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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升仙-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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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来回踱步,谈不上什么收获。”曲宁萱很自然地回答道,“来日方长,不是么?”

听出她的潜台词,龙在野轻轻点头:“这样也好,省得你们卷入混战之中,被小人算计暗害。待我夺了王位,就先举行一次小型的庆贺宴会,邀你们前来,再请四境八荒的强者齐聚,如何?”

曲宁萱本就是不插手龙族内务的意思,闻言自然点头,玉姬有些担心龙在野,便问:“光是你与卜叔、舍叔前去?人手会不会太少了些?倘若有那几个没被降级的分神期高手在,岂不是……”

由于想通了许多事,龙在野眉宇间不复抑郁,神色也不似平日一般,带了些故作的爽朗。此时的他,绝对能称得上意气风发,又有些怅然,是以话语之间,也带了些矛盾的味道:“龙族素来任人唯亲,同等修为条件下,都是以血脉来决定胜负得失。而龙族的血,有太过霸道,连……连本性极淫的特点,也毫无保留地传给了所有后裔,无论纯血混血。若非被放逐大陆,心灰意冷,我亦不会修身养性……对于他们修为是否全部下降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他这一说,玉姬的确放心,便点点头,鼓励道:“那我恭祝你得胜归来喽!未来的龙王陛下——”

见她与曲宁萱的态度一如往昔,丝毫没有任何改变,原本就看重感情胜过利益,还有些忐忑不安的龙在野好似吃了定心丸,也笑了起来:“哈哈,那是,天降的馅饼,不要白不要!”

汐姒看见这一幕,眸中掠过一丝奇异,曲宁萱知她在想什么,便刻意放低了声音,仿佛自言自语,不注意,压根就听不到:“无论未来如何,只要他不先变,我们就不会变,鲛人一族,亦可放心。”

“沈姑娘飞升之时,便是吾等离开之时,确实用不着太过担心。”汐姒哂然一笑,“倒是我多心了。”

玉姬见曲宁萱与汐姒在窃窃私语,就对龙在野眨眨眼睛,龙在野很快会意。

想到汐姒实打实的救命之恩,以及她无论心中什么想,行为却实打实表露的豁达态度,龙在野走上前,极郑重地对姒汐说:“陛下的恩德,我一直铭记在心,我成为龙王第一件事,便是打听汐姮的下落,早日救出她,偿还这份恩情。”

救出……姮儿?

听见龙在野这般说,汐姒已经欢喜得快要疯了,可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鲛人一族的女王,哪怕鲛人一族在这个世界不能再滞留多久,她也必须尽一个王的职责,所以她压下心中的狂喜,拒绝了龙在野的提议:“你若初为龙王,就打听姮儿的事情,纵然别人不说,心中亦是有怨言的。龙族事务,你多半不了解,若是因此中了暗算可怎么办?再说了,海皇陛下已惩戒犯人,说不定他们心中害怕,就将我的族人全部放回来呢?龙公子,请以大局为重。”

龙在野苦恼地挠了挠头发,不带喘气地小声嘀咕:“当王这么惨连真心话我不能说我突然又不想当王了”然后,在玉姬带杀气的目光下,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先走了啊!”

“快走!不当上龙王,不准回来!”

正文第两百二十章人心不足

血腥味顺着海潮飘过来,海中的山川地脉不住震动,高愈千尺的海浪毫不掩饰其狂嚣,连位于深海,与龙族相距甚远的鲛人一族领地,都能隐隐感觉到地脉的震动,也让玉姬的心提了起来。她急急地走到曲宁萱的院子,见曲宁萱正在练剑,也顾不上什么避讳,就往前走几步。

曲宁萱收了剑势,偏了灵力,这才站定,问:“玉姬姐姐,怎么了?”

玉姬拉着曲宁萱的袖子,有些焦急,似是询问,又好似恳求地说:“不是说,龙族高层全降了一个大阶么?世间已无渡劫期高手,合体期的也仅仅有几位,他们悉数下降一大阶,修为顶多是元婴,动静怎会……这么大?”

“水公子之父,好歹是前任的龙王,手上又怎会没几件关键时刻撑场子的宝贝?”曲宁萱平静地说出事实,“这也是我不同意你去帮他的原因之一,妖族素来血脉至上,强者为尊,水公子两者皆符合,只要熬过最关键的时刻,就能成就龙王。而我们,或者鲛人一族出动,就形同干涉它族内务,反倒对水公子不利。”

说到这里,曲宁萱望着玉姬,缓缓道:“妖族,尤其是这种拥有顶尖血脉的妖族,排外性比人类还严重。”

当然,还有一些话,曲宁萱并没有和玉姬说。比如,在妖族,成王者必须经过一定的考验,这是天道隐隐制定的规则之一。妖皇钧离完美通过了除情劫之外的所有劫难,唯独输在一个“情”字上,终究功亏一篑。而龙在野……若凭着分神期的实力,顺顺当当,什么阻碍都没有就当上了龙王,曲宁萱才会担心他的未来。

“我知道。只是……”玉姬沉默片刻,才道,“人类势力的大洗牌。怕会比龙族更加激烈。”

曲宁萱闻言,不由笑了起来:“这是自然。”

禹宸仙府折损修士无数不假,可众多超级世家与宗派。怎么可能会不留人下来?能够屹立大陆,这么多年不倒的存在。自然一套特殊的制度与体系,可定岚的惩罚,却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

曲宁萱从不会小瞧人类的劣根性,尤其是男人的,鲛人一族拥有魔性的美丽,说让人发疯爱上倒不至于,毕竟修真证的精神力都比较强大。但说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据玉姬的情报,修真者的上层,可是人人以有鲛人奴隶为荣,还将他们当成宠物一般各种攀比的。

想到这里,曲宁萱笑吟吟道:“你说,经过这一场事情,女子的地位会不会提高?”

“我觉得没多少可能。”玉姬摇了摇头,很笃定地说,“自己不努力,又没有当家做主的心思。无论外在条件多好都一样。”

曲宁萱亦是一时异想天开,见玉姬如此肯定,也就不再多言,这时候。被她们遗忘在角落的海韵匆匆走过来,急急道:“出事了!”

玉姬心中一惊,忙走向海韵,问:“出了何事?”

由于得到了汐姮的祝福,又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海韵还颇得鲛人们的喜欢。比起不愿见每个鲛人都对自己行大礼,从而天天修行,很少出门的曲宁萱,又或是喜爱观赏收集奇花异草的玉姬,海韵显然与鲛人们混得更熟一点,也能知道许多第一手情报。

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海韵不由咬牙,愤愤道:“人类释放了一些普通鲛人,让他们带了一段影像来,说是鲛人一族如果不解除对他们施加的诅咒,他们就,就将人类世界现存的鲛人悉数凌虐至死!”

海韵话音刚落,玉姬就将拳头砸在一旁的柱子上,怒不可遏:“他们还有脸提这种要求?”

不仅是玉姬,就连素来好脾气的曲宁萱都不由怒了,只见她轻轻地,极慢地展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话语虽柔和,却似从齿缝迸出:“我算是知道,何谓人心不足了,灵帝陛下的惩罚,谁能解得开?”

“我就不相信,海……灵帝陛下降临的时候,他们会感觉不到!”玉姬愤愤地接过曲宁萱的话头,想想就一肚子火,“简直痴心妄想!”

海韵对鲛人最有感情,她匆匆赶来,就是求曲宁萱:“沈姑娘,您与灵帝陛下是旧识,能不能请他再下界一趟?先前陛下只处罚了参与者,却忘记了他们的亲友故眷,才……”

“灵帝陛下的那句话,你忘了么?”曲宁萱一拂衣袖,也不知心中何等滋味,“他早早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却压根不打算管被抓走的鲛人们,才会那样说。再说了,纵然我前世略有几分薄面,若非仗着……事情的重要,又岂能见到灵帝陛下?六界之主,天命强者,岂是任由我呼来喝去的?”

海韵心中也隐隐猜到曲宁萱没有办法,却抱着一线希望,才这样急急忙忙地来找她,听曲宁萱这般说,顿时颓然:“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姮姐姐,姮姐姐身份那么高贵,一定是被用来祭旗的……”

“你容我想想——”一时气愤之后,曲宁萱已冷静了下来,她示意玉姬与海韵稍安勿躁,就在方寸之地来回踱步,寻思解决之方。

事情是他们惹下的,倘若不妥善解决,定会成为一辈子的心魔,只是,定岚的诅咒无人可解,这该……如何是好?

利益,归根到底还是利益,只要能拉拢到与对方利益相对之人,说不定还有转机,而敌对……

曲宁萱站定,沉吟良久,方对海韵道:“玉姬,海姑娘,我们去见汐姒陛下。”

听见她这样说,海韵顿时面露喜色:“您有办法了么?”

“不过一个设想,现在还做不得准。”曲宁萱素来不把话说全,所以她只是这样含糊地敷衍海韵,“我们先去见陛下,听听她的看法。”

鲛人王庭,汐姒的书房。

“沈姑娘的意思是,拉拢外援?”汐姒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疲倦地回答道,“不瞒您说,我一听见对方张狂的言辞,就产生了这等想法,可妖族与人族虽世代血仇,高层却沆瀣一气多年,真正与妖族有怨的,唯有早些年被释放出来的蛟王……我族历史中,亦有蛟王的相关记载,得知他脱困之后,我与穹,还有族中几位长老,曾细细研读关于他的记录,思考若与他打交道,该如何应对。得出结论是,与他交易,无异与虎谋皮,若是为了……我怕将全族都赔进去啊!”

身为王者,必须冷静地权衡得失与利弊,倘若为了救少部分人,需要牺牲大部分人,汐姒绝不会做这种决策。哪怕那少部分人中,有她唯一的妹妹,也是一样。

曲宁萱轻轻眨了眨眼,笑道:“这点你放心,救出蛟王的人就是我,为了报答我的恩情,他与我定下约定,五百年以后,他以分神初期的实力与我打一场,倘若我赢了,他就不发动大战,顶多在修士高层中施展手脚,以报囚禁之仇。倘若他赢了,就要裹挟妖族,发动人族与妖族的倾世之战,可他一定没想到,我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又成为通天之路的拥有者……”

救下蛟王的事情,曲宁萱一直没有,或者说忘了对玉姬说过,先前是小心谨慎,后来是遗忘了这件事。所以,此刻才知晓事实的玉姬怔怔地望着闺蜜,不知该说什么号好。

汐姒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沈姑娘的意思是……”

“没错,以鲛人一族憎恨人类的行为,愿意与蛟王联手,对人类复仇为理由,请求蛟王的援助,毕竟鲛人一族,不能踏上陆地。”曲宁萱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说话自然也越发条理分明,“蛟王言出必行,答应五百年,就是五百年,顶多中途做些手脚,害得人类高层不得安生,但这与鲛人一族无关不是?你们答应得,可是‘战争时期,全力参战’啊!”

倘若换做从前,五百年晋升分神期,对曲宁萱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现在的她,有这样的自信。

只要五百年内,借助通天之路回到仙界,这个世界的鲛人一族也就得全部回到灵界,自然不会损兵折将。

“不过,既然答应下来,又打算遁逃……”曲宁萱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鲛人一族的宝物,少不得均出一些,甚至是悉数奉上。”

对于这一套,汐姒比曲宁萱还熟练,所以她点点头,笑道:“为族人不得已欺瞒蛟王,已是不该,唯有将众多宝物送与对方,才能算得上足够厚道。”

海韵不清楚这其中的是非曲折,却看得出她们的心情渐好,便问:“求助蛟王,便能救回姮么?”

汐姒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这位鲛人一族的女王沉默了片刻,才道:“姮儿是人类手中的一张王牌,只会最后才……无论如何,我先派人送信给蛟王,邀他商谈事情。”

“蛟王的实力,高出女王好几阶吧?”曲宁萱下意识提醒一句,见汐姒看过来,便笑了笑,才说:“贸然干涉你们一族内务,是我不对,但我亲眼见过蛟王,所以想告诉你,如今的蛟王,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了苍生黎民,甘受数十万载孤寂的盖世英豪……出于谨慎的考虑,最好的谈判场所,不应该是鲛人王庭,更不应该是蛟王的宫殿,而是……龙宫。”

正文第两百二十一章新的困扰

曲宁萱、岑玉姬与海韵留在了鲛人王庭,这一住,就是七个月。

这天,曲宁萱练完剑之后,便捧着一卷星帛纱制成的书卷,缓缓阅读。

星帛纱的原材料在密布雷云与漩涡的死亡海域,生长的年份又极长,十分珍贵难取不说,工序也极为复杂,更需要实力高强的鲛人才能将之裁剪纺织。据汐姒所说,偌大鲛人之城中近百万的女性鲛人,能制出星帛纱的,却不足寥寥五人。

如此珍贵的东西,无论卖相还是实用性,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将星帛纱缓缓摊开,仿若见到璀璨星河,熠熠生辉,令人目眩神迷。何况此纱薄如蝉翼,透明轻巧,纵然负在身上,也完全感觉不到一丝重量。偏偏就是这个看上去一撕就碎的东西,却能在此世最强的劫雷之下幸存,纵在见惯了好东西的鲛人之中,都属于一等一的珍贵物品。

若是换做人类,自然会将之炼制成护身法宝,以希冀多一条命。当然,鲛人的价值观,与人类差别极大,在他们眼里,这么贵重的东西,只能用来记载知识,而且是极为深奥的知识。

曲宁萱好不容易与汐姒打好了关系,又借着帮助他们,出谋划策一番的机会以及鲛人贵宾的身份,才得到长老们的一致允许,能翻阅鲛人一族的典籍,焉有不抓紧时间阅读的道理?要知道,鲛人一族虽不似龙族一般,风雷水火全系精通,可论对“水”的掌握,纵然龙族,也要甘拜下风。

至于初步与蛟王的洽谈,以及随后的准备工作……这些事情。自然全是由汐姒处理,自己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曲宁萱在织云殿呆惯了,早就对时间没多少概念。非常沉得住气,玉姬却不似她一般沉稳,虽面上不说。心中却有些焦急。

七个月来,龙在野都没传一丝讯息。而海域的动荡,却在五个月前就早早平息了,如此清醒,实在不能让她不担心。

龙在野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为何迟迟没有音讯?纵然递了个平安口讯回来,让大家放心,都好过……到底是怎么了?

“玉姬姐姐。你若没心思绣花,就没糟蹋这上好的鲛绡吧!”玉姬的情绪波动实在太过明显,曲宁萱不察觉都不可能,她一抬头,就看见玉姬自顾自想着心思,不知不觉将手上的帕子拧成了麻花,不由以手扶额,打趣道,“咱们可是客人,经不起这等浪费。”

玉姬见都这时候了。曲宁萱依旧有心思开玩笑,不由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女王陛下为了感谢你的恩惠,特意开了一趟她的私人宝库。让你任意挑选东西。大钱都有了,你还在意这些小钱?”

听见她这样说,曲宁萱不由笑了起来:“汐姒这一招玩得才叫高明呢!她开宝库让我挑东西,我就好意思一股脑将东西全拿走?我不过取了一些特殊的材料与种子,以及一段上好的梧桐木,一块风灵玉髓,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后应该会用到,压根没你想想中的那些稀世珍宝。别忘了,我还欠水……龙在野一大笔的债呢!”

“梧桐木,风灵玉髓?”玉姬对曲宁萱的性子,早了解了七七八八,知她对外物看得很淡,加上天赋之中并没有或,挑材料八成不是用来炼器的,而且这两样材料……她眼珠一转,扔下手中正在绣的帕子,笑盈盈地凑过来,“我听说,女王陛下还请鲛人中手工最好的存在,帮你制作好几件衣服,甚至还有舞衣?我与海韵出去玩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姬说得,自然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汐姒与蛟王通过使者进行初步谈判,达成一定协议,汐姒将鲛人宝库中的财宝取出一部分,奉给蛟王,蛟王则投桃报李,释放出成为妖族奴隶的鲛人,以示对盟约的重视。为了欢迎族人的到来,在汐姒的命令下,鲛人一族举城欢庆,曲宁萱是鲛人一族的贵客,又与定岚相识,便跟着汐姒去了神殿,玉姬与海韵则在城中游玩。

曲宁萱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说:“没事,鲛人能歌善舞,纵然祭神亦是同等方式,我受不住他们的盛情邀请,加之又有些手痒……”

玉姬闻言,便嗔怪道:“能让他们事后巴巴地挑好东西出来送你,可见你定是惊住他们了……你可真不够义气,什么都不告诉我!”

对此,曲宁萱倒不觉得有什么,她作为兰泠的时候,活了那么多年,纵然琴艺不好,随着时光的推移也渐渐好了,以几千几万年的所学,与别人几十年几百年的经历相比,她自己都觉得脸红,是以染上了唯有独处之时,才喜欢弹琴吹箫鼓瑟的毛病,自然不会将这个当做卖弄的资本,便淡淡道:“没有趁手的物件,加上又是在别人的家里,我自然不好太过卖弄。”

听她这个理由,玉姬不由吐了吐舌头,嗔道:“就你心思重!一丝话柄都不肯落。”

曲宁萱唇角微微上扬,神色便有些怅然。

这些为人处事的哲学,一半是跟着温瑜与北辰星岚学的,一半是在与慕祈上仙、锦容仙子一道巡游仙界十洲之时,暗自模仿慕祈上仙,一点一点偷师来的,可如今……物不是,人已非。

玉姬见曲宁萱这般,不知哪句话触到了她的心思,刚要安慰两句,就听见有人轻轻敲门,打开一看,不由惊喜道:“卜叔,居然是您亲自赶来了?请进——”

“沈姑娘,岑姑娘,老奴匆匆赶来,是想请两位救急的。”卜叔也不愿坐下,站在书桌旁,就开始叹息,“少主他……”

想到某件事,卜叔就不住摇头,玉姬见状,刚想问到底怎么了,曲宁萱便极为笃定地说:“可是桃花劫?”

卜叔也知曲宁萱素来冰雪聪明,加上这件事也没别的解决办法,便连连叹道:“正是,而且那一位,您也认识,就是公输幽月!”

说到这位造成龙在野前半生颠沛流离,悲惨无比的大小姐,卜叔的牙梆子都在疼,声音也好像从牙缝中迸出,满是鄙夷的意味。

他自认没什么文化,没读过多少人类的书,不像少主以及公输小姐那样,从小就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可纵然是他这个粗人,都明白什么叫做良心,什么叫做廉耻!

玉姬与龙在野对彼此都隐隐有着好感,所以一听见卜叔的话,玉姬当场就暴躁了:“啊?公输幽月?她还有脸缠着龙在野?”

别说她有点喜欢龙在野,就算她不喜欢龙在野,或者龙在野只是一个陌生人,她都见不得这样先是背叛算计别人,等别人发达之后,再巴巴贴上去的人渣!

“何止如此,这公输幽月……”卜叔连连摇头,不住苦笑,“老奴就不明白,她当年自甘堕落,与混血为伍,在老龙王几个宠爱的混血儿子中如鱼得水,背叛少主也是实打实的。怎么如今少主回去,成为龙王,她就成了被混血龙子胁迫,却依旧忍辱负重,为少主卧底,有勇有谋的存在呢?这,这……论功劳,纵然是曼儿,也高过她啊!她怎么就能以温柔优雅地姿态,如此肆意地颠倒是非黑白?偏偏下层不知上层事,她又是诸多龙族青年心中的偶像,平日行事也拿捏不出错处,少主被她逼急,差点对她动手,却也……”

听了卜叔的叙述,玉姬牙都酸了,她有心骂两句,却由于从小接受的教育,压根找不出什么狠毒的言辞,加之公输幽月也没在她面前,她着实战斗不起来。

曲宁萱嘲讽一笑,淡淡道:“有文化却没品德,不要脸却会伪装的人从来都是最可怕的,一支笔,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算什么?纵然你是无缝的蛋,他们也能将你弄臭来,何况是为了此世龙后之位?再说了,未婚女子,无论心机再怎么深,在这方面还是讲究一些的,纯血龙族之女中,公输幽月的修为,应该是第一吧?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支持她,毕竟无论如何,高层中知情的人还是多。”

卜叔轻轻点头,叹道:“却是如此。”

“虽说肆意评价龙族内务,有些逾越,或许也有些不中听,不过我还是想说,龙公子也应适应一下身份的转转换了。”曲宁萱沉吟片刻,才缓缓说出这句话,“他还是太过心软,不过,若是真一下子就心狠手辣,那也不是他了。”

“不逾越,一点都不逾越!”卜叔对公输幽月简直恨到了骨子里,听曲宁萱这样说,忙道,“公输幽月那种女人,本就不该活着!”

见卜叔义愤填膺,毫无平日的沉稳,曲宁萱便知公输幽月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想着龙在野焦头烂额的样子,曲宁萱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说:“卜叔,您这可就说错了,让她死太便宜她了,得让她活着,穷困潦倒地活着,才是最好的报答。另外,我觉得,论对龙在野的功劳与贡献,她的确是最大的,若没有她,何来今日的龙在野呢?”

说罢,曲宁萱望着玉姬,盈盈微笑:“宅斗之事,我一点都不擅长,不过以你的本事,料理一个公输幽月,应该不会很难吧?”

玉姬微微挑眉,满是自信:“放心,不将她虚伪的面具撕开,我就不叫岑玉姬!”

正文第两百二十二章王者之难

卜叔比玉姬经历的事情多,没有轻易被曲宁萱将话题转移了去,他犹豫片刻,还是问:“沈姑娘……不去么?”

曲宁萱摇摇头,淡淡道:“鲛人女王盛情相邀,我不得不暂且滞留鲛人王庭,估计得等到龙公子登基大典,才能前去道贺了。”然后,她笑了笑,对卜叔说:“当然,若是卜叔能说动女王陛下,让我暂且离开,我去也是无妨的。”

卜叔看重曲宁萱胜过玉姬,毕竟单从容貌一项来说,玉姬与公输幽月不分伯仲,曲宁萱却远远胜过后者,无形之中就占了优势,众人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不过,他亦清楚分寸,便道:“老奴这就去求见女王,勉力一试。”

待卜叔走后,玉姬凝视了曲宁萱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有些尴尬地说:“玉璇妹妹,你看出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但……你也不用避嫌至此。”

“龙族排他性极为严重,对血统的重视,亦到达你无法想象的程度。”曲宁萱并未正面回答玉姬的话,反而说着看似全然无关的事情,玉姬知曲宁萱不会无的放矢,便抬起头来,静静地听,只听曲宁萱以平和舒缓的声音,说出残忍的事实,“老龙王机关算尽,也不得不迫于压力、族规与各方利益,留下龙在野一条命,新任龙王想让一个人类成为他的妻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姬何尝不知这一点?可知道归知道,听曲宁萱挑明,她的神色还是不可避免地黯然了。

曲宁萱拍拍玉姬的肩膀,轻轻道:“龙在野在龙族没有任何势力,完全就是个空架子,纵然如今以绝对强横的实力君临龙族。可面临的各方面阻力,却也不会小了去。公输幽月敢颠倒是非黑白,为何没有急切讨好龙在野。希望得到更高地位的存在跳出来说明真相,甚至还那么多高层推波助澜,欺骗龙族青壮年?”

听曲宁萱这样一分析。玉姬也从回过味来,有些迟疑地说:“你的意思是……”

曲宁萱点点头。异常笃定地说:“没错,他们此举,完全是在试探龙在野的反应!”

“龙在野身为龙族太子时,老龙王的不喜,谁都能看见,是以谁都不把这位未来的继承人当一回事。好一点的呢,就冷眼旁观;心思恶毒一点的呢。还添油加醋,落井下石。纵然龙在野被放逐,他们也未曾有一日停止监视,唯恐他脱离自己的掌控,那间小小的人类庭院,怕除了卜叔舍叔外,就是龙族各方面势力的探子。如今龙在野成为龙王,他们自然知道,这些年得到的情报都是假的。面对此情此景,他们难道不会恐慌。不会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这个时候,试探新王的态度,就非常重要。而公输幽月,正是他们推出的第一张牌。”

见到玉姬低头沉思的样子,曲宁萱不由暗叹情之一字害人不浅,竟让素来聪慧的玉姬连冷静思考的能力都暂时丧失了,这让原本只打算浅浅提点几句,省得说多了,惹玉姬厌烦的曲宁萱改变了主意,直接将龙族的情形挑明:“倘若龙公子连公输幽月的背叛都能原谅,程度不如她深的众位将领自然也能平安无事,对不对?可没想到,公输幽月白白生了一张聪明面孔,肚肠却蠢笨无比,若作势请罪,安安分分当个下属,以她的身家地位,以及自身的潜力的可能,未必没有发展的余地。可她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又被龙后的位置以及随之而来的滔天富贵与荣耀迷昏了眼,竟急不可耐地缠上了龙在野,才弄得大家都不好做。”

“旁人只看到了王者的无上荣耀,却没看到王者的难做。说句不中听的话,偌大龙族的高层,若是细细追究起来,怕是大部分都与龙在野有仇怨,可龙在野能将他们全部杀了,以消心头之恨么?你别忘了,妖族与人族,可是互相牵制的,倘若他这样做,岂不是让龙族在妖族中失去主导地位,更有甚者,或许还会沦为人族的宠物与奴隶?”

玉姬轻轻点头,声音有如梦呓:“是啊,成王之后,就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

曲宁萱见状,知玉姬还有点没迈过那个坎,便放柔声音,劝慰道:“你也莫要难过,龙公子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他为什么偏偏请卜叔来,接你过去?”

“玉璇妹妹……”

曲宁萱握住玉姬的手,微笑道:“他是希望你能与他同甘共苦,并借公输幽月这块磨刀石,让整个龙族都承认你啊!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点都不担心,倘若公输幽月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分分地活着,并在日后漫长的岁月中,巧妙提及昔日的情谊以及自己的难处,他说不定还会念及旧情,有一两分眷顾。而如今,公输幽月自绝活路,而龙在野此举,也证明,他对公输幽月再无一丝一毫情意。当然,你切不可为此,就脏了自己的手,知道么?”

自从离开禹宸仙府,两人之中,就隐隐变成以曲宁萱为主导,对于她的判断,玉姬自是深信不疑的。可这一次,她却勉强笑了笑,有些患得患失:“他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觉得我心机太过深沉,而我也觉得他故作爽朗,实则颓废得很,我们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从没……”

“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曲宁萱闻言,不由抿唇微笑,“放心放心,我的判断不会错,你也莫要觉得龙公子变得陌生,更别说什么心机深沉。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论心眼,你可真比不上他。他什么事都看得明白,只是咱们一片赤诚对他,他自然不愿意对咱们用那些鬼蜮魍魉的手段,而是同样回报以真心罢了。你想想,若是没几分本事,无忧公子水沐珩何以闯下偌大声名?”

玉姬不过一时没转过脑筋,可她毕竟是从小发誓要当超级世家宗妇,并差点成功了的人,想通之后,便绽出一个绚烂的笑颜,说:“我方才钻了牛角尖,真是……对了,你说得这样笃定,难道与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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