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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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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春自知自己的天赋比那三人只好不差,而且他也不苛求像那三人那样爆发。

    只要能够得到数道精妙的剑势,哪怕是一些可以让真元运行快一些,剑上引聚天地元气更猛烈一些的变化,他都已经满足。

    只是他在这里已经枯坐三十余日,凭着一口意气支持下来,他眼里的这些剑痕,还是杂乱到了极点,无论是单看一条剑痕,还是看一片,还是寻找深浅差不多的剑痕,探寻其中的联系…各种手段用尽,他却是没有感悟到任何东西。

    李慕彦说得不错,影剑壁对于心神和身体的损伤都极大,此时深深拜伏在地后起身,他再看着眼前的无数剑痕,头脑一沉,露在袖外的双手竟然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感觉不对,想要将目光从影剑壁上抽离,然而只是这一争,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口一甜,噗的一声,一口逆血竟是不可遏制的喷出了口。

    “看个剑壁看到口吐鲜血,你也可算是千古以来第一人了。”

    一口鲜血喷出,顾惜春的脑海里并没有第一时间顾及自己的身体,他的脑海里反而是出现了谢长胜和丁宁的面容,想象出谢长胜和丁宁在自己身边嘲讽的神容。

    “噗”

    他的呼吸更加不顺,竟又是一口血雾从口中激射而出。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前方的影剑壁上,无数细小的血珠缓缓的流下。

    许多血珠落在那些深且宽阔的剑痕里,只是令这些剑痕内里染上些微的色彩。

    然而顾惜春的眼睛骤然亮若星辰。

    他面前的影剑壁上,出现了几道极细,然而却极鲜艳的红线。
第二十八章 破境约
    薛忘虚所说的太快,对于关中来的这两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太快!”

    微胖商贾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剑符道本来就是不常见的手段,而且对于一般修行者而言太难。

    丁宁这种年纪的修行者,能够在沈奕一剑冲刺十余丈之间,便完成两道剑符,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是剑符道?”

    沈奕听到微胖商贾的声音,从一瞬间的失神中清醒过来,他完全没有落败的痛苦和羞愧,而是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怎么可能这么快…即便是天生的细腻性子,剑符道一般也要数年才有可能有所成就,而且你方才的剑符,不是最简单的剑符,你才修行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

    丁宁没有理会关中来的这两个人的震惊,他看了一眼沈奕,异常简单直接的说道:“我不是寻常的修行者。”

    沈奕怔住。

    此时坐在屋檐下的薛忘虚却恼怒了起来,喝道:“什么和什么!我说太快,是丁宁你们结束得太快!丁宁,你不知道每天不需要考虑修行的事之后,每天的时间就好像分外的多,分外的漫长么?你们就不能多过两招?”

    听到他的怒喝,丁宁转过身来,蹙眉道:“你的要求有点高。”

    恭立在薛忘虚身旁的张仪也忍不住轻声道:“洞主,这好像不好吧,您之前都和我说过,战斗必定是要出全力,这样也是尊重对手,而且小师弟还年幼,故意留手,万一把控不好,伤了自己怎么办?”

    听闻张仪的这些话,薛忘虚顿时更加恼怒,抬手作势欲打,“好你个张仪,教了你那么多尊师重道的道理,你现在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

    张仪顿时汗流浃背,惶恐的躬身,连声道:“弟子不敢。”

    “原来我在关中真是坐井观天。”听到薛忘虚和张仪的话语,沈奕的面容微红,然又肃穆的对着丁宁行了一礼,认真说道:“现在想来,不仅是方才剑符道的速度,还有那两道剑符的时机都把握得妙到颠毫。一开始你便知道我诀不是你的对手,觉得麻烦,所以太推诿不愿意和我战斗。我料想谢柔立誓,你必有过人之处,但我没有想到和你相差这么远。”

    看着这名不卑不亢,颇有关中古风的少年,又转头看了一眼恼怒的薛忘虚,丁宁想了想,说道:“你未出全力。”

    沈奕道:“你修行时间比我短,修为进境速度已经比我快,就算我将修为压至和你差不多,我修剑的时间比你长,我还是占优。”

    丁宁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刻意压制了修为,自然就有些束手束脚,没有那么酣畅淋漓。”

    沈奕有些不明白丁宁的意思,一时微愕。

    “我等你们的三阳草。”丁宁平静的说道:“过些天我应该就能到第三境,那时我的修为和你接近,你若是愿意,我和你再战一场,你也不必有所拘束,可以彻底发挥你的剑意。”

    “这还差不多。”听到丁宁这么说,薛忘虚顿时像个小孩子一样恼怒全消,笑了起来。

    “这…”沈奕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毕竟他的确想要酣畅淋漓的一战,只是这时他却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感觉有些古怪。

    张仪在此时开口,愁眉道:“小师弟,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你已经接近破境,可是破境哪里是你想破就能破的。小师弟,关中人性情耿直,你随便说话诳他,这样不好。”

    沈奕霍然抬头,他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不对在哪里。

    炼气境到真元境也是一个大关卡,事关感悟和接纳天地元气,许多人甚至一生都卡在这个关隘,哪里有一个炼气境的人说很快到真元境,就真的能很快到真元境的?

    “你未必需要此时信。”

    丁宁却依旧平静,他看着沈奕说道:“你可以看成我的提议,若是我能很快到真元境,我便和你再战一场,若是不能很快到,那便先欠着。”

    迎着丁宁沉静的目光,沈奕点了点头,道:“我等你的消息,还有,我们沈家会尽快送你要的三阳草到你这里。”

    丁宁微躬身谢礼:“如此多谢。”

    沈奕颔首,背好长剑,转身离开。

    ……

    一阵阵欢呼声和喝彩声从身后不断传开。

    走到巷口的沈奕脚步骤然有些沉重起来。

    脚步沉重,便代表着他的心情沉重。

    “金叔……”他没有转身,轻声说道:“虽说连他师兄都训斥他第二境到第三境破境时间根本不可能确定,不可能太快,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觉得他真的能很快破境。他的目光太过沉静,太有信心。难道他真的和灵虚剑门还有岷山剑宗那些百年难遇的怪物一样,天生对天地元气有着独特的感知,在这一关隘上,根本不需要浪费什么时间?”

    微胖商贾苦笑了一下。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起来:“我也和你是同样的感受,若真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是寻常的修行者…他真的是那种怪物,我只担心你一直都无法证明比他强,我只希望你不要气馁。”

    “父亲一直对我说,挨打要站直,愿赌要服输,这世上能人异士太多,不可能全胜,但人这一生,唯一不能败给的,便是自己。”沈奕双手微颤,眉宇间却是流淌出更为坚毅的神色,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少年看上去委实不错,要是长陵一些贵人家的小孩子,输了之后就绝对不会这样的表现。”薛忘虚看着消失在巷口的沈奕的身影,兴致勃勃的说道:“丁宁,要不下次你和他打赌,让他也称为白羊洞的学生算了?”

    丁宁看了他一眼,说道:“白羊洞现在的状况,不要误人子弟。”

    薛忘虚面容一僵,愁眉道:“其实也没那么不堪,青藤剑院现在还算站得住脚。”

    张仪之前一直在犹豫,此时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丁宁道:“小师弟…”

    “我接下来的白天要借助白羊灵脉修行,大师兄你不如帮我照顾洞主,带他去些想去的地方?”但不等他说出什么劝诫的话,丁宁便已经直接看着他说道。

    张仪顿了顿,无奈点头,道:“好。”

    ……

    ……

    大秦虽然在军功封赏律的刺激下整体民风悍勇,见到修行者战斗都不惶恐逃避而是趋之若鹜的观看,但各地的民众性情在细微处还是诸多差异。

    例如薛忘虚和丁宁之前去过的郑人城竹山县,便是比较柔弱怕事,终日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祸事临头。

    关中却是民风最为豪迈暴烈,大多数修行者用剑都像用刀或者用斧一样,走斩势或者劈式。

    轻性命而重诺言,死士豪侠也是关中一带出得最多,若是薛忘虚和丁宁之前去的是关中腹地的某个小城,全城皆敌的话,恐怕薛忘虚和丁宁真的要将城屠一遍,才有可能冲杀出来,或者要么被杀死在里面。

    长陵是大秦权贵势力最错综交缠之所,长陵人却是比较中庸,行事最为谨慎和权衡利弊。

    权衡太多,性情却容易比较阴柔,或者说比较阴狠。

    所以薛忘虚的感叹不无理由,许多修行之地的学生里,那些出自长陵的年轻才俊,眼中总是阴霾有余,而坦荡不足。

    此种性情,又如何能发挥在大秦占据主导的坦荡平直的剑经的剑意?

    只是长陵有些剑宗的剑意,倒不是走的平直之道,而是诡奇多变之道。

    例如影山剑窟。

    影山剑窟山门便在长陵城北外的影山之中。

    影山剑窟的大多数建筑,以及最早期遗留下来的一些在山壁上开凿出来的剑窟,都位于影山的向阳面上,但由于这些建筑的外表都是极其晦暗的灰黑色泽,所以看上去便很像一团团阴影。

    顾惜春便在这其中一团阴影里。

    他盘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块阴郁至极的光滑山壁,这块山壁整个就像一块阴影,阴郁的深灰色壁面上,有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剑痕。

    这些剑痕看上去毫无规律,繁复异常。

    盘坐在这块光滑山壁之前的顾惜春不知道已经静静参悟了多久,他的身上全是尘埃,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风姿。

    一名身穿深灰色衣袍的中年师长悄然走到了他身后。

    看着枯坐憔悴已然如枯萎花朵一般的顾惜春,这名面容慈祥和蔼的中年师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说道:“其实你不需要如此激进…因为无论你从影剑壁上参悟出多少东西,都极有可能无法在岷山剑会上折桂,因为我得知消息,独孤家的那个少年也从漠北回来了,要参加剑会。”
第二十七章 简单的胜负
    “看来有麻烦。”

    薛忘虚注意到了这名少年,旋即笑了起来,“关中来的。”

    听到薛忘虚的这句话,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张仪不由得转过身去,看着快步走来的这名少年,他却是又愣了愣,不理解的问道:“洞主,你怎么知道他是关中来的?”

    “关中是我大秦王朝起源之地,也只有那里的修行者,背起剑来比长陵的修行者背剑还要没有美感,就像是背着一根锄头或者是一柄砍柴的斧头一样。”薛忘虚笑了笑,说道。

    张仪看着走来的少年架子很豪迈,只是那柄横在背上的剑的角度真的有问题,看上去真是像一把锄头横在背上一样没有什么美感,他便觉得薛忘虚说得太过有趣,忍不住破泣为笑。

    背着紫剑的少年在距离丁宁数丈时停了下来,微躬身行了一礼,道:“在下关中沈奕,阁下应该便是白羊洞丁宁?”

    听到对方果然是来自关中,脸上挂着泪痕的张仪更是差点笑出了声来。

    丁宁却是拄着雪铲,冷硬的问道:“干嘛?”

    沈奕一愣。

    虽然之前一直在关中,从未到过长陵,然而无论从书籍还是周围人的口中,他都知道长陵比关中一带更为重礼,然而此刻对面这两人,一人又哭又笑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古怪,而这丁宁,却是好像一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人家远道而来,就算你不请人喝杯热茶,好歹你也要客气一些。”看着有些僵住的沈奕,薛忘虚摇了摇头,无奈的对着丁宁低声呵斥了一句。

    “左右都是寻上门来打架的,连扫个雪准备过年都不安生,要什么客气。”丁宁看了他一眼,说道。

    沈奕更加发愣,他有些犹豫的看着丁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打…我是来挑战你的?”

    “除了谢柔和谢长胜,我哪里认识什么关中的人。”丁宁看着他,说道:“想想都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而且你走进来便是战意盎然,精气旺盛的样子,不来寻我打架,难道是来帮我扫雪?”

    沈奕怔了片刻,面色迅速凝重起来:“你才思敏捷,果然不凡。”

    “实不相瞒,我对谢柔一见倾心,听到她立誓非你不娶,我便想来挑战你,我到长陵已然半月,适逢你们外出,直到今日才确定你在这里,寻了过来。”不等丁宁出声,他已然毫不掩饰的正色接着说道。

    薛忘虚更加开心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关中本色,连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说起来都毫不羞涩。”

    丁宁看着眼前这个并不讨厌的少年,眉头微蹙,说道:“你对谢柔如何,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毕竟你也清楚,那只是谢柔她自己的想法。”

    沈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诚恳说道:“但我想只要我能证明比你优秀,她或许便会改变想法。”

    丁宁平静的说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她的事情,难道要我和你打一架,让我帮你证明你比我优秀,我有什么好处?”

    沈奕再次愣住。

    这在他看来本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只要他找到丁宁,便可开始公平的对决,然而此刻听到丁宁的话,他却的确没有什么话语可以反驳。因为这好像的确是只对自己有利,对丁宁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

    看着愣住的他,本身对这样的战斗没有丝毫兴趣的丁宁张了张嘴,又想说话让对方彻底打消这样的主意,但就在这时,他身后的薛忘虚却是轻咳了一声,像个孩童般说道:“丁宁,我想看你们的战斗。”

    丁宁顿了顿,没有说话。

    沈奕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了希望的光彩。

    他身后微胖的商贾在此时也轻咳了一声,看着丁宁,商讨般说道:“若是觉得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们或许可以给出些补偿?”

    丁宁想了想,道:“好。”

    沈奕顿时兴奋了起来。

    “小师弟,这样不好吧?”脸上挂着泪痕的张仪顿时苦了脸。这长陵的挑战决斗,还从未听说过一方要给另外一方补偿的,这又不是街头卖艺,要打赏两个赏钱。

    “我要三阳草。”

    丁宁却是没有管他的意见,看着沈奕和身后的微胖商贾说道:“当然是我赢了的话,你们给我三阳草,输了的话便不用。”

    沈奕下意识的转头,问身后的微胖商贾:“金叔,三阳草是?”

    微胖商贾轻声的回应道:“一种功效大壮脾肾的灵药,价格不菲,但却还是能够找到。”

    沈奕顿时欣喜起来,他爽直的看着丁宁,道:“你这要求不算过分,且条件是能胜我之后,既然如此,只要你能胜我,我沈家能找到几株三阳草,便赠你几株。”

    丁宁平静点头,“如此甚好。”

    在他身后的薛忘虚却是有些担心,轻声问道:“你这三阳草是用来做什么,是看到了什么对你身体有益的丹方,这丹方到底靠不靠得住?”

    丁宁转身看了他一眼,说道:“靠得住,你就别担心了。”

    看着丁宁如此笃定的样子,薛忘虚呵呵的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沈奕彻底的兴奋了起来,问道:“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丁宁放下了手中铲雪的铲子,擦了擦手,看到脸上泪痕快要结出冰霜的张仪已经侯在薛忘虚的身旁,他便又往前方的雪地里走了两步,这才对着沈奕道:“可以了。”

    沈奕的手握住了背负的紫色长剑的剑柄,却是又看着丁宁,轻声问道:“你应该未到真元境?”

    丁宁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请!”沈奕不再多说什么,按照长陵的礼仪,拔剑,横剑于胸。

    丁宁面上的神容再次变得绝对平静,他也不说任何的话,握住末花剑的剑柄,将它从后配的普通剑鞘中抽出,横在胸前。

    街巷里周围扫雪的人都随之兴奋起来。

    这里的街坊邻居都已经知晓酒铺的小老板丁宁已然成为修行者,虽然最开始知晓时的兴奋劲已过,但是现在看到有这样的对决,他们自然极想看看成为修行者的丁宁小老板现在拥有什么样的手段。

    “不要怕!好好打!”

    “不要丢了我们梧桐落的脸啊!”

    “只要你赢了,我不要你明天的面钱!”

    无数纷乱的声音响起。

    在这样的声音里,看到丁宁没有先行出手的打断,沈奕的眉梢微微挑起。

    他坚毅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凌厉的气机。

    所有纷乱的叫声戛然而止。

    因为沈奕就在此时出剑。

    他朝着丁宁挥剑。

    他和丁宁之间至少隔着五六丈的距离,这一剑挥出,原本自然不可能接触得到丁宁的身体,然而随着他的挥剑,他的身影已然疾速掠起。

    他和丁宁之间的残雪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催成粉末,往外散开。

    瞬息之间,他便已掠过十余丈的距离,到了丁宁的身前。

    他手中剑身上金色符文全部亮起,无数丝元气从剑锋渗出,形成真正的金色雷霆。

    梧桐落里寻常的破落户何时曾见过这样一剑出雷电生的景象,一时都是惊得彻底呆住。

    但此时看到这样的金色雷电从紫色剑锋上雀跃而出,立于薛忘虚身侧的张仪却是瞪大了眼睛,歉然的赞叹了一声,“真乃君子,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之所以会发出这样的赞叹,是因为先前他听沈奕问丁宁的修为时,是以为沈奕是确定了丁宁还未到真元境,所以才放心出手。

    然而现在他却是发觉,沈奕之所以那样确定丁宁的修为,只是因为不想在真元修为上占丁宁的便宜。

    此刻他这一剑,只是将自己的力量压制到了第二境的巅峰。

    ……

    丁宁微微蹙眉。

    在沈奕出手的瞬间,他就已经感觉出了沈奕的用意。

    只是在他看来,这对于这一战的结果没有任何的影响。

    若是可以让胜利变得更加简单,他当然不会拒绝。

    所以在沈奕疾进之时,他体内的真气便疯狂的涌入手中的末花残剑。

    一道道白色的符线在他身体的两侧形成。

    他甚至没有后退一步。

    他等着沈奕先出手,便是为了后发制人,锁死沈奕的剑势。

    刹那间,风雷已至他的面前。

    金色雷光距离他的胸口已然不足一尺。

    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两道剑符随着他手中残剑的急速游走,在他身前两侧彻底成型。

    轰的一声爆响。

    两团雄浑之极的青色元气凭空生起。

    丁宁的身前,就像是有两岸青山竖起,合拢。

    金色雷光便在这合起的两岸青山之中,不得寸进。

    “白羊剑符经…小师弟。。。小师弟…”张仪眼睛瞪大到了极点,一时又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只知道在口中不断重复“小师弟”。

    沈奕的呼吸骤然停顿。

    他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剑就像是被两面青山轰然挤压,完全无法前进,也不可能抽离。

    一声嗡鸣!

    在下一刹那,无数青色元气反震出来,朝着他身前漫射!

    他的身体猛的一震,如被巨锤轰然砸中,整个人颓然往后退去。

    只在此时,丁宁往上方出剑。

    一道方形的白色剑符瞬间形成。

    冰冷的空气里凝出更寒冷的元气,一片冰树穿过四散的金色游丝,从沈奕的头顶穿过。

    丁宁收剑。

    他没有说什么。

    然而所有的人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这一战胜负已分。

    只要丁宁愿意,方才那一片冰树,完全可以冲在倒退的沈奕的身上。

    “小师弟…”张仪看着这样的结果,惊喜万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只能轻唤了一声。

    薛忘虚却是轻叹了一声,“太快了。”

    他似乎有些看不过瘾,有些不甚满意。
第二十六章 寻药
    风雪如怒,长陵的这一场大雪持续了很多天。

    很多长陵的修行者甚至认为,这场持续时间有些异乎寻常的大雪,和梁联、薛忘虚一战大量搬运天地元气有着很大的关系。

    大量的天地元气的异动足以影响一时的气候,在许多老辈修行者的记忆里,在元武皇帝登基之前灭巴山剑场的一战里,惊人的天地元气的异动,便使得巴山一带淫雨霏霏,三月不开。

    薛忘虚和梁联的这一战再次证明一个道理,七境之上的修行者,的确是超凡的存在。

    和虎狼北军大将军梁联已然是七境之上修行者的事实相比,薛忘虚表现出来的实力,再次让长陵的许多修行者感到震惊。

    然而在这场风雪里,还有很多更令人震惊的事发生。

    一列由大秦王朝独有的铁甲巨船组成的庞大船队正冒着风雪,从长陵城外的渭河港口驶出。

    一辆马车停在城外的某个高丘顶端,隐匿在风雪里。

    架着这辆马车的是即聋又哑的老仆,马车里坐着的深红色袍子的人,自然就是长陵最有权势的人之一,神都监的陈监首。

    他依旧一脸颓废的样子,掀开着车帘子,遥望着从港口中驶出的这列船队。

    马车后方的雪道上,出现了一个黑点。

    黑点慢慢扩大,却是一柄黑伞。

    黑伞下的女子一袭白裙,很有书卷气,腰肢动人,十分秀丽。

    能够手持监天司的黑伞,在走近陈监首时都能风淡云轻,自然流露足以分庭抗礼的气息的女子,当然就是监天司司首夜策冷。

    没有任何多余的开场白,始终在注视着那列船队的陈监首缓声道:“统御船队出海的是礼司徐司首。”

    在长陵的许多故事里,监天司和神都监这两名主人是绝对的死敌,甚至在两人最亲近的属下眼中,这两名权贵之间平时都明争暗斗,不知道通过多少事情,互相递了多少刀剑出去。

    然而此时,撑着黑伞走到马车旁的夜策冷的双眸中却是没有任何的敌意和杀意。

    她只是眉头微蹙,也沉默的遥望着那列在风雪中破浪前行,看上去非外森冷和威武的铁甲船队。

    “海外寻药之举,自先皇起便有之,所以我大秦王朝才有别朝没有的如此庞大的铁甲战船。”陈监首却是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了下去:“只是陛下自从第七境破境之时开始,海外寻药之心便分外迫切。让你征伐沿海诸岛国,开辟出许多航线,已然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此次更是令徐司首如此率军出海,更是匪夷所思。”

    夜策冷看了片刻,眉头微皱道:“船只吃水极深,带了大量随行之物,即便是带了上千学生和数千甲士,一时也消耗不完。”

    陈监首眉头微跳,阴霾道:“如此看来,这列船队一时之间是不会回来了。”

    夜策冷缓缓点头,说道:“徐司首原本便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

    陈监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轻声道:“你的意思,应该是陛下的修行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对于天地灵药的需求更为迫切。”

    夜策冷摇了摇头:“鹿山会盟在即,他已然过了第七境,踏入八境已是足够令三朝再续盟约。在鹿山会盟之前,他只会采取最稳妥的修行手段,怎么都不可能冒险。所以他的修行不会出什么问题。”

    陈监首垂头沉吟了许久,眼睛里却是慢慢的闪现出了异样的幽光。

    “你说的修行不会出问题,应该只能说是他此时的境界和身体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抬起了头,看着夜策冷,“那应该便是他对于下一个境界感觉有问题。”

    夜策冷美目微微眯起,“那便真的是最大的问题。”

    别人或许只知道元武皇帝强大,但却不知道元武皇帝到底如何强大,而她和陈监首却是整个长陵最了解元武皇帝的一批人里面的人。

    所以她可以确定元武皇帝已踏入第八境。

    对于这种逆天强者而言,在修行之途里遭遇困难和一时难以逾越的关卡不算是最大的麻烦,像他那样的存在,拥有一个王朝之力,再高的高山都可以慢慢攀爬过去。

    最大的麻烦,是根本看不见高山。

    根本感觉不出下一个境界,或者说根本感觉不到通往下一个境界是要走什么样的路,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八境之上便是长生,传说中的第九境。

    如果连元武皇帝这样的存在,都对前路已然彻底点迷茫,都开始怀疑这第九境,那世上有谁有可能达到第九境?

    夜策冷和陈监首一时都陷入了最深的沉默里。

    许久之后,当那列威武雄壮的铁甲船队都已然彻底的消失在风雪里,陈监首才有首先出声,说道:“那天薛忘虚和梁联一战,在距离虎狼北营十里的一处河畔树林里,还死了一名修行者,他是内史司的南宫伤。”

    夜策冷的眉头顿时深深皱起。

    “我知道你当时也在虎狼北军附近。之所以你们都没有察觉,是因为杀死他的,是九幽冥王剑。”陈监首看了她一眼,说道。

    夜策冷一怔,双眸中流淌出很古怪的情绪:“原来连她都出现在了长陵,已然能够动用九幽冥王剑的力量了么?怪不得连南宫伤这样的人被杀死,都不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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