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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厓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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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萧统差点没晕过去,这个数字对于目前的小朝廷来说,是足以压垮财政的一笔巨款!朝廷如何给得起?如果萧统没记错,那户部府库里,目前怕是三十万贯都未必有……
萧统强自压抑住震惊,悄悄问道:“那超支的百多万贯,何以得之?”
“陛下,那花莲金矿最近已经找到富矿脉,得粗金石止八千余斤,经过锻造扣除火耗,有赤金五万余两,即值钱五十万贯。”
萧统心中也在凑着,这么下,还有八十万,就算把家底掏空,那还有五十多万没有着落啊,这可怎么办?
陆秀夫却像看穿了萧统的心思一般,微笑道:“那剩余八十余万贯,微臣乃用交子支付。”
“交子?”萧统惊呼一声,“那户部存银,似乎已经不够交子币值吧。”
“陛下说的没错。”陆秀夫微微颔首,“臣就是知道存银不够,所以才这么做的。”说罢,陆秀夫不顾小皇帝嘴巴张的大大,居然微微笑了起来,“交子就是纸嘛,呵呵,如今台南的造纸作坊,却甚是忙碌哩。”
第六十八章 建筑学家
陆秀夫的一番话,让萧统几乎绝倒,谁说古人思想都保守?谁说古人都没有想象力?只要给了他们空间和条件,他们的创造力可以说无与伦比!那陆秀夫居然敢在没有贵金属支撑的情况下强行发行交子,而且还能在此基础上确保物价没有飞涨,萧统不由哀叹,如果蒋委员长当年让老陆取代当时那个昏庸无能的阁揆,是不是就能保住青天白日满地红而不至于让本该是历史创举的金元券成为某集团几十年的笑柄。
其实道理很简单,建造宫室肯定是要钱的,而朝廷肯定是拿不出金银铜,那么这次说白了,是陆秀夫利用朝廷的信用使没有金属支撑的交子成了一般等价物,这就已经是真正意义的现代货币了,如果说形式一切顺利,和金银脱钩的交子能够完成全流通,且根据“劣币驱逐良币”的原理把金属赶出一般交易市场,那么说等于是萧统的金融改革不仅提前完成,而且大大超出了自己本来的规划。
“陆相此举甚妙,深合朕意,只是……虽然此事乃是朕一直思虑,然……依然嫌之过急,此事可一不可再,陆相且深察之。”萧统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的说道。毕竟陆秀夫这事情干的,说不好听点是骗钱,从工匠,材料商这些人手中骗钱,一旦纸币数量多到一定程度,那么经济也就彻底完蛋,和当年威风凛凛却最终土崩瓦解的国民政府一个下场。
那陆秀夫自然满口答应,萧统却不知,那陆秀夫心里,却也是惴惴不安呢,这种离经叛道甚至大逆不道的事情,不但那小皇帝干不出,自己又何尝干的出,可以说这一次,自己也担了诺大的风险,要不是那人的一番聒噪,恐怕……
接着,君臣又好生参观了一下其他宫室,萧统也从先前的震惊里逐渐恢复过来,而真正进入宫殿里面,就更可以深切看出,钱这东西真是不嫌少,由于经费紧张,那宫殿里面的装潢修饰,却远不如外面看起来那样华美,有些地方的木榫间墙缝里,甚至有些龟裂,小皇帝的手摸到那里时,随行的陆秀夫和工部尚书谢启不由有些尴尬。
“陛下……这……微臣一定重重责罚相关之人。”谢启见小皇帝神色古怪,盯着一根承重梁顶端的一条缝看个不停,不由有些紧张的说道。
“会塌么?”萧统伸出小手指了指,言语很是简洁。
“回陛下,此处留缝,乃是必需,因台湾天气湿热,尤其夏日,这木梁虽然表面无甚区别,然若细量之,则会伸长若干,若留一缝则可无虞,因此请陛下放心,此梁绝无问题。”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清瘦汉子,那双眼睛却甚为有神,鼻子眉毛都不错,只是那张嘴却不知为何高高撅起,端得毁了一个美男子,他跟在谢启身后,看来也是工部的人。
萧统心中有些惊喜,他当然知道“留缝”的道理,不过见这人在这个年代也说的这般清楚,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朕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工部主事吧,叫龚……龚穹……”
“回陛下,微臣龚穹苍,字青蜂,现任工部主事。”那龚穹苍面对小皇帝,倒甚是大胆,说话一点也不怯场。
萧统听了点点头,又和陆秀夫咬了咬耳朵,旋即面向龚穹苍道:“青蜂,朕听闻你颇擅于建造宫室园林,此次宫殿修缮之事,就是以你为主的?”
“正是微臣!”萧统却没想到,那龚穹苍却丝毫没有意料中的把功劳归结为尚书谢启,而是当仁不让,这让萧统对其有多了几分好感。
再看看谢启,神色如常,甚至微笑,看来这谢启也不是心胸狭窄之辈,萧统接着问道:“那青蜂,你对这次的成果以为如何?可曾满意?”
“不满!”龚穹苍说的斩钉截铁,“主要有三,其一,陛下给的预算实在过少,虽然臣知道如今岁入不丰而大事不在于此,然就事论事,臣既然负责建造宫室,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臣只管建出美丽宏伟的宫殿,为陛下和太后提供住所,其他不在臣之所想,若是陛下此次给臣五百万贯,则臣可以确保这台南的宫室,绝对不比开封府的差。”
“其二,便是所用材料,如今木材等物,皆取之于台湾,虽然台湾物产颇丰,然为梁之木,为门之木,为台之木,为床之木,单是木头一项,若求其尽善,则所需之木遍及天南海北,一时难以卒其,更遑论金铁玉石之物,此其二也。”
“其三便在工匠,此事微臣不必多说,陛下銮驾来台然工匠不至甚多,因此臣虽有妙思,却无巧匠行之,臣心实憾之。”
龚穹苍旁若无人的说完,却让萧统眼珠子瞪的老大,看起来这人已经不管自己是朝廷命官,也不管前面的是当朝天子,却也沉浸在了建筑艺术的快感中,没想到自己来了一次,还能撞上一个赫赫有名的建筑学家,倒真是有几分意思了。
可是那龚穹苍却依然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宫殿的建筑一路说下去,到园林,到山庄,到小玩意,看起来这人似乎还是个全才呢。
直到那谢启径自打断他的话,然后向皇帝告罪时,那龚穹苍才有些尴尬的停下来,不料那小皇帝却笑吟吟说道:“工部主事龚穹苍勇于任事长于为政,今工部侍郎出缺,着龚穹苍以递之。”
在龚穹苍傻在那里时,萧统又加了一句,“别忘了,可是你自己说的,待朕光复中原后,汴梁的宫室可还是你修,别说五百万,五千万朕都给你,可是若是修得朕不满意……”萧统顿了一下,“哼,到时候,朕要你好看!”
说罢,小皇帝大笑而去,那龚穹苍却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大嘴显得更是滑稽,直到谢启拉了他的袖子,才知道还要谢恩。
只是小皇帝却又指到一条缝前,问道:“青蜂,这条缝,却又是何故?”
龚穹苍一看,却不由张大了嘴巴,有些说不出话来,而谢启的神色也有些尴尬,就在这时,一只不小的壁虎,却大刺刺的从缝里摸了出来,冲着萧统摆了摆尾巴,便仓皇而去。
“原来,是养壁虎的。”小皇帝嘟囔两句,便带着陆秀夫往后面去了,留下谢启和龚穹苍傻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第六十九章 除夕(1)
期待已久的除夕,终于到了。
台湾虽然乃是亚热带,可是年关之时,虽不至于寒冷,却也甚凉,还是凌晨之时,萧统就被叫醒,可是他却惊喜的发现,来叫他的,除了最近一直负责他起居的李福外,还有另外一个熟人。
马凌!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萧统以前不消说,自然是对太监这个群体深恶痛绝,可是来到了这个时代,那马凌却给他的印象甚佳,知情识趣且不说,但是在民族大义面前的不屈与坚贞,就足以让很多士大夫们汗颜,还记得马凌是在厓山海战时受了重伤,当时萧统还命太医仔细治疗,这对于宦官来说可以说是无上荣耀了,为此还让陆秀夫等人颇为不悦,而来台湾后,萧统并没有忘了这个忠心的内侍,还让安炳辉去给他诊治,没想到竟然在过年之时,居然看见了这个自己一直很器重的人。
“马凌……你,你的伤可曾好了?”原本还睡眼惺忪的萧统却马上清醒,有些激动的看着这个忠贞的宦官。
“陛下,陛下……”马凌却也哽咽了,浑身颤抖着给萧统行礼问安,可是那激动的神情却丝毫不掺假,旁边的李福也一直安慰着,才让激动的皇帝和激动的马凌安生下来。
原来,那一次马凌所受的伤可是不轻,倒下的桅杆直接就给马凌砸断了双腿,而其他太医虽然也用心给马凌诊治,可归根到底,马凌还是宦官,那些太医们怎么心里也是别扭,若不是后来安炳辉亲自医治,怕是马凌也就交代了。
如今马凌病好复职,李福也知趣的要求退出,不过那李福心思机灵,办事谨慎,也敢和萧统说实话,坦率说萧统也很喜欢他,于是萧统一高兴,两人都留下,不过马凌主管宫廷事务,算是给他的擢升,而李福依然留在自己身边。
按照规矩,除夕这天,虽然喜气洋洋不假,可是对于做皇帝的萧统来说,无异于大折腾,之所以要他这么早就起来【当然是相对于平时而非后世,朝会也是很早滴】,是因为接下来的一系列仪式,要从接神开始。皇帝于寅时即起床,到大庆殿的东、西厅及宫内其他十多处拈香行礼,出入门有爆竹声相随。是向各处请神佛来宫里过年。
完事后,则是踩岁,除夕自户庭以至大门,凡行走之处,都撒上芝麻秸等,在上面走,叫做〃踩岁〃,既取〃步步高〃之吉祥,又含辞旧岁之寓意,萧统换上了衮冕,配九旒冕冠,玄衣纁裳,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以示郑重和对天神的景仰,在李福的引导下迎着朝霞,在新建的宫室里,专门捡撒下了秸杆芝麻的地方踩,踩起来“咯吱咯吱”的,倒甚是有趣,当然这时,居于宫中的杨太后也须踩岁,只是按照祖制,此时二人却还不能见面。顺便说一句,为了此次的芝麻,倒还真费了些周折,无他,当日萧统居然没有想到这台湾岛上没有芝麻,为此杨亮节倒是有门路,从清远苏家买了不少,方才解了急,这也让萧统对杨亮节又有了几分好感。
在冷得发凉的宫室里转了几圈,萧统肚子早饿了,还好此时司仪及时高喊“早膳”,于是第三个议程开始,只是除夕时,皇帝却不是单独用膳,成年皇帝应该是和后妃皇子公主们一起,而萧统这样的,自然是和太后一起,说来也巧,其他的太妃等等,或是临安被俘,或是中途逃遁,或是香消玉殒,而自己兄长赵罡未曾纳妃,因此这后宫里,居然只有杨太后一人。
早膳乃是在慈宁殿中进行,不消说,萧统开始还是要给太后请安,今日的杨太后戴龙凤珠翠冠,身着深清色礼服,五彩翟纹。领、袖、裾都红色云龙纹样的镶缘,,腰饰深青蔽膝,另挂白玉双佩及玉绶环,下穿青袜青舄。无论远观之,近迫之,皆是花信少妇,绝代风华啊。
萧统看了,忍不住连咽口水,好容易才静下心来给杨太后行礼,而杨太后显然对过年也甚是高兴,如今她夫子皆亡,小皇帝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依靠,于是亲自把萧统扶了起来,又搂在怀里肉疼了好久,方才开膳。
按制,皇帝桌上须有黄米饭一品,燕窝挂炉鸭子、挂炉肉、野意热锅各一品,燕窝芙蓉鸭子热锅一品,万年青酒炖鸭子热锅一品,八仙碗燕窝苹果脍肥鸡一品,青白玉碗托汤鸭子一品,青白玉碗额思克森鹿尾酱一品,金戗碗碎剽野鸡一品,金戗碗清蒸鸭子、鹿尾攒盘各一品,金盘蒸肥鸭一品,金盘羊乌叉一品,金盘烧鹿肉一品,金盘烧野猪肉一品,金盘鹿尾一品,珐琅盘竹节卷小馒首一品,珐琅盘蕃薯一品,珐琅盘年糕一品,珐琅葵花盒小菜一品。以上共二十一品。太后同上,皇后嫔妃依次递减,可是一来目前后宫冷清,根本没什么人,二来现在朝廷偏安台湾,早不是当年汴京临安那般气象,便是这御膳,也是陆秀夫专门给跑贸易的张世豪下了死命令,才置办齐的。
“唉,想当年在临安,你皇考大开宴席,钟鼓齐鸣,那是大宋是何等的威风,而如今……”杨太后拿起玉箸,却似乎又想到了昔日临安的繁华,忍不住眼圈都红了。想来也是,那时候一场早膳都堪比后世的国宴,光往来的宦官宫女都是成百,而如今这殿内,能看到的人还不到二十个,这还是因为除夕而专门拢起来的呢。
可是,还没等萧统劝解,杨太后却又展颜笑道:“罢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昺儿,如今你坐朝理政,母后知晓你做得甚是出色,大宋已有中兴气象,而百官对你也都很服气,不但是母后心中高兴,就是你皇考皇兄,看了也一定高兴。”
出乎萧统意外的是,这次杨太后提到先皇,却没有哀伤幽怨,却是满腹豪情,而放开了的母子俩也相言尽欢,还喝了几杯,萧统自然使出浑身解数来讨杨太后的欢心,并且表态要重用杨亮节,自然,气氛是融洽的,欢快的,和谐的,而那杨太后几杯酒下肚,更是眼波流转,娇慵动人,看得萧统心中发毛。
第七十章 除夕(2)
此时,普天之下,尽皆庆祝新年,元廷虽然乃是蒙人,可是在真金的劝解下,忽必烈早就下诏,与万民同庆春节。
先前在漠北的战事,最后在阿里海牙的拼死奋战下,终于逼退了海都,而突如其来的大雪,也让原本如火如荼的军事行动被迫停止,后王诸军不得不北退,而忽必烈也趁势轻骑回到大都,宣布此次北征结束。
总体统计起来,元军此次伤亡人数更多,而且漠西之地如今大半还在海都手上,伯颜部将阔端坚守凉州,确保了河西走廊没有被切断,而辽东一线,元军也是采取了守势。
等到忽必烈匆匆赶回大都时,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新年的气息。
真金依照旧制,由司天监选定吉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四,布告天下,各个衙门,照例封印。宫殿封印,举行仪式:将宝印安放在大殿之上,设酒果,点香烛,真金面北遥拜忽必烈后,代天拈香行礼,官员捧着宝印出殿,到应天门外,洗拭宝印后,捧入殿内,加以封贮。这也就表示,天下衙门在此期间休假,皇帝太子也不再听政。
封印后,真金特地设宴款待三省官员,而其他各部院衙门的掌印官员,也邀请同僚欢聚畅饮,以酬谢一岁辛劳。同时,从现在起,天下的官学私塾,大小衙门一律休假。
大都毕竟在北地,比起台湾来还是繁华甚多,虽然在程序上,台湾做的可能比大都更严谨,可是大都毕竟人多物多钱多,那真金又醉心于汉文化,可以说如今大都的春节气息,丝毫不比台南差。
入腊月起,就有文人墨客,在书房,在市肆,书写春联,准备过年。祭灶之后,千门万户,粘挂春联,焕然一新。民间或用朱笺,或用红纸,但内廷及宗室王公等例用白纸,缘以红边、蓝边,非宗室者不得擅用。
不过,今年却与往年有所不同,贴上的楹联很快就被人撕毁或者污染,还有人在大都繁华之地,贴出了诸如“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这样的所谓“反联”,鉴于过年,真金也不好大索全城,于是下令抓几个人关起来了事。
等到忽必烈赶到大都城外时,就能从外面感受到大都城里张灯结彩的华美,体会到那洋溢着的过年的气氛,而真金亲自带领百官出城郊迎,沿路的百姓也远比前些日子友好,这让刚刚在漠北惨烈的打了一场的忽必烈很是欣慰。
可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次忽必烈的坐骑右边,固然依然是宠臣阿合马,而左边,赫然是皇孙铁穆尔。
这下子,又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不知议论着什么,而那阿合马依然像以往一样高深莫测的笑着,而那铁穆尔,也坐在青马之上,神色矜持。
当忽必烈的战马出现在视线中时,随着一声号角,无数悠扬而尖细的号角声一齐响起,而震天的鼓声“咚咚”如万马奔腾,绵长的唢呐声如泣如诉,蒙古人虽然汉化,却终究不够深,虽然有奏乐,却还是不成系统,且这仪仗銮驾,依然看起来很是散乱,没有汉家那种庄严肃穆,不过,这些放在那些没有什么文化的王公眼里,却已经很是排场了。
当然,由于这是真金操办的,也有不少人不屑的撇撇嘴,然后捂上耳朵,大喊聒噪。
不过,忽必烈却显然很是满意,这次征战,种种不顺与危险,让已经六十五岁的忽必烈神情有些憔悴,不过他看见自己的太子真金正率领百官列队两厢,迎接自己的归来,还是甚为欣慰。
而太孙铁穆尔,就更加兴奋了,他无论多么悍勇,无论多么成熟,在外人面前无论如何矜持,如今在自己的爷爷和父亲面前,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忽必烈的身躯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是那么伟岸,而周围鼓乐齐鸣的声势,和虔诚的跪在地上的官员们,把他衬托得是那么高大,旁边的铁穆尔,看着沐浴在金色阳光里的祖父,那矜持的微笑,不怒自威的眼神,心中是无比的畏服。
此时,一向乖巧的铁穆尔,心中却有个极其强烈乃至不可遏制的念头,何日我才能骑在马上,享受着这站在万人中央,感受万丈荣光的感觉呢?
祖父身子甚好,唔,人吃五谷杂粮……就算还有二十年,父亲三十年,天那,还要五十年,那时候我也六十五岁了,铁穆尔埋头想到这里,不由有些丧气,正准备抬起头来,却恰好迎上了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睛。
阿合马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神情无比的暧昧,让铁穆尔心里“咯噔”一下。
只是那依然悠扬的唢呐声和鼓声,才让铁穆尔那“砰砰”乱跳的小心子,在这一刻略微平复了一点,可是他的背上,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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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内拉祖里真是很痛快,我现在开始怀疑馒头和鸟到底……诶,又是熬夜,又是这样的结局,又是丑陋的场面,孱弱的中场,难道鸟真的只能欺负弱队?没法子,一日蓝黑心,终身国米情,郁闷着呗。ps,终于又赶在十二点前发,忙死了……
第七十一章 行刺
可是,就在忽必烈跳下马来,要和真金来一个热切的拥抱时,异变陡生!
铁穆尔几乎是本能的大吼一声,从马上跳起,朝他的父亲和祖父扑了过去,而这时,真金和忽必烈还都满脸和煦的微笑,而旁观的臣子们,却都瞪大了眼睛。
“扑通”一声,力大如牛的铁穆尔把忽必烈和真金都扑倒在地,而就在这时,却听见铁穆尔惨叫一声,“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而铁穆尔那并不宽阔的背上,却赫然插着一支雕翎箭,而那箭镞已经从铁穆尔的胸前露了出来,箭羽还在兀自摇动,可见力量之大。
“护驾!”
“保护大汗!”
在场的蒙古王公和汉大臣们都慌了,很明显,这是赶在除夕清晨,忽必烈回京和天下官民们共渡春节时,进行的一场有预谋的行刺,如果不是铁穆尔见机的早,以身挡箭,那支羽箭射了过去的话,忽必烈能否生还,就不好说了。
“铁穆尔!”忽必烈只抱着人事不省的孙子悲怆的喊了一声,便豁然站起,猛地一挥手,道:“今日,大都戒严,不准进不准出!海捕全城!”忽必烈恶狠狠的对一干大臣说道,“若是铁穆尔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部给他陪葬!全部!”忽必烈的手就那么扫了一个大圈,可是,却有许多人当即脸色就变了。
因为,忽必烈此时乃是面对大都方向,所说的人自然皆是留守大都的官员,虽然此时封印,官员们可以不办公,可是郊迎还是要来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忽必烈的手划过去时,居然也指到了真金!
皇太子真金!
而真金此时的神情近乎呆滞,看来还难以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确实,他身为太子,却在和父汗见面时遇到了行刺情况,而挡住那一箭的却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声望突然窜起的儿子,朝野中已经有谣言了,这怎能不让已经三十五岁的太子忧心忡忡?
如今忽必烈暴怒时的手势,真金已经没有空去注意了,可是,其他的臣子们却不可能在这时候不仔细观察,他们看见太子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然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而此时,在箭矢飞出时就已经做出反应的忽必烈亲卫队,在周围搜索一圈后,也没有发现有刺客迹象,本来这里就是开阔地,哪里藏的住人?更遑论弓弩,按制,郊迎时是决不能携带弓弩这样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
那么,根据常理,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行刺的不是一个刺客,而是一个集团!只有集团作业,才能将弓弩带到现场,然后行刺,完事后还能迅速逃遁或者掩饰,而这样一来,很多人就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射到真金身上,也是,知道郊迎一切流程和时间,有自己的实力,有作案动机的,似乎只有真金了。只要事成,那么真金就可以提前登基,这样的诱惑,怕是少有人能扛得住吧,再说,最近不一直谣传说忽必烈和真金不和嘛,那么……
而见群臣都神色古怪的看着真金,刚刚从暴怒中恢复过来的忽必烈,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弯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真金就是再迟钝,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有了反应,他的第一动作,自然是跪下请罪。
见真金跪在地上大声痛哭,以长生天为誓表征自己的清白,痛斥自己的疏忽,并甘愿忍受任何的处罚,所有的臣子都把嗓子提到了嗓子眼,如今真金已经把自己当成案板上的肉,就等忽必烈怎么切了。
废?罚?诛?赦?看来似乎真金大势已去啊,那忽必烈不是一直没说话么,心思活络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悄然的分派系准备押宝了,有些人甚至已经跃跃欲试,要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了。
可是,真因为形式微妙,忽必烈固然一直没说话,可是时间似乎长乐点,而真金一直在哭,因此一时间场面甚至显得那么诡异,而先前显得很是宏大的笙乐,居然还响了一会,直到那打得欢实的人发现不对,才停下来。不过大小官僚们,这会子可没空和这些贱民生气。
没有人愿意先说话,强打出头鸟的道理,莫说汉人,就是蒙古人入塞几十年了,也早就精了。
“大汗,阿合马有话要说。”第一个说话的,赫然是公认的太子死敌阿合马!
他想干什么?落井下石?这是要摊牌了吗?事先谋划好的?要倒嫡了吗?逼宫吗?无数的猜测开始涌入群臣的脑子里,而他们分析利弊的速度,可不是后世计算机可以比拟的,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大臣们的站位和身体倾斜度,比起方才可是有了天壤之别呢。
“讲。”忽必烈周身一圈巨盾,声音显得很是简洁,却有了无上的威势。
“臣以为,太子殿下有过当赏,有功当罚,然皆不在一时,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次行刺,绝对和太子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阿合马愿意用人头担保!”说罢,高大的阿合马也跪在地上,静候回话。
什么?阿合马?担保?群臣几乎哗然,真金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而只有忽必烈,还依然神色淡定,只是他的眉毛,却也不经意的抖了一下!
第七十二章 疑云
“阿合马,这是你的意思?”忽必烈向正虔诚的跪在地上的阿合马求证般问道。而其他的人的目光,也在此时适时的聚集到忽必烈和阿合马的身上,无疑,这俩人的只言片语,很可能就决定了帝国的命运。
“大汗……不,陛下,微臣以为,太子身为储君,监国期间恪尽职守,此次事件,太子固然有失察之责,然也有维护之功,因此……”
“因此你就为太子在朕面前求情?”忽必烈这一次却是自称为朕,而广大臣子们也注意到,他和阿合马说的都是汉语。
“正是。”
“那你说,太子之功,该何赏?太子之过,该何罚?”忽必烈却又把皮球踢回到了阿合马的脚下。
不少大臣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明白,莫不是忽必烈和阿合马在唱双簧?这样把处置的权力交到阿合马身上,看起来方才的求情也好都是托辞,不少人已经开始在心底念叨“废了太子”,还有些人则开始琢磨立谁?是立皇子,还是……皇孙?
对,皇孙!北征期间,朝野上下尤其是忽必烈本人,大力为铁穆尔造势,如今铁穆尔北征立下大功,方才又有救驾之勋,本身血统自然也是嫡系,且今年已经十五岁,“国立长君”的原则也没有问题,很多人是突然才发现,原来这皇孙铁穆尔,竟然还这般重要。
只是,阿合马说出的话,却再次让群臣傻眼,“微臣以为,此次行刺事件,性质严重,影响恶劣,其意图一在谋害陛下自不必说,二在离间陛下和太子的关系,其三嘛,则是破坏此次朝廷原本要大办春节以振民心的部署,其心不可谓不毒,而正因为如此,陛下才应该反其道而行之,以坏其计。“
忽必烈神色却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说下去。”
“如今所幸皇孙铁穆尔之功,陛下无恙,然主事者依然难辞其咎,不过非常之时,轻罚即可,此外,对于陛下,还有后宫嫔妃,太子及诸位皇子,都应该增加护卫,以防意外。”
“准。”
“第二,既然贼人意图离间太子与陛下关系,则可证明太子乃是无辜,然阿合马要在这里说句得罪人的话,虽然太子对陛下之忠贞,天日可表,但是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太子就是接受一下调查,向陛下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对太子威望无损,相反,太子的坦荡却能让天下臣民敬重,同时陛下也应该公开褒奖太子,并且传诏天下,为太子辩诬。”阿合马这话说的一语双关,“真金”和太子的名字正好暗合,而且可以说给了真金一下软的,算是将军了。
忽必烈没有正面回应,而是侧头看着脸上依然带着泪痕的真金,道:“真金,你以为如何?”
忽必烈的眼神,有慈爱,有焦虑,有关切,唯独没有防备,没有警惕,没有失望,真金只觉得浑身力气仿佛又恢复了一般,他深深吸了口气,道:“真金愿意接受任何调查,以身证明自己的清白。”
忽必烈听了,默然点头,没有多说,而群臣们心中则是五位陈杂,有幸灾乐祸的,有忧心忡忡的,有心怀叵测的,不一而足。
阿合马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此外,既然贼人就想让我们过不好年,那这一次,超越就偏要把这年过得风风光光,一定要把朝廷的体面和气势,把陛下的恩德和关切,送给天下的百姓,不必怕花钱,只要年过好了,贼人的阴谋也就不攻自破了。因此,原本的计划一个不要改,大都城里固然要锁拿刺客,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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