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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厓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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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阔出很快搭弓引箭,凝目瞄准,将全身力气汇聚到右手,然后长啸一声,松手箭出。

长箭如流星般而出,直趋邱寻,箭矢如风,破空声响,箭头闪着寒光,直奔邱寻的咽喉!

但见邱寻稳坐马上,神色轻松,嘴角上弯,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而那箭镞,已经距离不到三丈!

难道大宋国士,就这样被取性命么?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方希望以邱寻地生命来振奋士气,另一方自然希望邱寻千万不要出问题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邱寻身手矫捷,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地,一声铿鸣,接着再是一声闷响,众人已经看见,邱寻手上,握着一把强弓!而地上,阔出射出的雕翎箭被当中分开,落在地上,而邱寻自然是毫发无伤。

额,昨天乌鸦嘴,就是那么一说,夸雷斯马就真走了,额,有些舍不得。

第八十七章 血战到底(1)

很明显,邱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弓引箭,居然直接把阔出射出的雕翎箭从中射开,而比起阔出,邱寻射出的箭簇势若奔马,一往无前,在穿透箭杆之后,依然不减其劲,居然沿着原来路径一路返回,目标直指阔出!

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听见阔出大吼一声,接着是那战马一声嘶鸣,但见阔出已经一头栽在了地上,而那战马先是前蹄扬起,接着歪倒一旁,倒地毙命。

战场上的宋军足足愣了许久,旋即迸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而在场的元军,在这一刻,几乎全部面如死灰。

这一刻,邱寻虽然还是一身青衫,儒生打扮,可是谁能想见,书生射出的一箭,不单用他神乎其神的箭术挡下了元军悍将的夺命箭,还差点将放箭之人射于马下!

倘文人皆能上马,武将均可读书,大宋何愁不能中兴?中华何愁不能光复?

邱寻微微举起右臂,神色矜持,远处的张世杰见了,会心一笑,果断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号角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宋军的号角振奋而壮烈,宋军将士们的士气已经到达顶峰,在主帅张世杰和谋主邱寻的带领下,宋军东西对进,誓要把阔出部挤压在河畔,聚而歼之。

虽然阔出并没有中箭,只是摔得厉害,而且他也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可是,一切已经有些晚了,元军已经是兵败如山倒。

宋元之战五十年来。从来没有哪一仗,打得是这么爽快,虽然昔日,孟珙,江海,余阶,张珏等名将也数败元军,可是那要么是布局精巧谋划周密。要么是有细作里应外合,要么是凭坚城火器,元军纵然是败,士气也从来没有垮过。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堂堂正正的阵地战,是宋元精锐之间的正面对决和搏杀,赢得全凭实力。没有半分地侥幸之处。

正是因为如此,元军虽然一直不屈的再进行抵抗,可是虽有抵抗到底之决心,却已无必胜之信念,士气一垮主将一倒。一切皆是徒劳。

战场已无悬念,宋军完全是在收割生命,一刀刀砍下,一枪枪射出,元军士卒们就像成熟的麦子一样。纷纷倒地。终于,在持续不断的高压下,有元军士卒“哐啷”一声扔下刀,竟然抱头投降!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其他,很快,哐啷声响成一片。大批元军自觉的放下了武器。元军将佐阻之不及,坚持的元军只好迅速聚集到阔出身边。

只是。此时面对放下武器的元军,邱寻居然大声喝道:“对于鞑子,杀无赦,不留俘虏!”

心领神会的宋军号手马上吹起号角,张世杰也及时地举起了令旗,趁着许多投降的元军放下武器,元军阵型散乱的当儿,宋军一拥而上,几乎砍瓜切菜一般,将放下武器的元军斩杀殆尽。

自从赵匡胤陈桥兵变以来,宋军虽然一度无敌天下,也曾经任人宰割,可是总体来说,也一直是仁义之师,至少,对于放下武器放弃抵抗的敌人,从来都是优待的,也因为如此,在和契丹人和党项人的战斗中,宋军多次因为所谓的仁义,被这些胡人算计。可是就是这样,皇帝和枢密院,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思路。

可是,面对豺狼,你能去讲仁慈么?面对着这些沾满了汉家儿女鲜血地贼人,对他们讲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和对历史的背叛,尤其是邱寻,一直对于宋军历来的软弱早就大有微词,他虽然也是读书人,可是深笃皇帝那套,为了达到歼灭敌人的目地,就算用尽一切手段,也在所不惜。

死亡的威胁和宋军的“背信弃义”,一度让不少元军颇为后悔的想捡起武器试图抵抗,可是,宋军强大的火力和精密地配合,很快就把这股子气给压制住,元军欲振乏力之后,宋军趁机奋起全部勇力,朝已经失去了勇气和斗志地元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残阳如血,大地颤栗,这一场战斗虽然规模不大,然惨烈程度可谓无以复加,求生的本能,终究还是让部分元军开始反抗,可是他们在宋军优势武器下,显得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助,他们的牙齿和拳头,就算好容易钳住了不小心的宋军士卒,也抵不住突然起来的冷枪。

这支宋军,全部是经过生死训练的,他们不单战斗技术高,心智更是坚韧,此时一般人地性情早已不见,对于他们来说,一切只有两个字,杀敌!他们除了对皇帝地忠贞,对长官的服从和对袍泽地照拂外,他们没有其他感情。他们绝不会为了这群猪狗不如的士卒而动任何恻隐之

轻描淡写般的杀开挡路的士卒,邱寻很快和张世杰会师,二人见面,不须多说,一个眼神,二人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些,便已足够。

这一仗,谋划的幸苦,打得也不轻松,如今终于胜利在望!阔出部已经被挤压成很小的一块,旁侧的元军已经基本被肃清,阔出周围只剩下不到五百人,大势已定!

只是,邱寻的脸上,依然看不出胜利在望的喜悦,反而眉头蹙禁,这,不由让张世杰心生疑窦。

捏,听说老柳的书都被和谐了?看起来来势汹汹啊,啧啧,不能立德立言,能留个名也是不错嘛,昔日杨左光斗傲然不屈,气冲寰宇,饶是阉党魏忠贤之辈,也犹俱之。周厉王有雄兵十万,国人一起,照样身死异乡,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今日是也!

第八十八章 血战到底(2)

战场上的拼杀已经渐渐陷入尾声,由于宋军两路对进,成楔形压迫,元军被迫朝主将阔出处汇聚,而恰好原本近似于南北流向的堵河,在阔出所在处形成了一个东西向的河湾,也就是说宋军两路已然会师,将元军余部挤压在了一个河湾之中。

这一次,是真正的背水之战了,阔出不由心中哀叹,而外围的元军虽然也是奋力抵抗,可是大势已定之下,他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劳。

宋军丝毫不感到疲惫一般,手起,刀落,头断,没断,补刀,一切仿佛已经流程化操作,在这里,杀人,就像一项普通的工作一样,进行的很是顺利。

更为重要的是,这支军队里,一部分人是军龄在十年左右的老兵,经验丰富,本来就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如今经过多年苦练重返战场,战斗力自然不可小觑,而更多人,则是台湾本地招募的新兵和大陆新移民,这些人虽然受到了严酷的不能再严酷的训练,可以说杀人技能上已经不可挑剔,然则只在训练场上逞英雄的,根本不算军人,只有真正在刀刀见血分分死人的地方爬出来,这才算军人。

令张世杰感到欣慰的是,几乎是他一手训练出的新军,只是怯场了那么一小瞬间,便表现的无可挑剔,丝毫不逊色于老兵。而令邱寻欣慰的是,他果然没有投错明主,虽然当初他已经沦为阶下囚,可是之所以归顺大宋,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皇帝神武,皇帝的大格局大胸襟,是他在所有圣贤书阴阳术上,都没有发现过也压根不敢想过得,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邱寻虽然出于皇帝人格力量的感召,因而一肩挑起此任,至于宋军真正地战斗力。虽然邱寻多次下军营和士卒门交心,也细心向张世杰等人请教,可是归根到底,这些都是推测揣度,不能当真,可是今日黄滩一战,一切,都已经明了。

邱寻此生。誓为明主效死力也。

二人的军队,终于将最后数十顽抗元军全部斩杀,自此,外围鞑子已经全部阵亡,没有留下活口。而趁机又有不少元军士卒,尤其是带伤者,又摸到了阔出那里,看起来他们倒还是有些个忠贞可言的,虽然说阔出败亡之势已定。

张世杰淡然的看着剩余的元军那副惊恐而犹豫。还带着一点不屈的神色。不由说道:“伯玉,昔日某提兵南下勤王之时,殊不知我大宋还能有今日之局哇。”

张世杰说的很委婉,其实也就是当年他连战连败,宋廷一路逃跑的过程,不过邱寻自然不会去不识趣地揭人疮疤,而事实上。对于已经走入绝境的宋军。能够以小岛为根据地,数年之间就能积蓄如此巨大的能量。还能挑动大陆民变,然后趁机反攻大陆,夺回半个江南,此等伟业,确实旷古烁今。

张世杰却似自语一般,接着说道:“那时陛下,却只有八岁,在山船上,风急浪高啊,那时候张弘范可以说是来势汹汹,我军则是士气低迷,粮饷匮乏,如今本帅也不怕告诉你,伯玉,那时候,本帅想的,也无非是为大宋尽忠罢了。可是陛下,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刻,陛下站了出来,他只有八岁啊!是他振奋了大军的士气,是他亲自上阵击鼓,是他挽救了大宋的国祚,真龙天子,果然名不虚传那。”

可以说,这是张世杰第一次对没有参与山之战的人,透露具体细节,以往提起此事,无非也都是泛泛而谈说皇帝如何罢了,今日张世杰可以说透露了天大地机密,而这,也在一方面向邱寻示诚。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听到的。

邱寻听完此等关节,自然很知趣说道:“今日寻听大帅一言,果然胜读十年之书,陛下英明神武,自然非我辈可能及也。”

这话有套话敷衍之嫌,张世杰微微斜睨了一下,轻轻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再提那一茬,而是说道:“伯玉,如今那阔出部已然陷入垓心,伯玉以为,可招降否?”

邱寻听了,微微一叹,声音很是低沉的说道:“阔出此人桀骜粗鄙,断无投降之理。大帅不必多费唇舌,徒增其笑尔,然寻以为,生擒此人,则大有裨益,可壮军威,可寒敌胆,愿大帅察之。”

张世杰淡然一笑,道:“正和我意!”

决战的日子终于到了!

双方约定在城北三十里地,于午时三刻交手,当然为了防止意外,双方自然很早就都到达了战场,免得对方耍诈,至于斥候,更是早就遍布战场,可是出乎意料地是,双方居然都没有逾矩。这次根据宋军的建议,还专门在双方划定的战场中间定了个非战区。也就是说这几里地,双方谁都不能踏足!

不消说宋军这边,也有人主张不必拘泥,抢先占领,不过这种意见几乎一开始就被否决,无他,司马玄只是淡淡说句“一诺千金”,众人便自哑然。

而比较意外的是,元军这一次也遵守了战书的承诺,并没有踏足非战区,倒让宋军也很是意外,这下子,又有人抱怨说没有先下手为强,司马玄对于这样地言论,自然是嗤之以鼻。

既然是祷告过天地上过三牲地所谓“义战”,自然该有的程序都不能少,司马玄一身金甲,被打红披风,骑卷白马,率领司马德宗一干人等,徐徐走到事先划定的碳线前,而宋军也列好阵势,刀出鞘箭上弦,击鼓的,鸣金的都已经各自就位,准备迎来一场千年来没有出现过的所谓“堂堂正正之战”。

第八十九章 血战到底(3)

司马玄当先叫阵,朗声道:“蒙古军主将玉昔帖木儿安在?我大宋天子仁德,尔等若放下刀兵,束手就缚,则吾皇必将饶恕尔等擅杀为祸之罪!”

这一番话说的中气十足,义正词严,宋军这边,自然也是一阵欢呼,士气陡增。

接着,一身皮甲,蒙古传统装束的玉昔徐徐出列,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以往玉昔帖木儿多是汉将打扮,风度翩翩,只是今日换上蒙古武士的装束,却是格外剽悍。

“长生天庇佑着草原的勇士,斡那河滋润着我们的身体,我们的马刀已经锋利,我们的战马已经吃饱,勇士们,为了铁木真,去作战吧!”

不消说,玉昔自然是用蒙古语说的,而这一番演说在气势上也不逊于司马玄,蒙古士卒“呼喝”声也是不绝于耳。

心知这些都是必须的套路,司马玄只是微微一笑,道:“来者可是蒙古勇士玉昔帖木儿呼?”

玉昔徐徐打马而出,遥将拱手,微笑道:“不才正是玉昔,奉中国之主。大元皇帝之命南狩,今日在此见诸位,心知诸位为弹压地方,建功不小,诸位且从玉昔返回大都,玉昔必然在陛下面前,为诸位请功!”

这一次,不必说玉昔用的是汉语,而且以中华正朔自居,声称自己代天巡守,而把司马玄等人说成是“弹压地方”,意思就是说他们是匪类当剿了,然后摆出架子做招抚状。

以玉昔之精,当然晓得这纯属心理战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深的本事。可是这番话一说完,元军士卒依然高声欢呼,虽然,他们有很多是正牌蒙古人,根本听不懂汉语。

司马玄听了,却突然大摇起头,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而很多宋军士卒虽然不明就里,可是主帅既然笑了,他们自然也跟着笑,虽然没啥可笑的,可是笑得人多了,大家也就都开始笑了。

这一下子,方才玉昔那点伎俩,就完全破功了。笑都笑出来了,谁还在乎那点子狂妄之言?

好容易,司马玄终于笑罢,然后换上一副严肃神态,重重咳了咳。下面的士卒门就都听话地自动闭嘴。

接着,在元军的瞠目结舌中,宋军士卒推着一个喇叭状的铜筒过来,不消说这就是已经在宋军行列屡建奇功的扩音器了。

而元军士卒,尤其是从大都附近南下的宿卫军部。当然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个怪模怪样的玩意。见对方主帅司马玄居然郑重其事的挪到那个小铜嘴边上,一时间俱都摸不着头脑。

“弟兄们!”

司马玄的一声呼喝,居然声如雷崩,气势逼人,很多元军士卒陡然一听,就像被惊雷一炸,霎时捂住了耳朵。

司马玄得意地笑笑。然后不等对方做出反应。马上全力说道:“华夏自上古以来,便是汉家之地。汉家之地只奉汉家之主,尔等夷狄丑类,不事稼穑,不读诗书,不知伦理,不晓廉耻,我大宋天子仁德,给尔等衣食,通尔等榷场,尔等不单不晓天恩厚重,不知珍惜福源,反而悍然南侵,妄图偷天换日,又何其愚哉?今日本将奉皇命,顺民心,前来诛杀尔等獠类,尔等若是幡然变计,尚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便遭横尸之命!”

这番话,司马玄说的是杀气腾腾,加上由于扩音器的缘故,可以说是声震寰宇,而元军虽然数次试图打断,无奈司马玄本身中气就足,加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扩音器这等东西,遽然出现,可以说人人都傻站在那里,试图插嘴的人刚一开口,就被生生截断。

只是玉昔,却一直抚刀含笑,就像没事一般,浑然不顾自己士卒门的士气,已经很是低落了。

然则所谓“义战”就是这点麻烦,要是放过去,大家直接拿着刀一阵砍杀过去,也就完了,不像现在一样,还得走这么多过场。

不过换句话说,先秦,尤其是上古时候的战争,之所以成为义战,主要原因是那时候的战争规模小,杀戮低,那时候的作战很大程度就和竞技游戏一般,加之祭祀地巨大影响和礼仪的种种限制,致使义战过程繁琐,靡费巨大。

然而,战争终归是为了获取政治利益而进行的激烈武装行为,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人类的贪欲是不可遏制地,为了争夺土地和女人,战争这种最有效的手段被不断运用,而毫无疑问,“义战”这种模式并不适合于大规模的争斗,人们需要尽快的杀死对方,夺取自己想要的,那些过于繁琐地仪式无疑是阻碍他们快速攫取资源地阻碍。

于是,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吃了螃蟹,在仪式举行的时候突然杀将过去,趁对方猝不及防而大杀四方,从而大获全胜。而始作俑者,其无后呼?有了这么一个开头,秩序一被打破,就没有人再执行了。从此,在战争中,什么祭祀,什么唱诺,什么呼名,什么宣罪,什么吊民,一律没有人理会,大家都是遇见就打,没遇见就去找,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义战的影子?虽然周朝曾经试图重建礼仪体系,然而收效甚微,毕竟,秩序是需要实力保障的,因此,周平王东迁后,天子无兵无人,说话没人听,而瓜分土地人口,成了诸侯们的唯一目的,周礼彻底废弛,春秋之后无义战地说法,也就从此而来。

当然,司马玄这一次选择和元军打一场“义战”,目地当然只有一个,就是创造取胜的条件,而且是充要条件!

第九十章 血战到底(4)

后面的程序很繁琐,很费事,然则难得宋元双方居然都忍住不耐,还是把这出戏给演完,毕竟,打仗还搞那么多仪式,求的,无非是名正言顺四个字罢了。

好容易,所有的仪式举行完毕,双方都已经处于暴走边缘的时候,战鼓声起,元军士卒率先开始冲锋,战斗打响了!

这一次,元军出动的,不再是同样很强悍的步兵,而是名震天下的宿卫军骑兵!

战马个头不大,可是蹄子很健,士卒看起来不壮,可是精瘦精瘦的却更显威力,当战鼓声响彻云霄时,宿卫军已经呈一往无前之势!

宋军方面自然是弓弩手一阵齐射,火枪手同时发射,很快箭雨和弹雨就已经成了一道幕,收割生命的幕。

元军骑兵虽然奋起全力,然而宋军凶猛,火器威力无匹,人的惨叫声和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原本厚实的元军阵势,立马就单薄了许多。

然而,骑兵的威力,本来就在于其势不可挡的冲击力,火器和弓弩虽然能杀人,却不能破阵,元军士卒乃是最最精锐的宿卫军,血统高贵,久经沙场,虽然宋军顽强反抗,可是他们依然悍不畏死的继续前冲。加上此地地势开阔,一马平川,很利于骑兵大军团作战,而且究竟宿卫军的单兵作战素质也比新附军和地方部队要高很多,装备自然更不用多提,单是他们身上的轻甲,就够元军其他兵种羡慕的了。

第一波阻击的效果显然只是一般,司马玄令旗一挥。千余宋军大喝一声,拔掉引信,同时朝敌人方向掷出大量地玄色球状物。

看着如同雨落一般的球状铁疙瘩,不少元军骑兵心里不由起了嘀咕,然则看那铁疙瘩并无钩刺,也不甚大,估计还不到十斤,这样的东西。就算砸到脑壳子上,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吧。

不对,有眼尖的士卒很快就发现,那铁疙瘩居然屁股后面冒烟!当即很多人心里马上开始忐忑起来,这玩意该不会是啥秘密武器吧。

很遗憾的是,脑子一向不好使的他们,这一次还真猜对了,这玩意。就是已经在襄阳战线上初露锋芒的手雷!而且,送到浦口来的还是刚刚运到地加强版,里面,装的可是钢针!

“轰!”,先是一声巨响。只见一匹战马还在奔驰,而坐在马上的只有半截人,从肩膀往上居然开始飙血!

接着,“轰隆声”此起彼伏,元军士卒哭爹喊娘。战马纷纷扑地。侥幸躲过爆炸的士卒,却马上被四处飞射的钢针命中,不少人当即就瞎了眼!

这一次,如果说爆炸声造成了三成伤亡的话,那么钢针乱飞恐怕得造成五成,剩下的多是被甩下战马,践踏而死的。

堂堂怯薛精锐。纵横天下近百年。杀敌过百万,攻城数百座。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又何时有过如此窝囊地经历?这只军队的所有人,眼睛从来都长在额头上,打仗的时候只要开始冲锋,那就意味着可以开始分战利品,就意味着可以手起刀落收人头,又何曾出现过还没有看清敌人的脸,就遭遇如此重创?

不,不行,草原勇士的尊严不容亵渎,草原勇士必胜地记录不容打破,卑贱的南蛮子们只能被屠杀,他们让我们流了一滴血,我们要让他们百倍来偿还!这是幸存的每一个元军士卒共同的心声,虽然,他们很多带伤,有的甚至一边眼睛里还插着一根针!

就在这个当口,司马玄果断下令,数千宋军高举长枪,迈着整齐地步伐,迅速在阵前摆出了长枪阵,等待依然死不后退,却已实力大减地骑兵!

一方就像受伤的野兽,嗜血而疯狂,一边就像临渊的高手,以逸待劳,先前的非接触作战,只是饭前的开胃,正餐,这才刚刚开始。看着对面眼中泛红的鞑子士卒,司马玄先是微微有些担心,可是看着自己身边人,俱都士气高涨,再摸摸怀间的锦囊,心中不由大定,嘴角也微微挂上一丝矜持地微笑,战区南方三十里处,几个人正趴在地上,用耳朵倾听着。

“有结果了么?”说话人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久居上位者地气魄,说话人,正是大宋祥兴天子,而那几个人自然正在判断战场形势。

原来,这一次萧统居然亲自来到了浦口外延,他的背后,此时正是滚滚长江水。

地上地汉子爬了起来,给萧统行了个礼,然后沉声道:“陛下,听声音,该是司马将军动用了前些日子专程运来的手雷,目前战场上爆炸声四起,看起来双方已经陷入激战。”

坐在马上,一身金甲,头戴金盔,被大红披风的萧统微微点头,又侧身问身边的高升道:“仲谋,你看那司马玄,真能挡住鞑子超过一天么?”

高升沉吟片刻,道:“玉昔的后手,陛下既然已经知晓,还做出了部署,那么奇谋也就算不得什么,微臣以为,司马将军稳重有余,又有陛下锦囊妙计,当不成问题。”

“唔,你说的有理。”萧统深吸口气,道:“朕也知道,只是心中总归是放心不下,不过司马玄那里还好点,朕就怕北线万一不能及时赶到,岂不是白白费了朕的这番苦心?做了这么大桌子菜,客人要是不把礼物留下,那咱不是把酒水全赔了嘛,哈哈哈”

见皇帝说的幽默,还率先大笑起来,群臣自然也只能跟着大笑起来,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松。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斥候,突然拖着长长的“报”声,策马驰来,速度如流星闪电,很快便冲到了萧统面前。

第九十一章 血战到底(5)

“陛下!安庆急报!”来人“扑通”一声从马上扑下来,当即跪下,高举手中竹管。很明显,这是信鸽送来的情报,不过由于信鸽毕竟是禽类,不可能每个城镇之间都开管道,毕竟训练信鸽着实费力,而且指望信鸽来联系各个战区,也是不现实的。因此,萧统只在金陵,杭州,安庆,襄阳等几个重镇设了信鸽站,而且明诏规定,只能根据地域顺序,一个个城市的传递,譬如襄阳的只能给江夏,江夏只能给安庆,而不能让襄阳的鸽子越过江夏直接飞到安庆。原因很简单,距离一大的话鸽子的可*性就可能出问题,一旦半路上被截获,那这个损失可就大了。在古代信息高度不对称的情况下,萧统宁可牺牲一下信息传递的效率,也要确保可*性,战时的一个情报,那对于战争的胜负,乃至全局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见来人气喘吁吁,疲惫已极,萧统微微点头,身旁一个虬须壮汉前去接过了竹筒,仔细勘验后,递给了萧统。

接过竹筒,看了看上面的火漆,萧统心知无误,便微笑道:“尚万,送他去休息吧。”

一名朱面大汉应诺而去,架起已经几乎虚脱的斥候下去了。原来,萧统从清远军里筛选出两名武功高强,绝对忠诚的人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当然恰巧的是,二人一曰成千,一曰尚万,萧统一听这名字,当即就龙颜大悦,而二人在天机阁近乎变态的考核下依然能脱颖而出。自然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巧的是,二人中,成千修炼地乃是金钟罩铁布衫,需要终身保持童子之身,否则便会爆体而死,而尚万则是天阉,消息呈报上来后,还让萧统一度非常犹豫。毕竟自己身边女人不会少,可不能让这些护卫给钻了空子,可是如果要阉割他们,恐怕会寒了他们的心。

如今他们自身有问题,不能近女色,自然一切都好说,然而犹豫再三,萧统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思来想去,还是找了了张贵,对他耳语一番,并且交给他一个纸包……

反正自此以后,成千尚万。就变得在萧统面前很温顺,在旁人面前很暴躁了,就是内廷的马凌等人,也不敢轻其锋,而朝臣比如马南宝这类。就更别说了。一直都有朝臣经常和此二人套近乎,还好此二人虽然暴躁,却不骄狂,让萧统很是满意,否则二人估计早就被从台东扔下海喂鲨鱼了。

对于身边人的控制,萧统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放松的。

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皮纸卷。小心的用刀划开。然后众人自动后退,让萧统独自看。

上面的蝇头小楷很清楚。字数不多,信息量却很大。

“臣兵部侍郎宋朝阳冒死陈闻,本月初八,阿术率鞑子约六万自庐州寿州一代南下,臣部将王甘率军于淮河阻击,苦战三昼夜后败亡,折军约四千余人,鞑子陈尸数十里,阿术不为己甚,强渡淮河,其中多有骑兵,臣以为,与其野战争锋,不若使敌顿兵与坚城之下,因尽撤周边诸城守卫,聚其兵于安庆并奉天,承天三城,以为犄角之势,然臣有兵四万余,粮草可支半年,料可当阿术于安庆城下,必可保安庆无虞,然臣以为,若阿术绕过安庆继续窥江,则势必有变,陛下不可不察之。”

萧统看完,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自然早就知道,元军这一次可以说是全面南下,意在平定江南,西线地张世杰部自然不用担心,反正邱寻也有独当一面之才,而单是襄阳,昔日白莲教就经营甚久,江汉一代又是名城大邑迭出,实在不须多虑。

这一次自己亲自秘密北上,意思自然就在一鼓作气打垮玉昔,为此甚至不惜空巢而出!谁想阿术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就过了淮河,而且还兵临安庆城下,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安庆的作用之大,关乎全局之重,自然萧统是一清二楚,昔日那长毛不就是因为丢了安庆才完蛋的么,这时由于兵力不足,本来制定取山阳和盱眙以为前进踏板,控制泗水来路,经营彭城以图北方的举措根本没有实现,可以说淮泗方向本来就取了守势,如今阿术大军进一步南下,,淮泗一代已经尽皆弃守,若是攻下安庆,则长江一线有被直接斩断的危险,那么江汉方向和苏杭一代,就将失去联系!可以说形式是很严峻的!

仔细考虑了几个来回,见旁边众人神色已经有些变化,萧统心知他们生疑,便哈哈一笑,道:“无妨,诸位,安庆方面有鞑子大军进犯,目前宋侍郎已经战而胜之,特此向朕告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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