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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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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是我自己写的,写得不好请见谅。)
………【第一百三十章 孤魂】………
() 叶途将婴儿从琴心怀中小心的抱了出来,小家伙手舞足蹈的不想离开琴心的怀抱,瘪了瘪小嘴开始放声大哭,叶途此时却已没有在安慰他的兴致,将他放在一旁,把那柄匕首拔了出来,割下琴心的一缕头发,喃喃的道:
“我不能让你们死后同穴,只能将你一缕头发埋在师兄坟中,我只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不要怪我。”
默默撕下身上的一片衣角,将这一缕头发包裹其中,珍重的放在怀中的另一缕头发旁,而后他又看看见了琴心怀中一个白sè包裹,将那包裹抽了出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枚玉佩,还有一张纸。
在看见这纸上写着的“宁凡”两字时他不禁潸然泪下,立时想到琴心大概早有此心,不过是想死在他与宁虚幕的家里而已,他将那玉佩拿了起来想挂在小宁凡的脖子上,竟也奇怪,这小家伙一见这玉佩便停止了哭泣,好奇的看着叶途将其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做完此事,叶途便抱起琴心内心沉重的走了出去,来到茅屋前的一片空地之上,放下琴心,抽出剑胚挖出一个大坑,将琴心放入其中,掩上尘土,又找来一块木板,稍修整了下,便刻上了“宁虚幕爱妻琴心之墓”,又刻上了“子宁凡泣立”五字,原本他想刻上自己的名字,后来一想将宁凡刻了上去。
他沉默的跪坐在琴心坟前,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慨,两人皆是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却都落得如此下场,连死后同穴都是奢望,独自凭吊半晌,将小宁凡抱了出来,代他磕了几个头。
叶途抱着兀自哭闹不休的宁凡,回望那座孤坟,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此次回去定要竭尽全力去求白秋阳,将宁虚幕的尸骨带回此处同琴心合葬,了了亡者心愿,黄泉之下也不再孤单。他黯然叹息一声,引出剑胚直朝南陵剑派驭剑而去。
却说血老鬼追了大半天也不见叶途,倒是碰见几个闲散修士,说了一个让他大为吃惊的消息,这个消息却让他暗喜不已,暗道此次抓住叶途的把握就更大了,身形再不停留,几个闪身便行了数里。
找遍了这一片所有地方,血老鬼始终没有见到叶途丝毫影踪,正当他急不可耐之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剑鸣,他转过头去微眯双眼定睛一看,登时面sè一喜,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一抹剑光竟是刚离了琴心坟前的叶途!
叶途心思全在小宁凡身上,对远处的血老鬼好似全然不见,口中兀自苦笑道:
“小祖宗!求求你别再哭了!我带着你容易嘛!”
血老鬼愕然的看着叶途竟带着一个婴儿,看都不看他,在他面前直飞过去,这让血老鬼心中甚是恼怒,大喝道:
“小贼,哪里跑!”
叶途忽听背后一阵喝骂,登时吓得面皮煞白,差点从天上掉下去,转头一看竟是血老鬼,登时心如乱鼓,转头便跑,谁知小宁凡竟止住了哭声,呆呆的看着血老鬼,满脸的好奇。
血老鬼一见叶途还想跑,脚下连踏几步赶在了叶途身前,叶途转身不及,一头撞在了血老鬼身上,这次他不再跑了,而是连忙稳住身形,查看小宁凡有没有事。
血老鬼立时怒了,心道这小子竟接二连三的视自己如无物,也太不将我这个邪道名宿当回事了,他立时凑近了,张口怒喝一声道:
“小子!……”
却突然止住了声音,只见一道小水柱恰在这时由叶途怀中喷涌而出,直入血老鬼大张的口中,血老鬼连忙闭上了嘴,却也被浇得衣襟湿透,口中也有一点点。
血老鬼连忙转过身去,低头连呸数声,低声嘀咕一句:
“童子尿!”
复又转过身来,怒容满面的喝道:
“哪家的小贼,竟敢朝老夫口……那个撒尿!活得不耐烦了!”
叶途惊惧的看着血老鬼,连忙见小宁凡紧紧抱在怀中,却只小宁凡竟盯着血老鬼憨笑起来。
血老鬼凝视着叶途脸上杀机一闪而逝,冷漠的道:
“小子,将《将九天玄元乐》交出来吧!”
叶途微一错愕,其后连忙道:
“血前辈,晚辈没有《九天玄元乐》!”
血老鬼邪笑几声,趁叶途不注意,一把将小宁凡抢了过去,倒提着,冷声喝道:
“小子,我劝你快些交出来,不然我就放手了!”
叶途面满惊慌,连连摆手道:
“血前辈,我真没有什么《九天玄元乐》啊!”
血老鬼眼中厉芒闪过,手中一松,小宁凡登时落了下去!
叶途惊骇yù绝,脸上青筋直冒,厉喝道:
“不要!”
血老鬼竟又将小宁凡抓住,面sèyīn冷,刚想说话,却被一声憨笑打断。竟是小宁凡好似觉得方才好玩,此刻竟看着血老鬼笑出了声。
血老鬼脸上一呆,复又yīn冷的喝道:
“交出来吧,老夫将这孩子还给你,放你离去!”
叶途苦笑着摇了摇头,为难的道:
“血前辈,晚辈真的没有《九天玄元乐》!”
血老鬼又惊又怒,心说不来点狠的这小子不会招了,说着便将小宁凡抓起来夹在腋下,而后一指点向叶途,叶途登时身形一片僵硬,不由自主的从空中落下。
血老鬼将叶途接住,也夹在腋下,又将叶途那柄剑胚一掌吸来,暗道这小子的剑胚到还不错,竟是雷灵岩和通灵铁铸成,其后便不在意的将这剑胚别在腰间,看了四周一样,朝着南方飞去。
行了不过一两个时辰,天边夕阳彻底埋在了黑暗之中,血老鬼找到了一处山洞,将叶途同小宁凡放在洞中,去洞外打了一头野兽回来,生火烤熟了,取了一块吃的津津有味。
看着血老鬼狼吞虎咽,叶途连吞咽口水都做不到,独自忽然咕咕直叫,血老鬼似笑非笑的看了叶途一眼,道:
“小子,你将《九天玄元乐》交给老夫,老夫便让你饱餐一顿,如何?”
血老鬼早已找遍了叶途全身,也没见《九天玄元乐》的踪影,便以为叶途将其藏在了某处,才有这一言。
叶途眼珠急转,急的满头大汗,也没吱出一声来,这让血老鬼怒火中烧,喝道: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再不说出下落,我用逆血之法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叶途双眼圆瞪,脸上苍白一片满头大汗的盯着血老鬼。
血老鬼一见叶途竟敢瞪自己,立时白眉倒竖,怒喝道:
“小崽子,你还敢瞪我老人家,看老夫不将你摆成十八般模样来!”
叶途登时就不敢再瞪了,委屈的看着血老鬼,双眼不停急转,血老鬼突然一拍脑袋干咳一声,尴尬的道:
“呃,忘了你不能说话了,别着急,老夫这就给你解开!”
说罢,便朝着叶途胸前连点数下,谁知叶途竟霎时满面通红喷出一口鲜血,血老鬼连忙闪过身形,歉声道:
“这个、这个……抱歉啊小兄弟,太久没用记错了,这次没错了,我保证没错了!”
也不理叶途蓄满浓郁杀机的眼神,埋着头右手伸出两指比划了几下,便朝着叶途胸腹连点数下!
却见叶途面sè煞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方才还jīng神焕发的一个人,只在这几指之下便萎靡不振了。
血老鬼见叶途又喷出一口鲜血,再也不顾叶途死活,满脸苦恼的转过身去,低声嘀咕道:
“没道理啊,没道理会错了!难道我搞混淆了?”
说罢,复又转过身来,右手两指在叶途身前又比划了两下,全然不顾叶途惊恐的眼神,朝着叶途胸口连点数下。
他方才点完,叶途口中边咒骂出声,只听他恶毒的道:
“你这老匹夫!有种给小爷个痛快!”
血老鬼也不理他的谩骂,只歉然的看着他,而后待他平静了些方才道:
“小子,看见了吧,老夫能禁,自然就能解,你小子还不快快招来!”
叶途哭笑不得的盯着血老鬼,满脸都是无奈与痛苦的道:
“我真的没有《九天玄元乐》啊!你就是打死我也也真的没有啊!”
血老鬼登时怒喝道:
“你这小子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老夫这就送你上路!”
叶途一见血老鬼盈面杀机,登时心中一颤,正了正sè,喝道:
“血老鬼!你若杀了我南陵剑派不会放过你!”
血老鬼闻言却放声大笑,直将叶途笑得莫名其妙方才道:
“小子,看来你还不知道啊!你是叫叶途吧!?”
叶途一愣,而后点了点头,血老鬼登时又笑出了声,道:
“那老夫就好心告诉你一句,你私自下山已被逐出山门,南陵剑派告知天下,并派出了四路弟子正满天下找你呢!”
叶途如遭雷殛,浑身颤抖着沉默了半响,而后他满面惶恐的朝着血老鬼喝道:
“这不是真的,都是你这老匹夫骗我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血老鬼冷漠一笑,yīn邪的脸上怜悯的看着叶途,淡淡的道: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知道,又何苦自欺欺人。”
叶途却并不相信,神sè惶然东倒西歪的想要跑出去,边走边道:
“我要去问个明白,我要去问个明白!”
血老鬼却在这时淡淡的道:
“老夫敢保证你还没到南陵剑派就成了一具死尸,你莫非以为那四路弟子是找你回去问话的不成?南陵剑派这次打的可是清理门户的招牌!”
叶途蹒跚的身形登时止住,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口中喃喃自语的道:
“这不是真的,不能这么对我,这不是真的……”
血老鬼满面怜悯的看着叶途,刚想说话,却听耳旁一声啼哭传来,却是小宁凡张着小嘴不住啼哭。
………【一百三十一章 求死】………
() 血老鬼登时止住身形,数次想张口问询叶途,数次都被小宁凡的哭泣之声打断,他满脸不耐的扬起手掌,朝着小宁凡冷喝道:
“你这小崽子再哭,老夫便将你击成一堆碎肉!”
叶途骤然转身,绝望的眼中透出一丝决然,只听他淡淡的道:
“他饿了要吃东西,你放过他,我将《九天玄元乐》的下落告诉你。”
血老鬼眼前一亮,满面笑意的收回手掌,点了点头道:
“孺子可教,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这小崽子要吃什么?”
叶途深藏了痛苦与不甘,漠然的道:
“他要吃nǎi,你最好能找到。”
血老鬼两道杂乱的白眉皱在了一处,想了半晌,却见他忽然满面喜sè,欢喜的道:
“老夫想到了,哈哈!走吧,我们现在就去!”
说着便将婴儿夹在腋下,来到叶途旁刚想将叶途也夹在腋下,便听叶途淡淡的道:
“我自己会走,孩子拿来我抱,你弄疼他了!”
血老鬼面sè犹豫,看了叶途两眼,却听叶途又道:
“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已无处可去了,不会逃的。”
血老鬼一想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将剑胚交给了叶途,而后倒提着不住啼哭的小宁凡交给了叶途。
叶途眉头微皱,将小宁凡接了过来,小声的安慰了几句后,淡淡的朝血老鬼道:
“带路吧。”
血老鬼一愣,骂骂咧咧的嘀咕了几句诸如“让老夫带路,你小子不想活了”之类的话,便不情不愿的直冲天际,叶途不急不缓的跟在他身后,将小宁凡紧紧抱住,好似亲人一般。
两人在黑夜中默默前行,黑夜中飞行自然不能如白昼一般,行了大约四个时辰,天边显出鱼肚白,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只有十几户人的村庄,早起的农户已走在了田间,见叶途两人来此,那农户竟没有丝毫异sè,而是笑容满面的赶了过来。
血老鬼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柔和,只听他对着那农户道:
“郑三,你婆子可曾生了?”
那农户满脸惊喜的跪倒在地,见血老鬼问起这事,便满面憨笑的道:
“生了!师公!生了个大胖小子哩!”
血老鬼面sè一喜,却见叶途跟在身后,便咳嗽了一声,道:
“先进村吧。”
郑三一拍脑袋,忙歉声道:
“瞧俺这木头脑袋,师公,您这边请!待会儿让俺婆子杀只鸡,给您烤个叫花鸡!俺婆子的手艺没得说……”
这郑三一路之上喋喋不休,一贯yīn冷的血老鬼竟出奇的没有一丝不耐,反而饶有兴致的听着郑三的唠叨不时还插上几句,不过这也让心如死灰的叶途提不起任何兴趣。
一行人不刻便来到一座房屋前,房屋之上炊烟缭缭,屋门微微敞开,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让叶途不禁暗吞一口口水,胸腹之间竟也好似急不可耐一般咕咕直叫。
血老鬼似笑非笑的转过头来盯着叶途,郑三满面笑意,却因不知叶途身份也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
郑三先将血老鬼请了进去,将两人安排坐下,这才见叶途怀中竟抱着一个婴儿,脸sè立时就有些奇异的看了叶途一眼,却见叶途面无表情,又不好去问,只得朝着厨房中大声喊道:
“翠儿,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厨房中一阵响动紧接着一声喝骂传了出来,只听其道:
“你这死鬼!刚出去咋又回来了!”
郑三神sè略有些尴尬,在那翠儿显露身形之时,却依旧兴奋的道:
“你看看!”
翠儿一见血老鬼登时激动的掉下了泪,立马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几个相投,方才站立起身喜极而泣的道:
“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这死鬼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血老鬼笑容满面的道:
“怎么?不欢迎老夫来呀!老夫这就走!”
翠儿立时焦急的赶了过来,连忙拉着血老鬼的衣角,连声道:
“师公,翠儿欢喜还来不及呢,您早该来坐坐了,我同老三都念您得紧。”
血老鬼感慨的笑了笑,这翠儿又满脸喜sè的急着出声,道:
“我去杀鸡,给您做叫花鸡去!”
血老鬼连忙摆手,指着叶途怀中的小宁凡道:
“别忙,待会儿弄也行,你先将这小崽子喂饱吧!”
翠儿方才泼辣的xìng子立时收了,满脸通红莲足轻跺朝着血老鬼娇嗔道:
“师公!你……”
血老鬼立时知晓自己说错话了,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尴尬的道:
“唔,这小崽子饿了半天了,看着也有些可怜,你看……”
说罢血老鬼眼巴巴的盯着翠儿,全然不管叶途冰冷面颊上露出的讽笑,翠儿却并没有再说什么,满脸红晕的走了过来,将小宁凡接了过去,而后几步走到卧房之中,关上了房门。
血老鬼好似松了口气,脸微一侧,肃声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叶途声音透着冰寒,似笑非笑的朝着血老鬼道: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可就怕你不敢去!”
血老鬼面sè微沉,冷哼一声,喝道:
“你但说就是,这天下还没有老夫不敢去的地方!”
叶途嘲讽的看着血老鬼,一字一顿的道:
“祁!山!!!”
血老鬼闻言面sè立时难看至极,惊疑不定的看了叶途两眼气极而笑,朝着叶途一掌拍去!
这一掌正中叶途胸口,将其登时拍倒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血老鬼站起身来,杀机盈面的冷喝道:
“还敢骗我!你真不怕我将那小崽子杀了!”
叶途稍稍撑起躯壳,拭了拭嘴角溢出的血渍,双眼之中的嘲讽更甚,他想要站起身来,谁知血老鬼竟一脚踏在他胸口,将他踩倒在地。
叶途只觉胸口好似被千钧顽石压住,苍白的脸庞因痛苦扭成一团,嘴角一缕血沫溢出,腥红,刺鼻。
血老鬼黑着脸孔,咬牙切齿的厉声道:
“那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若再敢胡言!我现在就将你杀了!”
说罢,血老鬼将脚抽了回来,叶途平躺的身躯立时侧着卷曲在一起,好似一个人形虾球,他急促而贪婪的呼吸几次,却被血沫子呛得咳嗽连连,竟将一些脏腑碎屑都咳了出来,原本苍白的面孔也因此变得一片通红。
过了半晌,他好似好受了些,卷曲的身形平躺在地,贪婪的呼吸了几口空气,虚弱的笑道:
“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动、动手吧。”
血老鬼闻言却坐了下来,神sèyīn晴不定的看着叶途,想来是在辨别叶途话中的真伪几何了,过了片刻,血老鬼浑身一颤,他想到了这次南陵剑派行事的诸多蹊跷之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私自下山为何搞得如此兴师动众,先是昭告天下逐出山门后又派遣四路弟子清理门户,这太不合常理。
他站起身上紧皱眉头,来回踱了几步,却没有丝毫头绪,就在他左思右想之际,叶途却在这时出声了。
“你怎的还不动手!”
血老鬼突然止住身形,豁然转身双目有如利刃一般盯着叶途,好似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血老鬼颓然坐在长凳上,连声叹道:
“好手段啊!好厉害,好yīn毒!将整个修真界玩弄于股掌之上,果真不愧是乾元天君!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招瞒天过海!”
其后,他面sè肃然的又朝着叶途道:
“那东西真的在祁山?”
叶途此时已是心如死灰,淡淡的道:
“我没有必要骗你,反正我都被逐出山门了。”
血老鬼闻言点了点头,神sè突然一变,朝着郑三喝道:
“你这几rì先将这小子藏好,不!明天你就将他撵出去自生自灭!老夫有事先走了!来rì有暇再来看你们!”
郑三立时连声应下,血老鬼连忙身形疾走,郑三则快步跟在身后恭送他。
叶途此刻心如死灰,一心求死,只想着血老鬼早早将自己杀了,也好早rì解脱,此时竟见他将自己丢在此处自己却走了,立时愤恨的喝道:
“你这老匹夫!将我杀了啊!你别走!快将我杀了!!!”
他匍匐而行爬到门槛处,满面死灰的看着血老鬼离去的方向,喃喃的道:
“你将我杀了再走,将我杀了……”
泪水不经意间由双颊垂下,他这一生所珍视的东西此刻无一存留,痛苦埋下昂扬的头颅,深深的埋在手臂之中,轻轻啜泣。
卧房房门一声轻响,翠儿抱着小宁凡走了出来,见叶途这般模样,心有不忍的道:
“孩子你没事吧。”
叶途好似又找到了希望,他抬起头来,哀求道:
“大姐,你是邪道吧?你将我杀了吧,你现在就将我杀了吧!”
翠儿一愣,连忙退后一步,小宁凡盯着叶途,也不知为何竟笑了起来,小手胡乱的胸前挥了挥,也不知要做什么。
翠儿看着叶途在地上苦苦哀求,一心想死,心中也莫名悲凉,蹲下身来,温言道:
“孩子,我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事,也不好劝你其他什么,只一点,人这一辈子就一条命,无论世间百姓抑或修真名宿,你要珍惜自己的xìng命,不要随随便便说出这话,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样的事,但你苦不过这天下百姓,连年征战这世间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却也没见他们全都去寻死,还不得想着法子活下去,你是修士,更不该如此。”
叶途此时已停住了哭泣,双眼迷蒙的盯着翠儿,心中的求死之念竟在这寥寥数语被打消了,他深吸几口气止住哽咽,站起身来恭敬的朝着翠儿躬身一礼,道:
“多谢大姐!”
随后却也有些羞愧,方才心绪不宁,竟乱了心xìng,这些年修炼果真是白活了,翠儿好似看出了他的尴尬,将小宁凡交给了叶途,道:
“好,我就将你当做弟弟了,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翠儿转身进了厨房,叶途心绪稍稳,安静的坐在长凳上,身子却已遭重创,虽有十几年修炼的底子撑着,疼痛却是难免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癫狂】………
() 小宁凡在叶途怀中扭来扭去,神情很是不自在,叶途一愣,看了看自己周身血污,想是这孩子闻到血腥味有所不适吧,无奈一笑。
翠儿从厨房中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走了出来,小心的将碗放在桌上,歉然道:
“庄户人家上不得台面,小弟你就凑合吃吧。”
说着便将小宁凡抱了过去,叶途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看那碗中虽是简单的白水面,却也食指大动,也顾不上什么体统,提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翠儿微笑着看见叶途如此狼吞虎咽,心中又怜悯起来,轻声道:
“慢点吃,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孰料叶途一听此话,止住的泪水不禁又流了下来,怕被翠儿看见只低着头装作吃面,一颗颗泪珠落尽了碗中,他却没有丝毫停止,将那碗中的面和着泪水吃了下去。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郑三老实巴交的脸上愁眉不展,进门一见叶途竟在吃面,脸上立时就有些不痛快,嘴张了张想要呼喝出声却被翠儿一瞪又咽了回去,他面有难sè的看了一眼叶途,想将翠儿拉到卧房去,谁知翠儿竟又瞪了他一眼,他立时讨好的朝着翠儿笑了笑。
叶途此时刚好吃完这碗面,抬起头来,朝着这两口子连声道:
“多谢翠儿大姐,郑三哥。”
郑三面sè不屑的看向一边,翠儿挡在他身前一脚踢中他的膝盖,郑三疼得呲牙咧嘴满脸敢怒不敢言的弯下了腰使劲揉着痛处,翠儿这时却说话了。
“小弟,你看你这一身血污,赶紧去外面洗洗。”
叶途脸一红,连忙走了出去,郑三目送着他的背影,连忙焦急的朝着翠儿道:
“翠儿,师公可说了让我们将他撵出去的!”
翠儿满脸疑惑盯着郑三,古怪的道:
“这孩子到底什么来路?连师公都这么谨慎?”
郑三摇头表示不知,却依旧坚持的道:
“不管他什么来路,我们听师公的就对了。”
翠儿满脸不忍,又看了看怀中的小宁凡,踟蹰的道:
“这孩子一心寻死,还带着这个小家伙,万一有个不测,那可就是两条命啊!”
郑三一缩脖子,面上也有些怜悯,但血老鬼的吩咐却言犹在耳,只听他道:
“翠儿,你糊涂啊,连师公都这么谨慎,我们即便强留下他,那也是个祸端!我们好不容易避开正道耳目隐居于此,莫要再节外生枝了!”
翠儿沉默片刻,幽幽的道:
“说到底,他只是个迷茫了前路的少年郎。”
郑三立时知晓了翠儿的决定,瞪着洗完脸回来的叶途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
叶途盯着郑三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转过头来看向翠儿,却听翠儿言道:
“小弟你暂且住在这里,等过些rì子你想走想留都行,这孩子就先让我带着吧,你一个大男人,终究是不妥的。”
叶途冰冷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朝着翠儿躬身一礼,翠儿避到一旁连道不用如此,其后便引叶途来到客房,叶途又连连称谢,由此他便在翠儿家住下了。
叶途有了落脚之处后便想着此次下山的前因后果,但任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南陵剑派为什么会这么劳师动众,不仅宣告天下,还派出四路弟子追杀自己,这太不合常理了。
首先他去除了白秋阳的嫌疑,白秋阳还没有资格决定这样的大事;其次各宗宗主也被排除在嫌疑之外。那么剩下的就是九位祖师以及乾元天君了,血老鬼在此之时曾说起过乾元天君的一些话让叶途心生jǐng觉,在他心中其实最没有可能的就是九位祖师同乾元天君了,因为没有任何必要这样做,如果他们想杀了自己手指头都不用动,只需吹口气甚至只需一个眼神自己也活不了。
叶途胡思乱想了好几天也没有丝毫头绪,他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使得自己被南陵剑派这么忌恨,他忽然想到宁虚幕的那封信,暗道难道这这个原因?直至某天夜里他从噩梦中惊醒,一个念头犹如一道闪电出现在他的脑海——《九天玄元乐》!还是因为《九天玄元乐》!
琴心曾说过玄天剑堂的人将《九天玄元乐》带回了南陵剑派,而自己握着宁虚幕的遗言,除了琴心之外真不知宁虚幕还有什么可牵挂的,而见到琴心,便有可能会知晓《九天玄元乐》的去向,他心中一震浑身颤栗的喃喃道:
“杀人灭口!这是杀人灭口!”
他忽又觉得不对,血老鬼那时曾说起过借刀杀人同瞒天过海,杀人肯定指的是自己,那么借刀呢,借谁的刀?怎么借的?他趁着神思清明,脑中急转之下连同瞒天过海一起去想,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就在这时,一声厉啸打断了叶途的思绪!
“玄黄血道郑三夫妇滚出来受死!”
叶途连忙想要下床去外面看看,房门却在这时突然被人一脚踢开,郑三持着一柄大斧满面扭曲的冲了进来,口中怒喝道:
“是你告密的吧!我杀你这正道小人!”
叶途慌忙摆手,连声道:
“郑三哥!你误会了!”
郑三却不管不顾手中大斧朝着叶途劈了过来!叶途连忙躲开,大斧一下将床板劈成了两半,郑三一见大斧落空,还待再劈一斧,却被人一把抓住斧柄,一声清亮喝声传来:
“死鬼!你做什么?!小弟每rì里都呆在家中去哪儿告密?!”
却是翠儿赶了过来制住了他,郑三一听觉的有理,愤恨的放下大斧,怒喝道:
“那这些正道中人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翠儿冷静的思虑片刻,道: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想着怎么逃吧!”
外面忽又传来一声冷喝:
“玄黄血道郑三夫妇速速出来受死!”
叶途陡然一惊,只觉这声音竟如此熟悉,他谨慎的来到窗前,点开窗户纸向外看去,却正好坐实了心中猜想。
这人竟是南陵剑派的方独行!
叶途满脸惊慌的盯着外面,郑三夫妇也觉出叶途神sè不对,翠儿疑惑的道:
“小弟,你认识这人?”
叶途沉默片刻,方才踟蹰的答道:
“这人是南陵剑派的方独行!”
郑三立时目瞪口呆,疑惑的看了一眼翠儿,道:
“我们什么时候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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