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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剑传奇-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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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而且不只我一个。”
“朕知道,还有你的两个妻子吧?”
“不,还有皇上,皇后娘娘。”
“你说朕和嘉敏?”李煜大惊失色,道:“言下之意,你是想让我们和你们一起逃走?真是天大的笑话,朕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岂能置天下于不顾而苟且逃命?”
“这不叫逃命,用你们的话说,叫顺应天命,再说,天下总会有人去治理,换了谁当皇帝都一样。”
“大胆!你在蔑视朕治国的能力!”李煜勃然大怒,穆剑扑倒在地,叩道:“皇上,在外看来,我们是君臣关系,其实在私下里,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兄长,好哥们,我怎么会怀疑你的能力呢?请你相信我,趁宋军未大动干戈之际,你和嫂子跟我们一起走吧!”
“要走你们走,朕是不会走的,就算是死,朕也要与大唐共存亡。”李煜斩钉截铁地说,穆剑也不好再争论下去,于是借故辞行,就在他刚刚转过身时,只听后面‘咚’的一声,待他回头一看,只见李煜双膝跪在地上,表情非常窘迫,穆剑立马冲过去搀扶,然而却被他推到一旁。
“大唐的列祖、列宗,臣儿不孝,臣儿未能保住大唐江山,臣儿愧对你们,臣儿有罪!”他边说边使劲把头磕在地上,额头上冒出一个偌大的肿块。
“皇上,别这样!”
“你给我滚开,朕辛辛苦苦把你盼回来,本想让你助朕一臂之力,想不到你与那些个朝臣无异,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李煜提起一拳奋力打在穆剑的脸上,穆剑捂着脸蛋,缓缓地走过来,强压心中的怒火,苦苦一笑:“你说我贪生怕死?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为什么那么执迷不悟?”
“哼,朕执迷不悟?是,朕放弃江山确实可以保命,可是你让朕百年之后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你让他们怎么看朕?”李煜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又是一番争吵,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惊动了正在附近散步的小周后和若晶,二人闻讯赶来,小周后慌忙拿着衣襟为李煜擦拭额头的血丝,若晶怜爱地跑到穆剑跟前,替他抹去嘴角的血。
“话不投机半句多!穆剑,朕很欣赏你的性格,同时也很鄙视你这种怕死的本性,你既然决定要走,朕不留你,嘉敏,我们走!”李煜气极败坏地拉着小周后的胳膊向前走去。
“皇上,希望这是最后一战!”穆剑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那是因为他最恨别人说他贪生怕死,为了证明自己,他主动向皇帝请缨出战,这也恰恰中了李煜的苦肉计。
“哈哈哈……,这才像朕的妹夫嘛!朕答应你,等打完这场战,朕必会准你离开,君无戏言。”李煜顿时转怒为喜,于是在小周后的搀扶下兴高采烈的向前走去,若晶知道穆剑是为了一口气才允诺了皇帝的要求,内心免不了有些担忧,轻声问道:“穆大哥,你真的打算带兵出征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末路
“那又能怎么样?皇帝的话就是圣旨,抗旨是要杀头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穆剑带着开玩笑的语气抿嘴一笑,若晶无奈地暗自叹息,随后,二人一齐走出皇宫向附马府走去。
正当二人乘坐轿子,高高兴兴地赶到附马府门口时,忽然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尖叫声,画面中,只见王贵让人用木棍责打几个家丁,所有下人全部围在边上观看,被责罚的家丁共有三人,他们一个个躺在长凳上,屁股上面血淋淋的一片,嘴里不停地求饶。
“畜牲不如的东西,养着你们用什么用?给我狠狠地打!”王贵训斥道,手下人使劲全身力气举起棍子,随着棍子的落下,家丁几个惨叫不绝,下人们个个毛骨悚然,穆剑赶紧下轿跑了进去。
“王贵,你要打死他们啊?”穆剑冲过去一把夺过手下人的棍子扔到一旁,王贵随即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所有下人纷纷跪地高呼:“奴婢们见过附马爷,千岁……”
“都别跪了,快起来!”穆剑生气地看着王贵,忖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打他们?你这样打下去,他们必死无疑!”说着,他俯下身去,轻轻揭开其中一个家丁的裤子,只见屁股上到处皮开肉绽。
“这几个畜牲死有余辜!”王贵一脸怨气,说话间,若晶从外面赶到这里,三名家丁见状,一个个手忙脚乱地从凳子上滚下来,哭丧着脸说:“夫人饶命,饶了我们吧,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是……?张三?李四,还有王五,你们……?若晶一眼认出了他们三人正是先前将自己锁在房间的下人,并且还曾随同苏概一起追杀自己,然而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况且苏概已死,她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于是欲要伸手去搀扶,王贵抬起右脚向他们踢去,怒道:“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听说以前苏概在的时候,你们嚣张得很嘛,想不到事到如今居然这么厚颜无耻,你们难道忘了当初是怎样对待夫人的?囚禁、不给饭吃、追杀,这些种种恶行足以治你们死罪,今天还有脸在这求情。”家丁不停地摇首喊冤,穆剑这下子总算反应过来。
“今日看我不打死你们才怪!”王贵愤怒地从随从手里抢过木棍,若晶赶忙上前说道:“王大哥,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是受害者,同样都是被苏概所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再去深究。”
“夫人,您……”若晶的宽宏仁慈致使王贵进退两难,穆剑伸手挑开他手中的木棍,微微一笑:“王贵,听若晶的吧,按理说,这些人是该罚,可是他们事先毫不知情,再说你已经惩戒了他们,我看此事就至此为止。”王贵极不情愿的扔掉棍子转身离去。
“多谢附马爷,多谢夫人不计前嫌!”
“来人,快把他们扶进去休息!”穆剑正准备让人去找大夫,若晶随即让丫环去自己房间里拿跌打药,毕竟她对医术也略懂一些,所以平时没事就在家里研制一些中药,以备不时之需。
夫妻二人携手走进府中,期间,迟迟未见梁樱的踪影,甚至一向古灵精怪的锡艳也不在府里,穆剑倍感纳闷,丫环们说,锡艳刚刚回来就让梁樱陪她去找母亲了。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梁樱、锡艳带着吴氏已至府外,二人立即出去相迎,尤其是若晶,这段日子以来,她昼夜思念着丈夫同时更加惦记梁樱的安危。
“姐姐!”
“公主!”刹那间,二女彼此注视着对方,泪花如瀑布般顺流而下,二人情不自禁的紧紧抱在一起,在场人无比欢悦。
……
到了晚上,穆剑让人备下宴席,盛情设招待吴氏母女,酒桌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其乐融融,唯有王贵坐在那里不动声色,脸色显得非常沉闷,穆剑看出这其中的端倪,心想肯定是为了白天教训奴才的事,于是端着酒杯站起身子,故意提高嗓门:“今天的宴席,一方面是庆祝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另一方面是为了答谢王夫人对若晶的照顾和帮助,我和樱子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多亏了王夫人的仗义相助,来,王夫人,我敬你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穆元帅贵为附马,民妇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又何德何能受此礼遇?”吴氏急忙起身还礼,梁樱、若晶相继举杯相敬,吴氏受宠若惊,迫于酒量不济,只好以茶代酒,若晶却称有失礼仪,索性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众人一阵喝彩,然而王贵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珠子死死的盯在锡艳的酒杯上,在场人为之惊奇,锡艳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说道:“怎么?你摆个脸给谁看呀?你是瞧着本姑娘碍眼吗?有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咱们比一比,闷葫芦!”
“臭丫头,你说谁闷葫芦?你要跟我比酒量吗?好!”王贵大怒,顺势拿起洒坛举到半空,众人怔呆了,吴氏恐生事端,赶紧让女儿向他道歉,锡艳把手一挥,嚷道:“好啊,本姑娘奉陪到底!有本事先干了它!”
王贵二话没说,举起酒坛往嘴里灌,穆剑硬是抢过酒坛,喝斥道:“你疯了?王夫人和锡艳是我们的客人,你有没有点礼貌?还在为白天的事耿耿于怀?你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元帅,我没有!”王贵使劲摇摇头,梁樱越听越糊涂,若晶顿时恍然大悟,便走到王贵面前,谦谦有礼地弯下腰,“王贵大哥,若晶为白天的事向您赔罪了!”
“使不得,夫人,属下愧不敢当!属下是看不惯那几个狗奴才。”王贵屈膝俯地,穆剑心平气和地扶起他,梁樱以及吴氏母女在得知事件经过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人说他傻,有人笑他性情太直率,甚至到最后连他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切终于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待事态平息后,穆剑一鼓作气,再次举起酒杯,兴高采烈地说:“这杯酒是我单独敬大家的,不过在喝这杯酒之前,我有件喜事要向大家宣布!”
“喜事?大哥,什么喜事啊?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梁樱好奇地把脸凑过去。
“是啊,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神秘神秘的?”众人私下里揣测一番,王贵急得抓耳挠腮,两眼睁得大大的,迫切地问:“元帅,您就别卖关子了,属下都急死了。”
“哈哈哈……,你倒是最心急的!这件事就是关于你的。”穆剑爽朗一笑,王贵诧异万分,梁樱经穆剑这么一点拔,很快反应过来了,嫣然笑道:“我知道了,还是我来说吧,先前樱子与大哥在回来的路上曾商议过,要替王贵大哥主办婚事。”王贵不禁面红耳赤,若晶高兴地在一旁拍手叫好,锡艳无精打采地拖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好是好,可惜就凭他那副样子,谁家的姑娘会看上他哟?”
“艳儿,不得无礼!”吴氏怒斥道,接着笑呵呵地看着梁樱,说:“古人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王将军年少有为,生活上是该找个人照料了,敢问公主,女方是谁?”梁樱没有说活,有意把这个机会推给穆剑。
“这女方嘛……,”穆剑故意停顿片刻,进而指着锡艳微微一笑:“就是贵府的千金了。”吴氏惊愕地说不出话。
“什么?我?”锡艳蹦得老高,一不留神推翻了桌子,饭菜洒了一地,到处都是破碎的碗片和酒水,幸好大家及时避开,要不然溅得浑身都是,府中丫环立刻跑来打扫,穆剑愁眉苦脸地说:“锡艳,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我还没说完呢,怎么?你这是在抗议吗?”
“是!”
“抗议无效!”穆剑故作严肃地说,梁樱、若晶笑了起来,锡艳不厌其烦地说了一句:“穆大哥不用多说,哪怕全世界的男子都死光了,我都不会嫁给这头闷葫芦的。”
“你……”王贵又气又恨,于是把目光转向未来的丈母娘身上,渴望得到认可,吴氏非但没有意见,反而极力表示赞同,穆剑笑着说:“在我们老家有这样一句话,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既然王夫人也支持这桩婚事,我看就这么定了吧。”众人点点头,王贵乐得喜上眉梢。
“什么‘越看越有趣’?我看是‘越看越呕吐’吧!谁同意谁嫁去,反正本姑娘没有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尤其是我的婚事。”言毕,锡艳恼羞成怒地跑开了,。。吴氏立即追了过去,在场人顿时目瞪口呆,王贵扫兴地叹了一口气,忖道:“元帅,公主,元帅夫人,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的好意,属下心领了,只是世间有许多事是强求不得的。”
“强扭的瓜不甜,也只能这样了。”穆剑惋惜地摇摇头,梁樱开怀一笑:“王贵大哥,你放心,樱子另外再给你找一个。”王贵跪地叩谢,若晶叹道:“其实我也觉得王贵大哥与锡艳挺般配的,看来他们是有缘无份了。”这时,丫环已然将现场打扫干净,王贵在大家的劝慰下,情绪渐渐好转,尔后,梁樱陪同若晶一起回到房间,二人前脚刚走,只见府中管家匆匆忙忙地来到穆剑跟前,禀道:“附马爷,门外有人找您!”
“是谁?”
“苏概!”
“苏概?”穆剑表情骤然起色,王贵吃惊道:“他不是被赶出金陵了吗?莫非让他逃回来了?不行,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说完便狠狠拔出大刀,穆剑迅速压住他的手。
“附马爷,奴才这就赶他走!”管家刚要掉头,穆剑立即冲上前去,说道:“把他带进来!”
“是!”管家走后,王贵收起大刀,走到穆剑边上,愤愤不平地说:“元帅何必给这种人留情面?照我说,应该一刀杀了他。”
“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他这个时候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情。”
“哎,元帅,您太仁慈了,您可以不计前嫌地待他,可他会吗?狗改不了吃屎!”说到最后一句时,王贵愤慨地低下头,穆剑欣然一笑,就在这时,管家从门外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披头散发,宛如乞丐模样的人,由于头发盖过脸蛋,穆剑根本看不见他的真面目,忙问:“管家,我不是叫你带苏概过来吗?怎么……”
第一百八十二章 瘟疫
未等管家开口,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而却未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磕头,穆剑、王贵相互一愣,管家指着那人,并声称他就是苏概,王贵将信将疑,随即走到那人跟前,用手挑开那蓬乱的头发,就在那张神秘的‘面纱’被揭开的瞬间,穆剑骤然脸色大变,王贵更是满脸皱纹。
经过一番仔细辨认,二人终于认出那人确实是苏概,他们之前之所以产生那么大的反应,主要是因为那张脸太可怕了,尤其是那眉间的几道深深的刀疤,看上去很像是被狗嘶咬而成,还有嘴唇周围长满了脓疮,进而向外流出腥臭、白色的液体,王贵忍不住一阵呕吐,老管家急忙拉着他闪到边上,穆剑不以为然,毫无避讳走过去伸手拖起苏概。
苏概极其费力地缓缓起身,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感激涕零地抬起头,脓血止不住地沿着下巴往下淌,王贵觉得恶心,于是冲过去一把揪着穆剑的胳膊劝他离开,老管家叫来几个帮手,硬是将苏概推dao在地,王贵抽出大刀猛刺过去。
“都给我退下!”穆剑不屑一顾地上前,再次扶起苏概,老管家只得带着下人转身而去,王贵极不情愿地收起刀,嘴巴撅得老高,“元帅,属下就是不明白,你瞧瞧他这副德性,哼,落到这种地步根本就是自作自受,与其让他留在世间生不如死,倒不如让属下一刀解决了他。”苏概顿时颓唐满面。
“王贵大哥,纵使他十恶不赦,但那都是过去,况且我已经不再追究了,咱们应该把仇恨放下,如果就这么一直冤冤相报,你不觉得很累吗?”
“元帅……”
“好了,别说了,王贵大哥,麻烦你到若晶那里拿点药过来,我看他伤得不轻。”穆剑边说边看着苏概脸上的伤疤,王贵嘟噜着嘴,迟迟不肯去。
“你不去,那我去!”说罢,穆剑愤然扭过头,苏概急忙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脸色显得非常窘迫,含泪忖道:“附马爷,王将军说得对,小人恶贯满盈,死不足惜,附马爷大可不必对小人这么好,小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始有此哽咽,并且气息也越来越急促,王贵冷冷说道:“少在那里装可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儿可是附马府,没有人会同情于你,你休想得到一丝的怜悯。”苏概无地自容地低着头。
“王贵,你少说几句不行吗?人无贵贱之分,你干嘛非得在那幸灾乐祸?”穆剑的话显然带有针对性,王贵满不在乎地侧过身,接着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这时,苏概不由分说,突然跪到穆剑脚边嚎啕大哭起来,起初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哭,穆剑心急如焚,怒道:“你真是个混蛋!好端端的哭什么呀?告诉我,是不是在途中发生了变故?”
“附马爷明鉴:……”苏概仰望高空,猛吸一口气,于是把话题转向两天前,当日,李煜迫于穆剑乃至文武百官的央求之下,赦免了苏概的死罪。
翌日,刑部的四个衙役奉旨,押着苏概及其母亲郑氏走出了金陵城,一路上,衙役四人对他们二人倍加照顾,由于苏概在大殿上受了几十大板,行走多有不便,衙役们经过商议,便用担架抬着他赶路,郑氏柱着拐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累了就在原地坐下休息。
众人几经周折,终于在黄昏之前走出了金陵城,眼前则是一片大草原,越过这里便是北宋的领地——涂城,衙役四人见任务完成,于是辞别母子二人,掉头走开了。
“概儿,你感觉怎么样?来,娘扶你走!”郑氏放下拐杖,伸长双手抱着苏概的胳膊,母子二人艰难地往前迈着脚步,郑氏边走边说:“这次多亏了附马爷,要不是他,恐怕你此刻早就过了奈何桥了,如果真是那样,为娘又岂能苟活于世?所以说,附马爷是我们娘俩的大恩人,他日有缘再见,你可要好好报答人家。”
“娘,我知道了。”苏概诚恳地点点头,随即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后面,镇定地说:“只怕今生是无缘了,穆剑是个好人,哎,倒是我,欠人家实在太多了。”
“别想那么多了,你能认识这一点,为娘就心满意足了,为娘也只是说说而已,走吧!”郑氏挽着他的手臂继续向前走着。
……
日落,天边的残阳稍纵即逝。
苏概陪同郑氏步入涂城的大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上,早已见不到往日的喧闹,道路两旁的住宅的大门被掩得死死的。
“娘,天色这么晚了,我看我们还是找家客栈住下吧!”
“嗯……”郑氏放慢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苏概见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不禁沾沾自喜,郑氏告诉他这是李煜派人送来的,苏概听后惭愧不已。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一家客栈门口,然而大门紧关,而且屋内漆黑一片,苏概上前去叫门,就在这时,忽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二人倍感诧异,猛然回过头,只见樊若水领着一小队人马,(少说有二十多个,个个举着火把……)。
“哟,这不是苏附马吗?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话音未落,樊若水从人群中笑嘻嘻地走了出来,郑氏脸色煞白,苏概赶紧挺身护着她,樊若水轻蔑地嘿嘿一笑:“苏附马,苏老夫人,您们二位这是打哪去呀?”
“轮不到你管!”苏概不屑地抬起头,斥道:“樊若水,你想怎么样?是不是潘元帅派你来的?好,我跟你走,不过你要答应我,必须放了我娘。”樊若水浑然大笑:“潘元帅?附马多虑了,您又没犯什么错?在下又有什么理由带你走?更何况您如今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附马爷,潘元帅又怎敢拿你治罪?”
“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苏概辜负了元帅,固然有罪,但罪不及老母,还望樊将军替我向元帅转达我的意思。”
“这个嘛……,嗯,听着似乎有几分道理,可以考虑!”樊若水随手拿来火把,故意照着苏概的脸上,猥琐笑道:“苏概,你知道吗?元帅对你这次唐国之行很不满意,就冲你这长像,本将军实在找不出值得怀疑的地方,简直和穆剑一模一样,可惜你的野心太大,元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送到李煜身边,本想仰仗你绊倒李煜,想不到你这么不成气候,想当皇帝?哼,你少作梦了,要做皇帝也轮不到你!”
“樊将军,你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请离开!”
“叫我离开?哈哈哈……”樊若水顺势扔掉火把,得意洋洋地说:“看来这个‘皇帝梦’把你给做糊涂了,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听说你被李煜赶出金陵,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想赖在这里,那还要本将军的心情,一旦惹恼了本将军,我随时让你在这里消失。”苏概气得咬牙切齿。
郑氏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指着樊若水嘲笑道:“樊将军,老身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说了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对吗?”
“是又怎样?”
“言下之意,将军说我们是虎,而您是犬,是这个意思吗?”
“你……,老不死的东西!”樊若水无言以对,勃然大怒道:“来人,把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我揪出来。”士兵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刀逼来,郑氏吓得连忙后退,苏概握紧拳头冲到樊若水面前,骂道:“樊若水,有种你试试看,你敢伤我娘一根毫毛,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事隔几日不见,你倒是长了几分胆识,想必是跟穆剑那小子学的吧?若不是因为事先知道你的身份,本将军真的怀疑你就是穆剑,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最讨厌别人要挟我,尤其是穆剑!”
“少说废话,大不了就是一死!”苏概紧紧抱着郑氏,樊若水轻抬右手,“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来人,给我杀!”士兵大刀阔斧地上前走去,苏概挥拳朝他们狠揍一番,士兵们举刀照着他的脑袋猛地砍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吴氏捡起掉落在地的拐杖冲到最前面,樊若水拔出大刀,狠狠地划过她的脖子,郑氏当即倒在血泊中,颈部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疤。
“娘……”苏概扑在郑氏身上,在断定母亲已然断气之时,他的双眼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随即夺过士兵的刀一阵乱砍,士兵几个当场被砍死数人,樊若水纵身一跃,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回忆进行到一半,苏概已是泣不成声,穆剑气得直跺脚,“狗日的东西,连一个老太太也不放过,我发誓,下次让我碰到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苏概听到这里,内心宽慰许多,于是双膝屈地,使劲磕着脑袋,乞求穆剑为他母亲报仇,其举动看上去有点多此一举,但更加能反应出他内心的愤怒。
“苏概,快起来,别这样!我穆剑答应你的事,决不会更改!”穆剑俯身扶起他,并问:“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苏概摸着脸上的伤疤,说道:“小的武功不济,后来被他们抓回了军营,小的记得,那天晚上天很黑,樊若水把我带到一个大牢里面,虽然有灯光,可小的总看不清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只是听到许多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还有人用头撞墙的声音。”穆剑猜想这些肯定都是受刑的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严刑峻法,不禁毛骨悚然,苏概似乎还想往下说。
“严刑峻法一日不除,冤案错案终身不绝。”穆剑暗下决心,等到自己挂帅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废除所有的酷刑,至少在军营里,正当他对未来满怀憧憬之际,苏概突然昏倒在地,穆剑赶忙去扶起他,这时,若晶、梁樱、王贵三人闻讯跑了过来。
“你们来得太好了,若晶,你替他看看,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穆剑焦急地说,若晶手里拿着一瓶金疮药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苏概的脸蛋,刹那间脸色大变,赶紧拉开穆剑,说道:“穆大哥,他患的是瘟疫,此疫非同小可,传染性极重,万不能近身。”王贵一听,吓得躲得远远的,梁樱拉着穆剑后退几步,劝道:“大哥,樱子曾听说,自古以来,患上瘟疫之人,没有一个能活着,你还是放弃吧。”
“不,我不能这么做!”穆剑面带微笑地看着二女,笑道:“这么说来,估计我这回也不能幸免,你看你们也拉我的手了,小心也染上瘟疫,快放开!”二女惊惶失措,立即松开手,穆剑抱起苏概加快脚步向府外走去。
“穆大哥……”
“大哥……”二女表情黯然失色,王贵在一旁埋怨道:“元帅也真是,苏概得了瘟疫根本就是报应,他那么着急干嘛?”梁樱双目注视着外面,淡淡说道:“以我对大哥的了解,他其实不是不知道瘟疫的厉害,只是不想连累我们!”若晶也表示认同,王贵不由分说,立即吩咐下人打扫房间,尤其是苏概接触过的地方。
夜悄然走过。
然而穆剑却彻夜未归,二女坐在房间内苦守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还不见丈夫的踪影,二女急不可耐,便出动府中所有下人去找,王贵陪同两位夫人领着几个家丁直奔后山,就在大家刚刚赶到后山,偶然发现树底下躺着一个人,众人走近一看,原来那人就是苏概,与此同时,只听大树后面传来喘息声,众人万分惊讶,进而绕到树后,只见穆剑大汗淋漓地站在一个大坑里,双手握着锄头使劲向边上挖着。
“大哥,你这是……”梁樱为之一愣,其它人也都怔住了,穆剑擦拭脸上的汗水,浅笑道:“我在盗墓!”
“盗墓?”王贵傻眼了,道:“元帅,这里又潮又湿,谁会埋在这里?”穆剑索性停下手中活,笑着抬起头,反问道:“我的王大将军,那你说说,这块地为什么不能埋人?”王贵顿时面红耳赤,毕竟他也只是随口说说,他压根就说不出原因,若晶嫣然一笑:“既然是盗墓,想必墓主生前肯定是个王候将相,要么就是个显赫一时的达官贵人,穆大哥,莫非你知道这墓主是谁?”
“呵呵,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不是什么王候将相,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
“那是……?”众人倍感惊奇,穆剑卷起袖子,伸出拇指指着自己,说:“是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有躺在你们身后等死的人。”边说边指着昏迷中的苏概,梁樱恍然大悟,原来穆剑有意上演这一出,目的就是让若晶替苏概治病,在场人得知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若晶勉为其难地点头应允,穆剑喜出望外,出于安全着想,他不得不与大家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让若晶带上口罩(古称面纱)工作。
……
两天后,经过若晶的精心治疗,苏概的病情明显得到好转,但并不意味着他体内的病毒已尽驱除,穆剑服下若晶苦心研制的药丸,期间倒也没什么异常,眼下挂帅之日将至,李煜始终未见穆剑前来复旨,便命徐旋拜访相询,李煜在获悉穆剑感染瘟疫后,心急如焚,于是派出宫中四大太医替他们医治,并将挂帅之事压后。
太医们一一为穆剑、苏概二人诊断,声称穆剑身体无恙,唯有苏概的病情一直在恶化,若晶的看法却恰恰相反,穆剑坚信太医的话,故此不顾二妻劝阻进宫复旨,李煜大为欣喜,随后加封他为护国公,领兵五万,于次日出征,对于苏概,李煜比较同情他的遭遇,更为其母郑氏的冤死而痛惜,便责令太医院全力救治。
第一百八十三章 离京
……
夜幕悄悄降临,附马府的上空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黑布,天边虽然有一轮弯月,但却无法照亮那偌大的附马府,穆剑及两位妻子借着微弱的月光坐在桌前发呆,面对着丰盛的晚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手中的筷子,对于穆剑来说,过了这一夜,将会再次面临着一场无法预料的战争,在他看来,这是一张永远找不到答案的试卷,每当想到这里,他不得不轻叹地摇摇头,梁樱、若晶之所以满面愁容,一则是因为担心丈夫的身体,二来考虑到眼下严峻的战况,并且这次出征,李煜严禁穆剑携带家眷,梁樱就此事曾多次找过李煜,希望能够随军,可都被回绝了,甚至连小周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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