感觉自己快吐了……

    强忍着恶心,她心想着:虽然自己手脚是无力,可这嘴还有些力,既然他不爱玩游戏,那么等下少不得让他掉两块肉。

    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长孙冲不满地怒吼一声。心想这别院是谁这么不懂规矩,居然敢来坏他的好事。

    “驸马,请息怒,老奴不得不来通报啊。越王爷来了,说让您马上起床去见他,否则……否则后果你自己掂量着。”

    “什么?”这一惊,把长孙冲的那点淫念彻底冲散了。越王李贞是他的小舅子,自小文武双全,才能出众,是李唐宗室里威望很高的王爷。虽然他长孙家也是权大势大,可毕竟只是外戚,与李姓的宗室在地位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再加上他已知道李贞在暗查他,此刻深夜造访,莫不是已有什么证据要缉拿于他。

    再也顾不上床上的小女人了,他慌乱地将刚刚脱下的衣服又穿了回去,然后两步并作一步地向门外走去。

    任倚婕总算可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里对李贞那是万分感激。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强烈的药性让她就这么简直的动作,也累得要命,脸上因着用力过度而红晕满面。望着地上被长孙冲扔在地上的两件衣服,仅剩一件肚兜的她想下床去捡。这时一阵急风拂过,她看到烛火中邪似的跃动,敏感的她立即明白有人闯了进来。急忙抓起床一角的被子,将它遮挡在胸前,她警戒地放下床帘,退到床的内侧。

    果然不出她所料,床帘上慢慢出现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她感觉心快跳到噪子眼了,长孙冲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吧,那么这个男人是谁呢?

上部:迷雾重重 第二十五章:二十仗刑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床帘上的影子几乎和真人重叠,任倚婕知道他就在床边了,只要手一抬,他就能发现她了。然而男人在这时似乎犹豫了,半天没有动作,只是默默在站在床外。静夜中,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忽然间,她知道他是谁了。

    “盛宣煜,别这么站着,你吓死我了!”

    压抑的沉默被她打破了,床外的男人总算也有了动静,只见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往床里扔了进来,冷冰严厉的声音随即响起:“快把衣服穿上!”

    她的脸倏地红到脖子根,该死!他一定是以为……

    “我现在穿不了!”她有些气馁地说,如今的她连动弹一下都累。“我被长孙冲下了药,现在浑身没有力气。”

    床外又是一阵沉默,隔着床帘,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与鄙视。突然她有哭的冲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盛宣煜一冲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她或许还好受一些,可是这样的沉默她受不了。

    时间就在这沉默中流逝,终于男人掀开了床帘,印入眼睑的是一个衣衫不整,受尽委屈的小女人,蜷缩在床角。美丽的脸上那双灵动的黑眸在泪水的充盈下显得我见犹怜。他的心一柔,想安慰她两句,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了出来,只是冷冷地丢了一句:“快跟我走!”

    他将衣服交在她手上,然后连同被子将她横抱了起来,飞速出门。几起几落,他避开了所有守卫,原路返回。途径大厅,他看见李贞正在训斥着长孙冲,而新城公主领着长乐公主竟然也在这时到了。一进别院,我行我素的新城公主大噪门便开始骂开了,一时间所有的守卫及下人们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这一下到是又帮了盛宣煜和任倚婕一个大忙。

    几乎没费太多力,他们便成功地逃出长孙别院。不远处他的马隐匿在树林中,他抱着她跃上马,向长安奔去。月夜下,“得得”的马蹄声格外的响亮。

    强劲的风吹得她脸有些发痛,她缩在被子里,将脸埋入他结实的胸膛。曾几何时,伊贺音也是这样带着她骑马,可今日的心境与当日截然不同。不知为何,她的心像是有了受伤的感觉,盛宣煜的冷漠让她像被刀割了一样痛。虽然他现在救了她,抱着她骑马,可是他不多看她一眼,不多和她说一句话,仿佛在他的眼里,她已成了一个令人唾弃的脏女人,救她只是因为她还是个嫌疑犯。

    眼泪在风中飘洒下来,她委屈极了。她是错了,可是她还不是为了查案子,用得着这样对她吗?

    泪水很快湿润了盛宣煜衣襟,他知道她在哭,可是他仍然一言不发。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心乱了,当他看到地上的衣服,他只想立即冲出去杀了长孙冲。不去看她,不说话,就是为了让自己保存最后那一点点理智。

    回到大理寺,他将她重重地丢在她的床上,然后走到屏风后,从他那张床上抱起被子和枕头就往外走。自那日李贞同意她住在大理寺后,他为了看管她,防止她逃跑,便强行和她同房而卧。每晚上,他都以礼相守,从不窥视她。倒是调皮的女人时不时地会闯入他的领地,让他一阵尴尬。有时睡不着觉,他们也会讨论一下案情,当然更多的是吵嘴,虽然每次都是以他失败告终,可不知为什么,他也并不讨厌。

    然而今日,他的心里像多了一根刺,觉得自己无法再跟她同处一室了。他需要冷静,不受任何干扰地想想今后该干的事。

    望着盛宣煜捧着被子枕头绝决离去的身影,任倚婕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弃妇。这气是不打一处来。这算什么?搞得她好像是个失了贞被丈夫嫌弃的妻子一样。她气呼呼地想着,有没有搞错啊?就算她真和长孙冲有了什么,关他盛宣煜什么事啊,他有什么好嫌弃的?走了更好,最好永远都消失在她眼前,本来她就没想跟他同房而卧。她是21世纪的现代人,她才不会稀罕一个食古不化的古代人,这个案子结束了,她就要想办法回21世纪。另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寻找她的父亲。

    心里臭骂着盛宣煜,她的郁闷与难受被慢慢排解了,眼泪也止住了。仰天躺在床上,她聆听着窗外的蛙鸣虫叫,直至睡意来临。

    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睡梦中,便听到几声惨叫声从屋外传来。她一个激灵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欣喜地发现迷药的药效已过,自己又是生龙活虎了。三下两下地穿好衣服,她快步出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刑堂内,盛宣煜端坐在前方正中的椅子上,而许青山被人四肢朝下地绑在刑架上,正在接受着杖刑,背部已是血肉模糊。任倚婕大惊,急喊道:“住手!住手!为什么要打他?”

    突然的喊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行刑人因着与许青山要好,一听有人喊停也乐得停了下来。许青山虚弱地朝她望去,说:“丫头,我就知道要被你害死!”

    他的话让任倚婕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许青山不听命令,私放于她,还带着她去天香琼楼找长孙冲,无论哪一条都够得上仗刑了。

    “对不起,许大哥!我……我……”她惭愧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自己的任性,她竟然害得许青山受这样的酷刑,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发现自己真的错了,自己总是把古代当成现代了,以为搞点小恶作剧,以为违抗一下官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她从不把许青山的告诫当回事。如今看到他被打成这样,她心如刀绞,一咬牙,她冲到盛宣煜面前,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我的主意,不关许大哥的事,你放了他吧!”

    盛宣煜冷冷地望着她,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说:“许青山抗命不遵,私放犯人,无论是否受人蛊惑,理应受三十廷仗。”

    “可是……这件事真的不关他的事,是我逼着他这么做的。”

    “任倚婕,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以为你把罪责全部扛上了,本官就拿你没办法了?”

    “不是的。我从来没把自己当个人物,我只知道小时候父亲跟我说的,做错事了,就要学会承担责任,所以今天我知道自己错了,就不能由别人来替我扛罪。许大哥他没什么错,是我使诈,骗得他放我出去,并且也是我威胁他带我去了天香琼楼。如果我为了怕受罚而躲在后面不出声,我就成了懦夫了。我知道这次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人来负责,那么就由我来负责吧。许大哥的仗刑我来替他受!”

    所有人被这话而动容,刑堂内的几个原本有些瞧不起她的衙役,此刻肃然起敬,而许青山更是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盛宣煜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以往狡黠的眸子此刻清明如水,不带一丝的杂质,他相信这一次她是真诚的。心再次动了,因为她的勇气,因为她的诚实,因为她的眸子,可是他是官,他要执法如山,他不能带着个人感情去乱了朝纲。

    “既然如此,那么他还有二十仗未受满,就由你代他受吧!”

    任倚婕点点头,毫无畏惧地走到另一具刑具面前,像许青山那样背朝上地趴了上去。

    “任姑娘,那事我不怪你,你没必要替我受刑。仗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大老爷们,皮厚肉粗,挨几下没事。你一个女娃儿家哪里受得了二十仗啊。快快起来,去向盛大人认个错。”许青山是个爽朗的汉子,见一个女孩子要替自己受刑,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任倚婕摇了摇头,说:“许大哥,我没事的。我一定能扛得住,大不了就是在在床上躺上三个月。哦!不!也没有三个月好躺了,最多也只有一个多月了,反正迟早也是要挨一刀的。”

    鼻子突然酸了,她不想说这些丧气话,可说着说着就说了出来。擦了擦眼泪,她对着行刑人说:“打吧!”

    行刑人被她弄得有些呆愣,不知该不该动手,茫然地向盛宣煜望去。盛宣煜暗暗心叹,一咬牙,说:“行刑!”

    “啪!”的一声,仗落肉开,任倚婕闷哼一声,痛得差点昏死过去。抬首,她朝盛宣煜望去,四目相接时,他却冷漠地把目光瞥了开去。

上部:迷雾重重 第二十六章:案情推理

    心在那一刻比背上的伤还痛,虽然从未没有奢求过盛宣煜可以赦免她,但却还是在他冷漠的回避中受伤了。咬紧着牙关,她努力让自己不喊出来,冷汗顺着鬓角的发如雨珠般落下,滴落在地上晕开成一朵朵的水花。天生的骄傲让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有任何的软弱,既然他对她是如此地冷漠,她就更不能让他有一丝地瞧不起了。

    “一、二、三、四、五……”她默默地数着仗数。第十下仗落时,她感觉自己快死了,俏脸上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绝望的阴影笼照着她的双眸。那一刻她心里忍不住想:根本不用等到两个月后了,这二十仗就可以让她屈死在这没有人权的时代了。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奇迹再一次发生。

    “住手!”这是她在晕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两个字。她艰难地抬起头,想望一眼救命恩人,却在视线接触到那人的一瞬间被黑暗吞噬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她居住的那间厢房内了,她光裸着背,俯卧在床上,背上的伤口处凉嗖嗖的,没有的刚才的剧痛,显然是有人替她抹了金伤药。

    “太好了,你醒了!”一个充满关切却略带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抬眼望去,是徐妈妈!大理寺内唯一的女下人。

    “徐妈妈,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了?”

    “你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呢?”徐妈妈白了她一眼反问她一句。

    “我……究竟有没有受满那二十仗啊?”

    “任姑娘,你要受满二十仗,你还有命吗?我说,你没什么事干嘛要去讨打啊?你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在这仗刑之下?便是男人也没有几个受得了,你到好,自己去找罪受。若不是越王爷及时赶到,你这条小命,我看也就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这么说,又是越王爷救了我!”

    “可不是啊!也不知你是哪世修来的福份,越王爷竟然对你如此维护。我第一次看到越王爷对着盛大人发那么大的火。可怜盛大人一句话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就这么为了你挨了顿训。”

    “他活该!”一听到盛宣煜,她的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嘴上要咒骂他。

    “喂喂!盛大人有什么错啊?他在教训许青山,你自己跑上去讨打,现在他打了你,却被越王爷误会是故意刁难你,你说他多冤啊!”徐妈妈在大理寺也有十个年头了,是看着盛宣煜一步步地从一个青涩少年成长成能独挡一面,堪当重任的好官,因此她对盛宣煜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如今听任倚婕竟然讥讽他,心里便对她不满起来。“你还说他活该,你讲点良心好不好,你身上的药,还是他拿来让我替你敷上的呢。”

    徐妈妈的话让她的心不由地一暖,原先的伤痛仿佛被观音菩萨的圣水滋润了一般,顿时奇迹般地愈合。轻咬着唇,她羞涩地别过脸去,不想让人瞧出些什么,嘴里违心地还想再臭他几句。不想这时门外传来了李贞的声音:“徐妈妈,本王听见你在说话,是任姑娘醒了吗?”

    徐妈妈连忙应声道:“是啊!王爷,任姑娘醒了!”说着,她回过头朝任倚婕瞟了一眼,猛然发现她还裸着背,急忙上前将她的衣服整好。

    李贞很快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一身的雪白,高雅得宛如天上的神仙。

    “你好些了吗?”他温和的声音比寒冬中的温泉还让人舒服。李贞在她的床边坐下,望着她苍白的脸,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隐痛。伸手轻轻地将她几缕乱发整理好。

    “多谢王爷关心,小婕没什么大碍了。”其实背上还是很痛的,可李贞的关心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想躲开他的手,又觉得这样不礼貌,毕竟人家救了她一命,所以想想还是努力地泛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他放心。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人,却在望到这一幕时止步不前,靠在门上,将脸别向屋外。

    目光流转,她知道是盛宣煜。不知怎的,她一见到他来便委屈起来,想到她挨打时他的冷漠神情,她就想报复一下他。她一把扯住李贞的袖子,挣扎着想起身,却因牵扯到伤口而龇牙咧嘴。

    “啊!好痛!”她呻吟着,眼泪似乎因着这伤而自然滑落。

    “快躺下,别动!”李贞心疼地制止了她,说,“有什么话躺着说就行!”

    她听话得又恢复了原位,说:“王爷,我好冤!虽然我只是一介民女,地位低微,可我长这么大,也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过。我知道违抗盛大人的命令私自偷溜出去是不对,可是我和许大哥也是因为查案心切,不得已而为之。盛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施加仗刑,我心里不服,但他要公事公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今挨了打,身子一动弹就痛得要命,我怕这案子,我是再也查不下去了。”

    她说得可怜兮兮的,让李贞不由得向盛宣煜又瞪了一眼。

    “这案子一定会查到底的。本王向你保证,如果你是被冤枉的,就一定会还你清白。这一次,盛大人罚你虽过激,却也是因为你太过莽撞。长孙冲不是一般人,他是公主的驸马,皇帝的女婿,不是你说查就能查的。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能动他。如果他真是杀害赵大人的凶手,你这么做,不仅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更可能打草惊蛇。所以长孙冲那里,本王会亲自调查的,你就无须再插手了。”

    李贞严肃的批评让任倚婕稍稍有些惭愧,现在回想起来,确实自己考虑得不周,若不是盛宣煜和他及时赶到,自己连清白都快保不住了,更别说查案了。可转念,她又觉得这一次的行动,并不是完全没有价值。

    “王爷,小婕知错了,以后一定不自作聪明了。不过,这一次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她噘着嘴,嘟哝了一句。

    “哦?那你说说有什么收获!”

    “我觉得长孙冲不像是凶手。”

    “为何你这么说?”

    “王爷,我们怀疑长孙冲不过就是两件事,第一件是那把凶器,据打铁铺的老板说是驸马府让打的,另一件是贡品贪污案,因为赵大人正在调查这个案子,涉及到长孙家,所以长孙冲才可能杀人报复。可是我仔细想来,这两件事都不可能成为他谋杀赵大人的动机。”

    “哦?”

    “先说第一件吧!我在长孙冲的卧室里看到他收藏了很多神兵利器,如果他要杀赵大人,他有的是现成的凶器,何必要去打造一把古怪的,中原不常见的利器呢?此其一。他就算是心疼自己家的兵器,非要新打造一把,他也完全可以打造一把普通的刀,更应该隐瞒自己的身份,而不是随便叫两个下人去打铁铺,还这么不小心地在打铁铺老板面前暴露身份,弄得唯恐没人知道是他长孙冲在打造凶器似的。此其二。再者,在长孙别院,我曾经故意告诉长孙冲关于你们在查这把刀的事,他当时冲口就说:这刀是一个朋友托他打造的。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很自然,不像是在说谎,也并不觉得惊慌,似乎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把刀已经成为杀害赵大人的凶器。此其三。

    “再来说第二件贡品贪污案。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长孙冲有收藏古董的爱好?在长孙别院,我看到了很多名贵的古董,有秦汉时期的,有周朝的,还有晋朝的,甚至于他差一点要把一只西晋时期的玉瓶赠予我。我当时就在想这长孙家真不是一般的有钱,那么如此有钱的长孙冲为什么要去冒杀头的风险贪污区区一件度母佛像呢?于是,我故意问他,可有北魏时期的古董?他听了这话,突然神情很慌张,仿佛被人戳到什么东西似的,不答反问,非常警惕地问我为何有此一问。由此,我推断他和度母佛像的失踪是脱不了干系的。因为很显然,我随便说了一个‘北魏’古董,便让他联想到了这件贡品身上。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他为什么会对这件度母佛像感兴趣呢?我想了很久不得其解,只是猜测会不会和他的祖先有关呢?在《资治通鉴》里提到长孙氏原为拓拔氏,是北魏皇族的旁系,而度母佛像曾经供奉在北魏皇族的宗庙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迫使长孙冲铤而走险?

    “好吧,贡品贪污案我们暂时就假设是长孙冲犯的,那么这会不会成为他杀害赵大人的直接原因呢?我觉得不像。因为如果我是长孙冲,我不会这么傻。我们可以先分析一下罪刑的轻重。如果是贡品贪污案,长孙冲充其量是被革职,长孙无忌和长乐公主都可以保住他的命。可如果是杀害了朝廷命官,还是三品大员,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一经查实,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是要被杀头的。再者,就算长孙冲知道了赵大人在查他,并掌握了相关的证据,他身为宗正寺少卿,完全有时间,有机会把度母佛像再放回去,到时只需随便编个理由就可以化解了。武后娘娘见佛像找到了,自也不会再来追究他的责任。那么如此简单就可以化解的危机,他为什么要把事情复杂化呢?”

    'bookid=1966109;bookname=《无宅不斗》'

上部:迷雾重重 第二十七章:铁铺凶案

    任倚婕头靠向一边,趴卧在床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世界中。她专注地讲述着对案子的看法,身边的两个男人默不作声,完全是入了迷似的聆听着她丝丝入扣的分析,当她讲述完她的推理后,均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望着她。

    两个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惊奇,怀疑,不可置信。特别是李贞,更是被深深折服。虽然从第一次见到任倚婕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小妮子不简单,有智谋有胆色,但是他仍然没想到今日的她会令他更吃惊。尤其是她居然能知晓长孙家的来历,这突然让他怀疑起她的身份。试想寻常百姓又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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