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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药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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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的,这深得妇人们的吹捧和赞扬,也少不得成为贺家村的茶前饭后的话题,再次成为正榜样,至于第一件衣,她可没敢给宝宝穿,收藏起来当纪念品。
钟期每天形影不离的跟着转,她扎在人堆里学剪裁,他坐在一边,或摆下棋,左手跟右手对战,或坐着品茶,或陪着去散散步,每每瞧到两少年四处转悠时,村人乐得眉开眼笑,直打趣说可惜皆是男儿,或有一人是姑娘,那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欢乐时光易逝,转眼又是十五。
十五元宵佳节,家家挂灯笼,放河灯。
贺家村没将灯放河里,皆放在村里的一口养荷花的池塘里,当晚几百盏灯,照得池子上方一片通明,十分的美丽。
因为雪融得很快,树上已无冰冻,树木又冒出了头,有几分萧索,却也充满希望。
再过几天,便到了二十,雪也融化成了水,墨泪也开始准备,预算路上所需的乳汁。
再转眼,已是二十六。
这一天,上午下了一场雨,下午才天晴,雨后初晴的天也干干净净的,墨泪抱着宝宝,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不知不觉中,一抹人影似微风,轻飘飘的落在东西两厢相对着的那片空地所铺着的石子路上。
正对着院外方向的墨泪,骤然抬头。
来人内着素色交领衣,腰束红色大革,系着紫色带子,外罩一件蓝色镶边的对襟长袍,长发全部束于顶,扎着红色发带,面上戴着银色面具。
目光朗朗,人若晨风。
噗咚-
心跳一冲胸腔,墨泪当场愣怔。
这,岂不就是北镜钟家的那大叔么,他怎么来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
“父亲!”一抹紫光从上屋一掠而出。
紫光落在屋檐下,如朗月的少年,望着忽然而来的男人,目光比暖阳更炽,笑暖温温似春光。
“姐夫来了?!”屋内惊叫乍起。
急促的呼息与脚步声中,贺老二兄弟与两妯娌分别自上屋厅中和耳房那边跑出,几乎在瞬间,贺家的几人又站着没动了,脸上的喜色确是怎么也遮不住。
“嗯。”男人只轻轻的点点头。
人抬足,缓缓走向上屋,美好的眸子却是望着屋檐下抱着个红色小被袄的少年,唇角轻轻的上翘。
“大叔,好久不见。”落在身上的视线是如此明显,让人无法装傻,墨泪巧笑嫣然的抬眸迎接,如今,装不认识是行不通的,她也相信,他认出自己来了,好吧,也许,对于易容药剂,真的有必要花点心思研制了。
“不长不短,今日正好对一年未见。”男子温润的嗓音,好听得令人心怀激荡。
呃,要不要说的这么准?
摸摸小鼻子,墨泪站起来,笑笑的望着他:“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我投宿投到你舅家来了,我觉得,我们上辈子肯定是冤家对头,人家可是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噗哧-”贺家两妯娌偷笑。
俊美的少年也笑弯了眉眼儿。
“或许。”男子认真的点头附合,又加上一句:“岁月不饶人呀,才一年不见,你连娃娃儿都有了,看来我真老了。”
“卟噗-”
这下,贺家男女都没憋住,直接笑喷。
钟期俊颜上飞起丙朵飞霞。
“唉,是呀,我也觉着我也老了,当了爹的人心境就是不一样,我觉得有必要寻地归隐,从此哺儿育子,做个神仙父亲。”先是一愣,墨泪瞬间认同。
那话真是太有理了,岁月不饶人呀,这一转眼儿,她来这已近三年,二年前她还在因几只虾子心疼,如今竟已学着为人父为人母。
少年与贺老二几人抿嘴暗乐。
归隐?
男子的眼眸微敛,他若归隐,他到哪寻外甥儿去?若小药师真要归隐,甭说别人,他第一个跳出来阻止。
“这次你很诚实,我原以为你不肯承认的。”他一脚已迈至屋檐。
“我倒想装作不认识呀,奈何你家少爷在此,我若不承认也不可能,说教我那天说曾见过你呢。”郁闷,她很郁闷。
能当那天说有数面之缘的话没说么?
若当初没说那句,今天绝对当不认识他,奈何,覆水难收,话已出口,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或者,钟家公子早猜到她是谁也不一定。
她隐隐有种感觉,钟期是认出她就是越卿来了,也或者,他当初的挽留也正是为今天也说不定,不过,不管如何,反正事已如此,想再多也没用。
“瞧你们,哪有站在外面说话儿的,快进屋,”贺老二忙出来圆场儿:“姐夫已有十二年没有来这里,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好歹住一晚,我们喝一杯。”
男子望一眼几人,眼神有些软化,却没有动。
“大叔,你爱当门神,我跟宝宝可不陪你,”墨泪眸子一闪,心中了然,缓步朝内走:“婶子,我晒了一会日头怎么觉得有些饿了,真想吃你做的点心呀,尤其是那个用虾子做的什么来着。”
“好咧,婶子就去给你端茶点儿。”贺家妯娌明白过来,跑向厨房。
少年站着,默默的看着父亲,眼神饱含希翼。
微不可察的一叹,男子身形一动,挨着抱着孩子的少年,两人缓步而行,目不斜视。
轻轻的,少年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忙忙在旁边陪着,贺家两兄弟也手快脚快的跟上,回上屋将桌子又抹抹,还拔好炭火。
等坐下时,男人始终没再说什么。
一会茶点上来,贺家夫妻四人抱着孩子陪着。
擦的,这是有啥心结呢?
心中暗自嘀咕一声,墨泪伸爪子抓起一块传说是用虾子粉末整的炸糕,眼都没眨的举起:“大叔,尝尝这个,我跟你说,这个真好吃,差一丁点儿可媲美你烤的虾子,哦,说到虾子,我还真怀念当年的那个味儿,好吃呀,二年不吃,我想着都在流口水。”
屋内的男女,看着那举起的手,眼神怪异。
男子看着面前的一只手,白净如青怱,手背被银色护手遮住,两指间捏着的糕点炸得金黄金黄的,外相十分养眼。
凝望足足三息之久,他才伸指接过,放进口里,优雅的嚼着。
少年几人的眼神微松。
送出一块,墨泪自己也开嚼。
“收拾收拾,准备起程,马车在山外候着。”咽下一块糕点,男子取出块,帕子拭着手指儿。
他没指名没指姓,说的没头没脑。
“……”贺老二几人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
钟期诺一声。
这是啥跟啥呢?
“唉,有父亲就是好,竟亲自来接,风宝宝呀风宝宝,以后爹爹也会这样对你好的,宠着你疼着你,谁若伤你一根毛发,爹爹就跟他拼命。”搞不懂他们究竟有啥结,墨泪只好自叹着,以活跃气氛。
“我是来接你的。”男子侧目,望着惹得满大陆风雨的小娃娃,心中颇为无奈。
“接我?”墨泪差点没跳起来,话说,她们好似不熟吧?不对,是还没熟到那个程度吧?
贺老二几人也满脸惊诧。
“你将满大陆搅得一片翻腾,如今老家伙们正在寻找你,你想藏也藏不了多久。”他伸手将人抓起,放到座外:“赶紧的去收拾。”
我的天,不带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呀。
老家伙找她,关他什么事儿?
“谁爱找让他们找好了,关我屁事。”墨泪风中凌乱了,混乱,脑子里一片混乱。
“烬公子捉住一个人,在风云等你。”人不肯走,他还真是没辙,尤其是这人还是烬公子特别嘱咐,他又有所求的人,打不得碰不得,只能护着哄着。
噫?
“让他等着,我要去雾国一趟。”眸子一亮,墨泪往外跑:“贺二叔三叔,婶子们,好人做到底,你们再送我一些糕点路上填肚子可好?”
话还没说完,人一溜儿到了东厢,冲进去收拾客间里的宝宝用的尿盆尿桶。
贺家两妯娌忙去准备。
男子什么也说话,身形一掠,飘至东厢外等着。
墨泪很快收拾好了东西。
贺家两妯娌来不及准备多的吃食,只将现有的全部装了打包,交给外甥儿拿着,与贺家兄弟一起送行。
他们一家还真舍不得这个小客人,却也知道强留不得,好在瞧着有他在,姐夫的态度有所改善,也是个好兆头,他们也不多嘴,知道外甥会有主张。
相处这么久,墨泪也有些舍不得小村,只能请代为辞行,依依不舍的向人道谢一番,抱着孩子走到一声不吭的银面男子身边。
男人什么也没说,伸手揽住小娃儿,化为一抹鹤形。
少年紧随其侧。
两点白光,一去查查无踪迹。
第五十一章
春光明媚的三月里,各种经历雪压风期的树木爆出鲜嫩的新叶儿,花儿们争相吐露芬芳,九州大地处处生机勃勃。
位于东部的雾城,桃红李白,处处姹紫嫣红。
雾城是雾国之都,雾国是大陆几大最强国之一,都城广阔,纵横连绵达近五十余里,城中人口达数千万之多。
雾国位于大陆之东,一年四季分明,气候宜人,如今正值三月,也恰是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处处莺歌燕舞,繁花似锦。
时至傍晚,牛羊归栏,倦鸟归巢,人们亦各自归家,夕阳也已沉西,没了灿烂的阳光照耀,天地昏昏,这个时候,城北皇城外居东的一条大街的夜家门前却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提及雾城夜家,雾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九州也是赫赫有名,它是雾国玄氏王朝的开国功臣,与玄氏皇家一样存世已有五万年之久,也是雾国的将军之家,夜家执有雾国二分之的兵权。
有道是盛不过百世,夜家纵使世袭将军之位,辉煌显赫至极,在传至近代时也终抵不过无常世事,夜家老爷子所育三子先后死于战事,并不曾为夜家留下一儿半女,如今唯有入宫为妃的夜家大长小姐所生一丁点血脉,即是夜家外孙,本名玄明轩,后自愿母姓的夜轩公子。
拥有夜氏一半血脉的夜轩,是夜家唯一后辈,也是夜老爷子的眼珠子,奈何自少云游在外,鲜少在本国,曾令老爷子大为头痛。
今日,正是夜轩公子三十岁的生辰,老爷子为给爱孙庆生,大设夜宴,各方客人闻讯,纷纷赶来出席,夜家家仆们忙着迎客、接礼,忙得团团转。
客人从早晨开始陆续而临,到傍晚才是高峰时期,夜府门外马车排成长龙,还有一些正从各大道往夜家这边奔来,马蹄声,车轮滚动声,吆喝声、唱礼声,种种声音此起彼伏,一片喧闹。
夜家门前车水马龙,与它同在一条街上的“一字并肩王”王府与其他官员的府弟门前则安安静静的,只偶尔有一二家有人进出。
夜家所在的街俗称贵族街,几乎遍及雾国在朝所有达官贵人,大街上最负威名自然就是夜府和白王府二家。
白王府与夜家一样声名显赫,它也是雾国玄氏皇室的开国功臣,第一代一字并肩王与玄氏开国皇帝是拜把子的兄弟,因开国有功,封异姓王,世袭王位,白王府执有雾国四分一的兵权。
白王府门前蹲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府门大开,里外守护着全副武装的卫兵,里里外外听不到一丝喧哗声。
府内院中的一处金皇辉煌却被修饰的十分清雅的小院内,名花盛放,满院花香,被花木丛围绕着的一夜小巧精美的八角凉亭中檀香绕袅。
凉亭内,一少年男子一少女正在对奕,男子身着胸前绣金色五爪蟒龙的白袍,头冠玉冠,面容妍丽尤胜女子三分,足以压过满院百花;少女身着绣有雀鸟的绿衣裙,肩头上蹲着一只绿毛长尾的小雀儿,头梳少女发鬓,点缀着几支玉钗,姿容秀丽,端庄淑娴。
两人相对跪坐,旁边放着燃着檀香的小炉,面前的小桌几上摆着棋,男执黑,女执白子,两双纤白的手在棋格上方来回移动,棋子落盘声清脆动人,桌几两端搁着装棋子的钵和散着被吃掉的子,对奕的两人时而沉思时而舒眉时而微笑。
啪啪-
两颗棋子先后落定,少年少女相视而望。
“子智,我又输了,不多不少,还是两子。”少女秀眉微微颦起,十分的不甘心。
她的不甘心,每次都输两子,不多不少,却教人上不得下不得,也证明对方是有意相让,不至于让自己输得太难看,也因此才更不甘心,他算计得太精确,分寸也把握得太好了。
“数月不见,小椹的棋艺又长进不少,再过数月,大约我想羸都有些困难。”少年微微一笑,伸手捡子。
他本就姿容艳丽胜似百花,那么一笑,恰似万朵牡丹同时绽放,美得眩目。
少女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俊容,脸上不由得飞出两朵红云,羞色染颊,眸子也有几分迷离。
低眉收拾棋子的少年,神容镇定,任凭少女盯视而装作不知,自顾自的将黑白棋子分放两只钵内装好。
他的动作非常温柔优雅,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拾起,再放进钵内,低头侧首,眉眼温柔,顾盼间风情万种,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少女痴痴的看着,从她的角度看,她可以看清他的眉、眼睫毛的细微变化,她看着他眸子侧转,看他眼毛微微的在蜜蜂飞舞时的翅膀一样的颤动。
好一会,在他快将棋子捡尽时,她才回神,面色更红,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忙忙也低头收拾棋子,似自语的呢喃着:“夜家那边真是热闹呀。”
“嗯,”少年轻应一声,有条不紊的继续手中的事儿,答得随意:“宴会将至,少不得拥挤些,也喧哗些。”
“世子可会去?”她亦随意的问出一句。
“去,当然要去的,有热闹可看,不去就太可惜了。”他笑得高深莫测。
少女捡棋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有什么好热闹可瞧?”
“上次夜老将军大寿准备着给唯一孙子选媳,不想后来出了那事儿,选媳的事也搁了下来,这次他是铁心要选孙媳妇,场面必定十分的热闹。”少年唇角又上翘一分,心情十分的愉悦。
去秋,夜家老爷子本想借大寿为名,广集各家名门闺秀于一堂,让孙子选妻,原本夜家公子年不过三十,年纪青青,晚个百年再成亲也不迟,不必急一时,只因夜家子孙凋零,现今只余一根独苗儿,老将军是将所有希望投于孙儿一身,希望早早延下子孙以延夜家香火,自然也格外急心。
夜老将军的心思,满大陆的人都懂,也因此赶往夜家的客人也分外勤。
对于此事,少女自然也知悉,当时明了,笑容也加深几分:“老将军如此急心,只不知夜家公子情形如何?”
“自去年八月至今,夜家公子未出夜家半步,听说憔悴不堪,不过无人见过。”他的笑容越发灿烂:“我也收拾收拾,可不能太寒酸,一会儿去赴宴。”
说着话,将最后一颗棋子归回钵中,长身立起,弹指理衣。
“世子请,我也去理理妆,总不能让人瞧轻了木神殿。”少女也飘然站直身,浅笑吟吟的抚抚秀发。
白世子淡然步出凉亭。
目送着少年的背影,桑椹的眼神浮出丝丝痴迷,直至看着他穿过花丛步向上房,她才转身西厢客房去重梳妆。
天色又昏沉了几分,而涌往夜家的人流还在源源不绝的从四处赶来,阵阵车马声鸣中,一辆宽大的马车缓缓驶近,排在马车车伍中。
“嘶-”附近与前方的人闻声探望,当即暗吸了一口凉气。
那新驶来的马车并无出奇之处,但却由十余乘骑鹿马的人护着,那些护卫连同驾辕人皆是一色的男子,白色衣袍,人人面戴银面具。
瞧一眼后,张目探望的人立即转正面孔,再不敢乱瞧乱看。
马车排进队伍中时,一人催马而出,直奔夜家大门。
夜家由皇室所建造,为表彰夜家的丰功伟绩,府弟宽得相当于一座行宫,规格也超出了正常规格,门墙高大,门楣上挂着的匾牌还是玄氏开国皇帝亲笔所题。
夜府一正门二侧门,正门前正中是倾斜的平面阶,可容马车通行,两侧是一阶一阶的台阶,共十二阶,台平面台基,再前门槛。
侧门前无台阶,能容马车通行,此刻,正门与两侧前都站满了夜家家仆,招呼着客人往内进,马车与马匹或轿子则从侧门引进。
骑着鹿马的银面男子,径自超越过行人,旁若无人的往前,那身姿那行动与那张面具,也格外引人注目。
谁?
夜家家仆们扭目,猜不透是敌是友,暗中也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鹿马一冲冲到夜家台阶前,男子挥袖,一点红光一闪,似闪电般射向离大门最近的一人,他的声音也随之而起:“将东西交给夜公子,你需说一个‘烬’字即可。”
静?
夜家家仆与众人皆疑惑不已。
门前的家仆,瞧着飞撞而来的一点红光,本想伸常拍飞,待听到来人的话,改拍为抓,一把抓于手中,举目一看,竟是一个精巧的檀木小盒子。
“阁下请稍等!”他心中狐疑,却没半点迟疑,礼貌的招呼一声,转身就跑。
他的修为不低,一个旋身就去了十数丈,再几闪转入二门,背影就此消失,目送着的众人待看不到他,一边由着夜家仆人们指引往内走,一边悄悄打量端坐鹿马背上的男子。
拿着檀得小盒子的家仆,过二门过三门,一路直冲内院,七拐八弯一阵,冲进一座精致的小院内,小院中遍地杜鹃,紫、划、橙、红、粉等,各色品种一应俱备,大的粗若碗口,小的才不过尺高。
正值杜鹃盛开,团团簇簇,煞是迷人。
在最在的一株紫色杜鹃花上,一少年仰坐其上,痴痴的望着天空,穿着白色中衣,也没穿鞋,只着担樱贩⒑盟朴惺彀朐旅皇幔遗钆畹模稳菹荨
当家仆冲进小院,
家仆一眼瞧见花树顶上的少年,一个飞身跳到空中,嚷嚷着盒子递出:“公子,一位自称是‘静’的人送来这个,请你亲自启开,小的琢磨着有可能是烬公子,您……”
原本连眼皮都没动的少年,待他说出“烬公子”三字时,眼神微微一亮,一把夺过盒子,飞快的捏碎小锁,开盒观看,一看之下,霍然跃起,撒腿就跑:“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第五十二章
?
家仆有些傻眼了,原以为东西是烬公子所送,可听公子的语气却不像,来客又是谁来着,能令公子如此激动?
他当场就懞了,机械的转头,眼看着欣喜欲狂的公子朝外飞跑。
嗖嗖-
在他呆傻之际,两道人影自杜鹃花丛中蹿出,一阵风似的刮向院外,一边追一边大喊:“公子,风度风度,仪表风度……”
一抹白光一闪已晃出小院,又出了大院,听到后面的声音,如遭雷击般猛的打了个抖,唰的刹住身形,低头打量自己一眼,俊脸“腾”的浮现两朵红霞。
他怎么忘记这碴儿了呢?
惊觉自己衣衫不整,夜轩羞得无地自容,也暗中无比庆幸发现及时,若是教外人看见自己这副尊容,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看到他停下,追出小院的两抹人影也停脚不再追,两人都是双十年华左右的青年,五官端正,面容清秀。
微微一呆之后的夜轩,一个旋身又回头,一溜儿越过自己的两侍童,翻过院墙,又飘到之前呆着的杜鹃花树旁,劈头就问:“她在哪?”
“他?”家仆还没回过神,迷茫的重复一句,抬头时一撞上自家公子的清亮的视线,当即一个冷战,人也清醒了:“他们还在大门外。”
“快去迎接贵客,请住,直接请进二门,我随后就到。”夜轩急急的甩下一句,风风火火的又冲往上房。
家仆答应一句,拼足了劲儿狂跑起来,公子既然说是贵客,那必定是非常非常尊贵的客人,怠慢不得,若敢怠慢半分,老爷子和大小姐还不得披了他的一身皮。
他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拼上了,返回时的速度比去时要快上一倍半,而且也不再循规守矩的遵守正常路线,直接凌空飞行,走直线,直至快到二门才落地,又一溜烟的狂奔,一路出大门。
夜家门外,长龙正在缓慢前移,背着戴银面具男子的鹿马四平八稳立在门外大道当中,大有一马当前万夫莫敢前之势。
似闪电般冲出的中年家仆,落在台基上,笑容可掬的招呼:“我家公子有请贵客移驾!”
贵客?
远远近近的来客人人惊诧不已。
“我家主子在哪儿。”男子拉缰绳调转马头,走向马车队。
“快快有请!”顺着视线一看,家仆三步作两步的跟着男子跑。
一乘一人几步就跑到被银面具男子护着的马车前,夜家家仆恭敬的说明自家公子的意思,引着马车移出队伍,沿着大道中线往前。
夜家门外的客人与客人们的仆丛俱看直了眼,要知道有资格走大道正中进夜家的人可是少之有少,在雾国有那份荣幸的屈指可数。
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人人满心惊奇,恨不得早早进夜家,一睹真容。
中年家仆引着马车,从斜倾着平台阶台爬上基台,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而入,又沿着大道穿过外院与越过正往内走的客人,再爬上一个倾斜的台阶登上二门前的平台,再平平稳稳的驶进第二院,直至到达第三道门前。
三三两两正往内走的客人,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转身,随即就挪不动脚了,个个稍稍往一边退几步,等着看看来的是何许人也。
不是他们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太特殊了,历来能乘车驾进入夜家大门的人皆是像雾国国君和六殿三行一校之类的大人物,这一次却是连进两重门,直达第三门,可见来客身份非同一般。
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们再也舍不得挪步,个个等着看热闹。
而被十余银面具男子们护着的马车并求受任何影响,缓缓转向,将车厢的门朝夜家第三重门。
“得的-”拉车的马整整齐齐的收蹄。
骑着鹿马的男子们甩缰下马,向左右一分,隔着马车分成四列,前面两列站在车门左右,后两列守着马车另一端。
每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快慢一致。
中年家仆与三五成群的人客人们看得眼角狂跳。
也在此时,三抹白光自门内一划,似月华晃过天空,似星光划破黑夜般的一闪而至,稳当当的落在门前平台面上。
三人皆一袭白袍,站着的少年面容清瘦,双目明亮如星辰,唇角含着一丝明媚的笑容,更显的人精彩奕奕,容光焕发。
夜公子?
飞快的瞄一眼,瞧清三人时,客人们满面愕然。
自去年八月云泽之事后,夜公子至今从没踏出小院半步的事,就连当初夜老爷大寿他都不曾露面,如今,夜公子竟亲自迎出第三门,这,若非亲眼看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
十数人望着容颜消瘦的少年,眼神幽幽的。
对于旁人的视线,夜轩仿若不知,凝望着马车,眉目含笑。
看着主人出迎,站在马车旁的一位戴面具的男子,伸手拉开车门,又挽起淡橘色的车帘,从外往内看,也只看到铺着毛绒绒坐垫的一截坐位。
就在这当儿,一点白光点一跳,车门外多出一抹人影,他白袍如雪,腰系一条蓝缎,头束蓝发带,面戴银面具。
不是她!
看到来人,夜轩心跳顿了顿。
就在那一抹影才站定时,又有一点白光从车厢中跳出,那亦是一个戴面具的白袍男子,他的身高比第一个略高,身长约六尺,头上绑着一条紫色缎子,腰束玉带,两白袍子身材修长如清竹,往那儿一站,恰似玉树临风,风姿天成。
嘶-
瞧到相继跳出的两男子,观望的客人心脏打了个冷颤,那两人太优秀,虽掩去了面孔,却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那种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势令人情不自禁的生出臣服感。
夜轩紧紧的凝望马车。
轻轻的,一片白色袍摆撞进人的视野,转而是一双黑色的靴子,那点黑色与白色一晃,一抹人影出现在人眼前。
他身长约五尺二寸,足蹬黑色鹿皮靴,靴子十分秀气,内着斜领一体长及足踝的长衫,红色腰围系三色彩绳,外套袖口领口镶着蓝色边的对襟外袍,乌发束起部分,余下披散,前额碎发斜剪。
亦戴着面具,月牙色,露出在外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双唇粉嫩得可揉出水来,他眉目温柔,视线微微下垂,望向怀中抱着的一个孩子。
是的,他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包裹在一方小小的红色的薄被里,头搁在他的左手臂弯里。
没有人看见孩子,但人人都确定那是个孩子,因为,他才站至外面,丝丝缕缕的奶香味已迎风飘逸开来,钻进了人的鼻子内。
!
人人眼眸一爆,眼珠子差点掉地。
孩子,她有孩子了!
夜轩傻了。
呃,不错不错,这表情不错。
视线一瞥,将一干人的傻样儿瞧到眼里,钟期倍觉开怀,想当初他们第一次见到一个少年带着个婴儿时也大吃一惊,如今有人步上他们的后尘,他心里也终于平衡了,甚至还觉得自己受父亲一路冷眼相待也算不了什么。
想到父亲的态度,他又有些郁闷。
他之所以逗留在贺家村确是奉命过护着那一方,暗中等着目标人物,当时第一次见少年时,他便认出他是谁,所以将人留下,又蹿通舅舅一家与村人硬将人留下,暗中送信给父亲。
而在离贺家村后,出山即乘马车赶往雾城,一路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麻烦,相当的顺利,唯一令人不解的就是,他的父亲一路几乎跟他说半句话,更没给他好脸色,他相信,若非有第三人在,父亲说不定会狠狠的教训自己一顿。
这,也令他十分的头痛,他究竟做错什么了,才不招父亲待见?他及时将信息送至,让父亲平平顺顺的寻着人,按理怎么说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父亲还冷眼相向呢?
走了一个多月,他想了一个多月,最终是越想越纠结,越想越糊涂,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满心郁闷的钟期,悄悄瞥眼父亲,又默默的转移视线。
呃,又吓到一群人了,罪过罪过……
确认宝宝仍然睡得香甜,墨泪微微抬眸,看着那目瞪口呆的一群人,默默的念罪过,她不是故意的,这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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