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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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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世家这样的大家族养出来的大小姐,居然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私奔”这两个字来,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看来,该是被直率地疼爱着长大的人啊。
真是个幸福的人啊,幸福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南宫小姐,如果你哥现在和司徒小姐私奔了……”殷悠笑得有些恶质,只是不仔细看或者不熟悉他的人,看不出来。
“会怎么样?”被殷悠搞得紧张起来,南宫悦咽了咽口水,问道。
离夜看着玩得高兴的人,摇了摇头。
“有麻烦的就是你们了,”殷悠笑得出尘,“这抗旨的罪名可不小吧。”说完还配合着惋惜的语气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南宫悦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众人具是一惊,连忙着吃点心的翼儿也停了下来望着南宫悦,南宫悦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说道,“大哥是为了我们才抛弃了自己真正所爱的人吗?”
然后某人的嘴角跟着抽了抽。
他有这么说过吗?
虽然,事实也确实与这相差不远。
不自觉地望了望身边旁若无人地抱着儿子,抿着茶的人。这谁抛弃谁还说不准呢。
两个女孩子终究不好在男子的房间中停留太久,大家寒暄了一阵,南宫悦和欧阳晴雪就站起身,准备告辞了。
刚走到门口,晴雪突然转过身,对着殷悠道:“殷公子,你不必担心,清盈说她一点不恨南宫公子,”然后在殷悠有些吃惊的目光继续道,“她只恨自己。”
说完,晴雪深深地看了离夜一眼,转身离去了。
殷悠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发现有些无法理解欧阳晴雪了,她最后那番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恨自己?
那比她恨南宫澈更麻烦。
也许,欧阳晴雪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吧。
“要是经过那么多事再不长点心,才真的该担心吧。”
身边淡然的话语传来,殷悠有些意外地看向离夜,难得这人会主动开口说什么。
“有些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能看透人心。”殷悠似真似假地感慨道。
看了一眼亦是一直沉默的璟燚,笑了笑道:“岳公子,对于方才南宫小姐私奔的提议作何感想?”
“没什么感想。”璟燚随意道。
“没什么感想?”
“又跟我没什么关系。”理所当然的回答。
殷悠嘴角抽了抽,眼角瞟过身边正哄儿子睡觉的人。他怎么就觉得这话这么眼熟呢?
当然,殷悠公子对于有些东西是异常执着的。
“岳公子若非遭逢家变,想来也该成亲了吧,”殷悠笑得很有诚意,“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并非岳公子心中所思,岳公子又当如何?”
璟燚垂眸想了想,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然而,璟燚知道,答案早就摆在那儿了,但是,他不知道,这样的答案,离夜会怎么看。
他却又不想骗离夜。
即使欺骗了天下人,但是,对于离夜,真的不想骗他。
仿佛终于在定了决心般,看向离夜,缓缓道:“我不会娶我不爱的人,但是,也不会选择私奔,因为,我不会让我爱的人背上世人的骂名。”
殷悠细细地看着璟燚的神情,仿佛想分辩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所以,他也没看到,听了璟燚的话,离夜垂下的望着怀中孩子的眼,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几不可辨。
殷悠仿佛很满意璟燚的反应,看向离夜,笑得开心。
其实你爱的人并不在乎那些,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
这句话,殷悠终究没对璟燚说出口。
“那么,离夜你呢?”璟燚好像也突然对着话题有了兴趣,“如果你是南宫澈,你会怎么做呢?”
离夜抬起头,看向璟燚,仿佛想从璟燚眼中分辨出什么,却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内里闪烁着柔和的波光。
“应该也是不会娶的吧。”离夜淡然地答道。
说完,离夜偏过了头,眼睛仿佛望向虚空。
璟燚看着离夜若有所思的模样,终于还是没有再问什么了。
殷悠却是一直微笑着。
这个问题,让离夜有些为难了吧。
因为这是从来没想过的吧。
不过,这两个人某种程度上还真是相似。
第五章
就在一切的准备都顺利地让人觉得不安的时候,真正令人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清冷的季节,南宫世家的园中并不显清冷,苍松翠柏,倒也是生意盎然。就在这绿树枯枝掩映的亭中,却满是与这绿色并不相称的红色,血的红色。
殷悠知道离夜不喜欢没事到处乱走,虽然他也许会有心血来潮的时候,但是基本上这种时候很少。
殷悠想,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那么喜欢没事就拖他出来。
其实很少有人发现,一般情况下,对于他的朋友和亲人,离夜的脾气可以说是好到没脾气,一般性的要求都不会拒绝。但是对着那张漠然的脸,那双一眼望不到底的眼睛,真想有什么要求,估计要说出来也是很要勇气的事。
但是,今天殷悠看着亭中的景象,却在想今天要是没硬拖活拉离夜到这儿来就好了。
亭中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仔细看来,这亭中竟没有一处无血迹,竟让人有一种下了一场血雨的感觉,艳红中透着一股妖异。而这些的汇集出,一人坐在亭子的美人靠上,微倾斜着身子,看衣着,该是南宫世家的侍女,只是浑身是伤,衣物亦是破烂不堪。
然而这却并不是最让人吃惊的。
最令人吃惊的是,这具尸体竟然没有头。
离夜与殷悠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因为这亭子地处比较偏僻,他们两人今天又来得比较早,下人应该还没有来得及来这儿打扫。所以,他们两该是最早发现尸体的人。
殷悠转身离去。出了这样的事,该是去通知主人才是。
对于殷悠的离去,离夜看也不看,而是一直出身地望着那便地的血迹。两人竟是说不出的默契。
南宫澈很快便赶了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司徒清傲和他们路上遇见的璟燚。
几人见到那诡异的情景具是一惊。
南宫家现在可说是极为特殊的时期,此事亦不可张扬,南宫澈叫了几个手下来先将尸体处理了,也叫来了官府的人。
殷悠与离夜见主人已到了,也不多做停留,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你觉得怎样?”殷悠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看着坐在窗边像是在发呆的人问道,“我就不相信,我去叫南宫澈他们的时候,你就那么老实地站在那什么也没做。”
“感觉好像被摆了一道。”离夜依旧维持着发呆的姿势没变,淡淡地说道。
“啊?”虽然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话语,殷悠依然敏锐地感觉到了那人似乎刻意压抑着什么。
“身体上的伤口与颈部的切口都是同一种利器所伤,切口平整光滑,下手干净利落,而且,身上的伤口莫不是恰到好处地切在人身上最令人感到疼痛或是疼痛罪难耐的地方。”离夜转过身来,慵懒地靠在窗框上,“看来该是被生生折磨至死的。”平静的话,仿佛叙述着无关紧要的事。
“听说死去的是南宫澈书房的小侍女,平时为人还不错,性子也还温和,应该没什么仇家。”殷悠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也就是不是那个侍女的问题了。”
“嗯,”殷悠点了点头,笑得有些苦涩,“不过,这样问题似乎更复杂了。”
有人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件事虽然南宫世家刻意封锁了消息,但是对于南宫世家内部的人,要完全瞒住也实在不易。所以,虽然亲眼见到那场面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这几日,私下里悄悄讨论这件事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官府的人调查了几日,都没什么收获,与这侍女有关的人都调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注意的东西。
想来,官府的人也认为这事可能本身与那个侍女没什么关系,所以找了个下午,把这些最近在南宫世家做客的人都聚集到了南宫家的大厅里。
殷悠与离夜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
有些意外的是,慕容清居然也到了,看来也虽然大家没怎么碰面,但是,他还是住在南宫世家的,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而跟着慕容清一同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眼中仿佛述说着释然和愉悦,眉间却是飞扬的神采,玄色的外衫却没有让人有沉重之感,反而亦是一片灵动。
洒脱却不张扬,沉静却不迂腐,这样的人总是让人愉快的。
殷悠在见到那人是,微微一愣,然后笑得开怀,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顺着看过来,也是恬淡一笑。离夜的眼中竟也仿佛多了分笑意。
殷悠与离夜各自落座,殷悠看着离自己不太远的低着头的女子,心中依然是一阵别扭。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坦白说,他并没有记忆。但是,被南宫悦那一阵惊叫吵醒,看了看当时的情状,发生过什么,倒也是一目了然。
后来翠儿哭哭啼啼地说了什么,具体的倒没听清,他当时脑子有些混沌。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并不特别的香味,没有异样的茶水,即便混杂也没有什么毒性。
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确定,他被人设计了。
看着一旁说着“全是我的错,不怪公子”的翠儿,殷悠突然觉得,也许这个孩子不如自己开始想得那么单纯。
事后,他把事情告诉离夜,离夜却只是凉凉地说了句“得了便宜还买乖”,那神情在殷悠看来,实在是十分的幸灾乐祸。
终于,殷悠还是没有像众人所想地那样对翠儿负责。
殷悠公子被人设计了,本就一肚子的火,再加上,虽然醒来时情景暧昧,但是,他还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所以,即使翠儿说得梨花带雨的“不要他负责”,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虽然,这样难免会被人骂“没人性,没责任”,但是,这倒不是他在乎的事。
之后,两人甚少见面,虽然翠儿依旧如常地为他端茶倒水,但是,看到这个人,殷悠总觉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便能避则避。
倒不是怕了,只是,有些事搞清楚之前,他不想再被设计了。
第六章
这次来的捕快是一位年约五六十的老人。很平凡的一张脸,几乎可说是过目即忘,一身官府,却是穿得极为端正,看来为人亦是极为周正的人。满是周围的脸上,看来也是饱经沧桑,目光深沉而内敛,应该不是等闲之人。
看来,对于这次南宫世家的案子,官府极为重视。
那老人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是姓陆,大家都叫他陆老。
陆老先是各自问了问众人各自那天晚上在做什么,众人也都回答了,差不多那时都是在睡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陆老走过慕容清身边,看来似乎并不清楚慕容清的身份。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陆老望着慕容清身边的人,似乎对他很有兴趣。
那人亦是微笑着回了个礼,道:“在下凤渊。”
此言一出,几人具是一怔。
这“凤”姓,可不常见,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四神一族中的朱雀了。
这凤渊,如果真是四神一族的人,现在出现在这儿,目的怕是不单纯啊。
“案发那天,公子在何处?”陆老例行的询问。
“在下那天还在来南宫世家的路上,所以晚上在一家客栈里休息。”凤渊的回答还是恭敬有礼,却无卑微之态,那样自然而然的上位者的姿态,倒更像是一位谦和的主人,宽和地对待自己的仆人。
陆老仔细打量着这个看上去最多二三十岁的年青人,竟然一时无法摸透这个人。
“那日凤公子的确还未到。”南宫澈看陆老一直盯着凤渊看,在一旁解释道。
陆老也不再坚持,举步走到最后到的离夜和殷悠身前。
因为离夜和殷悠最晚到,所以现在就剩他们两人了。
“这位是公子的朋友?”看着离夜,问的是殷悠。
殷悠不可知否地点了点头。
“离夜公子,你与殷悠公子是何时认识的?”陆老问道。
陆老微皱了眉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人给人的感觉比方才的凤渊还要让人摸不透,那一身淡漠的气息,就是他这种黄土埋到颈子的人,怕也做不到那样的宁静,又种无欲无求的味道。要不是知道他有儿子,就是说他是个和尚,恐怕也没人不相信。
但是,仅仅是平静也就罢了,偏偏又带着一股深沉,这样的人,内里藏了些什么,除了他自己,怕是没人知道了。
“此事与这件案子有关?”淡漠,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只是想确定两位的交情。”陆老礼貌地回答。
“是想确定如果我杀人,他会不会帮忙吧?”
“确实。”并不否认,却忍不住心惊,这人提到杀人,竟然脸色语气亦无丝毫变化。
离夜微垂了眸,似在思考一般。
南宫澈看这两人越说越离谱,本想上前,却被身边的司徒清傲阻止了。
过了片刻,似乎是终于想明白了。
“你会帮忙吗?”薄唇轻启,话却是问身边的殷悠。
殷悠笑了笑,道:“那得看是杀谁了?”
“杀谁你会帮忙?”离夜倒似乎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
“只要不是杀你,凡是你想他死的人,都无妨。”说得竟有几分真诚的问道。
殷悠的话说得似真似假,两个当事人仿佛不在乎,倒是在场的人,除了凤渊外,眼中都免不了几分惊异。
陆老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着,那样的语气,竟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一样,自己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却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
“他又不是白痴,怎么会叫你去杀他自己?”南宫悦终于看不下去插话了。
她真是搞不懂,这两个人是白痴是不是,人家摆明了已经很怀疑他们了,却还在这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不怀疑都难。
听了南宫悦的话,殷悠反倒笑得愈发开心了:“南宫小姐,你不知道,这世上偏偏有那么些白痴,就想着自己杀了自己呢,”说完了还不忘转过头,对离夜道,“夜,你说是吧?”
离夜没有回答。
倒是陆老身边的一个小伙子看不下去了,道:“你们两个别在哪儿嬉皮笑脸,好好回答问题。”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就是在那儿浪费时间。
听了他的话,殷悠原本就没有停止的笑容竟然有扩大的迹象了。
殷悠指着离夜道:“小伙子,你要是有办法叫他嘻皮笑脸一次,我就真的服了你了。”
陆老或许也觉得这话题再谈下去似也是有些不妥,出声道:“离夜公子,你们两人刚才的话,我可以理解人,如果你想杀人,殷悠公子一般是会帮忙的了。”
离夜点了点头,一点儿也不生气的样子,倒是嘴角噙着一抹兴味:“觉得那人是我杀的?”
“有那个可能不是吗?”陆老也不隐瞒,“在座诸位,除了那位在命案之后到来的凤渊公子,就属公子的身份最混沌不清,难道公子不值得怀疑吗?”
“值得。”
“离夜,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就不是你啊。”晴雪先沉不住气了,出声为离夜辩解道。
“公子就不辩解几句?”那么干脆的回答,倒让陆老有些意外了。
“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那人不是我杀的,”此话一出,晴雪和南宫澈面上具是一惊,刚想开口,却又听到离夜道,“但是,相应的,你也没有证据来证明那人就是我杀的吧。”
“确实,”陆老道,“但是,公子的嫌疑仍然在,所以,近几天,请公子就呆在南宫家,”说完转身对南宫澈道,“还请南宫公子找几个人陪着离夜公子。”
南宫澈有些为难地望向离夜,这算是变形的软禁了。
却听见离夜道:“可以。”竟无丝毫勉强。
“还请公子见谅。”站在离夜屋内,看着站在一个南宫家的侍卫和一个捕快,对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
离夜没什么表示,只是转过头,对这站着门外的璟燚道:“这几天,翼儿可否麻烦你先代为照料?”
璟燚给了离夜一个安心的笑容,点了点头。
“多谢了。”
这边刚谈好,那边却不满意了。
“怎么不把翼儿给照顾?”殷悠似乎很不满。他也很喜欢翼儿啊。
“我不放心。”很干脆地丢下一句话,离夜就转身走了进去,不再理会这些人了。
留下了,一连愤慨的殷悠,和满眼深思的璟燚。
第七章
陆老的名字当然不是叫陆老。陆老名叫陆建,做了大半辈子的捕快,在黑道白道都颇为吃得开,见过的大事小事也不少,但是,却从来没有像这次南宫世家的事这么诡异的。
死的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使女,只是那死的景象,连他们这些见惯了死人的捕快门,都忍不住胆寒。那样残忍的手法,与其说是针对的那个小侍女,还不如说是针对南宫世家更让人信服。
但是,有胆子与南宫世家对着干,到底是什么人呢?
根据搜查,并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那么,就是南宫世家内部的人做的了。
而,让人觉得更加头痛的就是,今天他在南宫世家见到的那些人。
虽然事先也做了些调查,但是,今天真的见到了人,才发现,果然有些事情靠听说是不行的。
那位叫容清的公子,从上面那里听说好像是朝廷的人,从那尊贵的气质与天成的威势来看,确实该是常年身在上位的人。
跟在他身边的凤渊,与他的关系似乎也不是主仆,本来也觉得可疑,但是,案发当日,他根本不在,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另一个,凌岳。陆老也算活了大半辈子的,见过的人差不多也可以跟吃过的米相提并论了,但是,初见这位凌岳公子,仍是愣了愣,真是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不过,那双眸子却好似结了一层冰,冻得人心都冷了。
虽然也觉得他有些可疑,但是,最让人疑心的人,就是那个叫离夜的人。
从开始知道这个人开始,就觉得可疑了。来历成谜,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问过南宫澈,竟然连南宫世家的情报网都查不出他是谁。而且莫名其妙地与同司徒清傲一起来的那位殷悠公子交好。
真的见到那个人,仍是免不了惊讶。那一身的淡漠,真的就好像对这世间的一切漠视到了极点。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能造就这样一个人?
突然想起临走前,离夜的话。
“最好别把心思放太多在我身上。”
这算是劝告,还是警告?
不过,如果是作为凶手,这人的反应确实太过平静了些。
就是作为普通人,突然被人怀疑是凶手,也该有些不同的表示才对啊。
而,那个人,从他明显地表示出他的怀疑,到后来提出软禁,那人都显得相当平静,平静到了诡异的地步。
这泰山崩于前而能面不改色的人,如果不是吓傻了,那便是有绝对的自信那泰山绝对砸不到他头上。
现在,陆老倒是真的有点希望他不是凶手,如果万一就是他,那这件事怕是棘手万分啊。
另一个让人比较在意的就是那位司徒小姐了。
司徒家与南宫家的事陆老也算半个江湖人,怎么会不清楚?若不是临时来这么个赐婚,这未来的南宫夫人,怕是多半就是这位司徒小姐了。
从动机上来说,目前为止,这位司徒小姐的嫌疑可能比离夜还高,毕竟,因爱生恨的女人,会干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清。
“离夜,真的没什么问题吗?”璟燚看着坐在一边,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的离夜,担忧地问道。
虽然看他的样子,璟燚自己都觉得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爹有什么事,璟燚哥哥?”一旁的翼儿偏着头问道。
璟燚有些语塞,刚刚竟然忘了翼儿也在场。
对于这件事,所有人都很默契地不对翼儿提起,毕竟,没有人希望因为这件事在孩子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璟燚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离夜已经伸手将翼儿拥进了怀里,轻声道:“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问题?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有人来拖我出去了。”后面一句话是对璟燚说的。
璟燚笑了笑,道:“离夜你好像真的不怎么喜欢出门呢。”
“没什么喜不喜欢的问题,”离夜的问答依旧显得很无所谓,“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那离夜,你想要的是什么生活呢?”璟燚随意的语调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认真。
离夜下意识般地微偏了头,看了看怀里的翼儿,却没有急着开口。
璟燚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其实,他也并不一定要离夜回答。对于他的问题,离夜愿意想一想,他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以前,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离夜显得有些悠远而恍惚的声音半晌后终于轻轻地响起,“我想只要饿不死,每天可以无所事事地这样呆着就好了。”
这样的回答,让璟燚有些哭笑不得。该说他是要求太高,还是说他完全没要求呢?
或许是璟燚现在的表情太值得玩味,离夜微挑了眉,道:“很意外?”
璟燚点了点头。岂止是意外,简直就是震撼。
“为什么?”眼中是很真实的不解。
一阵笑声传来,离夜和璟燚寻着笑声望去,只见门外的走廊上,一个人正靠着柱子笑得前仰后合。
除了殷悠还有谁?
“夜,原来你这么好打法的啊。”殷悠走进屋来,说得似有无限感慨。
看了看殷悠,离夜转过头,望着璟燚,问道:“真的有那么难以置信吗?”
难得在离夜眼中看到这么明显的情绪,看来他是真的搞不懂了。
璟燚笑了笑,解释道:“一般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所以,是有些难以置信,”璟燚顿了顿,望着离夜,微偏过头,道,“但是,仔细想想,倒觉得和离夜你很相称。”
璟燚觉得还是这样的离夜比较好,多了几分有血有肉的真实的感觉,不再是那么淡漠而飘渺,让人永远也抓不住的感觉。
“仔细想想,确实像是你该有的想法,”殷悠也在一旁接口道,“不过,却不会有太多人相信。”
如果他们肯相信的话,也许很多事就会发生了。人的愿望果然还是与自己的能力和所处的位置相称一点比较好吧。
殷悠在心里感慨道。
“翼儿想和爹永远在一起,”离夜怀中的翼儿突然举起了手说道,又看了看璟燚和殷悠,笑着补充道,“还有璟燚哥哥和殷悠叔叔。”
离夜看了看翼儿,轻轻地笑了,搂紧了翼儿。
璟燚贪恋地看着离夜难得的笑容。
离夜笑起来很好看,仿佛阳光下冰融初开的湖面上划过的第一缕波光,并不耀眼,却宁静而美好,带着令人眷恋的味道。
璟燚觉得,能够和离夜与翼儿永远在一起,大概也是他最想要的生活吧。
只是,这样的愿望,有可能实现吗?
第八章
璟燚一直都相信,凶手并不是离夜,但是,他也没想到离夜的嫌疑这么快就解开了。
昨日去离夜那儿离去时,听见离夜对殷悠说。
叫南宫澈注意一下,这事应该没这么快完。
然后,今天一大早,就被一声尖叫惊醒,然后,是一阵并不陌生的嘈杂。
案子是前一天的晚上发生的,监视离夜的两个人都表示,离夜整晚都没有出去过,那么,凶手自然不可能是离夜了。
这次的死者是一个南宫家的侍卫,与上一次相似,亦是满屋血迹,浑身伤痕,而这次失去的不是头,而是右臂。
更加诡异的是,那房间门窗紧闭,房门反锁,真个就是一件密室,而南宫澈他们也是硬撞开门才进去的。
这次与上次不同,很多的人都看到了现场,很多侍女当场就被吓哭了,也有人离开了房间还是忍不住呕吐。
而这呕吐的人中,包括了翠儿。
离夜看着翠儿好像日渐消瘦的身影,对着身边的殷悠轻声道:“这女人呕吐的原因,应该会比男人多一种。”
依旧淡然的话语,但是那眼中隐隐的戏谑是怎么回事?
每次这种时候,殷悠就觉得离夜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特别欠扁。
当然,他是没那个胆子真的打下去。
不过,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殷悠转身离开了。
璟燚看着那满屋杂乱的血迹,突然脑中一道光闪过,那混乱的痕迹仿佛突然汇聚成某种繁复的花纹,就在璟燚想要仔细想想的时候,突然消失了。再看看,血迹依旧杂乱无章。
璟燚手指在太阳穴轻按了按,头有些不舒服。
“离夜公子,这些天得罪了。”陆老来到了离夜的房间,确定了离夜确实没有嫌疑,客气道。
其实连陆老自己也说不清楚,当他知道这位离夜公子的嫌疑洗清时,浮上心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是听说命案再次发生的惊讶,还是在心里轻轻地送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陆老直觉地不想与眼前这个看上去淡漠而无害的人为敌。
想到这儿,连陆老自己都在心里有些自嘲。
大半辈子风里来雨里去,现在倒是怕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
听了陆老的话,离夜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老朽听说,这次案发的前一天,离夜公子曾让殷公子叫南宫公子注意一下,难道离夜公子早就料到会有人被杀?”陆老说得温和,仿佛闲话家常,眼中却是一道厉色闪过。
陆老觉得,即使这位离夜公子与这案子没什么关系,绝对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离夜似没看见陆老眼中的精光,淡淡道:“只是有种感觉而已。”
“难道离夜公子还会未卜先知?”依旧温和的话语,却带着些许讽刺。
“不会。”仿佛只是单纯地回答陆老的问题。
“离夜公子,”陆老的声音有些叹息,“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的话,还请如实相告。”
“自然。”
对于如此明显敷衍的话,陆老只是摇了摇头,退出了门去。
“难得看到你被人审问的样子啊。”
陆老当走没多久,一个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因为那满满的笑意本有些低沉的嗓音竟也有了几许轻快之意。
窗外的背光站着,看不清面貌,明明站得不远,在这浓冬时节,浑身却仿佛罩了一身的雾气,只余一个淡淡的剪影。一身蓝色长衫,随着窗外的风微扬,本就模糊更多了些飘逸之感,仿佛就要随风而去了。然而,伫立于此,又是一番沉静稳重的感觉。
“你还真是怕我不受瞩目啊。”离夜看着窗外的身影,摇头叹息着,眼中却一微微渗出些笑意。
来人似是笑了笑,移步至门外,轻轻地推门而入,还很体贴地合上了门。
那带着温和笑意的俊美无俦的容颜,不正是那日大堂上见过一次面的凤渊。
“自然不能让你一个人太过逍遥。”凤渊大方在离夜对面坐下,似真似假地说道。
“我这样也叫逍遥,”离夜淡淡道,“就差没镣铐加身了。”
“我倒是很好奇这世上有什么人能令你镣铐加身呢。”凤渊闲闲地说道,顺手为自己倒了杯茶,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离夜看着对面的人似乎正想象自己镣铐加身的模样想得高兴,无奈地摇了摇头。
屏息凝神让自己的气息与周围自然的气息融合。
果然,不属于这儿的鸟儿还真是不少。
“很多?”凤渊挑眉示意道。
“一般。”离夜微微调整了一下吐息,淡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想你了啊。”凤渊朝离夜眨了眨眼,道。
对于凤渊的话离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高兴。”凤渊收起了原本戏谑的神情,说得真诚。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离夜小声地嘀咕道,然后突然扬起头,对着凤渊道,“我真的变了很多吗?”
凤渊笑而不答。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凤渊败下阵来,撇了撇嘴,居然跟这个人对瞪,自己又不是自虐。
凤渊开口岔开了话题:“有个人想见你,”说完好像有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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