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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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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让我监天司知晓。”

    陈监首垂首,看着自己微黄的指甲,轻声道:“对于那人的传人,你们监天司有没有什么线索?”

    夜策冷转身,看着他,微冷的说道:“若是有,我自然已经告诉你…你为何有这样的问题?”

    “这和以往不同。”

    陈监首抬起头,迎着她直视的目光,有些艰涩的说道:“以往在长陵任何人的眼里,包括在圣上和皇后的眼里,我们都是无法调和的死敌。让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才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更容易被掌控和对付,我们才能在长陵更好的活下去。但是这次真的和以往不同…因为这次牵扯到那人,而且我比别人更了解你,所以即便是我也没有什么信心。”

    “怕我做出什么傻事情,将你也拖下水么?”

    “你完全不需要有这样的忧思,一切都已经太过遥远,这已是大秦王朝元武十一年。”

    夜策冷看着他,微冷的说了这两句。

    然后她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陈监首看着她留下的那一长串在风雪里慢慢消失的脚印,神情更是落寞和颓废,缓缓摇头叹息了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人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按理一切都已经定论。前朝的很多道理,到现在根本行不通了,然而谁都知道,许多东西,该在的都还在。我便是怕你还用前朝的东西来做现在的事情。”

    ……

    ……

    雪下得大,长陵各家门口便都积起了厚雪。

    梧桐落周遭的街巷,每户人家都在清扫门前的积雪。

    拿着一柄铲子的丁宁也是其中之一。

    “你们又不在意酒铺的生意,何必花这力气。”看着卖力铲雪的丁宁,坐在屋檐下椅子上,烤着火炉,穿着厚厚的棉袄,头上还戴着一个大大的黄鼠狼皮帽子,看上去有些滑稽的薛忘虚忍不住说道。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丁宁直起身来,说道:“这不一样,大家都在扫雪,我不扫,到时候雪停了,车马过得多了,积雪化的污水就要流淌到人家的门口。我现在扫雪,是因为大家都在扫雪。”

    薛忘虚顿时愣住。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不懂。”

    愣了数息之后,他感慨的说道:“怪不得有些修行者一定要在尘世中修行,尘世中有些小处,往往蕴含着很多大道理。”

    在和梁联的一战过后,丁宁固执的没有让他回白羊洞,而是让王太虚帮他在梧桐落里租了一方院子住了下来。

    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丁宁的这种做法是对的,既然已经回归成真正的寻常老人,自然就要和真正的寻常老人一样生活,感受着以往没有的人生。

    “洞主!”

    然而一声带着明显哭音的叫声却是打破了此时的意境。

    一条颀长的身影如风般从一侧巷口掠来,噗通一声扑倒在他身前,双手落在了他的膝上。

    “洞主,你为什么想不开要去和一名大将军决斗,你现在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来人满脸泪痕,面容说不出的宽厚仁和,正是白羊洞大师兄张仪。

    薛忘虚啼笑皆非,但看着这真诚无比的学生,他却是最终叹了口气,“又不是已经死了,你哭什么,快起来!”

    张仪起身,但是闻言依旧忍不住抽泣,心想自己怎么能不悲泣,数日之前还是七境的洞主,今日却已经变成如此风烛残年的寻常老人,连风寒都无法抵御。

    也就在此时,张仪掠入的巷口,又出现了一名骄傲的年轻人。

    这是一名来自关中的少年,背着一柄紫色的剑。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微胖的中年商贾,面目和蔼可亲。

    这名来自关中的少年,快步径直走向丁宁。
第二十五章 君问长生
    一名身穿紫袍的修行者飘然落在河畔的冬林外。

    这名修行者很年轻,剑眉星目,面容极为英俊,而且和寻常的英俊年轻人不同,他的身上独有一种神光。

    和骊陵君身上的那种光彩一样,这种神光来源于信心、气质、出身等诸多方面,唯独和长相无关。

    他身上的紫袍也和一般的衣衫截然不同,也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彩,每一根丝线都似乎是用某种独特的材质所制,甚至给人一种每一根丝线都是一条独特的符线,都可以帮助他吸纳天地元气的感觉。

    整件紫袍上没有任何特别的纹饰和标记,但这种空无一物的虚无和紫袍上独特的气息和光彩,便是最大的标志。

    这是灵虚剑门的宗门袍。

    岷山剑宗和灵虚剑门这两个至高的宗门,唯有三境之上的弟子才有资格出山,否则便只能终老山中。

    而所有能在尘世中走动的弟子里,唯有得到宗主亲自册封的真传弟子,才有资格身穿代表宗门的宗门袍,在外行走。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每一次出剑战斗,才代表着宗门的荣辱。

    能够代表宗门的灵虚剑门真传弟子,自然不是凡物。

    他虽然也是感觉到七境之上的对决,急速赶来而未来得及,眼前的这片冬林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异常,然而在远处看着这片河畔的冬林,他却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

    此刻离得近了,他终于感觉出了是哪里不对。

    这片冬林太过安静。

    这安静不是指没有雪落的声音,而是这细微的声音太过单一。

    无数的雪片从天空洒落,落在林间。林间有树木,有枯枝,有枯叶,有泥土,有石头…落雪坠落在这些上面,声音虽然细微,但声音毕竟是不同的。

    在他这种修行者而言,凝神细听之下,这无数不同的细微声音,理应是一曲独特而玄妙的乐曲,天地间自然的交响。

    然而此刻,这雪落的声音异常单一,就像是每一片雪花都坠落在一条绒毯上一样。

    真正感觉出异常来自何处的这名灵虚剑门真传弟子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

    这样的法阵,便代表着极其强大的实力。

    然而为什么有人会在这片普通的冬林里布下这样显然是用于遮掩气机和声音的法阵?

    也就在此时,他面前的这片冬林里骤然响起了一阵鸡蛋壳碎裂般的声音。

    因为这声音太过清冷,而且太过密集,所以令人觉得凄切,甚至不寒而栗。

    一声清亮的震鸣声响起。

    他的袖中一道飞剑倏然飞出,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急速的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

    这名灵虚剑门真传弟子的念力同时下意识的深入法阵力量已然消失的林间。

    他的脸色蓦然一变,整个身体随着盘旋的淡紫色飞剑凌空飘起,身法曼妙难以形容,只是瞬息之间,他的身影已经在林间深处。

    此时,无数片鸡蛋壳一般的雪幕碎片才纷纷的砸落在他的身旁地下。

    他的呼吸骤然停顿。

    他的身前站立着一具已然彻底冷硬的尸身。

    “内史司南宫大人!”

    看清这具尸身面容的瞬间,这名灵虚剑门的真传弟子认出了其身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的声音引起了周围空气的震动。

    只是这细微的震动,南宫伤的尸身上,便瞬间发出了无数细微的裂响声。

    就好像有许多粉尘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来。

    在下一息的时间里,南宫伤的尸身在他的面前轰然崩塌,变成了一地碎裂的冰块。

    “是什么人!”

    这名灵虚剑门真传弟子的面容都变得苍白起来。

    这里是长陵。

    南宫伤本身又是内史司的重要官员。

    而且虎狼军北营大军门外的战斗,必定吸引了长陵许多强大的修行者的目光…是谁敢在这里,直接杀死了一名大秦王朝的重要官员?

    而且这是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凝出这样至寒的,不像是人间所能拥有的寒气!

    脑海里电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这名灵虚剑门的真传弟子不再犹豫,一声厉啸,萦绕身边的淡紫色飞剑就像燃烧起来一般,以恐怖的速度冲向上方的天空。

    轰的一声爆鸣。

    这片冬林的上方的风雪里,就像陡然出现了一条紫色的蛟龙。

    ……

    丁宁持着的黄油纸伞上也落满了白雪,纯粹变成了白色。

    虽然大半身体的分量都压在丁宁的肩上,但是薛忘虚还是觉得身体内外的每一根血肉都变得越来越酸痛,身体越来越冰冷。

    “终于体会到寻常老人真正风烛残年时是什么样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新鲜,对于我的人生而言,最后能够感觉到这样的味道,而不是直接在战斗里死去,我的人生便更为完整。”

    薛忘虚艰难的喘着气,对着丁宁说道:“只可惜从今天开始到岷山剑会,我便不能做你的靠山了。”

    丁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关系,从今天开始,我有了更大的靠山,在岷山剑会之前,更没有人敢动我。”

    薛忘虚微微的一怔,“我有点不懂。”

    丁宁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看岷山剑会,皇后既然应允,而且今日甚至动用了那样重量级的人物,便是为了履行她的诺言。她要令所有人知道她言而有信…今日你和梁联一战后,很多人都自然会知道她言而有信,而且会知道你要看明年的岷山剑会。除非那种蠢到死的人,否则必定推断得出,你要看岷山剑会就是要看我的表现。皇后既然答应让你看岷山剑会,当然不可能让你没什么可看。所以皇后的应允,不仅是对你,还有对我。除非我自己找死,否则我在明年的岷山剑会之前,会活得好好的。她就是我在岷山剑会之前的最大靠山。”

    薛忘虚佩服的看着丁宁,真心的说道:“你想的真的比我还要深远,可是你有没有想得更深远一些,让一辆马车来接我们?来的时候不用马车,但现在却真的很需要一辆马车。”

    丁宁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但薛忘虚却是再次怔住。

    “我真的很佩服你,就算你不能成为极强的修行者,你也必定可以成为最好的军师之一。”他看着前方,由衷赞叹。

    他的前方,一辆马车在风雪里透出,朝着他和丁宁迎来。

    驾车的人一袭灰袍,正是王太虚手下的荆魔宗。

    整座长陵城笼罩在风雪中时,皇后的书房里依旧温暖如春。

    一种缓缓释放的柔和天地元气,令整座书房都保持着人体感觉最适宜的温度。

    无一处不完美的皇后平静的坐在凤椅之上,她没有去看梁联和薛忘虚的战斗,但她却比就在近处赶去的修行者还更早知道结果。

    “正值巅峰,却连薛忘虚这样的一名老人都对付不了,勇猛精进有余而不知刚柔并济的道理,长陵城里的哪一名侯爷,不能轻易的一剑败了薛忘虚,还想封侯?”

    她完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丝冰冷的嘲弄之意,她对着恭立在身侧一侧的宫女吩咐道:“让家里告诉他,不要再将力气花在别的地方,若是无法在白山水和孤山剑藏这件事上有所功劳,他便只能去关外养老。”

    能够替她传递这样的讯息,这名宫女自然不是普通的宫女。

    也就在此时,这名正待退下的宫女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她瞬间反应过来,直接跪了下去。

    皇后光洁如玉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真正惊喜的神色。

    她露出了极罕见的微笑。

    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个凡间的女子,才不显得如同神佛般没有正常的情感。

    她盈盈起身,看着那条走进书房的高大身影,温柔的问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能让她拥有这样变化的人,自然是大秦王朝最为尊贵,江山尽在脚下的大秦皇帝。

    此刻这名在无数臣民眼里最为英明神武,最为铁血强悍的皇帝甚至没有穿龙袍,只是穿着一件寻常的灰麻袍。

    他的脸上甚至有着未曾修理好的胡茬。

    然而就算是这么不修边幅,他的眉眼之间,他的一举一动,依旧有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威严和气度。

    他的每一个呼吸,每一步都似乎携带着无数河山而来。

    他的身材只是中等,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高大。

    任何人哪怕闭上眼睛,甚至不需要看他的容颜和衣着,便可以肯定他便是大秦王朝的帝王。

    听闻皇后的问话。

    这名大秦王朝有史以来最为强大,此刻也最受臣民爱戴的皇帝,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语。

    而是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看了她一眼,又转头从这间书房灵泉上方的天井往外看去,同时轻声呓语般说道:“皇后,你说九境真的存在么?真的有人可得长生?”

    听闻他这样的话,皇后的心蓦然一沉。
第二十四章 不问恩仇,只顾快意
    南宫伤平日里骄傲的眼瞳只剩下了最深的惊恐,在惊嚎之中,他下意识的要出剑,将体内所有的真元尽数喷涌出来。

    异常美丽的女子手中的剑此时已然形成,彻底展露真容。

    这柄剑的颜色深沉到就像是无数深海的海水和最深沉的夜沉淀在一起,深邃到令人一眼望去,就好像会被无尽的深渊卷吸进去。

    异常美丽的女子清冷的脸上也现出了一丝期待和兴奋的神色,她只是简单的将剑往前方送出。

    剑和南宫伤的身体相距十余丈,然而随着这一剑送出,无数湛蓝色的冰砂便已经落在南宫伤的身上。

    南宫伤恐惧的颤抖了起来。

    这一颗颗细小的冰砂里所带的寒气直接就让他体内的真元流动都迟滞下来。

    真元都无法流动。

    他如何能战斗?

    此时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何能有恃无恐。

    因为有关这一柄剑的传说是真的。

    光是能够驾驭这一柄剑,便有了七境的力量!

    看着那一股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意,他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他变得更加震惊,不可置信!

    “你是公孙家的大小姐!”

    “你怎么可能能将这柄九幽冥王剑都修得成本命剑!”

    他用尽自己的力气,像被欺负了的小孩子一样哭嚎,又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喊出了这两句话。

    九幽冥王剑,是昔日大幽王朝遗留下来的一柄凶剑。

    这柄剑传说是用最寒冷的极地中深渊的冥玉炼制而成,是天下最寒煞之物,在一些神话传说里,冥玉炼制的兵器,本来就不是人间的兵器,而是冥王和他的冥将的武器。

    对于修行者而言,寒煞之气太重,便意味着会损伤人体五气,所以这柄剑虽然是天下最强的剑之一,但长时间佩带都会对修行者不利,更不用说有可能炼成本命剑。

    然而眼下这柄剑,却完全不合道理的,被人炼成了本命剑!

    可是相比这柄剑,更让南宫伤震惊和难以理解的是对面这名绝丽女子的身份。

    现在的长陵,已然几乎没有公孙氏的人。

    然而在以前的长陵,在元武皇帝铁血的变法之前,公孙氏却是长陵第一望族。

    南宫伤是昔日巴山剑场的弟子,且在门内的弟子远比封千浊要高,而巴山剑场和成为禁忌的“那个人”,元武皇帝和皇后、两相一定要将他完全抹灭在大秦王朝的历史里,长陵谁提起他的名字便有可能被灭族的“那个人”,本身便是那场变法的最坚定支持者,以及最强的后盾。

    所以南宫伤比现在的长陵绝大多数官员都更为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更清楚元武皇帝是踏着一条什么样的路,登上了现在的皇位。

    ……。

    听着他的叫喊,异常美丽的女子面容骤冷,她手中剑已然收起,然而这片冬林中那些湛蓝色的冰砂却是骤疾,敲打在南宫伤的身上,发出了噗噗的声音。

    南宫伤的身体表面顿时结出了一层湛蓝色的冰壳,整个人瞬时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要杀我?既然你是公孙家的那名大小姐,你便更不应该杀我,为什么!”感受到对方真实的杀意,自知连出剑都根本做不到的南宫伤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叫出了声来。

    正是因为清楚那段故事,所以他更加无法理解。

    在元武皇帝启用商家进行变法之时,没有正式登基,实则已然牢牢控制了朝堂,然而因为新政触犯了太多名门望族的利益,却还是遭到了难以想象的强有力的反对。

    这种强有力的贵族门阀和朝堂的争斗,不仅会危急一名帝王的皇位,甚至会让一个王朝迅速的衰落。

    当时一些实力庞大的望族,更是已经开始借手一些外部王朝的力量,来对抗元武皇帝。

    在当时绝大多数人,乃至朝堂里的大部分忠于元武皇帝的官员看来,这次变法已然完全不可能成功。

    然而元武皇帝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人,或者说“那个人”和很多和“那个人”站在一起的人真的很了不起。

    在那样的局势之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采取了最铁血而强大的手段。

    元武皇帝拿实力最为庞大的公孙氏开刀。

    以公孙氏驱马踏青,毁坏农田为由,按照新律重罚,处斩那数人,在公孙氏强力反弹之时,在一夜之间,便动用大军和无数修行者,将整个公孙氏从长陵连根拔起。

    “那个人”和巴山剑场的数柄名剑,便是让公孙氏无法反扑的真正原因。

    公孙氏最强的修行者,在那一夜全部死在了“那个人”的手中。

    那一夜是让长陵所有权贵被一柄剑杀服的一夜,在传说里,公孙氏活下来的,唯有公孙氏的小姐。

    那一名小姐原本也是和家中有些不快,一直在外游历。

    九幽冥王剑原先便是在公孙氏手里,据说是她离开公孙家时带走。

    而在传说里,公孙家的大小姐之所以和家里不甚愉快,也是因为她和“那个人”之间有些情缘。

    公孙家是反对变法的旗帜,又怎么可能同意她和“那个人”有过分亲密的关系。

    只是再怎么不愉快,家里依旧是家里。

    整个家族都覆灭在“那个人”和元武皇帝的手中,这公孙家的大小姐,怎么都得应该极其仇恨“那个人”和出力的巴山剑场。

    在后来元武皇帝覆灭巴山剑场的过程里,他南宫伤虽然可以说是巴山剑场的叛徒,但眼下这名绝色女子如果是公孙家的大小姐,便怎么都不应该恨他,更不可能要杀他。

    因为他在帮元武皇帝灭巴山剑场的过程中出过力,他应该算是帮公孙家报仇的人中的一份子。

    “你是公孙家的大小姐么!”

    “九幽冥王剑在你的手里,你到底是不是公孙家的大小姐!”

    “在巴山剑场灭公孙家时,我在巴山剑场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那时我甚至不在长陵,而且我在后来灭巴山剑场的过程里也出了力,所以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极度的难以理解,所以南宫伤几乎是癫狂一般,再次连连的叫出声音。

    “不要那么多废话。”

    异常美丽的女子清冷的说道:“我要杀你祭剑,正是因为你在灭巴山剑场的过程里出了力。”

    南宫伤当然无法理解。

    但是不等他再次出声,异常美丽的女子便已然接着说了下去:“昔日的那么多恩怨,怎么可能理得清楚。元武皇帝本身也是罪魁祸首,你在他灭巴山剑场的时候帮他,难道还有了让我感激你的理由?更何况我要杀你和这些无关…我要杀你,是因为虽然我恨那些巴山剑场的人,但是我至少尊敬他们,至少他们的道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们所坚持去做的事情没有改变过…我要杀你,只是因为你是真正的小人。就如原本和他们一起坚定的朝着一条路走下去,然而却突然反过来捅他们一刀的元武皇帝一样,是真正的小人。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不公平,让我觉得不快。”

    “我要杀你,只是因为心中不快意。”异常美丽的女子清冷而让人觉得异常固执的说道:“对于很多踏过第七境的人而言,世上无数的陈年恩怨哪里理得清,尤其在长陵这种无数恩怨纠缠,根本理不清的地方,我不问恩怨,只问快意。”

    浑身僵硬,无法动作的南宫伤呆呆的看着这名异常美丽的女子。

    一个人真的能够做到不问恩仇,只管心中快意么?

    是自己的境界不够,经历不够,根本无法理会,还是因为“那个人”和那些和他一起并肩而行的许多柄剑都已经折了,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所以这名女子才能够不问恩仇,只管心中快意?

    他无法明白这名女子心中的真正所想,然而他可以确定对方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固执,都不可回旋。

    所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之意。

    “我告诉你五羊丹的丹方,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挤出声音,乞求道。

    “我原本就不想杀你家中的人,只是丁宁说这样能够逼你说出来而已。”长孙浅雪冷冷的在心中想道,只是面上她的神色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一贯清冷的模样,点了点头,答应了南宫伤的这个请求。
第二十三章 九幽冥王
    看着默不作声,只是靠近自己身边帮自己撑伞遮住风雪的丁宁,薛忘虚宽慰的笑了笑。

    然后他轻轻的咳嗽着,看着脚下是血,手上是血,胸前也全部是血的梁联,有些骄傲的轻声说道:“论年轻,论力气,我不如你,但论对于剑经的领悟,我还是比你强,所以最终还是我赢了。”

    梁联沉默不语。

    对于他而言,胜负的本身根本不如胸腹之间的伤势重要。

    他感觉着薛忘虚的剑意还在他的身体里杀伐,可以肯定,这样的伤在今后的数年都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

    他的心中骤然涌起一阵难以遏制的燥意。

    虽然明知道对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可能再活很长的时间,然而这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燥意,却是让他想要将薛忘虚就此留在这里。

    所以他沉默的伸出右手。

    然而也就在此时,所有这营门前的人都骤然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望向上方的天空。

    飘雪的天空分开两半,中间是一道绝对真空的通道。

    一股可怕的力量,就此镇落,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墙一样,阻挡在梁联和薛忘虚、丁宁之间。

    坚硬而冰冷的石地突然凹陷下去,嗤的一声裂响,出现了一道裂口。

    这道长达数十丈的裂口绝对的平直,从头至尾裂开的宽度都是一指,没有任何的偏差。

    这是一道剑痕。

    营门内的许多修行者看着这一道剑痕震撼无言,他们的目光通过那条将天空划开的通道,落在远处的那座角楼上。

    他们无比震撼的想着,那座角楼上的到底是谁,竟然能够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施出这样的一剑。

    梁联的面容微僵,他沉默的看着身前的那道剑痕,缓缓的收回了右手,然后慢动作一样转身,走向身后的营门。

    伞下的薛忘虚笑了起来。

    “结束了。”

    他轻声的对着身旁的丁宁说了这一句,然后转身回走。

    丁宁依旧没有言语,只是用力的撑着伞,尽可能的挡住风雪。

    薛忘虚走了几步,脸上的神辉散去,似乎迅速的变得疲惫起来。

    “还是不成。”

    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伸出了胳膊,搭在了丁宁的肩上。

    丁宁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让自己的身体更为靠近薛忘虚,用瘦弱的肩膀承担起了薛忘虚的大部分分量。

    “真是好啊!”

    薛忘虚看着周围的雪落,感受着身为修行者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的刺骨寒冷和虚弱,他却是又笑了起来,“当营击败虎狼北军大将军,又让陛下和宗法司司首的老师都为我施出凌云一剑,今日可当真风光。”

    丁宁看了他一眼,声音微颤,然而却说不出的坚定:“开心便好。”

    雪意更浓。

    看着伞下那一大一小搀扶离开的身影,角楼上的老人眼睛里也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薛忘虚今日的表现,足以令人觉得惊艳。”

    他轻声感慨道:“跟着他的这名学生,却是也的确不俗。”

    黄真卫也忍不住真诚的赞叹道:“的确不俗。”

    风雪里,和军营相距更近的一座楼阁的顶端,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子也在看着离开的薛忘虚和丁宁。

    她正是夜策冷。

    虽然她的境界比梁联和薛忘虚都要高一些,而且也是在两人战斗的最后关头才赶到,然而梁联也已经是七境之上修行者的事实,以及最后薛忘虚的那一剑,依旧让她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她看着那一顶消失在风雪里的大伞,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沉默的思索着,似乎这场战斗也提醒了她很多事情,让她领悟了一些东西。

    ……

    薛忘虚和梁联如搬山一般大量抽引天地元气,不知道吸引了长陵多少修行者的注意,绝大多数人都想亲眼看看七境之上的修行者的对决,然而那些事先并不知情的修行者却没有几个能够和夜策冷一样赶得这么快。

    许多人甚至只是刚刚确定战场战斗发生的大致方位,这场战斗便已然结束。

    一名文士装扮的中年男子沿着河畔的冬林正朝着虎狼北军大营急速的前行,此时再也感觉不到剧烈的天地元气的波动,感觉着连风雪的呼啸声都显得平静下来,这名中年文士停了下来,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五年前他便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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