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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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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荀攸又哪知道这些?此刻望见陆仁脸上因为见到颍川书院荒芜成这种情况那大叹可惜的神情,心中对陆仁的看法又稍稍的改变了几分。知识份子嘛,对好学的年青人一般都是很欣赏的。
再想了想,荀攸便道:“文若在信中说陆令君年方两纪,若于十年之前正是读书求学的最佳年岁。而十年之前,文若、奉孝也正在书院中读书,你与他们年齿相近,正可同窗为伴。反到是我因年齿虚长几岁,已离书院入朝应辟……仔细想想是觉得可惜。”
陆仁的身世记忆早已丢失,但隐隐约约分析出自己应该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学生,这多多少少的令陆仁觉得有些遗憾。此刻身处东汉时期的知名学府之中,那份“名校情节”忽地涌上了心头,想仔细的想了想之后便厚起了老脸向荀攸道:““荀先生,其实在十几年前,我陆仁还是个在街头乞食的小乞丐,纵然想入学读书也无书资可行,常觉此为一生之憾事。如今我来到这里却已难闻书声,心中感伤莫名……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荀先生是否能应允?”
“陆令君请讲。”
“荀先生年长与我,胸中学识亦胜陆仁十倍,足可为陆仁之师。今日在此,陆仁斗胆请荀先生面授一课,以慰陆仁心中夙愿。陆仁自知唐突,但还望荀先生能不计小子失礼之处。”
荀攸一听这话当场楞住,复又仔细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却感觉得到陆仁的话的确是由心而发,并不是在惺惺作态。稍稍的沉吟了一下,荀攸便点头道:“既蒙陆令君不弃,攸便厚颜一次又有何妨?请令随我入舍。”
这里荀攸的话刚说完,一直候在院门那里蔡琰却探了个头进来,神情中满是期待之意:“荀先生,琰亦素有此夙愿,今日授教能否容琰一并旁听?”
“……”“……”
陆仁与荀攸一齐无语。陆仁心说你蔡琰不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吗?这会儿你冒个头出来凑什么热闹?难道说你蔡大才女也有“名校情节”?
不过仔细想想,蔡琰可能还真有这种情节,且不说古时的女子想进学校求学是不现实的事,只说蔡琰能成为才女,自然与她的求知心旺盛有关,而一个有求知心的人,当然会希望能够进入名校学习。
但蔡琰身为女子,在当时是不可能进入什么学校的,这对一个有求知心的人来说恐怕都会在心中留下遗憾。现在突然碰上这样的机会,哪怕只是晴蜓点水的尝一尝味道,都至少能够稍稍的弥补一下心中的这份遗憾,那当然要试着去争取一下。厚着脸皮的争一下或许还有机会,不争就真的要抱憾终身。
这也幸亏是蔡琰,有蔡邕的名头帮蔡琰镇着,像荀攸这样的人多多少少的要卖几分薄面。要换了其他的女子,信不信荀攸早就出声喝止了。所以荀攸此刻到也没说什么,而是折下了一根树枝权作教鞭,然后让陆仁与蔡琰进到书堂之中。
过不多时,书堂中便响起了久违的书教之声,陆仁和蔡琰也分席而坐,如汉时学子一般坐在书桌前的听荀攸随意挑出来讲授的《论语》。虽说这只是儒家经学基础中的基础,陆仁这样的二百五都能基本听懂,更别提蔡琰这样的才女,但此刻大家要的都只是一份心境,所以陆仁与蔡琰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有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反过来荀攸也如同回到了荀氏辉煌时期一般,脸上亦挂上了会心的笑意。
半个多时辰之后,一堂课算是讲完,三人相互之间彼此会心一笑,话也不未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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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桌案,数杯薄酒,炉中是袅袅淡香,帘后是清幽琴声。有的只是书香世家的清雅之气,并无丝毫的奢华奇丽之处——这便是荀氏府坻的客厅了。不过薄酒、淡香、琴声这些都只是陆仁在脑海里yy,眼下的荀府客厅只有坐席和几杯凉白开而已。荀攸带着他这一支的族人才刚回到颍川故居没几天,处在一个百废待兴的状态,基本上是啥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陆仁与蔡琰此刻正坐在客席中,与荀攸举杯互敬。茶礼过后,荀攸便抚须笑道:“陆令君,方才在书院中攸权授一课,为陆令君讲读《论语》,从陆令君的言谈之间,攸发觉陆令群并非未曾读过书的粗鄙之人。君下坦言年少时只得流落街头乞食为生,并无钱资就学,但君下胸中所学又是从何而来?”
这话说出来陆仁还没怎么样,反到是蔡琰的脸上有些难看,事实上蔡琰一直都在尽可能的回避掉类似的话题以免使陆仁难堪。
不过陆仁很早的时候就编好了自己所谓的身世,模凌两可的话说出来到也没什么破绽,所以陆仁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我流浪四方的时候,但凡遇见书馆学堂都会在先生授课之时躲在廊下偷听。现在回想起来吧,我为此事吃过不少的苦,受过太多的白眼,听过太多的讥讽……不过我也遇到过不少的好人。因此我多少对经史略通一些,但只是知些皮毛而已。”
荀攸颌首道:“虽处穷困之境,却仍不忘求学之念,着实令人敬佩之心油然而生。算起来陆令君并未能完整的参读过什么书卷,却能有今日之学识见地,也实属不易啊!”
陆仁笑着摇了摇头,连连摆手道:“荀先生不必夸我,我自知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学识可言。令虽蒙曹公错爱委以官职,但也只不过是在小心做事,不敢有负所托而已。”
荀攸笑了笑,对陆仁所表现出来的谦谨,荀攸还是很欣赏的。再看了看旁边的蔡琰,荀攸想想之后便向蔡琰道:“蔡小姐身为女子,这一路车马劳顿甚是辛苦。今日天色已晚,攸已命人将客房收拾干净,就请蔡小姐先去休息吧。”
蔡琰哪不明白这是荀攸要把她支开?而陆仁与荀攸要谈什么正经事的话,自己一直这样卡在这里是不太好,所以在起身道谢之后就准备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蔡琰又下意识的望了陆仁一眼,作势欲言却又欲言即止,最后是向二人行了一礼之后才慢步离去。
荀攸目送蔡琰离去之后,这才很疑虑的向陆仁问道:“陆令君,你与蔡小姐之间……”
陆仁心说你终于是问出了口。现在蔡琰这样跟在自己的身边,说起来是有个大美女常伴左右,可实际上陆仁是很难堪的,碰上什么人要是不说清楚,陆仁都觉得很不自在。再者以当时的礼教观念,如果不向荀攸说清楚这里面的事,万一被荀攸误会了些什么,那自己就铁定会变得很麻烦,而自己这趟来颍川,为的可就是得到荀氏的支持。
所以当下陆仁就把当时是怎么把蔡琰从匈奴人的手里给救回来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该隐去的情节还是隐去了的,差点把蔡琰给那个了的事要是说出来,那陆仁可就混到头了。而荀攸在听完之后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攸都险些错怪陆令君了。蔡昭姬此女也甚是命苦,蔡中郎为王司徒所杀,已是世所痛惜之事,如今她又被匈奴所祸……也幸亏是你将她救了下来,若是她被匈奴掳至北地,后果实在是……”说到这里不住的摇头。
陆仁也跟着叹了口气。蔡琰如果被掳走之后会变成什么样,陆仁远比荀攸要清楚得多。现在的情况是荀攸只是在设想,陆仁却是有资料可以参照。
而在相顾叹息之后,荀攸复又问道:“如此说来,令君与昭姬并非夫妇,只因担心昭姬于神智恍惚之下会有何差池才在出行时将昭姬带在身边,一则是可以时时照料,二则是让昭姬借出行来舒缓心神。于情固然可原,但终究不能长此以往吧?市井之中的好事之人极多,此事一但惹人非议,不但于令君今后的仕途有损,还会坏却昭姬的清白之名。”
第一百五十八回 找人扛竿
“市井之中的好事之人极多,此事一但惹人非议,不但于令君今后的仕途有损,还会坏却昭姬的清白之名。”
听了荀攸的话,陆仁心说这个事我哪能不清楚?这种事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搁到现代都会惹回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只不过在现代不会闹得那么麻烦罢了。当下陆仁就无奈的笑了笑,回应道:“在下虽愚钝,却也知道此中轻重。只是现在天子才刚刚迁都于许,天子的宫室都正在忙着兴建,官卿们的居所大多都还没个着落。
“想初迁之时,曹公都尚且暂居于军营之中,能让出间射猎精舍暂时安顿一下昭姬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一众官卿们的居所都没个着落的,那昭姬又如何能真正的安顿下来?只有等到迟些时候,大家都安顿了下来,再寻一蔡中郎的故旧之人好生的安顿一下昭姬吧。”
荀攸闻言上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因为陆仁没有听明白荀攸话里真正的意思。而在仔细的看过之后,荀攸就知道陆仁是真的没那方面的打算。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这种话真的不能说透,所以就轻轻的摇摇头,不再多扯这方面的话题。
而且对此刻的荀攸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和陆仁商量:“在下已多有听闻说陆令君精擅农耕之事,市井之间皆云令君有富国之才。今为京畿令守教授百姓农事,汉室中兴有望矣。”
陆仁的精神为之一振,心说终于扯到正事上来了,不过脸上还是得谦恭一些:“富国之才?公达公你过誉了。其实我这样的人,也就是会种种地、搞搞产业而已。”
荀攸笑道:“不是丰年却胜似丰年,又岂是虚词?今天子都许,宗庙社稷制度得以重立,来春必将倡议屯田以充实国家。而我荀氏一族既已回归故里,自当应朝堂政议勤于田亩,介时还望陆令君能悉心教导。若对吾族有何差遣,令君亦只管明言即是。”
陆仁心中暗笑,心说这可是你说的哈!我还真的就等你的这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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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元年十月中旬,许昌。
咚、咚、咚——
有人曲指在城门附近的募民棚书吏桌几上重重的敲了几下,敲醒了慕民书吏的好梦。睡得正香的书吏带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连双眼都懒得睁开,顺手摸过笔架上的毛笔有气无力的道:“姓名、年齿、籍贯、有无家室?可愿应募屯田?”
敲击桌面之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对书吏的懒散极为不满。书吏听见了这闷哼之声,心里也有点不高兴来人吵醒了他的好梦,刚想发作一番,可是一睁眼看清来人时便吓得睡意全无,立马站起身来向来人行礼道:“小吏参见陆令君!”
陆仁复又向书吏冷哼了一声,扭头望向了离募民棚数十步的榜文亭。那边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但人们对这募民棚只是远远的探望,相互间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甚至都能看出来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往这边过来。
陆仁见状便顺手抄起了桌几上的记录竹简,见上面完全是空白一片却很随意的笑了笑,放下竹简后拍拍书吏的肩膀道:“你睡得很香嘛。”
书吏结结巴巴的道:“令君恕罪!只是、只是……”
陆仁又笑了笑:“无妨,现在还无人敢前来应募之事与你无关。你只记住,这段时间里你守在这里无聊了就偷个懒、打打瞌睡的,我不会说你什么。不过在数日之后忙起来的时候你还敢偷懒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书吏心说这榜文都已经贴出来好些天了,一个来应募的人都没有,你却说过几天就会忙起来,谁信啊?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而陆仁现在身为试守许都令都不知道高出他多少级,这小书吏还敢多说什么?只能接着唯唯诺诺的应下罢了。
陆仁看出了书吏心中的不信之意,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摇头。转过身刚想上马,抬头望了望天空却又停了下来,伸手入怀摸出几枚钱放到了书吏的桌上道:“天气渐寒,我见你身上的衣物挺单薄的,又总是守着这个无遮无挡的陋棚,很容易染上风寒。这点钱你拿去买烫几瓶酒暖暖身子,实在不行就权作柴资烤烤火。其他的等我这几日巡视城外回来的时候再说。”
书吏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赶紧向陆仁行大礼道:“小吏谢过陆令君恩赏!!”
陆仁摆手示意书吏免礼之后翻身上马。再看了看榜文亭那边的人群,摇摇头自顾自的笑道:“这事还真的和这家伙无关。罢了,出了城再说吧。”
说完这些陆仁向那边的人群拱手一礼,却引得人群中有不少人也慌忙还礼。陆仁又笑了笑,这才打马出城。
其实发下募民榜文到现在却一个应募屯田的人都没有的事,陆仁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本来按着其他一些人的意思,都准备动用军事力量来征集民夫,以免误了来年的春耕大计。但陆仁对此却持以不同的意见。
募集募集,当然是要百姓自愿才真正有用,如果强征而来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逃亡,那反而会得不偿失的。而在原有的历史上曹操初兴屯田的时候少不了强行拉来人丁种地,结果百姓中逃亡的人可不在少数,后来是曹操采纳了袁涣的建议才不再强征人丁屯田的。陆仁有这个“前车之鉴”,当然不会做这种傻事。
现在的陆仁已经快二十五岁,前前后后的事情也已经经历了不少,加上他那种在冷静的时候做事比较小心的性格,处理事情已经在渐渐的偏向于沉厚稳健。现在对于百姓观榜议论,有心应募却不敢上前的事,陆仁本就已有预料,那就更加不会去急于求成。
按陆仁的想法,想要解决一个问题,应该想一想产生这种问题的原因,从原因上下手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而且陆仁有相关的史料作参考,很清楚濮阳与许昌的民情完全不一样。
在濮阳屯田时,当地上下其实都已被吕布破坏得不成个样子,百姓心中都急盼官府能给他们领个好头,好让他们能尽复农桑安居乐业,所以濮阳的慕民榜一张贴出来马上就有大批失田失地的百姓赶来应募,再说得简单点,濮阳的情况近似于“破而入治”。
但许昌却不是这样。许昌虽然也经过战乱,但被破坏得并不算太大,其根本元气尚在。如果说濮阳是由破而入治的话,那许昌应该算是由乱而入治。
许昌的“乱”,指的是世家豪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势力与关系太乱。太多的世家豪族自倚其势,加上大多都有声望,与朝堂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因此都不怎么在乎官府政令。官府政令一下,这些世家豪族觉得对胃口就听一听,不对胃口连理都不会理,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而这一类的世家豪族可不像濮阳田氏那么笨,濮阳田氏说白了只能算是个贼头,好歹在明面上还得听官府的。而许昌的这诸多世家豪族有舆论影响力,他们要是造起什么声势,那百姓们根本就不知是该听官府的还是得听这些豪族的。
现在这募民政令一下,这些豪族如果不表个态,百姓们就不知道该不该应募。万一做事做到一半,诸多的世家豪族联合起来抵制政令,百姓们就会跟着乱掉。而百姓要是一乱,事情不就变得相当之麻烦了吗?
再按史料的记载,曹操在迁都许昌之后曾经想杀几个人来立一立威,当中甚至还包括有当朝太尉杨彪这样的重量级角色。一般人都认为这是曹操嫉贤妒能的小家子气表现,亦或者说是曹操在排除异已。而陆仁这几年混下来,却感觉曹操在这种情况下是必须得杀些人来立威,立威之后才能把许多政令有效的实施下去,换句话说曹操其实也有自己的无奈。不过曹操当时终究还是没能把这些人杀掉,也足以证明这一时期曹操碰上一些事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无奈。
而现在的陆仁可没蠢到去背这些超级大黑锅的程度。毕竟陆仁算老几?往许昌这里一放诂计没谁会在意他,真要是惹着了这么多的世家与豪族,被这些人整得名声大臭特臭的陆仁可以不理会,反正再过几年他就回去了,主要问题还是在于他的人身安全。
天晓得动了这些世家豪族的结果会是怎样,搞不好曹操最后会在陆仁帮曹操杀了人之后,曹操却顺手来个卸磨杀驴,既可安抚一下世家豪族,自己这里又大赚便宜。陆仁又不笨,不想背这种黑锅,所以相对于曹操急于求成的杀,陆仁决定采取的是比较温和的方法,至少按陆仁的推算不会引起世家豪族们太大的反应。
而对于现在这种发出了榜文却没人敢上前应募的情况,用陆仁的话说就有点像商秧的“立竿见影”,缺的只是那个敢去扛竿的带头人。只要有人看出扛竿的好处,敢为众人之先,那后面的人就会一起拥上来分点余羹。
当然这个扛竿之人必须得有份量,而陆仁会急急忙忙的跑去找荀攸,为的就是请荀攸代表着荀氏一族来出个头。现在陆仁要做的,则是尽快把许昌周边的耕田、水利考较好。
当然了,“立竿见影”的扛竿之人是得了重金的,而陆仁也很清楚现在找荀氏来“扛竿”,就必须得给荀氏一族足够的好处才行,所以在考较许昌周边的农耕环境时,荀氏所在的颍川地区则是重点中的重点……
第一百五十九回 互相照顾
对于准备帮陆仁“扛竿”的荀氏一族,陆仁打算给予的“重金”是什么呢?
如果说荀彧在拜托陆仁的时候,言语之间还有着诸多的顾忌与隐晦的话,陆仁在抵达颍川并见到荀攸的时候,谈及这些事的时候就比较直接了。因为陆仁和清楚荀攸可不是荀彧,荀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兼谦谦君子,很多的事就算是荀彧有想法也开不了口,但荀攸却并非如此。
确切的说,荀攸要比荀彧现实得多。荀彧会因为对曹操的理想破灭,又因为其正人君子的作派而不愿继续成为已有不臣之意的曹操的“帮凶”,所以最后会选择了自杀。但荀攸却是在后面为了保全自身与宗族,对曹操的称魏王持以了一个至少在表面上赞同的态度。
这样的一个人,既然是要给他好处再请他出面帮陆仁做点事,那还是尽可能的把可以说明的话说明一些的好。因为这一类的事,只有坦诚相告,才能换来对方的信任。
再看荀攸这里,颍川荀氏因为东汉末年的政局动荡与连年战乱,其中原大世家的名望与地位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家势也败落了不少。虽说还没有伤及元气,但从荀彧、荀攸要各带一支族人分迁冀、蜀一事上来看,情况已经是不容乐观。
要知道那个时代的古人们特别的依乡恋土,而像荀氏这种在某个地域有着大量的田庄产业,甚至是有着如颍川书院这种家族像征的世家豪族,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是绝对不会抛家弃产、背井离乡、举族迁移的。
陆仁与荀彧交谈时因为双方都还有着一定的隐晦之处,所以陆仁也是在抵达颍川荀氏之后才亲眼目睹了荀氏一族明面上风光、暗中却已不支的现状,再根据手头所持有的相关史料仔细的推想,心中已经明白荀氏也迫切的需要一个让家族翻身的机会。于是陆仁便大胆的向荀攸明言,说荀氏想要重振家势,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全力支持曹操,然后借曹操之手重新树立起荀氏的家势与名望。
按大势的发展趋势来说,荀攸投奔曹操其实是一件必然的事,而陆仁眼下所做的不过就是在这大势的走向上玩了一点小聪明,也就是在荀攸没有正式投奔曹操之前,建议荀攸先以荀氏的名义来赞同曹操决意施行的屯田制。
这样的话既能让曹操这个也需要许、颍一带豪族支持的人相信荀氏确实完全投奔了他,又能带上点“未入营而功先立”的意味,对曹操直接重用荀攸也是很有帮助的。而陆仁给荀氏的好处就是在不触犯法纪底线的前题下,尽可能的在农桑产业的发展上多照顾荀氏一些……曹操是什么样的人陆仁心里是比较清楚的,因此这也的确是陆仁能给予荀氏的最大的帮助了。
反过来荀攸也知道陆仁自己给出的条件的确己经到了陆仁所能承受的极限,因此对陆仁的坦言是十分满意的。可千万别以为汉时的士子阶层都只懂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那是明清以后的事。实事上在那个时代谁的田地多、谁的田种得好、谁收上来的粮食多,就意味着谁的宗族会人丁兴旺,人丁兴旺则直接代表着会有多少实实在在的家势。
而在战乱时期,这种实实在在的家势更显得犹为重要。现在陆仁这个“精擅农事及产业”的家伙既然表示了会格外照顾荀氏农桑产业,那就意味着荀氏很快就能回复宗族产业上的元气,再加上二荀都在曹操的势力中心为官,情况就会变成荀氏成为典型的有财有势的宗族。等二荀的仕途再一顺,那昔日荀氏的辉煌再现便指日可待,因此荀攸对陆仁提出的做法是非常赞成的。
所谓的做法,就是荀氏一定要抢在许、颍一带所有世家豪族之前率先响应曹操的募民屯田。陆仁原本的意思只是让荀攸出个面,在榜文那里感叹几句“此为利国利民之举也”之类的话也就行了,反正也就是给想应募却不敢应募的百姓们带个头。可是荀攸的想法却更大胆,表示他会直接派出一部分荀氏子弟应募屯田!而荀攸口中的一部分荀氏子弟,竟然是荀攸这一支族人中的三分之一,足有过千人之数!
老实说,陆仁好歹也在汉末混了几年,虽然知道汉末时期宗族势力会很夸张,但一听说荀攸这支分枝都有三、四千人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当初在濮阳除掉田氏,陆仁统计过田氏名下如果包含家奴、僮客之类的人在内的话,其人丁总数大概是四千左右,这对陆仁来说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可是和荀氏这种真正的世家一比起来,田氏还真是不够看的。要知道这是荀氏经过战乱破坏过与迁移之后的宗族人数,而且还没算上荀彧带去冀州的那一支。再草草的算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荀氏在全盛时期,只怕宗族人口的总数超过了两万——这才是真正的一流大世家!
而荀攸派出宗族子弟去应募屯田的目的有二。第一是不做门面功夫,而是借这件事来表示荀氏是真正而彻底的支持曹操;第二则有那么点抢“第一桶金”的味道,其具体表现在荀氏第一个支持了曹操的屯田并派出了宗族子弟去屯田的话,那么回过头来陆仁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最先募集到的民众优先安排着借耕荀氏的土地。
前面也说过,许、颍一带世家豪族的人丁数量因战乱而锐减,空有大把的田地却无人耕种。与其任其荒废下去,还不如借给官府耕种然后轻轻松松的赚取那两成的收入。反正荀氏田产多,真正担心的反而是没人去种。如果官府能派人来耕作,收入虽然会少上一点,但也比颗粒无收要强上几倍是不是?而这种有些近似于“无本生意”且“薄利多销”的帐,荀攸这种精明人又哪里会算不出来?总之一句话,荀攸这也是想变相的“抢夺劳动力”。
而这样做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被人说成是陆仁在“以权谋私”……谁让其他的豪族反应那么慢?人家荀氏最先支持屯田制,又最先同意借田地给官府屯田,官府当然要优先照顾荀氏是不是呢?等你们这些不识相的豪族反应过来的时候嘛,嘿嘿,陆仁这里的屯田百姓诂计也募得差不多了,新田也开垦够了。再想让陆仁派人去借耕你们的田?哼哼,对不起,老子没有多余的人丁劳力去耕,你们这些豪族就自个儿想办法吧!
再转回荀氏这里,陆仁与荀氏之间又可以借官府“怕荀氏反悔”的名义一口气多借耕个五年六年的;再由官方正式公开榜文契约,其他的豪族再眼红荀氏大把大把的赚回钱粮一样得没脾气,因为荀氏可以名正言顺的凭借这个受法律保护的“借耕”期来获取大量的钱粮以恢复宗族实力,同时还可以把其他得不到耕作劳力的豪族远远的甩在后头,而这也就是荀攸心中的“荀氏中兴之计”了。
按说到了这里,陆仁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至于给自己顺便的搂点好处的事,陆仁到是没怎么想过。首先在曹操的手下做事,就最好别去玩中饱私囊的小动作,虽说曹操对有能力的人才会有一定程度的容忍,但陆仁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募民屯田肯定会得罪到许多的世家豪族,而且这些世家豪族在朝堂之上都说得上话。
这要是一不小心落了个把柄在别人的手里,而这一时期的曹操都在某种程度上要给朝庭中人几分面子,真要闹出什么事搞不好会护不住陆仁,那陆仁到时候岂不是会死得很难看?再说陆仁混到现在已经是三年半,再有个三年半就能带着婉儿穿回去了,那还要那些中饱私囊而得来的身外之物干啥?所以现在的陆仁一直都在刻意的保持着“清廉”之风……
但陆仁想不到的是他这里准备给荀氏足够的好处,反过来荀氏这里也给他奉上了一份大礼。不过这份大礼可不是钱帛金珠、娇美侍婢。话又说回来,这些东西塞给陆仁,陆仁也绝不敢要,因为那不就成了明着贿赂陆仁,然后把把柄送到别人的手中?就算陆仁胆大包天的敢收下来,人荀氏也不会那么下作去公然行贿好不好?
所以荀氏给陆仁送上的大礼,是足以让陆仁在这个时代一生都可能会受用不尽,绝非金钱财物可比拟的超级大礼,而这份大礼其实就俩字:名望。
其实荀氏也是必须得这样做。当日夜谈,陆仁与荀攸只是初步完成了“荀氏中兴之计”,所谓的“初步”就是指全盘计划都是围绕着荀氏所展开的。主要是当时的时间太短,陆仁又不是一个成功的政客,只是觉得只要把荀氏搞定也就行了,其他方面的事陆仁没有去考虑过。
当然这也和陆仁准备再混个三年半,最多四年就能闪人了的心态有关。毕竟种地本身就是一件很费时的事,按陆仁的推算,至少也得要两次秋收的辉煌成果才能引起豪族们的重视,这就得过去两年。
而自己让曹操变成大财主,曹操也会舍不得杀自己这个“运财童子”,不过这又是件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显露而出的事。真到那个时候,恐怕陆仁早就带着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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