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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弥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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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是小黑的时候才在妈妈怀里感受到过。这是不是很奇怪,大黑的大脑肯定是想不明白的,但在大黑的脑子里,风琳和其他任何人是不同的,包括方临风也是一样。

现在方临风说让它照顾风琳,这是它最愿意干的事,所以它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只是这个时间里人太多,它必须得小心,方临风告诉过它,它的体型太特别了。说实话大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怎么现在的同类都这么瘦小,要知道它还没有后代!

就在大黑思索后代问题的时候,它已经赶到医院,不过是在医院的顶楼。它来风琳上班的地方不是第一次,有时风琳上晚班时,它也会偷偷的跑过来,只是它不会让方临风知道。在大黑眼里,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方临风的实力很强,完全可以自保。而风琳一看就知道很弱的,又是在阴气很重的地方,它能感受到医院里会不时有阴煞之气冒出,只是医院里总有股特别的东西在压制,当然它是不可能知道阴阳平衡的原理,所以也就找不出原因,好在它只是只猫,也不需要了解太多。

现在它正顺着通风管往里慢慢爬着,很快就能进入到主通风井,但是它现在开始焦急起来,有股不同平常的煞气正沿着通风管传上来。大黑的灵敏度是很高的,它清楚知道这是有恶鬼作祟,大黑在通风管里如乘电梯一样向下坠落,只是在快要滑到最下一层时,它轻轻纵身一跃,跳入一个横向的通风管中。

阴煞之气越来越浓郁,大黑全身的毛都炸起,如静电反应般让它的体型显得更大。它在如蛛网般的管道里快速爬行,风琳身上有它平时蹭在裤腿上的味道(猫有种特性,喜欢在亲近的人裤腿上蹭来蹭去,其实是为了留下自己独特的味道。)。现在大黑就是寻着这种味在找风琳,但今天有些不同,它只能闻到很微弱的,反而阴煞之气弥漫在整个通风管里。

大黑第一次对自己的嗅觉产生怀疑,这让它很焦虑,还好它来过不止一次,记忆里附近有一个出口,它不再用鼻子领跑,而是如闪电般的冲向出口。

但是完蛋了,原来这里只是临时检查口,平常时也许会有打开的时候,但这一次大黑运气并不好,等它跑到这里时,检查口已经从外面装好。而且是那是金属栅格,大黑的在里面用力冲撞几次也无法冲开。

这一下把大黑急死了,更让它烦的是外面还不时会有吵闹的音乐声,听在它耳中非常不舒服。看来只能从外面沿着墙壁爬了,对大黑来说并不是太难的事,只是有一次它展示爬墙神功时,差点吓死一个老太太,从那以后它都会很谨慎,尽量不去吓人。

其实并不是大黑有多善良,也不是它有多通人性,只是在吓到人的时候产生的高分贝音频会让它的耳朵受不了。

大黑又一次转过头,向直通楼顶的通风口跑去,可就在它准备攀爬时,突然听到一条通风管道里面传来高频音波,这个声音已经很微弱,但依然穿透重重阻碍钻进大黑的耳中。

大黑停下脚步,调节着双耳的角度,确认声音传来的方向。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大黑脑中已经有了一幅声音传播的图谱,它转过身来朝着右边的管道跑去,这一次能听到它奔跑的声音。

拐过两道弯,这里有个出风口,出风口的位置上有风页,只能隐约看到下面的情况。大黑看到下面病房中是三个空着的病床,有个人影站在窗前正舞动双手。现在医院在装修时都会将窗子做得比较小,这是为了防止产妇有产后抑郁症的,怕一时想不开跳楼什么的,所以都做得比较小。但是这个产妇正将头伸出窗外,身子卡在窗口,双手却在玻璃窗上舞动着。

大黑并没有找到它要找的人,它用力抽动鼻腔,捕捉着病房里各种微量信息,这些信息在它大脑中形成三维图片,图片中有一条它最关心的信息绦从病房的门口来到病床前,然后在病床前留下大量杂乱的信息,这些信息中包涵有惊恐时才会散发的信息素,然后信息绦在空中拉得很细,最后消失在卫生间的门口。这种计算如果用电脑来运算的话可能需要三分钟,但大黑只用了不到二十秒,这就是动物捕猎时的特有优势。

大黑无法再进一步获取信息,现在它只能尽快进去,但出风口的风页非常结实,虽然这时候已经停止转动,但仍然无法通过。从外面来是肯定来不及的,再说那个产妇堵在窗口,它也是进不来的。

大黑无法进行太过缜密的思考,它只能用动物的本能来处理危急关头的事物。这时的大黑终于伸出平时隐藏在肉垫内的利爪,和它身体一样,也是通体漆黑,和普通家猫白色的尖爪完全不同。

它先试着在通风管壁上挠过,通风管中响起金属相互刮擦的声音,还好通风管只是用很薄的金属皮做的,比不像看起来的那样坚固。大黑似乎看出自己能对付,两个前肢在地板上快速抓挠着,如同穴居动物打洞样,只能听到这种刮擦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快速。同时也会看到不时有黑色的毛还有血被甩在大黑的身后,而大黑前面的已经出现一个撕裂口,裂口不断在扩大,很快就能看到裂口下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还有一层石膏做的顶,当然这对大黑来说要轻松很多。两分钟过去,裂口已能容大黑钻过去,但还是有一些尖利的金属伸在裂口周围。大黑想也没想,只是用嘴唇两边的胡须测量好裂口的大小,然后直接猛的一撞,将石膏吊顶撞得掉了下去,它也跟着石膏板一起落在地上。

只是降落的时间,大黑惨厉的喵叫一声,裂口处一根伸出的金属在它后腿上划开道口子。现在它就算是站着也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两支前爪很多地方都在渗着血,刚刚落地时又需要前爪的力量,现在这些伤口出血更严重,地板上能清晰的看到鲜红的梅花印。

但是大黑并没有休息,而是颤抖着往卫生间走去,卫生间的门锁上了,是球锁。大黑想听听,但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这让大黑的心在收紧。球锁是它无法开启的,在方临风家,都把手式门锁,教过它几遍后它就能开了,但现在它只能看着。

正文 (三十)两难

大黑一抬头看到卫生间的门上有块玻璃窗子,它挣扎着跃在靠近窗子的床铺,在病床上留下凌乱的梅花纹。

从病床到卫生间的门有一米距离,大黑此时颤抖得更厉害,它脑中不时会想起和四眼小孩一起穿梭在丛林里的场景。大黑眯了眯双眼,玻璃窗子从里面有挂帘,它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撞开玻璃,在都市里它只干过一回撞破玻璃的事,但那一次让它差点从几层楼高掉下来。现在它必须去撞,都说猫能预感死亡,但大黑并没有这种能力,它只能将邪恶的东西杀死,越邪恶它越憎恨,就是这种憎恨之气让它所向无敌。

大黑是不可能像人一样思考,它在病床上停留只是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撞破窗子,很快时间过去二十秒,大黑本想积蓄的力量却从它后腿的伤口流失掉。它不能再等了,大黑先跳上床档头,然后奋力一跃,重重撞在玻璃窗上。

当啷,大黑终于冲进卫生间,妇产科的卫生间还是要比普通病房稍大点,而且设备也要完善些。大黑撞进去时差点撞在墙上,可用头撞玻璃窗还是让它眼睛一时无法聚焦,还好它的鼻腔再次捕捉到风琳的信息,就在这个屋子里。

大黑轻轻喵叫了一声,眼睛在慢慢好转中,此时它正站在门后的洗手台上。卫生间里的一角围着帘布,虽然卫生间里没有开灯,但大黑还是能看清。

它的背上还肚子上都被破碎的玻璃又划出几道口子,鲜血正慢慢滴在洗手盘中,化成鲜艳的花朵。但大黑此时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它只能拼着命才能控制着自己不会摔到地上。

通过鼻腔在大脑中形成的图谱,大黑发现风琳身上残留的微弱味道最后消失在帘布后面,它现在需要跳下去,但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经受这一跳。

洗手台离地大约有一米左右,大黑试了试前面的双爪已经麻木,锋利爪子一直露在外面无法收回。它勉强挪动了一下身子,终于它从洗手台上滚落下来。猫的身体是很柔软的,很多骨骼都能做大范围的运动。但是大黑这次实在无力调动身体更多肌肉来泄掉下坠力量,整个身体的完全是用肚子来完成着陆。

大黑疼得都无力发出声音,身体的颤抖也更为剧烈,但是让它兴奋的是在下面这个角度,它看到风琳的双脚,就站在帘布后面。这让它很开心,开心得像个小孩子,就在地板上蠕动着向帘布靠近,只是它不知道,它流出的血迹正在身后形成一道血色的彩虹。

大黑简单的大脑里又开始出现小时的场景,大黑妈妈身体没大黑健硕,但它有个大大的肚子,大黑小时总是喜欢在大肚子上嬉戏,因为大黑没有兄弟姊妹,所以它的孤独是从小就开始的。但大黑妈妈却一直陪伴它长大,然后它遇到了主人,再然后它又遇到了小孩,就是那个四只眼睛的小孩。

大黑不停的蠕动身子,幸好卫生间并不特别大,幸好大黑体形够长,它总算挪到帘布下,能看到风琳下半截身子。风琳是靠在墙壁上,大黑眼睛这时基本恢复,能看到风琳身周的黑气。

果然是邪恶的东西,主人曾对它说过,普通邪恶的东西是不敢接近它的,就算是成凝聚成形的也会害怕它,只有那些怨气很重的才会与它对视。

现在卫生间这个东西是怨气很重的吗?大黑想不出结果来,它不知道自己的大脑开始意识模糊,眼皮正要无力的向下闭上。不能睡,大黑还想要在风琳怀里撒娇,它觉得就像在大黑妈妈怀里一样。

如是大黑拼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尽管此时它颤抖得更加厉害,估计能把身上那些该死的小虫子都抖出来。它站起来后,就看不到风琳了,因为隔着帘布。

“喵!”大黑这一声如此之大,大到让它自己也振作,也就随着这一声,它举起快要掌控不了的左爪拍在帘布上。

帘布掉下来,一团黑气笼罩在风琳头上,她的双手只是在微微抽动,从没有感受过死亡的大黑突然觉得风琳就快要死了,就像当年大黑妈妈被那只大老虎咬到脖子一样,大黑愤怒了,当年如果不是主人,它也会成为老虎的食物。现在这团邪恶的东西又想把风琳带走,它不允许。

这时也许是大黑激发了身体里最后的能量,本来已经被血液粘附在体表的毛发又全部树起来,大黑又威风凛凛的站在这里。

这时黑气中一张人脸慢慢浮现,这是一张白纸样的脸,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双眼冷漠的望向大黑。

是挑衅吗!大黑这样的场面见多了,如果不是为了闯进来受这一身伤,它完全可以无视眼前这团黑气蕴含的能量。听人说狗眼看人低,原来鬼也如此!大黑眼中尽是不屑。

这张人脸慢慢往下凑,五官也总算是有了些许变化,只是变得更丑。白纸一样的脸上一颗又一颗的黑点开始出现,渐渐布满整张脸。

这应该是她本来的面目,大黑知道鬼如果没有修炼,显出的形态就只会是生前的样子。

人脸低到离大黑一米左右距离,停下来,似乎想摆出个嘲笑的表情,但是很失败,整张脸扭曲成抽象派大师的杰作。更失败的是,大黑根本不懂抽象派艺术,在它眼里这就是团邪恶的东西。

就在黑气想要再调整好五官时,大黑行动了,它早就想好用平时最拿手的猛扑狂咬结束黑气的表演。大黑跳了起来,冲向黑气,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它忘了自己全身都受了伤,它忘了自己后腿上两道深可见骨的裂口,它忘了自己流了很多血,总之它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最需要休息、输血、疗伤。

看着大黑在半空一翻,黑气本来想摆个更动人的脸型,但黑气的劫数也到了。大黑本来就全身带伤,这一摔竟然随着它大尾的摆动,带出几滴血甩在黑气上。

大黑的血没有穿透黑气,而是如薄膜般附在黑气上,血附的地方很快就冒起清烟,那张脸开始惊恐,开始慌乱,但怎么也不无法逃脱。清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黑气也随着清烟的升腾而缩小,最后松开对风琳的束缚,化成一片白色的羽毛状物体落在大黑额头上。

风琳一挣脱束缚就沿着墙壁往下滑倒,中途挂到花洒的开关,将花洒打开。带着凉意的清水淋在风琳身上,又流入排水管。

大黑这时快要失去意识,它并没有看到黑气的结局,只是在完全晕迷前,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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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临风开着车先去了老妈家,老妈还在家中看电视,看到儿子回来,高兴得就要去做饭。但是方临风没心思,一路上过来,他就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记得曾有个让很多男人很难回答的选择题,如果妈和女友同时落水了,你会先去救那个?

现在有很多答案可供选择,当然这也是很多男人集体智慧的结晶,其中不乏充满智趣的回答。

可方临风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但又很现实。女人在选择老公时也许会用这样的问题来考量对象的忠诚度,然后在做母亲后又会用来考量儿子的孝心值。

方临风不知道怎么用最完美的答案来回答,就象今天他所面对的,那个小鬼提醒他,他身边的亲人或朋友可能会有危险,如是他选择了让大黑去医院保护风琳,而他去家里看老妈。

因为他认为自己的能力是很不保险的,有时需要拼命才行。但大黑不同,它似乎天生就是鬼魅的死敌,至少在这个时间段里,大黑的能力在他之上。如是他让大黑去医院,因为保险。

而他选择回家,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老妈有一点事。所以他的答案应该是救上女友,然后和妈一起泡水。

但是他回到家中后,心里却惴惴不安极了,似乎有什么他没有预料的事情正在发生。

“妈,我上次从衡山带回来的符您一直戴在身上吧!”

“嗯,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儿子你不会是有事吧?”方老妈是个聪明人,她一眼就看出方临风神不守舍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风琳也会戴着不,上次听她说不喜欢戴这种东西,呵呵。”方临风想尽量装出自然的样子。

“你们年轻人啊,就喜欢乱说!庙里求来的东西一定要有敬意知道吗!”方老妈说着话,从怀里拿出用锦袋装着的五角符。

这符还是朱老特意送他的,就两个,可风琳爱美,平时是不戴的,只是睡觉时放在枕头边。

方临风看到这符后,对老妈的安全问题稍微放下心来,但一想到风琳今天是在他这边休息的,肯定没戴符在身上,他突然间就坐不住了。

“妈,您戴好这符啊!这几天听说戴符保平安的!”

说完方临风就起身往外走,他明白心中的不安来自何处。

“你不吃饭了吗!临风啊,你没事吧!”方老妈追出来,很担心的问。

“我没事,有个客户约着一起吃饭的,是顺路过来看看。”说完方临风怕老妈再说什么,逃跑一样开着车就往医院去。

正文 (三十一)丹尼尔斯

命运是什么?是知道结果后,在答案的暗示下朝着这或好或坏的目标前进。是一切未知,但依自己的心性去生活,若干年后看着老去的青春叹息原来如此!

人总是想知道以后会怎样?可人真的想背负逃不掉的宿命吗!其实他们只是想提前知道自己会好的,困境会改变。说白了只是想寻求一个佐证,一个证明自己能成功的答案。

如果说一定要问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未知的未来,你的勇敢是迎击困境唯一武器。命运不是刻写在石板上的文字,只是一道用粉笔写在黑板上的试题。

——丹尼尔斯·哲

现在对方临风来说,命运是他妈什么都不是,他只知道内心的不安。这人都是不能慌神,他现在就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会出什么事?

从老妈家出来,如果不堵车到医院就几分钟的车程,但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一看上去大街上尽是满满的车流。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三分,但是方临风的车堵在路上,他再一次看到前面路口又亮起红灯。

此时他心中已经乱得不行,风琳的电话没人接,她上班的地方也是一样。才几分钟时间,他已经抽掉两根烟。不会有事的,现在还是白天。他又看了一眼时间,五点二十四分,车流还没有动起来的迹象。方临风不知不觉又拿出一根烟来想点上,但手才伸到一半,他就把烟和火机扔下,打开车门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边跑边打电话给景秧还有舒承,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景秧让他别担心会安排交警处理他的车。同时舒承也告诉他说,会去医院。

方临风只是想不敢肯定自己的预感,打给朋友也许是种分担心理压力的自主行为。他的举动引起很多人的观看,可他已经没心思顾忌别人的想法,他被心中的压抑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跑了有几分钟,方临风感觉全身的热量快要冲进大脑中,心上的压抑也总算被这种体力的消耗所施放掉。

此时的时间是五点二十九分,大黑从他家出发已经有二十分钟,按理说它早就应该到医院。而方临风现在离医院还有十分钟的脚程,不行,还要再快点!方临风记得那天大黑去郊区时走过的近道,能通到医院的后门,时间也能缩短几分钟。

方临风朝着一条貌似犄角旮旯的小巷跑去,两旁是老城区的棚户。跑了几分钟,五点三十三分,有个小公园,现在的时间基本没什么人,公园中间有个用石子铺出来的太极图。

他已经接近极限,要知道他这是在全力奔跑,身体的高温还有血液中的肌酸都会要他的命。人体毕竟不是可以开外挂的物种,现在方临风的速度明显慢下来,大脑中想要休息的命令也一次比一次急促,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方临风想起灵犀本纪上十一法中的神行无影,他现在多么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如执念般纠结着,就在他一脚踩在太极图的中心点刹那,他似乎是突破了某种极限,然后眼前的景物被拉成线,一瞬间他冲出很远,还不等他明白,周围的景物再次固定下来,他认出这是那里,医院一楼的卫生间。

不可能吧!方临风用力掐了掐自己手臂,确实不是在梦中。他又拿出手机,一看时间五点一二十三分。时间又退回到十分钟前,但是他却在医院里。

关于时间,方临风在小楼的事情之后就曾发现过,当时就应该曾发生过时空错乱,只是发生的原因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点,不能与另一个自己相遇。现在他应该在来的路上,最后那个奔跑中的他会在离这不远的公园里消失。

方临风实在是没时间去细想其中的奥秘,冲出卫生间的门,向四楼妇产科狂奔而去。今天医院里的人都很怪,每个人都有很重的心事样,看上去他们的表情有些脸谱化。妇产科住院病房的门口照例是锁着的,方临风大力的踢打着门,过了一分钟左右才有位护士走出来,满脸的不高兴。还好见过方临风,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职业,就算是挤出笑容来也很别扭。

这位是产科有名的白寡妇,一张嘴奇毒无比,一张脸永远像是刻出来的,只有在见到领导时才会有变化。方临风高就见识过她的厉害,一看是她出来应门,心知不妙。

“我找风琳,有急事!”

“哦,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等会再来吧!”

“我真有急事!”

“还有几分钟就吃饭了,你再等一会就好,去外面抽根烟再来吧!”这应该算是白寡妇最客气的。

“要不这样吧,我带了东西来,你开一下门,我拿你递进去行不?”

因为产科的门只留着一个小口子,白寡妇并不能看到方临风是不是拿着东西。平时方临风还是很会讨好她们,经常会买些吃的来,她也不好太过强硬。

门开了一条缝,方临风实在是不得已出此下策,他猛的一顶,就冲了进去。白寡妇也被顶翻在地,一醒悟来就拉开了高音喇叭。可方临风实在是没时间与她争辩,他一间一间病房推开来看,也不管吓到了多少产妇,也不管有多少产妇的春光外泄,这是他做过的最无耻的事情,而还得在找到风琳前做下去。

但越是往里走,方临风越是发现自己闯对了,这些病房中很安静,都异常的没开灯,产妇们睡在床上,却抬着双手乱舞。

方临风加快了速度,推开最后一间病房门时,就看到三张空着的病床,有个女人卡在窗子上。他赶忙冲进去,这个女人是名产妇,此时正闭着眼在乱舞着手,隆起的肚子正顶在窗台上,裤子上有尿液一样水渍一直流到地上,空气中能闻到如尿一样的骚味。他听风琳说过,这是产妇的羊水破了。

事情有时就是这样,事赶事的什么都一起来,方临风最想找的风琳还没看到,这里却有个产妇马上就要生了。他只能走上前去,把抱住产妇,想将她放在到床上去,可这名产妇却挣扎着,也就在这时,他听到卫生间里传来风琳的哭声,方临风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让他见死不救是不可能的,让他听着风琳的哭声不管也是不可能的。

没法子,产妇的挣扎越来越强烈,方临风只能学着电影里,一个劈掌下去打在她的颈部,产妇还是在挣扎。原来电影害死人,那有那么容易劈晕的。方临风本想鼓足力气再来一下,又怕这力道太大,直接把人的颈椎劈断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有时这电影真是害死人,不知教了多少昏招,这种劈晕人的活就算有也得十年八年的功力才行啊!

“别吵啦!”方临风想起最灵的少林狮吼功,听说对很多悍妇猛男都有奇效。

说来也真是巧了,被他大吼一声,产妇还真不挣扎了,直接瘫倒在地上。方临风也不懂接生,只得先把产妇放下,冲进卫生间里,就看到风琳全身湿漉漉的抱着大黑。整个卫生间里都有血迹,而大黑身下最多。

“大黑!大黑!”方临风被眼前的惨景吓到,直接将大黑抢过来抱在怀中。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几秒,方临风才想起风琳也在这里,虽然看起来没事,但肯定也吓得不轻。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风琳一直在哭着,她也是在方临风进来前几十秒醒过来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大黑躺在这里,浑身都是血。

“快,快找东西来给它包扎,它不会有事的。”方临风终于冷静下来,将大黑抱起来快步走出卫生间。

风琳也是吓蒙了,本来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个在她耳边说话的东西根本就没给她看清的机会,而是直接就把她包在一团黑气中,什么也看不到,在黑气里她被拉一路跌跌撞撞的,想喊也喊不出来,想要挣脱也挣脱不了,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突然黑气收紧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她能感觉到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身上的力气越来越使不上来,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她很不甘心,她还很年轻,她的幸福刚刚开始,她不要就这样死去。就是在这种想法中,她渐渐晕迷。

然后她被一阵冰凉刺激得醒过来,第一时间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直到看见躺在地上的大黑。大黑还保持着望向她的样子,它身后是一路蹒跚留下的血迹。风琳哭了,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她想抱起大黑,但她刚刚从死亡边缘回来,她只能无力的抱着大黑抽泣。

是方临风在外面的一声大吼,才让她清醒几分,然后她就看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个最让她留恋人世的男人。

她不怪他第一时间只顾着大黑,因为很明显大黑受了重伤,而她还能完好的在这里。

风琳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有时很傻,有时很笨,有时很热血,有时又很执著,这才是个女人,一个并不完美的女人。方临风爱的是她的全部,包括她的缺点。因为他知道自己爱的是真实的人,虽然他有时还会想起记忆里的杨萍,但也只是想起。

现在他们两人面对的是一大堆问题,大黑需要包扎,产妇需要接生或剖腹产。风琳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复杂,一时又呆住了。

“出了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白寡妇的高分贝在病房门口响起,而且矛头直指方临风。

正文 (三十二)生命的极限

方临风没有理白寡妇,只是将大黑放在病床上,他还能听到大黑的心跳,只是很微弱。他不知道猫有九命是不是真的,但是大黑肯定会比其它生物更坚强,因为方临风已经看到大黑创造的奇迹,那个被它挖出来的洞,那个被它挖穿的金属通风管,无法想象大黑是怎么做到的。

白寡妇吓跑了,应该是去叫人来。风琳慌乱的哭着,她知道现在必须得救产妇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孩。虽然她知道大黑也很需要她,可这是她的职责,尽管她现在心里已经乱成一窝粥。

不过两分钟,终于有几名医生跑了进来,她们也很震惊,但产妇的情况很危急,所以她们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产妇放在担架车上往手术室跑。

而白寡妇领着两个保安守在病房门口,他们一时还不敢进来,但也做足了准备不会让方临风离开。在他们眼里方临风就是纵猫行凶的凶手,这时他们已经报案,就等着警察来捉方临风。本来白寡妇还想让保安和她先把方临风控制起来,但一看他的吓人的表情,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风琳被医生要求一起去手术室,因为她们需要向风琳了解情况,所以现在只剩方临风留在这里陪大黑。方临风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大黑的身体,他害怕一松开手就会再也摸不到大黑的心跳,他已经给景秧打了电话,让他去接施小青,现在这个时间里就只有景秧的车能最快赶到。虽然他很不喜欢特权,但现在为了大黑的生命他不得不这样。幸好上次留着施小青的电话,刚刚已经通过电话,施小青建议他不要再动大黑,动着她来。

方临风现在宁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大黑的存活,但生命并不是产品,无法置换。所以他只能守护,就像大黑守护风琳一样。他也知道现在白寡妇带着人要抓他,虽然风琳已经解释过,但很明显的白寡妇只认同自己的判断。

景秧和110警员一起赶到的,听他们说的情况,景秧让他们回去。施小青这还是第一来治人的医院抢救宠物,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安,还好是和两个警察一起来的,这让她稍稍自信点。在她提着的箱子里有三袋猫类的血液,猫和人类差不多,也有A型、B型、AB型三种血型,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带来了血型测试纸。

在产科病房门口,白寡妇一看到景秧就大呼小叫,看表现就和埋了几十年突然见到亲人一样。

“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快把这个人抓起来,快点,他是个疯子,一来就打人,你看他把我还打伤了,还有一个产妇也被打伤了,还有这只不是什么的东西,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的。”她的语速真的很快,让人基本上插不进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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