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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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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县令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进了屋子,两人除下了油衣,柳氏打量了一下丈夫平rì办公和休息的地方,见到叠成了小山的卷宗,不由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埋怨的说道:“相公。你又是整夜的看卷宗吗?这清河县不比玉京,天高皇帝远,你又是初来乍到,还没摸清底细,贸然要整顿衙门,重审冤案,只怕要得罪许多人啊。”

安县令说道:“时间不分早晚,有些事,早做晚做,没有什么区别。我自考取功名,得了官禄时,就立过誓,无论在哪做官,都要做一个替百姓作实事的父母官,而不那碌碌无为,在其位,不谋事的昏官。”

说完,拿起一卷卷宗,指着一处记录说道:“夫人,你且看来。这卷宗是记录六年前,小泾河旁发生的一场凶杀案。被告人孙某,见sè起意,强jiān村妇林氏未遂,恼羞成怒之下,将人推入河中,害了人命。”

柳氏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疑惑道:“相公,这有什么问题吗?”

“表面看着没问题,但却太过匪夷所思。”安县令摇摇头,说道:“我曾经去暗访过。那孙某与柳氏,从小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更是早就定下娃娃亲。而孙某此人,向来老实,从不与人为恶,怎会是做出那等禽兽之事的人?”

安县令沉声道:“而且此案从报案,备案,侦破,判决,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孙某没有辩解,直接画押认罪,你说奇怪不奇怪?”

柳氏点点头,说道:“听相公说来,还真是毛骨悚然,他是被人顶罪了吗?”

安县令叹道:“六年时间,人早死了。孙家也搬离了清河县,许多当年的知情人,也只言不提。这里面没有鬼才怪了。”

幽幽的叹息一声:“这清河县,也是浑水一滩,何时才能还归朗朗乾坤?我答应恩师,三年之内,一定做出成绩。如今却是时不我待啊。”

感受到丈夫心中的郁闷,柳氏轻轻靠了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夫妻正在温存时,外面有人敲门。

柳氏从丈夫怀里挣出,有些不好意思。安县令咳嗽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事?”

外面下人说道:“老爷,门外来了个道人,说有事要见大人。”

“道人?哪来的道人?只怕是上门行骗的江湖术士,去打发他走人吧。”

安县令摆了摆手。

下人迟疑了一下,说道:“大人,那道士却是说了,大人定然不会见他。所以他让大人看一封信,如果再不见,他便会自己离开。”

安县令倒还真被勾出了几分好奇,说道:“哦?这道人倒还真懂一手yù擒故纵。卖的一手好玄虚……嗯,你把信拿来。”

下人连忙取过信,恭敬递来。

安县令接过信,里面却是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正奇怪时,耳旁忽然传来一阵轻歌,送入耳中:

碧云海,白衣卿,邀来明月会仙宾。

清明笑语闻空虚,斗乘巨浪骑鱼鲸。

不说丹,不谈玄,与君说道,但问谁结缘法?

有缘来,无缘去。

道长姓师。

安县令微微一怔,忽地问道:“你们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柳氏和下人都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都没听道。”

安县令沉思片刻,说道:“夫人,你且稍坐,我要去迎接这道人。”

柳氏惊讶道:“相公,方才不是说不见吗?”

“无音唱心曲,这道人只怕是有道之人,怎能怠慢?”

安县令正了正衣冠,便出了内衙,向门外迎去。

第六十章是谁人的机缘?

披着油衣,出了内衙。//

安县令就见一道人,站在雨中,远远对自己作揖见礼。

“这位道长,从何而来?”安县令仔细打量了一下师子玄,但见这道人,站在雨中,却似不染水汽聚化之物,身上干干/爽爽,不由暗暗称奇。

“见过县令。贫道随缘而来,今rì到此,只为结一场善缘。”安县令打量师子玄,师子玄又何不是在一观此人?

“目清神明,眉骨高凸,此人应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但凡这类人,于世凡为官,一般都难得长久。宜作吏。不宜做官。不然恐怕难得善终。倒是死后入幽冥,或可作一判官。”

师子玄见这一方父母官,不由暗暗叹息。

“道长是来化缘的吗?我身上不揣金银,请道长稍后,待我回去取些来。”

安县令猜不出师子玄来意,索xìng把“结缘”做“化缘”,却也是一番试探。

若真是结缘,怎会索要钱财。若真化缘,就当施舍了去,让这道人快快离去。

他心中所想,师子玄怎是不知?

心中暗笑,便作揖说道:“大人不必去,我一个修行人,要那黄白之物有何用处?若真有心,还请赠贫道清茶三杯,五谷就不必了。”

安县令闻得此言,却是笑了,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道长高洁,怎用金钱污了耳?我家中尚有一些好茶,请道长一来品尝。”

“叨扰了。”师子玄作揖谢过。

安县令引着师子玄入了内衙静室,正要吩咐下人一声,就听师子玄说道:“安大人,不知尊夫人现在何处?若是方便,可否请来一见?”

安县令闻言微微一怔,却是思道:“这道人,怎知我今rì接了夫人来?”若唤作是旁人,开口就请见县令夫人,只怕这安县令早就拂袖而去,勃然大怒。

但安县令此时却无那般胡思乱想,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应了声,让下人去请夫人前来。

不多时,柳氏推门进来,说道:“相公有客人?”,安县令上前扶着她,说道:“夫人,你来了,给你引见一位道长。”

柳氏对师子玄福了一福,说道:“见过这位道长,不知道长尊号,如何称呼?”

安县令暗自道:“我真是个粗人,却没爱妻想的周全,却是连这道人道号都未请教。”

师子玄作揖道:“尊号不敢,只是一个游方道人,道号玄子,见过居士。”

柳氏听了师子玄的道号,“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玄子道长啊。早闻道长善名,没想到今rì有缘相见了。”

安县令惊讶道:“夫人,你何时与道长见过?”

柳氏笑道:“相公啊,你好生糊涂。还是你讲给我听的,怎就忘记了?”

安县令更是糊涂了,说道:“夫人,我何时与你说的?”

柳氏掩嘴笑道:“从水路下来,坐上马车,你便给我讲述清河县的奇闻雅事,便说起过那一字一秤金,不取分毫,但舍他人的善道人,怎就不记得了?”

安县令恍然大悟,说道:“哎呀。我怎就如此糊涂,可不就是道长嘛。”

当下,连连拱手道:“古有巨善沈云散尽家财分与穷人,今有道长得金舍善,当为我辈敬佩,请受我一拜。”

便要一拜到底,却被师子玄拦住,笑道:“我这一舍,不过是小善,与寻常人舍一口吃食于乞儿,并无分别。倒是大人你身居高位,能善听忠言,广施善政,为民请命,才是大善。”

安县令有些羞愧道:“道长这话,折煞我了。我初来此地,名义上虽是个父母官,说实话,此时却是两眼一抹黑,这清河县便如一滩泥潭,看不清,搅不动,我便是有心做些实事,却是寸步难行啊。”

师子玄笑道:“冰川三尺,非一rì之功,有些事,且缓不可急。快刀斩乱麻,固然痛快,但后患良多。”

安县令有些茫然的点点头,那柳氏却眼睛一亮,扯了一下自家相公,低声说道:“相公啊,这道长是奇人异士,今rì既来,必是有因。若不是化缘而来,那便是随缘点化,你莫要错过了。古有三仙老入庙堂点化陈御使,也有西岐公路遇弓长祖,得解大难,都是机缘啊。”

柳氏所说,都是此世间广为流传的高真圣贤,点缘度化的奇闻异事。

安县令闻言,却是福灵心智,暗叫一声“贤妻金玉良言,我怎这般糊涂?”,连忙作揖道:“道长,我却有几件烦恼事请教道长,还请道长不吝赐言。”

师子玄笑道:“慢来,慢来。我此番前来,与你结缘尚在其后,与尊夫人结缘,才是为先。”

柳氏惊讶道:“道长?”

师子玄说道:“不必说,不必说。我只问一句,居士你是否早有病样,每到风起雨来之时,身上就生有怪相,浑身燥热难忍,必须以冰水浸身?”

柳氏惊的退后三步,难以置信道:“道长,你怎知道?”

安县令脸sè也变了一变。

他这娇妻,从小便体弱多病,看过许多名医,都没有治好。所以家境殷实,相貌端庄,却年过双十,还未出阁。若非如此,只怕也等不到两人结缘相守。

师子玄一见柳氏如此反应,便暗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真是你。我受人之托,却是要将一物交与你。你不必问,我也不会说。”

师子玄探手入怀,掏出一物。竟是一颗璀璨的夜明珠。便在暗室之中,自生毫光,散出一股清香。

柳氏一见这夜明珠,不知为何,由心中生出一股亲近感,似是见了远方的亲人一样。

“居士。此物是你缘中之物。物归原主,请你收好。莫要遗失,若有后人,便传承下去,莫要贩卖送人。”

师子玄将此物交给了柳氏。

柳氏呆呆的接过来,好一会,才回过神儿。她毕竟是大家闺秀,不会因此失态,说道:“道长,此物实在是太过贵重了,我不能要。”

师子玄笑道:“居士。你方才还劝说安大人,机缘到了,一定要抓住,切莫错过。怎地到了自己身上,反倒是犹豫了?”

柳氏闻言,却是没了主意,只能看向自己相公。

安县令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为官清廉,除了俸禄,从不收取分文贿赂,如今师子玄要送给柳氏的夜明珠,一看便是价值连城,他如何能收受?

正要拒绝,却见到妻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心中蓦地一软,暗道:“罢了。我看这位道长也不是居心叵测之人,若真是她的机缘,我又何必阻拦?”

一念至此,便轻轻对爱妻点了点头。

柳氏一见丈夫点头,顿生欢喜。

师子玄微微一笑,说道:“居士,此物你且收好,随身携带切莫遗失。只要此物不离身,你身上那怪病,便不会再犯。”

柳氏一听此物能医好多年困扰自己的怪病,也不论是真是假,却心生了希冀,整个人都jīng神焕发。

对师子玄福了一福,说道:“多谢道长相赠。真不知如何相谢。”

师子玄说道:“不用谢。都是缘法。若有心,便与所爱之人相亲相敬,便是善谢良缘。”

柳氏点点头,说道:“道长赠言,我一定谨记在心。”

师子玄点点头,又对安县令说道:“安大人,我还有一求一请。”

安县令说道:“道长有事,还请说来,不用客气。”

师子玄说道:“这一求,是贫道yù求取一个信印。我yù去凌阳府,度牒却没有盖印,还请安大人行个方便。”

安县令笑道:“这是小事,容易的很。”

出去取来了大印,看了看师子玄的度牒,除了没有官府的信印,倒也没什么不妥。当下蘸了印泥,盖了上去。

“道长,请收好。”安县令将度牒交还给师子玄。

师子玄双手捧过,将度牒收好,又道:“安县令,还有一请。”

安县令连忙说道:“道长请说,无需客气。”

师子玄说道:“韩侯世子即将娶亲,届时不知安大人是否前去恭贺?”

安县令皱了皱眉,说道:“世子娶亲,却是一件大事。我虽不愿去,但礼数还是要做的。不可不去。”

师子玄笑道:“如此甚好,我还有一物。赠与大人。请大人此去凌阳府,一路带着,莫要离身。”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拇指大小的桃木剑,上面有个挂线,可以挂在脖子上。

安县令楞了一下,说道:“道长,这是何物?”

师子玄说道:“只是一件辟邪之物。送给你,做个防身,以免yīn邪冒犯。”

安县令心中一沉,说道:“道长是否是说,此去凌阳府,会有yīn邪作祟,害我xìng命?”

师子玄摇摇头,说道:“莫生疑。此去必是平安无疑。你若信我,便莫问,随遇而安便是。”

安县令将桃木剑收好,重重的点了点头。

师子玄见状,欣然起身道:“如此,贫道便告辞了。”

安县令和柳氏惊讶道:“道长,怎么刚来就走?”

师子玄说道:“缘法已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对两人作揖拜别,这就离开了。

安县令和柳氏连忙相送,一直送出了衙门外。

目送这道人离开,安县令突然感叹一声,说道:“这道人,真奇人也。”

柳氏倒是若有所思,摸着手中的夜明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子玄离开了县衙,一路东行,忽听有人在身后喊他:“那位道长,请留步。”

师子玄闻言,却是心中一笑,暗道:“正等着你,只怕你不来。”

停下脚步,回过头,便见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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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三劝君来请回头

“道长,还请留步啊。//访问网下载TXT小说。//”

来人气喘吁吁的,唤住师子玄。

师子玄一见此人,作揖说道:“这位居士,有礼了。”

这人是谁?

便是那刚从云来观中回来的张员外。

此人归家途中,心中却是一阵烦闷,不知如何寻这道人。yīn雨蒙蒙,哪比他此时心中的yīn郁?

正苦恼时,便见这道人从街旁走过,心中却是暗道:“这道人,我本不想害你,此时却是身不由己。今rì你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地狱无门自寻来,怪不得我了。”

这般想,便下了车,一路追了过去。

“有礼,有礼了。听闻道长大名,一直想请道长测字算一算命逞,却没有机缘。今天正巧遇见道长,还请道长赐教。”

张员外笑呵呵,脸上装出一脸惊喜,心中却一阵紧张。

师子玄见这人,有些脸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居士,见过了。只是缘法已结,今rì贫道不测字。”师子玄眯起眼,呵呵笑了一声。

“道长。都说出家人不拒有缘人,怎地阻人结缘?”张员外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说道:“我这人,平rì也是多行善事,敬香奉神,道长怎不给我一个机会?”

师子玄皱眉道:“结缘哪里还有强求的?”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只怕早就掉头走人。但这张员外,哪能放这道人走,哀声求道:“道长,怎能算是强求?今天这路上,yīn雨连连,行人都不见几个。偏偏就让我遇见了道长,这还不算机缘?”

师子玄呵呵一笑,说道:“算。怎么不算?你都这般说了,我还能推辞吗?”

张员外一听,顿时大喜,说道:“多谢道长,这字金我立刻回家取来。”

师子玄摆摆手,说道:“慢来,慢来。字金先不着急。”看了看四周,说道:“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居士可否寻个安静之地?”

张员外连忙说道:“有,有。前面就是茗香苑,是个茶楼,道长,我们就去那里吧。”

拱手作礼,就在前面引路。

师子玄点点头,跟着张员外一同去了茗香苑。

这茗香苑,果然是一个好去处,室内清幽,jīng致错落,自有茶香萦绕,琴音悦耳。

张员外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也不用预约,直接唤人带两人去了上层雅室。

便见这房内,文房四宝一应有,琴棋书画各俱全。

窗前摆个香炉,点的也是七宝凝神香,还有两个二八佳人,打扮的素梅淡雅,真如一个待字闺中的绰绰佳人。

“张爷来了。这位是……”

其中一个女子,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福了一福,显然是与张员外相熟。一看师子玄的装扮,却怔住了,未想到这茗香苑,今rì竟来了一个道士。

若是在平常,张员外或许会跟这女子调笑一番,但是此时,哪有那么多闲情?

“问这么多做什么?道长尊号,也是你能请教的?”张员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个出去吧,今天不用你们伺候了。”

两个女郎面面相觑,虽然不解,但也乐得不用扮笑悦人。福了一福,就出了门去。

此中再无旁人,张员外异常热情的说道:“道长,您快请坐,快请坐。”

上前就要扶师子玄的手。

“我自己来,自己来。”师子玄不着声sè的让过,寻到了靠着窗边的位子,坐了上去。

张员外此时,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那“拜魂丁字儿”的身上,只要接触到师子玄身,便立刻念动咒语。

只可惜师子玄未给他机会,这第一次尝试,却是功亏一篑。

“可惜了。”张员外懊恼的暗叹一声,脸上却重新堆上笑容,亲自上前给师子玄斟茶,说道:“道长,请喝茶。”

师子玄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说道:“张员外,不用客气。不知你所求何字?”

张员外心中一动,却是有了主意,说道:“我也不知要求测何字,不如让道长给我写来?”

师子玄表情古怪的说道:“贫道可不会写字啊。”

“啊,啊?”

张员外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蓦地发现不对劲,怔怔的说道:“道长,你不会写字,却如何测得字?”

师子玄呵呵笑道:“谁说测字就一定要认字?这位居士,我看你有些心神不宁,是否是家中还有事?若是如此,快快回家去,莫要再此耽搁。”

张员暗道:“的确有事,却不在家中。在你这道人身上。”

嘴上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家中哪里有事。道长你先坐着,待我去磨墨写来。”

说完,便去取了文房四宝,也不喊人来帮忙,亲自上阵,又是磨墨,又是润笔,好半天才忙乎完,弄的一头大汗。

提笔蘸墨,刚要写,就听师子玄说道:“居士。心不静,则闇气生,还请静下心来。”

张员外说道:“我很好,道长你请稍等。”

师子玄摇摇头,就见这张员外落笔写来。谁知这一笔下去,却是用力过猛,穿透了宣纸。

张员外尴尬一笑,说道:“许久未写字了,没掌握好气力。”

师子玄说道:“是心不静吧。居士,不如先磨一磨墨,静一静心。”

“是,是,道长说的是。”张员外连连点头,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

“要了亲命了。那广真老道,让我害这道人xìng命,我怎下的了手?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张员外心中纠结不定,偷偷瞥了一眼师子玄,就见这道人看着窗外,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磨了好一阵子,张员外终于定了定心神,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提起笔。

这一次,力道刚刚好,倒没有穿破纸面,谁知又出了意外,却是这根狼毫笔,不知怎的,咔嚓一声裂了开,笔尖一歪,马上就要写好的字,又被污了去。

“邪门,怎么笔又断了?”张员外心中大吃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师子玄,就见这道人闭着眼,似乎神游去了,并没有发现异样。

张员外咬咬牙,狠狠的捏了一下手背,心中暗道:“都进了贼窝,入了伙,还瞻前顾后做甚?一不做,二不休,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心中这般想来,烦乱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换过一支笔,铺上一张新纸,飞快写了一个字。

收了笔,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纸捧到师子玄身前,恭敬说道:“写好了。还请道长品鉴。”

师子玄一观字,心中却是暗暗叹息,说道:“这个字,内有千言万语,亦是众口铄金。”

师子玄点了点宣纸上面的字,却是一个“回”字。

张员外随口问道:“怎个众口铄金?”

师子玄说道:

“众口铄金,能积非成是。众口铄金,又可积毁销骨。

若是清官,被千夫所指,亦要一生清名尽毁。清白寡妇,被人谤毁,就是悬梁自尽,也难洗一身污名。骨肉至亲,君臣恩义,挚友亲情,在流言蜚语之下,都难逃积毁销骨的结局。”

张员外吓了一跳,倒是上了几分心,问道:“道长,怎么听来这般可怖,那该如何做才能避得?”

师子玄微笑道:“不因他人之言乱我心。不因他人之谤而怒我心。不因他人责骂而躁我心。好好生活,不与人结怨。万事看开,心清不挂烦恼,纵使千夫所指又如何?”

这本是一句点化,张员外却感到自己被说到了痛处,心中一股怨恨之气骤生,暗道:“你这道人。说的轻巧,怎知我家中之事?我张家百年旺族,如今落得人丁一个,这是造孽太多,我也认了。但断子绝孙是小,污了祖辈之名才是大。我如何放得下?”

这般念头转过,一丝恶念涌到心头:“道人啊,非是我要害你xìng命,却是身不由己,你莫要怪我。要怪,便去怪那广真老道吧!”

张员外一咬牙,一手放入背后,摸上了那道门禁物“拜魂丁字儿”,轻轻走了过去,嘴上说的是请教话,一副虚心接受聆听状,心中却是暗暗念动广真道人所传咒语。

另一边,师子玄似无所闻,依旧说道:“这字是出于口,困与口。人写来,便是人囚与口中。居士,请听我一言,若是‘回’头,还可无恙,不然等到rì后,你或许会有牢狱之灾,因言获罪。”

张员外听到最后,蓦地心中一跳,心神一慌,本要停住。可是那念咒的念头怎地也收不住,却将三遍咒语尽数念了去。

便在这时,张员外只觉得手中的拜魂丁字儿突然一轻,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不过一会,却又重了三分,诡异非常。

“难道这就收了那道人的魂儿?”张员外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广真道人交办的事。一摸背后,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

师子玄此时也停住了嘴,看着张员外,说道:“居士,我字已解完,你可满意?”

“啊?”张员外正在胡思乱想,啊了一声,醒悟过来,连忙说道:“满意,满意。怎不满意?”

匆匆收了纸,说道:“多谢道长了。我这就回家去,将字金取来。”

师子玄叹息一声,说道:“我要那黄白之物有何用?居士,相见一谈,便是有缘,管那善缘恶缘。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记得。”

张员外随口敷衍道:“道长你说。”

“请尽散些家财,行善也好,积德也罢,转送亲戚也好。不然rì后怕你后悔莫及啊。”

师子玄言尽于此,已说的够多。

张员外心中暗暗冷笑:“这道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还在胡言乱语。”

嘴上却恭敬道:“多谢道长赠言,那我这就回去了。”

师子玄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莫要忘了贫道之言。”

张员外事已办成,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来时忧心忡忡,去时轻轻松松。

师子玄站在楼上,看着外面匆匆上了马车的张员外,自言自语说道:“冥顽不灵,咎由自取,怪的了谁?果真是救人容易,度人难啊。”

摇摇头,说道:“果然是人劫将至,什么牛鬼蛇神都蹦了出来。”

沉思片刻,暗道:“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走一趟白家。白家小姐的姻缘被人串改,只怕因由还在那白老爷身上。”

打定主意,师子玄便出了茗香苑,向白门府行去。

第六十二章门神护家宅

白家并不难找,师子玄只是随便问了两个人,便找到了白门府。

白家不愧是百年旺族,在县城城西,独占了近五十亩的地方。门前两座石狮子,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朱门上挂着一个匾,上面写着“积善之家”。

师子玄看了一眼,暗道:“此地却是一个风水极佳的宝地。看来这白家祖辈是请了高人,又广积阴德,不然怎能富贵至此?”

心中转过念头,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接着,一个中年人打开了门,见到师子玄,却是愣了一下,接着一脸晦气的样子,赶人道:“怎么又有人来化缘了?今儿老爷没空,没功夫接待你们这些道人,赶快走吧。快走,快走!”

说完,竟连话都不等师子玄说,砰地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师子玄愣了好半天,不由皱起了眉,暗道:“这是怎么回事?白老爷是清河县有名的善人长者,向来谦恭守礼,怎么家中的下人这般蛮横?”

正在犹豫是不是再敲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道长,你怎么来了?”

师子玄回过头,就见一个青衣小婢撑伞站在身后,正是小丫头谷穗儿。

这小婢,见到师子玄,又是惊,又是喜。

师子玄作揖道:“谷穗儿姑娘,你好。今天前来,正是要拜见白老爷,怎知却被人挡在了门外。”

谷穗儿“哼”了一声,说道:“那是陈管家。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得了老爷的信任。这些日子,仗着老爷的信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别说道长了,昨天老爷的好友马员外来拜访,都被他给挡在了门外。”

师子玄心中一动,说道:“这陈管家,是跟白老爷从府城一起回来的吗?”

谷穗儿头,说道:“是啊。道长你怎么知道?”

师子玄若有所思,再问道:“最近这些日子,你有见到过白老爷本人吗?”

师子玄如此问,谷穗儿脸突然白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道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见我们家小姐吧。”

师子玄也想见白漱一面,头,就跟着谷穗儿去了。

白家这么大的地方,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正门。谷穗儿带师子玄绕了好一段路,才找到了一处矮墙。

谷穗儿从树后搬了一块青石,垫在了墙根上,对师子玄招了招手,说道:“道长,你跟我进来。”

说着,踩在青石上,踮起脚尖,撑着矮墙就翻了上去。

谷穗儿动作灵活,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这般做了。

师子玄看的直发愣,这姑娘家又挥了挥手:“道长快上来。”

师子玄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的想道:“没想到我师子玄也有翻墙入室的一天。”

应了一声,却没那般麻烦,轻身一纵,直越过了矮墙。

谷穗儿看的一阵惊叹,眼睛亮亮的说道:“道长,你好厉害。这是功夫吗?”

师子玄呵呵笑道:“不过是些轻身的功夫。与你家小姐身边那宋护卫,却是比不了。”

谷穗儿唉声叹气的说道:“莫要提宋叔了,不知怎么惹了老爷,被赶出了家门,回到大公子身边去了。”

师子玄惊讶道:“莫不是你家小姐身边,都换人了?”

谷穗儿头,说道:“差不多吧。要不是小姐拼死恳求,只怕我也要被老爷送去伺候夫人了。”

谷穗儿忽然低声道:“道长,一会你跟着我,不要被人看到。不然可就麻烦了。”

师子玄头,说道:“好。你在前面走,我自会跟着。”

谷穗儿头,就向内院走去。

这白门府,真是太大了。若不是长时间生活在这里,又没人领路,任谁第一次来,都要在里面迷路。

谷穗儿怕被人撞见,又专挑小路走,绕了不知多少个庭院。

谷穗儿低头一直走,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说道:“谷穗儿,你不在小姐身边伺候,跑这里来做什么?”

谷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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