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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药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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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会幸会。”青年男子白着脸,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附合。

    “你怎么在这里?”少女瞪着眼,眸子里浮出浓浓的恐惧。

    这也正是很多人想知道的,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从益城所赶来的部分,都曾听过关于拍卖会上的事,那日的大会因为有头有脸的人都随着管三长老去追人去了,最后不了了之,其结果可谓是千余年所遇头一遭。

    若越小药师来了这里,那管三长老等人岂不是又被骗了?

    人人心头一寒,都不敢再想象下去。

    擦,为毛都爱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本小药师去哪难不成还要知会你们不成?”心头不爽,墨泪横眉冷眼以对:“哼哼,本小药师若不来这,又怎知道你们是如何屠杀水系属性脉修者的?”

    “我们,我们不是屠杀水系属性者,是……是小小的报复,只是报复一下他们嘴贱而已。”青年寒惨着脸,牙齿都打颤了。

    眼前的人,是家族千交待万嘱咐的交待万万不可去招惹的那个,他再胆大也不敢犯家族之令,若真敢视族令不顾,遭罪的会是自己。

    他嚣张归嚣张,却不糊涂,自然不敢再逞威风。

    “你们两个之前可是承认骂水系属性是废物来着。”抬脚,墨泪笑容满面的步向一群人:“你们家族满城查探本小药师,不会还没查出本小药师的属性吧?”

    黑色晃动,步若行云,轻盈似风。

    看着那飘逸的一抹人影,人人屏息。

    瞧着人向自己走来,少女与青年男子惊得瞳孔一缩,惊不自禁的后退:“没没有!”皇天后土保偌,保偌这个人千万千万别有水系属性啊!

    一男一女背后的男子们,默默祈祷。

    “本小药师感到很遗撼,我,正是水系属性者,还是纯水系属性。”轻言细语里,黑影离人群越来越近。

    “啊—”

    无异于晴天劈雷,祈祷的人被劈得一片黑焦。

    寂,死一样的沉寂。

    火光中,只见一抹黑在悠然轻荡。

    “你……你你想干什么?”当黑影晃近,呆怔着的少女惊得打了寒战。

    “没什么,夜长寂寞,咱们正好乐呵乐呵。”唰的一声,人影刹定,定定的正刹在一男一女面前。

    还想后退的两人,心头一冷,那抬起的脚一下子就落了下去,保持住了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的姿势。

    “嗯,这样子好看,站着别动,就这样。”打量一番,墨泪绕着两人绕圈儿,绕一圈后,大为开心的弹指让两人保持站姿。

    一男一女僵僵的定住形。

    “你们有流火弹是吧?来来,拿些给本小药师观赏观赏。”一片黑色一晃,一只载着护手,柔若无骨,五指尖尖似春葱儿的手,以掌心朝天的形式伸到了空中。

    流火弹,即是炸药弹。

    在九州,流火弹极难制造,需经炼器师将所有原料千煄百炼,最后才全部凝合成团,当使用时输入脉气,再跟空气摩擦或者以外力震撞以引发爆炸。

    其威力因场合而异,若对付蓝尊以下者,杀伤力极大,若对蓝尊以上纯属是浪费物资,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一般用于战争中,也是偷袭的最佳良器。

    一男一女哪敢说不,赶紧手忙脚乱式的找着东西往那只手中送,生怕嫌少,有多少就掏多少,全全的找了出来,一股脑儿的送上以表诚心。

    墨泪照单全收,末了掂着两个把玩,眼神瞄向一男一女两家的黑衣随从,那眼神凉嗖嗖的,直吓得黑衣人鼻尖冷汗狂渗。

    看了半晌,眨眨眼,挠挠后脑勺,她朝着人微微一笑,甩手将掌中的圆球丢了出去。

    “啊-”一男一女惊得双腿一软,差点软瘫。

    看到呼啸着飞来的流弹,黑衣往四方一散,拔腿即逃。

    “跑吧跑吧,只要你们确认跑得动。”嘻嘻笑语声中,空中又飞出一大片圆球。

    刚才不是笑她么?现在看看谁笑谁。

    丢着流火弹,墨泪心中没有半分负罪感,对于狗,尤其是恶狗,她一向就只有一种做法:打!

    “嗖嗖-”流火弹划破空气,疯狂乱飞。

    “呼呼-”一颗颗圆球在瞬间燃烧了起来,化为一团团火。

    火球在空中散开,如雨点下落,竟是罩住了好大一块地方,也将所有黑衣人笼罩于其中。

    “啊-”拔腿逃跑的人高高跃起,才落到空中,却似断线的风筝,嗖嗖往下坠。

    嘶-附近的人群,倒吸了一肚子的凉气,也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当事人。

    少女与青年男子惊呆了。

    呃,还不错。

    看着火雨下降,墨泪微微颔首,闪身爆退,她可不想被炸得蓬头圬面哪,若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被自己丢出玩儿的流火弹弄得灰头土脸的,多没面子。

    少女与男子哪还顾得随从们的死活,也撒退就跑。

    “卟卟-”两人比较聪明,知道无法飞行,朝着不同的方向狂跑,踏踩过草丛与泥石,踢出卟卟声。

    “不要-”

    “我们错了!”

    往下坠的黑衣人,看着流星般砸来的流火弹,惊恐交加,惶惶求饶。

    “别怕,很好玩的,你们试过后肯定终身难忘。”云淡风轻似的声音,悠悠的在空中飘荡。

    “小姐-”

    “公子-”

    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大叫。

    可惜,他们的主人自顾不暇,只管着逃命,对他们的呼喊恍若未闻。

    其他围观者,更是形如木头,连看都不敢再看,生怕惹火上身。

    啪啪卟卟-

    嗷叫着的男子接二连三的下落,每每才跌栽于地,一个个手脚并用,爬起来就跑。

    然而,流弹比他们更快,他们才迈步,带着火苗的圆球也相继落地。

    轰-轰-

    火团着地,恰似天雷遇着地火,一个个即刻炸开。

    砰砰-

    地面被炸得破开,石块泥沙狂飞,在乱飞的泥石中,还夹杂着片片黑色布块和红色块状物。

    轰炸声中,火光一阵阵的闪动了起来,气浪冲着硝烟,犹如火箭升空后尾气冲轰地面所形成的云朵,向着四方护散。

    远处的人,脸色白如宣纸,再无一点血色。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他们明白,少年这是在变相的为之前的那些人复仇。

    流火弹的气浪一散即吞噬了一大片地方,一男一女两人跑不过它,被狠狠的撞着飞了出去,那姿势,那情形,与之前他们轰炸营地所发生的情形极为相似。

    “呜-”

    “嗷-”

    被撞飞的两人,在空中手足舞蹈,嗷嗷直叫。

    一干看客的嘴唇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而在众人注视中,那闪出很远的黑影又闪动了起来,他极速的掠至男子身旁,斗蓬衣下伸出一条腿,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弧,一脚将人踢向远方,又旋身到少女身边,抬足又是一脚。

    一男一女飞向同一个方向,在飞出十余丈后,“啪哒”一声摔于地,而在他们才着地,黑影又一掠而至,出足一挑将两人勾坐起来,让他们观看硝烟与火光。

    “好玩吗?”

    声音轻轻的,温柔轻呢,似情人呢语。

    好玩吗好玩吗……

    少女与青年男子两人的脑海里就只有那一句在一遍一遍的回荡。

    硝烟与火光乱舞。

    河水共炸响同鸣。

    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两人的眼神空茫无焦距,陷入一片魔怔中。

    一抹黑色站在一男一女背后,犹如一棵巨树,高不可攀。

    远远近近的人,看着那袭黑色,屏息屏声,化身为石。

    这个夜晚,注定要成为无数人的梦魔之夜。

    众人已然忘却一切,无人留意时,最初那被轰炸撞飞的一些人已苏醒,他们没有发出声响,默默的观看四周。

    轰炸声慢慢变低,然后硝烟在风中变淡。

    风,也撩起了黑衣人的斗蓬,黑色飞扬,猎猎作响。

    “好玩吗?”低沉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站成胶石式的一群人激激的打了个寒战。

    “不好玩,不好玩。”一男一女慢慢转头,当茫然的眼神对头顶那双寒星般的冷眸,瞳目一抖,人刹时回神,满心都是恐惧。

    “怎么会呢,很好玩啊,你们不是看到了,很有意思呀。”低眸的人,对着他们轻笑。

    那笑,冷森森的。

    一男一女吓得头皮发炸,从内到外,从头到脚一片冷寒。

    他们还不及告饶,黑色一划,一条被黑色裹着的长腿又抡到他们面前,随之,少女朝着天空飞了起来,大红的衣裙袂袂,飘飘俗仙。

    嘭-

    那脚踹中人的声响才传至人耳,青年男子也飞了起来。

    一女一男,一前一后,犹如流星赶月,直冲天空。

    众人的视线随着抹人影上升。

    “呜呜-”飞上七八丈高时,少女号啼大哭。

    “……”青年死死的咬住了唇。

    当升到约二十丈时,少女往下落;再过不久,男子也往下落,两人都是以背朝地面朝天的姿势上升,下落时也变没有多少改变。

    下落下落,一直下落。

    当下落到距地约一人高时,穿斗蓬衣的少年又动了,抬腿,朝着先一步下来的少女圆圆的臀部狠狠的踹去;

    那一脚又快又狠,少女翻了个跟斗,“啊”的尖叫着上冲。

    当少女飞起,另一人也落下。

    少年又一旋身,另一条腿飞了起来,年青的男子亦被踹得翻了个面,疾冲天空。

    而后,两人又相继落下。

    少年频频抬腿,一脚接一脚的踢,一次又一次的,像踢沙包一样将人踢上高空,每一次都踹着不同的地方,从臀部到肚腹,到肩胛,或是腿板等,除脖子以上的地方,几乎遍及全身每一处。

    每一脚都算得恰到好处,并没有踢断人的骨头,一男一女完好无缺,最初二人连叫带哭的吼,最后嗓子都哑了。

    在又一轮连环腿表演后,少年终于抖抖斗蓬,退出几步。

    须臾,在空中沉浮近大半个时辰的一男一女,以狗趴式的样子扑落于地,两人扑地发出一声“啊”声,良久没有反应。

    经历一翻风吹风肆,少女头上饰物早丢得一干二净,披头散发,样子好不狼狈;年青男子略好些,只丢了玉簪。

    想装死?

    “空中好玩吧?接下来玩流火弹。”默立于一旁的墨泪,摸出两个圆球,冲着一男一女扬了扬。

    “不要!”

    异口同声的尖叫着,趴地两人慌乱的爬起,看着少年手中的东西,浑身哆嗦,不能飞,不能使用脉气,在流火弹前就只有死路一条。

    人哪,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名字?”晃晃手中的东西,望望天,天色不早,该结束了。

    “姓尤,尤玉枝。”

    “姓墨,墨钦,来自莲国国城。”

    两人不敢怠慢,飞快的报名。

    莲国,帝尊家族?

    一万贝!

    “刚才你们说本小药师不配知道你们的名字,现在呢,配不配?本公子初问你们姓啥名谁,你们一个说本小药师给你提鞋都嫌脏,一个让小本小药师去问阎君,现在,你们自己说说,本小药师应该将你们怎么好?”眸子一闪,墨泪小乐:误打误撞又赚回一万贝,今晚没有白干。

    六月债还得快,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情形已完全不同。

    “……”两人一呆,哑口无言。

    “跑吧,跑慢了可别怨流火弹没长眼。”抛抛流火弹,她以十二万分的温柔给两货指出明路。

    尤玉枝、墨钦身躯一抖,又是一阵哆嗦,发觉那人不是闹着玩的,当下手脚并用,爬起来,拼了吃奶的力气,朝着大河那一方跑去。

    嗖嗖-

    两颗流火弹从空越过两人,朝前方飞去。

    一男一女吓得尖叫一声,各自扭头又跑向不同的方向。

    切,在姐面前还想玩心眼儿?

    甩出圆球,墨泪悠然看戏,在她面前想玩小心眼儿,除非她懒得管,否则甭说门没有,窗都不会有。

    帝尊家族又如何?

    炼器师家族又如何?

    敢惹她心情不爽,甭管是谁,照虐不误。

    甩手,粒粒圆珠似子弹疾飞。

    砰砰-

    流弹飞出一段距离,落地,炸开。

    那声音,吓得人冷汗狂流。

    一男一女全然不顾,死命的跑。

    呼哧呼哧-

    喘息如牛。

    当跑出很远时,头顶“疾”的又是一个流弹飞过,一男一女吓得又掉头改向,再次忙忙奔逃,然而,每每跑出一段后,相同的戏码又会上演。

    “呜-”十数个流弹炸开之后,尤玉枝双腿一软,跪地不起,浑身乱颤着,呜呜大哭。

    墨钦亦没跑多久,也一屁股坐地,以手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两人脸上汗如雨下。

    “有意思吗?”

    “不不……”被问的人都快哭了,慌慌张张地摇头。

    “好玩吗?”

    “不……”

    摇头,频频摇头,经此一番惊吓,只怕他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勇气碰流火弹了。

    “走吧。”玩够了,折腾人也折腾够了,墨泪伸伸懒腰,潇洒抬足,晃悠着走向山脉深处。

    至于以后这些人会不会互相仇杀,或者姓墨的姓尤的会不会回转头杀旁观的人灭口,那些都与她无关,人性本冷漠,她不是救世主,没有义务守护那些人的生命。

    ?

    一男一女像是听到什么鬼话般,瞳芒一阵乱闪。

    “药……”看着少年转身,众人吓得心脏差点破裂,药剂啊药剂,小药师还没解去药剂,想喊,又不敢喊,目视着那悠然迈步的一抹黑,急得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

    “药剂再过几个时辰自会失效,你们身上的毒在半个月内别再遇上药引出现也会自解,祈祷吧,愿好运。”一抹黑色回首,眉目清淡,看着呆傻着的两个,唇边又溢出笑意:“你们两个还不走,是想要本小药师再送几个流火弹玩玩吗?”

    “不不……”尤、墨两人吓得血液都冰凝住了,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鼓作气爬起来,抖着筛糠似的腿小跑追赶。

    人群眼睁睁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一男一女随着一抹黑影越去越远。

 第八十二章 好个美骚年

    夜,很黑,无月。 

    三个黑影,在黑色中慢慢移动。

    尤玉枝、墨钦迈着僵硬无力的腿,跟着前方的黑影沿河床逆行,没有脉气支持,他们走得气喘吁吁,每每想停下时当被前面黑影回望时又吓得尿滚尿流,加快脚步狂追。

    月黑风高好杀人。

    走着走着,两人忽然越走越害怕,这样的黑夜里正是杀人的好时机,那人会不会在半路上做掉自己?

    当心中有了那种想法,原就心惊胆颤的两人犹如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冷汗直冒,有几次见前面背影略略缓行时更是吓得差点跳起来。

    前方的人时快时慢,一直往前,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人忽然不见了。

    人呢?

    尤玉枝、墨钦吓得一个寒颤,全身发凉,下一刻,两人撒腿就跑。

    他俩完全是一种自然的反应,才跑起时,竟“嗖”的一下蹿到了近一丈高的地方,而两人却是什么也没感觉到,只一根筋般的往前狂掠而去。

    夜很快要过去,天色将晓。

    前方的黑暗天空中突然现出光亮,原本只有风吹草动声的地方隐约的多出了兵器相碰声,还有丝丝血腥味,

    正从空中狂飞着的尤玉枝、墨钦双双神色大变,他们怕啊,万一因他们带人离开后有人乘隙偷袭他们的营地,那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拼足力气狂跑起来。

    藏在暗的墨泪,看着狂飞而去的一男一女,小小的感叹了一把,果然的,人在遇到危机时刻所产生的爆发力有多大是不可想象的,瞧瞧,那两货跑得多快。

    同时,她也加紧脚步,满怀期盼的准备去看戏,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最有看头了不是么?如果是恶人之间的黑吃黑,那会更加的令人振奋。

    天已破晓。

    晨曦之中,河边呈出的景像触目惊心,

    那是一片宿营地,此刻,一部分帐蓬倾倒,或是一半破裂一半半倒于地,又或者歪歪斜斜,更有数处只留下一些残片和大坑。

    残败的帐蓬四周处处散落着断肢残臂还有些零碎的肉块,其中还或趴或卧着或缺胳膊或断腿,或是身上呈现出血窟窿,又或是四肢尽去皆已处于晕厥状态的人。

    血,染红人的衣裳,也染红了周围之物。

    在一片空地上,一个玄袍中年男子手执乌青长枪,指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

    那玄袍男阔口方脸,手中长枪周围浮出一圈三色彩光,依次是红金靓三色,最外边的靓色浓郁得发黑。

    银色面具男身穿斜襟白色衣袍,头顶白玉高顶冠,未束的发丝随意披散,缕缕长垂过腰,而现在,衣袍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后背右半部从肩至臀部已被削去一层肉,连肩胛骨都显露在外。

    在距二人二丈远地方摔着一块肉片,它的表面还渗着血珠儿,再远些的地方散着一截雪色围腰和几截被割断的红色络绳。

    而此际,面具男子正以一支银枪支地维持着站姿,他的后背血流如注,血浸湿了白袍,又沿着衣袍流到边摆如珠子般滚落,他的身躯一颤一颤的抖动着,但却一声都没吭,死死的抿着唇。

    对于面具男的惨相,玄袍男子视而不见,长枪一斜点在他手中的兵器杆上,那支银色长枪“啪”的一弹弹飞着落到了几丈远的地方。

    白衣面具男身子一晃,打了一个踉跄,又堪堪站立,左手紧紧贴按着身躯,仿佛那样可以支持自己不摔倒。

    “哼,你不跪也得跪。”玄袍男子手臂一扬,乌青长枪斜着一伸,“啪啪”两下击在对方的后膝弯处。

    白衣面具男受击,双腿一软,双腿曲弯,当他想以手支撑阻止时,那边乌青一晃,又架住了他的手臂,他无力的跪于地面上。

    玄袍男子抬枪,正要刺出时,又扭头而望,远远的,两道人影破空而来,晨曦之中,那飞来的人身形清晰,却衣衫零乱,狼狈不堪,神容间更掩不住惊恐之色。

    他冷冷的看着,那飞来的一男一女越来越近,当离着还有二百丈远时,他禁不住黑了脸,爆喝一声:“其他人呢?”

    听到怒喝声,正飞速狂奔的尤玉枝、墨钦吓得“啊”的尖叫了一声,嗖的从空掉了下去,差点摔倒,勉强站稳时连头都不敢抬,僵僵的站着,也再不敢往前一步。

    “嗯哼-”正在这时候,从残破的营帐那儿传出一声嗯哼声。

    玄衣男子火速扭头。

    那边,一个浑身是血,缺了一臂,灰头土脸的男子动了动,翻滚了一下又撑着坐了起来,他似是傻了,呆呆的望望四周,最后好似有感知般望向了玄袍男子那一方,表情呆呆的,口里呢喃有声:“长老,兔子,好多的兔子,兔子袭营了……”

    他说话巅三倒四,语无伦次。

    当玄衣男子望向帐蓬时,尤玉枝、墨钦也扭头而望,可惜视线被灌木挡住,并没有看见什么,而已隐约预感了点什么的两人,顿时面如死灰。

    玄袍男子却明白过来了,回首望望面具男子,又扭头:“你说是魔兽袭营?”

    “嗯,兔子,好多的兔子,他们冲过来了,冲过来了……”断臂男子眼神痴痴的,絮絮叨叨。

    冷冷扫一眼远处的一男一女,玄袍男子又扭目,寒意四溢的眸子锁住了面具男子:“你为何不解释?”

    “你何曾问过?”白衣男子仰着头,冷冷的出声。

    声似清泉,干净清透。

    声音冷漠,仍掩不住傲气。

    “你……”玄袍男子眼眸一寒,杀机流溢。

    “呀呀,不分青皂白就将人欺负了一顿,现在又想杀人灭口,大世家的作风果然与众不同啊,本公子今日长见识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巧哈。”

    他正要出招,一声嘻嘻轻笑突蹿而至。

    原来……原来那人一直都有跟着。

    尤玉枝墨钦当心头一凉,肌肉冷硬。

    ?

    正要扭头的玄衣男子,惊讶的望向了一男一女一眼,才望向声源。

    白衣男子也抬起了眸子。

    簌簌-微风一划,在相距约六十丈左右的地方,一道人影自一灌木丛一跃而出,飞落在一块石头上,又抬足举动而行。

    黑发黑斗蓬,从头脚一片黑。

    黑色?

    微微一顿,玄袍男子眼神微凝:“越卿?”

    似是怀疑,语气里却是肯定居多。

    “嗨嗨,原来本小药师已出名了啊,世人如此厚爱,真教人本小药师怪不好意思的。”大刺刺的一甩袖子,墨泪脚不点地,悠然悠然的往前奔。

    她口中说不好意思,语气与举止随意思至极。

    唰-,玄袍男子极速收回乌青长枪,淡然而立,平静的望着那飘逸的黑色。

    那一抹人影行近,视线斜瞟一眼中年人,一掠到银色长枪那儿变腰将其拾起,对着面具男人就狂喷:“喂,我说阿二兄弟,你没事乱跑什么,早告诉你该说话时就要说话,别整天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瞧瞧,现在被人误会了吧?这就是不听小药师之言吃亏在眼前哪。”

    白衣男子定定的看了看脸有愠色的少年一眼,微微垂眸,不语。

    “越小药师,他是你朋友?”望望少年,玄袍男子又望了望被自己虐得十分凄惨的白衣男子,满心的郁闷。

    该死的,怎么不早说?

    恨,他暗中恨得咬牙切齿。

    “嗯,”一仰头,墨泪应得顺溜:“本小药师跟阿二结伴同行着,半夜听到点声响,本小药师去查看了一下,谁知他竟跑这来了,唉唉,我说阿二,你还能不能站起?不会跟上次一样,又要本小药师扛着走吧?”

    说话间,她随手将银枪递了过去。

    白衣男子接过自己的银枪,以当支柱,缓缓的,缓缓的站起。

    玄袍男子望望,再没多问。

    哼嗯,姐走喽。

    “唉,果然,本小药师还得抱你一次。”瞅到玄袍男人的表情,墨泪心中有数了,伸手一捞,捞起面具男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前飞掠。

    沉默即是默认,

    玄袍男子不再说话便是代表不再质疑,但靓尊有靓尊的骄傲,他自是不会承认自己有小人之心,更不好说既是误会大家握手言好之类的,她直接拧走,大家颜面上都好过。

    所以,墨泪连客套话都不说直接拐人跑路。

    云泽山脉中的悬崖峭壁上经常能见到洞穴,眼前的小山洞在半山腰上,很小,深度不到六尺,宽约有七尺,这个时候阳光也正好照到了洞内,光线明亮,空气也较清鲜。

    呼-

    一抹黑色一掠,从一棵树上掠过,跃进了洞里。

    “嗯,还勉强可以。”冲进小山洞中的墨泪,四下打量一下,还算满意。

    为了不被人跟踪到,她可是翻越了好几座山,现在找到了地方,当然也不迟疑,赶紧的铺了一张以动物皮毛制的地毯,将男子放趴下,准备给人上药。

    其实呢,她原本是不准备管闲事的,当初在路上听到声响赶至现场时,看到面具男与玄袍男子正在交手,便跑到一边偷窥,也看得十分明白。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战,玄袍男子高出面具男一个阶,几乎以压倒性的实力控制着战斗过程,他只虐人,在虐得人再无招架之力又削去了对方半个后背才罢手。

    之所以又临时起意当烂好人,是因为发现尤家女子和墨家那小子与玄袍是同伙,相比较起来,她看面具男顺眼,所以顺手就捞了他一把。

    男子在途中已晕厥,全身肌肉仍绷得紧紧的,左手紧握成拳,右手无力垂松,身躯僵得似钢板,后背的血在流到无血可流时自动凝冻,血肉糊糊的一片,触目惊心。

    药剂啊药剂,又要泡汤了。

    检视了几眼,墨泪想着家当又要离己而去,无声的悲嚎,那些可是她辛辛苦苦,挥汗洒泪,一棵一棵寻来药草才炼制出的东西啊,她对它们的感情特别的深,真的很舍不得。

    现在,她也总算明白花老头当初在见药材被挥霍掉大半时的那种心情了,这心情跟亲眼见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差不多,痛如割肉哪。

    为自己的好不容易配制出的药剂同情叹息了一把,捋起袖子,立即开工,人是自己救回来的,舍不得也要舍,心里默念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安慰自己。

    摆出工具,将所需药研粉,又和出二颗,收起家伙,再寻出匕首,将男人粘着嫩肉的衣袍割掉,那一番下来,他后背全部祼呈,包括臀部。

    玄袍人的那一削削得极狠,从男子的肩开始一刀下底,连男人的右边臀部也切了大半,剥去外衣,几乎可见男人的蛋蛋。

    偶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滴……

    瞅着男人两胯间若隐若现的两颗圆球,墨泪脸一热,一张小脸“腾”的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还是黄花闺女,虽然跟越卿两人常常跑去“老地方”酒吧里调戏那里的正太侍者,那也仅限于口头上占便宜或者享点手福揩点油,是从来没破过防线的,至于跟姓白的关系么,除了牵牵小手,其他的啥也没做过,所以到二十八岁还是老处儿一枚哪,对于男人的那玩儿更是从没亲眼瞧过。

    今天,双眼是第一次开萦。

    你个没出息的,有啥好羞的?

    看了又打什么要紧?

    转而,她又理直气壮了,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回,再次光明正大的欣赏几眼男人的美肌肉,心平气和的取了布,沾着配出的汁水,给男人洗擦血迹,不去除血迹,将来留下疤痕,有损美观。

    清洗干净,颤着心,洒上药末,取自己的衣衫给罩住,不让沾灰尘之类的,自然也找东西撑着没让衣服粘着他的背,再喂了他一颗药丹,才溜出去,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至于男人的面具,她一直没去摘,她爱好美男,喜欢正太,也很想欣赏一下男子的脸,更好奇的想看看美不美,但也深知“尊重”二字的含义,不会私自去揭人的隐私。

    也没揩油,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更何况男人都这样子,怎么下得去手?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敢,她一向只吃小正太美男们的嫩豆腐,万一男人是个有妇之夫的老正太,又万万一是个丑丑的老爷爷,那就亏大了。

    所以,她管住了自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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