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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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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共有七天,开始五六天,稍微有些智慧的也该猜得出,是用来给大家切磋用的,毕竟要想在车轮战中连战七日,就是神仙怕也得累死了。
所以,前面几天,多是各派年轻弟子上去切磋,大家全当观赏,不过,也是个考察各派年轻一代实力的好机会。
而,最后一天,才是真正的盟主之战。
不过,真正到了最后一天,也没有几个人会上台了,打赢了是一回事,当盟主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没有相应的背景,就算打赢了当上了盟主,日后行事也多有不便。
看着台上人的大斗,倒也都是点到即止,而且,也没个裁判什么的,但是那些输的人也没见赖皮的。
离夜有些感慨,这些人该说是太单纯,还是太有自觉性呢。
突然,一点淡淡味道传来,离夜微蹙了眉。看来,这次武林大会实在是不平静啊。
“南宫公子不知对这盟主之位可有兴趣?”殷悠突然看着南宫澈问道。
“恩,大哥武功那么好,就该上去比比。”南宫悦在一旁附和道。
南宫澈摇了摇头,道:“澈才疏学浅,岂敢觊觎盟主之位?”
这明显客套的说法,殷悠虽然不怎么满意,却也不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么,南宫公子以为,今次这武林盟主会花落谁家?”
南宫澈想了想,说了几个人,都是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之人。
“南宫公子难道不认为,这次武林大会又会有一位少年盟主吗?”凤渊也加入了这个话题。
南宫澈笑了笑,道:“清傲若是一争,应该有些机会。”
“南宫公子莫不是不想和友人相争才放弃的?”殷悠眉目一转,又道,“这机会,也是人创造的。”
南宫澈轻笑了笑,没有回答。
“以允曦公子的武功,要这武林盟主之位应该不是难事,”殷悠突然看向一边一直沉默的允曦道,“只是不知道允曦公子有没有那个兴趣了?”
“允曦武功低微,不敢献丑。”
这句话着实让人吃惊,这哪像是那一脸傲气的允曦说的话?
不过,允曦这话说得似真似假,言语中傲气丝毫不见,倒让人莫不着头脑,不过,允曦说话时望着璟燚的眼中,却是真诚。
“南宫公子,这武林大会是不是大多数武林人氏都聚集在这儿?”欧阳晴雪突然问道。
南宫澈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吗?”
欧阳晴雪轻轻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若是有谁想把这武林人氏一网打尽,这倒是个好机会啊。”
南宫澈笑着道:“确实是好机会,但是,万众一心,这么多的武林人氏,要想要一网打尽,也不是谁都有那样的能力的。”
“那倒不一定,”难得插言的离夜突然说话,众人的目光都在了他身上,离夜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若是用炸药,想要一网打尽也不难。”
看着璟燚端茶的手轻颤了颤,离夜微挑了眉。看来这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南宫澈可能觉得这问题再谈论下去有些不妥,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这场中空旷,”欧阳晴雪好像对这问题很有兴趣,问道,“用炸药的话要放在哪呢?”虽是问所有人的问题,眼睛却是看着离夜的。
“放那八根柱子里不就得了。”离夜说得轻巧,好像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但是,又有几人知道,这次武林大会的命运真的就按照这武林大会一隅的几人的几句好像无关紧要的话来进行了。

卷四:云动
第一章
无人会否认承德二十年的这次武林大会是一个传奇。
魔教毁灭武林正道的阴谋被人识破,那武林大会擂台的八根台柱很多年后想起来还是令人有些后怕,那么多的炸药,若真被引燃,就算这些武林人氏武艺再怎么高强,怕也难逃这一劫。
而武林正道也在三十多年之后,又迎来了一位少年盟主——林祈。
林祈是上一任武林盟主司徒擎天的弟子,在此之前,已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声,今次一举戳破魔教覆灭武林正道的阴谋,声威大震,再加上武林大会上技压群雄,这盟主倒也让人心服口服。
而随着这位少年盟主的到来,江湖武林也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
关于血色千里,南宫世家由太子殿下做出了令众人满意的答复——大内失窃。
南宫世家曾为了表示忠诚,将其独门奇毒——血色千里进献给寒帝慕容寒玥,寒帝交由禁宫收藏,数年前,禁宫失窃,大内珍宝无数,却偏偏只丢失了血色千里,窃贼匆忙遗落折扇一把,正是魔教左护法江寰星的随身之物。
至此,武林正道与魔教关系更加剑拔弩张。
十里长筵,为旧盟主司徒擎云六十大寿,为新盟主林祈少年得志,为南宫世家沉冤得雪。
武林人氏争相道贺,为自己劫后重生,也为他人锦上添花。
司徒擎云老来安慰,林祈意气风发,南宫世家扬眉吐气。
如此结局,该是完美。
然而,背后的真实又有谁知。
“允曦是凌霄宫,那另外两个,”欧阳晴雪突然问道,“忆剑楼和落英阁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场合,南宫澈和宁远这些人自然是逃不掉的,所以,饭后南宫悦和欧阳晴雪,与也不喜吵闹的允曦到花园中找了个地方喝茶,难得的是宁馨居然也一起。
对于这些人,相处下来,允曦也并不讨厌,想了想,答道:“我至小就在凌霄宫了长大,对其他两个也不是很清楚。”
看他们一脸好奇的样子,宁馨道:“忆剑楼向来神秘,与其他两个地方不同,连他的楼主至今也无人知晓其身份,只知道它旗下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部,各自分司不同职责,各部互不干涉,直属楼主。”
“那落英阁呢?”南宫悦问道。
宁馨看着南宫悦一脸问号的模样,有些叹息。南宫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不轻,这孩子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了还是别的什么,怎么连些武林中的常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南宫澈到底是怎么教的。
宁馨答道:“落英阁阁主巫月眠早年曾行走江湖,听说不仅其落英剑法难有敌手,更兼琴棋书画亦是一绝,不过,与他的武功相比,更出名的是他的风流。据说当时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他倾心,不过,他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
南宫悦嘟了嘟嘴,小声嘀咕道:“又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欧阳晴雪和宁馨都是一阵失笑。
“那允曦,凌霄宫是个什么地方?”南宫悦转过头,看着允曦问道。
允曦想了想,道:“凌霄宫在天山,长年积雪,不过宫内四季如春,是个很美的地方。”
“允曦,你就这样把武林中最神秘的地方之一的凌霄宫的所在地告诉了我们,好吗?”欧阳晴雪笑着有些打趣地问允曦。
“如果不是凌霄宫的人,即使凌霄宫近在眼前,你们也未必就进得去。”允曦说这话时与其说是倨傲,更准确的说是认真。
给允曦这么一说,面前三人的兴趣不仅没减,反而大大增加了,一脸的兴味盎然。
不是没看见那一张张脸上闪动的兴味,但是,允曦还是觉得当作没看见就好了,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璟燚摆脱了纠缠,回到房间。
前院热闹,这后院中反而有些冷清。
璟燚坐到桌前,看着至他一进屋就在的人。
那人五十上下的样子,身材精瘦,五官俊朗,看得出年轻时也该是俊逸非凡。
璟燚进来,来人已经站了起来,神态恭敬,面色却是慈祥,仿佛看着自家的孩子。
“主上。”来人抱拳微一礼,就坐下了。
璟燚想来也习惯了如此,也不觉得失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里,亲抿了一口,才看着来人,道:“祁老,什么事劳你亲自来?”问得有些无奈。
看他明知故问的样子,祁老收起了原本慈祥的神色,冷冷一笑:“老夫怕来晚了,就只有给主上收尸了。”
对于这毫不客气的话,璟燚也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看他的模样,祁老终究不忍心,叹息一声:“主上,还记得您修炼残字诀之前,老夫曾千叮咛万嘱咐,残字诀第七层凶险无比,切记不可超之过急,而且,修习天一之人,切忌情绪大起大落。”祁老顿了顿,问道,“这些,主上您可还记得?”
没有看漏祁老眼中的心疼,璟燚老实地点了点头。
“您既然记得,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祁老的语气似有无限叹息,“主上,您至幼命途多舛,准备这么多年,您要是有个万一,您这些年所作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你很可能会死。
死了就什么就没有了。
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祁老的话仿佛与记忆中熟悉的话重合,璟燚一时有些怔忡。
看他不回答,祁老也不过分逼迫,只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主上,您是不是动了情?”声音很轻,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
相比于祁老的小心翼翼,璟燚却是异常的镇定。当看到祁老出现在这儿的时候,基本上心里已经有些底了。
对这个一直把自己当作自家孩子一般照料的老人,璟燚怎么也端不起什么架子,只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本以为又免不了一番念叨,谁知沉默半晌,等来的却只是一声叹息。
窗外人影喧哗,夜色却是清冷寂寥。
人生在世,或可权倾天下,弹指一挥间,风云变幻,千万人性命玩转掌中,只是,情之一事,却是半点勉强不得。
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产生对的感情,只有如此才叫幸福吧。否则,也许只有注定遗憾了。
偏偏,最无法勉强的事,却有着最多的限制。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第二章
如果一个人不被所见的富贵震撼,那么,他必定见过更大的富贵。
如果一个人面对权势无动于衷,那么,他必然见过更大的权势。
如果一个人美人相对却完全不为所动,那么,他必然见过更美的人。
比南宫世家更富有的贵胄,比当今太子更强大的权势,比璟燚更美的人,能将这些一一看遍的人能有几人,何况要习以为常。
看着坐在一边的离夜,璟燚想起昨晚祁老的话,有些感慨。
有些事情,总是因为太过熟悉,而错失。不是因为没有注意,只是因为熟悉而习以为常。
习惯,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
永远不卑不亢,不枝不蔓,总是仿佛随意,却是绝对的优雅。即使是在最严格的场合,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那样的优雅,与其说服自己那是与生俱来,不如说是长期以来的习惯。
经常迟到,却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迟到——几乎总是在约定的那一刻到达,不早也不晚。
与其说是他迟到了,还不如说是所有的人都早到了。
纵然看到别人的等待,也没有丝毫的惶恐,事实上璟燚很难想象那样淡漠的一张脸上出现所谓惶恐的表情。该是习惯了让人等待的人吧。
一个人的喜好可以暴露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处事方式。
事实上,除了知道他总是一个人坐着,对于离夜,实在让人搞不清楚他的喜好。
在书斋中看书,按着书架上的顺序一本本地随意翻;在饭桌上吃饭,每盘菜同样的数量一筷筷地随意吃。
说是随意,却是每样皆同,绝不偏向。
一个人因为经验阅历的不同,总会对这世上的事物有些偏向。若要说万物皆同,绝无偏向,只怕也只有神了。
所以,那样的“随意”,更准确地说,该是绝对的隐忍和自制吧。
“璟燚……”
熟悉的声音响起,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看璟燚有些疑惑地望着自己,离夜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到底是太没戒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怎么就在人前发神到这样叫都叫不醒的地步?
“你练功时也是这样心不在焉的吗?”
“啊?”不太明白离夜为何会有此一问。
“要不怎么会走火入魔的?”
璟燚印象中,这好像是离夜第一次提起他受伤昏迷的事。想来,关于走火入魔,应该是殷悠告诉他的。
璟燚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不问起,自己心里不舒服,现在他问起了,自己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难道要直接跟他说,因为认为可能母亲骗了自己,再加上看见他和欧阳晴雪在一起,自己心情烦躁,然后,练功时情乱了心,所以才走火入魔的?
要是能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今日?
可是,又实在不想骗他。
“离夜,问你个问题可以吗?”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璟燚望着离夜问道。
离夜点了点头。倒是好奇有什么问题能让璟燚这么郑重又小心翼翼。
“如果有一天,”璟燚咽了咽口水,接着道,“你发现你身边有个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离夜定定地看着璟燚,直到璟燚在那么的目光下快坚持不住,以为离夜看穿了什么,才听到那淡然的声音响起:“那要看那个人是谁了?”
不是看那个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璟燚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疑问,离夜已经移开了目光,接着道:“如果是我在意的人的话,那么,就无所谓。”
不是因为是在意的人所以伤害才越大吗?为什么反而无所谓呢?
“如果是我在意的人的话,”声音渐渐带起些许飘渺的味道,“那么,欺骗,背叛,伤害,甚至是愤恨亦无妨,只要……”声音微微一窒,又接着道,“只要他活着就好。”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没来及问出的问题全部哽在了喉间,璟燚只觉得心好像被一根针刺到了,软软地疼,那点点的血滴落进水中,渐渐将整个水晕染成淡淡的红色。
明明是不带情绪的话,却只感觉有什么没了顶,渐渐窒息,痛却没有出口,那绝望的悲伤。
痛因为持续而渐渐习惯,接着浮现上来的却是浅浅的酸涩。
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你悲伤到绝望的地步?
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你什么也不计较只求他活着就好?
欺骗,背叛,伤害,甚至是愤恨亦无妨……
谁值得你如此?
明明就该是高高在上的人,竟也可以如此卑下——几乎乞求?!
不过,也许他的话是对的,如果是足够在乎的人,那么何必去在乎那些还未确定的欺骗?
“啊?原来岳公子也在啊?”殷悠的声音传来。
说着,殷悠已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这么懒的人怎么会主动往外走,肯定是有人相邀吧。”话是对离夜说的,看向璟燚的眼神却带着淡淡的暧昧。
“身体还好吗?”还没等璟燚仔细分辨殷悠眼中的暧昧到底为何,便听到殷悠看向他问道。
再看时,那清明的眼神分明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哪有丝毫所谓暧昧的情绪?
“已经完全好了,”果然是他告诉离夜的吗?“还要多谢殷悠公子。”
面对璟燚的道谢,殷悠在一愣之后,马上就是满满的兴味盎然。这小子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救的他吧?就帮他端碗药也值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道谢?
而且,看旁边坐着的那位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要主动告诉他的样子。
想想其实也对,要离夜跑去跟人说“救你的人是我,你该跟我道谢”,还不如杀了他来得比较快吧。
不过呢,殷悠看了看一边的璟燚。这么明显的事情,只要你愿意问,谁都可以告诉你答案,所以,也不要指望我主动告诉你哦。
而且,这件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这样一想,殷悠心情立马好起来了,朝璟燚潇洒地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确实也就是“举手”之劳。
璟燚点了点头,也没在说什么。
“殷悠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啊。”南宫澈微笑着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张帖子。
南宫澈走近了,朝璟燚和离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这才看向殷悠,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了殷悠。
殷悠接过帖子打开看了看,刚想说什么,就见一个仆人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跑来。
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不会有出什么事了吧?
仆人走近了,也递给南宫澈一封信,南宫澈接过一看,信封上书“残夜”二字。
“奴才实在不知这封信是给什么人的,但是,送信的人已经走了,所以请少爷定夺。”
南宫澈挥了挥手,仆人下去了,将手中信封把玩了一下。他也记得南宫家的确没有一个叫“残夜”的人。
正在这时,南宫澈感觉手上的信被人抽走了。
离夜径自拆开了手中的信,看南宫澈与璟燚一副欲言又止,淡淡道:“我就是残夜。”
第三章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这就是北斗七星,他们的形状就像一个勺子一样,而他们旁边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北极星了。”
“天上的星宿总是在不断地变化着,但是,只有北极星,他一直高挂在北方。”
“所以,如果有一天迷路了,一定要记得看看天空,找到了北极星,就找到了方向。”
……
晚上的花园里,翼儿拉着离夜看星星,离夜搂着翼儿缓缓地说着,璟燚静静地听着。
离夜从来不是多话之人,难得听到他说这么多话。
离夜的声音总是平静而安宁,让璟燚至今天看到那封信的烦躁的心情也渐渐舒缓下来。
今天看到那封信,璟燚的确是吃了一惊。
并不是因为终于知道离夜不是离夜,而是残夜。很早就猜到离夜并不是他的真名,今日之事,也只是确定而已,并没有太多的讶异。不否认心头有小小的喜悦,虽然只是一个名字,然而,却是真实的他不是吗?
虽然初看残夜这个名字,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璟燚有些懊恼,毕竟这种事对他而言,可不常有。
不过,这件事很快被扔在了一旁,因为有更值得注意的事。
信封上“残夜”二字,字体苍劲,有如蛟龙出海,却也飘逸潇洒,却不掩其睥睨天下之势,而那份傲然下却又三分隐忍七分空灵。
字,确是好字。
璟燚却没什么心情却欣赏,只有满腹的忧虑。
这样的字,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很凑巧的是,璟燚见过这样的字,而且,见过不只一次。
而普天之下,能写下这样的字的人,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慕容寒玥,果然还活着吗?!
明日星夜西湖一叙。
信封中是一张帖子,与开始南宫澈拿给殷悠的帖子一般无二,内容也是如出一辙,看来该是出至同一处的。不过,那字体却是天差地别。离夜手中的帖子看来与信封应该是出至一人之手。
而最后的署名更很简单,只一个“玥”字。仿佛是为了确定璟燚方才的猜测一般。
不过,能够让慕容寒玥亲自执笔写这张请帖,看来,离夜与慕容寒玥果然是交情匪浅啊。
风华公子,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真的只凭一颗星星就可以找到方向吗?”璟燚喃喃地问道。
离夜停下了讲述,看看翼儿窝在怀里已经睡着了。
“没有星星总还有别的东西可以让人找到方向的,”不甚在意的语气,“不过,璟燚的方向嘛?”微微拖长的语调。
“怎么样?”璟燚想也没想就跟着他的话急忙问了出口,问出来时,才反应过来,有些失态了。
“自己的方向当然自己找。”好像没有注意到璟燚的尴尬。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在这儿问你吗?璟燚在心里不满地嘀咕。
仿佛知晓璟燚心中的抱怨一般,离夜望着夜空缓缓道:“北极星总是在北方,是真的。”
“哦?”突然想起什么,“这也是你那个朋友家乡的说法?”
璟燚想起了与这“北极星”同样陌生的一个名词——守岁,说起“那个朋友”的口气有点儿酸。
离夜倒没想到璟燚竟然可以这么快就联想到那儿,不过他也没想错,虽然那口气有些奇怪。
离夜点了点头。
“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口气更算了。
离夜想,那么多的科学家如果不是吃白饭的,应该不会连这些都搞错吧。
所以,离夜点了点头。
璟燚只感觉心头一阵怒火直往上冒:“你就那么相信他?”口气有些冲。
离夜闻言一怔。先不说那样的口气,怎么就扯上那相不相信的问题?
这世间的许多误会和冲突都始于谈话双方的不解。在人们之间每天发生的亿万次谈话中,有多少在鸡同鸭讲。
纵然是日夜相对的两个人,想要完全了解彼此的意思怕也是不可能的,何况那些并不太过熟悉的人。
白头如新,从来都不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个事实。
只是,很多人通常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谈话的双方往往执著于自身的话语,又有几人真的去仔细理解对方话中真正的含义。
这一点,也许还该归功于这语言的奥秘真的是博大精深,一句同样的话即使是同一个人也可以听出不同的含义。
如果离夜愿意,他绝对可以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按照殷悠的话来说,这世上没有人比离夜更能窥视人心了,因为那太过敏锐的直觉。而对于某些方面的迟钝,很多时候并不是不了解,而是根本没想过,也许还有些潜意识的逃避。
而,这所有的关键在于——离夜愿意。
话说到这份上,离夜已经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要么就是他理解错了,要么就是他们俩现在说的绝对不是一回事。
“像太阳从东方升起这样的事与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下意识般地出口解释。
看着离夜有些探究意味的目光,再想想离夜的话,璟燚马上意识到是自己想差了,面上一热,有些庆幸现在天黑了。
“离夜你到过你朋友的家乡吗?”随便扯了一个话题,“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直觉离夜似乎并不讨厌关于他“那个朋友”的话题。
“去过。”而且还住了很多年。
“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应该是个很特别的地方,起码有很多这边没有的东西。
什么样的地方啊?
科学技术发达,基本上相对稳定,物质生活膨胀,信息爆炸,环境污染,毒品、疾病、犯罪泛滥……
“复杂的世界。”
一阵沉默。
“那张请帖,你会去吗?”璟燚随意道。
离夜暗叹一声。终于还是问出来了,怕是在心里憋了一天了,能等到现在才问,这忍耐力倒也不错。
“璟燚也有说道请帖吧?”肯定的语气。
“与你的不太一样,”也不在乎离夜装换话题,“离夜,你认识送你请帖的人吗?”不知道为什么,璟燚肯定离夜一定知道那个“玥”字代表的是谁。
离夜站起身来,稍稍缓了一下姿势可以让翼儿睡得更舒服些,悠悠道:“神交已交。”罕见的,在璟燚没有看见的眼里划过一缕兴味。
看着离夜要离开的样子,璟燚突然想起什么,定定地看着离夜道:“离夜,不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认识的离夜。”
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要改变了,这句话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然而,说完了这句话,璟燚愣在了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天地间一切都消失了,眼中是有眼前的人。
重重的迷雾终于散开,那深潭一般的眼睛竟是潋着这天下的水色,宁静也波光袭人,只将人所有的心神都夺了去;从那盈盈的双眼漫延开来,最后在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本是永远深沉的眉间竟也被带起了些许飞扬的神采。
比苍鹰更加舒展,比清风更加洒脱,如水一样纯净,像火一样肆意。
这并不是离夜第一次笑,却是璟燚第一次知道,有个人的一笑,可以让他放下一切。
似乎起唇说了什么,然而,璟燚所有的心神都凝结在那令天地失色的一笑中。
“谢谢。”纵然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带着难得的释然与轻柔的话,终于只飘散在了空中。
第四章
繁星满天,繁花似锦,花香四溢,花灯高挂,如此良宵美景,于湖上设宴,该是赏心乐事。
太子殿下邀约,殷悠独自前来,典雅的花舟已久泊西湖岸边,侍女乖巧地将珠帘撩起,殷悠提步走进。
果然,江南宁家,南宫世家,司徒家都在应邀之列。宁远,宁馨,南宫澈,司徒家两兄弟都已坐好,还有一些慕容清随行人员,有些看起来该是朝廷官员。另外,璟燚、凤渊、允曦以及新任武林盟主林祈也在。还有就是作为现在欧阳家唯一的后人——欧阳晴雪也在。
看来名义上该是一场私人聚会,慕容清已到场,大家都随意而坐,殷悠到时大家都在各自聊着什么,见殷悠进来,也都各自起身打了招呼,随后又坐下继续各自方才的话题。
南宫澈等人与殷悠较为熟悉,殷悠也不客气,走到他们近前坐下。
殷悠端起刚刚奉上的热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艘花船。
在外面看时,已觉得华丽非常,走进一看,更觉富丽堂皇。繁而不杂,贵气逼人却也典雅非常。
船上众人虽说都是客人,却也看得出亲疏有别,各自阵营自有一派。相比于允曦天性冷傲,殷悠想起来,好像除了在离夜和翼儿面前,璟燚始终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不过,殷悠觉得那样也挺好,本来长得就已经够祸国殃民了,再整天言笑晏晏,那还得了。
只是,虽说大家随意,但是依然是主从有别,而主位上现在竟然无人。
想起离夜请帖上那个“玥”字,殷悠轻挑起嘴角。看来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很明显,在场的众人对于这位能让当今太子殿下避让一隅的人物也颇感兴趣,所以这也成了大家暗自谈论的一个话题。
不过,真正了解真相的几个人。或者是闭口不言,或者是尚未到来,或者是兴味盎然地看戏,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会给人一个答案,所以,直到明月高悬之时,这个问题大家也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不过,并没有等待多久,答案自己走了出来。
月明中天,银芒薄洒,却是醉人非常,只是,人们已经分不清醉人的是这夜色,还是眼前的人。
一身紫色长袍,衬得那绝世的容姿愈加得蛊惑人心;眉眼间尊贵天成,更有一股傲视天下之气;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是飘逸出尘,却在尾脚处勾起三分魔意,左耳上,一个精致的挂坠,荧荧间紫光闪烁。
这样的人,到底是仙,还是魔?
船上众人尽皆屏息,眼中竟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迷醉之色。
或有几人例外。
璟燚早猜到来人是谁,于他相貌也略有所知,而他因为自身相貌的关系,对这倾城之姿倒也并不觉得有多震撼,只在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殷悠倒是一脸的兴味盎然;凤渊也罕见地与殷悠露出同样满是兴味的眼神,不同的是,那兴味中带着三分嘲讽。
南宫澈等人曾在南宫世家后院中见过那幅画像,在联系起离夜请帖上那个“玥”字。传说中的人突然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想要不震撼实在不易。而或许是因为这震撼的情绪太过强烈,其他的情绪反倒不那么不那么清晰了。
允曦在最初的一愣之后很快恢复过来,眼神不经意看向一边的璟燚。两人都可说是绝世美人,却美得各不相同,但是,总感觉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人有某种程度的相似,错觉吗?
来人轻咳一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来人也不介意,轻浅一笑,顿时感觉满座花开。
来人走到主位前坐下,坐得慵懒而随意,却更增魅惑的气息。
“在下容玥,借清儿之名请诸位一聚,还要多些诸位肯赏光。”很悦耳的声音说着客气的话,却说得倨傲之极,然而,却也无人会觉得失礼。
有慕容清的前车之鉴,这“容”字代表着的自然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姓氏——慕容二字,而在慕容一氏中,能用这“玥”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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