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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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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佛寺,虽然大多建在山中。但也有一些,是立在世俗之中的,受纳信众香火。比如法严寺这种。

而柳幼娘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清修的道观,还以为道观都是一个样子,有几个大殿,供奉几尊神像,受些香火。故而十分惊讶。

陆老笑道:“才刚建不久。柳姑娘久不出门,不知道并不奇怪。”

柳姑娘忽然想到一件事,忽然惊问道:“老人家,这观中的主人,是不是前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降妖真人?”

陆老心中一动,呵呵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观主平日为人低调,就算做过什么,也不会宣之于口。柳家娘子,不提这个了,我们先进去吧。”

柳幼娘见陆老这么说,反而对此行生出了几分期待:“市井上都传言这位真人曾经为民除妖,应是一位有道之人,或许真能为我爹爹治好病。”

这般想着,跟在陆老的身后,进了玄都观。

陆老领着柳幼娘。直接去了偏殿。

白朵朵先一步溜了进去,喊道:“道长哥哥,我们回来了。”

师子玄见她进来,不由笑道:“回来的挺早。下山一趟,感觉如何?”

长耳这时也跟着进了殿,闻言嘿嘿笑道:“好东西太多了,我们都没有见过。就是太吵闹了些,不如山中安静。”

白朵朵说道:“陆爷爷给我们买了小糖人,芝麻团子。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我都还没吃哩。”

师子玄闻言,只是含笑,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长耳突然小声说道:“观主,我们又给你惹麻烦了。”

师子玄问道:“什么麻烦?”

长耳道:“我们遇见了一个姐姐。他父亲生了怪病,自己也欠了别人好多钱,日子过的很苦。我们想观主你一定有办法,就把她带上山来了。”

师子玄说道:“得了病,为什么不去看郎中?欠了他人的钱财,理应还钱才是,找我来也没用啊。”

白朵朵拉着师子玄的胳膊。憨憨的说道:“道长哥哥,那位姐姐很可怜的,你帮一帮她吧。而且郎中也看过了,却没人能治好。”

正说着。陆老带着柳幼娘进了大殿。

师子玄起了身,看了一眼柳幼娘。

但见此女,容貌秀丽,简单的垂髻。穿着素色棉衣,看起来弱不禁风。似乎随便一阵风,都能将人吹走。

“此女便是与默娘有缘之人吗?”师子玄心中想到,上了前,作揖道:“这位就是柳姑娘吗?贫道师子玄,见过了。”

“啊!道长,你好。”柳幼娘没想到这玄都观的观主竟然如此年轻,心中十分惊讶,也不由有些担心,这么年轻的道人,能有几分道行?

师子玄怎看不出她心中如何想,微微一笑,说道:“柳姑娘,你可是看贫道年轻,心有疑虑?这到不必。皮囊不过表象,修行人也不论年岁。若真要说来,贫道应与柳姑娘你的双亲年纪相仿。”

柳幼娘被道破心思,禁不住脸微微一红,心中却是吃惊,有些难以置信。

师子玄呵呵一笑,说道:“柳姑娘,不知你来观中是有何事?我听朵朵他们说,你父亲得了怪病,能仔细跟我说一说吗?”

柳幼娘一听,连连点头道:“正是为此事来求道长。我父亲原本好好的,几个月前的一天,刚关了铺子,回了家中,忽然浑身发痒。然后脱下衣服一看,却见胸口上生出了几根白毛。当时我爹爹也没在意,就用剪子将之剪掉,谁知这一剪不要紧,那白毛眼见着又从胸口钻了出来,很快就长的浑身都是。”

说到这,柳幼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这白毛一生出来,就透着浓浓的恶臭,这倒也罢了。偏偏奇痒无比,我爹爹先是大笑,后来边笑边哭,边哭边笑,最后眼泪都笑干了,嗓子笑哑了,还是止不住。我和娘亲想尽了办法,请了好多郎中,才在一位名医那里求了药方。

只是这药只能够暂时缓解痒症,但药钱极贵,根本不是我们这样人家能够负担得起的。道长,我们家中如今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你能治好我爹爹的病,还请您出手帮忙,幼娘给你磕头了。”

说完,盈盈下拜,就要磕头。

“柳姑娘,不必如此。”师子玄一挥手,送出一股清气将之托起。

柳幼娘暗暗惊讶,见自己拜不下去,只能起来,心中惴惴不安的看着师子玄。

师子玄说道:“柳姑娘,听你说来,这病症的确古怪。若是寻常病症,应该不至于此。请你坐下来,慢慢将这几个月来,你父亲所经历的怪事,说与我听一听。”

说完,引着柳幼娘,落了座。

柳幼娘跪坐在蒲团上,低头回忆,想了好半天,却说道:“道长,我父亲每天早出晚归,极有规律,认识的人也不多,却没有听他说起过什么怪事。”

师子玄微微皱眉,随即说道:“敢问令尊是做什么的?”

柳幼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父亲是个屠户,以卖肉为生。”

“难怪。”师子玄心中暗叹一声,问道:“柳姑娘,你父亲平时都宰杀一些什么畜生?”

柳幼娘不知道师子玄问这些做什么,但是还是回答道:“平日不逢节日,一般两头猪,一头牛,三头羊。若是逢年过节,那就说不准了。”

师子玄说道:“柳姑娘,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令尊是否宰杀过一些奇特的生灵。比如说模样古怪的蛇,龟等等。”

柳幼娘闻言,微微一怔,仔细想了想,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就在我爹爹发病前几天,隔壁的猎户陈大叔,在山中捕到了一只狐狸,雪白的毛,十分好看。当时就有一位大家小姐,看中了这狐狸的皮,想要做一件披肩。就买了下来,送到了铺子里,请父亲将皮扒下来,送了去,还付了不少银子。”

师子玄闻言,不动声色道:“柳姑娘,你父亲是否答应了?请问又是如何扒的皮?”

柳幼娘说道:“那位小姐给的钱不少,爹爹动了心,怎会不答应?但给活物扒皮可是很有讲究的,要想使皮毛无损,甚至保持毛发的亮泽,直立,就要活扒皮。先将之狠狠的摔在地上,再用棍棒敲打,等到浸出血印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下刀了。”

柳幼娘将如何给活物扒皮仔细说了一遍,在坐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师子玄似早有准备,脸上并无异样。而陆老脸上,却闪过一丝深恶痛绝的厌恶。

至于长耳和白朵朵,则是“啊”的叫了一声,白朵朵有些愤怒的说道:“怎么能这样?一刀杀了就好,何必这么折磨人?”

柳幼娘茫然道:“道长,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师子玄摇摇头,说道:“你没说错什么。柳姑娘,再请教一句。是否是你父亲宰杀了那头狐狸,随后就发了怪病?”

柳幼娘楞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蓦地惊道:“是啊,道长,的确如此。那一天,刚好就是爹爹扒了狐狸皮,交了工。道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请你直言相告。”

师子玄见这姑娘满脸急切,便说道:“柳姑娘,我的确是知道你爹爹发病的原因了。但我说之前,请你先有个心理准备。我说的原因或许有一些离奇,你也不一定爱听。信或不信,请你自己做决定,姑妄听之。”

柳幼娘急道:“道长,你好生急人,请你说来,我怎会不信?”

师子玄说道:“若我料想的不错。被你父亲活扒皮的那只狐狸,应是一头有修行在身的异类修士,虽然未脱畜胎,是有神通在身的,却不知为何,被凡人给捉了去,又惨死在你父亲手中。

它心生怨恨,真灵未走,就附在你父亲身上,这一身奇痒无比的白毛,应是他所为。因你父亲害他性命不说,还在临死前折磨他,活扒了他一身皮毛,故而也让你父亲身上生出白毛,尝一尝那般受折磨的滋味。”

柳幼娘闻言,一下傻了眼,蓦然失声道:“怎会这样?这不公平!”

师子玄问道:“怎么不公平?”

柳幼娘眼中一阵恍惚,随即说道:“要这狐狸皮毛的,又不是我爹爹,他只是收了人家的钱,替人杀生。这狐狸既然是有灵之物,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因由,为何只捉弄我爹爹不放?这何来公平?”

第149章说公平,道公平,谁的公平?

柳幼娘问了公平,以常人的角度来看,的确很不公平。本文来自

柳屠户的确是杀了这狐狸,但追其根源,应是那位看上这狐狸毛发的大家大小姐。这狐狸要讨债,也应该去向那位小姐讨债,为什么偏偏折磨柳屠户?

师子玄叹息一声,说道:“世人总愿说公平于否。若放在自己身上,都想公平。对待别人的时候,却从来不想这两个字。柳姑娘,那我问你,你父亲为了一点钱财就扒了人家身上的皮毛,活活将他折磨致死,对他公平吗?”

柳姑娘闷声道:“难怪爹爹向来讨厌道人和僧人……”

她声音极小,但师子玄却听到了。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勃然大怒,将之赶出门去。但师子玄却不会,柳幼娘说的也是赌气话,人心如此,如何会见怪?便耐心说道:“柳姑娘,现在我们不是说公平与否,说这个也是无用。就事说事而已。你既然心中存疑,那我便不说了。”

柳幼娘也是玲珑心思,怎不知自己的心思被师子玄猜到,心中又惊又羞,不好意思的说道:“道长,你别见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哎,我这人嘴巴笨,老是说错话。道长,请你千万别在意。”

师子玄摇头道:“我没有生气,你也是救父心切。你既然今天能走到我面前,开口相求,便在缘法之中。我如今道破此事根由,信或不信,全都在你。”

“信,我如何不信?”柳幼娘叹道:“若非如此,如何能解释我爹爹身上的怪症?道长,我知道你是一位高人。听说你曾经降妖除魔,平定水患,一定是有神通法力在身。能不能请你出手,将那作怪的狐狸收走?别让他缠着我爹爹。”

师子玄闻言,连连摇头,说道:“我做不到。休说我做不到,就算能做到,我也不会去做。”

柳幼娘忍不住问道:“为何?”

师子玄说道:“你爹爹受如此大难,是他种恶因。得恶果。业报如此。世人有一句话说的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设身处地换位想想,柳姑娘。若被人残虐身死的是你父亲,而你父亲又来寻人偿命,你会阻止吗?”

柳幼娘闻言,却是沉默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脸上渐渐露出绝望的神色,说道:“道长,那怎么办?就这样看我父亲被活活折磨致死吗?”

师子玄安慰道:“柳姑娘。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必如此。我相信你父亲不会有事。”

师子玄看了一眼天色,说道:“今天太晚了,不便下山。柳姑娘你暂且在观中住上一晚吧。陆老,麻烦你一趟,请你送柳姑娘去歇息。”

陆老连忙道:“观主放心,我这就去。”

说完。引着失魂落魄的柳幼娘,出了殿。

等两人离开。白朵朵忍不住问道:“道长哥哥,你怎么见死不救啊?你真的帮不了柳姐姐吗?”

师子玄说道:“帮人容易。但怎么帮却有说法。”

白朵朵问道:“怎么说?”

“用业报来讲,这柳屠户杀了那白狐,是造了杀业。而这白狐一来被他坏了性命,二来被他坏了一世修行。这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天大的仇怨,不是那么好消除的。若现在不找他报怨,一入轮转,只怕几世甚至十几世都难以消除。而这白狐现在折磨他,也是现世怨,现世报。若两怨偿清,反倒是了了这一场因果。”

白朵朵自是不明这其中的因果纠缠,不由傻了眼道:“这么说,这柳姐姐的父亲遭了这么大的罪,反倒是好事了?”

师子玄说道:“于因果来说。是好事。现世怨,现世报,现世了。修行人不就是这样吗?今世了尽前生今世因果,度劫超脱。但对于世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生前苦痛受难,何其难忍,而来生又太飘渺,求来生不如看今朝。”

顿了顿,对白朵朵和长耳说道:“朵朵,长耳。你们要记得。日后帮助他人,一定要看明白,什么事情能帮,什么事情不能帮。怎么帮,也要想清楚,不然帮人不成,反而害了他人。

就说柳姑娘父亲之事,他求我出手降了这白狐。我能不能做到?当然能,我可以直接施法将它去入轮转,自然消了柳姑娘父亲身上的怪症。显而易见,这父女俩也会对我感恩戴德。看起来皆大欢喜。但实际上呢?

百年之后,柳姑娘的父亲终究是要入轮转。那时候,受业力牵引,再入轮转,他和这白狐不知几世都要纠缠在一起。生生世世要受如今这般痛楚,偿还与那白狐。这般想来,你说我做的对吗?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白朵朵和长耳也曾在青丘娘娘身前听讲,明白因果之说,现在听师子玄举身前例子说来,不由大觉可怖。

长耳忍不住说道:“观主,这世上谁人没有做过恶事,没有与人结怨,难道就消不了与他人的因果吗?”

白朵朵也有些害怕道:“道长哥哥,请你救救朵朵啊。朵朵以前可是杀过不少小动物,我可不要再去轮转受苦。”

童言无忌,师子玄闻言不由莞尔,说道:“了因果,消业报,也并非不能。”

长耳福灵心智,连忙拜道:“求观主传我了因果,消业报之法。”

白朵朵眨了眨眼睛,也学着长耳那般,跪地求法。

师子玄叹道:“此事说易也易,说难也难。现在先不必说,你们且等两日,看一看这柳姑娘父亲的结局如何,那时我再传你们这法子。”

说完,就让两小出了去,自己入定颂经,自不必提。

入夜,玄都观客房内。

柳幼娘心中纠结不已。师子玄既然一口道破自己父亲身上怪病的原因,自是有解治之法,但嘴上却不说,也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帮忙,让这姑娘心中好生难安。

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困的不行,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夜,柳幼娘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妆容祥和,手拖净瓶的女子,足踏霞光而来,直唤自己的名字。

在梦中,柳幼娘傻傻的问道:“你是谁?你是神仙吗?”

这女子答道:“我乃药师妙灵元君,得正神之位。与你却是有缘。今天知道你有疑难难解,便来见你。”

柳幼娘闻言大喜道:“原来是神仙娘娘。娘娘,我的确有事相求。我爹爹如今怪病缠身,听那位道长说,是那白狐作祟。还请娘娘你大发慈悲,救一救我爹爹。”

药师妙灵元君道:“那位道长所说不错,你爹爹的病症,非是不能解,而是非常麻烦。若现在收走那白狐,日后恐怕还要再生波澜。柳幼娘,请问你是想你父亲一时解脱,日后受苦。还是彻底将事了结?”

柳幼娘毫不迟疑道:“自然是一了百了!”

药师妙法灵君道:“好。既然如此,你明日去这景室山下的‘药师妙灵元君庙’中,请上三炷香,呼我之名,我自寻声而来,为你解难。”

说完,这娘娘驾起彩霞,化虹离去。

柳幼娘大吃一惊,连忙呼喊这位娘娘的名号。但奇怪的是,却怎么也喊不出话来。这一着急,人便醒了过来。

“呼,呼……这是梦吗?”

柳幼娘惊坐起来,口中穿着粗气,一看窗外,却发现天已大亮。仔细回想梦中所见,竟是如此清晰。

“这位娘娘说她与我有缘。托梦来见我,这是指引我去找她吗?她能治好我爹爹的病吗?”

柳幼娘定了定心神,心中却生出了一丝希望。

匆匆的起了身,梳洗一番,推门出来。却见白朵朵正巧进了院子,说道:“柳姐姐,你起来了。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去用饭吧。”

柳幼娘昨天匆匆赶来,心中有事,晚饭也没有吃。听白朵朵一说,肚子禁不住咕咕的叫了起来。

白朵朵咯咯一笑,说道:“柳姐姐饿了吧。肚子都咕咕叫了。”

柳幼娘脸色微红,不由拉着这小丫头的手,说道:“是饿了。我们快走吧。”

心中有了底,柳幼娘暂时放下了心,与白朵朵一道,去饭堂用了饭。

期间,柳幼娘向陆老请教了药师妙灵元君庙的所在。

白朵朵和长耳低头扒饭,心中暗笑。这柳姑娘突然问起白漱的庙宇,自不必说,一定是白漱托梦与她。

陆老早得师子玄交代,此时也不惊讶,微笑道:“娘娘的庙宇就在山中,却是不远,等用过饭,我带你去。”

柳幼娘连忙道:“多谢你了,老人家。”

用过饭后,陆老便带着柳幼娘去了白漱的庙中。

如今这庙宇,已经挂上了牌匾。匾额上写着“药师妙灵元君庙”。说起来,为此题字的,正是白老爷。

柳幼娘带着半分紧张,半分期待的心情,进了庙中。

却见这庙中,空空荡荡,也无人来。

庙中的一个香炉,散发着阵阵药香,让人闻之,禁不住心旷神怡,精神大震。

柳幼娘往里走,到了神坛前,仰头一望,却见那神坛上的女神像,与她昨晚梦中所见神人,竟是分毫不差。

第150章玄狐开口道恨因,唯求鼎炉释怨根!

柳幼娘请了香,跪在白漱的神像前,虔诚的祈念道:“药师妙灵元君娘娘,小女子柳氏,诚心敬香,求您显灵,救一救我的父亲。”

三拜之后,柳幼娘将香插在香炉之中。

抬头一看,却见那神坛上的神像,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五官灵动,与之前自己梦中所见的娘娘一模一样。

“真的是神仙显灵了!”

柳幼娘又惊又喜,盈盈下拜。

“柳幼娘,你来了。你所请,我已知晓。现在请你立刻回家,去见你的父亲。到了家,口中颂念我之名号,我自随请而去。”

白漱的声音在柳幼娘心中传来。柳幼娘又惊又喜,又有一敬畏,连忙说道:“是,娘娘,我这就回去。”

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柳幼娘匆匆出了庙宇。

陆老见柳幼娘欢天喜地的出了来,便笑道:“柳姑娘,这般高兴,是否是娘娘应了所求?”

柳幼娘头道:“是啊。老人家,娘娘显灵了,让我立刻回家去。我这就回去了,多谢老人家你为我带路。”

陆老呵呵笑道:“不谢,不谢。既然如此,你快快回去吧。路上一定小心。”

柳幼娘拜别陆老,匆匆回了家去。

回到了家中,柳母正在熬药,一见柳幼娘,不由舒了口气,略带埋怨道:“幼娘,你昨天一夜没回,晚上可是折腾死我了。”

柳幼娘连忙问道:“爹爹怎么样?又一晚上没有睡觉吗?”

柳母道:“是啊。一到晚上,你爹的病情就加重。一直折腾到早上,这才睡去。”

顿了顿,问道:“幼娘,你昨天回来说你要去山中求医,怎么样?有的治吗?郎中在那里?”

柳幼娘不好与母亲详说,便说道:“爹爹这病恐怕不是吃药就能治好的。娘,你先给爹爹煎药。我先进去看看爹爹。”

柳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说什么,了头。

柳幼娘进了屋,屋子里的气味很难闻,也很古怪。

柳屠户身上的臭味让人闻之作呕,柳屠户的家人没有办法,就只能用一些味道比较重的甘草,着中和了臭气。虽然还是一样难闻,却不至于让人受不了。

走上前一看,却见这柳屠户身上。就像包裹着一层毛皮一样,咋一看,可不就是狐狸毛嘛!

这柳屠户,眼睛凹陷,满脸黑黄,人已瘦的脱了像,正沉沉的睡着。

这些日子来,柳屠户饱受折磨,每天能够入睡。反而是最幸福的时刻。

柳幼娘轻轻一叹,连忙在心中默默颂念白漱的神号。

忽然,一阵清香不知从何处传来,将这屋内的怪气清扫一空。

柳幼娘精神一振。在心中喊道:“娘娘,是你来了吗?”

白漱寻声已至,但却没有现身,在柳幼娘的心中答道:“闻你所请。我自然来了。只是不好在你面前显化。柳幼娘,你先稍等,待我看上一看。”

“麻烦娘娘了。”柳幼娘激动的说道。

白漱走到这柳屠户身前。所见之下,自然不是柳幼娘肉眼凡胎所见的那般。

就见这柳屠户身上,竟是紧紧的缠着一头一米多长的雪白狐狸。四只爪子死死的抓着柳屠户的身子,浑身的毛发也根根直立,像是毛针一样,刺在柳屠户的皮肤上。

难怪这柳屠户会大叫自己身上麻痒难忍,原来症因就在此处。

白漱法身前来,别人看不见,这狐狸却是看的清楚。一见白漱,却是大吃一惊,叫道:“你是这恶人的家人请来的除妖师吗?你不要过来,退的远一。不然我就一口咬死这人,一了百了。”

白漱闻言,不由愕然。

这狐狸倒是有意思,把自己当成了除妖师。

至于除妖师是什么,就是一些以人为尊,修有神通,心性却有偏执之人。这些人,把人身看的极重,见妖类修行,便嗤之以鼻,瞧不起,认为湿生卵化之物,入道修行,那是玷污了修行二字,就算化成人身,也非我“族类”。

这狐狸既然命去之后,元神还能不走,强行留在此中,可见也是有些道行的。但听柳幼娘说,这狐狸竟然被猎户捕到,显然之前就是受了伤,应是他口中的除妖师所为。

白漱看着他,微笑道:“我不是什么除妖师。我是一位神祇,今日听得这柳屠户家人所请,便来此一看。”

这狐狸闻言一阵错愕,米粒大小的眼睛转了一转,微微有些害怕的说道:“你是神灵?这位神灵娘娘,你来这里也是要收我的吗?”

白漱摇头道:“不是。我来是请你离开,放过这柳屠户。”

这狐狸愤怒道:“放过他,不可能!”

白漱问道:“为何不能?我知这柳屠户害了你性命,残忍虐杀,你心中有怨,也是人之常情。而你这几个月来,折磨的他生不如死,你心中之怨,是否也该放下了?”

若是旁人在侧,只怕会忍不住问一句,白漱这神祇当的是不是太憋屈了?

竟然跟一头狐狸“谈判”起来了,还要“请”他放过柳屠户,神灵还要跟一个畜生说请吗?他若是不走,直接施法送走他不就行了吗?

事实上,世人实在是把神灵想的太超然了。看似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但实际上,不要忘记了,白漱也是从凡人登神。而神灵从何而来,便是从有情众生而来。神职敕令,也是愿心凝聚众生祈愿而来。

柳屠户是有情众生,这狐狸也是有情众生。

难道因为柳屠户先请了神,就要强行赶走这狐狸吗?那反过来,若是这狐狸呼唤白漱之名,求她为他解难。解什么难?被人残杀,心中怨恨不消,不能安心去轮转之难。

白漱要怎么办?反过来帮他杀了柳屠户,以消他的心头之恨吗?

当然不能这么做。若是这么做了,那白漱立刻就会跌落神坛,这神祇也不要做了。

所以白漱才要好言相商,请他高抬贵手,放过柳屠户。

但这狐狸心中却是怨气冲天,涩声道:“娘娘,你说消气就消了气。你当我真是怨恨他将我折磨致死吗?若是如此,我的怨气是早就出完了,也没理由一直抓着他不放。我也是有修行的,世间道理也懂。但我怨的不是这个,而是怨我一世修行,眼看就要得证人身正果,却毁在此人手中。”

这狐狸,目中露出回忆之色,喃喃自语道:“想我本是一头玄狐,生在太牢山中。整日庸庸碌碌,蒙昧无知,如此过活。却是有一日,我那父母双亲,被人一箭射死,他们就死在我眼前。那时我心生大恐惧,仓皇而逃,只觉这天地四周,都是危险。

逃命之中,生死不由自己,那般滋味,实在恐怖。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却也有大机缘。我却因此突得开灵智。灵智一开,我便发誓,一定要得那人身正果,不要再做一头畜生。所以我离了山,偷偷入了人烟之中,没了吃食,就进人家偷吃。躲在角落里,偷看人的言行。学人礼,学人言。若不小心被人发现,就要狼狈而逃。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后一百多年,我忽有所感,竟能口吐人言。那时我欣喜若狂,便以为自己得人身不远矣。终于可以跟人交流了。于是欢欢喜喜去了一家私塾,寻了一位授业解惑的儒生。我开口向他求道。谁知那儒生惊慌失措,直呼我为妖怪,喊来人,乱棍将我赶走。那时我才知道,不得人身,终究难在世间行走。”

这狐狸说道这时,幽幽一叹,说道:“于是我便立誓,一定要脱这畜胎,得人身,入道修行。离这苦海。所以我几百年来,苦苦寻找有道高人,想求取修行之法。但大多有修行在身的人,见我是畜生,都看不起我。不是恶语相向,赶我走人,就是喊打喊杀,要用神通收我。这天地世间,我等异类想要修行,何其艰难!”

白漱听这狐狸娓娓道来,心中不由暗暗叹息。她登天成神,虽一路有波折,险死还生。但与这玄狐比起来,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得道之艰,闻道之难,不亲身经历过,莫不能知。

这狐狸突然又愤恨的说道:“几百年来,我苦寻机缘难得。如今终于得了机缘,有人肯传我化形之术。将得人身正果。谁知现在却被此人毁了!娘娘,他坏了我一世修行,来世我又将归于蒙昧,何时能得解脱?娘娘你想让我放过他,可以!只要让我重得鼎炉,我便放过他!”

这狐狸,心中愤怒自不必说,但却十分狡猾,也向白漱开出了条件。

只要能让他重得鼎炉,便放过这柳屠户。

白漱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你修行不易,被人坏了入道的机缘。心中有怨。也是人之常情。但你提出的这个要求,我无法应你,一是我没这个能力,二来我也不欠你。既然你执意不肯放过柳屠户,那便如此吧。请你多多保重,好自为之。”

说完,白漱化作一道霞光,飞天而去。

这狐狸闻言,蓦地一愣,哪想这神灵娘娘却是没有多说,直接走人。

“不好!却是我一时昏了头,拿这事要挟神灵,却是不该。我这小心眼,如何能够瞒过那娘娘的法眼?”

这狐狸,见白漱走人,却是大为懊悔起来。。)

第151章不知我身何处来,道侣慰语一笑之!

白漱法身一走,满室香气自然消散。柳幼娘心中一惊,便猜测元君娘娘已经走了。

“娘娘,你离开了吗?我爹爹如何?那狐狸是不是不肯离开?”柳幼娘在心中呼念道。

白漱没有多说,只是答了一声:“他有所求,我无法答应。只能先行离开。你不要着急,容我想想办法。”

柳幼娘心中大急,又问了几声,却再没有回音。

“难道连神灵娘娘都没有办法了吗?不行,我要再去山中一趟,娘娘话未说完就走,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柳幼娘一咬牙,忍不住跺了跺脚,转身出了房间。

匆匆出了门,柳母惊讶道:“幼娘,你这又要去哪儿?”

柳幼娘连忙道:“娘。我离开一下,最晚明早回来。”说完,快步出了门。

“这孩子。”柳母喊了两声,柳幼娘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却说白漱,离了柳幼娘的家,也没回神庙,而是直接去了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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