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名门-第10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焕给她倒了杯酒。笑道:“你说!”

崔宁连连摇头,有些感叹地说道:“她竟然在两年前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为续弦,听说叫王瑁,你知道吗?”

张焕不由迅疾地瞥了一眼王昂和韦谔,这件事他倒真不知道,王瑁不就是王昂之弟吗?掌控王家的八万大军,看来韦谔当年在汉中时是想借王家之军收复陇右,只可惜来不及实施。便被朱泚派大将李纳赶出了汉中,原来王昂与韦谔竟有了联姻之谊,张焕不由暗暗冷笑一声。

“还有楚明珠,嫁给了韩滉之子,她从小就喜欢她的表兄。”崔宁忽然笑了,轻轻在丈夫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别自作多情,我不是说你。”

张焕笑了笑,却又想到了韩滉是余杭郡刺史兼浙西观察使,手中也有二万军队,楚行水将自己女儿嫁给他地儿子,无疑是为了应对崔庆功日益严重的威胁。

“她表兄也很喜欢她,可惜啊!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崔宁依然沉浸在对朋友不幸婚姻的深深同情之中,她并不关心这一桩桩婚姻背后的利益交换,她在感慨旧日朋友不幸婚姻的同时,却又为自己感到幸运。

音乐声忽然停了。舞姬都退了下去。大堂里陡然安静下来,只见张破天站了起来。他端着一杯酒朗声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感谢裴相国的光临,感谢各位内阁大臣的光临,我更要感谢在坐诸君的光临,借这一杯水酒来表达我地殷勤之情,来!大家干了它。”

张破天一饮而尽,将酒杯举得高高,大声道:“干杯!”

“干杯!”众人一齐高喊,各自将酒喝了。

张破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今天借我荣升门下侍郎的机会,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们张家几经沉浮、几经聚合,虽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环,虽然许多张家子弟已经天各一方,但总是血脉相连,总是渴望着有一天能重振旗鼓,所以在我们的老家主去世五年后的今天,张家的宗祠就在这里将重新建立,这就意味着我们张家之根并没有断,请在座地各位见证这一刻的到来!”

说到这里,张破天已经满脸泪水,他仿佛想起了多年前他曾被张家赶出府门时的愤恨,仿佛想起了张若镐下葬时的凄冷细雨,身边只有三五个人为他送行,他又仿佛想起了寒冷秋风中的张府,人去楼空,惶惶然各奔东西。

可今天,张家的纽带又重新连了起来,他仰起头,豪放地大笑道:“来!请为我张家的重兴祝福,诸君干了此杯!”

香醇的美酒和着苦涩的泪水,一齐流进了他的体内,他慢慢闭上眼睛,在一片祝福声中喃喃自语,“家主,你地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

张焕地马车在大街上快速奔驰,数百骑兵则紧紧跟随左右,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马车内十分安静,两个丫鬟乖乖地坐在后面,一声不吭,崔宁两腮一片嫣红,她娇软地依偎在爱郎地怀里,似乎有些不胜酒力。

张焕则在闭目沉思,王昂对他的敌意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他知道这是蔺九寒地军队进驻巴陵郡和长沙郡的缘故,已经直接威胁到王家的利益,但是,江淮这个火药桶迟早会爆炸,若不早点打进这根楔子,残局将难以收拾,尤其江淮是大唐极重要的财政来源地。

从今以后。王昂必然会处处与他为敌,还有韦谔。还有崔庆功和朱泚,他们甚至会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而结成联盟。

不能再等了,夺取兵部,掌握各地团练兵的调动大权,已是迫在眉睫。

想到这,张焕低头看了看崔宁,心中有些歉然。本来说午饭后要陪她去乐游原,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心思了。

他柔声道:“等会儿我可能有事,天缓和一点我再陪你去,好吗?”

崔宁点了点头,她坐直身子摸了摸额头道:“我头好痛,也想早点回去休息。”

马车很快便回到府邸,直接驶进了内宅,两个小丫鬟将崔宁扶进房中休息。张焕又叮嘱杨春水几句,便再次坐上马车向宣阳坊疾驶而去。

在军队掌握在各世家的情况下,战斗力低下地团练兵向来不被人看重,仅仅用来维护地方治安,调动各地团练兵本来是皇帝的权力,但在皇权被架空后。管理团练兵地权力便落到了兵部的手上,以换防的方式实现其调动,很多年来,兵部一直就掌握在崔圆的手里,在崔圆倒台后,崔寓接手了兵部,不过钱粮等物资大权却在裴俊手上,没有粮食、马匹等军需物资的配合,崔寓实际上也调动不了团练兵。

但对张焕就完全不同,掌握了团练兵。也就掌握了驻兵权。

马车在崔圆的府前缓缓停了下来。崔府一如往日般的冷清,几个老家人正在清扫台阶上积雪。在正指挥扫雪地老管家远远看见张焕到来,立刻跑进府中去禀报,现在人人都已知道,小姐实际上已经嫁给了此人。

崔圆在女儿走后,身边立刻显得冷清了许多,虽然侍妾服侍,总不如女儿那般细心、尽心,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

今天阳光明媚,崔圆则坐在竹椅上在花园里晒太阳,身边只有两个专为他抬竹椅的侍从,他也知道今天是张破天重开张张府的日子,但他没有请柬,他早已经被人遗忘,甚至连过去的仇家也没有兴趣来找他算帐了。

衰老正悄悄地蚕食着这个大唐前相的余生。

“老爷,姑爷来了。”老管家在崔圆身边低声禀报。

“姑爷!”崔圆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笑,五年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张焕最后竟成了自己的女婿。

“让他进来吧!”崔圆又缓缓道:“以后他来就不要再禀报了,直接带他来找我。”

“是!”老管家答应,立刻匆匆去了。

崔圆伸手去取旁边的毯子,可怎么也够不着,侍从连忙上前将毯子递给他,他叹了口气,将自己已经萎缩地双腿用毯子盖好。

片刻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张焕老远就看见了崔圆孤零零的坐在草地上,身子瘦小而单薄,想着他从前的胖大威风,就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张焕暗暗叹息一声,‘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想着今天裴俊的入府的气势,当年声势浩大的崔党,还有几人记得这位病弱地旧主?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崔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被人称为岳父,而且就是他当年最为警惕之人,命运弄人,他们居然成了一家人,崔圆心中竟生出一丝百感交集,他立刻稳住心神,微微地摇了摇头,自己几时变得这样容易动情?

“你我心里明白就行了,你还是叫我阁老吧!这样我也听得也耳顺些。”

“是!张焕遵命!”

崔圆笑着点了点头,他向旁边的坐垫指了指道:“来,坐下说话。”

张焕坐下,恭敬地道:“宁儿头有些痛,可能是受凉了,不能随我同来。”

“你是刚从张府来吧!”

崔圆不紧不慢地问道:“我听说下午有宗祠开祭仪式,你怎么不参见?”

张焕一笑,却没有回答,崔圆也笑了,他当然知道张焕为什么不参加,“很好!在我面前不找借口搪塞,说明你还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说说看,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焕沉吟片刻,便淡淡一笑道:“我来是想请阁老劝说崔寓辞去兵部侍郎一职。”

第二百六十二章 意外收获

夜幕悄然笼罩在长安城的上空,夜空依然晴朗,仿佛蓝色的天鹅绒平铺在一望无际的天穹,上面缀满了星星点点的宝石,但夜里的气温却骤然下降,寒气凛冽,这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寒冷,冷得仿佛将血都要凝固了。

平康坊,夜色中的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已经临近新年,大多数人都不受气温的影响,忙碌着新年前的准备,尤其各大酒店生意异常火爆,预定的酒席已经排到了大年初五,‘李杜酒楼’也不例外,这个裴家的密探大本营也一样生意兴隆,大门前停满了食客的马车,仍不断有客人从四面赶来,伙计们忙得脚不点地,在门口迎送客人。

一名店伙计笑容满脸地送走一辆马车,他捏了捏已经笑得发酸的腮帮子,向四处迅速张望一下,想找个地方偷偷歇息片刻,一辆宽大的马车落入他的眼帘,他记得这辆车似乎已从早上停到现在了,或许是隔壁河东酒楼的马车,他刚起了溜到后面休息的念头,身后却忽然一声炸响,“王八郎,又想缩脖子了不成?还不快来帮忙!”

伙计无奈地叹了口气,“来了!来了!真不让人活了,老牛还要吃把草、喝口水呢!”他嘟囔几句,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店里跑去。

就在他刚刚走开,那辆宽大马车的车窗后却悄悄露出一双眼睛,目光明锐地盯着酒楼的大门处。只见大门处,一个醉汉被人搀了出来,他约三十岁,身体强壮,正大喊大笑地发着酒疯,正是崔庆功之子崔雄,而搀扶他之人容颜俊秀、身材窈窕。乍一看似乎是个女人,但他地衣着打扮却分明是男子。此人就是崔雄的知己刘侠儿。

刘侠儿拿着一方手绢掩鼻,眉头紧皱道:“你喝得太多了,回去你母亲子又要责怪了,她不是让你今天回去吃晚饭吗?”

“那个黄脸婆理他做什么?我们快活就行了。”崔雄仰天大笑,却没留意脚下,一脚踏空,险些跌下台阶去。几个伙计连忙将他架上车,这时,酒楼掌柜给刘侠儿施了个眼色,命他将崔雄送回去。

刘侠儿却面露难色道:“最近他娘子越来越凶,还扬言见我一次打一次,我还是不去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掌柜冷笑一声,转身便回了酒楼,刘侠儿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将崔雄扶上马车,马车启动,很快便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送走崔雄,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那伙计又瞅个空想溜去休息。可一抬头,却愣住了,刚才那辆宽大的马车已经无影无踪。

“真是活见鬼了!”伙计挠了挠后脑勺,心中诧异之极。

崔雄的马车在夜幕里快速穿行,大街上马车颇多,来来往往行人不断,马车里鼾声如雷,崔雄已经睡得如死猪一般,刘侠儿此时已经媚态全去,眼中露出了男子般的冷色。他阴沉着脸坐在马车一角。冷冷地望着这个令他厌恶无比的男人,已经几年了。上面似乎已将他地人生确定,将陪伴这个臭男人走完他的一生,此刻,他地腰间就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只须轻轻在崔雄脖子上一划,他便能完全解脱了,刘侠儿将匕首拔出,目光憎恶地盯着崔雄粗大的脖子,刀锋在黑暗中闪烁淡淡的冷光,良久,他还是将刀收了回去,杀了此人,他真的就能解脱吗?刘侠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吃了这碗饭,他早已是身不由己。

就在刘侠儿内心纷乱不已之时,他却没有发现,数十步外,一辆宽大的马车正悄悄地跟着他。

约行了四五里路,马车便来到了位于同一坊的崔庆功府邸,目前崔庆功尚未进京,府里只住着崔雄和其妻子以及几个小妾,马车缓缓在府门前停下,门前很冷清,挂着地灯笼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光线,刘侠儿跳下马车,吃力地将崔雄拖上台阶,丢在门口,犹豫半天却不敢去敲门,他刚走下台阶,四周忽然出现了数十条黑影,将刘侠儿和整个马车团团围住。

“想不到吧!你终于落到我的手中。”黑暗中,一名少妇慢慢走出,只见她柳眉倒竖,一双煞眼里杀气腾腾,她正是崔雄之妻王田,工部尚书王昂之女,今天王昂专程来看望他们小两口,王田一早就给崔雄打过招呼,让他务必早点回家,崔雄平时的荒淫她也忍了,至少在父亲面前得给她这个面子,但直到王昂离去,崔雄连影子都没有见到,王田在激愤下命人去找,结果得知他又是和那个不男不女之人混在一起喝酒。

新仇旧恨终于在她心中集中爆发了,王田用剑指着刘侠儿怒喝道:“打死他!”

刘侠儿多年的训练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一个后空翻跳上马车,拔出匕首迅疾无比地刺向马臀,挽马一声长嘶,发疯似地向前冲去,瞬间便撞到两人,斜刺里冲到了十丈之外,刘侠儿抢过长鞭,赫赫地猛抽两鞭,马车加速,片刻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刘侠儿,再让老娘抓住你,定剥了你的皮!”寂静的夜里回荡中王田恶狠狠地吼声。

五十步外停着一辆马车,车上之人一直在冷冷地观望着这一切。

……

永乐坊,张焕府邸,张焕站在崔宁卧榻前,默默地看着宫里来的太医正给崔宁诊脉,中午,崔宁回来后没多久便浑身发热,一直睡到黄昏时分,非但没好转,身子反而变得滚烫,终于病倒了。

“刘太医,内子病势如何?”张焕见太医脸色阴沉。心中着实担心。

太医姓刘,在宫中呆了近三十年,虽然大病没看过几场,但好歹也算是个专家了,他诊完脉,轻捋一下长须,摇了摇头道:“病因很简单。我一个下午就在各府给夫人们看病,都是一样。穿得太少受凉了,但夫人脉象却较别人更加虚弱,说明她元气不足,是底子虚的表现,所以她地病势也比别人沉重几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多静养几日。再好好补一下身子就是了。”

说完,刘太医来到桌前,大笔一挥便写下一张方子,递给了张焕笑道:“其实只是小病,照方子抓药,静养个三五天便好了。”

张焕大喜,连忙向杨春水施了一个眼色,杨春水立刻取来一只红包。张焕将红包塞到他手中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刘御医务必收下。”

“不!不!不!”刘太医感觉红包沉重,吓得他连忙推却,“若被太后知道,非打死我不可。宫中规矩严格,请张尚书谅解。”

张焕见他态度坚决,倒不是虚伪客气,也只得罢了,便将红包放下道:“那我送刘御太医出去。”

一直送到门口,刘太医再三拱手道:“实在不敢当,尚书请留步。”

“那今天就麻烦太医了。”一直目送他上了马车,这才准备回去,这时,远方忽然奔来几匹快马。迅疾无比。直向这边冲来。

张焕微微有些诧异,马上骑士分明是陇右的骑兵装束。难道陇右出什么事了吗?

“站住!”十几名亲卫冲上去,拦住快马,马上骑兵跳下地,远远地对张焕禀报道:“道路结冰,行走十分艰难,夫人和公子今晚暂歇武功县,明日才能抵京,夫人命我们先来禀报。”

张焕点了点头,随即对亲兵都尉李定方道:“朱泚也是这几日进京,别在路上遇到了,你带五百名弟兄连夜赶去武功县。”

“是!”李定方行一军礼,快步跑到隔壁军营点兵去了。

张焕走进府,他正要再去看看崔宁,忽然一名亲兵上前低声禀报道:“胡掌柜有紧急情报要禀报都督!”

胡掌柜就是吴珠越宝行的掌柜,张焕安插在长安的情报头子。

他既然有紧急情报,必然有变故发生,张焕立刻令道:“带他到我书房!”

他暂时压下探望崔宁的念头,快步向书房走去,片刻,胡掌柜被亲兵带进了张焕的书房,自从张焕去东市视察了情报中心后,胡掌柜便赶回了金城郡,在杜梅地大力支持下,他地事业开始了巨大变革,开酒楼、买妓院、置客栈,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一个以产业群为掩护地新情报中心便形成了,而且还从陇右带来二百多人,力量空前壮大。

胡掌柜上前一步,深施一礼道:“属下参见都督!”

张焕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你快说,什么紧急情报?”

“也不是紧急情报,只是个意外发现,属下觉得事关重大,便赶来禀报都督。”

胡掌柜停了一下,他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便接着道:“属下在平康坊买酒楼时就发现隔壁的‘李杜酒楼’颇为怪异,总是半夜有人进出,且施放鸽子,开始并没放在心上,直到几天前才终于有人认出,其中一名半夜来客竟是裴家的子弟,叫做裴淡名,昨天夜里,属下命人射下一只远方来的鸽子,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李杜酒楼’竟然是裴俊的情报据点。”

说到这里,他取出一管鸽信递给张焕道:“这就是从那只被射下的鸽子身上发现,请都督过目。”

张焕接过鸽信,展开,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李正己昨日借亏粮杀副将桑平,任命心腹刘文喜为副。’

张焕看罢,不由心领神会地笑了,“不错,确实是裴俊的情报据点,居然就在你隔壁,当真是有趣得很。”

张焕将纸条收好,他见胡掌柜欲言又止,便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不要遮遮掩掩。”

“是!”胡掌柜连忙禀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属下发现了一件可疑地事。”

“什么可疑地事?”

“属下今天下午发现崔庆功之子崔雄在李杜酒楼喝酒。最后喝得酩酊大醉,一名兔儿爷……不!不!一名举止女气的男人将他送了回去,属下一路跟随,在崔庆功府前,崔雄地娘子竟设伏要杀那名男人,就仿佛争风吃醋一般,最后那男子驾马车逃了出去。”

张焕笑了笑。崔雄有断袖之癖,他也有所耳闻。如果是在平常,这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不过李杜酒楼居然是裴俊的情报据点,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那你说的可疑之处又在哪里呢?”

“可疑之处在那个男子身上。”胡掌柜回忆着刘侠儿那漂亮之极的凌空一翻,轻轻摇头道:“他绝不是一般的人,他反应极快。轻功也很高明,而且出手果断迅捷,显然是受过训练地高手,都督,我敢肯定,这个男子和李杜酒楼大有关系。”

张焕点了点头,胡掌柜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说那男子是裴俊派到崔雄身边地卧底。他沉吟一下便道:“你彻底去查清那个男人的底细,一有结果,即刻禀报于我。”

“是!属下这就去。”胡掌柜刚要走,张焕又叫住了他,“以后你就不要来我的府邸了,我会派人专门与你联系。”

胡掌柜答应。匆匆离去,张焕则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发现了裴俊的情报据点,固然是个意外收获,但裴俊派人盯住崔雄,这才是值得推敲之事,如果自己没猜错地话,裴俊一定利用崔雄做了很多事,甚至崔庆功叛出崔家都极有可能是裴俊利用崔雄所为,毕竟崔圆就是在这件事上彻底倒台。

崔雄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当年他冒自己的功劳时。就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自己能不能也利用此人一次呢?

“方无情。”

“属下在!”一个身材异常雄壮地大汉象鬼魅一般出现在张焕面前。

张焕背着手凝望着沉沉的夜空,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你替我去杀一个人。”

次日一早,酒醒后的崔雄便匆匆来找刘侠儿,他一早便得知了昨晚之事,立刻当众赏了妻子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王田嚎啕大哭,他又下严令,谁再敢跟夫人去闹事,一律打死。

崔雄现在已不是白身,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崔庆功放在长安的人质,朝廷便封他为太仆寺少卿同正员。

同正员是指虚职、不管实事,也正对崔雄的胃口,有了这块牌子,他俨然以朝廷重臣自居,到处寻衅滋事,恶名更胜从前。

“刘侠儿呢?”崔雄冲进李杜酒楼,拳头在柜台上擂得‘咚咚!’直响,伙计们被他地恶相吓得战战兢兢,随也不敢上前应话,最后掌柜不得已上前施一礼道:“崔少卿请息怒,刘侠儿出去避祸了,过两天便回。”

“避祸?”崔雄勃然大怒,一脚蹬翻了柜台,‘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只见尘土中崔雄狂吼道:“他娘地!就是那个臭婆娘做的好事,老子回去宰了她。”

他转身便向外冲去,掌柜见事情有些闹大了,他不敢耽误,立刻跑去找裴淡名汇报此事。

此刻,刘侠儿就站在三楼上地一扇窗前,他脸色阴冷地注视着崔雄气急败坏地远去。

‘够了!’他心中暗暗狂呼,‘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迟早有一天他会死在崔雄身上。’

他摸了摸怀里,这里面存有三万贯王宝记的飞票,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卖命钱,有裴俊赏他地、也有崔雄讨好送他的,这些钱足够他舒舒服服地度过下半生了。

这时,他忽然看见掌柜也匆匆走了出去,知道他是去找裴淡名汇报,再不走,自己就没有机会了,刘侠儿心下一横,他三两下收拾了一个包裹,不敢走正门,而是从后窗翻了出去,脚勾住二楼的屋檐,轻轻一纵身,仿佛一只狸猫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地,他辨了一下方向,疾速向酒楼后面的小巷奔去。

可是他刚转了一个弯,脖子忽然猛地一紧,他竟被一个人的胳膊勒得悬空而起,两脚乱蹬,没有丝毫着力之处,紧接着眼前一黑,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联姻双刃剑

‘咣当!’茶杯倾翻落地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撒泼一地,王昂目瞪口呆地盯着报信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儿竟在中午时服毒自尽,昨天晚上她还笑脸向自己说夫妻恩爱,怎么一天不到就服毒自尽了,良久,他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报信人的衣领,厉声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爷说是小姐一时想不开。”报信人战战兢兢答道,他见王昂的眼神凶煞无比,嘴唇不由一阵哆嗦,又补充了一句道:“今天早上姑爷和小姐吵了一架,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混蛋!”王昂一把将报信人推翻,大声吼道:“我给备车!”

马车启动,百名侍从护卫着王昂的马车风驰电掣般向平康坊驶去,崔府大门敞开,门口聚集了一群家人,个个面色紧张,全府上下都充满了不安与骚动,‘吱~~’马车停下,数名侍从护卫着王昂从马车走出。

“给我统统进去,谁也不准离去。”

王昂一声令下,百名侍卫执刀将所有的家人全部赶进府去,大门随之紧闭,将所有的紧张和疑虑都统统关在门内,崔雄已经不在府里了,王田自尽后,他只回来交代几句,将善后之事扔给管家,自己却借口公务繁忙扬长而去,王田的尸首还停在屋内,两个贴身丫鬟也不敢擅离,面如土色地蹲在地上,两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恐惧之色。

“你们两人听着。小姐确实是自杀,公子和小姐一直很恩爱,因为昨天发生了口角,小姐才一时想不开,你们俩不得乱说,否则公子饶不了你们!”

说话地是崔府管家,虽然王田死因不详。连他也怀疑是崔雄下的手,只是崔雄死活不肯承认。一口咬定是自杀,但有一点管家却很清楚,夫人可是王家嫡女,如今不明不白死了,她娘家怎肯擅罢干休,无论如何崔雄也脱不了干系,他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见两女表情痴呆,又大吼一声,“你们听清楚没有!”

“哼!”外面传来了重重的冷哼声和急乱的脚步声,随即‘砰!’地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了,大群执刀侍卫蜂拥而入,瞬间便控制了房中各处,王昂大步从外面走进。他一眼便看见了床榻上用白布覆盖的尸首,清清冷冷,女儿尚在房中,那人却说公务繁忙置之不管,一时间,王昂恨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叩见大老爷!”

两个丫鬟‘扑通!’跪了下来。这两个丫鬟都是随王田陪嫁而来,自小就服侍小姐,见娘家大老爷到了,眼中惧意顿去,一齐失声痛哭起来,“大老爷要给小姐做主啊!”

旁边的管家吓得一身冷汗,他知道事情有些闹大了,急忙道:“王尚书,此事是误会!”

王昂眼一扫,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向侍从使了一个眼色。几名侍卫如狼似虎冲上来,一把将管家拖出房去。随即又将门重重关上,王昂走到床榻前,掀开被子看了看,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慢慢坐下,嘶哑着声音问两个丫鬟道:“我来问你们,小姐为什么要自尽?”

“大老爷,小姐是被那畜生逼死地啊!”一名丫鬟胆子稍大,咬牙切齿道。

王昂已经渐渐听出蹊跷来,他眯着眼睛问道:“昨天小姐还告诉我,他们夫妻恩爱,难道不是真的吗?”

“老爷,那是小姐要面子,安慰你地话,事实上小姐这几年苦极了。”

两个丫鬟伶牙俐齿,一五一十地便将崔雄这些年如何冷淡王田,又如何殴羞辱打她,一个添油、一个加醋,加上她们自己的屈辱和感受,将平时琐碎小事夸大了三分,最后道:“就因为小姐昨晚要杀那个男宠,崔雄今天便对小姐大打出手,早上当众羞辱她,中午又追回来暴打,就算小姐不是自杀,也会被他活活打死。”

王昂听得两眼尽赤,尽管他知道崔雄不是好东西,但他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凶恶到使用暴力的程度,这还用问吗?他老子就是欺人太甚,儿子还能好到哪里去!但丫鬟的最后一句话却使他心中一怔,他立刻追问道:“你们说小姐还有不是自杀的可能?”

两个丫鬟对望一眼,一人怯生生道:“小姐关在屋里独自哭了一天,我们下午进去时她便不行了,但她身上从无毒药,怎么自杀?所以有一点可疑。”

‘嘭!’王昂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拳,他也认为女儿若有委屈,自会找娘家撑腰,怎么可能随意轻生去死呢?

他眼睛流露出了恶狠狠的杀机,‘崔雄,崔庆功,你们父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问两个丫鬟道:“你们可知那个男宠住在哪里?”

“听说他们常在李杜酒楼饮酒作乐,对了,那个男宠好象叫刘侠儿。”

“刘侠儿?”王昂喃喃地念了两遍,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挥手厉声令道:“去李杜酒楼!”

……

平康坊昼夜喧呼、灯火不绝,在醉眼朦胧间,只见云鬓如雾、胭脂似雪,染尽了大唐的繁华与妖治,时值年末,数万考生云集长安,年年岁岁,只为金榜题名时地那一刻荣耀,在夜晚,在美酒高樽前、在美人笑靥中,三五亲朋好友相聚,说不尽大唐的风流与才气。

李杜酒楼夜晚的生意更比白日兴隆,呼喝喧笑声不绝不耳,大街上灯火如昼,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热闹,忽然,远方传来了闷雷般的马蹄声,夹杂一声声厉喝,“前方闪开!”

大街上顿时乱了套,吓得人人尽往路边躲闪,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大街尽头一片黑影投地,霎时间从黑暗里出现了一百多骑彪悍地侍卫。杀气腾腾、势如奔雷。

侍卫们簇拥着一辆马车,在李杜酒楼前缓缓停下,王昂从马车里下来,他背着手冷冷地打量了一下周围,酒楼前已经空无一人,十几个招呼客人的伙计早躲进了大堂,楼上窗口挤满了黑簇簇的看热闹的人头。

掌柜急忙笑着跑了出来。躬身长施一礼道:“欢迎王尚书光临敝店,荣幸之至。”

“崔雄可在?”王昂眼一搭,冷冷问道。

掌柜心中暗叫不妙,他强挤笑容道:“早上他曾来过,可很快他便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

“那刘侠儿呢?”王昂眯缝地眼中渐渐露出了杀机。

“回禀王尚书,刘侠儿可能一早就离开长安了。”掌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