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傅邪真传说-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纳兰芷似听不出她话中的阴毒之意,笑道:“小妹妹也不差啊。”
青鸾哼了一声,指着凌小初与傅邪真道:“三叔,只有他们两人,看起来是十八岁的样子。”
大汉道:“十八岁的少年,一个也不能放过,等三叔击败了他们,祢再瞧瞧他们的后背好了。”
傅邪真与凌小初心中暗惊,实不知他们为何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青虚子走到傅邪真面前,低声道:“傅公子不要担心,他们只不过想瞧瞧你的后背而已。”
傅邪真大奇道:“瞧我的后背?这是什么道理?”
青虚子悻悻地道:“魔教的诡计,谁能明白。”
此时青鸾又对大汉道:“我们可说好了,那把太乙剑可要归我。”
大汉抬头看着屋顶,喃喃地道:“剑霸凌傲的霸王剑法威猛无俦,剑意玄奥,可谓集剑法之大成,三叔只不过学了三年,只怕未必是凌公子对手。”
凌小初大吃一惊,道:“你竟会霸王剑法?”
青鸾嘴角一撇,道:“这有什么了不起,天下的剑法十之八九,三叔都会使的,他能将霸王剑法学上三年,算是很看得起凌傲了。”
金情猛地想起一人,赫然道:“莫非阁下竟是剑皇厉天!”
大汉目中露出萧索之意,缓缓地道:“剑皇厉天,我已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
众人脸色大变,心脏无不怦怦乱跳。
昔年魔教教主任天王座下,最顶尖的高手,则是“三皇五帝”,所谓三皇,则是拳皇无极、刀皇太真、剑皇厉天;而“五帝”则是风帝柳飘飘、药帝林紫药、毒帝祖嗜、火帝熊离、冰帝姬霜。
这八个人的武功惊世骇俗,与江湖五老并称为正邪十三大高手。不过十八年前玉皇顶一战,任天王被江湖五老所杀,三皇五帝群龙无首,便风消云散,不知所踪。
想不到十八年后,剑皇厉天竟然又重出江湖。
既然厉天已出,剩下的二皇五帝又怎能蛰伏不出?看来今日之江湖又将掀起腥风血雨了,众人忧心忡忡,竟忘了说话。
剑皇厉天号称学遍天下剑法,其言虽是夸张,不过其对天下剑法之熟知,纵算是魔教教主任天王也不能与之相比。
青鸾指向众人道:“这次我们前来,不过想借各位身上的一样东西,如果大家识趣点,就乖乖交出来,否则的话,不妨上前领教三叔的剑法。”
众人相对无言,此次他们前来洛阳拜寿,自然带有礼物,若是被魔教中人夺去,可大丢本门脸面。
江湖人对师门名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又怎能轻易言败。
然而以他们的武功,怎是剑皇的对手,就算江湖五老来了其中之一,恐怕也难言必胜。
傅邪真忽对纳兰芷道:“小师姐,师父曾说过,江湖中最卑鄙无耻的行为除了以多欺少外,还有一个什么的,我却忘了。”
金情微微一怔,已隐隐听出傅邪真的用意,不觉暗自赞叹此子心思机敏。
纳兰芷笑道:“师父的话你怎也不记得了,还有一个卑鄙无耻的行为就是以大欺小了。”
傅邪真拍手笑道:“师姐说的对极了,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师父的确曾这样说过的。”
青鸾对他怒目而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邪真道:“这都不明白吗?比如说我比祢大上几岁,所以祢再怎样对我无礼,我都不会计较的,毕竟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嘛。”
众人陡然看到一线生机,魔教中人向来清高自傲,极重身份,傅邪真此言,正好说到要害之处,以剑皇厉天的身份,若亲自出手对付众人,的确有以大欺小之嫌。
青鸾冷笑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怎能与三叔真正交手,三叔与你们只比剑法,不动内力。”
众人略为放心,魔教中人虽然歹毒,不过向来极重言诺,既然厉天说好不用内力,那么此战或许有些生机。
傅邪真却摇了摇头,叹道:“唉,就算这样,仍是不太公平。”
青鸾大怒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
她说到做到,寒光闪动,一柄精光四射的短剑已疾刺向傅邪真。
赤虚子与青虚子同时惊呼,青虚子是为傅邪真担心,赤虚子叫的是:“龙门派剑法!”
青虚子叫的则是:“切玉刀!”
以龙门派剑法的精巧、切玉刀的锋利,纵算一流高手,也绝不敢大意,傅邪真却毫无还手之意,一边不停地闪避,一边大叫道:“以大欺小,胜之不武,我虽是无名小辈,也绝不会与祢动手的。”
语意所指,正是厉天,连他这种无名小辈都不屑为的事情,厉天又怎能做得出来?
青鸾咬了咬牙,恨道:“等我在你身上刺几个洞,看你还不还手。”
正文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03:00本章字数:15399)
赤虚子虽已看出青鸾的龙门派剑法只是初学,然而龙门派剑法毕竟非同凡响,傅邪真若只是一味地闪避,迟早会中招。
然而傅邪真抱定“以大欺小,胜之不武”的宗旨,硬下心肠来绝不还手,众人虽看出他处境危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其中以纳兰芷最为紧张,她早已持剑在手,若是师弟遇险,她可就顾不得许多了。
苏惊鹤轻轻握住纳兰芷的手,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师弟应付得来的。”
说话间,青鸾已使出一招“孤燕穿林”,赤虚子与青虚子深知此招厉害,同时惊呼道:“傅公子,快拔剑!”
傅邪真轻轻一笑,道:“不必。”
话音未落,肩头已中了一剑,鲜血顿时长流不止。
青鸾不由怔住,想不到傅邪真竟如此强硬,宁愿被刺一剑,也绝不拔剑相还。
厉天轻轻一叹,道:“小兄弟果然高明,青鸾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青鸾不服地道:“三叔,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怎会不如他?”
厉天道:“难道祢没瞧出吗,他其实是故意卖个破绽,让祢刺中肩头,从而不跟祢纠缠下去罢了。”
青鸾细想刚才的情景,的确如厉天所说,心中不禁对傅邪真有了几分好奇之心。
金情暗道:“傅邪真年纪小小,可是为了达到小小的目的,就不惜身中剑伤,对自己这般残忍,对他人必定会毫不留情,看来此人的出身绝非名门正派。”
厉天对傅邪真微笑道:“小兄弟定不是十大门派中的弟子。”
傅邪真道:“晚辈可没那个福气。”
厉天笑道:“十大门派若能有你这样的弟子,那才是他们的福气,却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能否见告?”
傅邪真脸色一红,道:“家师的名讳,这个不便告知。”
武林中人忌讳极多,傅邪真此话也不算稀奇,厉天失望之余,只好罢了。
青鸾仍是愤愤不平,道:“傅邪真,看在你自挨一剑的份上,就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我倒想知道,你为何说三叔的意见不公平。”
傅邪真道:“谁不知道剑皇天下第一,若只比剑法,就算任天王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我等小辈。”
厉天微笑道:“说的有理。那么我与你们试剑时,只用你们最擅长的剑法,若是中途用了其他剑法,就算我输了。”
众人不由大喜,虽说厉天的剑法极为高明,然而他总不能对天下每种剑法都精熟无比,而各人在本门剑法上,无不下过十多年的苦功,此长彼消之下,这场试剑已有些胜机了。
凌小初道:“此言当真?”
青鸾怒道:“你以为我们圣教的人会像白道贼子那样不讲信义吗?”
凌小初虽讨了个没趣,却也并不在意,他一引剑诀,朗声道:“凌小初斗胆,领教厉前辈的霸王剑法。”
青鸾知道厉天剑不轻出,于是便将切玉刀递给了他。
厉天摇了摇头,道:“此刀太过锋利,胜之不武。”
他自重身份,自不能占半点便宜。众人虽知他是魔教中人,可是这份胸襟的确少有,不由心生敬意。
厉天从桌上拿了根筷子,缓缓向前一刺,虽说只是一根筷子,然而剑意盈然,分明是霸王剑法的起手式——霸王敬酒。
此时纳兰芷已为傅邪真包好伤口,傅邪真毫不在意,目光紧紧地盯着厉天的剑式。
霸王剑法据说是楚霸王项羽所传,虽说这是后人的牵强附会,难以确信,不过此剑法的确威力强大。二十年前,凌傲正是仗此剑法与西域武林通天教主大战三十回合,而成就剑霸之名。
这招“霸王敬酒”,正是取剑意于史上著名的鸿门宴,项羽名为敬酒,却心存杀机,意在取汉高祖的项上人头。
凌小初熟知这套剑法,怎能不知其意,一剑斜斜刺出,身姿飘飘,潇洒灵动,金情忍不住击掌喝道:“好一招‘虞姬曼舞’。”
项羽有美姬一名,名虞姬,有国色,擅歌舞,霸王之怒,唯虞姬能稍加缓解,此招一出,已破了“霸王敬酒”。
两人筷来剑往,妙招纷呈,众人如痴如醉,不禁神往于楚汉相争之时的金戈铁马之中。
斗了十几招后,苏惊鹤眉头一皱,道:“凌公子恐怕要败了。”
话音未落,厉天已使出一招“四面楚歌”。此招一出,凌小初身周尽是剑影,避无可避,战无可战,正如昔年霸王垓下之围的情景。
而此招剑法之纯,火候之老到,纵是剑霸凌傲亲使,也不过如此。凌小初长叹一声,剑尖下指,厉天的筷子已伸到他的喉头。
青鸾拍手笑道:“凌小初,你既然败了,太乙剑可就是我的了。”
凌小初颓然不语,默默地递过剑去。
傅邪真道:“慢。”
青鸾怒道:“你又捣什么乱?”
傅邪真笑嘻嘻地道:“凌公子虽然败了,可是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呢,谁敢说就无人击败厉前辈。”
青鸾道:“别人胜了,又关凌小初什么事,反正太乙剑已是我的了。”
傅邪真道:“如果厉前辈不幸落败一场,难道他好意思将剑带走吗,所以,还是等大家都比完了再说罢。”
厉天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也罢,莫非小兄弟也想赐招?”
傅邪真道:“有龙门派与天山派的高手在此,哪里轮到我出手。”
赤虚子道:“贫道本想献丑出手,可是却身中‘百合散功散’,只怕连拿剑之力也没有了。”
傅邪真道:“这有何难,厉前辈何等身份,怎能与一个身‘中百合散功散’的人动手,他自然会给你解药的。”
厉天笑道:“小兄弟好一张利口。”
他向青鸾挥了挥手,青鸾恶狠狠地瞪了傅邪真一眼,百般不情愿地将三粒解药递与赤虚子。
赤虚子自己服了一粒,剩下的两粒交给青虚子、袁青海。
三人都知得此解药是傅邪真之力,无不投过去感激的目光。
解药极为有效,不到片刻,赤虚子已跃然而起,持剑而立道:“还望前辈手下留情。”
他知厉天绝不会抢先动手,是以剑诀一领,刺向厉天的肩头,正是一招龙门派剑法绝技——寒山栖燕。
厉天并不招架,反手刺出一招,赫然也是“寒山栖燕”。
他的动作似乎也并不快捷,然而筷子一出,已直抵赤虚子的肩头。
赤虚子暗叫不妙,此时自己的长剑已在外门,万万来不及招架,只得长叹一声,束手待毙。
傅邪真暗觉奇怪,低声问苏惊鹤道:“大师兄,两人招式一样,而筷短剑长,为何厉前辈反而能后发先至?”
苏惊鹤道:“若想成为剑术高手,并非只是练熟剑招就行,否则的话,天下岂不尽是剑法高手。若论对龙门派剑法的精熟,厉前辈并不如赤虚子道长,然而对剑法的理解,却又胜过何止一筹。是以虽是同样一招,厉前辈却能去其繁芜,择其精华而用,他能后发先至,就不足为奇了。”
这番对剑法的议论极为高明,厉天心中微震,暗道:“想不到后辈之中,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傅邪真拍手笑道:“大师兄,我总算明白了。”
苏惊鹤微笑道:“你明白了什么?”
傅邪真眨了眨眼睛,道:“虽说两人使的都是‘寒山栖燕’,然而招式虽同,而剑意大异,其实根本就是两招。”
厉天曾经说过,若是试剑时用的剑法与对手不一样,就算输了,此时若能咬定他使的是别种剑法,赤虚子虽败犹胜。
厉天也听出傅邪真此话用意,然而他的“寒山栖燕”与赤虚子所使,的确有很大的区别,严格来论,傅邪真的话也不算错。
苏惊鹤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厉前辈此招正是脱胎于‘寒山栖燕’,只是更精练而已,须知剑法重在剑意,而非剑招,所谓意在剑先,正是这个道理。”
厉天心头剧震,只听苏惊鹤这一番议论,此人无疑已窥剑法堂奥,假以时日,必成一代高手。
傅邪真暗道:“大师兄是个诚实君子,绝不会替我圆谎的。”
厉天目光转向苏惊鹤,道:“苏公子所论高明之极,不知可否下场指教?”
他说出“指教”二字时,并无半分讥讽之色,足见他对苏惊鹤极为重视。
苏惊鹤道:“既然前辈肯指点一二,晚辈听命就是。”
金情道:“苏兄且慢,这一场不如就先让给我吧。”
苏惊鹤道:“那有何不可。”
金情傲然一笑,握住剑鞘的手内力微运,鞘中剑“啷当”出鞘,颇有先声夺人之势。
金情身为天山派大弟子,眼力武功自非泛泛,在他看来,厉天之所以能击败凌小初与赤虚子,完全是因为霸王剑法与龙门派剑法本身的特点。
须知这两套剑法皆是招式简单,完全以使剑者的内力取胜,如今两者皆不使内力,而仅以剑法相比,以厉天对剑法出类拔萃的见解,凌小初等二人自是无法取胜。
换言之,若是剑霸凌傲施展霸王剑法,则与凌小初不可同日而语。
而天山剑法极为繁复,招式千变万化,与霸王剑法、龙门派剑派大相径庭。
厉天纵是不世奇才,也不可能穷尽天山剑法的诸般变化,而金情在这套剑法上浸淫多年,自然不是厉天的管中窥豹能所相比的。
他既打定算盘,自信必胜,当然不想让别人占先。
苏惊鹤的武功必定非同小可,若他也看出这点,那么战胜剑皇厉天的美事岂不让他独占?
厉天神情淡淡,道:“天山剑法本是极高明的,可是你师父石非偏要狗尾续貂,平白加上无数变化。须知这样一来,剑法变得华而不实,威力大减,可笑他却自以为是整理天山剑法的大功臣。”
金情俊脸一红,喝道:“天山剑法是好是坏,一试就知。”
抖手刺出一剑,便是天山剑法的绝招之一——金玉满堂。
他恼怒厉天羞辱师尊,是以这一招带足十成内力,浑忘了不得动用内力之约。
此招一出,屋中顿时剑气纵横,颇为惊人,以剑招的华丽而言,天下剑法无有出其右者。
青鸾叫道:“你赖皮,说好不许用内力的。”
厉天淡淡地道:“那也无妨。”
竹筷轻轻点出,仍是不带丝毫内力,用的也是一招金玉满堂。
只是两招剑法招式虽是大同小异,厉天的剑招却极为简单,从声势上看来,金情顿时将厉天比了下去。
“叮”地一声,一剑飞起,斜斜地插入屋梁,而金情面如土色,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傅邪真脱口叫道:“这怎么可能,厉前辈明明没有动用内力,为何金公子的剑反而脱手?”
苏惊鹤道:“金公子的剑法美则美矣,只是因变化太多,反而力有不足,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是以厉前辈虽不曾动用内力,仍能破解此招。”
厉天微皱眉头,道:“莫非你是在讥讽我贪多不厌,学尽天下剑法,反而毫无益处吗?”
苏惊鹤沉吟道:“以前辈的学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前辈却一意孤行,莫非这其中或有深意?”
厉天哈哈笑道:“凭此一言,足见你武功见识不凡,我立志学遍天下剑法,只盼能从其中悟出剑道真谛,却并非是贪多不厌,只是剑道玄奥异常,我也不知这个法子能否行得通。”
他这番话,倒像是将苏惊鹤当作剑道知己,而非对手,他对苏惊鹤的重视,已可想而知。
苏惊鹤道:“连前辈都不能领悟剑道奥妙,晚辈更加没有指望了。”
厉天道:“你也不必轻看自己,现在我倒是极想一试你的剑法。”
苏惊鹤并不推辞,道:“前辈有令,焉敢不从。”
他解下剑鞘交于纳兰芷,动作慢条斯理,毫无惊人之举,然而越是如此,厉天的神情越是凝重,深知此人必有惊人艺技。
苏惊鹤抱拳道:“前辈,得罪了。”
一剑刺去,却是轻飘飘地毫无力道,众人大感惊讶,暗道:“这是什么剑法,纵算刺中人身,岂非也毫无伤害,使出这样的剑法又有何用?”
然而厉天的脸上却露出兴奋的神情,一人空负绝世技艺,却无人欣赏,其寂寞之情何以堪,是以乍逢旗鼓相当的对手,怎能不欣喜若狂?
他已看出,苏惊鹤此招虽是平淡无奇,却是后招无穷,其中竟蕴藏着无数变化,正可谓进可攻,退可以守,简直是高明之极。
虽不能说此招可胜过霸王剑法或天山剑法,但真正的高手,越是平凡无奇的招式,越能显示其功力。
然而令他惊奇的是,他所知的剑法极多,偏偏却瞧不出苏惊鹤所施的剑法。
世间居然有自己所不知的高明剑法,实在是不可思议。
无奈之下,厉天依样画葫芦,也是轻飘飘一剑刺出,此招与苏惊鹤的剑式一模一样,极难看出区别。
众人大感失望,本以为精彩之极的比剑竟成了这种闷死人的局面。
接连几招,厉天与苏惊鹤两人皆是轻描淡写,软弱无力地划来划出,不过仍是一模一样,众人更觉无趣。
傅邪真却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地指指点点,与纳兰芷谈论场上的变化。
金情暗暗吃惊,心道:“厉天与苏惊鹤的剑法,必是高明之极,只是我等看不懂罢了,傅邪真如此年轻,难道竟能看得懂不成?”
凌小初一双眼睛却只盯在纳兰芷的身上,美人的一颦一笑,无不尽落眼中,场上的变化,倒是根本不去顾及了。
忽见苏惊鹤收剑而立,神情愧然地道:“晚辈输了。”
众人不知其所以然,只得嘴巴张得大大,静听二人说话。
厉天摇了摇头道:“仅以剑法而论,我的确胜了一招半式,不过若以今天的约定而言,却是我输了。”
青鸾叫道:“三叔,你怎会输了?”
厉天苦苦笑道:“苏公子的剑法虚虚实实,无迹可循,我根本就不曾见过,又怎可能用他的剑法,我能取胜,完全是因为我用了本门剑法之故。”
青鸾道:“可是你们的剑招分明是一样的吗?”
厉天道:“剑式虽同,剑意却大相径庭,实不可同日而语,这种事情,祢是不会懂的。”
他望向苏惊鹤,诚恳地道:“苏公子的剑法极为高明,可恨老夫却一无所知,不知公子能否见告此剑法的名称。”
苏惊鹤脸色一红,道:“其实这套剑法是在下临时创制,并无名称。”
众人不由耸然动容,须知一门剑法的创立,往往经过数代人花费无数心血千锤百练,才可略有形迹,然而苏惊鹤却能自创剑法,其天质之高,简直赫人听闻。
厉天怔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长叹一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一百年,看来今日之江湖,已是苏公子的天下了。”
他脸上有说不出的萧索之意,缓缓地从桌边站起,众人此时才发觉,他一直是端坐着比剑。
由此看来,苏惊鹤虽侥幸胜了他,却只是限于今日的规定,单以剑法而论,此人比苏惊鹤不知高明多少,其余众人更不必说了。
傅邪真道:“前辈就想这样走了吗?”
厉天微愕道:“莫非小兄弟还想指教?”
傅邪真笑道:“指教不敢,可是既然输了,就该认罚,先前你们取去的切玉刀什么的,也该奉还了吧!”
青鸾道:“此一事也,彼一事也,我们虽是输了,只是答应不取你们身上的东西罢了,并没有说要交出先前取的东西。”
傅邪真道:“前辈也是这个意思吗?”
厉天道:“青鸾,祢若想要好刀,难道三叔没有本事给祢取来吗?”
青鸾虽是凶蛮,对厉天的话却不敢反驳,百般无奈地将切玉刀掷于地上。
青虚子大喜,急忙趋前捡起切玉刀,欢喜无限地纳入怀中。
袁青海叫道:“我中了青冥神掌,难道前辈不给解药就走吗?”
青鸾道:“我若练成了青冥神掌,你哪还能站在这里。”
袁青海大喜,悬在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去。
青鸾送还了物事,却并没有离去,而是望着傅邪真道:“你能不能将衣衫脱了,让我瞧瞧你的后背。”
傅邪真道:“祢说我会肯吗?”
青鸾愤愤地哼了一声,道:“不瞧就不瞧,有什么了不起的。”
傅邪真望了望桌上点着的更香,已只有寸许长了,忽地心中一动,对厉天道:“前辈,晚辈还有些话要说。”
厉天意兴阑珊地道:“小兄弟请说。”
傅邪真笑道:“前辈的剑法令人大开眼界,只是今日在座的都是晚辈,没有资格与前辈真正动手,若是有一位与前辈旗鼓相当的对手,那可是我们之福了。”
青鸾傲然道:“除了江湖五老,谁有资格与三叔动手,只怕你一辈子也没有这个福分了。”
傅邪真斜眼望了望已快燃尽的更香,笑道:“那可难说了,谁知江湖五老不会在此时出现。”
厉天顺着傅邪真的眼睛一瞧,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果然聪明,只是你怎知香尽后,就会有高手前来?”
傅邪真道:“此次前来洛阳的,有无数白道高手,而此处正是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这么长时间仍不见有人前来,岂不令人生疑?由此可见,后面来的人必是被前辈的同伴引开了,前辈点香计时,正是此意。”
厉天连连叹息,道:“令师好有福气,竟有如此出色的两名弟子,弟子已如此,师父已不难想像,他日有缘,我倒想与令师好好亲近亲近。”
忽听屋外有人冷笑道:“苏公子的师父是世外高人,你怎有福气见他,倒是老夫的长剑,你想不见也不行。”
厉天微微一怔,却很快就淡淡地道:“多年不见,秦兄仍是好大的火气,看来秦家嫂子仍是管教无方。”
一名女子的声音叱道:“我们的家务事,倒需要你来管。”
众人听到两人说话,无不大喜过望,金情更是急忙奔到门口,恭声道:“不肖弟子金情,拜见师伯、师婶。”
老者哼了一声,道:“石非的徒儿,老子一概不见,好好的天山剑法,却被他弄得面目全非,想起来都令人生气。”
女子柔声道:“石大哥虽说糊涂,可是他的弟子又有什么错,何况情儿对你一向敬重,你也不必给他太过难堪。”
老者闻言更怒,道:“祢竟替石非求情,难道祢的心中仍放不下他吗?”
女人娇声叱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老者经此一骂,情绪反而大为好转,赔笑道:“红棉,何必当真,祢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喜欢胡说八道的。”
金情站在门口,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神情大为尴尬。
一位灰衣老者龙行虎步地从金情身边走进屋来,满脸傲气,瞧也不瞧金情一眼,而他身边的中年美妇却是轻拍金情的肩头,意示安慰。
众人皆知秦氏夫妇是天山派名宿,在江湖中辈份颇高,有他夫妇前来,必有一场好戏看了。
凌小初等人急忙见礼,老者却是洋洋不理,只是望着厉天冷笑不语。
此时桌上的更香已燃尽,厉天暗道:“秦风、赵红棉既已赶到,白道高手必会陆续前来,看来今天有些麻烦了。”
以他的武功,纵算来了千军万马,也毫不在意,只是青鸾武功低微,却是个大大的拖累。
秦风道:“厉天,废话少说,老夫倒想看看,十八年后,你的剑法又到了什么程度。”
厉天淡淡地道:“比起他人或许不如,不过比起老弟,恐怕要胜过多多。”
秦风大喝一声,挺剑向厉天刺去。
众人见他的剑招正是“金玉满堂”,然而却与金情所施大为不同,与厉天刚才施的招式,倒颇有几份相似。
厉天身形一动,已避开此招,秦风连变数招,厉天皆是轻轻闪过,并不出招。
秦风怒道:“厉天,你为何还不出剑?”
厉天不屑地道:“以你的武功,又怎有资格令我出剑,若是换作石非,老夫倒不敢大意。”
秦风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石非,闻言怒不可遏,狂吼道:“难道老夫不如石非!”
傅邪真道:“秦前辈,这是激将之法,万万不可上当。”
赵红棉向他投来感激的一瞥,转目看着场上时,却是花容失色。
只见漫天的剑法已消失无踪,厉天手中竹筷挑起,中宫直进,已抵住秦风的咽喉。
以秦风的武功,竟然在数招之内就被厉天所制,众人无不色变,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厉天凭的,只是一根小小的竹筷。
其实二人的武功差距并非如此之大,只是秦风性情暴躁,极易受激,一旦心神难定,剑法难免破绽百出,而厉天何等武功,秦风破绽一出,必被他所趁。
秦风又惊又怒,却丝毫也不敢动弹,他知道竹筷在厉天手中,无异于神兵利器。急怒之中,他的脸色已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赵红棉关心则乱,颤声道:“厉天,愚夫无意冒犯,只是他的脾气向来如此,你也是知道的。”
话音未落,屋外有人断喝道:“师妹,死则死矣,又怎能对魔教妖人软语求情。”
赵红棉循声望去,屋中已多了一名老道,身穿灰色道袍,神色凌厉,目光向众人一扫,众人无不心中一凛,暗道:“此人好犀利的目光。”
金情已拜倒在地,道:“徒儿拜见师父。”
苏惊鹤暗道:“原来此人竟是天山派掌门石非,难怪目光如此锐利。虽说他改造天山剑法并不成功,不过他有如此志向,足见自身武功极高,毕竟改造剑法并非一日之功,或许假以时日,此人真能令天山剑法达到完美之境。”
赵红棉喜道:“师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石非望着赵红棉时,目光转柔,道:“师妹,祢不必担心,为兄定能救下秦师弟。只是我辈白道中人,行事堂堂正正,又岂能向魔教妖人低头。”
秦风见他二人眉来眼去,心中妒火大盛,浑忘了自身处境,大叫道:“石非,我不要你救,老子宁愿死在厉天手中。”
石非嘿嘿冷笑道:“本座救你,并非要你领情,你若真不想活,不妨等本座救下你以后再寻了断不迟。”
众人相视莞尔,却不敢笑出声来,石非师兄妹三人的情孽纠缠天下皆知,师兄弟二人为了赵红棉这位小师妹,早已弄得水火不容,只是想不到二人年纪已如此之高,却仍是斗个不休。
厉天哈哈笑道:“石非,老夫倒想看看,你凭什么能救得了秦风?”
石非望了望青鸾,淡淡地道:“剑皇厉天是何等英雄人物,怎能靠挟持人质活命,我猜你今日之举,不过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厉天心中一惊,道:“那又怎样?”
石非道:“我以天山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