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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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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身体里流淌出来的所有鲜血,奇异的和被他意念牵引,重新汇聚而来的天地元气融为一体,如许多红色的飘带一样,往外激射而出。

    轰的一声聚震。

    沉重的玄铁牢门往外震飞出去。

    两名口中鲜血狂喷,尚且来不及闪避的狱官,以及随后涌来的五六名狱官在惨叫声中被这扇玄铁牢门拍飞。

    红色的飘带如活物一般飞行,穿过十余丈的距离,落向最深处水牢的林煮酒的身体。

    申玄依旧凝立不动。

    这些如红色飘带一般的元气和气血的混合物诡异的从他的身侧飞舞过,形成一个诡异而艳丽的画面。

    当第一条红色的血带落入林煮酒的身体,林煮酒腐烂溃败的身上便散发出鲜活的气息。

    “血祭供养,这样的功法都被你们巴山剑场的人找到了,想来为了救你出去,那些隐匿在暗中的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申玄看着在水中央开始新生的林煮酒,冷笑起来。

    “那说明我做人做得还不算失败。”

    林煮酒笑了起来。

    他的身体从水中浮了起来。

    那些所有捆缚住他身体的符器,包括所有埋在他体内的钢线和金索,也全部从他的身体里挤压了出来。

    这些钢丝、细索,在从他的身体里退出之后,却并未像张十五那边一样飘舞坠落,而是飞舞在他身前,开始以一种令人心悸的方式飞速的编织交缠,成为剑形。

    申玄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林煮酒身前形成的这柄剑上,不只散发出强烈的本命气息,甚至还带着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血肉气息。

    他开始醒悟。

    在过往的那些年间,这些东西禁锢着林煮酒体内的一切,但是林煮酒体内的一切也在温养和淬炼着这些东西。

    这是林煮酒用了十几年的日夜,不只是用元气,还是用血肉供养出的一柄剑!

    剑初成,未饮敌人血时,便是最凶煞时!

    这些钢丝和细索在林煮酒的身前越来越凝聚,再也看不出有缝隙。

    一柄深红色的长剑,就此形成,映得满室红光。

    申玄的脸色渐变。

    ……

    晶莹的水滴静静的悬浮在白山水的身前,震荡不已,但是踌躇不前。

    杜青梨一只眼睛看着白山水,瞳孔内强大的意味越来越浓。

    然而就在此时,白山水却是负手而立,对着他笑了笑,道:“你知道么?其实我并不需要和你分出胜负。”

    杜青梨此时脑中震荡未消,他愣了愣,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只需要缠住你在这里便是。”

    白山水淡淡的说道:“这样就可以了。”

    杜青梨不认为她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他却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他要分出胜负。

    只在一眼之间,他体内积蓄多年的天地元气尽数喷出。

    他和白山水之间的空间里,就像是多了一个无形的巨人,猛烈的往前轰出了一圈。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恐怖的速度冲向白山水。

    白山水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一滴晶莹的水滴开始变化,变成无数的水滴,然后变成无数道水泡,一层层将白山水包裹其中。

    冲击波冲在一层层晶莹的水泡上。

    一层层力量不断的在每层水泡之间的空隙消弭,这晶莹的水泡却是一层不破。

    杜青梨独目中的强大意味顷刻变成震惊。

    “我云水宫的剑意,最强的是至柔。”白山水站在无数重晶莹的水泡里,好像隔着无数重世界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杜青梨的身体开始迅速地冰冷。

    他发现自己和长陵绝大多数修行者都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们之前见到的都是白山水至刚的一面,而未发觉她至柔的一面。

    ……

    “你还不退么?”

    杜红檀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赵四。

    如巨剑斩向他的巨碑已经慢慢往上翘了起来。

    无数黑沙如瀑流入他的手背,又化成黑气从他的手心流出,落在巨碑上。

    他的手就如同和这巨碑粘结在了一起。

    他的整个人在往上。

    巨碑也渐渐往上翘起,重量就自然的往赵四那一端压去。

    在他看来,当这碑的重量全部压向赵四时,赵四将会彻底承受不住,到时整个身体都恐怕会爆裂成无数片。

    “虽然我很希望你继续坚持,很希望你就此死在这里…但是你真的要这么做?”

    他带着明显的同情,看着沉默不语的赵四,继续出声。

    赵四依旧没有回应。

    杜红檀却是霍然回首。

    因为他在此时感到了一种让他觉得极度危险的气息。

    就在他回首的瞬间,他身后一些飞流如瀑的黑沙般元气,突然凝聚,变成了数株黑竹,然后开出深红色的花来。

    杜红檀面色剧变。

    他的手迅速脱离了巨碑,往后拍出。

    轰的一声爆响。

    他身后的虚空里涌出一蓬黑气,瞬间迸射出数十丈方圆。

    黑气里,出现了一名身穿深红色袍服的安静女子。

    她抱着古琴,缓缓抬头,嘴角沁出猩红的血丝,但是两个眼瞳此时却全部是黑色,而且令人心悸的往外流淌着黑气。

    “商大小姐?”

    杜红檀更加不可置信,骇然出声。

    安静女子没有回应。

    她的手在古琴上弹动。

    数根黑弦飞起,又消失在空中。

    杜红檀一声怒喝,落下的黑沙围绕着他的身体重重叠叠的飞旋起来。

    黑沙之中,数根黑竹却是顽强的生长出来。

    赵四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她的两根手指离开了这块巨碑,然后凌空虚握。

    巨碑骤然燃烧起来,变成无数燃烧的铁汁冲淋在飞旋的黑沙之中。

    无数道白烟涌出。

    杜红檀的厉喝声不断响起。

    赵四继续向前。

    巨碑消失时,内里却有红光闪现。

    有铁髓凝成了一柄烧红的小剑。

    赵剑炉最擅长冶剑。

    赵四的手便握住了这柄刚刚冶出的剑,狠狠的朝着前方的黑沙中刺了进去。

    杜红檀的呼吸彻底停顿。

    这是他的家,是他最强大的地方,然而这对于商大小姐而言,也是她最强大的地方。

    而赵四这炽烈如血阳的一剑,也天生是阴沉鬼气的克星。

    所以他无法阻。

    他不可能是这两个人联手的敌手。

    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柄小剑破入,刺入他的身体。

    噗的一声。

    他的身体被这一柄小剑洞穿。

    在接下来的一瞬间,他的整个身体便燃烧了起来。
第十五章 放眼四顾心茫然(第二更)
    对于七境修行者而言,在这片牢狱范围内发生的一切战斗都并不算遥远。

    所有的七境宗师都感觉到了杜红檀的死亡。

    杜青犁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他看着一层层水波里的白山水厉喝道:“不要以为你们最终能够离开这里…”

    “我知道。”

    但是他的厉喝声却被白山水平淡的声音打断,“当星火符被毁之后,一些代替的机括和符器就会自然代替其作用,很多禁制都会被重新激发出来。但是我们依旧有半盏茶的时间…你不要忘记,有人对这座牢恐怕比你们还要了解。”

    杜青犁不再说话。

    他莫名的感到恐慌。

    ……

    深红色的剑充盈着恐怖的煞气,放肆的撕扯着牢里的阴暗气息。

    “你想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么?”

    林煮酒站立在沸腾的水面上,深红色的光芒凝聚在他的面上,就像一块深红色的面具,妖异而美丽。

    申玄也不再说话。

    林煮酒下方的阴暗水中,出现了一条庞大的剑影。

    一道恐怖的剑意随着申玄的伸手,就此破开水面,裁天一般,无尽的往上倾泻。

    林煮酒出剑。

    一道深红而妖异的剑光只是一闪,他身下所有的水便消失。

    申玄的身体倒飞了出去,沿着身后的甬道,一瞬间带着狂风,不知被震退到了何处。

    林煮酒的前方空中留下了一条手臂。

    这条手臂在空中停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化为了血雾,尽数被吸入了林煮酒的剑里。

    “只是一条手臂便祭了我的剑,这代价也太小了些。”

    一剑便断了在长陵让无数人恐惧的申玄的一条手臂,林煮酒却似乎还不甚满意。

    他摇了摇头,握剑划向通向身旁牢房的墙壁。

    坚厚到了极点的玄铁墙如纸一般的被切开。

    他穿了过去。

    水牢的中央,有一名相对于他而言也显得很年轻的修行者。

    这名修行者便是同样令申玄无可奈何的李云睿。

    林煮酒挥剑轻易的切断了刺入李云睿体内的一切事物,一手扶起了他,然后走向第三间牢房,再次切开墙壁之后,他手上的这柄深红色的剑如归鞘般散开,分成很多流束,重新归于他的体内。

    然后他也架起了张十五,对着激动和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的张十五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

    当申玄的剑气都崩碎成风,从大浮水牢的深处喷涌而出,便意味着时候已至。

    白山水淡淡的一笑,认真的对着杜青梨说道:“连一名徒弟都尚且如此,昔日三朝毁于秦,也不算冤。”

    说着这一句话的同时,她的身体似乎轻若无物的被甬道里的风吹了起来,往外飘了出去。

    杜青梨没有出手。

    因为此时包裹着白山水的那些至柔的水泡依旧在,他的剑意不可能攻得破。

    另外一点最关键的原因是,白山水的话让他感到了更多的恐惧。

    他也同样了解当年那个人是多么的可怕。

    那个人所制定的计划,环环相扣,从不落空。

    白山水的身体从牢里倒飞而出。

    层层的晶莹水泡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数的彩虹,美丽到了极点。

    为首的东陵军大将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然而他的喝令声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瞬间,无数锐气破空。

    无数道剑光和森冷金属的锐光冲击在白山水身外的晶莹水泡上。

    然而一阵阵不可置信的倒抽冷气声响起。

    这些剑和符器、箭矢依旧没有能够穿破这些晶莹的水泡,反而将这个晶莹水泡推送上了高空。

    闪耀着彩虹的水泡在他们的视线里变成了透明的水珠。

    一场雨就此落下。

    密集的晶莹雨线里,却是失去了白山水的声音,只是隐隐有放纵而欢喜的歌声传入他们的耳廓:“我辈喜学剑,十年居寒潭…”

    东陵军中许多御使着飞剑却是失去了目标的修行者,茫然的看着前方那名将领身上残破的甲衣上溅起的水花,看着自己的飞剑在空中飞绕产生的片片水浪,迅速的陷入沉默。

    虽是敌人,但是他们不由得敬佩于白山水的豪迈。

    在他们的印象里,以前的长陵这种豪迈而令人热血沸腾的修行者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随着那些人的消失,这种豪迈而令人热血沸腾的修行者,却似乎已经消失,或者说都不站在他们一边。

    ……

    墨守城的身影随风而行。

    他苍老的身影如同角楼上投石车投出的石头,从一座角楼投向另外一座角楼,笔直的穿城。

    在此时,他抬起了头。

    他距离大浮水牢还有一段距离,至少他还无法对白山水等人造成任何的威胁。

    然而他已经感知到白山水的离开。

    他又晚了一步。

    若上次的晚上一步只是不知道白山水出手的地点,但此时深宫里的皇后娘娘已经预知了大浮水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还会晚上一步?

    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不能够理解。

    ……

    比墨守城更加难以理解的是从长陵东郊的旧陵中冲出的那支黑色骑军。

    这支黑色骑军无论是马匹还是马上的军士都是身穿黑色玄甲,玄甲表面布满星辰般玄奥的符文,就连面罩上都有看不见的通风口。

    这一人一马都是极为沉重,但是在奔跑之中却始终马蹄不落地,同样御风而行。

    这意味着马身上的每一名军士都是修行者,而且境界并不低。

    这完全就像是一支从幽冥鬼狱中冲杀出来的军队。

    这支军队也是无所争议的大秦王朝最强的军队。

    然而这支似乎没有一切可以阻挡的军队却随着最前的一名将领的一伸手而停顿下来。

    一直垂着头的这名将领抬起头来。

    他身上的玄甲也是黑色的,但是面罩却是白金制成,以至于看上去显得分外的森冷和诡异。

    他背上交错插着的双剑在此时流露出一丝冷酷到了极点的杀意。

    前方的山道上,莫名的云雾间,由此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声,“白将军?”

    “郭东山?”

    这名将领发出了毫无感**彩的声音。

    一名站在一道剑光上的散发修行者从雾中飞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名将领和这支足以杀死他很多次的大秦最强军队,道:“这是怎么回事?”

    ……

    一支庞大的军队浑然一体般在旷野中移动。

    这支军队有虎狼气,正是其中有一半是先前梁联所带的虎狼北军,另外一半则是谢旧燕大将军所带的虎狼南军。

    梁联大将军在阵中被刺杀,这对于所有大秦王朝的军队,尤其是虎狼北军而言,便是难以洗刷的耻辱。

    所以此刻这支军队赶得很急。

    他们想要很快的赶到大浮水牢,以完成布伏的任务。

    然而就当原本都是应该往大浮水牢的郭东山却截住了杀神军的时候,虎狼北军的所有人的眼睛里又出现了无比愤怒和绝望的神色。

    他们看到了一片熟悉的风暴,接着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盛夏的尾端,秋意即将来临。

    此时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场曾经席卷过虎狼北军的暴风雪。

    一道铁铸般的身影发出了一声厉啸,这名将领便是谢旧燕。

    他穿着柔软的黑色皮甲,身后披着长长的黑色披风。

    在强行穿过这片风暴时,他身上的黑色皮甲和身后的黑色披风已经全部冻满了坚冰。

    这名将领双脚一震,坚冰裂开落地。

    然而他放眼四顾,却是早已没有长孙浅雪的身影。
正文 第十六章 欢喜(第三更)
    杀神军是大秦王朝最强大的军队。¤,。。

    而为首的白启将军虽然未必是个人修为和战力最高的将领,但是当他和身后的军队在一起时,他却就是大秦王朝最强大的将领。

    只是感觉着前面这名七境宗师的诧异,他的杀心便也出现了涟漪,他望向了大浮水牢的方向,心中也有了一丝茫然。

    皇后娘娘在过去无数次征战里,从来不会有问题…难道是她不在战场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才会出现问题?

    这个时刻,长陵心头茫然的人还有很多。

    墨守城也停了下来。

    他的白发在身后飘落了几根,他都未曾察觉。

    只是他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又悄然深了数分,多了几根。

    他比只知道杀戮的这名大将更为了解皇后,他知道皇后不会出问题。

    既然皇后不会出问题,那问题就只出在九死蚕。

    自从九死蚕正式露出踪迹,向长陵乃至整个天下宣告他的存在,在和皇后的交手之中,他便一直在胜。

    皇后无法找出他。

    但是皇后身边的人却在不停的变少。

    对于墨守城这样的人而言,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讯号,这意味着…即便只是一名传人,在看清皇后娘娘之后,在相应公平的对决里,九死蚕的传人依旧可以胜得了皇后。

    所以他现在不只担心皇后娘娘会发疯,他还担心皇后娘娘在将来不敌九死蚕。

    他是长陵最睿智的人之一,他知道自己去想很遥远的将来有些没有意义。

    然而想到已经如此强大,已经百姓安居乐业的一个王朝将来叵测的命运,他还是在心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对于皇后而言,大浮水牢的变故是预料中的事情,但对于整个长陵而言,大浮水牢的变故只是一场很突发的意外。

    神都监的人不知。

    监天司的人不知。

    夜策冷的马车正行向天落巷,那里可能潜伏着一名来自大燕王朝的奸细。

    陈监首正在监天司内审阅卷宗。

    皇后娘娘站在灵莲池前耐心的等待着。

    她完美的面容上,隐隐出现了一丝笑意,一丝难得而又显得更为残酷的笑意。

    在她的计划里,今日巴山剑场…或者说是那个人的残部都会烟消云散,而且从他们的身上,极有可能追查出九死蚕的踪迹!

    九死蚕不消失,她寝食难安。

    她知道元武皇帝同样寝食难安,否则他不会每年都要去那人死去的地方一次。

    长陵的很多人都确定当时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得透了,连灰尘都没有留下一分。

    然而当她以为彻底得了长陵,得了天下,九死蚕的影子,却又悄然出现。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觉得某些事情已经可以开始彻底遗忘的时候,却又有人在不断逼着你想那些事情。在你觉得已经胜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未胜利。

    她知道元武也是如此。

    所以她很多年都不快乐,很多年都没有笑容。

    只有知晓九死蚕的秘密,才能真正的让九死蚕从世间消失。

    今天终于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所以她有了难得的微笑。

    她耐心的等待着。

    在许久之后,她的秀眉缓缓挑起。

    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那名和容姓宫女一样已经跟随了她很多年的中年男子,而是一名宫女。

    这名宫女不知她真正的喜怒,快步上前,和那名往常通报消息的黄袍中年男子一样恭谨的垂头,像她禀报。

    大浮水牢里传出的讯息,开始很详细的传入她的耳廓。

    她心中的愉悦在宫女的第一句话响起时早已消失。

    她沉默无言,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宫女细细的禀报完了,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她不知道皇后娘娘听清楚了没有,但也不敢抬头看,只能继续保持着恭谨的姿势,僵立当地。

    “怎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是你死而复生么?”

    皇后抬头,她看着前面的天空,愤怒的喊出了这样的话语。

    宫女并没有听到她愤怒的喝声。

    因为在这样的声音响起之前,这片空间里就已经荡漾起了看不见的涟漪,一场元气的风暴已经将她震得晕死过去,往外飞出。

    “你怎么敢背叛我,你怎么会背叛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冷酷的吐出了这句。

    她是最擅长用那种手段的人,所以她顷刻间就明白了是什么人才有能力做成这样的事情。

    黄真卫在漆黑的阴河里。

    他的真元在阴河里召来的天地元气发出朦胧的淡淡黄光,就像一条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他寻找不出那九死蚕进出的痕迹。

    让他心悸的是,他感知到了一股难言的震动。

    他距离大浮水牢很远,感知不到那里的战斗。

    而且他也可以确定这震动只来自于一个和他所修功法相同的人。

    元武皇帝。

    此时只有他感知到了元武皇帝的气息震动。

    元武皇帝借助鹿山会盟的压力堪破八境,此时的震动自然不可能是再度破境。

    所以黄真卫在此时心情也是激荡不已,他无法想象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令静修的元武皇帝都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但是他感到不祥。

    ……

    清寂的医馆里有一些淡淡的凉意出现。

    一直安坐在床榻上,却一直在看着窗外的丁宁笑了起来,笑容里也包含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情绪。

    他看着推门走进来的长孙浅雪,深深的看着,似乎想要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视线里。

    长孙浅雪转过头去,不看丁宁的脸,只是依旧清冷的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见林煮酒?”

    丁宁看着她,慢慢的说道:“当确保我们所有人都平安的时候。”

    ……

    皇宫里。

    皇后推开了虚掩着的御书房的大门。

    她走了进去,看着身穿布衣站在偌大一张地图前的元武皇帝,冷漠的说道:“这不是公平的战斗,任何对于大秦王朝和长陵的不满,哪怕是过往的不满,全部都会加诸在我们的身上。”

    元武皇帝平和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皇后看着他,道:“你上次让我等等看,我听了你的,但现在我已不想等。”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若不能除去所有敌人,那便索性冷酷到底,将一切都抓于手中。”

    元武皇帝微笑起来。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

    他柔声的说道,“我终究会站在你身边,否则我现在看这张地图做什么?”

    皇后看着他平和的面容,她的心中在这一瞬间有些微微的感动。

    她知道这名强大的男子为她做了足够多的事情,然而这样的感动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她同样知道,很多时候她只是女主人。

    那么家中的恶事,便全部是她做的。

    至少长陵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元武皇帝一直只是潜心修行,不问朝中事。

    最为关键的是,她的心中始终没有真正的欢喜。

    没有真正的欢喜,又如何从一个人身上得到欢喜?

    她也看着元武皇帝笑了笑。

    她的笑很迷人,很完美。

    美丽得令人心醉。

    然后她转身离开。

    元武皇帝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心意亦是难平。

    “让鬼市消失。”

    在走向自己的书房时,她便对着跟随在身后的两名宫女说道。
第十七章 发疯的开端
    如幽冥鬼狱中杀出来的军队到达大浮水牢。

    轰的一声,等到这支军队停顿下来之时,这支军队才似乎是终于变成了人间的军队,马蹄敲击着地面,发出了整齐划一的轰鸣。

    背上交错着双剑的杀神军统帅白启微垂着头感知着这一方天地之中存在过的杀意,深藏在白金面具内的目光变得更加杀意盎然。

    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大秦王朝的这支杀神军曾经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杀死那个人。

    杀神军里的每一名军士,据说都经历过难以想象的死亡训练,都是胶东郡百里挑一的杀神。

    所谓的百里挑一,是指其余的九十九人,都在淘汰的过程中死去了。

    这唯一剩下的一名,在现在恐怕比当年的那九十九人加起来还要可怕。

    能够统御这样一支军队的统帅,自然是杀神之中的杀神。

    所以今日里,只是呼吸着阳光下的空气,这名戴着白金面具的统帅便似乎已经嗅到了长陵弥漫的杀意。

    有黑色的鹰从空中飞落而下,带来了新的军令。

    没有任何的话语,在看过了最新到达的军令之后,这名眼中杀意盎然的统帅挥骑掉头,整支军队又如同鬼魅一般跟在了他的身后。

    军队在郊野而行,骑军穿过农田,农田里的庄稼只是如风般摇摆,却不折断。

    这些骑军如在风里,真是毫无重量。

    农舍间有小孩啼哭,一名忙着手中织机的农妇没有时间去管,但是突然间这名小孩啼哭顿住,这名农妇惊讶的转头过去,却只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支冷峻到难以想象的军队在风中穿行,从她家的窗前行过。

    鱼市日间清冷,夜间繁华喧嚣。

    这支军队行进太快,或者说是鱼市里的人本身就如孤魂野鬼游离在长陵之外,厚厚的雨棚重重叠叠遮掩下,根本不在意外面的风雨,所以当这支军队来到鱼市外的河港上之时,鱼市里冷冷清清,依旧没有人在意这支军队的到来。

    为首的杀神军将领白启停了下来。

    他停下来的瞬间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然而他身后一名副将便已经驱骑而出,然后他肃冷的声音响起,在整个鱼市的雨棚下响起。

    “皇令!撤此处!”

    他一共只说了五个字,只说了一遍。

    但是回声不断的震响,就像无数名将领危险的声音在不断的喝出。

    整个鱼市开始震动。

    就像一个寻常的蜜蜂窝里突然涌入了许多只马蜂。

    数名最近的雨棚下的人出现在阳光下。

    一名打扮很像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但是面容却显得太过苍白的中年文士抬头看着这支军队,缓声道:“即便是要撤,时间呢?”

    此时位于最前列的副将看了这名教书先生一眼,道:“不在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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