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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主HP.傲慢与偏见.综小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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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力量。”亚克西斯接着说,“我们是同类,我想我找不到任何一个比你更适合做那个孩子教父的人,索拉雷,我的朋友,现在回答我,你愿意吗?”
  这样的请求,十分冒昧,可又不好拒绝。索拉雷微微皱眉,抿起了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和以前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亚克西斯因为他姐姐的死,变得更加不耐烦和别人说话,失去了之前的圆滑和对老式贵族做派的坚持。
  虽然能理解他这种变化的原因,但是索拉雷仍然挺讨厌他这样的冒昧。先是宣布索拉雷和他一样是灵术师,然后再要求索拉雷做他的孩子的教父——这难道是在威胁吗?
  索拉雷点头的时候有点勉强,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总不能等亚克西斯真的把威胁的话说出口,或者真的和他翻脸。
  “太好了。”亚克西斯说,但是他脸上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那个孩子叫做该隐,他洗礼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然后他按了按帽檐,就转身走了。索拉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忍不住撇嘴。
  这个人,他姐姐死了之后,怕是他的魂都丢了吧?
  给自己的孩子取了那样一个……不吉利又不好听,还没什么好的寓意的名字,正常的父亲谁会让自己的孩子叫做该隐?哪怕叫犹大也要好一点吧?
  而且,言行都失当。对于索拉雷,他几乎在使用命令的口气了,还真是让人有点……窝火来着。
  索拉雷回过头,对着圣像挑了挑眉,也把自己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看起来亚克西斯并没有打算让索拉雷做一个真正充满了关爱,负责任的教父,不然他理应邀请索拉雷到他家去看看那个新生儿。既然如此,索拉雷也没工夫自己找上门去把那个孩子作为责任和包袱背负起来。
  戴好了帽子,索拉雷提起刚刚祝祷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杖,朝门外走去。在他踏出门的时候,却差点撞上了一个人。索拉雷连忙停下,抬起头,却看见那个人是去而复返的亚克西斯,他看起来匆匆忙忙的,好像是急着回来。
  索拉雷闪身给他让路,他觉得亚克西斯应该是回来找刚才那位神父的。但是亚克西斯却伸出手,拦住了索拉雷。
  “这个东西给你。”亚克西斯将一个盒子递过来,索拉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亚克西斯的神情很坚持。
  等索拉雷把盒子放进了风衣的口袋,亚克西斯说:“在洗礼上,教父都要给教子一样礼物,请你到时把这个东西送给该隐。”
  索拉雷高高地挑起一边眉毛,他觉得他终于忍不住了。

  Chapter 30  悬而未决


  “我想,”索拉雷抬起下巴,看着那个比他高出足足四英寸的男人,“为我未来的教子准备一样礼物,我还是做得到的。”
  这个人真是太失礼了,他今天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被看成是对索拉雷.塞伦的侮辱。即便他是因为痛失了他的姐姐而变得失常,索拉雷觉得,自己也不愿意继续容忍这种失礼。
  将那个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索拉雷递还给亚克西斯:“如果这个东西是你自己想要给那个孩子的,你完全可以直接放在他的枕头边。如果你不希望他日后知道这玩意儿是你给他的,你可以跟他说这是出自我的手,完全没关系。”
  但是亚克西斯并没有接过那个盒子,他面色变了变,然后说:“我很抱歉,如果我让你觉得不满,那只是因为我对于这件事太重视了,以至于行为失去了平常的分寸。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其实是那孩子的母亲留下的,我希望把它留给他,又不希望日后他追问这东西的来历,所以我想请你‘当众’把这东西给该隐。”
  他强调了“当众”这个词的发音,然后继续说:“或者你可以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换一个别的什么包装把它装进去,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它原本是在我的手上。”
  仍旧是十分失礼的话,不过索拉雷觉得还是不要和这个人计较了,不然越说越难说清楚。
  一个本来就很少和人交际,又因为某些事情大大失常的人,想要让他像个普通的伦敦绅士一样说话做事,那太难了。索拉雷也并没有和亚克西斯深交的打算,所以他又挑了挑眉毛,就把那个盒子装了回去。
  “好吧,”索拉雷朝亚克西斯按了按帽檐,“那么洗礼前请告知我。”
  ~~~~~
  直到参加了那场洗礼,回到家中,被吉贝尔问起他刚才去了哪里,索拉雷才想起来,他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关于他多了一个教子的事情。
  然后他才惊奇地发现,他忘记了把那个被孩子的父亲特意嘱咐了好几遍的礼物送给那个孩子——其实应该说,他把那个盒子送出去了,但是他忘记了他已经把里面的东西,一个穿着金链子的挂坠盒,装进了另一个纹画着苏比斯图腾的盒子里。
  真该死,但愿亚克西斯不要以为他是故意扣下了那东西。索拉雷连忙对仍旧追问他关于那个所谓教子的事情的吉贝尔说:“好了亲爱的,你现在有机会亲眼看看那个孩子了——他长得挺可爱的——你可以替我跑一趟哈里斯伯爵府。”
  他指了指楼上,书房的方向,说:“在我的桌子上有个小盒子,你打开瞧瞧里面是不是有个挂坠盒?如果有的话,就把它连同那个盒子送到哈里斯伯爵府上,然后告诉亚克西斯阁下说我很抱歉,原谅我那可悲的记□。至于我自己,现在有点要紧事要办,不能亲自去。”
  吉贝尔点了点头,转身上楼去了。索拉雷要回应王太子殿下的宣召,他觉得王太子似乎有点不耐烦继续做摄政王了,好像有什么阴谋即将浮现。
  虽然他一点也不关心政局,不在乎究竟是谁做国王,但是索拉雷暂时还不想对摄政王采取什么手段,于是名义上他还是要遵从那位先生的宣召。等他从王太子的宫殿回到麦菲尔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到厨房里随便拿了块下午茶时候吃的蛋糕,索拉雷一边咬着一边踏上楼梯。现在赫尼尔太太不在了,新任的管家太太莫里斯太太可不会因此而朝索拉雷叫嚷,让他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旁边,吃带汤带菜的热饭。
  事实上当他走上楼梯的时候,莫里斯太太迎面从楼上下来,她看到索拉雷之后就站在原地,朝他行了个礼。
  “吉贝尔在家吗?”索拉雷问,看到莫里斯太太点头,他又问,“为什么他的房间没有灯光?书房也没有——他在哪儿?”
  如果新任的管家太太因为吉贝尔的身份而怠慢他,那可就让人觉得不那么愉快了。索拉雷想,要真是那样,说不定他可能会需要在一个月内再换一个管家太太?
  “小少爷说他不太舒服,所以想要早点睡。”莫里斯太太回答,“他从哈里斯邸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太好,我问过他是不是需要叫家庭医生过来,但是他回答不必。”
  “那就让他自己休息一下吧。”索拉雷说。他想起了之前在霍格沃兹的那个晚上,吉贝尔也是有些莫名地难受,说不定这次又是相似的情况。
  既然之前他能够自己想开,并且借此使自己成长,那么这次也应该相信他。索拉雷叹了口气,忍不住在内心吐槽了一下他自己——好吧,其实是因为他不善于和小孩子进行沟通,也从来没研究过儿童心理,于是让他去开导吉贝尔他实在做不到。
  于是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晨,索拉雷在拿到早报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已经是吉贝尔的学校开学的日子,但是他直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更别说回到学校去了。
  他本应该在昨天晚上坐马车回学校去的,但是因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这可不行。为了一点青春期的烦恼——或许应该不能称作青春期,不然吉贝尔的青春期也太早了一点,索拉雷想,那就称之为成长的烦恼好了——就不去上学,这可不是好孩子应该有的行为。于是索拉雷放下手里的报纸,走上楼去。
  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走到吉贝尔的卧室里面,索拉雷看见床上鼓起一个包,看来吉贝尔还没有起床。
  走到床边,索拉雷伸手掀开了被子,露出被子底下男孩子的脸。他还在睡着,不过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眼睛红肿着,好像昨晚哭了一整晚似的。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索拉雷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就看见吉贝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又闭上,抬起手揉了揉眼。
  “起床吧。”索拉雷摸了摸他的脑袋,柔软的月光色头发其实和他自己的并不是完全一样,吉贝尔的头发更细软,打着卷,而他自己的则是略显粗硬的直发。
  这时候索拉雷倒是有点希望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这样的话,不仅仅是吉贝尔,他自己也有了一个真正的亲人了。再过一百年,两百年,也不用担心只有自己一个人。
  索拉雷又叹了口气,把翻了个身的吉贝尔半拉半抱拽了起来,大声说:“是时候送你回学校了,吉贝尔,你已经错过了假期之后第一天的课了。”
  “哦……索拉……”吉贝尔含糊地哼了一声,趴到了索拉雷肩膀上,然后他忽然身体一僵,猛地抬起头,看着索拉雷。
  “我……”他说,然后又停下,咬了咬牙,用一种有些古怪的眼神看着索拉雷,又继续说,“昨天你让我去哈里斯邸送东西,是故意的吗?”
  “哈里斯邸?”索拉雷反问了之后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哦,你是指那个盒子?那是件挺重要的东西,亚克西斯阁下让我以教父的身份把那里面的那个挂坠盒送给他儿子,不过我倒是没看出来那挂坠盒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怎么了,吉贝尔?那个挂坠盒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或者是,你在哈里斯邸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虽然住在塞伦公馆,但是吉贝尔毕竟只是养子,而不是索拉雷的亲生子,就算亚克西斯能礼貌尊敬地对待他,昨天到访哈里斯邸的客人们可不都是绅士和君子。要是他们真的欺负或者侮辱吉贝尔,那么……
  “没有……”吉贝尔否定了索拉雷的猜想,“只是有了个发现。”
  他抿了抿嘴唇,抬起头:“你和那位……亚克西斯阁下,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吗?既然他会让你做他儿子的教父。”
  “并不。”索拉雷说着,把床头的衣服递给吉贝尔,让他穿上,“事实是那位先生没有朋友,所以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胁迫,做了他儿子的教父——他是个灵术师,而他看出来我不是普通人,他以此威胁我。”
  “对力量很敏感……”吉贝尔喃喃地说。
  “什么?”索拉雷放下手里的外套,抬头看着吉贝尔。
  “没什么。”吉贝尔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们去吃饭,然后我会去上学。”
  “那么,让你伤心的事情过去了吗?”索拉雷指了指吉贝尔的眼睛。
  “已经没事了。”吉贝尔说着,从床上跳下来,“走吧,索拉,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了。”
  “坏孩子。”索拉雷忍不住说,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
  索拉雷想得没错,亚克西斯的确没有打算让他插手他儿子的教育。事实上从洗礼之后,索拉雷就再也没见过他的教子,直到十二年以后亚克西斯本人的葬礼上。
  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索拉雷也没有预料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并且他并不关心亚克西斯和他的儿子会怎么样。
  当星期日的下午,达西先生造访的时候,索拉雷的注意力就全部转移到了这边正在进行的故事上面,而完全遗忘了就在几天前,有个孩子成为了他的教子这件事情。
  因为达西看起来不怎么好,这不是说他生病了或者是心情悲伤难以抑制,他仍旧平静沉稳,就像他一直以来那样,但是神情之中的沉郁气息难以遮掩。
  原本以为会有的幸灾乐祸没有出现,索拉雷近乎同情地看着达西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不过最终他没有让自己把这种同情表现出来,他知道达西不需要。
  “我听说赫尼尔太太过世了,所以来瞧瞧你现在怎么样。”达西说着,环视了屋子,“看起来新的管家太太也挺不错的,希望她能让你少一点因为思念赫尼尔太太而引发的悲伤。”
  “哦,谢谢你,我亲爱的朋友。”索拉雷笑了,“我也能看得出你的心情不太好,但是即便如此,你还能够这样关心我,真令人感动。”
  “不知道为什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感激或者是赞美的话,总让人觉得那是讽刺。”达西一边拿起茶杯,一边让嘴角下降一个微妙的弧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在别的事情上你可没有这么敏感——难道你的注意力只是集中在别人的风流韵事上面?”
  “别人的不好说,”索拉雷向后倚靠上椅背,“但是达西先生难得的‘风流韵事’,怎么能不多加关注呢?”
  这时候达西就知道他说错了一个词,他干咳了两声,然后生硬地转开了话题:“我这里有一封我的表弟菲茨威廉上校写给你的信,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对你负责。”
  “真是可怕的说法。”索拉雷咕哝了一声,接过达西手里的信,“他是我任命的军团上校,这事儿你知道对吧?而现在正是战争进行到关键的时候呢。”
  “那位曾经的第一执政先生,”达西感叹似的说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谈论他了,索拉,谁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也没什么不好的。”索拉雷想了想,继续说,“起码他实现了一个男人的野心。”
  然后他收起那封信,身体朝前挪了一下:“现在,达西先生,亲爱的菲茨威廉,你可以说说,你究竟是为什么特意来我家拜访?仅仅是为了这封信,或者是为了问候我,你大可不必从老远的地方专程过来。”
  “好吧……”达西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然后他表现出一种犹豫的神情。
  这真少见,索拉雷不由得开始揣测,他究竟会说出什么话。
  总不会是……请教如何俘获伊丽莎白小姐的芳心?或者,如何成功地求婚?
  索拉雷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后他听见达西说:“用不着笑话我吧?即便是我真的有点悬而未决的事情,因此过来询问你。”
  “哦,我当然不是在笑话你。”索拉雷连忙摆着手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你有时候就会给人一种疯疯癫癫的感觉……”达西摇了摇头,然后转入正题,“我有一件事,希望得到你的观点和看法。”

  Chapter 31  新的魔药


  “我希望得到你的观点,”达西说,他的神情难得一见的烦恼和不安,“你觉得,之前我阻止宾利和贝内特小姐继续来往,是做了一件错事吗?”
  “是这事儿……”索拉雷挑了挑眉毛,“当时贝内特小姐到伦敦的时候,你阻止我把这件事告诉查尔斯,当时你不是还很坚定,贝内特小姐并不爱查尔斯。”
  “但是……前不久我听到了完全不同的说法。”达西皱着眉说,“我想,那种说法可能更靠谱,所以我怀疑,我是不是毁掉了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感情。”
  他的样子很苦恼,比起刚才的那种沉郁,这种因为担心自己伤害了朋友而产生的苦恼就更明显了。索拉雷觉得,这位先生真是可爱——甚至比宾利先生还要可爱——他为朋友想得更多,真是真诚的友谊,忠诚的朋友。
  不过,好心办坏事说的也就是他了。之前他所以会拆散了宾利和贝内特小姐,弄得宾利有很长一阵子都打不起精神,不也是因为他对友谊的这种忠诚和真诚?
  索拉雷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那位先生的手背:“所以说,你现在终于觉得自己做错了,是吗?其实那时候,我就有点想对你说教:感情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在爱情面前,也成了外人了,宾利的想法只有宾利知道,而贝内特小姐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菲茨威廉,你用自己臆测了贝内特小姐。”
  “现在你可以好好地对着我说教了。”达西有点懊恼地说,“之前如果你能够阻止我——哦,原谅我的迁怒……”
  索拉雷笑了笑,又叹了口气:“现在我当然还想对你说教:你觉得为时已晚,但是事情并不一定真的是那样。我说过,宾利的想法只有宾利知道——虽然他现在整天出席舞会,在平常交际的人家的客厅来回打转,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还爱着那位小姐呢?”
  达西抬起头,索拉雷继续说:“至于那位小姐的心意,说真的,我们和她都不熟悉,所以,为什么不参考熟悉她的人的说法呢?”
  足有十分钟,房间里静悄悄的,然后达西忽然说:“我想我得跟查尔斯道歉。”
  然后他站起来,就要离开。
  “等等。”索拉雷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这时候达西已经走到门口了。
  达西回过头,索拉雷慢慢地说:“我觉得,这事儿或许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他也站起来,走到达西身边:“之前你劝服了宾利,让他觉得那位小姐不爱他,于是他很灰心,也宣布自己并不爱那位小姐——事情是这样的。
  “现在你又忽然告诉他,你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宾利不一定就会回心转意,觉得自己其实还是爱着那位小姐的——我说宾利的想法只有宾利知道,我们没法判断。
  “查尔斯是个温和的人,这话没错,不过脾气再好,人也是会生气的。你若是忽然这样和他说,之前说过的那些劝服他的话,全是错的,我想就算是查尔斯,他也难免会生气,如果因此影响到了你们之间的友情,那就糟了。
  “而且,我也担心他脾气发倔,为了和你对着来,故意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爱那位小姐。”
  索拉雷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要是他因此做了什么会让大家都后悔的事情——比如随便找了姑娘订婚结婚——那可就完全违背了咱们的初衷了。
  “所以我想,不如让查尔斯自己想清楚,这回他究竟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因为天性之中的浪漫多情而对那位小姐动心。如果他是真心爱她,那么他必然不会对她忘怀。到时候他会回去找她的,那时你再道歉,也为时不晚。
  “咱们也不必担心那位小姐会不会改变心意。照我看来,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一月初我遇见她的那次,她站在宾利家门外,明显是去找他的——这对一个姑娘来说,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可见她的心意也十分坚定。
  “好事多磨,查尔斯不也相信这句话?”索拉雷说着,笑了笑,“所以就让他的好事也多点磨难,正好应了那句话。”
  事实上索拉雷更担心的是,如果现在宾利就和简小姐订婚,等日后发生了威克姆和简小姐最小的妹妹私奔的事情,会不会使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生波折。
  书中宾利似乎并不知道私奔事件,但是如果简小姐在妹妹私奔之前就和宾利订婚,那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就不可能不告知宾利。
  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便宾利不在乎,他的姐妹也一定会借此要求他退婚。这不是索拉雷信不过他,但是宾利实在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真不能保证他能坚持到底。
  所以,或许还是应该等到尘埃落定,一切不稳定因素都排除之后再说吧。
  又或者,索拉雷觉得,可能他只是不想看到故事没有按照书里所写的那样进行?吉贝尔说的没错,他不是个能够适应变化的人。他习惯于按部就班地生活,和面对掌握之中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完全不能让达西知道,索拉雷也不清楚之前的那些说法是否能得到认同,他看了看达西,对方也在思索。
  最终,达西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立即就传达我的歉意——索拉,或许我这么说很自私,也很冲动,但是我一刻不将道歉的话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安。”
  索拉雷摇了摇头,他很想说,自私的人是我。不过最终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朝达西微笑了一下。
  “你毕竟年长。”在目视达西出门的时候,索拉雷开口,“而我依靠的更多是……直觉吧。所以,你也并不需要十分顾忌我的观点。”
  “这回可就不一定了。”达西笑了笑,“其实我觉得我最近都处于一种十分冲动的状态。”
  ~~~~~
  那天达西离开了麦菲尔街,就去了宾利家拜访,可惜宾利一家都不在,只在门房留下了几封没有寄出的信。达西取走了属于他的那封,然后得知了宾利离开的原因。他临时接到了他们在北爱尔兰的一个远房叔父的信,信上说那位老人即将辞世,希望能够在临死前见一见自己仅剩的亲人,于是宾利一家姊妹几人都赶往北爱尔兰去了。
  在他向索拉雷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索拉雷也拿到了属于他的那封信。他看着达西无奈的表情,心中有些好笑,又有点烦躁——果然,针对故事的自动纠错系统,是存在的吧?
  之后宾利一直没有回来,他在寄回的信上说,他的叔父身体又有了好转,但是看起来仍旧不能令人放心,所以也只能耽搁在那里。毕竟他们是亲人,并且他很有可能需要继承他那位叔父的遗产,虽然在还债之后,那位老人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但是他仍旧需要在场。
  宾利的那位叔父一直徘徊在病危和好转之间,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达西从最初的急躁——真难得他也会有这种情绪——到了后来的淡然,也用去了同样长的三个月。
  然后,宾利终于从北爱尔兰回来了,似乎也在陪伴老人的那些时间里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可惜这时候达西先生也打定决心,要等到宾利先决定回内瑟菲尔德,他再开口道歉。
  果真又变得和小说里是一样的了,索拉雷有点想感叹。不过这时候吉贝尔从学校回来了,他们又要去苏格兰,他也就没有那么多功夫去感叹了。
  但愿回来的时候,故事还没结束。索拉雷在走下马车,看着面前圆形的城堡时这么想,起码要让我参加朋友们的婚礼,对吧。
  半年没见,普林斯先生看起来变化不大,就是好像被憋坏了。他站在门口迎接索拉雷和吉贝尔,而不是像索拉雷之前料想的,仍旧在实验室里,完全不知道他的雇主来了。
  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吉贝尔事先和普林斯先生约好了,因为见面之后,普林斯先生只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和吉贝尔一起到他的实验室去了。
  他们有什么秘密的话,一定要立即说么?索拉雷有点不满,不过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走出去转转,免得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城堡周围,草地上出现了几条小路,看起来是普林斯吩咐黑球们铲掉了上面的草,弄出来方便行走的,这倒是让城堡周围有了人类活动的痕迹。森林的外围,也有些普林斯常常到访的迹象,比如树皮上刀子的刻痕,想必是他取了树液。
  有一条人为开阔了的小路,在森林的东南方向,索拉雷觉得那是普林斯为了去霍格沃兹所做的准备和努力。究竟他是否又去过那里,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走到城堡正北的地方,索拉雷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只猫狸子,他顿时产生了捕捉的兴致。可惜那只猫狸子似乎并不愿意认可索拉雷,它最终逃走了。
  为了捕捉猫狸子所花的时间一定不少,因为当索拉雷回到城堡里的时候,在充当起居室的那个二楼的房间里,吉贝尔和普林斯已经各自坐着在做各自的事情了。
  “你们谈完了?”索拉雷看了看吉贝尔,又看了普林斯,两个人都点了点头,但是明显不想就放才他们的密议做任何说明。
  “真是的……”索拉雷咕哝了一声,然后也坐了下来。
  普林斯先生从书里抬起头,笑了两声,说:“我和吉贝尔先生在四月就已经约定好了,这件事不能够让你知道,所以非常抱歉。”
  他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呀”了一声,站起来说:“我有个非常杰出的作品,是针对巫师的魔力起效。我已经用我自己做过实验了,效果非常好!我愿意用一瓶那种药剂来作为赔罪,它制作起来挺难的,可以吗?”
  索拉雷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忽然觉得普林斯根本不是为了赔罪,他只是想把自己和吉贝尔这两个人当作试验品而已。
  但是没等索拉雷说出拒绝的话,普林斯已经跑了出去。过了不到五分钟,他就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个小小的玻璃瓶,每个里面大约只有一口的量。
  “它可以使巫师的魔力变得纯粹。”普林斯说,“要知道,纯血统的巫师和非纯血统的巫师,在魔力的多少上面,其实并不会有巨大的差别。差别就在于魔力的精纯程度——所以往往很多高深的魔法,不论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纯血巫师要比混血或者麻种的巫师使用得好。
  “我研究了血液,又研究了很多促使魔力转化和血液变化的药草,然后在偶然之中得到了这个,”普林斯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瓶子,“其实我最初想要做的是遏止狼人变异的药剂,因为森林里的狼人在满月的时候嚎叫起来实在让人难受。不过我最终却得到了这个。”
  他把那两个小瓶子分别递给索拉雷和吉贝尔:“这个就是现在最好的成品了,可以使巫师的魔力变得纯粹——不过只是暂时的作用,在我身上,时效是三个小时零十九分钟。”
  然后他就满含期待地看着索拉雷和吉贝尔,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喝下药水,准备随时开始观察两个人的变化。
  索拉雷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过这时候吉贝尔已经喝下了药水。吉贝尔把玻璃瓶递还给普林斯,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如果我本身就是纯血巫师,药效要怎么体现?”
  “这个简单。”普林斯把药瓶放在桌上,顺手拿起了一本本子。
  他翻开了本子,一边用一根墨条在上面写着什么,一边说:“纯血巫师的定义,其实是那些远古智慧魔法生物和人类的后代,而现在的纯血巫师,谁还有真正的魔法生物的血统呢?所以不论是多么纯净的纯血统,总会体现魔力提纯的,除非……”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索拉雷已经听不见了。因为他觉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燃烧起来了,热得难受。
  原本以为,普通的巫师们的魔药不会对自己起效,但是看起来,好像并非如此,普林斯真的是个厉害的魔药师……
  索拉雷按住胸口,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沙发上。他觉得自己四肢抽痛,好像……要变回原形似的……

  Chapter 32  一觉醒来
  
  “请你先出去!离开这个房间!”强忍着那种无法形容的难受,索拉雷朝普林斯大喊道,他觉得下一刻他的嘴巴里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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