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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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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人摇了摇头道,“若是咱们毁掉了那些东西,咱们岂能与他们相抗,这不是让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吗?”

“这,”章公子更是疑惑了,“那咱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章大人莞尔一笑,道:“岂会如此,你去通知你表姨夫,让他藏好箭矢刀剑之物,不要让人察觉。若是对那知晓详情的,若被查询的,立马割掉线索,让他们无从查起。”

“嗯,”章公子忙的道,“爹爹之见甚好,孩儿这就去办。”

“不用这般着急,”章大人挥了挥手,笑道,“区区一个陈尧咨,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如此行事。现在咱们要收拢人心不已,怎能在此关头再自毁长城。”

“孩儿知晓,”章公子点了点头,“若是如此,咱们以后很难找再找到肯效命之人。”

章知州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这孩子也算不负他悉心教导。

…………

这蜀王府便在锦官城西市坊,背后便是接武侯祠庙,看那府门建设宏大,皇家威仪十足。陈尧咨从未来过,他身无官爵,怎能随便出入这皇亲府邸,何况这蜀王还是当朝一品检校太保。

范宽与陈尧咨二人走到这府中,这管事却认识范宽,忙的迎了出来,笑道:“范大人今日怎会有暇,这一向可好啊?”

范宽腼腆着肚子,呵呵笑道:“王管事说笑了,本官才从阎王爷那走了一遭,他不肯要,我便又折返了回来不是。”

王管事老脸一红,忙的笑道:“大人真会说笑,看这几日,大人神采奕奕,又复往日风范了。”

范宽也忙的客套,两人闲聊起来。陈尧咨在旁听二人你言我语,神色微笑的静立一旁,却不说话。王管事一见,心中疑惑,此人生得俊朗,如鹤立鸡群,有高士风度,却不是范宽的公子,不禁相问:“不知与大人同行的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陈尧咨,草字嘉谟。”陈尧咨含笑道,“闻得王爷高义好贤之名,今日特来拜会,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原来是陈公子,”这王管事居然也知道陈尧咨之名,忙的行礼笑道,“恕在下无眼,不识公子之面,还望公子勿要介怀。”

陈尧咨见此,也不得不与他客套了起来。王管事领着两人往这王府大堂,这堂前金栋雕梁,栩栩如生,厅中几排桌椅齐齐的摆放着,国色画卷,远山含笑,不言自威。

陈尧咨与范宽二人坐在大厅品着香茗,心中不禁一丝兴奋之色。这还是他第一回见这些高门府邸,虽然去过一次皇宫,可那时只敢埋头走路,怎敢抬头看天,与官家说话,也是不得不细思斟酌,哪有这般的做感。

“范大人,别来无恙啊。”正是陈尧咨与范宽在品茶之时,堂前传来朗朗的笑声,一人已经走了进来。范宽与陈尧咨忙的起身行礼。

“罢了罢了,不必多礼,两位快快免礼吧。”蜀王呵呵笑道。

陈尧咨听到他的话,这才抬起头来,仔细一看,陈尧咨心中顿时震惊不已,这人可是何其的相似。陈尧咨忙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脸色都吓的惨白了。

”嘉谟,你可是记得本王?”蜀王看他一脸的震惊,不禁笑道。

“是他,”陈尧咨心里暗自惊叹不已,忙的道:“小人不知王爷之尊,多有得罪,望王爷恕罪。”

原来,这王爷便是曾与陈尧咨、贺山一起喝酒的赵非。这赵非是王爷,那他的兄弟,书院的赵璇,岂不是……

陈尧咨登时吓的一身冷汗,这可如何是好,他与那赵璇虽是同在小院,每日的同窗相称,这岂不是大不敬之罪,这轻者充军,重者……

“嘉谟可是在想墨池书院的那人?”赵非笑道。

陈尧咨忙的道:“小人无眼,不识王爷之身,罪该万死。”

蜀王摆了摆手,轻抖衣袖,笑道:“嘉谟万不可如此之说,此事乃是本王隐瞒在先,岂能怪罪于你。说起来,{奇}你也是不知情之人,{书}那日咱们一同饮酒,{网}你可是才惊四座,本王甚为佩服啊。”

“嗯……”陈尧咨一脸的黑线,那日他喝的醉熏熏的,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想这赵非却是又如此身份。

“本王如此行事,也是有不得已之处。”蜀王笑道。

蜀王赵元侃,在朝中也是大名之人,陈尧咨怎会没有听说过,却不知道他在锦官城,见他如此忙的笑道:“王爷言重了。”

正是几人说笑之时,蜀王笑道:“嘉谟,你不想知道那墨池书院的人吗?”

“这,”陈尧咨看了看范宽,疑惑了起来,不知道这王爷所言是何意,这书院里的人,又是哪位王爷,“王爷,不知这书院里的是哪位王爷?”

“王爷?”蜀王一听,顿时好无顾及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嘉谟若有兴致,不妨自己去看。”

陈尧咨正是疑惑,却见王管事走了过来,笑道:“陈公子,请随在下来。”

陈尧咨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禁看了看范宽,范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去一见。陈尧咨这才随王管事出了大堂,侧身而过,往内堂而来。

王府宏大,这一路水榭楼台,长廊回转,丫鬟成群来往,小厮急匆而过,陈尧咨从未见过真么气派的府邸,不禁心里暗自赞叹起来。王管事一路的走在前,却不多说一言,只是微微一笑。

待来到西院,早有丫鬟迎了上来,见是王管事,忙的行礼,笑道:“王管事,不知你可是有何要事?”

王管事看着陈尧咨,笑道:“这位乃是王爷的旧友,今日特来拜会,你们快去通报。”

那丫鬟点了点头,忙的走进去了。王管事笑道:“咱们也进园中吧。”

陈尧咨与王管事穿过这水榭假山,但见亭台楼阁,花草繁盛,还未至阳春三月,却能见得依稀的桃李嫩芽,远处的亭中,正坐一人,模糊之间,看的不甚清晰。

“前面可是嘉谟?”清脆宛如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陈尧咨仔细一看,远处一窈窕的身影,曼妙的身姿,黄彩色的绫罗在柔荑腕间,凤裙罗裳,如静立的仙子。

“老奴参见公主。”王管事忙的行礼。

公主,她是公主,陈尧咨心中震惊不已,这假小子居然是公主?

看着远处言笑晏晏的佳人,陈尧咨脑中轰然一声,迷迷糊糊了起来。虽然他早有心里准备,知道这赵璇来历不凡,可也未曾想到,她居然是出身官家之女。

“公、公主。”王管事见他呆呆在杵在那里,忙的拉了拉他的衣袂,示意他快快

第六十四章无形的重山

“陈公子,你今儿怎么有兴致来了,居然到王府拜访了,想必是王爷请你来的吧。”远处传来那丫鬟的笑声,陈尧咨一听,却是那日与贺山争辩的那位书童。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赵璇蹙起那弯月的掉梢柳叶眉,纤纤柔荑白皙的腕柔披着淡黄的长绣丝绸绫罗,坐在院中的赏心亭里,闲茶煮味似飘洒,花红柳绿似容颜。

只感着清凉之气和淡淡春日之香,陈尧咨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就见这赵璇立在屏风前含笑望着他,没了往日的儒衫纶巾,只是衣衫下空空荡荡。陈尧咨趋前作揖道:“公主……”

“我、我只是与师伯同来拜访,打扰公主之处,还望见谅。”说着,便要退走而出。

“陈公子,你怎么这么久走了。”丫鬟见他要走,忙的飞起莲足,轻摇碎细小步,沿着亭间的长廊,就跑了过来。

陈尧咨愣了愣,心里不禁自嘲一笑,自己为什么要跑,难道还是对她心存芥蒂么,想了想网协时日,两人同窗进学,她不是与自己一墙之隔么,现在怎么见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公主、公主……”小丫鬟见陈尧咨就要远去,忙的叫喊起赵璇来,言下之意,这要是走是留,你倒是说开口说上一句话啊。

“嘉谟既然来了,为何、为何不歇息片刻再走?”赵璇看着眼前不远之处的人,有些楞的出神,似是放佛往日两人的神情又在浮现,脑海里丝丝的回忆,在意识里慢慢的呈现。

陈尧咨心里稍微的坦然了一些,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打扰公主赏圆了。”

赵璇听他要留下来,脸上多了两分喜色,淡淡的红晕在耳垂泛然,不自觉的浅卷微淡的梨涡,轻移莲步,走了过来,静立在翠景鸳鸯屏风前,微微含笑的望着他。

陈尧咨勉强的微微一笑,受了拱手,坐在屏风之前,小婢丫鬟忙的为他二人端起了清茶而来,陈尧咨斜晖打量了这小亭,处在荷塘莲中,雅致清新,淡淡的携咏仿似其主人的喜好一般,让人如在温润,心灵舒然。

陈尧咨轻品香茗,放在这案几上,有些神色不安,赵璇笑问道:“这才分别数日,没想再相见,却是如若路人,嘉谟想必进京一回,可把我们这些同窗进学之人给忘怀了吧。”

“公主何处此言呢?”陈尧咨不禁疑惑道。

“你曾与我们书信,我等几日便想着在草堂长亭相迎,没想到,我们却是扑了个空,”这娇公主倒是之言不讳起来,开始数落起他来,“你倒是好了,怕是又是什么风流事耽搁了吧。”

“绝无这些事,”陈尧咨忙的道,“只是临行前,父亲名我改了行程,我才自水路而上,至yu女津渡而登岸,时日仓促没未能知会你们。”

“我倒是好说,”赵璇微微一笑,“可我兄长可是在那里喝了几日的西北风,他乃是位在王爷,你怕是不好交代吧。”

“这、这……”陈尧咨一时无词,讪讪而笑。

“王爷那边我自是要去赔罪的,今日不是便来了么。”

“那你可别把本宫的身世泄露出去,你可要切记了。”陈尧咨点了点头。两人相聊了些许,陈尧咨惦挂心里范宽的事,便早早的告辞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这小婢不禁蹙眉道:“公主,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赵璇微微一笑,“你不然他走,难道要拉出去杀了不成?”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赵璇浅卷梨涡,看着他笑道。

“你不是在王爷身前,说的最多的便是他么,为什么现在他在身前,你却没言语了。”小婢疑惑道。

“你不知道,”赵璇似是叹了叹气,秋水般的美眸看着离去的方向,有些出神,似是自言自语,“他这人从不说自己的话,总是把自己藏起来,让人心里不觉生出好奇。只是做起事来却是丝毫不苟,这才是他最大的性情所在。”

“那、那公主,你、你难道不觉得陈公子是古今少有之人么,你愿意错过吗?”小婢心思似有不甘,忙的急声问道。

“他已经定了姻亲了,那柳小姐也是出身名门,才华绝艺的妙人,在汴京也是盛有名气之人,他怎么会抛却,而我身在皇家,自顾命运便已定,怎能由得我自己选择?”赵璇一叹,想起这些,她心里不觉酸酸楚楚,若她不是身在皇家,那这一切是否还会发生呢?

也许人在命理注定便有这些尘世的纷扰,本来自视甚高的她,也不得不对这般的命运低下了头。陈尧咨的淡然,已经对是对她做出了最好的回复。

…………

范宽与蜀王赵元侃谈论正浓,却见陈尧咨姗姗而来,转身对范宽笑道:“那自命风雅的人物又回来了。”二人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赵元侃笑道:“嘉谟,你这一去,没有挨荆阳的冷眼吧。”

陈尧咨微微摇头,哪里有什么冷眼讽语,他还是轻品香茗才告辞了出来,见两人言谈,却也没有问起那些事,只是在一旁,听他二人说话。

赵元侃暗自摇了摇头,眼神不着痕迹的从他身上移过,问道:“章知州可有消息,那事查的怎样了?”

范宽摇了摇头,拿着茶碗的手也放了下来,理了理思绪道:“此事还未有着落,章大人如同那王昭君,一去云烟没了消息。”

蜀王点了点头,脸色严肃了起来,道:“此事震惊朝野上下,范大人可放心,父皇已经命人另从查起,你也知道,此事恐怕那章知州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范宽点头笑道:“陛下之意,下官已经知晓。王爷想必也已经知晓,陈贤侄便是全责此事。”

“嘉谟?”蜀王不禁惊异,“父皇只是言要派人详查,却没有说到底是何人,只是要本王相助罢了。”

陈尧咨见此,起身拱了拱手,笑道:“王爷,此事圣上只是要在下找出元凶,不管其他之事,他人并不知晓。”

“难怪,”蜀王细思一想,“难怪你不曾走草堂长亭,却从水路而上,往yu女津渡口往锦官城而来。莫非你已经知晓有人盯上了你?”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我并不知道,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罢了,这样路程较近,水路也快捷,才会这般时日便到了锦官城。”

蜀王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要准备如何彻查此事?”

陈尧咨看了看范宽,范宽起身笑道:“此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已经有眉目了?”蜀王欣喜了起来,忙的道:“快快说来,到底是何人所为。”

陈尧咨这才把此事据悉的说了出来,蜀王细细的听着,此事能否成功,全仗着他了,陈尧咨不敢怠慢,生怕错落下什么环节。

大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才说了这些事。陈尧咨端起茶碗,咕噜咕噜的把这茶和了个底朝天,心里不禁暗想,这说说书还真是费力活,以前看着瓦市里那些说书人,抑扬顿挫、铿锵有致,现在他终是体悟到了那嘴上功夫的辛酸。

蜀王细思了片刻,看了看他,突然道:“这么说来,那马老四至今还不知他是否在梦中,还是闷在葫芦里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答道:“他自然知道,可是却并无证据,但看他这几人不时的往那‘翠香楼’跑,自然是心里有了怀疑。可他却不敢说了出来,更别提告诉安富那些人了。”

“此言有理。”蜀王赵元侃点了点头,笑道:“这线索倒是有了,那你为何不直接抓了那安富审问呢?”

“不可,”陈尧咨嘴上微微的划过无法察觉的弧度,笑道:“此事虽然与那安富脱不了干系,说不准他还是重要之人。可咱们贸然抓人,无疑与打草惊蛇,实为不智之举。”

蜀王想了想,蹙眉道:“那他们早销毁了证据该怎么办?”

“不会,”陈尧咨自信的挺了挺胸,道:“那些箭矢不是少数,只能藏匿,若是要销毁,必然引人注意,他们绝不会如此之傻,咱们有的是时间找出他。”蜀王点了点头,这么多的物事,绝不会轻易瞒过世人,只是现在不好发觉罢了。

“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现在,”陈尧咨一笑,“现在,咱们当然是抓住安富,仔细的审问,才能牵扯出后面的人物。”

“抓安富?”蜀王不禁一愣,“你不是说,抓他会打草惊蛇吗?”

“打草惊蛇,确实会打草惊蛇。”陈尧咨悠然的轻摇折扇,“可咱们只要方法得当,那蛇也闻不到雄黄的味。咱们可暂时缓上一缓,等到他们开始怀疑之时,一举擒获。”

“这好办,”蜀王笑道,“你找贺山那厮,再去绑了他到翠香楼不就成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王爷不知,此举在马老四身上,倒是不错,可在这安富身上,就不妥了。”

“这为何不妥?”蜀王听他说得神秘之极,疑惑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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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又是一条鱼

“原因有三,这安富身手不弱,这是其一;其二,安富定然知情不少,咱们所花费的时日较多,一夜自是不能解决问题;再者那安富也是见过刀口舔血之人,怎会那么怯弱。这法子,不适合他。”陈尧咨分析道。

“那依你之见,这安富要如何个抓法?”蜀王赵元侃也来了兴致,他心里更骚动了起来,这些执法之人,最喜找些有趣之事,而今撞上,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此事倒是简单,”陈尧咨一笑,“但这出戏,还要王爷唱主角。”

“本王?”蜀王疑惑道。

陈尧咨与范宽微微含笑,点了点头,与他说了起来。

…………

却说陈尧咨与范宽与拜会蜀王赵元侃,几人在王府前院畅谈的好不惬意,直至酉时将近,二人才出了蜀王府,往范府而去。

第二日,蜀王心情大好,居然出郊外打猎而去。来到校场,领二十守备将军扈从三千,出蜀汉先帝墓而去,并旌旗招展,层层相围,引得这锦官城熙攘的百姓皆跑来观看。

围猎一事,自太祖以来,便很少有为的人了,如今春日围猎,怎能不让人好奇,这些百姓士卒们,眼看这卫队帅府而去,都三三两两的评头论足起来。

这围猎可本是欣喜之事,蜀王赵元侃兴致极高,策马飞扬,连连的飞马狂奔。可这天有不测风云,蜀王坐骑突然脚下打滑,顿时身形不稳,从那骏马之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也不知伤的如何,只知道最后是被抬了回去。可这王爷愤怒之极,当场便夺过身旁侍卫佩刀,那马顿时血溅四方,嘶鸣都未能,便身首异处了。这还不算,负责军中马匹的守备将军安富,当场被打入王府大牢,待审讯完毕,便要处置。

这一下,整个锦官城哗然一片,早晨还是兴致昂昂,欢喜不已,转瞬之间,这倍受恩宠的安将军,平日里在这锦官城也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了,没想一朝一夕之间,却落得如此下场,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假。

…………

夜色低沉了下来,整个锦官城都如浓浓的乌云笼罩一般,显得有些死气沉沉,酒肆茶楼业没了生意,只能看的几个伙计无精打采的坐在炉旁,大街之上,早早的便没了人影。

蜀王府的大牢中,安富也是烦闷不已,那马匹还是自己亲自喂养的,直到王爷坐上之时,也未曾走出过他的视线,为何却出了这些岔子。

潮湿阴暗的牢里,没有半丝的阳光,安富突然从心里涌出一丝不安的恐慌,也许这并不是什么事故,而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也说不定。可这又是谁陷害他呢,顾承栋,首先他便想到了这人,可这顾承栋至今还在养伤,哪有时间到军营里来。

“那是何人?”安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可是安将军,这牢房虽小,可还是适合你吧。”一声笑声传了过来,安富抬头一看,心里顿时震憾的两眼斗大,“是你?”

“对,是我。”陈尧咨微微一笑,“安将军,这王府大牢的滋味,还是不错吧,怎样,你还习惯吧。有什么需要之处,尽管吩咐这些狱卒,他们会照顾你的。”

安富冷冷一哼,“在下舒服的很,不劳陈公子挂念。”

“唉,这话不可如此之说。”陈尧咨笑道,“咱们好歹也是相熟之人吧,自然要多多照顾于你的,要不然,岂不是枉费咱们相识一场?”

“少来这些虚情假意之事,”安富昂着灰乱的头,冷冷笑了起来,“你除了做出这些阴谋诡计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阴谋诡计?”陈尧咨一笑,“这玩意,你们可是比我有经验多了。”

“少爷,少爷……”陈尧咨说的兴起之时,贺山忙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没看见少爷我正在忙着么?”陈尧咨憋了憋嘴,似是有些意犹未尽。

贺山一见,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不是安富安将军么,怎么弄的如如此狼狈了。”

“还不是拜你等所赐。”安富冷冷回道,眼神里的戾气似是要斩尽眼前几人。

“你看我,看我也没用,”贺山呵呵一笑,“也要收拾你,何须他们这些人出手,你该知道那马匹为什么要癫狂起来了吧。”

“你,”安富心中一惊,“原来是你们所干的此事?你们、你们早就有了预谋?”

“算你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贺山嘻嘻笑道,“我家少爷想查清范大人被刺一案,我们知晓,你绝脱不了干系,所以请你来,就是为了此事。”

“范大人被刺,”安富脸上的肌肉紧绷了起来,冷冷的道,“恕我不知,无可奉告。”

“娘的,你少欺瞒我家少爷,”贺山吼道,“就你那猪脑子,能想出什么好点子,那些拙劣的伎俩,我家少爷一眼便能看能看的透彻,你还狡辩,信不信让你试试这刑具的滋味。”

“那又如何,你今日能使得王爷都帮你们,在下早就不在乎此事了。”安富心里似是放下了什么哈哈的放声笑了起来。

“你……”贺山不禁一怒,指着他吼道。

“好了好了,”陈尧咨推了推贺山,“你过来叫我做什么?”

贺山这才想起到牢中的目的,“对对对,差些就忘了,就怪这厮。王爷要提审这厮,让小的来传了过去。“

“嗯,”陈尧咨点了点头,道:“王爷提审,把安富带走。”

这王府的差役点了点头,便给他上了枷锁,拉出大牢。

陈尧咨来到这前堂,见赵元侃与范宽正在细细品茗。蜀王一见他来,笑道:“你这计谋倒是好,差些本王便折了这腿。”

陈尧咨拱手一笑,说道:“不是告诉王爷,让王爷垫些棉花么?”

“算了吧,”蜀王微微笑道,“还是说这安富吧,咱们该如何处置?”

陈尧咨轻微的浮茶,问道:“那些事,王爷安排的如何了?”

范宽笑道:“你放心吧,这些都安排妥当。都是些身手敏捷之人,拿捏的准。”

“一定然他们记住了,”陈尧咨严肃的道,“要在不经意之间,让他知晓是谁去杀他。”

“这你就放心吧,”蜀王笑道,“只是,你这计策,能有几层把握。”

“走一步,便是一步吧。”陈尧咨一笑道,“按照任心里的想法而推,这安富现在只是想着有章大人为他求情。咱们只要给他知晓,章大人已经是欲明哲保身,甚至斩断后顾之忧,那他必然倒戈而来。”陈尧咨笑道,“咱们就与他玩玩心里战术。”

“好吧,“赵元侃点了点头,笑道:“咱们姑且试试。”

“禀告王爷,安富带到。”士卒走了上来,安富跟在身后,沉重的铁锁,使得这奔袭一天的他有些略显疲惫,看起来体力已经差不多有些透支了。

“解下他的枷锁吧。”范宽微微摇了摇头。

蜀王道:“好你个安富,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可逆居然想着要谋害朝廷命官,着实罪无可恕。”

“王爷,”安富冷冷的道,“在下一介武夫,怎敢行刺范大人,这分明是有人诬陷。”

“放肆,”蜀王怒道,“难道你是说本王诬陷你不曾?”

“王爷息怒,”陈尧咨忙的道,“这安富乃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之人,不必与他计较,他人头落地不过几日功夫,只是可怜了他家中一群老小,只能落得被人欺凌了。”

“哼,”安富冷笑道,“在下之事,不老陈公子关心。”

陈尧咨微微一笑,对安富道:“在下在想,是什么让安将军这么有恃无恐,视死如归。”

“是什么?”蜀王也疑惑不已,问道。

陈尧咨起身,在他身旁仔细的看了看,走回坐前,道:“安将军定是在想,朝中定会有人上奏陛下为你求情,些许小事处理,你定是罪不至死,些许能保住一条性命。”

“求情?”赵元侃冷冷笑道,“本王倒要看看,你安富能否保住性命。本王这便连夜杀了你。”

“王爷不可,”陈尧咨忙的道,“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为何?”蜀王更是疑惑了。

陈尧咨指了指安富,笑道:“在下说过,他已经报了必死之心。就算是他死了,也有人为他养活一家老小,所以他定然不惧。”

“乱臣贼子,谁敢助他?”

陈尧咨冷冷一笑,“这就要问安将军了。”这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安将军,谁会助你,你可否招来?”

“一介草莽,无人助我。”安富咬了咬牙,大声道。

“你不要着急回答,”陈尧咨轻品香茗,看了看蜀王,笑道:“王爷,不妨让在下猜上一猜,如何?”

蜀王笑道:“那依你之见,却是何人?”

安富一听,心里顿时一紧,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他暗自咕哝的咽下口水,看着陈尧咨,心里也是不服气之色。

陈尧咨双眼紧盯着这安富,似是要看穿他心思一般,冷冷的慢言道:“这相助安富之人,便是这成都府的、成都府的,州府章……”

“胡说。”安富大声吼道。

“哈哈,哈哈。”堂上三人笑了起来,蜀王与范宽皆对他拱了拱手,一脸的敬佩之色。

第六十六章心理的战术

陈尧咨见他忙的吼了出来,哈哈笑道。“我只是说了一个章字,你知道我说谁么,你便怒不可遏。这成都府性章之人,也不在少数吧,偏偏你却露出了马脚。”

“你、你使诈?”安富见他如此狡猾,心里顿时怒气滔滔,指着他吼道。他这一举动,两旁的侍卫,忙的把他暗倒在地,只见得他不肯低下的头了。

见这安富气急败坏的模样,陈尧咨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厮哪是玩心里战术的,这些低级的心理暗示,便能使得他一头雾水,看来自己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有增加了几分。

“安将军何必气恼,”陈尧咨呵呵笑道,“依据你之说法,这章大人的嫌疑,倒是增加了几分。你可知道,你那一声‘胡说’二字,不但供出了章大人,更使得你自己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我有什么罪行?”安富怒道。

“什么罪,刺杀朝廷命官,轻者流放充军,重者满门抄斩。”

“我没有刺杀范大人。”安富冷声道,这罪犯不画押,他除非有证据,不然岂能就此轻易夺人性命。

“没有杀人?”陈尧咨冷笑之极,“方才我说你的同案之时,你吼那一声,岂不是变向的承认了么,就是现在去你之头,也是合乎情理。”

安富一听,冷哼道:“你得权得势,在下一条性命,岂不是任你宰割么?”

“不可、不可,”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其实王爷今日唤你前来,只是想与你些方便。”

“方便?”安富冷冷一笑,“你们有这等好心?”

“放肆,”蜀王闻他之言,顿时怒从心起,这些侍卫忙的遏一脚踹了过去,这安富便与这地亲密接触了一回。

“且慢,王爷息怒。“陈尧咨忙的道。

蜀王摇了摇头道:“嘉谟,这厮顽固不化,勿要在与他浪费口舌了,判他个责日处斩算了。”

“王爷勿忧,”陈尧咨笑道,“这安富倒是条汉子,杀了他也怪可惜的,王爷爱才之人,若是他能回头是岸,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回头是岸,他能回头?”蜀王眼神不屑的看了看这安富,一脸的轻蔑不信。

陈尧咨看了看安富,笑道:“安将军,你也是聪明人。王爷之意,你若能回头,王爷可保全你姓名无忧,若是你一味执着,王爷自有办法处置那些你身后的什么靠山之人。而你也不过人头落地,全家处斩罢了。”

“你……”安富沉思了片刻,冷笑道:“在下并无话说,你们想怎样,便怎样。”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安将军此言差矣,你可仔细想一想,若是你若是能招出那贼子,你便可保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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